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再一次被情色的蹂躏着。轻微的刺痛,于各处青紫淤肿中再度泛滥,有如细细的涓流,被一队队不知疲倦的蚂蚁啃噬着汇聚到一起,敏感的直通内心。
尤其是那两颗被蹂躏得充血肿胀了一倍还不止的血红樱桃,被粗糙的舌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吸卷碾压过时,压抑不住的呻吟终于从塞了玉佩的嘴里断断续续在帐幔中反复响起,听得勒满自己都羞愤欲绝,浑身上下很快再次布满绮靡的燥热的艳红。
“真漂亮。”江陵毫不吝啬的夸赞着,继续抚弄着他晶莹柔滑的肌肤。
就算布满了伤痕,但勒满这一身皮肤质地却是极好的。白皙光洁如上好牛乳,连半个毛孔也瞧不见,让人不自觉的就沉溺其中,更想要在上面挥洒下独属于自己的独特印记。
在瞧见勒满的男性前端湿润之后,江陵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望着他微微一笑,又拉开了他绞缠在一起的双腿。
在大腿根部,因为几次帮他抒解欲望,早就被磨破了皮,红惨惨的一片,隐隐渗着血丝,分外可怜。但江陵就是执着的要欺负他这处,不顾那儿的嫩肉恐惧的打着颤,再度啃咬上去。
勒满的呻吟瞬间变了几个调,时而急促,时而绵软,时而高亢,时而甚至带上了哀求的泣音。
江陵很是坏心的不肯停,除了那最关键的几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体贴的舔舐着那里,如品尝最美味的珍馐。
但关键位置始终得不到抚弄的痛苦,逼得勒满浑身上下很快再一次生出了层层叠叠的汗意。
轻拈着他比方才更加硬挺些的前端,江陵很是满意,“又进步了。”
手指再移到他的后穴,果不其然的发现,那被他自己上了春药的地方,这回不仅大力收缩着,还分泌出了淡淡的湿意。那浓洌的花香诱惑着人真恨不得立时就提枪而入,快活一场。
江陵知道,勒满今天就是为了交欢一场才来引诱自己的,但如果他们今天真的做了,那他和勒满的关系就只是如此了。
勒满会对他提出一些要求,他会帮勒满达成,身体的诱惑再加上一些现实的利益,也许他们会合作愉快,但那不是江陵想要的关系。
看着年少时的偶像近在咫尺的勾引自己,这样的事实会让人心中的某些东西坍塌下去,又会让某些东西新生出来。
坍塌的,是曾经认为遥不可及的距离,而新生的,是唾手可得的欢喜。就好象是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摘下天边仰慕已久的月亮般,可以占有本不该属于自己东西时的那种欢喜。
既然可以占有,就一定要牢牢吃进肚子里。
尉迟家行伍出身,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认知早已渗透到血液里,若是不出手则已,只要出手,必然要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就好比当年的尉迟睿对庄净榆,哪怕明知会消化不良,也要先结结实实拆吃入腹,就算再吐出来之后也不让旁人觊觎,牢牢护定,只等有这消化能力了,再吃下去。
突然的,江陵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勒满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拿他跟大哥的伴侣相提并论?还想着要护定他这盘食物,难道忘了,怀里的这位大叔是有毒的么?
他只是不喜欢这种被他人主宰的关系而已。江陵这么自我安慰着,忽然失去折腾勒大叔的乐趣。
“睡吧。”将勒满的双手放开,拿被子给他裹上,江陵翻了个身,意兴阑珊的当真去睡了。折腾了一晚上,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轻微而均匀的鼾声可是作不得假的。
红眸疲惫的睁开,在明显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闪过一丝不解。但很快,被折磨了大半夜的他也再也无力抗拒睡神的召唤,沉沉睡去。
没过片刻,挤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无意识的调整了下姿势,慢慢的抱在了一起。
这一觉,睡得很沈。
勒满先是觉得有些胸闷,似是压着床厚重的大被子一般,后来好不容易把大被子挣脱了,他似乎听到人说话的声音,然后便又睡着了。
直到给一片吵嚷喧哗声吵醒,才见日头已经挂在正午了。
“醒了?”白勇仍是表面如常般嘻嘻笑着待他,只是在给他准备的午饭里减了油腻辛辣之物,只有清淡可口的小菜,另有一碗加了枸杞等补肾药材的骨头汤。
红眸几不可查的跳了跳,没吭声的坐下用饭。任由白勇去收拾了一片狼籍的床铺,假装没看到他背地里的诡异笑容。
外头还是吵吵闹闹,也不知为何,今日的将军府这么热闹。勒满用过饭后,凝神细听了片刻,分辨出了一些似曾熟悉的声音。
正在猜疑,白勇倒是很自觉的在院中的大水盆里一面给他们洗床单,一面给他讲解起来,“昨晚有人故意下春药,想陷害少爷和陆公子,少爷就将计就计,结果没想到是果郡王和两位族长自投罗网了。今日少爷要彻查此事,为免果郡王不服,已经下令把南疆其余三十一位部族族长全都请来,共同商议,咱们将军府,想来可要热闹好几天呢!”
勒满心中一动,红眸里多了几分凝重。
“请问——”院门前,有人向负责把守的士兵询问,可一语未落,就看见敞开的院门里一身白衣的勒满,那话哽在喉间,半天硬是说不下去了。
白勇诧异的抬头,却见门外站着一个黄衣青年,看他衣饰颇为华丽,应该是南疆贵族,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只看了勒满一眼,便又剧烈咳嗽起来。
勒满倒也不躲不闪,就这么漠然望着他,如看着陌生人一般,无悲无喜,无嗔无怨。
“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别在这儿站着!”看门的侍卫不耐烦了,想赶他走。
那年轻人看看勒满,又看看白勇,犹豫着开口了,“我是鄂东族族长连塘的儿子奇瓦,请问,我可以进来看看他么?哦,我还带了些他从前最爱吃的点心,。”
他赔着笑,殷勤的奉上手中的盒子。怕他们疑心,还特地打开,点心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白勇趁在盆里洗手的工夫想了想,然后礼貌的上前回话,“谢谢少族长的好意,只是他的身体已与从前大不相同,有许多从前能吃的东西现在都不能吃了。没有大夫的同意,我们也不敢随便给他吃东西。”
“是……这样啊。”奇瓦讪讪的缩回手,满脸的愧疚显而易见。
白勇笑着要送客关门了,“如果没什么事,少族长请回吧。”
可是勒满忽地上前,接过了奇瓦的点心。然后当着他的面,掰碎了喂地下的蚂蚁。
奇瓦的脸色只能用惨白来形容了,看着勒满泫然欲涕,掩面离去。
23.
一场官司,打得镇南将军府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这件事毕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若是一定揪住不放,难免闹得人心惶惶,还是请将军宽宏大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说这样话的人,必定是果诺请来的说客。
但也有人表示不同意见,尤其是上回因为勒满被劫一事,而受到果诺多方打压的左!、哈依几族。
“虽说这回没得逞,但只要有那居心叵测的人在,就难保没有二回!尉迟将军是朝廷派到南疆来镇守的重臣,若是不彻底清查,当真闹出事来,谁能担待得起这个责任?”
“可现在无凭无据,难道要冤枉好人?”
“那难道就稀里糊涂,不闻不问?”
“现在春耕在即,事务繁忙。老把果郡王扣在这儿,南疆这么一大摊子的事情谁来管?”
“难不成离了他一人,你们族就不知道怎么种地了?这天大的事情,还有将军作主,至于跟个没断奶的娃儿似的嗷嗷叫么?”
“你说什么呢?”
“你没带耳朵啊?”
……
江陵眼见着这些态度强硬的族长们吵得都快动起手来,这才使个眼色,让幕僚们上前将众人拉开。
“都是一郡之人,有话好好说。这么急赤白眼的伤了和气,若是让百姓们听见,倒要笑话了。凡事都在将军在此,定能拿个主意,让四下消停。”
闻听此言,两下里都老实了,依旧回位子坐下,等将军发落。
江陵方才半天没吱声,冷眼旁观着已将众人表情收入眼底。其中真正跳出来吵闹的还是少数,其余大多数人还是保持了沉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两不相帮,也互不得罪。这其实,也应该是南疆部族现在真实的状态了。
虽然将军府代表的朝廷并没有真正拉拢到多数人心,但果诺却也不是左右逢源。整个南疆名为联合,实际上仍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这样,于朝廷而言,却是最好的统治状态。
江陵心中拿定主意,便出言道,“各位族长,非是本将军揪着此事不放,只是此事若不查清,一来军中将士不服,连本将军自身尚且不保,何以保南疆太平?二来未免纵容了那背地里居心不良之人,显得我南疆法纪松散,不能服众。三来也无法还果郡王及连塘赫哲二位族长的清白,就是他们日后行起事来,也未免遭人诟病。”
话说到此处,他略顿了一顿,见大多数人眼中流露出赞同之意,这才接着说下去,“但方才其他几位说得也有些道理,南疆事务繁杂,若是果郡王暂且不能亲力亲为,那些事务也不能耽搁。别的小事倒还罢了,只春耕却是头等大事,半点耽误不起。大伙儿倒是说说,那该怎么办呢?”
这话问得众人一哽,都在心里忖度,江陵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是那左!族的族长尤金,他性最烈,方才就是他带头主张严查此事,此时站出来大声道,“那有何难?恢复长老制不就行了?”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无不倒吸了口冷气。这话大家都藏在心里,倒是他,不管不顾的嚷嚷了出来。
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余人也敢说话了,哈依族的族长黑山也站了出来,“我同意!春耕之事,其实各族族长都是熟的,自然知道在本族内该如何安排。只有一桩,蒙朝廷圣恩,自在南疆立郡后便调拨了一批牛马农具来。每年春耕时节,着实帮了我等南疆百姓不少忙。现在只有这件大事未了,不如由各族将所需物资报上,仍是由将军召集大伙儿齐聚一堂,就当面进行分配,以示公平,如此可好?”
“不好!”立即有人跳出来反对了,“你这么说,难道是指果郡王从前分得不公平么?”
黑山冷笑,“我有说过这话么?不过是依着将军的话,要提一个公平的解决办法而已。你这么说,难道是觉得将军会分得不公平?”
这一反驳,弄得其他人全都哑口无声了。
江陵在年前的走访中就早已了解到,其实这几年的春耕分配,并不公平。
果诺仗着一言堂,偏帮跟自己关系好,又肯行贿于他的人。对那些不听号令的部族却是诸般刁难,多有克扣。
而这次春耕的农具牲口的分配,又关系着全年各族的粮食收入,是以大家都格外重视。就算这少数人不同意,想来大多数人还是想交由长老会来决定的。
果然,还不等江陵出声,就接二连三有人站出来,表示愿意接受黑山的建议,就由将军领导长老会进行分配。
少数服从多数。这一项提议不管果诺愿不愿意,都很顺利的进行下去了,长老会也重新组建成功。
至于果诺等人,江陵倒是在大事达成之后,允其族人前去探望,还假惺惺的交待,“这春耕一事可是大事,千万不要耽误了才是。”
事已至此,果诺心中就算再气,又能奈何?
别人心中不知,他这始作俑者如何不知那幕后主使之人是谁?只怕江陵心中也是清楚的。但就是不直接嚷出来,要假借追查为由,困住自己。好借机重开长老会,分薄他的权力才是目的。
“郡王,难道我们就这么认输不成?”那些多年来追随于他,都习惯了多贪多占的族人和亲信当然不能服气。
果诺当然也不愿就此善罢甘休,但眼下却不能不咽下这口气,以期达到一种隐性的交换。
“你们暂且不要生事,他不是要查么,就替他快些把事情查清楚。这长老会还未明言就此重设,待此次春耕事毕,看他还有什么借口!”
想了想,又面色阴沉的补了一句,“找个人去给连塘家的那个病秧子传个话,让他没事多到将军院子面前演几出苦肉计。这可是为了救他老子,也该他出些力才是!”
属下虽然应命,但心里却有些疑惑,“郡王,这样有用么?”
果诺轻蔑的嗤笑一声,却不解释,“你们听吩咐就是。”
于是,接下来几天里,都可以看到那位鄂东族的少族长奇瓦,脸色苍白,病恹恹的背着根棍子,一大早就垫个蒲团,跪在将军院门前,据说是要代父受过。任人怎么劝,也不肯走。
江陵这几日只得刻意晚归,躲了过去。
“但老这么着,也不是个法子吧?”白勇隔着门缝瞧着一大清早又过来的奇瓦,脸色明显比昨日更差了些,有些担心,“万一在咱们这门前跪出事来,岂不又是少爷的罪过?”
青苔有个主意,“要不我去弄点迷香,偷空把他放倒了,下人们自然要把他抬走,不就省事了?”
“那他明日再来怎么办?”白勇觉得这虽然是个法子,但不是个能一劳永逸的好法子。
江陵没吭声,只把眼光落在勒满身上。
自那日勒满半夜引诱过他一回之后,江陵便索性让他搬进自己的寝室,夜夜同榻而眠。
当然,作为回报,他也免不了要使出浑身解数挑逗这位大叔,弄得勒满晚晚不得安枕,早上起来,自然是一脸疲惫,没什么精神。
此刻看着他衣领边遮不住的吻痕,旁人都以为他们晚上是如何的翻云覆雨,情深火热,只有勒满自己才心知肚明,眼前这笑得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究竟有多么可恶。
直到看得他微窘的转过头去,江陵才微微一笑,作了一个奇怪的吩咐,“白勇,你今儿没事,把勒满大叔带药材库里去逛逛,若是有什么上好香料也拿给他瞧瞧,顺便再去花园里走走。记得给大叔换身衣裳,找青苔要张人皮面具,别让人认出他来。”
少爷这是何意?白勇听得一头雾水,不是在说奇瓦的事情么?怎么扯到勒满头上来了?
只是那双红眸迅速的飞起来一眼,似乎是瞪了江陵一眼,又飞快的藏了起来。
等白勇将信将疑的按江陵的吩咐去做了,当天下午,奇效就出来了。
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蚊虫,尽围着院外的奇瓦一群人打转。若是老虎狮子,他们还尽可以放手一搏,以示勇气,但这些小东西怎么防范?
可人的本能又不能不去驱赶,劈里啪啦巴掌声拍成一片。
奇瓦见众人都给盯得满头包,痒得不行,一个个抓手挠脚,仪态尽失,再蹲在人家门前,那只是自取其辱,于是只得打道回府,另想他法。
白勇经此一事,可是十二万分的佩服勒满。没想到他除了驱赶毒物,控制这些小东西也是信手拈来。
一高兴,就忍不住在他面前笑道,“大叔,就看在小勇子这些天服侍你的份上,这东西你能赏我点不?我二回遇上谁不顺眼,也这么欺负他!”
可听到他跟某人所学的大叔二字,红眸却是一沈,转而一闭,不理他了。
白勇不知为何,讨个没趣,讪讪的正要转身离开,却从勒满身上掉了个小荷包出来。那里装着半包香粉,想来便是招惹蚊虫之物。
白勇大喜,收回怀中。晚上忍不住在青苔面前显摆,却被人一把夺去,还美其名曰,“我替你保管,免得你弄丢了。”
白勇大恨,欲待闹腾,却见江陵在这难得的清静里,带着勒满出去骑马散步了。
“少爷要去哪里?”
“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