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翻翻白眼,“这也怨我?嫌贵,你大可不必来!”
秦月“呼”地站起来,恨恨瞪着长离过于精致的小脸,“呼哧呼哧”半晌,最后还是忍住没发出火来。只好重新在长离身旁坐下。
“我脚踝扭伤了。”长离握着脚踝,真的很痛,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忍痛跟着无痕跑的几条街。
“知道。”秦月淡淡地瞟了一眼,他巴不得他多受点伤,这样就不用接客了。
“可是很痛!”长离自然不知道秦月的小心思,有点气恼。秦月一向很疼他,没想到此刻竟这般铁石心肠。
秦月心脏抖了一下,这才将长离的狼狈样仔细打量了一翻。粗陋布衣丝毫没挡住长离的魅力,反而衬得他的躯体更加柔弱纤细,仿佛不甚这布衣的厮磨,急求着别人的爱怜。
秦月噎了口唾沫,镇定了一下心神。
“哪里痛?”
“秦月,送我回长恨天好不好?”长离放软了声音。一旦有求于人,他就会这样。
“不好!”秦月竖着两道眉,原本秀气的脸庞,难得地添上一点英气。
“……呜呜……”长离作势要哭。
秦月在他眼泪掉下来之前,双手伸过来,将他一把抱起——这身子好轻,轻得似乎连骨头都没了。
“先去医馆。”
长离泪眼婆娑地点点头,心道,还是秦月最有良心。
大夫在长离脚踝上捏来捏去好几个回合,看得秦月眉头越来越皱。
“大夫,你这是接骨呢还是摸骨呢?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正忘情抚摸着传说着的长离的中年大夫(尽管只是脚踝,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身子)心神一震,尴尬地松开了手。
“咳咳……秦公子,这位公子的脚踝并无大碍,只是些微扭伤,休息两天就能痊愈。”
秦月扔下一锭银子,抱起长离,愤恨地出了医馆,顺手招了一辆马车。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长离关在谁也见不到的地方,连光也不愿意给一点。他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长离的觊觎之色。
长离看他一脸怒色只觉得好笑,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刮,“你要带我去哪里?这好像不是回长恨天的路。”
秦月低头看看怀中人,尽管已经上了马车,他还是不舍得放手,非要搂着长离,一分一刻不愿分开。
“西山有一片桃园,此时桃花开得正艳,我带你去看看。”
长离想想反正时间还早,难得能在这样的季节看一眼外面的春色,细细想来,似乎很久没有踏青过了。
“西山呀……”长离懒懒念叨,“似乎有一段距离……”
秦月让长离坐在自己腿上,双手刚好搂个满怀,温软如玉的身子,柔弱无骨地贴合在自己身上,暧昧中带着几分温暖,温暖中藏着几分香甜。忍不住就在他额前轻轻印下一吻。“你睡一会儿吧,我不吵你。”
听秦月像保证似的口气,长离忍不住咯咯发笑,笑罢还抬起头在秦月嘴上啄了一下,这才闭了眼。
秦月差点被逗得欲火焚身,看长离真的闭了眼,这才拿出吃奶的力气将那悄悄抬头的欲望给压了下去。
当马车在西山停下时,天色已经不早,扑鼻尽是一腔的馨香,斜阳下的桃花,显得特别妖艳。
长离没有醒,秦月抱着他下了马车。踏青的人大概都回家了,桃花遍布的西山显出几分冷清,连风也微微发凉。秦月手臂紧了紧,像是怕冷着了怀中的长离。长离稍稍动了动,整个人缩在秦月怀中,显得异常乖巧。
“长离,醒醒……”秦月选了一个可以看到大部分山景的地方,旁边还有流水。他早选好这个赏花的地点,一直想要像这样搂着长离共度两人时光。可惜,长离似乎并没有醒的迹象,反而因为秦月的骚扰,让他不满地动了动,直接爬上秦月的肩,枕着下巴继续睡觉。秦月斜靠在草垛上,有些无奈,只好抱着他的腰,轻轻抚着他的背脊。只有这时,他才能摸到一点骨头。长离,真的太瘦了。骨架纤细,似乎还有些异常的柔软,如丝绸般润滑的薄薄一层皮肉,仿佛经不起人世间的风霜,瞬时都准备化去般,让人心疼不已。
“长离……”秦月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抚摸到前襟,腰带不期然地解了下来。长离似乎有所察觉,纤细的腰肢动了动。秦月有些紧张,仿佛做贼般,停了手,直到长离不再动才开始下一步动作。
秦月轻轻抚着长离的腰背,把他安放在草垛上,尽量不惊扰他的美梦。自身的欲望早已抬头,灼热的煎熬,让他无法冷静,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长离被一片凉意冷出几分清醒,微微睁眼,还没看清楚眼前景象,只感觉下身一痛,熟悉的尖锐痛感顿时夺去所有睡意。
“你这混蛋,就不能温柔点吗?”长离一边推着秦月挺进来的身体,一边往后挤,厚实的草垛只是让他身体陷得更深,并没有给予逃脱的道路。
“对不起……”秦月口中喘着,手臂一伸就将长离的腰身紧紧禁锢,不让他有丝毫退路。分身强硬地撞击着蜜穴,让它在吞吐之间不得不吃疼地紧紧缠裹着自己。
长离疼得身子直颤,又嚷又叫,却没有丝毫作用。秦月一个劲儿地安抚着,“再忍忍,很快就好。乖……不疼的……”,身子却不由控制地不停撞击着眼前人。
满眼桃花芳菲尽,花儿凋谢就能结出丰硕的果实。夕阳的颜色从火红变得有些清冷。
第三节:亦友非敌
极尽欢愉的秦月心满意足地添着长离有些泛白的嘴唇,“对不起!实在是忍不住了。别生气好吗?你要我怎么赔偿都行……”
此刻的长离哪里有力气生气。这个家伙才禁欲几天,竟然如狼似虎,什么准备也不做,就在他体内发泄了好几次。此刻长离只感觉腰快断了,下身的疼痛几近麻木,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之气。
“长离……很痛吗?对不起……”
见长离不说话,秦月开始急了,以前虽然也做过无数次,可哪一次也不如这次来得强烈和刺激。秦月抬起长离的腿,仔细看看那淫靡的小穴,此刻这里充满白浊与殷红的混合体,根本看不到本尊到底伤得怎么样。
“长离……”秦月眼中闪出泪来,他不想伤着长离,可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将他伤到如此地步。
长离被滴落下来的泪水给灼了般,这才回头看见秦月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无力地抬手,还没碰到秦月的脸,就已经支撑不住垂了下来。秦月赶紧抓住长离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又蹭。
“不要生我的气……”
长离笑了。这有什么好气的?比这惨了十倍不止的事情都遇到过,再说秦月并不是什么坏人,比起那些变态的中年大叔,他还算是温柔可亲的了。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长离跟秦公子呀,在这山花烂漫之地野合,很爽吧?!”轻佻的语气,冷冷寒气,长离不用看也猜出了来人。
秦月毕竟太嫩,一见有人,尴尬拉了拉身上衣服,还不忘将长离满身春光掩尽。
“扶柳,你怎么在这里?”秦月惴惴地看着一脸不屑的扶柳,目光又忍不住瞟了一眼他后面两位,这两位他也识得,正是同一私塾的同窗,但并非好友。
“我们在这里自然是赏花!”扶柳语气更显森寒。“长恨天可是有明文规定,任何娈童不得在外与人私下交合。”说罢,扶柳走近几步,低头俯视着长离,“你知道处罚的吧?”
“不劳你费心。”长离瞥了扶柳一眼。这长恨天的第二红牌,无论身材还是样貌都相当出众,与一般娈童不同,他虽有柔弱的一面,但更多的是英气。听说好多客人找他,不是为了一逞私欲,而是真的迷恋这亦柔亦刚的品性。
扶柳平素为人很可亲,但对这头牌长离,却出奇地看不顺眼。仿佛他们天生为敌,非看着对方倒霉才能快心。
这个大好时机,扶柳自然不会放过。
长离浑身无力,根本不屑他的挑衅。
“这位秦公子就那么好吗?”扶柳捏起长离尖细的下巴,跪下一只腿。俯瞰激情后的长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额头冷汗早已干了,只剩下一点迷惘甚至是迷糊的眼神令人心疼不已。看了半天,扶柳得出一个结论,“秦公子,你似乎没能让长离尽兴吗?”
秦月脸色一白,仿佛被人戳中要害。
“你知道在外偷吃,会受到什么处罚吗?”这话是跟秦月说的。秦月脸色更加白了一分。
“会……会怎样?”
扶柳陡然掠过一丝寒意,秦月脸色又白了几分。
长离握住秦月有些发抖的手,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罚点银两。”
“真的?”
“长恨天的娈童,所有银两都掌握在无痕公子手中,只要握住了这个,任何娈童都逃不了,不得不为他卖身。所以明文规定不能偷食,对外似乎是彰显我们这样的人离开长恨天后还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对内不过是防止我们积存私房钱罢了。”
“哦……”秦月堪堪松了口气,转头只看见扶柳古怪的笑容。
扶柳拍拍手掌,对着跟随的两位公子道,“天也晚了,多谢二位陪伴,今天真的很快心。也托二位福,让我撞上了这么好的事,改日再向两位道谢。”
两人客气了一会,有些失落地携同下山。见两人一走,扶柳顺道把秦月也打发了。
“无痕公子扣你多少钱,你一定跟我说,我会赔……”临末秦月还十分天真地说出这种话。扶柳不得不笑了出来。
“这秦月跟无痕还真是两个极端呢。”扶柳目送秦月背影消失在暮色中,转头看长离,只见他已闭上眼睛。
“你打算在这里睡一晚,还是……”扶柳眼神变得诡异,几乎贴到长离耳边才把下半句说出来,“还是你根本没法走路了。”
长离眨巴了下眼睛,想要翻身躲开扶柳,可惜下半身根本不听使唤。正郁闷之极,身体一轻,竟被扶柳两手抱了起来。
“要不要洗过再回去?”
看看下半身滑出的粘滑液体,长离只淡淡地说,“这不正好,罪证确凿!”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告发你?”
“告发对你至少也有些好处,不告发,坏处却不少。你也不想被几个粗鲁汉子弄得一个月下不了床吧?”
扶柳神色有些难看。
“明知道后果很严重,怎么就不能忍一下,还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这个刺激,扶柳自然指的是无痕。紫东城勤劳善良的人们有一个不约而同的爱好,就是看长离追着无痕跑,扶柳也不例外。
“这事哪里是我做得了主的。我不是你,我没那力气反抗,再说,我也不想反抗。”
确实,长离跟他不同,他甚至拗不过他一根指头。他好歹还有点防身之术,至少臂力不输给任何男人。
“放心,我不会告发你的,这事就这样了了。”
长离看着扶柳,那神色是认真的,少有的认真。他知道这话不是谎言,可是这个一向看他不顺眼的人,没有理由护着他。替他掩盖处罚比他还要更重。
为什么呢?
扶柳就着溪水给长离把下身洗干净,洗了好半天才将秦月那些不堪的污物给清洗出来,擦干身子,又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帮长离穿好,尽量不碰到受伤的脚踝。
“疼吗?”
对着这样温柔的扶柳,长离有些尴尬。在长恨天他们是对头,平日里谁也不让谁分毫,可此刻,他竟然放下架子替自己洗那么污秽不堪的地方,竟然还有心情关心一二。
长离看看脚踝,平复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疼的地方多了,也就麻木了。”
扶柳看了他一眼,没多话,给他穿好衣衫,这才堪堪扶起他来。
“能走吗?”扶柳扶开长离贴合过来的身子,心中有些不自在。这样丝般润滑,柔弱无骨,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即便是他,也怕要防备着被勾掉魂魄。
长离似乎也察觉到扶柳的反应,努力站直身子,不过可惜,即便他能站起来也未必代表能走起来。
“你抱我回去吧。大不了以身相许。”长离没脸没皮地调侃道。
“你还真是贱得可以!”扶柳瞪了他一眼,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长离嘻嘻笑着,蹭着扶柳就搂上了对方脖子。
第四节:惩罚之束
长恨天的娈童一向相姑相公对立,互抢人气。每月都会公布一下花名榜,看看哪方更有实力。自从出了个长离,相公派就没赢过。不过也是,只要长离一穿上女装,是个男人都会发春。因此相公派便酸酸地嗤笑,“即便以后长离赎了身,看那身板,也做不回男人!”
长离当然知道,甚至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情况。他对女人压根就没了欲望,对男人还能勉强应付一下。这个纯粹的luan童,却引得紫东城的男人发了狂,不分昼夜地往长恨天烧钱。长离本来身子就弱,最后还是无痕出面明文规定长离一天最多只能接两个客人。接的客人少了,那价格自然就飙升了,所以说无痕的经商头脑是天下无敌的,一面保护了自己手下人,一面还奇货可居了。
长离与扶柳这对明里的冤家,今天竟然一起回了长恨天,而且看那姿势,还万分的暧昧。这事自然引来不少闲杂人等的驻足观望。
一个结论,只要有长离出现的地方,就绝对少不了观望者。
扶柳对同一阵营的相公们投来的不解目光,视若无睹,直接送长离回了送清坊。送清坊的一干人等自然是呆愣了半晌没搞清楚情况。长离嘴角含笑,看着扶柳这种视他人如无物的态度,竟生出几分好感来。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长离的流言蜚语那不是一般的多,他早就习惯将这些无谓的流言当笑话看,不动一丝波澜。扶柳与他不同,他把持有度,极少做出出格的事,即便有流言也是正面的,长离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人的拓达之处。
“多谢!”
扶柳放下长离那一刻,长离不期然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扶柳一愣,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竖起剑眉,哼了一声,“无聊!”便拂袖而去。长离不以为然,嘻嘻笑着目送扶柳离开。
出了送清坊,扶柳剑眉才缓缓展开,嘴角慢慢荡出一抹笑,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刚被亲到的地方。长离的唇很软,虽然少了些血色,尝起来却异常地美味。
翌日,扶柳还在自己的庭院清波园里酣睡,门外就听见一阵忙碌脚步声。伺候的雏儿丫头们叽叽喳喳吵得他无法继续安睡。
扶柳敲敲脑袋,批了件单衣出来一看,相公派的几大角色竟然齐聚清波园,那叫一个百花齐放,争奇斗艳,难怪训练有素的下人们也忍不住地心花怒放。
“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吗?看你们春光灿烂的,也不怕笑歪了嘴?”扶柳还一脸的睡意,但口气已十分精神,显出同伴间的调侃之意。
众人一听他的声音,脸上的高兴劲儿愈加浓厚。
“扶柳,你也去外堂看看。”
“你真是替我们解恨了。”
“昨日见你们一起回来,正纳闷的,原来好戏在后头。”
……
扶柳听得云里雾里,正要问,丫头端过一只锦盒,说是内惩院送来的谢礼。扶柳当即就懵了,脑子里轰轰然,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