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分开，乐言已有些呼吸不过来。
“怎么突然……”
“看到你笑，我觉得好高兴。”莫卿将他搂进怀里。
“……谢谢你。”乐言靠在他的胸膛，轻声说。
谢谢你，让我度过了至今为止最幸福的春节，让我感受到了从别处感受不到的温暖。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第二十二章：良木1
“悲催小文案：吃喝+长膘+花钱+相亲=过年（┬＿┬）”
“杯具小策划：排……（┬＿┬）”
“苦逼小秘书：排山倒海……（┬＿┬）”
“凶残小设计：凶残地排……（┬＿┬）”
“废柴小助理：……我也要站队么？（﹁”﹁）”
“悲催小文案：来人，把这个体重从来没上过一百的已婚妇女踢出去！！！”
“苦逼小秘书：踢出去！！！”
“废柴小助理：……你们这是森森的嫉妒。”
“凶残小设计：哼哼，你就得瑟，等你生了小孩就要小心了。”
“杯具小策划：女的全部变腐，男的全部掰弯。”
“悲催小文案：女的都是P，男的都是受。”
“苦逼小秘书：文案妹纸好生凶残，噗。”
“废柴小助理：喂喂喂！！！不带这么玩的啊魂淡们！！！”
“杯具小策划：对了对了，你们听说了么？徐主管和他女友分手了！”
“苦逼小秘书：哎哟，难怪这两天他去找莫主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呢。”
“悲催小文案：我记得这一个没有交往很久吧，怎么这么快就分了？”
“凶残小设计：哼哼哼，异性恋是没有出路的！觉悟吧骚年们！！！”
“废柴小助理：我是已婚妇女，不是骚年恩。”
“凶残小设计：觉悟吧已婚妇女们！！！”
“苦逼小秘书：噗噗。”
“杯具小策划：可怜的莫主任，为了心爱的男人的幸福，隐忍坚强了这么久。还好浪子回头了。”
“悲催小文案：渣攻圣母受。”
“废柴小助理：一旦接受这种设定……哎哟，无法停止脑补民国小媳妇版的莫主任了捶地！！！”
“凶残小设计：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莫主任过完年重新上班，跟放假前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赶脚啊。”
“苦逼小秘书：昨天我给他倒茶，他居然冲我笑了。”
“废柴小助理：（⊙o⊙）”
“悲催小文案：（⊙o⊙）”
“凶残小设计：（⊙o⊙）”
“杯具小策划：（⊙o⊙）”
“苦逼小秘书：不骗你们啊。莫主任现在整个一温带气候带啊，那个春风拂面哟，那个温暖和煦哟。我已经瞎了两天的狗眼了。”
“凶残小设计：莫不是因为他，徐主管才分手了？”
“悲催小文案：秘书妹纸，等下午饭时间我要去你那儿串门！！！”
“杯具小策划：同去！！！
“废柴小助理：绝对要去！！！”
“凶残小设计：带我一起！！！”
莫卿办公室里，徐乔坐在沙发上，喝着莫卿泡的茶。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除了他看起来有些颓废灰暗的脸色。
“已经确定了么？”莫卿靠着窗站着，看着徐乔的方向。
徐乔苦笑：“这种事我也不会拿来开玩笑。”
“你们之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好。”
“大概是……都比较擅长伪装吧。”徐乔瘫靠在沙发上，“当时本来就是我追的她，她开始并没有答应，后来同意交往大概也是给父母一个交代，顺便刺激前男友回心转意。”
徐乔的女友郭晓妍在他提出一起回家过年的时候提出了分手，理由是，她一直深爱着的前男友回来找她，虽然两人之前有过很多不愉快，但这次前男友诚意十足，郭晓妍也觉得自己放不下，所以没有办法和徐乔继续交往了。
对在感情问题上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莫卿而言，这样复杂的历程……
“实在是……有些扯。”莫卿皱了皱眉。
徐乔脸上笑着，声音听来却是干涩的。“我也觉得很扯。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乔子……”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失恋。本来也没有交往很久，我不会想不开的。”徐乔转头看他，“只是面子会有点抹不开而已，但我这个人从来都没皮没面没心没肺的，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莫卿看着徐乔没有染进眼里的笑，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也不知要从何说起。过完年重新上班，才听徐乔讲起这件事，大概他不希望在过年的喜庆日子里提起这样扫兴的事，所以拜年的电话里一个字也没有说。
可是，感情的事，就像每个人必经的劫一样。幸福的痛苦的，非要自己亲身去尝试，旁人看得再着急也只是隔岸观火。
“不要一脸担心的表情啦。”徐乔走过来拍拍莫卿的肩，“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我已经看开了。”
“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就算帮不上什么，莫卿也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知道情况的人。
徐乔笑着把手搭上他的肩：“知道了，莫老妈子。你们家小少年还好吗？听说你带他回家过年了？”
莫卿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乔子，有个事我要跟你说。”
“恩？”
莫卿垂下眼，似乎是在想要怎么组织语言。徐乔有些好奇：“什么事这么犹犹豫豫的啊？”
莫卿顿了顿，说：“我和乐言在一起了。”
徐乔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们不是一直住在一起么？”
莫卿没接话，抬眼看他，徐乔突然明白过来，有些吃惊：“你是说……”
“对。”
“那不是……等等，让我想一下……我记得你不是……不是那啥啊。”徐乔看起来有些混乱。
莫卿把手插进裤袋里，说：“我只喜欢乐言，对别的男人没有这种感觉。”
“那乐言呢？他同意了？”
“恩，他……取向不一样。”莫卿不喜欢用“同性恋”这个词，即使他和乐言在别人眼中就是所谓的“同性恋”，可是他从未觉得男人之间互相喜欢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没有必要专门造一个词把它们归类，何况还是并不太受欢迎的词。
徐乔愣了愣，莫卿说：“我以为你会接受。”
“我没说我不接受，只是……唉，算了，最近什么狗血的事都碰上了。”
莫卿的语气带着坚定：“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们还是会在一起。”
“你回家跟父母说了？”
“没有，现在还不是时候。”
徐乔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条路会很难走。”
莫卿说：“我知道。但我不想回头了。”
徐乔转头看他：“真的那么喜欢？”
“恩。放不开手了。”
徐乔叹口气，拍拍他的背：“那就抓紧点吧。走到一起也不容易。”
莫卿笑：“好。”
徐乔挥挥手，往外走去：“我去抽根烟。”
“乔子。”莫卿喊住他，感激道，“谢谢你。”
“我这个做兄弟的都不支持你，还有谁支持你。乐言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对他吧。”
“恩。你也会遇到对你好的人。”
徐乔扬起嘴角：“借你吉言。”
走到楼梯口，徐乔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里，他想，若是真的有能让自己死也不想放手的人，性别什么的他也许也不会在乎了吧。
说到底，他和晓妍，一开始就牵错了手吧。情未深，缘尚浅，怎么可能长久。
徐乔苦笑着摇头。但，在这个钢筋水泥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去哪里寻个情深的人？
第二十三章：良木2
因为还没有上班，赋闲在家的乐言把画笔和纸拿出来，开始进行还债。
年前接了两个广播剧组的美工，一个现代，一个古代，虽然都是义务帮忙，但乐言也不愿敷衍了事。画画是他喜欢做的事，即使不拿钱，他也想要尽力做好。
不过，现在，拿着画笔坐在客厅餐桌旁的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去莫卿家过完年，初三开始莫父莫母就要去乡下走亲戚，莫卿便带着他回了L城。
互相表白心意的两人关系上有了质的飞跃，乐言不想离开他，所以在初一打给远杉的拜年电话里讲明了自己不得不放弃去D城工作的原因。
远杉听完，沉默了半响，问道：“你们做好一起面对未来各种问题的准备了吗？”
乐言说：“莫大哥说会找个时间同家里讲。”
“……如果他的家人无法接受你，一定要让他在你和家人之间做个选择，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乐言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说：“我会让他选择。如果他选择的是我，那么我就认定他不会变了。如果不是我，我也会理解他的难处，和他分手的。”
远杉叹气：“乐言，你太为对方考虑了。”
“爱一个人不就是要为他着想么？”
“你这个傻孩子。”远杉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无奈，“如果他不选择你，是他的损失。答应我，乐言，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不管你和他能不能长久，我都希望你能多为自己想想。”
乐言浅笑：“恩，我知道。谢谢你，远杉。”
“我们是朋友，又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能幸福自然是我想要看到的，但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不管走哪条路都会很艰辛。外界给的压力已经够多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给自己压力。合则聚，不合则散。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委曲求全。”
“恩。”乐言轻声道，“我知道的，远杉，我不会做傻事。”
未来怎么样，谁能说得清楚呢？就算是异性恋，也没有谁可以保证和谁永远走下去。人心是这世上最无法预测的东西，但此刻，只要莫卿的心还向着自己，乐言便愿意同他一起走下去。
“那你过完年还会继续在原来的公司工作么？”远杉问。
乐言想了想，说：“我想换个工作，现在还在留意着，如果遇到合适的我也许就会辞了现在这个吧。”现在的工作能让乐言施展拳脚的空间不大，乐言想换个有发展潜力的。
“恩，我也会帮你留意看看的。”
“谢谢你，远杉。”
电话那一头清新好听的男声笑起来：“你今天跟我说了太多谢谢了。有时间来D城找我吧，我们还没真正见过面呢，什么时候来次三次元的面基吧。”
“好啊，我会努力抽出时间去D城骚扰你的。”
“哈哈，随时欢迎。”
知道乐言和莫卿确定关系的不只是远杉，还有亦心和雪琪。乐言把和莫卿的事告诉亦心时，亦心显得很兴奋。
“上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那个大叔对你很有意思。”亦心说。
“啊？”
“嘿嘿，我抱你的时候，他的眼神好可怕，让我无法直视啊。”
乐言笑：“停车场那么黑，你能看到他的眼神才怪。”
“不用看就知道啊，那位大叔浑身散发着‘此物为我所有擅动者死’的低气压。”亦心哈哈笑起来，然后收敛神色说道，“不过我看得出，他很在意你。如今你们修成正果，我真心替你高兴。”
“谢谢你。”谢谢你不介意，不嫌恶，不歧视，并且真心愿意为我祝福。
“哎呀，我现在越来越期待我们的聚餐了。我带着我家那位，你带着你家那位，多有画面感啊。”
乐言有些犹豫：“你男友他……”
亦心笑着打断他：“放心好了，他和我一样，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异类。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我大四的时候参加了一个同性恋公益组织，在‘世界不再恐同日’那天去街上收集过路人的微笑，然后遇到了他。你也知道我那个时候打扮得很男孩子，他开始还以为我是蕾丝，说了很多鼓励我的话，现在想来都觉得好笑。”
乐言想象那个场景，也不禁笑出声来。
“后来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刚好开始留长发，他第一眼愣是没认出我来。”
“恩，他可能以为你从T转到了P。”乐言打趣道。
“喂喂。你小子学坏了哟。”亦心嚷嚷起来，“快点老实交代，你和你家大叔谁第一个表白的？”
“是……莫大哥。”
“哎哟，攻就是要主动点才好。你果然就是个小受命。”
乐言红了脸：“喂。”
“哈哈。”亦心语气突然变得八卦起来，“对了，那你们现在那个啥了没？”
“什么？”乐言有些茫然。
“就是那啥呀，咳咳，H什么的。”
乐言反应过来，脸上更热了：“干、干嘛问这个？”
“好奇啊。说说嘛，有还是没有啊？”
乐言嗫嚅道：“还……还没有。”
“什么？！！！”亦心大叫，“你们不是过年前就确定关系了嘛，这年假都放完了，那位大叔太不争气了啊。”
乐言对亦心的好奇心有些无语，但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他和莫卿确实只有亲吻，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在莫卿家过年时，两人也只是同床而眠，单纯地盖被子聊天。回L城后，两人甚至没有同房睡觉。莫卿会搂着他一起看电视，兴致来时会亲吻他，睡前给他盖好被子帮他关灯，但并没有提议要乐言去他房间睡。莫卿不提，乐言也就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你们家大叔……他是不是……咳咳，有什么隐疾啊？”
乐言脸红着否认道：“大叔很正常。”有好几次他们在沙发上坐着亲吻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莫卿是有反应的。但这种事情，就算自己好奇，以乐言的性格，也不可能真去问莫卿“你为什么不抱我”。
亦心沉吟道：“照这么看来，攻一直按耐不动，大概是在预谋什么。”
“你一个女孩子，干嘛老奇怪这些有的没的啊。”乐言有些无法理解。
“咳咳，腐女的好奇什么的你懂的。”
但实际上亦心没有猜错，莫卿确实是在预谋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一口口吃掉乐言。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心爱的人就在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欲望。但莫卿没有实战经验，连理论知识都还未普及，所以回D城后不和乐言睡一间房，原因之一是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就扑倒他了，原因之二就是，他要在乐言睡着后恶补以前他从未知晓的各种相关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