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七岁——圆舞

作者:圆舞  录入:01-12

付七岁看过电视剧,里面演的中风都好不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他现在说话还算正常,可是难保以后就不利索了。

白谦突然笑了,揉揉他的脸,“别自己吓自己,扎几天针就没事了。”

23.嘴歪了(下)

白谦认识一个开私人诊所的医生,就把付七岁带过去了,路上给付七岁简单讲了讲中风的现象。

中风分为中经络和中脏腑,付七岁就属于中经络,吃点药扎扎针过几天就好了,他这才放心,可是顶着这张脸是不能出去见人了,他先给李越打电话请了假,又给老大打电话让他帮忙请假。

到了诊所,白谦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并没有陪着付七岁进去,付七岁已经被白谦看到他嘴歪的样子,不想连扎针的样子也被他看见,这太尴尬了,正发愁该怎么开口的时候,白谦对他鼓励的笑笑,“我在外面等。”然后拉上门出去了。

付七岁安安静静的看着老医生给他扎针,他想早点好,想到白谦在外面等,他更想早点好,所以一点都不敢打扰医生。

等医生扎完针,付七岁拿出随身的镜子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没什么变化,他的嘴还歪着,可能歪的幅度小了,但是他看不出来。

白谦靠着墙讲电话,看到付七岁出来,他站起来和电话那头说再见。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付七岁自己看不出来,就希望白谦能看出来。

“好点了,再来几天就没事了。”

付七岁放了点心,白谦说好点了,那就是好点了。

……

付七岁中风以后,白谦几乎每天都会回来,早上咨询一结束他就整理记录入档,中午再买菜回去做饭,有时候也带外卖,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再带付七岁去诊所,付七岁中风以后就不怎么出来,学校也一直没去,光靠老大请假是不行了,他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辅导员又给了他三天假。

宿舍三个人对他不来学校的原因有很多猜测,他懒得解释,解释就是给他们提供笑料,他没那么笨,这件事最敏感的是杨溢,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搪塞过去了。

白谦为了付七岁中风的事有多忙他都看在眼里,他又心疼又过意不去,也跟白谦说过不用每天这么赶,他完全可以自己去诊所,白谦只是笑笑,第二天仍然按点回来,付七岁感动的狂做家务,边做边想白谦是不是也喜欢他,美的直冒泡。

等他的嘴已经不太歪的时候,他终于返校,再不回去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了,刚到宿舍就被三只狼围住拳打脚踢,当然是打着玩的,付七岁一一还回去,斜着眼表示鄙视,“怎么着,这么想我啊。”

“想死你了,小四儿,我们三缺一了很久,来来来打扑克,老规矩,谁输谁买冰棍儿!”小二马上开始支桌子,付七岁正想说你们能不能做点正经事来调节气氛,结果小二的电话响了,三个人坐着等他打完电话。

好像是学生会的小部长在汇报工作,付七岁无聊的左顾右盼,老大凝神望着桌上的面包火腿,小三看小二的眼神全是欣赏甜腻。

付七岁羡慕的看着小二,不知道他看白谦的眼神是不是跟小三一样,可是小三至少在小二面前可以肆无忌惮,他在白谦面前却不能,他摸不清白谦的态度,这才是最主要的。

杨二子的电话还在继续,可是听着听着就有点不对劲了,付七岁心中的猜测还没成型就听到他说:“是啊,小四儿回来了,行你过来吧,估计小四儿也挺想见你的。”

是杨溢,一定是杨溢,他的嘴还没完全好过来呢,刚回来不到十分钟,连个清静都没有就被暴露了行踪,怎么想怎么不爽,“杨二子!”付七岁绿着脸一直等到他挂了电话才发飙。

“嗯?小四儿你吃错药了,打什么机关枪。”

“你才吃错药了……”

付七岁顿住,谁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他现在就是事事不可对人言,他能怎么说,说杨溢喜欢他,他不能回应,他喜欢的是白谦,他们三个都是男人?显然不能,他很憋屈,非常的憋屈,最后只能蔫蔫的坐下打扑克,左右杨溢就快过来了,他不如多赢点钱是要紧。

付七岁心情一不好手气就顺,把把都赢,玩牌这种事,玩不玩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输赢本身,赢了没钱也喜庆,付七岁一赢起来,心情也好了。

杨溢敲门进来的时候,付七岁笑的正欢畅,杨溢也就跟着笑了,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付七岁,光有年龄没心眼,笑起来永远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本身长的美,但并不阴柔,一笑就阳光灿烂,看不见一丝阴霾,杨溢走了几步在他身边坐下。

“部长。”

“嗯,你来了,找我有事吗?”付七岁这把又是好牌,正高兴,对杨溢也招呼的勤,杨溢更高兴了,他表白以后,付七岁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么热情。

“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为什么前几天不来学校?”

他边问边看付七岁的脸色,别的他不怕,就怕白谦,如果是因为白谦,他怕他会控制不住直接在这么多人面前逼付七岁表态。

付七岁压根没看他,神采飞扬的说:“中风了,不方便来。”他现在已经快正常了,嘴歪属于过去式,他不介意被知道。

此话一出,付七岁立刻被四双眼睛盯的紧紧的,其中以杨溢为甚,他仔细看着付七岁的脸,果然发现付七岁的嘴还有一点歪,不细看看不出来,他放心了,原来不是因为白谦。

另外三个人也反应过来,都扑上来围住付七岁,“小四,你时髦啊,居然中风了,这么小概率的事件你是怎么遇上的?”

“你们洗完澡开着窗户睡觉也可能中风。”付七岁翻了三个白眼,看在杨溢眼里就跟媚眼似的,杨溢心满意足的看着美人部长和宿舍打闹,非常知足。

……

新学期已经过半,人力资源管理考试就在眼前,付七岁比原来还要认真,没办法不认真,这次考不过还得再考,更痛苦,他以前上完课还回宿舍玩一玩,现在玩也不玩了,一下课就回家和白谦各据书桌一角认真复习,乏了就抬头看白谦养养眼当休息。

时间久了他就发现白谦在家其实并不多看心理专业的书,他翻的书种类特别多,看的也认真,从不说话,书桌上放着一大杯水,就在他和付七岁中间,方便两个人倒水,喝完以后他再出去烧水。

付七岁记得白谦在办公室也看书,但是看的都是专业书,心理咨询师这个职业有个特点,专业基础就那么些,学了几年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各种领域的知识都要涉猎,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下一个来访者是什么人,他有可能信奉宗教也可能特别喜欢橄榄球甚至可能跟你探讨艰涩的空间物理。

付七岁原先不了解,偷偷问了咨询中心的小妹以后,才知道白谦在家看书其实也是为了他的工作,当然也不排除消遣,至少在付七岁看来,家里那些书比办公室有意思。

“有事?”白谦抬起头笑着问他。

完了,自己目光太热烈,白谦感觉到了,付七岁低下头找借口,“我饿了!”

“不是刚吃了不到一个小时?”

24.谁是白郁

在肯德基工作了几个小时,又到了下班时间,付七岁打算坐公交车回去,出门左拐走不到五分钟就是公交站,等了一会儿,等过来一个熟人,其实也不太熟。

白觅很热情的凑过来打招呼,“好巧啊,缘分啊!”

“是啊。”

白觅的打扮每次见了都不一样,但是付七岁注意到他脖子上始终带着同一个挂饰,银质的帽子形状,白觅带着很好看,他随口夸道:“你的链子很好看。”

白觅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我哥送的。”

“哦,你哥很细心。”想不到白谦还会送这种东西给白觅,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来这边干什么?”

白觅怕付七岁继续问下去,打算转移话题,他也知道付七岁把大哥误会成二哥了,外人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个大哥,有人忘了,有人根本就不知道,只有他们还记得,心心念念的记得,大哥是他和二哥心里最隐晦的牵挂,一刨就血淋淋的,轻易不会向人展示。

“我在肯德基打工啊!”

“这么巧,我在对面!我哥居然……”我哥居然会让你出来打工!

“麦当劳?你居然……”你居然会老老实实的打工!

白觅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嗨,我那不是不好意思老跟我哥要钱了嘛,打工赚点钱,以后也少跟我哥要点。”付七岁瞥了他一眼,说了半天还是会要。

付七岁等的十九路很快就到了,白觅和他不是一条线,两人说了再见就分道扬镳,他怕吐不敢坐,今天车上人不多,一直有空座位,只能看着,感觉到周围人奇怪的眼神,他有苦难言。

下了车,付七岁在原地定了定,一辆黑色的车低调的开过来,他笑了笑走过去,白谦给他打开门,“晕吗?”付七岁打开车窗,把头搁在窗户边,“还好,开吧,反正快到了。”

从地铁站到白谦住的小区走路都不用十五分钟,开车更快,付七岁今天不太晕,还有闲情说话,“我今天遇到白觅了。”

“嗯!”

“他在对面的麦当劳打工。”

“嗯!”

看白谦没什么兴趣,付七岁也不再说,靠在座上闭目养神,白谦没有直接回家,载着他来到附近的家乐福,上次采购的东西差不多用完了,需要重新买。

白谦推着购物车,付七岁上蹿下跳拿东西,卫生纸要买,还要买好的,还有拖布,家里那一把用坏了,快秋天了,也要买新拖鞋。

付七岁在拖鞋区挑挑拣拣,最后找到两双颜色一样的拖鞋,他跟自己说这是情侣拖鞋,想了想又觉得还会有客人,于是又找了两双颜色不一样的,怕白谦看出来,把那两双情侣拖鞋放在下面,上面找东西压住,造成他只是无意的假象。

压住还不放心,又拿眼睛觑白谦,结果白谦根本就没看他,他手上拿着两个杯子正在看,付七岁凑近一看,差点吐血,情侣杯,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情侣杯,白谦居然在看情侣杯,他为什么看情侣杯?他要给谁买?付七岁的心脏皱巴巴的挤成一团,难受的要命,偏偏白谦还含笑问他,“小七喜欢吗?”

他不情不愿的点点头,他喜欢有用吗?又不是给他买的!白谦弹弹他脑门,又问,“小七喜欢哪一个?”付七岁随便指了指,心脏越皱越紧。

“那小七就用这个吧,我用另一个。”白谦随手把杯子放进去,看了一眼拖鞋,又笑了,付七岁也咧着嘴傻笑,给他买的,给他买的,白谦的情侣杯是给他买的,他的心脏又舒展了,白谦给他买情侣杯意味着他至少对自己有好感,当然白谦也许根本没意识到那是情侣杯,不管了,没意识到也是有好感。

白谦修长的手指突然伸到他脸上,触着上下两片唇轻轻一捏,付七岁的原本咧着的嘴合上了,他继续傻傻的看着白谦,怎么难道他刚才竟然一直傻呵呵的咧着嘴吗?不过白谦的手真好看,骨感修长,总带着微微的凉意,很光滑。

“走吧!”

付七岁小媳妇似的跟着白谦继续采购,看到垃圾食品忍不住又拿了点,白谦自己不吃,但是也不拦着他吃,只是往往他拿了五袋方便面,白谦就会放回去两袋,他拿了五根火腿,白谦也放回去两根,还特别抱歉的看着他说:“下次再买?”付七岁对白谦没有抵抗力,理所当然的败下阵来,后来就很自觉的拿少了。

结账以后,每人提着两个大包回家,付七岁心情特别好,一直惦记着那两只情侣杯,根本不觉得手里的东西有多沉,白谦打开门以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两只情侣杯仔细看,这杯子真的很好看,不愧是白谦的眼光。

他抱着杯子看了一会儿,又拿到厨房洗,翻来覆去洗了很多遍,直到白谦让他去洗菜,他才把杯子拿出来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自己先喝了一杯,这个过程中,白谦一直看着他,后来也拿起杯子喝水。

付七岁立刻有一种自己受到重视的感觉,越发高兴,他欣赏了一会儿白谦喝水的姿势,自动自发的去洗菜,洗完菜又倒了一杯水,这才想起他的情侣拖鞋还没悄悄拿出来,连忙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翻,这回却失望了,没找到。

“找拖鞋吗?我放起来了。”白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又进厨房了,付七岁跑到鞋柜去看,看到两双情侣拖鞋浓情蜜意的并排摆放在一起,又高兴了,拿着自己的杯子进书房做题,就快考试了,他得抓紧时间。

不知道是因为书房没有白谦,还是受到情侣拖鞋和情侣杯子的影响,总之付七岁看不进书去,做一道错一道,只好把书推在一边,瞅到抽屉,他随手拉开。

书桌里只有一本书,一眼就能看清,书是很早以前的一本书——《大宇神秘惊奇系列》,付七岁没看过,但是看书皮也知道历史很长了,想不到白谦还有这种书,他随手拿起来翻开。

书里夹着东西,他这一翻就翻到那一页,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几岁,小的大概还不到十岁,一个勾着一个的肩膀,笑的纯真快乐,他们身后的太阳花开的灼灼热烈。

照片上虽然都是小孩,但是付七岁一眼就能认出中间那个半大的孩子是白谦,三个人里面他笑的最豪放,嘴张的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线,完全但不出现在的淡定清冷,左边那个最小的是白觅,他和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右边那个稍大一点的孩子温柔的看着他们二人,付七岁不认识,也没听白谦提过。

这么大的抽屉只放了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照片,不用想也知道这照片的重要性,至于是谁重要,付七岁肯定不是白觅,但是白谦敢放在这,又不上锁,就是不怕给他看,也有可能是相信他不会乱动自己的东西,付七岁很有分寸,他从没想过窥视什么,但还是无意中发现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书放回去。

正要合上书,又发现书上第一页提着字,很简单的一句话,付七岁扫了一眼就看清了。

“赠吾弟白谦——白郁。”

白郁!也姓白!付七岁脑中闪动,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可是又不确定,他把书小心的放回原位,听到白谦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小七,吃饭了。”

25.八点档剧

付七岁最近一个人的时候老是鬼鬼祟祟的,他觉得他不小心看到了白谦的隐私,他不是故意的,可毕竟是看了,心里难免惴惴然。

白郁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盘桓了好几天,总在他吃饭睡觉时闪现一次,现在他知道了白家有三兄弟:白郁、白谦、白觅。看样子白郁是很疼白谦的,可是他搬来半个学期了,也没见过白郁,他到底在哪?

付七岁郁郁的想,白家真会起名字,这三兄弟的名字都这么好听,尤其是白谦,名如其人,谦谦如玉!

周五,他不用上课也不用去肯德基,睁眼就看到床头柜上叠放整齐的白色运动衣。

白谦比较注重运动,每周五早上都要去打球,有一次他状似无意的问付七岁去不去,付七岁当然说去,只要能和白谦在一起,天天让他坐车他都愿意,后来白谦就给他买了这套运动服,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唇红齿白,看起来真有点博士学姐说的美艳。

付七岁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脸,以前他不觉得这张脸有多帅,说真的,这张脸确实不帅,只和美字沾边,他觉得他长成这样,还有一副傲娇的晕车小身板有点不大如意,但是现在他不这样认为了,这张脸和白谦那种长相很般配,他扭头看看坐在沙发上的白谦,回头继续看镜子,嗯,确实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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