柴门闻犬吠(穿越)下+番外——指尖葬沙

作者:指尖葬沙  录入:02-02

在这一刻,段青山显然是犹豫的。师傅说魔教的人都是杀人无数,罪不可赦的,魔教的人,狡猾奸诈,作恶多端,魔教的人每个好人……

但是面前的凌云给他的感觉却当真不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是师傅的话错了?还是他也被迷惑了?

“来吧!”游侠站起了身,看着段青山,神色淡然的说道。

段青山也站起了身,与游侠面对面站着。

“游……”任丰显然没想到情势会发展到如此,刚要开口阻止,却被淳瑜拉住了。

“这事的轻重游侠心中清楚,我们不用管,他若是不愿意,就算我刚才说了什么也不会令他改变主意。”淳瑜道,捏了捏任丰的手。

任丰点了点头,但是盯着游侠的眼仍是一片担忧。武功被废,这种事在武侠剧中是看的多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被废武功的人应当是极为痛苦的……而现实是如何,任丰不知道,不过看淳瑜与游侠的表现也可以判断,应当不算大事。但是游侠现在本就受了伤,还要经受这些,他熬得住吗?任丰回捏住淳瑜的手,紧紧的。

段青山在掌心蓄势,看着面前那张闭着眼毫无不甘的脸,他竟然有些下不了手。一身武艺对于练武之人的重要性,他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更加的感到不解。面前的脸惨白,刚才他的那一掌显然是伤及了肺腑……段青山咬了咬牙,心道,师傅,弟子是在下不了手,这人真的不像是恶人。

终是收了手,段青山一脸气闷的坐回了椅子。

游侠诧异的睁开了眼,“怎么?不废我功夫了?”

段青山仰头看他,一脸的憋闷,“你内伤严重,若是废了功夫,怕是要累及性命。等你伤好了再说。”

任丰见此在心中呼了口气,缓缓的松开了紧捏的手。

“这么紧张?”淳瑜嘴角露笑的贴在他耳边问道。

听出他话间的笑意,任丰心中微恼,“你早知道会这样?”他扭过头对着淳瑜。

淳瑜揉了揉他的头,“不知道,不过这小子品性纯良,我猜他会这样。”如此说着嘴角的笑容边更大了。

任丰一阵咬牙切齿,不过,没事就好。

微喘着坐下的游侠却出声道:“魔教中人狡猾,你不怕我逃走?”

段青山抬头看了眼游侠,显然心头还是有些纠结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游侠心下莞尔,这话倒是不错,他内力就算好到十成十,却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不过明的不行,暗的就不一定了……

任丰看着两人平静了下来,便走上前问道:“我去沏壶茶吧!?”

“别,小老板,我很快就走了。”段青山忙伸手拦道。

任丰诧异扭头,“这么快!?”

“既然凌云肯说出炽衣教的隐匿点,自然是越快行动越好,师傅也在等我消息呢!”

“你的意思是要带游侠,不,凌云一起走?”任丰微微瞪大了眼,转而看向一边脸色难看的游侠。

段青山点了点头,“怎么了?”

“是不是,太仓促了?游侠的伤势……”任丰既担心,却有不能多说什么,就想淳瑜说得,这是游侠的事,他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段青山却是一脸郑重,“小老板你放心,既然答应你护凌云周全,我定会做到,我会在路上替他运功疗伤的。”

听得如此,任丰不便多说什么,扭头看着游侠,便见游侠冲着他点了点头,任丰只得扯起了一抹生硬的笑。

第五十九章

于是游侠在回来一天后,又走了。

临行前,游侠摸着任丰的头,“我会回来的。”而后竟然与淳瑜走到了一边,也不知说了什么,任丰只能看到两人凑在一块儿,那极为违和的背影。

游侠走了,任丰却仍旧心事重重,酒楼自然是没有心思再开门营业了。

“要不我们回去吧!?这些菜坏就坏了吧!”任丰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淳瑜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了?游侠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他的脑袋绝对要比那叫段青山的聪明。”以为是任丰还在纠结此事,淳瑜如此安慰道。

任丰点了点头,而后扭过身正对着淳瑜,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良久才又开口,“刚才……你和游侠两个人说了什么?”明明知道不该问,却就是问出来了口。

“咳咳。”淳瑜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几声,其实跟游侠还当真没说什么大事,“也没什么,就是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这个回答任丰显然不满意,如果真的没什么,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于是一脸犹疑的看着淳瑜,满脸的不信。

“咳咳。”淳瑜又轻咳了一声,“他问我……有没有把你吃了。”其实淳瑜也没有想到那家伙在这种时候竟然会说这些,原本他以为他是要问他对付段青山的办法,不过看他的模样,显然是没什么问题了,只能说段青山,你自求多福吧!

任丰一愣,随后脸猛的就红了,游侠那家伙,一身伤,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任丰垂着头,咬着嘴唇,原本还在担心他的安危,现在看来自己根本就是在白操心。

淳瑜一脸忍俊不禁的看着任丰的表现,便伸手将任丰拉进了自己怀里。

“干嘛?”任丰依旧垂着头,声音哑哑的问道。

淳瑜将头垂下,贴在任丰的颈侧,“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到?”他的声音暧昧,无疑是给任丰那张脸添了一把火。

“什么,吃什么啊?”任丰别扭的挣了挣,想从淳瑜怀中挣脱出来,却无奈根本无济于事。

知道少年脸皮薄,淳瑜也没有再煽风点火了,就这么抱着怀中比之于自己小了许多的身体。

“回去吧!把菜肉都带回去,好在中午的客人算多,剩下的菜也不多了。只是那熬好的汤得放在通风口,不然得坏了。”任丰喃喃道,那些熬好的高汤他可不舍得就这么倒了,好在今日的天气还不是特别热,要是在盛夏,那就完了。

“恩。”淳瑜应了一声。

“你说我们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根本就不像在开店,哪有开店的这样的。”任丰不禁抱怨道,还赚钱?不亏钱就算是万幸了,这两天关门浪费的菜肉已经差不多将前两天的赚的银子给抵了,还真是……哎!~~

“别多想,开心就好了。”淳瑜摸着他的头,安慰道,若真的只是单纯的要银子,他还少吗?

就这样店铺依旧不温不火的开着,对于任丰来说,看着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红火,他是十分高兴的。只是偶尔莫名的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有些低落,心里总是惴惴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我听说啊,京都的那个老皇帝似乎快不行了!现在京都一片乌烟瘴气啊……”一个客人一边吃着任丰特质的葱油凉面,一边道。

另一名客人则吃着油炸猪排饭,接口道:“我也听说了,听说那些个王爷为了太子之位一个个的争破了头,也不知道会是谁啊!?”

“要我说,还是那已故的启睿王爷最有才干,只可惜天妒英才啊!”邻桌的一名客人扭头道。

“是啊!不过我听说那十六王爷似乎也很不错,而且得了皇后娘娘的眼,大位有望!!”那葱油凉面客人道。

任丰因为端着菜出来,便刚好听到了这一茬事儿,想着在古代这新君即位似乎都是得好好闹腾闹腾的,电视剧里是这么演的。

将菜端给了客人,任丰便走到了柜台,“淳瑜,今天的收益怎样?”他问道,一边看着熙熙攘攘的客人。

良久,都没有回答。任丰有些诧异的扭过头,便见淳瑜一手提着笔,却一直没有下笔,毛笔一头的墨汁都低落在了账簿上,形成了一大滩墨迹。

“你怎么了?”任丰诧异的问道,淳瑜发呆的次数可不多。

感觉眼前有双手在晃,淳瑜这才回过神,便见任丰一脸好奇的盯着他,“怎么了?”

任丰摇了摇头,“你怎么了?怎么在发呆?我想问问你今天的收益怎样了?”

“哦!我看看。”淳瑜低头查看,这才发现那一大滩的墨迹,自己竟然神游至此……他的心头一阵轻颤。

“怎么样?”见淳瑜泛着账册又在发呆,任丰再次出口询问。

“哦,两千零98文,也就是二两98文钱。”淳瑜立刻回道。

任丰点了点头,却依旧有些担心的看着淳瑜,“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他伸手覆在淳瑜的脑袋上,比了比自己的体温,还好,没有发烧。

“没事。你快进去吧!客人要催了。”淳瑜勉强扯了一抹笑容说道。

任丰看着他,眼中的担忧没有散去,“真的没事?”

淳瑜点了点头。

“你要是累就休息一下,反正到了晚上还要清算的。”走了几步,任丰仍不忘说道。

淳瑜再次点了点头。

以为自己真的能够超脱出来,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也是昨天才接到的消息。是因为距离的关系吧!显然现在的朝中定然是要比他知道的还要混乱。若是他在,定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但是现在……

他的那个父亲,不能说无能,却也绝对算不得有才干,早年靠着太平盛世维持着,到了晚年几乎是匿在后宫,朝堂之事都由他这个儿子打点了……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对于那个父亲确实没有什么情感,而他的父亲亦然。儿时便鲜少过问,到了长大了便更没有什么话,唯一的对话便是在朝堂之上了吧!

但是真的能够不在意吗?如果不在意他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入夜收拾了店铺准备回家,一路上都是沉默。

任丰总觉得淳瑜今天一天都怪怪的,他侧着头打量着淳瑜,便见淳瑜紧抿着唇,硬朗的线条趁着夕阳晚照,十分的鲜明。

淳瑜真的是一个长得很俊挺的人。任丰再一次感叹。与自己那少年一般的轮廓完全不同。

“淳瑜。”任丰唤了一声。

淳瑜依旧朝着前面走着,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淳瑜。”任丰又叫了一声,只是结果还是一样。

任丰停下脚步,看着淳瑜一步步的往前,甚至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没有跟上。

怎么了?任丰的心惶惶,发生了什么事?

立刻快跑来了两步跟上了面前的手,一把便拉住了他的手,任丰仰头看着淳瑜,这才见淳瑜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他。

“怎么了?”淳瑜问道。

怎么了?他怎么了才对吧?任丰看着淳瑜,“你怎么了?有心事?”这话问出口的时候,任丰才发现了问题。

其实他根本不了解淳瑜吧!就像现在,明明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他竟然不知道淳瑜的异常来自于何处。

恍然忆起游侠的话,淳瑜是什么人?在这个世界又是怎样的身份?他一点都不了解。除了名字,他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吧!”淳瑜摇了摇头,伸手抚了抚任丰的头,嘴角的那抹笑意牵强的即使是任丰也能看出其中的虚假。

真的没事吗?但是淳瑜不想说,他也不能逼问。只能将拉着淳瑜的手,紧了紧。

入夜,或许是因为太热,或许是因为心中的事情纠缠,任丰虽然闭着眼,却没有熟睡。

而且似乎听到了一声鸟鸣声,异常的刺耳。任丰正待要睁眼去查看,便觉得身边的淳瑜一动,竟是从床上坐起了身。而后便走出了里屋,任丰是在淳瑜出了里屋之后才睁开眼的。

也不知为何的,任丰便感觉,自己今夜或许要知道什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将淳瑜的起身当成是单纯的查看鸟鸣的缘由。

他轻轻的下床,出了里屋,便见淳瑜站在院子中央,有一只老鹰停在了他的肩头,他伸手不知从鹰身上拿下了什么,抚了抚那鹰,那老鹰便长啸一声飞走了。

任丰不知道淳瑜的手中是什么,因为距离,他不敢在往前走的距离成了阻隔。

只是这样的夜晚,能看到什么呢?任丰心中如此想着的时候,却见淳瑜忽然蹲下了身。那肩头都似乎在轻轻的颤抖。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淳瑜……哭,这个字眼,任丰是无法将之与淳瑜联系在一起的。因为淳瑜从一开始给予他的感觉,便是冷淡的,沉稳的,坚强的,这一切的品质都让与哭这个字眼无法画上等号。

但是此刻,这般模样,黑暗中的身影若隐若现,任丰想着,他所看见的轻轻的颤抖实际上的幅度应当很大吧!否则这样的黑夜根本无从分辨。

任丰缓缓的走上前,院子里的杂物太多,即使足够小心却也不可能完全的避免磕磕碰碰,但是即使如此,淳瑜却好似未所觉一般,他只是蹲着……

“淳瑜。”任丰唤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都在颤抖。

淳瑜没有动,如此近的距离,任丰才发现淳瑜的手中捏着一张纸条。夜色之中任丰只能依稀的看到上面似乎写了字,却看不清内容。

缓缓的蹲下身,任丰看着埋头在膝间的淳瑜,很难想象自己竟然能看到这样的淳瑜。落寞而脆弱。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是什么,在这时候都不重要了。任丰伸手环住了淳瑜,紧紧的……就让这一夜缠住淳瑜的梦魇早一点消失吧!任丰在心中默默祈祷。

第六十章

第一缕阳光照到任丰的眼睛的时候,任丰便醒了。垂头便见还睡在自己怀里的淳瑜,昨晚两个人竟是在露天的院子里坐了一整晚。好在现在的天气,虽然后半夜有些凉,却也能熬得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淳瑜是什么时候睡的。

任丰的手臂已经完全麻了,毕竟要环住一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人,着实不容易,脖颈处也因为一直维持一个动作睡着而酸疼不已。想要动一动活络一下筋骨,却又怕吵醒了怀里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斜斜升起了,阳光照得任丰有些头晕,向来昨晚还是着凉了吧!

恍惚的看到淳瑜手中那张即使熟睡了依旧紧捏着的纸条,任丰知道这样不应该却还是微微低头,就着任丰的手看着纸条上的字。

其实内容当真的简单,“陛下驾崩了!”仅仅的五个字,纸张的下方似乎是日期,不过任丰看不懂这古代的日期,便也没有多去想。

陛下,这个词在古代便定然是皇帝了,任丰不做他想,淳瑜会看到这张纸条有那么大的反应,也就说明,他与这帝皇之家……有关?

想至此任丰的脸白了白,像他这样的人,在现代社会便会视为山里人,与大城市格格不入。也因此对于所谓的等级观念,这个即使在现代大多数人眼中已经不存在的东西,他是极为在意的。贫富亦或者是阶级差距,都是等级不同的表现。

如果淳瑜真的是帝王之家出生,那么之前的一切,任丰简直不敢想象……

而就在任丰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怀里的人动了动,覆盖在青黑眼圈上的睫毛颤了颤,眼睛便睁开了。

刚醒来的淳瑜显然还有些恍神,随后他抬眼,便看见抱着他的任丰。

“小丰!”淳瑜唤了一声,声音粗哑。

“恩。”任丰应了一声,而后便松开了环着的手。淳瑜顺势坐直了身体,而后正对着任丰。

因为身体还麻木着,任丰一时间是做不了大动作了,只能木讷的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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