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渣攻改造记)上+番外——卿雅

作者:卿雅  录入:01-09

肖子夜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道:“皇榜上说,小皇子是麟趾十三年正月出生的,说起来和咱俩同岁哦。”

李恪诚停下脚步,挑起肖子夜的下巴仔细打量了几番,带着几分狐疑说道:“瞧你长得这么美,还真有几分像当年倾国倾城的贵妃娘娘,当今的太后,你说你会不会是那个失踪的小皇子呢?”

肖子夜对李恪诚的假恭维照单全收,还自恋地找补:“还真的有可能诶。要是没有皇家的优良血统,本公子怎么能生的这般貌美无双,聪慧绝伦。”

真是打蛇顺杆爬,脸皮够厚。李恪诚腹诽着,嘴上却道:“你要真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那可就好了,咱俩也算门当户对了,正好一对。”

肖子夜嫌恶地瞥了臭美的李恪诚一眼道:“谁和你一对,本公子要是皇子,定是吃穿不愁了,还要你何用?”说完肖子夜小手一甩,挣开李恪诚就走。

李恪诚被肖子夜地毒舌伤的不轻,傻了好一会才几步小跑追上去,那琉璃心肝啊,哗啦啦的碎了一路渣滓。

到了肖家推门进屋,肖子夜就看到他干爹正对着花宣墨和蔼可亲地嘘寒问暖,着实把肖子夜吓了一跳。

“干爹,花公子醒了?”肖子夜凑到火炕前对着花宣墨因着虚弱还睁得不是很开的凤眼问了句废话。

魏璇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又不是没长眼,青天白日的说什么傻话。”

“干爹,你对我爹都没这么温柔过,我怕花公子好不容易醒过来再被你吓晕了。”嘴贱的人哪怕说傻话都埋伏着后招。

魏璇指着肖子夜斥责李恪诚道:“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把他这嘴贱的毛病给改了?你行不行啊。”

李恪诚欲哭无泪,自己也是肖子夜毒舌的受害人,可他哪有本事教这祖宗学乖啊。魏璇那句“行不行”似是话里有话,是男人的谁不对这个问题敏感啊,是以李恪诚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夜儿纯真可爱,不过就是脾气直了点,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哪舍得泯灭了他这番真性情。”

听着李恪诚这番口不对心的肉麻话,饶是肖子夜和魏璇久经战阵也有点招架不住,更别提花宣墨这个重伤的局外人,当下猛咳起来。

“让花公子见笑了。”魏璇帮花宣墨顺了顺气,端起炕桌上的一碗温水小心翼翼地喂着花宣墨,看得一旁被无视了很久的肖爹少有的脸色阴沉。肖子夜和李恪诚也开始重新审视花宣墨:这小子是有多大魅力啊,居然能能让平时骄傲的孔雀似的魏璇这般献殷勤。

花宣墨被屋里这几个人各种诡异的目光盯的难受,忍不住开口道:“承蒙各位相救,花某感激不尽。”说着花宣墨看向肖子夜,“没想到竟是被肖公子所救,还真是缘分。”

“哼,才不是我救你。就冲你教我出千害我年三十的被罚,我也会对你见死不救。”

“肖公子性子爽利快意恩仇,倒是颇有江湖侠士的风范。”花宣墨轻轻一笑。

“嘿嘿,好说好说,本公子素来心善。”肖子夜因天生绝色,从小到大不少人都拿他当女子追捧娇惯,可他骨子里还是男人,往日听茶楼里说书的讲江湖大侠如何威风豪爽,心底也是羡慕得紧,花宣墨这一夸算是拍马屁拍到点子上了,让肖子夜特别受用。

肖爹眼见着儿子和情人都被这个从天而降的臭小子收买了,心里老大不痛快的,他头一次后悔自己滥好人捡了个祸害回家。

“不知花公子因何伤的这么重?可是惹了仇家?我家小户百姓,可招惹不起江湖大侠。”肖爹的语气明显不善,都不带掩饰的。

“咳咳……”花宣墨又是一阵咳。

魏璇瞪了肖爹一眼,“你跟那吃什么飞醋,没见人家是个病人吗?”

肖爹哪有魏璇脸皮厚,当即红了脸蹲到墙角不敢出声了。

魏璇转向花宣墨,脸色一变好言安慰道:“你别听他的,既然我们救了你,自然就要帮到底,你就安心在我家养伤吧。”

旁边看着的肖子夜和李恪诚都不知道魏璇唱的是哪一出,最后还是肖子夜不怕死地问道:“干爹,你是不是欠了他好多钱?真是的话儿子累死累活地也要替您还上,怎么能让您出卖色相。”

“节前我出去算卦的时候恰好与上保和堂的张老板,人家托我转交给你一瓶壮阳补气的药丸,说是于闺房之内用再好不过了。”魏璇说着就去拉炕头斗橱的抽屉,又轻蔑地扫了肖子夜几眼,“你再补也就这样了,小王爷有没有兴趣试试?”

“我掌握不好煎药的火候,子端你来帮我看着吧。”肖子夜话音没落就拉着李恪诚蹿去了小厨房,自己男人的面子是小,可李恪诚要真是吃了药发起狂,自己就死定了。

李恪诚瞧着肖子夜这仓皇逃命的德行,摇摇头暗叹:平时挺精明的一孩子,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炕上的花宣墨目送着肖子夜离开,嘴角浮上一丝玩味的微笑。这笑容落在魏璇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我家夜儿可爱吧。”魏璇诡笑道。

“令公子可爱,十分可爱。”花宣墨满意地点点头,动了动身子躺舒服了,继续小睡去了。

魏璇站起身,走到抑郁的肖爹身边蹲下,搂住肖爹的腰将自己挤进他怀里,深吸了几口气。

肖伍抚上魏璇缎子似的黑发,有些苦涩地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凭你的相貌才华……”

魏璇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肖伍的眼睛,把这个老实人满眼的酸楚看进了心里,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怎么可能跟儿子抢男人……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花宣墨重伤住在肖家,期间花费的一切费用自然不会是这个昏迷刚醒的人来负担,更不可能是爱财如命的肖子夜来支付。算来算去,这笔账还是算到了冤大头李恪诚身上,谁让小王爷长得就像一张银票呢?

“话说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要我出那小子的医药费呢?又不是我把他伤成那样。”李恪诚被肖子夜奴役着熬药,想到这炉子上的药是给花宣墨的,李恪诚就窝火。刚才花宣墨打量肖子夜的眼神,明显是想打肖子夜的主意啊。对于情敌,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把对手从肉体到精神彻底消灭。小王爷眯着眼睛看了看炉子上的药,认真思考着要不要找机会在里面下点砒霜什么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俩关系这么好,有这种好事我怎么都要带上你。”肖子夜满口胡诌也不脸红,“我爹已经救了他了,自然要你来出医药费才能让你也有福报,我的一番苦心你要知道。”

“你爹说的对,江湖中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李恪诚不动声色地想拿肖爹的话离间肖子夜和花宣墨。

“我和他的交情也就是在天宝楼那一场赌局,你老神神鬼鬼地瞎琢磨什么啊。”李恪诚冒着酸气的话让肖子夜觉得好笑,“如今我家是花宣墨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他都没理由给我家招灾惹祸吧。”

“我怕他仇家找上门连累你。”李恪诚将肖子夜揽进怀里,柔声哄骗道:“要不你跟我回王府住两天?”

肖子夜横了这傻小子一眼,道:“我跟你回去了,真有仇家找上门,我两个爹怎么办?再说了,回了王府让王爷知道我勾引他们家独苗,只怕不用花宣墨的仇家动手,我就先被王爷灭了。”

“父王早晚要知道,他敢动你我就死给他看,你也说了我是独苗,他舍不得。”李恪诚继续犯傻。

“呸,谁要跟你做同命鸳鸯,大过年的要死要活,你找我晦气是吧。”肖子夜狠狠一跺,疼的李恪诚呲牙咧嘴,“我看打大年初一你来找我办丧事就没安好心,想让我一年都过不痛快是吧。”

“夜儿,我怎么会找你的不痛快。”李恪诚赶忙赔笑脸,“我就是随便一说逗逗你,我哪舍得真让你有危险。”

“想我没危险就不能让王爷知道咱们俩的关系,就算我跟了你也没名没分的什么都不算。到时候你八抬大轿娶回来个王妃,我连个给人家敬茶的资格都没有是不是?”肖子夜原不打算这么早就跟李恪诚摊牌的,毕竟李恪诚对他真的很好,贪图享受的肖妖孽原是想再拖段时间,等李恪诚议亲了再说的。

“夜儿……”李恪诚没想到肖子夜会说出这番话,只觉得一颗心被肖子夜噙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牙印子新鲜得一直在流血,却是连疼都感受不到了。

“我说错了吗?”咬了一口是不够的,肖子夜还要再撒一把盐,“你我身份悬殊,根本就是没结果的,一直以来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自欺欺人的,究竟是我,还是你?”

李恪诚什么话都没再说,起身出了肖家的门。

肖子夜看着李恪诚离开,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顺着灶台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桃花眼干巴巴地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眼睛涩得生疼。全身麻麻的,守着个炉子也不能让肖子夜感受到一丝温暖,呼出来的气都能掉冰渣似的。

良久,肖子夜抬起手不留余力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白嫩的脸颊一下子肿了起来,半张脸嗡嗡的灼痛。

抚上发烫肿痕,肖子夜苦笑着自言自语:“总算有点暖和劲儿了……”

他蜷起双腿,将脸埋到双膝之间。

“肖子夜……你这个笨蛋……”

第八章

肖子夜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汤失魂落魄地走到火炕边,把药碗往炕桌上一放,“凑活喝吧,不知道过没过火。”

“李恪诚那个混小子居然敢打你!”肖爹一看见宝贝儿子红肿的脸颊,那叫一个心疼,当即就跳了起来,“看我再让他进咱家门的!”

魏璇也愣了,盯着那五道指痕端详了好一会才道:“心狠手辣,是干大事的料,不愧是我儿子。”

“什么?你说是他自己打的?”肖爹脑筋难得转这么快,坐下来叹了口气,“哎,咱家还剩个鸡蛋,等我煮了,你拿着敷脸。”

花宣墨半靠在火炕上,冲着肖子夜招招手,“上来。”

肖子夜慢吞吞地爬上炕,小猫似的凑到花宣墨身边,一双桃花眼肿得像对核桃,还带着几分湿意,傻傻地看着花宣墨。

花宣墨吃力地支起身子,捧起肖子夜的小脸在肿痕上轻轻吹着气,痒痒暖暖的感觉让肖猫咪舒服地眯起了眼,小嘴甜甜地咽了两下。

“还疼吗?”花宣墨温柔一笑。

“疼。”肖子夜少年清脆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他环上花宣墨的腰,小心地避开花宣墨胸前的伤口,把整个人都揉进了花宣墨怀里,“好疼。”

“傻孩子。”花宣墨反抱住肖猫咪,轻轻顺着他的墨发。

魏璇看着火炕上的一幕,浑身不自在地抖了抖,起身去厨房找肖爹煮鸡蛋去了。

肖子夜和花宣墨两个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从大年初五花宣墨醒来到初七,不到三天的功夫,俩人已经好的跟青梅竹马的小夫妻似的了。饶是魏璇这个妖孽的鼻祖,天天看着这俩人在眼前甜来蜜去的,也有点招架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反酸水,弄得肖爹以为情人有了,被恼羞成怒的魏璇手下不留情地修理了一顿。

“凌瑞,该换药了。来,我帮你。”肖妖孽蹭到花宣墨跟前帮他宽衣,妖媚的桃花眼带着丝丝甜意有一下没一下地瞟着花宣墨。

花宣墨温柔地吻着肖子夜的发顶,轻声说着:“这两天累着你了,瞧你这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肖子夜不用抬头看也能感受到花宣墨宠溺的目光,暖暖地渗到骨子里,让肖子夜整个人都透出一股优雅的懒散。

“衣襟上一个破扣子你都解了一炷香了,你是手残了啊。”魏璇看这俩人打情骂俏看得都腻味了,入口的茶都莫名其妙地多了点甜味,真叫人反胃,“凌瑞凌瑞的,叫的还挺顺。才认识几天啊,都唤上字了。”

肖子夜横了魏璇一眼。“要你管,你是嫉妒。”

“这两天也没见小王爷,今儿个是你生日,他再怎么跟你赌气也会来的,到时候你可别新欢旧爱力不从心啊。”魏璇眼唇一笑,做足了要看好戏的架势。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肖子夜有炸毛的趋势。

“今天是夜儿的生日?可惜没能准备什么礼物,等我好了补给你。”花宣墨歉疚的目光映在肖子夜的眸子里,把肖子夜感动得就差拿个帕子擦眼泪了。

“说是生日,其实就是我爹捡我回来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我真正的生日是哪天。”肖子夜细致地处理着花宣墨已经封了口的伤口,顺便在他细腻结实的胸肌上揩了几把油,“凌瑞今天能陪着我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靠近红嫩的菱唇,轻轻一点,而后在肖子夜耳边吐出了缠绵的承诺。

肖子夜的脸蛋变得红红的,水汪汪的桃花眼含羞带怯,“凌瑞。”

“夜儿。”

“噗……咳咳……”魏璇呛茶了,猛咳了好久才把气顺过来。捂着眼睛往软椅里一倒,痛心疾首地感叹道:“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先贤之言诚不欺我。”

突然,魏璇诈尸似的坐起来,抖着纤长的手指就差涕泪俱下地控诉道:“你们每天晚上睡在一个炕上,该不会已经…….!”

“哗啦”,还没等肖子夜还嘴,李恪诚的咆哮就充斥了肖家不大的小屋。

“肖子夜!这才几天,你居然就跟这个死小子私定终身了!”

李恪诚本来是借着肖子夜的生日想过来求和的,谁知道刚一进门就听到了魏璇的鬼话,怀里抱的寿礼全都掉到了地上。

“你!你!”外出买菜的肖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李恪诚的那句“私定终身”好死不死地正巧落在了肖爹耳朵里。自己如花似玉的儿子被一个才救回来没几天的野男人糟蹋了,肖爹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

肖子夜原本不想解释的,可看到肖爹一张老脸气得发紫,腿脚不住地哆嗦,只好嘟囔道:“谁让咱家地方小,要不我也不用和他挤一个火炕,中间还隔着个炕桌呢,各睡各的能干什么啊。”

李恪诚一听这话笑了:“我就知道夜儿虽然生我的气,但也不会跟这个小子不清不楚。”说着,李恪诚把掉在地上的礼物一件一件捡起来,狗腿地蹭到肖子夜身边哄到:“夜儿你看这是贡品白狐皮,给你做个围巾刚好。还有这个南珠粉,你敷在脸上肯定越来越漂亮。”

魏璇看着肖子夜在李恪诚的物质诱惑下桃花眼越瞪越大越来越兴奋,咂巴了两下嘴,暗暗鄙视干儿子没节操。

肖爹一听儿子没失身,心满意足地去厨房洗菜了。老实人的生活理念就是如此简单。

“夜儿,我记得花家的族长私库里有一件南海红珊瑚,有九尺高,等我伤好了就带你去江南,把那件珊瑚送给你。”花宣墨把肖子夜往怀里带了一下,浅吻肖子夜晶莹如玉的耳垂柔声道:“那可是历代族长送给族长夫人的聘礼哦。”

肖子夜一听到“族长夫人”几个字,立刻就从李恪诚的糖衣炮弹里回过了神,再次把小王爷丢到了脑后,抱着花宣墨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凌瑞,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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