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革揉乱他的头发,拉着他回卧室,翻了半天,找了自己的内裤。
“新买的找不到了,你就穿我洗干净的吧。浴衣在最上的柜子里。自己去找。”
潘革的内衣尺寸要比黄凯大一两个号码,黄凯穿的话有些肥大。但是黄凯不介意啊。
知道那句话吗?内裤和牙刷绝对不能共用,除非是亲密的爱人。
把自己的内衣给他穿,是什么意思?应该都懂得哦,亲密爱人哦,才会分享最贴身的衣服,用包裹他那里的内裤,包裹自己的这里。这就是,间接的亲热啊。
潘革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方便面,可一想到那个张丽丽的头发,失去吃方便面的心情了。幸好有粉丝。
黄凯一边洗澡,一边唱歌。
“一棵小白杨,长站哨所旁。”
第六十七章:盖棉被聊苍老师
深夜,大床,恋人。你能想到什么。
盖上被子,黄凯就挨挨蹭蹭的,蹭到潘革的身边,潘革伸胳膊把他搂住,黄凯笑得就像得到满罐子的糖果。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黄凯来了这么一句,打了一个酒嗝,他自己喝了四罐啤酒,没有醉倒,却是微醺。
“思想不纯洁。”
“思想纯不纯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不要纯洁。”
黄凯翻身就趴在他的胸口,他胆子也大了,挑起潘革的下巴。
“模样长得真好,长得很和我胃口。”
潘革摸着他的后背,恩,这人也很对他的胃口。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干点什么吧。
“我一直觉得你很喜欢我,从小就很喜欢我。每次雷子打我,你都让他给我道歉。还给我擦鼻涕呢。坦白吧,你喜欢我是不是很早就开始了?你的初恋,你的暗恋,你十几岁梦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啊?老实儿的说了吧,我不会说你YY我的。”
潘革摸着他的脸,接着床头的灯光看他,挺帅的小伙子,虽然这都二十九了,还是很帅气。
“真让你失望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小笨蛋。每次跟着雷子去淘气,他上树掏了鸟蛋,你卡在树杈上下不来,嚎啕大哭。带着张司令家的牧羊犬去跑,被小狗咬了屁股。那只狗只有三四个月大,雷子把狗累的半死,狗把你咬的趴着睡了好多天。半夜起来偷糖吃,害的黄伯母以为有老鼠,加了耗子药的苹果就放在墙角,你也不知道怎么起来吃了,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就没你了。”
这一通丑事,再好的气氛都没了吧。潘革趴在他的胸口,垂头丧气。
“你能不能别说我小时候啊。”
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岁呢,什么没干过啊。
“长大了,也傻乎乎的。喜欢李小龙,整天带着双节棍,把自己胳膊后背抽的都紫了,但是硬是耍活了双节棍。看古惑仔看多了,就去打架,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就去劫富济贫,抢劫有钱的学生,给要饭的。然后十五岁的时候,给小女生写情书,被小女生告到老师那里,你威胁小女孩,见一次打一次。女孩子被吓得转学?头发染的红毛绿毛,学着洪兴帮开始拉帮结派,被你爸揍,按着你拔头发?”
黄凯都从他身上滑到另一边去了,太不厚道了这人,怎么就说他的丑事啊。他也光荣过好不好
潘革似乎陷入回忆,淡淡的笑着,往前想。
“我就想啊,这么傻了吧唧的人,他要是被谁骗了,被坑了,这可怎么办啊。他要是被陷害,这世上就没有第二个这么傻呼呼的人了。总觉得你就是一个外星生物,特别好玩,就盯着你。”
“哼,我自作多情了,你就是抱着研究外星生物的眼神在看我,我却以为你是在暗恋我。所以我就觉得你格外关心我,我就喝多啦,头脑一热,我就告白了,我就被你踹了。”
潘革转身,把他楼抱在怀,黄凯侧躺着,生气了背对着他。潘革就像一床毯子,密密实实的把他包裹住。在他的耳边说话。
“那个自己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的人啊,让我惦记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来看我呢,怎么就忘了我呢。我等不下去了,进了我的义务,我可以转业了,我回来了,可这个小王八蛋,忘记那句话了。该不该打?”
黄凯的心里甜丝丝的。
“这么傻呼呼的人,绝无仅有了,再不保护在自己的怀里,他要是丢了,自己笨死了,就真的没有了。你就是宝儿啊。笨宝儿啊。”
黄凯偷摸的自己笑了,宝儿啊,这个词儿多好啊。可为什么,是笨宝儿啊。
“我的这个傻东西啊,傻乎乎的不说,还特别会气人,气的肝疼肉疼,他就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你把我气死了,看谁还如此疼惜你。亲爱的,傻就傻了,我认了,你傻不是一天两天,这是正常情况。可别再气着我了,别做让我生气的事儿。知道吗?”
“是你自己爱生气。”
潘革对准他的屁屁就打了一巴掌。黄凯翻身面对他。
“你看你看,你又打我。你就没有不修理我的时候。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气人啊。让你恨不得天天揍我啊。”
“舍不得啊。”
黄凯摇着头,有些得意。
“这还差不多。”
潘革凑近,再凑近,黄凯得意的嚣张模样,总让他爱不释手。疼他宠他,要的就是他这幅神采飞扬,拽拽的,恨不得横着走。嚣张吗?得瑟吗?我宠的,我喜欢他这样。
“潘革,你就这么喜欢我啊。我就知道我很帅,我人见人爱,非常受欢迎,男女通吃的大帅哥
“我就知道你很笨,太傻,我要不把你收了,你会笨死。”
黄凯火了,抬头就去咬他,潘革稍微抬高了头,他一口落空,潘革随即扳着他的头,印上去。
大晚上的,不干点什么对不起这个美好的夜晚。还是他亲自送上门的,亲了吧,吃了吧,睡了吧。
舌尖追逐,逗弄,细咬,吸允,在他大口喘息的时候,在深深进入,缠绵热吻。
靠近他的身体,被子裹着两个人,潘革凑近一点,再进一点,滑进他的腿间,蠕动了一下身体,让两个人贴靠的更近一些,那热烫的身体,烫慰着彼此。
黄凯搂着他的脖颈,侧着头,跟他辗转亲吻。
潘革的亲吻很强势,就像他的为人,专制,强悍,绝对的霸道。
不给他退缩的机会,不理他浅浅的呜呜声,亲上了就不松嘴,就像三年不识肉味的和尚,见者肉了就不松嘴。
日个板板儿啊,老子快断气儿啦。
黄凯刚开始还是搂着他呢,到最后,他只剩翻白眼,推拒的动作了。潘革终于放开他的时候,两个人的嘴边都有相连的银丝了。
黄凯摸摸嘴唇,木了,麻了,他用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吧嗒吧嗒嘴,虽然嘴唇没知觉了,舌头也不利索了,但他还是笑出来。
“味道不错,比我亲任何一个女的感觉都要好。”
拜托你,在这个时候,不要说这种脑子进水的话行吗?
这不是明摆着找揍嘛。
潘革低头,在他的脖颈上,就在动脉的地方,耳朵下边一点点,狠狠的咬了一口。
“哎哟,我的哥呀,疼疼疼!”
潘革在他的齿痕上,深深重吻,吸允,然后满意的舔了一下,眼睛弯了弯。
“在我身边,想着其他的女人。用我的亲吻,和别的女人作比较?想死是吧?”
“我错了,我会改,求你原谅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小鸡啄米一样,吧嗒吧嗒的亲这潘革,潘革拿他没办法,躺好了,把他搂在自己的胸口。大爷一样懒懒的靠在那。
“怎么做我才能原谅你?你自己看着办。”
黄凯马上舔了一下潘革的唇角。一脸献媚的笑。
“亲爱的,看我如何伺候你。你瞧好吧。”
小猪一样拱到潘革的脖颈边,亲一口,摸一下他的腰,再亲一口。
“一直都是我偷偷耍流氓,不敢让你看见,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你睡了。你就乖乖的从了我吧,大爷会给你一个豪宅,把你养起来,金屋藏娇,收了你成为黄爷的唯一大房正妻。不是,正夫。”
亲一口,笑一下。
“耍流氓啦,给我老老实实的,让黄爷把你办了。”
“胡说八道。”
黄凯一巴掌拍在他胸口。
“不许打扰我的兴致。不要说话,不要破坏我耍流氓。你要乖乖的躺好了,让我对你上下其手。喊几句雅蠛蝶。”
潘革枕着自己的胳膊,坏笑的看看他,扫过他那个被自己内裤包裹的地方。
“日本男女大乱战你看多了吧。”
“你也喜欢苍老师?我跟你说……”
黄凯兴致勃勃,什么耍流氓的事情他早就玩光了,来了兴趣,跟他讨论苍老师。
什么都不干了,坐起身,一副打算畅谈的架势,分享彼此心目中仓老师的各种姿势形象。
潘革咬了咬牙,忍着一觉把他踹下去的动作。
跟他热吻,跟他面前脱得就剩一小裤衩,然后,心爱的人,盘着腿,跟他长谈苍老师,日本男女大乱战?他能踹死他吗?能不能?
在搭理他,他就跟黄凯一样傻。
翻身闭上眼睛。
“哎,你困啦,这才几点啊。我跟你说啊,我最喜欢他穿黑色丝袜慢慢往下撕的那个小电影。
潘革开始打呼噜。
“难道是今晚喝多了?他才喝了一罐啤酒啊。我喝了四罐都没醉,你怎么就这么酒量不济啊。潘革,潘革。”
黄凯去摇他的肩膀,潘革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哎,我有好几个G的内存,都是苍老师的小电影,怎么就不和我好好交流一下呢。睡吧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你可是爱岗敬业的好警察啊。”
潘革不出声,黄凯自己盖了被子,蹭蹭到潘革的背后,伸胳膊搂着他。
“嘿嘿,能这么抱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高岭之花啊,这就是啊,我不也摘到手了?要什么二厅的厅长啊,他在牛皮,有我家副局长好吗?”
潘革闭着眼睛,笑了。
第六十八章:高岭之花不好采
高岭之花,冷彬,就像是天山的雪莲啊,高贵冷艳,不可侵犯。带着御姐的风采,他一进门,好像把冬天带进来了,黄凯打了一个寒颤。
这妞子,绝对惹不得。
泡?那是找死呢吧。
说一句话,都能招来白眼吧。
黄凯在次相亲,对象就是这位高岭之花。
潘革亲自给他打领带,他老娘监督着,这次没有撒了番茄酱的外套,没有假的纹身贴纸,一本正经的西装。隆重的好像参加丧礼一样。
“不要乱说话,他绝对比张丽丽狠毒。他的手段比较文明,你要是说了什么他认为对他人各有侮辱的词语,他把你告到身败名裂。你也不要和他动手,他可是跆拳道黑带,从韩国学来的正宗跆拳道。不要嬉皮笑脸,不要胡说八道,不要动手,吃饭时不要出声。”
潘革很担心,他怕黄凯被弄上法庭。那个冷彬,太恐怖了。
“我,我紧张,潘革,你跟我去吧,我已经害怕了,你看我双腿都打颤了。”
黄凯很没出息,这么几句话,就把他吓得胆战心惊的。就像去看敌人一样。他哆嗦了。
“他不让我去,我跟他提了你的事情,他冷笑了三声,说,行,我去相亲,见见你的所谓朋友。但是,只能我和他见面,我讨厌就像猪肉一样,被很多人相看。挑挑拣拣的。”
“凯子啊,这次,就看你的了。这姑娘我很满意,你有本事就把它拿下来。老妈支持你。”
黄老娘给儿子加油鼓劲。
“能不能不去啊?”
“你还是去吧,要不然,他还是给你开单子索要损失费的。浪费他的时间,他会按这本市最贵的律师的价格要钱。”
“怕什么啊,那不就是个姑娘。发挥你的手段,你以前换女朋友的速度不是很快嘛,你不是说什么样的女人你都能搞定,把它搞定了啊,这女人太合适你了,嫁给你,我和你爸爸都放心了。能管家,能照顾你,能约束你,能把你驯得服服帖帖的,不再出去胡闹。这多合适啊。”
“老妈,你那不是给我找个女朋友,你是给我找一个教导主任。那装特别严厉的教导主任。”
“我觉得比较像是雷子,他做了行动中队的队长之后,每年的新特种兵训练,就这么严厉。不听话?负重五十公斤十公里越野。”
黄凯开始扯领带。
“老子不去了,那种女人,比不上个男的。我才不自找罪受。老子有钱,我给他开支票,我就放他鸽子了。”
潘革继续给他整理领带。
“你要是敢把一张支票递上去,她绝对告你。去吧,就吃个饭,喝杯咖啡。”
黄凯又要瞪眼珠子,他就不去,没事闲的蛋疼啊,去见那种绝对的大女人,高岭之花。受虐吧。
潘革淡淡的看了一眼黄老娘,黄凯马上歇菜。
去吧,能不去吗?
老娘还等着他做了采花大盗,摘了那朵高岭之花。
所以,他来了。
所以,他要求潘革在门外等他,万一那女的对他下毒手,他也好有人救他一下。
约定好的时间,门一推开的时候,黄凯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
他们约在餐厅见面,晚上七点。
这朵高岭之花,不差一秒,踩着正点时间,进门的。
坐在黄凯面前,黄凯吞了一下口水,有种见到他一年级班主任的紧张。
他小时候调皮,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是一个淡淡的女人,永远冷着脸,他抓小蛇吓老师,老师把小蛇当着他的面揪吧揪吧了,然后把死去的断成一截一截的蛇,放在他的铅笔盒里,他就烙下阴影了。
他对这种冷着脸的女人,心里有阴影。
那次,是潘革把他背回家的。
难道是,那时候他就暗恋潘革了?
“黄先生,实话实说吧。你这样的,我根本就看不进眼里。要不是潘革主动打电话给我,冲着他的面子,我才过来赴约。开门见山,我对你没兴趣,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
黄凯长出一口气,幸好。
“对不起,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
潘革跟这个冷彬有些类似,但是,潘革会笑,对自己很好,尤其是表明心意之后,他不是冷若冰霜的人,他对别人很严厉,平时也很冷峻,但他笑起来很温暖。
这个高岭之花,就像千年玄冰一样啊,太阴冷了。
“真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他亲自打电话给我,要我跟你相亲。”
“你不知道吧,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黄凯双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瞪大眼睛,看着仇人。
妈的,情敌!滚他个蛋的,老子的潘革也是你这种傻X女人惦记的?看看你面无表情,僵尸一样的脸,就算是眉目如画,就算是一朵冰山雪莲,你也不许玷污我的潘革。
在我心里,潘革就是水中的莲,有些清冷,但不是高不可攀。你就是人迹罕至,惨绝人寰。
“你急什么?他心里有人。”
冷彬淡淡的冷笑,点上了一支烟,女人抽烟其实姿势很好看的,细长的手指,细长的烟,每一个抽烟的女人都有一个自己的故事。隔着淡淡的烟雾,冷彬似乎也不那么高不可攀。
“他找我为了公事,来往几次,我觉得他跟我是一样的人,我们有一个相同的冷淡有热情的灵魂。对于不先关的人,都是极致的淡漠,可对自己所爱的人,都是炙热的爱恋,为了一个人可以倾尽一生。
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认识他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背景什么的,就知道他的能力,他的手段强悍,这种男人强大,强大的让人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