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晶晶发出崩溃的哭声,听见他说,“离婚吧。”
十四岁的男孩伏在床上,信手翻看那个男人应他要求带来的家庭相册。
“长那么大没拍过照片?”男人不太理解自己的小情人提出的这个要求,更不理解他翻看相片时这份大异于往常的专注。
“小时候拍过,爸爸生病后就再没拍。搬家的时候所有的相册都弄掉了。”
“这房子还喜欢吗?你如果不喜欢,叔叔给你买更大的。”男人对男孩的不幸童年不感兴趣,他更愿意将话题引向能得到他青睐与感激的方向。
“嗯,”肖佑认真地读完相册扉页上一排娟秀的钢笔字,点了点头,“比舅舅家好很多。”
贺宗伟不禁长久地盯视起男孩的脸,面颊小巧精致,可以轻而易举被他掌在手心,又长又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肖佑确实漂亮,尽管他的表情向来很寡,一张脸却始终浸润着诱人的蜜,令可耻的垂涎也变得情有可原。男人走上前,伸出手贪婪抚摸起男孩削瘦的脖颈和背脊,仿佛抚弄一只可爱的猫。
“这是你老婆?”指了指相片上一个抱着婴儿的漂亮女人,仰起头问。
贺宗伟朝相片瞥去一眼,仅以一声冷淡的“嗯”给予回答。
“不是挺漂亮的?”十四岁男孩仍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拥有那么漂亮老婆的男人却偏对自己“情有独钟”。
“哈,”贺宗伟大笑一声,手指滑进肖佑的衬衣,刮弄起他的乳尖,“远不及你漂亮。”
“哦。”男孩又埋下脸,继续一页一页地翻看相册,看见那个女人怀抱的粉白团子一点点长大,从小婴儿长成小男孩,又从小男孩长成大男孩——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一张背景是一片茫茫大海的相片上。成年后的肖佑依稀记得那张相片里天高云淡阳光怏怏,可一身白衣白裤的漂亮少年却始终为耀眼的光晕笼罩,笑得铅华弗御,笑得足以为现实里一切狼藉黑白上一层彩釉。
“这是我儿子。”贺宗伟低头看见男孩正凝视着一张照片,目光比刚才提及妻子时稍显温和了些,“他叫贺左嘉,聪明着呢。”
“笑得挺好看的。”将目光移回相片上的漂亮少年,再未挪开半寸。
好比阳光之于葵藿,他全不自知地跟随着他笑了起来。
这极为罕见的淡淡笑容令贺宗伟顿觉眼前一亮,抬眼往窗外一看,也没发现有什么“晴空闪电”的异常。于是他脱去自己的裤子,将早已勃起的阴茎端于掌心,“佑啊,叔叔进来了。”
贺宗伟将肖佑的裤子褪下,用自己坚硕的龟头顶开他的身体。四十岁男人的魁梧身躯十分沉重,而十四岁男孩的身体依然稚嫩,尽管使用了润滑液,每次做还是会出血。
下体遭遇入侵的疼痛让肖佑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脸超乎年龄的沉静。难以解释自己为何会做了一个动作——他将贺左嘉那张坐于海边的照片从相册中取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右上衬衣口袋。
再一次远渡重洋前,贺左嘉决定最后去找一回肖佑。他对着紧闭的铁门喊出一声,“你在,我知道。”
可里面一点声息也没有。
“如果我说……这一切我可以当作从未发生……你会不会……”门外的男人用力拍打房门,一下一下,全不顾这样扰民的举动没准儿会招来警察。他沿着门滑下身体,眼泪也一并滑下,“你他妈……你他妈给句话啊……”
贺左嘉不会知道,也许再也不会知道肖佑确实在那道门后。他抵头靠于铁门背后,紧紧抿着轻轻颤抖的唇。
两人之间第一次的性爱经历如在目前——
接受了成人礼的同学们以征服险山为荣,只有他们躲在幽暗的洞穴里长久地交合。肖佑指引贺左嘉用手指探入自己的后庭,一寸寸地深入与扩张,将狭小甬道慢慢撑开至能轻易吞入一根勃发的阴茎。对方的熟稔不由令处于上方的男孩大为惊讶,一个不留神便泄了出来。
年少的情人不知沮丧,如同偷尝干邑般地长久地、贪恋地彼此亲吻。把嘴唇都吻肿了,一会儿就醉了。
“说点什么让它再硬起来嘛。”贺左嘉嬉皮笑脸,丝毫不以自己的“不举”为耻。
“我看见过一张你的照片,照片上的你坐于海边,”寡言的肖佑破天荒地以一连串的语句给予回应,“头发被海风拨乱,笑得起潮般无所遮拦……”
我曾以为正是那一刻盘古初开了天地,后来才明白,是那一刻我已爱上了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