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两盛着小半清酒的两只桃木瓢,符君烈举起其中一只示意半路随他而行。接着符君烈举瓢的那只臂由半路举瓢的那只臂弯穿过,举起瓢子一饮而尽。
两臂相环共相对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意深。饮毕再将瓢子放床底一放,即意为夫妻合体到永久。
到此处,二人算是完成了成亲的礼节。半路想起方才符君烈与他说的可以畅所欲言,酒一喝完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符君烈说:“爷,我跟你说……你还记得狼虎谷的那头狼吗?它后来按我的意思去灵渊谷找父亲与爹爹,在他们的帮助下修炼得都成了人形了……”
如此良辰好景,若是都浪费在一头无关紧要的狼身上,符君烈又怎能甘心!于是大手一揽把半路带进怀里,掩盖着那张一张一合的嘴劝道:“乖,现在先别说狼……”
话音未落,半路又眼里闪着亮色说道:“哦,你不想听狼啊?那我就说说我哥小玉与二王子吧。昨晚父亲说他们也曾经去过灵渊谷……”
“闭嘴!”符君烈有点按耐不住了。
半路面露委屈,十指紧揪着喜服侧边嘀咕道:“你又骗人,又说不会嫌弃我话多的,如今又反了悔!”
符君烈无奈,只得哄道:“我不是嫌弃你,而是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不要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与事身上。来,我们洞房吧。”
半路更是面带惘然,说道:“咦?我们一直都在洞房啊!”
符君烈眉头一皱,问:“你双亲就这样教你的?”
半路摇摇头,说:“父亲与爹爹昨晚问过我懂不懂如何洞房,我就答懂的,因为那时子涵哥哥教过我。”
“他是怎么教你的?”
半路答得毫不犹豫:“他说洞房就是两个人盖着绵被聊天……啊!我知道了我们没盖绵被,所以不算是在洞房不是?唔……”
再听这傻子说下去,今晚就真不用办事了!符君烈低头含住了那还在往外冒着让人哭笑不得的话的嘴,把所有不讨喜都掩没在这个亲吻里。
符君烈的舌头一步步攻进对方的口中,或是横扫贝齿或是双舌相缠,偶尔退到唇外轻轻触磨着那片柔软。
半路先是羞涩地挣了挣,直到被符君烈的炽热的唇舌吻得乱了心神,不禁被同化在这深情的亲吻里。
单纯的亲吻已不能满足符君烈此时的情.热,唇舌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到了颈间那碍事的喜服让符君烈耐不住一件件往里脱,手心运起功用力一挥,喜服以及里面的中衣即成了碎片。
隐藏在衣衫之下的春.光直现眼前,符君烈喉咙紧了紧身下那物又见肿胀几分。随手再几扯,自己身上的衣衫也都脱落下来。覆身上去,身下那滚.烫而嫩.滑的触感让符君烈内心长叹,突然就有些满足了。
半路微闭着双目,他虽然不懂洞房该如何进行,但现在符君烈做得如此明显他再也装不了傻。又想起西城那几夜,那疼痛中又点着不一样的快.感,记忆还如此鲜明,半路不禁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矛盾中的半路殊不知他这样涨给着脸,微闭着双目微微颤抖着的身子无意识地向符君烈靠去。就算是圣人,面对他这娇.媚之态,怕也做不了圣人吧。更何况符君烈不是圣人,他是刚把这傻子拐到身边来的人。
火,一点即燃。
良辰美景,一室春.色。间中有低低的求饶,又或者是偶尔满足的低吼,这一切都见证了那句:良辰美景莫相负,春.色满室深几许……
第四十二章:分离
按火国的规定,一品以上的官员有七日的婚假。这七日期间是不用上朝,不用坚守岗位完全可以做个甩手掌柜的。
只可惜,到了烈火王爷符君烈此处就破了例,未到五日即被仁安帝一旨召了进宫。再回来符君烈脸色黑得似碳,府中上下见着他都特意绕道而行以免无辜地被他的怒火迁及。
原来符君烈与半路新婚期间夫夫情深沉浸在闺房之乐难以自拔之时,仁安帝遣人拿着“三火玉”把烈火王爷从闺房中逼了进宫。
好事被扰,任由谁也愉悦不起。故,烈火王爷沉着脸随宫里来的人进了宫。
焰和殿乃仁安帝的寝宫,宫奴们早已被屏退。诺大的寝宫内只剩下仁安帝、风云灏以及符君烈火这三人。
符君烈眉头皱得死紧,抱手而立君臣之礼也不行了。
仁安帝却故作大方不与他计较这些,笑中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大王兄不妙了,救命啊!”
本来符君烈心想却实不妙,闺房之乐才至一半他与傻子现在还难受得紧。不过他表面却不动声色,想看看这个小王帝又耍什么花招。
仁安帝见符君烈还是一脸的不快之色,于是换了哀兵之策,眼睛眨上几眨便水雾骤起语气哀哀地说:“唉,大王兄,这王位还是还你罢了,看来朕真的不是为人君王的料。”
符君烈仍然不为所动。
“本来么朕年纪不大,君威这词难以体现在朕的身上,如今连太傅也不帮朕了,那帮家伙更是有恃无恐!唉,看来我还是去龙凌陪仙逝的父王度过余生罢了!”稚气的脸上满满的哀愁。
边上的风云灏这时说了一句:“哼,既然有人无心于政,这位子给他人又如何?”
仁安帝眼角已湿,哀怨地望着风云灏。
符君烈看出了点门道,这俩人准是又吵嘴了!只是你们吵就吵,拉上旁边人这是作什?想到来时傻子衣衫半开躺在床上,声色皆动情地说:“爷,你就先进宫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符君烈心中更觉烦躁,于是说:“这做的又是哪一出?”
“不是做哪一出,是朕又被要被人逼宫了。”仁安帝揪着衣摆说道。
“说清楚点!”
看出符君烈真要动怒了,仁安帝才说:“今早上朝时李侍郎上奏说西南水患又严重了,应该加派人手才行。朕不就应了他意派了人去么,谁知……谁知第一个出来反对的就是太傅。他他甚至还要胁朕若是朕再如此下去,他将回风都去再也不回来了……”
风云灏回风都去一直是仁安帝的不安因素,风云灏也一直都知道,所以从没提过要回国的话。此次若非是这个小王帝太过于胡来,风云灏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这回仁安帝彻底是哭上了,符君烈见从他那里问不出个所以,就转头去问风云灏:“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云灏望了眼不停抹眼睛的仁安帝,叹了口气就算是怒其不争看到这小王帝泪眼模糊还是心软了,就说:“西南这次水患来得很是蹊跷,云灏就让国师算上一卦,可惜国师灵力前些时日受了阻,探不出个所以。云灏就让人走了一趟风都国,请辰帝请灵隐谷的道长帮个忙。却不想君上怪云灏未经他允许便私自与辰帝通信,不但把风都来使暗中拒于帝都城门外,还把原定好要派往灾区的齐侍郎换成左将军。本来西南受灾严重,民众怨气甚重。朝廷却在这时派个武将去治水,且把原定好拨给灾区的物资扣了下来。这么一来,西南的官民更是觉得朝廷不重视他们,就起了暴动。今早上朝时,君上又使了小性子说要把物资扣掉一半才准许继续运送到灾区去。这也就罢了,他还打算把运送这物资的方将军换成文官齐侍郎。这齐侍郎水利方面才华出众,但却是个毫无抓鸡之力的文官。若是由他领队送物资,怕是到明年也难以到达灾区啊……”
由此可知,确实是小王帝犯了糊涂,竟然拿黎明百姓的性命来当儿戏。
“不是你们说那齐侍郎很会治水么,朕把他换成送物资的官员这不也节省了再派将去的事儿么……”仁安帝给着眼睛小声辩驳。
“闭嘴!”
“住嘴!”
符君烈与风云灏同时朝仁安帝怒吼,仁安帝也知道自己确实是错了,不敢再出乱子就闭嘴在一边抹泪去了。
符君烈按按额头,问:“那么暴动镇压下来了没?”
“幸亏今早你派去的小南与小北到达了那里,暴动暂时是压了下来。但是据回报情况还是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再暴动的可能。”风云灏说。
符君烈点点头,满脸怒火地望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小王帝。
“事到如今,打骂他也无济于事。君烨看来得让你走一趟西南了,毕竟你烈火王爷在火都还是甚得人心的。而且,西南那一带的贪官污吏也是时候清一清了。别人去可不能把他们一网扫尽,唯有你这个烈火王爷才有如此魄力!”
符君烈眉头紧皱,摆摆手说:“得了,本王没他这般不知轻重。你让工部的齐侍郎、户部的丁侍郎以及刑部的张侍郎准备好,午时随本王出发。另外多添加点物资,本王会让十一押运过去。”
交代完,符君烈又瞪了一脸悔色的仁安帝一眼说:“你这事等本王回来再与你算账,到那时就算你的太傅就算说再多奉承的说话,本王也不吃他那套。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反醒反醒做一国之君,像你这般拿百姓的性命随意使性子是对还是错。”
符君烈说完抬步就要离开,风云灏却叫住了他:“西南那边水患过后瘟疫四起,依云灏看来小路你就莫带他去了吧。听说他是神医之后,不如让他进宫来陪陪云灏,也好让云灏偷偷师吧。”
符君烈眉头又是一挑,却不作声转身离开。
仁安帝扯了扯风云灏的衣衫,问道:“大王兄这是应了还是不应了让王嫂进宫来啊?”
风云灏没答他,只是望着他说:“你大王兄不像你这般自私。”
自己刚成亲,这小王帝就给自己惹来这么大一个麻烦,符君烈在宫里忍着不发作是给风云灏面子。因此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王爷府,却在房里寻不到半路的人。
招来管家问,管家据实以报:“禀报王爷,王妃他在西院与十一护卫说是晒药材。”
符君烈沉吟不发地往西院走去,平时冷着的脸这时更如结了冰般寒人。直到远远看到那个拥有一张纯真的笑脸,正一张一合与十一欢快地说着什么的人,符君烈心中才如被灌入一股清泉,直把所有的火气都熄灭掉。
感受到符君烈这边的注视,半路抬起头来笑也就更加的灿烂。提着衣摆就跑过来,欢快地叫道:“爷,您回来了。”
符君烈点了点头,却对旁边的十一吩咐道:“你进宫里去找风太傅,他会交给你一些东西,务必三日之内把东西送到西南柳镇去。”
十一领了命,转身就走。
半路正要问符君烈是否出了什么事,符君烈却趁他不备一把横抱过他就往东院寝室走去。被突如其来的一抱,半路吓了一大跳。连忙用手去环住符君烈的脖子,以免一个不留神掉了下来。等反应过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符君烈如此亲昵时,半路见挣脱不开符君烈的强行横抱只好红着张脸把整张脸都埋进符君烈怀里。
于是府中的下人纷纷猜测:王爷他沉着张脸肯定是因为好事被扰了!不过这王爷与王妃的感情真好,都在房中呆了五天还不够!
一关紧门便你情我侬的俩人当然不会知道外面的人如何看待自己,就算知道了怕是也不会计较这些吧。
“爷,这是白天!”
“哪个规定白天不能行房的?”
“呃……”
门板挡住了一室春.光,却难以挡住漏出欢愉的呻.吟声以及时而低低的喘.息声……
直到许久后,风雨骤停,满室恢复了宁静。
经过激烈的房.事后,半路瘫软在符君烈怀中。符君烈长长的胳膊把他紧紧搂住,仿佛要把他镶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就算隔了丝毫也不太满意这种间距,更何方抱得傻子归却不得不分开。任谁都难以接受这时与爱人分离!
大概是符君烈搂得有点过紧,半路贴在他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来,就问:“爷,你心中有事儿?”
符君烈紧盯着经过翻云覆雨之后,半路那清秀的脸上染上一层媚.色,就这么盯着都恨不得再拉着半路再来一场云雨。但终究还是舍不得怀中的人太过劳累,只能去西南回来之后再讨回来了。
想了想,就说:“傻子,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你性子单纯,要学会多留个心眼不要被旁人欺了去。齐叔他虽然上了年纪,但他不乏是个信得过的长者,你若是有事尽管与他说。在府中若是觉得无趣,你就多进宫去走走。云灏那里有不少医书,可以供你打发日子。你莫要让我走得不安心……”
符君烈这一副交待后事的模样,把半路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再听到符君烈说要走,半路再也顾不上害羞,翻身趴在符君烈身上紧张万分地问道:“走?爷,你要走去何处?你……你不要我了么?”
符君烈伸手抚了抚半路那光滑的后背,苦笑了笑说:“若不是迫不得已,我还不想离开你半步。如今西南一带灾情严重,间中又发生了些事情,我不得不领君命前去。这么一离开,怕是要上那边呆上了阵子。所以,傻子你不要再令我分心好么?”
曾几何时这个高高在上的烈火王爷也对人这般低声下气,半路感叹的同时也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爷,西南突然连续一个多月的大雨,导致很多地方都水患严重。这些十一哥他都说过了,听说不少地方还发生了瘟疫不是么?要不,让跟随着去吧,我可以帮他们治病……”
“傻子,你还记得两位岳父在我们成亲的第二日便急急离去了么?他们那日就动身去了西南,昨日小北传信回来说治疗这场瘟疫的法子有了,如今缺的不是名医,而是某些药材。如果你真想为这场灾害出一份力,无需到那边去,你只要进宫与云灏一起按孤霜岳父的药单配药即可。”
“可是……我不想与爷分开。”
“我也舍不得你去受累。”
“我不怕累!”半路坚持。
符君烈当然知道半路看起来软弱但实质不然,试问一个身中剧毒却能坚持十五年之久的人能弱到哪里去?知道归知道,现在半路成了他的人,符君烈就有责任保护他不再受苦受累。
但也深知这孩子对于某些认定的事就会显出倔强的一面,于是劝道:“听话,西南现在很是动乱。最近更是有民众不服于朝廷,亡命之徒无理智可言。他们人数众多,就算武功再好也难免有受伤的时候。你就不要再让我分心,我尽量处理好那边就回来。”
一听说到西南去将会凶险万分,半路哪里会坐得住。房中的俩人便陷入了分歧,一个坚持要去一个坚持不同意另一个去……
“爷,风太傅到访。”门外传来管家齐叔的声音。
“让他在前厅候着吧。”
“是。”
门外随即响起离开的步子,符君烈望着嘴巴翘得老高的半路,无奈叹了口气上前轻啄了下说:“帮为夫更衣吧,这事待到见了客之后再议。”
半路也知此时不应该使性子,于是爬起来自己先穿好衣裳再帮符君烈更衣。待到俩人都装扮好,符君烈拉着半路的手带他一起去见风云灏。
为此,半路暗自高兴了下。觉得符君烈没有特意避开自己去见风云灏,是真的把他当成是自己人。
风云灏一见到俩人出来,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告诉符君烈一切都准备妥当,十一已在半个时辰前押运物资出了城。
符君烈点头以示知道,然后转头伸手向齐叔,齐叔交上了一个不大的包袱。半路这才知道原来符君烈早已让齐叔准备出发的行头,心下一紧手反手就握住了符君烈的手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