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相见（5）
从未想过况晨曦会回来，所以况晨曦出现的时候，楚江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本想向况晨曦道歉，但是况晨曦的所作所为却让他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天色已晚，况晨曦正在厨房做饭，楚江离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对于况晨曦，自己是抱着怎样的情感，时至今日楚江离依旧没有弄明白。他贪恋况晨曦在身边的感觉，可是毕竟况晨曦对自己心怀爱慕，如果一直让况晨曦留在身边，说不定那样的事情又会发生。更主要的是，他担心长此以往自己的心真的会陷落——也许自己的心早已陷入况晨曦的温柔，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况晨曦端着两碟菜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见楚江离望着天花板，他笑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楚江离视线落到况晨曦身上扫了两下，况晨曦心脏一紧，不知道楚江离是何用意。楚江离疲倦的说：“我在想你。” “想我？”况晨曦有些欣喜，“我人就在你面前，还用得着想？”说话间，他的头凑了过来，和楚江离的脸的距离不到五厘米。 突然放大的脸把楚江离吓了一跳，他伸出一只手指顶在况晨曦的额头上把况晨曦的头推开了。定了定神，楚江离道：“我在想，我该怎么对待你。” “你走之后，我想了很多的东西。”既然已经开了头，楚江离打算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况晨曦：“我觉得我应该向你道歉。” “道歉？”况晨曦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你向我……表白那天。”楚江离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表白”二字，况晨曦无所谓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嘛，我是同性恋你不是，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这条路不好走，强行拉你上来你以后或许会恨死我。所以，对于你我只能尽我所能的照顾你。倘若某一天你爱上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就去美国结婚。”说到结婚，楚江离看见况晨曦眼中出现了向往的色彩。 “你那天一定很伤心吧，可是第二天你就走了，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楚江离诚挚的看着况晨曦，况晨曦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表白被拒绝很正常，你不需要道歉。况且，该道歉的是我——我那天的表白似乎让你陷入了痛苦。” “想起来很多……已经遗忘的东西。”楚江离失神的说，“况晨曦，你走吧。” 没料到楚江离还是要赶自己走，况晨曦慌忙的说：“锅里还煮着汤，我想应该好了，这样你先吃着，我去看看。” 楚江离扫了一眼茶几，茶几上放着两个还冒着热气的菜：白灼虾、尖椒鸡。 况晨曦在厨房里一边盛汤一边说：“这可是我回家特地向厨子学的，据说很滋补。这几天我不在，你都瘦了好几圈儿，你说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仿佛是情人之间的抱怨，况晨曦有意无意的总是让楚江离感到莫名的幸福。 但是，这种幸福是很短暂的，短暂到楚江离都来不及记忆就灰飞烟灭了。 况晨曦端着汤走了出来，见桌上的菜都没有动，他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我立刻去弄。” 楚江离摇摇头。况晨曦低头看着楚江离，楚江离眼中复杂的情绪一览无余。况晨曦坐在楚江离身旁，垂着头说：“我还真是犯贱。明明知道你讨厌我，我还是硬着头皮到你家。楚江离，爱一个人的感觉你是无法体会的，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我可以做一切能做的事。纵使你讨厌我，纵使你不可能爱上我，我需要的只是一个你让我爱你的机会。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你真会被我感动呢？” “况晨曦……”看着况晨曦眼角闪烁的晶莹，楚江离又一次的手足无措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在你走后，想着有可能再也无法与你相见，我就十分的慌张，我给你打过电话，但得到的答复是冰冷的‘已关机’。当时我在想，我在你心中也如同那张卡，离开了，就丢弃了。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我身体里窜来窜去。我讨厌那种感觉，像是被人背叛了，但你我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联，又何来背叛一说？” “楚江离……”况晨曦想出言安慰楚江离，但是楚江离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让我记住你爱过我，但又要我忘记你是个男人。当时我觉得十分的可笑，也觉得十分的悲哀。甚至于，有一点同情你，但又像是在同情我自己。” “你讨厌同性恋，如果一直记着有个男人爱着自己，你会寝食难安吧。”况晨曦解释道。 楚江离反问：“倘若如你所说，我觉得我还应该完完全全的忘记你。” 似乎是被楚江离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况晨曦慌忙拿起筷子往楚江离碗里夹菜：“吃吧，不然都凉了。” 楚江离用筷子阻止了况晨曦的动作，他严肃的说：“况晨曦，有些事，今天必须要说清楚。” 放下筷子，况晨曦平静的说：“好。” 楚江离深呼吸两次，让自己稍微静下来一点，他才道：“你说我，也许我是喜欢你的。可是，说句很可笑的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你是怎样的情感。说是朋友间的友谊，可又比朋友更亲近；说是爱情，可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你带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让我觉得很舒服。你说，你喜欢待在我身边的感觉，待在我身边你会觉得轻松；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所以，楚江离，你可以试着接受我啊！”况晨曦抓住楚江离话中的重点，向楚江离提出请求。 楚江离摆摆手低沉的说：“你不知道我的过去，我不知道你的一切，彼此都不了解，谈什么在一起？” 况晨曦依旧不死心的说：“如果你原意让我知道你的过去，我就能够知道；如果你希望知道我的一切，我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你愿意吗？你希望吗？楚江离，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况晨曦掰过楚江离的身子，让楚江离正视自己的眼睛。 “我……”楚江离看着况晨曦充满期盼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短暂的沉默，况晨曦的心也沉在了这死寂之中，与窗外的喧嚣格格不入。 “我心里有一个结。”良久，楚江离叹息一般的说，“所以，很多的东西我都没法思考。” “那，你能告诉我你心里的结吗？”况晨曦想窥探楚江离的内心，他迫切的希望得到对自己有用的讯息…… 可……一想到这里，况晨曦心里抽了一下。楚江离没有发现况晨曦脸色微变，况晨曦却知道自己已经有所改变。 楚江离倒在沙发上，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飘渺的声音从他唇间传出：“这个结困扰了我十年。十年前带着恐惧、恨意离开他，但是时至今日依然会想起他，依然记得他的好与坏，依然回味着在他身边的感觉。” “他是你喜欢的人？”况晨曦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心在叫嚣着：楚江离是我的，楚江离是我的！ “你在我身边，让我想起了他。”楚江离丝毫不觉自己正在将况晨曦的剖开，“心里对他的恨也掩盖不了他对我的好。他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很明白我对他是依赖，十五年养成的依赖。我胆小，遇事容易慌张。以前有他在，我可以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只能学着从容、淡定，到后来就习惯用表面的从容、淡定来掩盖内心的紧张慌乱。”可是，况晨曦，我的面具在你面前自动脱落了。 第六十六章：相见（6） 况晨曦知道楚江离口中的“他”是谁，但也忍不住一问：“他是你什么人？” “亲人。”楚江离淡淡的甩出两个字，“也可以说是我这十年来一直在逃避的人。” 况晨曦进一步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尽管楚江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了，他的脑袋还是没有失去思考的能力。不想过多的告诉况晨曦自己的事，楚江离迅速转移了话题：“况晨曦，你还是走吧。我和你是不可能的，而且，待在我身边，你会有危险。” 况晨曦抖抖肩，无所谓的说：“能有什么危险？难不成你要趁我睡着的时候，杀了我？” 楚江离拿起筷子夹了一夹菜放进嘴里，边嚼边说：“是个不错的主意。” 况晨曦“噗哧”一声轻笑出来，他提起一只虾子熟练的剥掉虾壳扔进酱汁里，大概是用力过猛酱汁溅到了楚江离脸上。况晨曦急忙用纸巾擦干净楚江离的脸。 “这虾太激动了，一会儿你把它吃了让他知道厉害。”况晨曦笑呵呵的说。 楚江离夹起那只虾放到况晨曦碗里，低声道：“这盘虾都快被我吃完了，这只就你吃吧。” 况晨曦默默的夹起虾，默默的吃了下去。 这一餐饭，两人都看得出对方吃得心不在焉的。 “我去洗碗。”楚江离主动的收拾起餐具，况晨曦也跟着收拾起来。趁着楚江离洗碗的功夫，况晨曦给季慕云打了个电话。 季慕云正在睡觉，听到手机铃声不由得骂了一句：“我艹，扰人清梦。”看了眼来电显示，季慕云不情愿的摁了接听键。 “什么事？”季慕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睡意，语气上也充满了怒气。况晨曦很平静的问：“欧阳云江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季慕云冷冷的回答，“这些天我一直在监视楚江离，欧阳云江也没给我安排新的任务，所以江初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让季慕云监视楚江离，况晨曦本以为是欧阳云江的权宜之计，但是现在看来，他不禁怀疑欧阳云江是不是对季慕云起了疑心。 “季慕云，欧阳云江会不会对你起了疑心，所以很多事他故意瞒着你？” 季慕云倒是依旧自信：“不可能。他让我监视楚江离，反而说明他很信任我。别忘了，楚江离是他最为宝贵的东西。” “你就不能想办法回到欧阳云江身边？”季慕云对况晨曦冷淡、不屑的态度让况晨曦有一丝的不悦，季慕云也听出来了，不过他没有丝毫要改正的意思，反而不耐烦的说：“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H市快乱了，依照欧阳云江谨慎的个性，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所以，我要借着这个机会在H市浑水摸鱼。” “与我何干？”季慕云嘲讽似的问，“难不成你让我带人撒网？” “你必须要回S市，我需要一个人替我遮住欧阳云江的耳朵和眼睛，而你是最佳的人选。” “可是，你怎么确定欧阳云江一定会让我回去？” “方叔还在S市。”况晨曦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季慕云：“明天中午在楚江离家楼下的大排档，我要你和我演一场戏。我会动手将你打伤，然后你去找欧阳云江。你去找欧阳云江之后，几个小时之内欧阳云江一定会收到江初出事的消息，到时候你就主动请缨回S市。如果欧阳云江不答应，我自然有其他的方法。回到S市之后，你第一件事就是把童语和吴奇调走，之后你就是欧阳云江在江初唯一的眼睛和耳朵。” “好。”说完，季慕云挂断了电话。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季慕云便下楼去买晚餐。 楚江离洗好碗从厨房出来，看见况晨曦站在阳台发呆他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况晨曦打了个哈欠，笑道：“没事，就是有些困，我先去洗澡。” “哦。”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传来，楚江离趴在先前况晨曦站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到小区的中心，楚江离无聊的四处打望，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季慕云，他怎么在这里？”楚江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看着季慕云，脑海中思索着季慕云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似乎是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季慕云转头往上一仰，视线正好对上楚江离的眼睛。他冲楚江离挥了挥手，脸上是阴冷冷的笑。楚江离心底一震，他想要说什么，季慕云却已经转过身离去了。 “怎么了？”况晨曦洗完澡出来，见楚江离魂不守舍的望着外面，以为出了什么事，他两步走到楚江离身边，顺着楚江离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楚江离随口道：“没事。你洗完了？那我也去洗澡了。” 不用上班，楚江离都起的很晚，所以当他起来的时候，况晨曦已经把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洗完了。 “厨房有粥，你饿了就先喝一点，我去超市买点菜。” 听到况晨曦要去买菜，楚江离惊讶的问：“你还打算在我家待着？” 况晨曦今天倒是很干脆的说：“倘若你希望我离开，我也没有意见。不过，能不能请我到龙叔那儿去吃一顿，算是替我饯行。” 楚江离点头道：“好！” 一个字，干干脆脆。 楚江离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况晨曦用笔记本办公，十一点刚过，楚江离就起身说：“走吧。” “去哪儿？”况晨曦故作不解的问。 楚江离淡淡的说：“去龙叔那儿。龙叔的生意很好，如果十二点去肯定没有位子。” “等我一会儿。”况晨曦把电脑放进背包，又去阳台把自己的衣服收下来放进背包——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架势。 把门反锁，楚江离对况晨曦说：“走吧。” “哦。”况晨曦呆呆的应了一声，然后提起背包背在肩上。电梯到了，楚江离率先踏进电梯，况晨曦抬起脚准备踏进电梯，却忽然收回了。楚江离眉头微蹙，他幽怨的看着况晨曦，生怕况晨曦反悔。如果况晨曦求他让自己留下来，楚江离多半是会答应的——谁叫楚江离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楚江离，我，其实很想留下来。”况晨曦情绪低落的说，“可是，你不希望我留下来，而我的公司也需要我，所以我不得不离开，但是依旧是那句话——希望你记得有一个人爱过你，但是你要忘记那个人是个男人。” “我会试图忘了况晨曦这个人。”楚江离半开玩笑的说。 况晨曦走进电梯快意的说：“但愿如此。” 出电梯的时候，况晨曦给季慕云发了条短信。收到短信，季慕云不情不愿的向况晨曦指定的地方走去。 大排档的人还不是很多，龙叔见楚江离和况晨曦来了，立刻把两人引到僻静的地方。 “今天想吃什么？”龙叔热情的招呼着。 楚江离看向况晨曦，问：“你想吃什么？今天是给你饯行，一切你做主。” 况晨曦看了看龙叔，忽然暧昧的说：“离，你做主就行了，今天是你请客。” 当下，楚江离也不客气，他对龙叔说：“半只酱鸭，然后就和以前一样，再来两瓶啤酒。” “酒？”龙叔走后况晨曦不确定的问。 楚江离小啜了一口面前的茶反问：“你应该不是开车来的吧？” 况晨曦摇摇头说：“我助理送我来的。” 楚江离当下松了一口气。 菜还没上，楚江离就看见了一个倒胃口的人。 季慕云一到大排档就看见了楚江离和况晨曦，而楚江离正好看着他。季慕云冲楚江离一笑，楚江离立刻感到危险的气息。 楚江离乞求季慕云不是来找他的，可是季慕云行径的方向已经打碎了他的希望。 走到况晨曦面前，季慕云冷哼一声：“况董事长，好久不见。” 况晨曦眉梢一挑，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第六十七章：相见（7）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吧。”况晨曦冷淡的说。 季慕云不气不恼，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后问：“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况晨曦讽刺道：“你都坐下了，难不成我还要赶你走。不过，你在这里确实很倒胃口。楚江离，我们换一张桌子吧。”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楚江离“哦”了一声，随即问道：“喊我做什么？” 况晨曦抬手弹了一下楚江离的额头，那动作无比亲昵，看得季慕云胃里酸水直泛。楚江离看了看季慕云，发现季慕云正用一种想笑不能笑、恶心又不能吐的表情看着自己。楚江离别过头，问：“季慕云什么时候来的？” “我……”季慕云一阵无语，况晨曦在一旁憋红了脸笑道：“我是问你，我们要不要换一桌，你不觉得季总经理在这里我们会吃不下饭吗？” 楚江离无所谓的说：“哦，那就换一桌。” “况晨曦！”季慕云一把摁住将要起身的况晨曦，喝道：“别欺人太甚！” 况晨曦冷冷的甩开季慕云的手，哂笑道：“我什么时候欺人太甚了？我和你，严格来说是对手，是死敌，你觉得我们可能在一起友好的吃饭？” “哼！”季慕云一拳砸在桌子上，巨大的响声让所有吃饭的人都停了下来，众人将视线投向这剑拔弩张的一桌。龙叔急急忙忙跑过来，生怕是有人闹事，但看见是楚江离这桌，他就有些不解了。 “江离，发生什么事了？”龙叔担心的问。 楚江离解释道：“没，没事。龙叔我们的菜弄好了吗？给我打包吧，我临时有事要先走了。” “哦……马上。”以龙叔的眼力劲，他当然看得出这三人之间有问题，但既然楚江离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也不多管闲事。 “你先走吧。”走到楚江离家楼下，况晨曦忽然对楚江离说。 楚江离看看况晨曦又看看季慕云，明白况晨曦是想支开自己，他抖了抖双肩，提着食物朝自己家里走去。 楚江离刚踏进单元楼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喝。 “况晨曦！”季慕云捂着胸口，咬牙喊出这三个字，况晨曦拍拍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怎么，我在。” “你……” 楚江离转身就看见季慕云单膝跪在地上，冷汗从苍白的脸颊滑落。况晨曦这一拳其实打得并不重，不过季慕云的表演功夫不错，所以看上去就像是被况晨曦打伤了一般。楚江离两步跑过去关切的问：“怎么了？”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不用你管。” 况晨曦收敛了平日里的淡然，此刻的他气势凛然，让人望而生畏。楚江离愣在原地，他呆呆的看着况晨曦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此时况晨曦给他的感觉，就和十多年前那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一样：恐惧、害怕，让人想要逃离，但是对方强大的气场又在无形之中压迫着你，让你迈不开脚步。 楚江离就这样立在原地，季慕云抬头的一瞬间就捕捉到了楚江离的存在，他冷哼道：“况晨曦，你我不是敌人，纵天和江初才是敌人。” “但你是江初的人，不是吗？”况晨曦根本没有意识到楚江离已经转过身看着自己，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季慕云，揪住季慕云的衣领单手将季慕云提了起来：“季慕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 “我可怜？你不更加的可怜？”季慕云轻蔑的笑了，“况晨曦，为了替林龙报仇，你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 “林龙？”听到林龙，楚江离忽然想起上次况晨曦生病住院时，在睡梦中叫喊的似乎就是林龙。 “林龙到底是谁，况晨曦又为什么要替他报仇呢？” 见楚江离陷入了疑惑之中，季慕云咧开嘴笑了——一种阴谋得逞的味道。况晨曦不明白季慕云为什么笑，他顺着季慕云的视线看过去，楚江离就直直的立在那里！况晨曦的手一时没了力气，放松的五指再也握不住季慕云的衣领。失去了支撑的季慕云直线下坠，好在况晨曦并没有把他提多高，所以坠地之后他迅速起身。 况晨曦愣在原地，脑海中思索着该如何向楚江离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楚江离看着况晨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慕云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同时他缓缓的靠近况晨曦。楚江离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季慕云已经得逞。 “额！”况晨曦发出痛苦的闷喝，他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季慕云，背叛的感觉从心底涌出。季慕云支撑着况晨曦的身体，在他耳边道：“不伤了你，你还能留下来？放心，我有分寸。” 季慕云把刀放回口袋，心情大好的离去。况晨曦靠着墙，身体无力的滑下。 想，顺着白色的墙面滑下，格外的醒目。鲜红的血，刺痛了楚江离的眼睛，他扔下手中的袋子跑到况晨曦身旁扶起况晨曦：“况晨曦，况晨曦，要不要去医院？” 因为失血较多，况晨曦的脸颊泛着病态的苍白，他微微的摇了下头，道：“楚江离，你还要赶我走吗？” “走？你这样子，走毛线啊走！回家再说。”如果况晨曦不是受了伤，楚江离一定会狠狠的揍他一顿：都伤成这样了，想的居然不是去医院而是能不能留下来。不过，若不是况晨曦受伤，自己一定会催促他赶快离去吧。 “话说，你这样我还这不放心。”楚江离一边给况晨曦清洗伤口一边道，“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你这是刀上不是枪伤，去医院没问题吧？” “我不喜欢去医院。”况晨曦拒绝了楚江离的建议，楚江离也不自讨没趣了，他对况晨曦说：“你就趴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季慕云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立刻给苏晚打了个电话，装作很虚弱的说：“我被况晨曦发现了，和他交了手，现在受伤了，正在一条名为三头巷的巷子里。” “什么？”苏晚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会被发现的？” “不知道。”季慕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苏晚，你还是先来就我吧，不然……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苏晚冷哼了一声：“死了活该！” 掐断电话，苏晚沉声对欧阳云江说：“季慕云被况晨曦发现了，受了重伤，我和张允现在去救他。” 正在看文件的欧阳云江将文件合上，他看着苏晚深吸了一口气说：“云初，越来越危险了。” “嗯？” “我担心况晨曦会对云初下手。”欧阳云江吩咐道：“苏晚，你和张允先去救慕云，我去见云初。” “云哥……” “以欧阳云江的身份，以他哥哥的身份去见他！” “可是……”苏晚出言阻止了有些疯狂的欧阳云江：“可是云哥，云初少爷对你的恨意……你觉得他会相信你的话？” “他不相信，我就强行将他带走！”欧阳云江此时没有了他一贯的冷静，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云初从况晨曦身边带走！ 苏晚分析道：“云哥，你觉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没有理智？” 长久以来，苏晚对欧阳云江都是言听计从，偶尔一次的反驳到最后也都会被欧阳云江的坚持放弃。可是今天，欧阳云江感觉到了苏晚的不同。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苏晚，苏晚丝毫不在意，他继续说：“一碰到云初少爷的事，你的沉着、谨慎都会被一种急切、暴躁所取代。你觉得，带走云初少爷是最好的方法？我反而觉得放手是最好的方式。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很自私，我也认了。” “为什么？”欧阳云江讷讷的问。 苏晚答道：“云初少爷对你始终是逃避，在你他的心结解开之前，你是不会选择面对你的。” “那好，那我就去解开他的结！” 第六十八章：相见（8） 欧阳云江离开后不久就接到童语的电话，电话里童语告诉欧阳云江，S市出事了。 “你是说，江初的生意被纵天抢走了很多，现在江初的股票一直在跌？” “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本来以为我们可以解决，但现在看来必须要季总经理回来才行。有几个大客户一直是季总经理在接触，我们根本谈不拢，如果动作不快点，估计又会被纵天抢走。” 欧阳云江随口道：“我让慕云今天就回去。另外童语，慕云回去之后，你带上五十个兄弟到我这边来。” 欧阳云江在H市没有多少人可以用，现在H市即将进入混乱模式，他不得不防备着。 “好。” 欧阳云江挂断了电话，又立刻给苏晚去了一通电话：“找到慕云之后，就让张允把他送回去。” “S市出事了？要不我回去吧。” 欧阳云江叹息道：“苏晚，你是想逃避什么吧。” 被欧阳云江看穿了心思，苏晚也不再隐瞒：“或许是，所以云哥，让我回去吧。” “不行。”欧阳云江不同意苏晚的请求，“是生意上的事，你回去了也没多大作用。而且，苏晚，你是个坚强的人，我相信你能面对这一切。” “你知道我在逃避什么？”苏晚冷笑了一声。 欧阳云江安慰道：“苏晚，很多事我只能说抱歉。但是，你永远是我的兄弟。” “你永远，是我的大哥。”苏晚挂断了电话，泪水却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落。张允瞥了苏晚一眼，五指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想出言安慰苏晚又怕弄巧成拙。 “想笑就笑吧。”苏晚自嘲的说着，“反正我就是这么一个可笑的存在。” “不，”张允否定了苏晚的自我评价，“我还是那句话，你、我欧阳云江都是傻子。” 见到季慕云之后，季慕云正在呼呼大睡，当然从苏晚和张允这个角度看过去季慕云是昏迷了。 把季慕云扶上车，苏晚才将欧阳云江的命令告诉张允：“张允，云哥说让你把季慕云送回去。S市那边出了点问题，要季慕云才能解决。” “那你……”张允期待的看着苏晚。 苏晚毫不客气的把他的期待浇灭：“我自然留在这里。” “那你多多小心。”嘱咐了一句，张允开车离开了。不想回酒店，也不想回公司，苏晚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楚江离家楼下。 “这里似乎是楚江离家。”苏晚呢喃着，然后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楚江离家不远处。 “云哥，还是来了。”苏晚苦笑着躲到一旁，生怕欧阳云江发现了自己。 欧阳云江透过挡风玻璃看着楚江离家，可惜从这里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掏出手机，翻出楚江离的电话，欧阳云江摁了拨号键。 “楚江离，电话响了。”楚江离正在洗碗，听到况晨曦的叫喊声，楚江离问道：“是谁打来的？” “没有来电显示。” “哦，那你替我接了吧。”楚江离无所谓的说。 况晨曦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接通了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有些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我想和你见一面。”欧阳云江直接把自己打电话的目的说了出来，得到的却是一个带着嘲讽的回答：“你都不问问接电话的是不是电话的主人吗？楚江离正在洗碗。” “你是谁？”欧阳云江已经猜到接电话的人是谁了，但似乎况晨曦并没有听出他的声音。 况晨曦有些为难的说：“这个不太好说。我和他的关系，略复杂，你想知道简单的还是复杂的？” “让楚江离接电话！”欧阳云江没有心思和况晨曦啰嗦，但是况晨曦似乎很想和欧阳云江聊天，他拉长了声音说：“不是和你说了吗，楚江离在洗碗，暂时没空。” “况晨曦，”欧阳云江咬牙喊出他的名字，“你故意的是不是？” 况晨曦和欧阳云江的接触不多，所以欧阳云江的声音他没在第一时间听出来，但是欧阳云江这句话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先前的嬉笑荡然无存，此时况晨曦仿佛是一头瞄准了猎物的狮子，他随时准备将猎物撕裂：“欧阳云江，你说，我该怎么对楚江离呢？他可是你的弟弟，你找了十年的弟弟。” 欧阳云江恨的牙痒痒的，却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用毫无作用的语言威胁况晨曦：“如果你敢伤害他，我一定要让整个纵天从黑白两道除名！” “林龙死的时候，我就在他的坟前发过誓，一定要让江初给他陪葬。”欧阳云江，H市快要乱了吧，而我等的就是这一天，可是你却什么也得不到，我要的，不是青帮而是整个H市的黑帮——虽然你的想法和我一样，但是你谨慎过头了。 “况晨曦，你的结局一定和林龙一样。” 况晨曦还想说什么，楚江离却进来了，他只好把电话给了楚江离：“欧阳云江打来的。” “欧阳云江？”楚江离不确定的问，“你确定是他？” “我说，好歹也是你上司，你都不备注一下吗？” 楚江离提醒道：“他不是我上司了。” 接过手机，楚江离深吸了一口气就向阳台走去。 “董事长找我有什么事？”楚江离依旧什么都不知道的说。 欧阳云江道：“小初，我们见一面吧。”哀伤、沉痛，欧阳云江仿佛用尽力毕生的力气，他瘫倒在座椅上等着对方的答复。 楚江离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手臂在颤抖，他保持着镇定，笑道：“我不是什么小初，董事长打错电话了吧。” “欧阳云初！”欧阳云江忽然咆哮起来，“你就是欧阳云初！我欧阳云江失踪了十年的弟弟欧阳云初！” 知道逃不了了，楚江离也不在否认：“对，我就是欧阳云初，你欧阳云江的弟弟，可是你把我当弟弟吗？欧阳董事长，‘楚江离’这三个字的含义，我想你在认出我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你又何苦对我纠缠不清？” “我们见一面吧。”欧阳云江想起自己的目的，“有些话电话里讲不清楚。” 楚江离拒绝道：“不用了，我想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以后，也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会离开H市，至于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小初……” “抱歉，”楚江离冷冷的打断欧阳云江的话，“我叫楚江离，不是什么小初。你口中的小初，十年前就死了，被你亲手杀死。” 欧阳云江听得出楚江离的对自己的恨，一时间他沉默了。 良久，欧阳云江轻声喊道：“小初，十年前的事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解释什么？”楚江离的语气里带着讽刺，“你想说你禁锢我是因为爱我？爱，很可笑的欧阳云江。我看过太多被你抛弃的人，如果某一天，你厌倦了我，你也会像扔垃圾一样毫不犹豫的把我扔掉吧。” “小初，我是真的爱你！”欧阳云江终于把埋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小初，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欧阳云江，我该说你天真还是傻？你的弟弟，十年前在你强X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可恶的是……”楚江离想起了某件东西，他咬着牙却说不出口。 欧阳云江静静的聆听着楚江离的心声，楚江离忽然停了下来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 “小初……”欧阳云江试着喊了一声，楚江离却将电话挂断了。 电话又一次响起，楚江离不敢接。他用颤抖的手指掰下手机后盖，有颤巍巍的扣出电池放在一旁。 无论怎么打楚江离的电话，得到的都是关机的答复，欧阳云江也放弃了，他给楚江离发了一条短信：我在楼下等你，明天还不下来，我就在楼下喊‘楚江离，我爱你’。 第六十九章：相见（9） 苏晚坐在街边的一家小店里注视着欧阳云江这边的情况，他的手机却没预兆的响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C发来的。 “方孔军离开了S市。” 苏晚眼波跳动了一下，他立刻向欧阳云江报告这个消息，得到的回答却是“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苏晚不敢去找欧阳云江，他害怕欧阳云江误会自己在跟踪他，于是他只能坐在原地。 过了几分钟，苏晚试着拨打欧阳云江的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 “有什么事吗，苏晚。”欧阳云江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苏晚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方孔军离开S市的消息告诉欧阳云江。 “苏晚？”欧阳云江急切的叫了一声，苏晚回过神来说：“刚刚收到C的短信，方孔军离开S市了。” “什么时候的事？”欧阳云江一扫先前的疲惫，他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眼中透着紧张。苏晚答道：“昨天晚上的事。” “那怎么现在才报告？”欧阳云江有些气急败坏，他冲着电话怒喝道：“C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这么重要的信息现在才告诉我？” 苏晚解释道：“我猜应该是不知道。C在纵天的地位不算特别高，一些他接触不到的东西自然会晚一点知道。” “C在纵天五年了，五年了依旧在原地踏步，他到底是在做什么？！”欧阳云江一股脑的把火气全撒在苏晚身上：“苏晚，你立刻回S市，我已经叫童语过来了，这边暂时不需要你了。” 苏晚愣愣神，似乎不相信欧阳云江所说的话，他呆呆的问：“你让我回去？” “对。” “好。” 苏晚挂断了电话。 苏晚看着不远处的欧阳云江，心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吗？我在这里，会妨碍你什么吗？云哥，再见。” 打了一辆车，苏晚回了酒店，拿了行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他没有和欧阳云江道别——既然欧阳云江这么不想见到他，他也没必要去惹欧阳云江不愉快。 就连欧阳云江都没察觉到苏晚这次的干脆，以往欧阳云江要派苏晚去执行任务，苏晚总会千般推脱，而欧阳云江多半也会在苏晚的强硬下败下阵来。可是，这次苏晚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欧阳云江在楚江离家楼下望着楚江离家的窗户，他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可是这个人影是谁他不能确定。 “况晨曦，看什么呢？”楚江离好奇的问。 况晨曦愉快的说：“看风景。” “有什么风景可看的？”楚江离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看着这里变迁。以前这里望过去是一座山，这不过现在看过去除了高楼还是高楼。 况晨曦玩味的笑着：“很好看的风景，只是你不能体会这种美妙。”况晨曦所说的风景自然是楼下的欧阳云江。虽然看不清楚欧阳云江的表情，况晨曦猜测一定会很精彩。 楚江离把电池上好，一开机就收到一条短信：我在楼下等你，明天还不下来，我就在楼下喊“楚江离，我爱你”。 楚江离将短信删除了，然后拨通了欧阳云江的电话。 “时间，地点！”楚江离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在欧阳云江听来却是无比的绝情。 “现在，地点你定。”末了，欧阳云江又补充了一句：“我的车就在你家楼下，你出门就可以看到了。” 楚江离把电话塞进口袋对况晨曦说：“况晨曦，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回来的时间不定。你留在家里替我看家。” 况晨曦含含糊糊的答应着：“昂，知道了。” 楚江离一下喽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跑车，他立在楼道门口不敢前进。欧阳云江见楚江离愣在那里，他从车里走出来，缓缓的走了过去。在楚江离看来，欧阳云江每走一步，他的丧钟就敲响一次。 “云初……”欧阳云江声音在颤抖，他伸出手企图将楚江离搂在怀里，但是他的手刚刚触碰到楚江离的身体，楚江离就发狂似的将他的手打掉。楚江离没有任何留情，欧阳云江只觉得被楚江离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云初，走吧。”欧阳云江不在去触碰楚江离，他欣喜的说着。 楚江离跟在他身后，冷冷的说：“我叫楚江离。” “小初……”欧阳云江转身看着楚江离，眉宇间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楚江离的眸子里一片死寂，仿佛他看到欧阳云江就如同看到了死神，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我……”欧阳云江手足无措的望着楚江离，他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改了口：“小离。” “欧阳董事长找我有什么事？” “你，就不愿意叫我一声哥吗？”欧阳云江期待的说着。 楚江离白了他一样，声音更加冰冷：“十年前，欧阳云初就死了，我是楚江离，不是欧阳云初！” “小离。”欧阳云江深吸了一口气算是给自己打气，他笑道：“走吧，我还没吃饭，你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吃饭的。” 楚江离讽刺道：“多的是，就怕欧阳董事长吃不惯。” “你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 “可是，我怕你玷污了这些地方，所以你还是去适合你的地方吃饭吧。” “小离。”面对弟弟的绝情，欧阳云江不知所措。他叹息道：“走吧，你也去，我有话和你说。” “不要！”楚江离激动的拒绝。 欧阳云江不解的看着楚江离，看见楚江离眼中的恐惧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问：“你是害怕我把你……那个了？” “？”楚江离实在不明白欧阳云江话中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欧阳云江有一丝担忧的说：“就是，十年前我对你做的事……” “嗯……” 欧阳云江的话刚出口，胸口就传来一阵钝痛，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喝。捂着被楚江离踢过的地方，欧阳云江暗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欧阳云江，我说过，欧阳云初已经死了。”楚江离又一次的强调，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楚江离站直了身子，欧阳云江看见了一抹银色，他问：“如果欧阳云初真的死了，你脖子上的东西又是什么？小初，你还是想着我的吧，你从来没忘记过我吧！” “没错！”楚江离咬牙道，“有了这东西，我才记得你，记得你对我所做过的一切！” 欧阳云江的语气软了下来，他带着乞求的说：“小初，回来吧。” “欧阳云初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楚江离的咆哮引来了路人的驻足观看，欧阳云江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道：“这里人太多了，去酒店吧，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自己打车去。”楚江离拒绝了欧阳云江同车，欧阳云江也不阻拦。 酒店，欧阳云江的房间。 “要喝什么？”欧阳云江正在给自己倒酒，随口问了一句楚江离。 楚江离警惕的说：“不要。” “你在担心什么？”欧阳云江苦笑着说，“我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十年前我已经做错了一次，十年后我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的。” “谁知道呢。”楚江离讥讽道。 欧阳云江小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他情绪低落的说：“知道十年前为什么我要那么做吗？” 十年前欧阳云江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一直是楚江离心里的一个谜团，而现在这个谜团就要解开了。 “因为我爱你。”欧阳云江目光对上楚江离的眼睛，楚江离看见他眼中的深情、诚挚和懊悔。 欧阳云江继续道：“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容不得任何人妄图染指你。”话音刚落，楚江离清晰的捕捉到欧阳云江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 第七十章：相见（10） “我本来打算等到你大学毕业想你表白，但是……当我看到你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一封封散发着恶心香味的情书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欧阳云江向楚江离诉说自己的内心，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楚江离的表情。他在楚江离的眼里，只看见了讥讽、轻蔑，还有一丝丝的恶心。 “那一封封的情书让我意识到，你的身边不仅有我，还有很多人，我不是你的唯一但你是我的唯一。我知道你对我只是兄弟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害怕你离开，我不希望看到你和其他人在一起，所以一时冲动我就……”欧阳云江见楚江离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不再说话了，而是期待的看着楚江离。 楚江离淡淡的说：“因为你害怕，所以你要将我像犯人一样关起来？” 欧阳云江苦笑：“我只是害怕你离开我。” “欧阳云江，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楚江离没有精力和欧阳云江继续谈话，他起身准备离去，欧阳云江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初，”欧阳云江眼中带着乞求，他看着楚江离希望楚江离能够留下来。楚江离冷漠的甩开欧阳云江的手，揉了揉手腕道：“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 “离开况晨曦。”欧阳云江将自己今天找楚江离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 楚江离冷笑道：“我和况晨曦的事，与你何干？还有你怎么知道况晨曦在我这里——你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吧。难怪呢。”楚江离眼中的除了嘲讽还有点点怒火，他现在终于明白季慕云为什么会突然的出现了——季慕云一直在监视着自己！ “欧阳云江，你还真是无耻至极。”冷嘲热讽了一句，楚江离不打算给欧阳云江纠缠自己，他怒道：“我今天就会离开这里，别再来找我！” “况晨曦会伤害你的！”欧阳云江单手支在桌上一个侧空翻就落在了楚江离面前，“况晨曦和我是死敌，我想他已经知道了你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弱点，所以他才会去而复返。” “那又如何？”楚江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欧阳云江更加紧张的说：“因为你是我的弱点，所以他会想尽办法用你来威胁我。我害怕他会伤害你啊！” 楚江离反问道：“我是你的弱点？既然我是你的弱点，那你应做的事是杀了我，而不是在这里和我废话！” 楚江离绝情的说着，欧阳云江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痛苦的说：“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来，让我保护你。” “既然是弱点，就应该让他消失。” “小初……” “还有，”楚江离打断了欧阳云江的话，“我和况晨曦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另外况晨曦早就告诉过我你是他的死敌。如果我要逃早就逃了，又何必等着你来告诉我？就算况晨曦真的是要利用我，那又怎样？我心甘情愿！” 一句“心甘情愿”彻底将欧阳云江的心剖开，欧阳云江痴痴的笑了起来：“小初，就因为十年前哥哥的一时冲动，你要恨哥哥一辈子？小初，我们是亲兄弟，为什么你说我是外人？” “说的真好听，我们是亲兄弟。你都对亲兄弟做了什么？强X了自己的弟弟，现在又回过头来说一切是因为爱。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欧阳云江？”楚江离越看越觉得欧阳云江的嘴脸恶心至极，他唾了一口，继续说：“既然因为爱，你可以强X自己的亲弟弟，那么我告诉你，为了爱我同样可以帮助况晨曦！” 楚江离的一句话如晴天霹雳，欧阳云江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喃喃道：“你说为了爱你可以帮助况晨曦，小初，你爱上况晨曦了？” 话一出口，楚江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当欧阳云江指出来时，他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是啊，为了爱我可以帮助况晨曦。”楚江离并没有承认自己爱上了况晨曦，但在欧阳云江听来楚江离已经承认了。 欧阳云江上前一把捏住楚江离的双肩，楚江离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欧阳云江看着楚江离，楚江离看见欧阳云江眼里泛着泪光！ 楚江离挣扎着，企图挣开欧阳云江的手，换来的却是更加用力的禁锢。 “放开我！”楚江离怒喝道。欧阳云江充耳不闻，他痴傻的问：“为什么你爱上的人是况晨曦？就算不是我，为什么是况晨曦？” “你想知道？”楚江离反问，欧阳云江点点头。楚江离却戏谑的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初。”欧阳云江试图挽回什么，楚江离再次打断他的话：“欧阳董事长还真是没什么变化，和十年前一样。怎么，十年前强X了欧阳云初，现在打算把我也强X？” 听到“强X”二字，欧阳云江的手一下子脱力了，他放开了楚江离，但身体依旧拦在楚江离面前。 “让开。”楚江离低声道，“不然别怨我手下不留情！” “想离开，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说完，欧阳云江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架势看着楚江离。 楚江离当下也不客气，他右手挥拳直直的向欧阳云江面部击去，欧阳云江不慌不忙往侧面让了一步，楚江离的拳头擦着他的脸庞而过。欧阳云江伸出右手攥住楚江离右臂往自己右侧拉，楚江离冷喝一声反手抓住欧阳云江的右臂把欧阳云江往地上压。没有预料到楚江离的力气如此之大，欧阳云江险些被楚江离拉趴下。 欧阳云江往前踏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稳住，手臂轻拧挣开楚江离的束缚。不待欧阳云江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臂，楚江离一个侧踢腿直接冲着欧阳云江的脖子而来，欧阳云江双手接住楚江离的腿往自己这边拉。楚江离不慌不忙的抄起桌上的水杯朝欧阳云江眼睛射去。欧阳云江空出一只手去接杯子，楚江离趁机逃脱。 “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欧阳云江看着杯子问道。 楚江离不答，他提起手边的椅子全力扔向欧阳云江。欧阳云江转身险险躲过了。而就是他这一转身给楚江离留下了一丝空隙。抓住机会，楚江离顺利的逃到门边。 转动把手，门却打不开。他咬牙看着欧阳云江，欧阳云江掏出一把钥匙说：“我说过，你要离开，除非踏着我的尸体！” “你何必如此？”楚江离有所感觉，自己今天绝对逃不出去，所以他只能更换计策。 “你又何必如此？”欧阳云江反问，“小初，回到我身边，我们依旧是兄弟。” “欧阳云江，你真的很天真——十年前你强X欧阳云初的时候，欧阳云初与你的兄弟情就断了。你于现在的楚江离来说，只有恨没有情。” “只要你离开况晨曦，我发誓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欧阳云江说出自己的底线，“这是我的底线。” “你不出现，但是你会派人监视我。”楚江离显然不相信欧阳云江的话。 欧阳云江保证道：“只要你离开况晨曦，我可以保证你的生活中绝对没有我的存在，当然也不会派人去保护你。” “保护？”楚江离讽刺道，“名为保护的监视。” “所以你答应了？”欧阳云江有些欣慰的说。 楚江离却笑道：“我答应什么了？我为什么要答应？欧阳云江，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云初，”欧阳云江忽然换了称呼，让楚江离大感不妙，“你真的不肯离开况晨曦？” “是。” “那就别怪哥哥不客气了。” 楚江离只觉得眼前一花，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既然你不肯主动离开，我就只好带你离开了，小初，醒来之后别恨我。” 第七十一章：绑架（1） 欧阳云江把楚江离放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回到驾驶座，正准备发动车子手机就响了。是张允打来的。 “有什么事吗？”欧阳云江接上耳机后才发动了车子。 张允气喘吁吁的说：“季慕云的桌上有一封指名要你看的信。” “念给我听。”欧阳云江心里疑惑的说：“信，谁会给我信？” 这时，张允的声音传来：“欧阳云江，小心过头可不是一件好事。知道方孔军离开S市是去做什么吗？想知道就到一醉天下5号包厢，我今天一天都在那儿等你。木雨。” “木雨？”听到这个名字，欧阳云江一阵懊恼：“怎么把这人给忘了！”王宇死后，况晨曦又忽然回到了楚江离身边，欧阳云江一急就把木雨这是抛诸脑后了。只是没想到这人又会找到自己，最让欧阳云江觉得恐怖的是木雨收集情报的能力。 “看来必须要回去了，可是小初怎么办？”楚江离他是不可能带着去的，从木雨上次的话来看，他似乎还不知道楚江离和自己的关系，既然如此欧阳云江就更是要隐藏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欧阳云江给苏晚打了个电话：“苏晚，你现在在哪儿？” “机场。” “你在机场等我。”说完欧阳云江挂断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向机场赶去。 “这个木雨是谁啊？”张允和欧阳云江通话结束后季慕云问道，“我记得道上没有这号人物吧。” “也许是什么后起之秀。”张允玩笑似的说，“不过，我隐隐觉得这人不简单。说不定是比纵天还要厉害的对手。” 季慕云反问：“你怎么确定是对手不是朋友？” “所有敌友不明的人，我都当做对手对待。” 白了张允一眼，季慕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想着：“这样看来，欧阳云江已经知道方孔军离开S市的消息了，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况晨曦呢？要不问问他？” 季慕云掏出手机正要发短信，忽然想起张允还在这里没有离去，他大喊了一声：“张允，我要睡觉，你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趁本少爷睡觉的时候，对本少爷用强吧。” “呸！”张允唾了季慕云一口，“哥哥我对你没兴趣更没性趣。”说完，做了个“鄙视”的手势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季慕云确认张允已经离开了办公室，才掏出手机换了卡。 “欧阳云江知道方孔军离开S市的消息要不要告诉况晨曦？” 收件人是L。 很快短信就回了：“这件事有人告诉他。” 季慕云想起了那封信，他目光呆滞了几秒钟，破天荒的在同一天给L发了第二天短信：你回来了？ 过了几分钟，短信还是没有回。季慕云颤抖的摁了拨号键，得到的是关机的答复。 “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吗？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是……为什么你回来了也不和我联系呢？”无数的疑问汇集在季慕云脑海，他想抓住那个渐渐远去的影子，但是手一握什么也握不住。 欧阳云江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之后就给苏晚打了个电话。 苏晚看见车里的楚江离面带疑惑的问：“这是？” “我让他离开况晨曦，他不肯。我和他谈话谈不拢，就打了一场。我想他不肯离开况晨曦，我就强行带走他。”欧阳云江把自己的行李从后备箱提出来，苏晚更加疑惑了。欧阳云江解释道：“S市出了点事，我必须要回去。但是我不能把云初带回去，所以就拜托你照顾他几天了。” “拜托……”苏晚呢喃的重复着。这么多年，欧阳云江吩咐苏晚办事，第一次用了“拜托”这个词。 “怎么了？”欧阳云江没有察觉到苏晚的不对劲儿，“苏晚，好好照顾他。S市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另外我想童语也快到了，到时候H市这边就交给你了。青帮虽然没有大的动作，不过我想快了。” “好。”苏晚没有丝毫迟疑就答应了欧阳云江，欧阳云江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苏晚，只有把他交给你我才放心。他是我的弱点，而你绝对不会背叛我，所以我把他交给你。” “云哥。”苏晚忽然觉得有些歉疚——他曾经想要杀了楚江离！ “好了。”欧阳云江打断了苏晚的话，“我要走了，这边就拜托你了。” “小心。”接过欧阳云江递来的车钥匙，苏晚目送他离去。 坐进车里，苏晚看着旁边的楚江离，他问道：“为什么，你要让他伤心呢？他爱你，所以他的爱我永远得不到。可是他爱上的是一个不爱他的人。我的周围右边一群这样的傻子：我、他、张允。傻子的爱，是不是很廉价，所以被爱的人都不珍惜？他一次一次的伤害我，一次一次的将我的心撕裂，让我的爱破碎不堪；可是我却一次一次任由他的伤害，将他撕碎的心缝补起来，让破碎不堪的爱复原。” “反复的撕扯、痛苦，最后我依然在他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在必要的时候为他牺牲。可是，你能做什么呢？”苏晚冷笑的说着，流下的却是滚烫的泪。 不知什么时候，楚江离已经醒了过来，听到苏晚的问话后他愤怒的说：“我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会做！” 听到楚江离的答案，苏晚没有丝毫惊讶，楚江离问：“你似乎早就知道我醒了？” “我和云哥说话的时候，看到你动了。”苏晚淡淡的解释道。 楚江离早就醒了，他也企图趁欧阳云江离开后，苏晚坐到驾驶座上这短暂的时间里逃跑，不过欧阳云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楚江离的手脚都被绳子绑住了。 “那番话，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楚江离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扭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苏晚发动了车子，淡淡的说：“是，也不是。” “那本就是我的心里话，我想找个人诉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为什么是我？”楚江离大惑不解，“不怎么严格的来说，我是你的情敌。” “也许正因为是这样吧。”苏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些话告诉楚江离。 楚江离看出苏晚的侧脸，调戏的说：“嘿，其实你长得挺俊的，欧阳云江怎么就没看上你呢？” 苏晚瞪了楚江离一眼，带着杀气的目光让楚江离住了嘴。 “我觉得你会杀了我。”楚江离半玩笑半认真的说。 苏晚笑道：“有过这样的想法。” 楚江离看着苏晚有一丝淡淡哀伤的笑，他问：“苏晚有没有想过离开欧阳云江？” “吱——”苏晚踩了一脚急刹车，将车停在应急停车道上。 楚江离身子往倾了一下，好在有安全带的保护他头并没有撞上挡风玻璃。 苏晚转过头看着楚江离，楚江离嚷嚷起来：“喂，你是要谋财害命啊！” 苏晚冷冷的说：“我是不会背叛云哥的，如果你想挑拨离间，我只能劝你收起这个念头！如果你觉得我不会伤害你，那你大可以试试——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也不可能告诉云哥！” 楚江离知道苏晚绝对是说话算话的人，而且正如苏晚所说，就算苏晚对他做了什么，他也不会告诉欧阳云江，所以激怒苏晚不是一件好事。楚江离换了话题：“你准备把我带到哪儿？” “酒店。”苏晚重新启动了车子，并且威胁道：“到了酒店我会解开你脚上的绳子，不过你别耍花招，要知道我枪里的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子弹？”楚江离讽刺道，“你敢在公共场所用枪吗？” “试试就知道了！”苏晚再次停车。 苏晚下了车，他站在车旁凝视着车后驶来的几辆车。 第七十二章：绑架（2） 苏晚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眼熟，但是又叫不上名字来，他冷喝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交出楚江离。”那人也不和苏晚绕圈子，直接把自己的目的告诉苏晚，“我们不想和你动手，只要你交出楚江离。” “凭什么？”苏晚的脸色愈发寒冷。眼前的人，既然指名要他交出楚江离，那么多半就是欧阳云江的仇人，算得上是欧阳云江仇人的……况晨曦，叶齐。是况晨曦的可能性不大，那么眼前的人极有可能是叶齐的人。 “叶齐在哪儿？”苏晚喝道，“让他出来，藏头藏尾的算什么？” “这么说你是不肯交人了？” 苏晚笑道：“你说交给你就交给你，你把我苏晚当什么人了？” 苏晚迅速拉开车门窜进驾驶室，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楚江离说：“多半是云哥的仇人找上门来了，他们要带你走。” 楚江离显得无所谓：“带我走就带我走。” “我是不会让你被他们带走的。”苏晚肯定的说，“你落到他们手中，对云哥没有好处。楚江离，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殉情啊！”楚江离不假思索的蹦出这句话。苏晚嘴角抽动了一下，他说：“不，是你替我陪葬。” “陪葬？”楚江离玩味的笑了笑，“有意思。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把我解开。好歹我也是跆拳道黑带，而且实战经验丰富。” 苏晚破了楚江离一盆凉水：“把你放了，说不准你会主动走到对手身边。” “你太小看我了。”楚江离觉得自己的自尊被苏晚伤了。 车子下了高速，楚江离提醒道：“还没到H市的出口啊喂，你找不到路可以问我啊！” 苏晚白了他一眼：“没看到后面有尾巴吗？” “苏晚，你想做什么？”楚江离觉得，自己会看到一些很血腥、暴力的场面。苏晚镇定的说：“杀人。” 下了高速，苏晚把车往偏僻的地方开去。他知道，这是一场恶战，自己很可能会丧命于此，但一旦他觉得自己会死，那么他一定会杀了楚江离，而且连尸体都不给对方留下。 到了一处断头路，苏晚才停下车。 对方的车一字排开，将苏晚的出路堵死。车上的人全部下来了，大约有二十个人。 苏晚不屑的说：“二十个人，你们太瞧得起我苏晚了。” 苏晚把车锁上，确保楚江离的在车里不会受到伤害。楚江离敲着车窗大喊：“苏晚，你个死木头！” 苏晚自然听不到楚江离在喊什么，他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苏晚摸出口袋里的枪，枪只有八发子弹，更多的时候他必须靠自己的格斗。扫视了眼前的二十人一眼，苏晚挑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弱的下手。 苏晚的左脚向前大跨一步，并以左脚为支点让身体高高弹起，双腿缩于胸前然后瞄准目标弹出。踢到一人后，苏晚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才落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巨大响声震耳欲聋，在众人还来不及转头的时候，苏晚又一脚踩在旁边的车的引擎盖上，借着这股力道整个人再次弹起。 双腿在空中一剪，夹住一人的脖子将那人的脖子直接拧断。 十几秒的功夫，苏晚就解决了两个人，在车内看戏的楚江离瞠目结舌。 “我去，还好没和他动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楚江离心有余悸的活动了一下手腕。欧阳云江怕楚江离受伤，所以绳子并没有勒得特别紧，这一路上楚江离一直在活动手腕，就在快下高速的时候，手上的绳子终于松了，不过苏晚一直在注意后方，所以没有注意到楚江离已经解开了绳子。楚江离是打算等苏晚停车后，强行离去，不过他现在庆幸自己没有动手。 继续把目光放到苏晚身上，他看见苏晚的眸子里跳动着火焰，缕缕杀气正从他的身体蹿出。 苏晚这次干掉一人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因为他已经被人锁定了。带头那人使了个眼色，左右两侧各有四人朝苏晚走去，不过他们没有和苏晚正面交手而是呈一个圆形将苏晚包围。 苏晚小心翼翼的从皮带里抽出一把匕首，楚江离见状一口水喷了出来：“我去，这是古代的侠客啊，还随身携带匕首！” 把匕首握在手中，苏晚冷冷一笑，道：“你说，解决你们要多久？一分钟够不够？” 话音刚落，带头那人就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空中闪烁而过，再一看他又损失了一个兄弟。苏晚的动作很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就杀了一人。血从匕首上滴落，带头那人惋惜的说：“本来我没打算伤你，但是你都伤了我这么多弟兄，不给他们报仇我这个做大哥的也说不过去。” 说完他掏出怀中的枪朝着苏晚开了一枪，苏晚在空中翻腾一下险险的躲过了子弹，但是很快从另一个方向又射来一个，接着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枪声此起彼伏。苏晚一边根据声音判断子弹来的方向，一边躲避。同时，他的手上多了一件武器。楚江离看见苏晚把匕首换到了左手上，右手则持枪。 不停的剧烈运动让苏晚气喘如牛，虽然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但他冰锋的双眸没有丝毫畏惧。扫视了四周，不知何时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十多人已经分散了。 “既然分散了，那么……”冷冷看着眼前的人，苏晚发出一声轻喝，手上的匕首没有任何花哨的朝带头人射出。带头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苏晚会这样做，他的脑袋空白了几秒，也就是这短短的几秒，匕首已经到了眼前。苏晚单脚蹬地，身体在匕首之后射出，在匕首快要刺到带头人之际，他握住了匕首然后朝带头人眉心刺去。 看到大哥死了，周围的小弟一个个的都愣住了。 苏晚站直了身体，目光冷峻的看着他们：“生死你们自己选择！” 都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枪声。然后就看见苏晚缓缓倒下。中枪的同时，苏晚诧异的转过身去，他看着身后的人不甘心，脸上不出一丝不甘，然后闭上了眼睛。 从苏晚身上搜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 “你是谁？”楚江离警惕的问。 “我？我是带你走的人。”男人笑道，“我劝你不要妄图逃跑。虽然你拳脚功夫可以，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 “为什么要带我走？” “因为你是欧阳云江在乎的人。”男人坐进车里将车门锁死。 楚江离从容的问：“你怎么确定？” “苏晚拼命的保护你就足以说明一切——能命令苏晚的只有欧阳云江。而且，我调查过你，知道你和欧阳云江有剪不断的关系，所以别要用‘我和欧阳云江无关’这种烂借口说服我放你走。” 楚江离知道多说无益，而且自己也跑不掉，他干脆枕着双臂开始闭目养神。 楚江离被男人带走之后，况晨曦接到一个电话。 “你说楚江离被人绑架了？苏晚呢？”况晨曦经验的问，“绑架楚江离的人又是谁？” “苏晚受了伤，绑架楚江离的人我们没看清楚。” “跟着绑架楚江离的人，找机会救下楚江离，然后带回S市，就让他在林家别墅待着。”况晨曦快速的下了命令，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会是谁呢？”况晨曦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人，“楚江离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绑架他难不成是因为知道他与欧阳云江的关系？这样算来只可能是他了。” 心里确定了一人，况晨曦却莫名的烦躁起来：“他绑架楚江离是为了什么？让江初帮助他解决危机？但他说过他要看着青帮走向灭亡……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第七十三章：交易 欧阳云江到达S市后，立刻给张允打了电话，让张允到机场接他。 “云哥，这个木雨是谁？”张允看得出，欧阳云江十分紧张木雨这个人。 欧阳云江懊悔的说：“杀王宇之后，他就突然出现了。而且这个人似乎什么都知道，我、况晨曦、叶齐，仿佛就是他手中的棋子。以前没有听过这个人，本想调查一番，后来因为况晨曦忽然回到云初身边的事，木雨就被我抛诸脑后了。现在，我也弄不明白他找我是为了什么。” “要不要我去调查？”张允提议道，“这种人，敌友不明可不是一件好事。” “嗯。”欧阳云江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末了，欧阳云江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估计也查不出什么。” 张允也明白，木雨这个人太神秘了。 “慕云怎么样了？”欧阳云江想起了受伤的季慕云。 张允轻松的说：“这小子，倒是死不了，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睡大觉。” “童语说公司出事了，解决了没有？” 张允有些佩服的说：“季慕云只是给合作方打了个电话，对方就答应继续与江初合作。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被季慕云逮住了小辫子，所以这么听话。” 欧阳云江否定的说了一句：“我倒觉得不是小辫子——如果真有小辫子，他们还会强行与江初解约？” “那，云哥，会是什么原因呢？” “不知道。”说完，欧阳云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闭眼前他吩咐道：“把我送到一醉天下。” “不回家吗？”张允好奇的问。 欧阳云江摇摇头：“有人在等着我呢。” 听到一醉天下张允顿时明白欧阳云江要做什么了，他建议道：“云哥，要不多带几个兄弟去。对方敌友不明我担心你会出事。” “没事。”欧阳云江自信的说，“如果他们要对我做什么，上次就已经对我做了。今天，我就是去看看我们会多一个朋友还是多一个敌人。” 车子停在一醉天下门口，欧阳云江嘱咐道：“张允，你回去，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就算我没回来，你也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如果明天我都没有任何音讯，你就联系苏晚。” “云哥，小心。”张允嘱咐了一句，然后调转车头离去。 正在包房陪客人的柳瑜听到小弟的报告，立刻从包房出来。 “云哥，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柳瑜扭动着身子，讨好似的挽住欧阳云江的手臂。欧阳云江也不推开她，反而在她耳边低语道：“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 “5号包厢是什么人？” 柳瑜愣了一下——她刚刚才从5号包厢出来。 “怎么了？”欧阳云江关切的询问道。 柳瑜谨慎的说：“我刚刚才从五号包厢出来。他们一共有5个人，不过虽然点了一桌子菜，但没有一个人动，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一想起欧阳云江先前的话，她紧张的问：“云哥，难道他们是在等你？” “带我上去吧。”欧阳云江没有正面回答柳瑜的问题，不过他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上楼的时候，柳瑜不忘提醒：“云哥，他们都不是什么平凡之辈，你要多多小心。” 一个二个都提醒欧阳云江小心，欧阳云江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孩子，让所以都担心了。他拍拍柳瑜的肩一副“你放心”的表情。 推开包厢的门，正对着欧阳云江的就是木雨。 “久等了。”欧阳云江抱歉的一笑。 木雨无所谓的说：“没事。”说完，示意欧阳云江在正对着自己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欧阳董事长还真是迅速。”木雨笑道，欧阳云江觉得木雨的笑容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阴险。 “明人不说暗话，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诡异的气氛让欧阳云江只想快速结束这场谈话，不过木雨显然不想欧阳云江这么快离开，他拿起筷子道：“听说这里的菜不错，我还没吃午餐，欧阳董事长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欧阳云江镇定的说。 木雨夹了一夹菜放进嘴里，一边津津有味的嚼着，一边说：“果然不错。” 欧阳云江冷哼道：“木先生不知道吃饭的时候说话是不礼貌的吗？” 木雨咽下口中的食物，用纸巾抹了抹嘴才说：“山野之人，不懂这些。不过看来欧阳董事长真的没有胃口。” “哼！” “方孔军离开了S市。”说完这句话，木雨再次夹了一夹菜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好吃，好吃。这里的菜挺和我口味的，下次我还要来，不知道到时候欧阳董事长肯不肯作陪？” “看我有没有时间。” 木雨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应该是看我有没有什么值得董事长亲自来的消息。” “昂，我说方孔军离开S市了，欧阳董事长没有丝毫惊讶，难不成早就知道了？”木雨露出惊恐的表情，欧阳云江对他做作的表演只有深深的厌恶。木雨也看出欧阳云江眼中的恶心，他举着筷子四处搜寻着自己想吃的菜，不过寻了一番最后又将筷子放下了。 “方孔军离开S市又怎样？”方孔军离开了S市，欧阳云江自然叫人跟着，不过跟踪到一半就被甩掉了，而C并不在方孔军的随行之中。所以，方孔军去做什么，欧阳云江一点都不不清楚，这让欧阳云江感到不安。 “你只知道他离开了S市，却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对吧？”木雨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欧阳云江很是不爽，如果这里只有他和木雨两个人，他一定会将木雨杀之而后快。 虽然被木雨说中，欧阳云江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他侧头问：“是又如何？” “可是我知道。”木雨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煞是可爱，不过欧阳云江越看越反胃。 “等等！”欧阳云江瞪大了眼睛，他审视着木雨，一字一顿的问：“你说，你知道方孔军做什么去了？” “当然。”木雨拍胸脯保证道，“不过，现在告诉你，你也不能做什么了。我想方孔军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欧阳云江感觉自己被人耍了，此时他也有一丝怒气。 木雨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端着一瓶酒走到欧阳云江面前给他满上。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木雨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什么交易？”欧阳云江警惕的看着木雨。 木雨小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似乎是在润嗓子。收敛了嬉笑，木雨变得认真起来。他看着欧阳云江，真诚的说：“方孔军去了国外，我想你应该知道，纵天在国外也有势力，方孔军这就是去调动国外的势力，然后带回国内，至于目的嘛。”木雨故意停下了，他想看看欧阳云江的表情，谁知欧阳云江却笑道：“他的目的很简单：趁H市乱，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唉，你都猜到了。”木雨一脸惋惜，不过随即他又道；“我可以帮你阻止方孔军。” “这就是你所说的交易？”欧阳云江不屑一顾的问。 木雨道：“既然是交易，那么双方都应该有筹码才对，我的是我帮你阻止方孔军，你的呢？” 欧阳云江反问：“你们想要什么？” “欧阳董事长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我就说了。我们要纵天帝国的一半资产。”木雨缓缓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显然木雨提出的东西不在欧阳云江的预计范围，他惋惜的说：“或许，要让你失望了。” 第七十四章：过渡 “唉，”木雨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可惜”的神色，“可惜可惜，本来还想和你做朋友的，不过现在看来只能是敌人了。我该考虑去找况晨曦合作了。虽然我把纵天要浑水摸鱼的计划告诉你，但是你肯定没办法阻止了。按照时间计算，方孔军应该在返程路上了。” “那又如何？”虽然纵天浑水摸鱼让欧阳云江感到气恼，但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不，不能说无能为力，既然纵天可以浑水摸鱼，他为什么不行？虽然不能调动太多的人马，但是这种事情要的精英。 木雨端着酒杯走到欧阳云江面前：“欧阳云江，为我们成为敌人干一杯。” 从包厢走出来，欧阳云江又一次的迷茫了：木雨，你到底是谁，你背后的人又是谁？ 看见欧阳云江脸色不是太好，柳瑜忙问道：“云哥，怎么了？” 欧阳云江轻蔑的哼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江初又多了一个敌人，而且是神秘莫测的敌人。” “柳瑜，小心今天五号包厢里的那个男人。”嘱咐了一句，欧阳云江就出了一醉天下。 很难得的，欧阳云江今天有心情散散步。 近来的事情有点多，压得欧阳云江快喘不过气了，先是楚江离，现在又是木雨。想到楚江离欧阳云江才想起要给苏晚打一个电话问问情况。 “喂。”苏晚虚弱的声音传来，欧阳云江顿时心里一紧，他有不好的预感。苏晚在那头继续问道：“喂，哪位？” 欧阳云江心道：你都不看来电显示的吗？ “欧阳云江。”欧阳云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听到欧阳云江的名字，苏晚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不过激烈的动作牵扯到了他的伤口。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欧阳云江忙问：“出什么事了？” “机场回酒店的路上被人拦截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云初少爷。” “云初怎么了？”欧阳云江的从容、冷静被粉碎了，他立刻转身返回一醉天下。 苏晚靠着一根石柱坐着，他咳嗽了两声艰难的说：“被人劫走了，不知道对方是谁。” “知道云初是我弟弟，又有条件做这件事的人，很可能是况晨曦，但况晨曦要绑架云初早就绑架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欧阳云江分析着，“苏晚，你觉得会是谁呢？” “叶齐。”苏晚说出这个名字，“首先，叶齐和况晨曦是合作的关系，说不准这是况晨曦和叶齐导演的一场好戏；其次，叶齐有能力做这件事；最后，给我打麻药的人的眼神和叶齐十分相似。” 到了一醉天下，欧阳云江对柳瑜说：“柳瑜，把你的车给我。”柳瑜二话不说把钥匙扔给欧阳云江。 “叶齐？”欧阳云江喃喃道，“H市今天没什么状况吧？” “没有。”欧阳云江没有察觉到苏晚越来越微弱的声音，他的脑子里只有楚江离。 “苏晚？”欧阳云江试着叫了两声，不过没有人回答他，欧阳云江察觉到苏晚受了伤。 欧阳云江加速赶回家，途中给张允打了个电话。听到苏晚受伤的消息，张允立刻准备东西去救苏晚。通过定位，确定了苏晚的位置张允就马不停蹄的赶去。 “慕云。”进到季慕云的办公室，欧阳云江就叫醒了还在睡觉的季慕云，季慕云揉揉眼睛问：“云哥，今天好暴力！” 欧阳云江把从被窝里季慕云拉出来，不过拉出来的一瞬间欧阳云江脸就绿了。他问：“你习惯裸睡？” 季慕云笑呵呵的钻进被窝，还不怕死的问：“云哥要不要一起？” 欧阳云江没心情和季慕云调笑，他命令道：“立刻马上迅速的穿上衣服！”说完，欧阳云江逃难似的离开了季慕云的休息室。 “什么事？”季慕云还是睡意朦胧的样子，欧阳云江端起桌上的水就泼在季慕云脸上。冰冷的水让季慕云立马清醒了，同时他也意识到今天的欧阳云江与往日不同，似乎更加的恐怖了。 “纵天有行动了。”欧阳云江眼中写满了不甘，“居然忘了他们的国外势力。方孔军已经做好准备，打算趁H市乱的时候浑水摸鱼。” “我们呢？” “或许，要放弃了。” “放弃？”季慕云觉得不可思议，“放弃”这个词居然会从欧阳云江嘴里说出来。 欧阳云江叹息道：“云初不知道被谁绑架了，现在我要做的事是救云初。” 季慕云更加疑惑了——这应该算是黑道上的事，不该他管啊！ 欧阳云江看出他的不解，他解释道：“苏晚受了伤，所以S市这边黑白两道的事都需要你打理，我带二三十个兄弟去H市，加上童语带的人，应该足够了。” “S市是江初的根，所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江初就交给你了。”欧阳云江看着季慕云，充满杀气的目光让季慕云打了个寒颤。季慕云保证道：“云哥，我一定看好咱们的家！” 欧阳云江离开后，季慕云倒在椅子上冷笑：“欧阳云江啊欧阳云江，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虽然这对纵天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是我偏偏不。况晨曦、欧阳云江，我正在期待一场好戏，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无论你们谁胜，最后都是失败者。” 上了高速，欧阳云江给张允打了个电话。 “见到苏晚没有？” 张允看着身旁的苏晚，有些哽咽的说：“失血过多，必须要去医院。而且……”张允仰着天空，不让眼眶的泪水落下。 看到苏晚的时候，苏晚已经奄奄一息。地上那一滩暗红的血迹，刺痛了张允的眼睛。他替苏晚简单的清洗伤口的时候，发现了苏晚一直贴身放着的东西。处于好奇，张允展开了那张被折叠的纸，看着纸上熟悉的笔记，以及字字戳心的话语，张允只想把写这封信的人大骂一顿。可是，这封信是欧阳云江写给苏晚的，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都没有资格去指责欧阳云江。 “张允？”欧阳云江低声唤道。 张允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没事。对了云哥，苏晚为什么会受伤？” “为了保护云初。” 又是……欧阳云初。 张允问：“云初少爷怎么了？” 欧阳云江恶狠狠的说：“被人绑架了。不知道是谁，根据我和苏晚的分析，应该是叶齐。现在我正在赶往H市的路上。” “我先带苏哥去医院。” “好。” 结束通话，张允的手指抚上苏晚苍白的脸庞，他问：“又是欧阳云初。既然云哥知道你喜欢他，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呢？虽然你很坚强，可是身体的坚强掩盖不了你感情上的脆弱。苏晚，为什么不告诉云哥，每次你保护欧阳云初的时候就会感到心痛？苏晚，为什么不让我来保护你？苏晚，和我在一起吧。” 处于昏迷状态的苏晚听不到张允的话，也许正是这样，张允才敢把埋藏在心里的话大声的说出来。 “苏晚。”张允对苏晚所有的情感都化作这一声叹息，消散在空气中。 还没到医院，苏晚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张允看了眼来电显示：童语。 “童语打电话来干什么？”带着疑惑，张允接了电话。 “苏哥，我到H市了。” 张允道：“我是张允，苏晚现在受伤了。你现在立刻去H市人民医院等着我。” 掐断电话，张允更加迷茫了：“童语来H市做什么？难不成云哥想救欧阳云初？但是按照时间推算，童语出发应该是在欧阳云初被绑架之前，云哥到底有什么打算。” 第七十五章：疑惑 楚江离丝毫没有被绑架的感觉，他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嘿，高速路两侧的风景还挺不错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不过开车的人并不理会他，虽然没有人理会自己，楚江离还是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绑架我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啊，能不能给口水喝，你打算渴死我？” 开车的男人瞪了楚江离一眼，抄起手边没开过的一瓶水扔给楚江离，并且警告道：“你废话能不能少点？” “怎么是废话了？”楚江离润了润嗓子，现在精神正好，听到男人说他说的话都是废话，楚江离当场不乐意了，他辩解道：“我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你看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知道就好。”男人再次警告道：“既然知道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就老实点。其实我不想伤你，但如果你自己要没事找事，我也不介意在你身上动刀子。” “喂！”楚江离身子瑟缩了一下，知道男人绝对是说到做到，楚江离为了自己的小命终于安静了下来。不过，虽然他没有再问东问西，不过他的嘴没有一刻消停的。 “你在念叨什么呢？”男人没好气的问。 楚江离捂住嘴，示意自己没有说话。男人冷喝到：“小子，都说了，叫你老实一点，看来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才知道什么叫听话。” “吱——”一个急刹车，男人把车停在路旁，他身后的车也相继停下。 “齐哥，怎么了？”从最前面的一辆车下来一个光头男子问道。 被称作“齐哥”的男人自然是叶齐。 苏晚和欧阳云江的分析没有错，绑架楚江离的人就是叶齐，但是叶齐绑架楚江离的目的他们却是不知道的。 叶齐探出头道：“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和这小子说。” 光头沉声道：“齐哥你小心。” 光头带着人离开了，从机场到H市有很多条路，叶齐走的这条是人最少的。此时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就只有楚江离和叶齐两人。楚江离的手被重新捆绑了一遍。叶齐可不像欧阳云江那样松松的捆绑着，楚江离挣扎了几下，结果是越挣扎绳子越紧，到后来楚江离也放弃了挣脱绳子的想法。 叶齐站在车旁，抽出一支烟问：“抽烟吗？” 楚江离摇摇头。 “你知道为什么要绑架你吗？”叶齐吸了一口烟，快然的看着吐出的烟雾渐渐消散。 楚江离心道：我知道还问你？ 楚江离不说话，叶齐笑道：“楚江离——或许应该叫你欧阳云初，你有一个好兄长。” 眉头皱缩了一下，楚江离算是明白叶齐绑架自己的原因了——又是欧阳云江。 楚江离哂笑道：“我想你绑错人了，我没有什么兄长，至于欧阳云初——他是谁？” “欧阳云初，欧阳云江的弟弟，你楚江离十年前的名字。”叶齐提醒似的说，“楚江离，我觉得你还是乖乖的和我合作比较好。” “合作？”楚江离不解，“我和你有什么可合作的？” “最近H市的黑道会有一次大洗牌，到时候青帮或许就不是青帮了。但是……”叶齐目光一凝，他直勾勾的看着楚江离，让楚江离浑身不自在。叶齐“哈哈”大笑了两声：“但是，我要借着这个机会，挑起欧阳云江和况晨曦的仇恨，他们多年的积怨是时候有个结果了。” “那又如何？”楚江离更加的迷惑了，挑起欧阳云江和况晨曦的仇恨，对叶齐又有什么好处呢？ “无论欧阳云江和况晨曦谁死了，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为什么我还是要挑起他们的决斗呢？因为……”叶齐一激动，差点把秘密告诉了楚江离，他及时住了口，不过楚江离还是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可是，你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你，况晨曦和欧阳云江凭什么提前交手？”叶齐觉得楚江离这个问题十分的可笑，“你是欧阳云江最在乎的人，而况晨曦是欧阳云江最大的对手，最主要的是况晨曦知道你是欧阳云江的弟弟。你说，你不是况晨曦绑架的还能是谁？” 楚江离觉得叶齐十分的悲哀，他指出叶齐想法中的漏洞：“欧阳云江的仇人何止况晨曦一个？既然况晨曦能查到我是……”“既然况晨曦能查到我是欧阳云江的弟弟”这句话差点就说出口了，楚江离强行把这句话剩下的部分咽回肚子里差点咬了舌头。他镇定了一下，继续分析：“既然况晨曦能查到欧阳云初的事，难保别人不会查到。最后，况晨曦根本没有绑架我的必要——他和我住在一起啊喂！而且，还有一个苏晚呢，苏晚肯定知道是谁绑架了我。所以，最后还是你吃亏。” 面对楚江离的分析，叶齐冷哼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况晨曦是合作关系吗？而且，在欧阳云江看来青帮根本就是纵天的一条狗，所以欧阳云江一定会以为是况晨曦绑走了你。然后，他找况晨曦要人，最后双方火拼。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到要看看，是谁笑到最后！” 对于叶齐脑补的画面，楚江离只说了两个字：“幼稚。” “幼不幼稚到时候就知道了。” “等等！”楚江离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你说况晨曦已经知道我是欧阳云江的弟弟？”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去你家？因为他看出欧阳云江不会伤害你，所以他要一探究竟，然后就查出了你是欧阳云江的弟弟。” “那他……”楚江离想起了欧阳云江的话，他在心里问道：“况晨曦，你说爱我都是假的吗？你真的是为了利用我吗？” 叶齐正准备上车，忽然一颗子弹射到车门上，他反射的往旁边一侧。接着又是一颗子弹落到叶齐面前，叶齐往后跳了一步。 “是谁？”子弹停止了，叶齐冲着四面大喊道：“是谁，滚出来！” 从高速路两侧的山坡上各下来一人，其中一个楚江离认识！ “你们是什么人？”叶齐警惕的看着两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楚江离认识的那人缓缓的向叶齐靠近，叶齐面不改色的看看他。那人笑了笑，轻蔑的说：“叶齐，你以为青帮帮主的名号能唬住我？道上谁不知道现在的青帮只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只要时机成熟，H市的黑道就会大洗牌，到那时青帮就只存在于历史之中了。” 叶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已经明白了眼前的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仰天大笑：“就算我青帮死了，我也要拉人垫背！” 叶齐动了，他左脚向前大踏一步，然后用力蹬地借着这股力，他迅速的跑到车边。枪握在手，他对着楚江离的太阳穴开了一枪。楚江离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叶齐忽略了一个问题：这辆车是欧阳云江的！ 子弹并没有如同叶齐预料的那样射进楚江离的脑袋，它在车窗玻璃上留下一个印迹后，掉在了地上。 “咚——”金属撞击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叶齐懊恼的看着子弹落在地上，他冷哼了一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救楚江离的人。”男人抖了抖肩，“大哥让我们救楚江离，所以我就来救了。” “你们的大哥是谁？”叶齐目露凶光，一副要将“大哥”除之而后快的表情。 “无可奉告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接到的命令有两个。” “杀我？”叶齐淡淡的说，“想杀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嘭嘭”两枪，叶齐抬腿就冲向隔离带的另一侧，不过显然这两人没有要追他的意思。看着叶齐消失在了远处，那人才坐进车里。 “张衡？”楚江离试着叫出男人的名字。 男人点点头：“晨哥说找机会就把你救出来，没想到这么容易……” 张衡还想说什么，转头却看见楚江离……晕了过去？ 第七十六章：乱始（1） 欧阳云江赶到医院的时候，苏晚已经躺在了重症监护室。 “云哥。”童语见欧阳云江来了，立刻起身相迎，欧阳云江点了点头，问道：“苏晚怎么样了？” 童语欲言又止，欧阳云江瞪了他一眼他才说：“医生说情况很不好，他失血过多，送来又比较晚，所以……很可能会熬不过去。” “张允呢？”欧阳云江四周看了看却没发现张允的身影。童语道：“张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我去看看苏晚。” “云哥。”童语拦在了欧阳云江面前，然后递了一张被血染红的纸给欧阳云江：“这是张允让我交给你的，他说如果你明白就给他打个电话。” 欧阳云江疑惑的展开纸条，发现正是自己写给苏晚的东西。他问：“张允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了。” “好好照顾苏晚，叫医生用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如果苏晚死了，他全家就准备陪葬吧！”欧阳云江阴狠的说。 欧阳云江回到车上，他吩咐手下去自己入住的就酒店等着自己，然后独自一人望着信沉思了很久。 “我要明白什么？”欧阳云江仰头看着车顶，“张允，你希望我明白什么？” 欧阳云江实在想不通张允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给张允去了一通电话。 “云哥。”张允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哭过。 欧阳云江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没事。”张允掩饰性的笑了笑，“云哥，你打电话给我，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欧阳云江沉声道：“就是不明白才给你打电话。这封信是我写给苏晚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见到苏晚的时候，他正躺在血泊之中，我真担心他的血已经流干了。”张允哽咽的说，“你知道当时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苏晚是个傻子，可怜的傻子。然后你说他是为了保护欧阳云初才受伤，我就在心里把你狠狠的唾骂了一番。” “张允。”欧阳云江更加不解了。 张允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苏晚喜欢你，然而你喜欢欧阳云初，可是为什么你要让苏晚去保护欧阳云初呢？苏晚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可是你依然没有任何察觉的伤害他。他从来不将自己的真实心意告诉你，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隐忍着。云哥，你真的没有丝毫察觉吗？又或者，你是故意如此，你希望苏晚看清你的心意。可是，无意的伤害更加的痛。我爱苏晚，所以不希望他受伤；正如你爱欧阳云初，希望他得到保护一样。云哥，今天壮着胆子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正视苏晚的这份感情。他的爱，在你看来也许很卑微，但是这份卑微的爱却是他的全部。” “张允……”欧阳云江想出言解释，张允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云哥，听我把话说完。我看了你给苏晚的信。我想你可能不知道，你写给他的这封信，他一直贴身放着，放在最接近心脏的位置。虽然你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但是每一个字都足以戳痛苏晚的心。我自认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苏晚的感受，所以我要把我所体会到的一切告诉你。大概你和苏晚会说我多管闲事，但是我爱苏晚，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他少受伤害。云哥，我希望你能和苏晚谈谈——不要用写信这种逃避的方式。云哥，我是不是很……很多事啊？” “张允，我真的伤害苏晚了吗？”欧阳云江失神的问道。 “你的心里只有欧阳云初，如同我的心里只有苏晚。”说不出是讽刺还是无奈，张允声音更加的低沉：“我们都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丝毫不管这件事对别人会有什么影响。此时，我不就在做着这样一件事吗？云哥，我累了，想休息了。” “你现在在哪儿？”欧阳云江紧张的问。 张允打了个哈欠说：“在酒店。” “那你好好休息吧。” 挂断电话，欧阳云江看了眼手中的信，犹豫了几秒钟，心一沉将信撕得粉碎。 和张衡结束通话之后，况晨曦就躺在床上睡大觉。大概是累坏了，所以他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直到一个电话的到来。 “你好，我是XX快递公司的，有你的快递。” “快递？”况晨曦迷惑了，“寄给我的快递，怎么会到这里，是不是寄错人了？”况晨曦问道：“收件人是谁？” “况晨曦。”快递员说出自己的名字，况晨曦顿时感到不妙，他立刻道：“哦，我马上下来。” 急匆匆的下了楼，却没看到快递员，他转身问门口的保安：“快递在哪儿拿？” 保安抬头道：“姓名。” “况晨曦。” 保安看了看正要登记的这份快件，他递给况晨曦：“这。” 况晨曦说了句谢谢便快速上了楼。 拆开信封，只有一张纸。 “欧阳云江已经知道方孔军离开S市的消息。木雨。”况晨曦轻声念着纸上的文字，“木雨”二字格外的刺眼。 “这个木雨，到底是什么人？”况晨曦觉得有必要好好的查一查这个木雨了。在把视线转向正文，况晨曦无所谓的笑了笑：“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样？我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H市一乱，很多事情都可以结束了。” 况晨曦在等待着H市乱，叶齐在等待着H市乱，但是始终没有人敢做这个出头鸟。所有势力都在静观其变，大家都在等待一个契机。 回到苏晚的病房外，欧阳云江就看到医生进进出出的，他拉过童语问：“苏晚怎么了？” “心跳忽然停止了。”童语脸色不安的说，“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中，不过医生说苏哥求生意志不强。” “苏晚想死？”欧阳云江措愣的立在原地，他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才停下来。 医生出来了，欧阳云江冲上前揪住医生的衣领问：“医生，苏晚怎么样了？” “心脏已经恢复跳动了，只是……”医生惋惜叹了口气，“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弱，如果病人自己没有求生意志，无论用多贵的药都无法救活。所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激起他的求生意志。” “也就是说激起他的求生意志，他就能醒来？” “这个也是一定的。”医生否定了欧阳云江的说法，“但是，激起病人的求生意志，醒来的几率会大一些……”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护士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主人，三号床的病人需要抢救。” “这个……”医生看了看欧阳云江，欧阳云江才松开了手。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点了点头。 换上无菌服，欧阳云江和童语进了病房。 苏晚面无血色，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欧阳云江坐在苏晚的床边，他凝视着苏晚，嘴唇蠕动了两下，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童语伏在欧阳云江耳边道：“云哥，我去买晚饭。”说完，就退出了病房。 欧阳云江握住苏晚的冰冷的手，他在苏晚耳边低声道：“苏晚，张允说我伤害了你，或许真的是吧。细细想来，我的确很少在意你的感情，很少注意你的表情，你的所有似乎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我知道，我离不开你。有几次我派你出去执行任务，然后有事的时候又到处找你。你是我工作上不可或缺的存在。我爱云初，所以我希望能带给云初幸福，我猜你和我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所以你才会义无反顾的守在我身边，哪怕我把你伤得体无完肤。可是，苏晚，我的爱不能分割。此生我只能辜负你这份感情。虽然你要的东西，我无法给你，但是你就甘心这么死去吗？你还没有向我表白呢，难道你就想带着遗憾死去？苏晚，你还没有看到我取得最后胜利的那一刻，我希望你在那一刻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欢呼。” 低下头，欧阳云江在苏晚额上浅浅一吻。 第七十七章：乱始（2） 已是深夜，欧阳云江从医院回到酒店，张允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其他人呢？” “去吃饭了。”张允不敢抬头看欧阳云江，似乎害怕欧阳云江因为今天的事而责怪他。 欧阳云江坐到张允身旁，张允往旁边挪了一下。 “张允！”欧阳云江生气的喊了一声，张允一个激灵，深吸了一口气才对上欧阳云江的眼睛。 “云哥。”张允吞吞吐吐吐的说，“今天下午我说的话……” “说得很对。”欧阳云江自责的说，“我的确很少在意苏晚。也许真的如此，我的眼里只有云初。苏晚，一直在我身边，但是当他存在的时候我会觉得无所谓，可是他离开了我又会觉得缺少了什么。” “但是苏晚对于你来说，只是工作上的依赖。” “慕云、你、苏晚，你们三个在我心中是同等的重要。”欧阳云江拍拍张允的肩，“所以我对苏晚只有兄弟的情谊。就算我假装接受了苏晚，他也不会幸福。苏晚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张允，你打开苏晚的心，把我从苏晚心中赶出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是让我去追苏晚？”张允有些激动，他没想到欧阳云江会鼓励自己去追求苏晚。但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云哥，这是不可能的。你、我、苏晚，在感情方面我们太像了，都是认定了哪怕最后的结果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欧阳云江继续鼓励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张允忽然用一种哀伤的目光看着欧阳云江，他问：“云哥，你就这么嫌弃苏晚吗？所以，你要急于将他的爱打碎？” 欧阳云江没预料到张允会这样想，不过仔细考虑一番，他鼓励张允去追求苏晚，的确有这样的嫌疑。他解释道：“我只是希望苏晚能有个好的归宿。而正好你爱他。你们在一起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你呢？” “我？”欧阳云江苦笑，“或许这辈子就这么过了。云初……云初似乎喜欢上况晨曦了。” 欧阳云江说出一个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张允长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欧阳云江故作轻松的笑道：“你不用这副样子吧。今天我找云初谈话，但是他说，我可以为了我口中的爱伤害他，那他同样可以为了爱帮助况晨曦。” 听了欧阳云江的话，张允露出讽刺的笑，他同情的说：“你不觉得这是他想要躲避你而说的气话吗？” “你是说……他没有爱上况晨曦？”欧阳云江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袋，“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现在有什么打算？” 欧阳云江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他冷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云初。” “绑架云初少爷的人会是谁呢？”张允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根据分析，应该是叶齐。”欧阳云江缓缓的说，“但是不确定，所以我打算去探探叶齐的虚实。” “还是我去吧。”张允请缨道，“你是咱们的头脑，你不能出事。而且，你去青帮，或许会搅动现在的局面。但是我们主要的目的不在此。” “你知道方孔军离开S市是为了什么吗？”欧阳云江忽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他脸上写满了无奈。虽然不清楚是何事，但看欧阳云江的脸色，张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欧阳云江叹息道：“方孔军将动用纵天的国外势力，要在这次H市黑道大洗牌中分到一杯羹。而我们，很可能什么都没有。青帮注定是要消失的，只是他会以何种方式消失，就要看叶齐的抉择了。” 欧阳云江穿上外套做好了出门的准备，临走前他嘱咐道：“明早没回来，你就通知慕云。” 张允也不在多话，他目送欧阳云江离去。 青色，叶齐正在吧台喝酒。他的视线不断的落在青色的每一处，仿佛他要把青色的每一个角落都印在脑海里。 今天的青色和往常没有区别，依旧是人流如潮。只是，叶齐这一块依旧安静。 一个高挑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坐在叶齐旁边冲调酒师说：“随便来杯酒就行了。” 叶齐没有听清男子说的什么，不过敢坐在他身边的人倒是很少，他颇有兴趣的把视线收回看着眼前的男子。目光瑟缩了一下，叶齐把酒杯放在吧台上诧异的问：“你怎么来了？” 这个高挑的男子当然是来找叶齐的欧阳云江。 调酒师看叶齐的脸色，就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敌非友。他在欧阳云江的酒里放了点东西，然后递到欧阳云江面前。欧阳云江没有饮酒，而是冷笑道：“这就是待客之道？” “换一杯。”叶齐有些怒气的说。 “欧阳云江，亏你还是一帮之主，你不知道单枪匹马到对手的总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 欧阳云江轻啜了一口酒，他反问道：“你觉得我能不能将整个青帮吞下？” 叶齐感觉到一丝危险，他目光冷峻的看着欧阳云江，眼中带着杀气的说：“你可以试试。” “把云初还给我。”欧阳云江依旧淡然的说，“如果你不交出云初，今晚就是青帮的死期。” 听了欧阳云江的话，叶齐反而镇定了下来，他示意调酒师给他一杯酒。一口饮尽杯中酒，叶齐从容不迫的说：“谁是云初？我不认识。” “那楚江离呢？” “不认识。”又将满满的一杯酒饮尽，叶齐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云江嘲讽道：“叶齐，你现在的行为很幼稚。我知道云初一定在你这里，所以你最好交出来。你交出云初，我留你一具全尸！” 叶齐侧过头看着欧阳云江，他笑道：“既然你这么肯定人在我这里，你大可以搜。”叶齐越是大方，欧阳云江越是觉得有鬼，他没有接受叶齐的建议，而是掐住了叶齐的脖子。 “放开齐哥！”叶齐的手下迅速的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欧阳云江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用力的扣住叶齐的气门，叶齐感觉自己渐渐的无法呼吸，但是欧阳云江偏偏又让他能够呼吸。 “把你们今天绑架的人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叶齐！”欧阳云江的声音浑厚有力，纵使酒吧音乐声震天，他的声音还是传到了附近十几人的耳里。听到有人要杀人，一阵阵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叶齐的手下赶紧把酒吧的门关上，并且挨个收手机，企图报警的人直接就是一刀毙命。 半个小时之后，酒吧的客人差不多安静了下来。小四从一个角落里出来，他对欧阳云江说：“放了齐哥，你要的人不在我们这里。”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今天我们是绑架了你要的人，但是半途被人救走了。”小四如实以告，不过欧阳云江还是不相信。知道在楚江离这件事上，对方是不会松口的，欧阳云江就从苏晚的伤上入手：“苏晚是你们打伤的，这总不会错。” “我们的子弹根本没有伤到他。”小四继续解释，“我们没有伤苏晚丝毫，只是最后给他打了一针麻醉剂。” “苏晚正在重症监护室，你还说你们没有伤他？”欧阳云江眼中跳动着怒火，他五指一用力，叶齐的呼吸更加困难，但就在叶齐感到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欧阳云江又放松了力道。 “或许是救走楚江离的人也说不定！”小四急忙说出另一种可能，他胆颤心惊的看着欧阳云江，生怕欧阳云江一用力就将叶齐杀了。 “或许如此。”见欧阳云江同意自己的想法，小四松了一口气，但是欧阳云江依旧没有松开叶齐。 “叶齐，你不是希望H市乱吗？既然没有来做这个出头鸟，我江初就帮你一把！”欧阳云江冷血的说，“童语，动手！” 第七十八章：乱始（3） 随着欧阳云江一声令下，那些原本隐藏在顾客中的欧阳云江的手下通通行动起来。 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在青帮人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对方的性命。青帮这边基本不敢有所动作，毕竟他们的老大还在欧阳云江手中。欧阳云江在叶齐耳边冷笑道：“看看你的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动。” 叶齐发不出一点声音，欧阳云江手松了几分叶齐才勉强能说话，他嘶吼道：“小四，不要管我！” 接到叶齐的命令，小四依然不敢动。欧阳云江不敢再让叶齐说话，他环视四周，对青帮的人说：“只要你们愿意投入我江初，我保证既往不咎。如果你们觉得你们可以从这里逃脱，大可以和我的手下一战！” 青帮的人，很多都是临时招来的，并不像江初的人身经百战。青帮原来的人，很多都被叶齐遣散了。那些被遣散的人，多半加入了其他帮派。在场的也只有小四和调酒师是一直跟在叶齐身边的人。 欧阳云江的话，让一些摇摆不定的人蠢蠢欲动，小四却在一边冷笑：“你们真以为欧阳云江会放过你们？欧阳云江有个绰号，我猜你们都不知道。笑面虎，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欧阳云江就是一只笑面虎，我敢说，你们去到他身边不久就会被杀。既然你们能背叛青帮，欧阳云江自然认为你们会可以背叛江初——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还不如早日除去。我说的可对，欧阳云江？” 欧阳云江赞许的点点头：“不愧是叶齐的得力助手。没错，青帮的人我一个都没打算放过！” 欧阳云江手指一用力，叶齐的头往旁边一偏，死了。 杀叶齐的同时，欧阳云江的另一只手掏出枪对着蠢蠢欲动的调酒师开了一枪，这一枪正中调酒师眉心。 “你！”小四的怒火被欧阳云江激起，他抄起手边的椅子向欧阳云江砸去，迅速抓起叶齐的尸体朝椅子扔去，叶齐的尸体与椅子相撞，椅子受到阻力停了下来。 “嘭嘭！”小四对着欧阳云江就是两枪，欧阳云江一个侧空翻躲过了子弹，他躲避的同时枪口也对准了小四。 “嘭——”子弹射出，小四提起身旁的椅子做了一下阻挡，身体一侧子弹擦着手臂而过。 肉被烤熟的味道传来，欧阳云江哂笑道：“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童语带着人与青帮的人厮杀，不过青帮大多数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被杀了。欧阳云江和小四在一对一，很快小四身上就挂彩了。欧阳云江也受了伤，不过比起小四的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小四正跪在地上喘息，欧阳云江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四，他问：“你愿不愿意来江初？我很欣赏你。”苏晚这次受伤，让欧阳云江有了再培养一个苏晚的想法。苏晚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自己看着他成长，如果要再培养一个苏晚这样的人，从小培养欧阳云江没这么多的精力，所以他要找一个现成的，而小四比较和他的心意。 小四往地上唾了一口：“呸，欧阳云江你杀了齐哥就是我最大的仇人，替仇人卖命不是我林四的作风！” “你难道不奇怪吗？”欧阳云江真要为小四的智商捉急一把——他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吗？ “什么？”小四以为欧阳云江要耍什么花招，他立刻警觉了起来。 欧阳云江走到吧台后，拿了一个酒杯又给酒杯倒满酒，喝了一口才说：“叶齐是那种不战而败的人吗？我只是掐住了他的脖子，并没有控制他的四肢，如果他有心，只要短短的几秒钟就可以从我手中挣脱，可是为什么他没有？” 听到欧阳云江的分析，小四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他讷讷的说：“照你这意思，齐哥是故意找死的？为什么？” “因为他想看着青帮一步步走向灭亡。”欧阳云江说出一个小四不愿意相信的事实，“你难道不觉得自从肖钦死后，叶齐就有很大的变化？” “……”小四无言。 他想起上次叶齐遣散一部分兄弟时他还在问叶齐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叶齐的回答就很奇怪，叶齐说：“青帮，不再是青帮，他们没必要留下来。” 青帮的高层，除了叶齐在一次会议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全死了，小四还在问叶齐要不要查个究竟，叶齐的回答同样很奇怪：“他们所效忠的青帮，不是我的带领的青帮。” “为什么，齐哥为什么要让这样做？”小四咆哮着，“不，我不相信！欧阳云江，你一定是在离间我和齐哥！” “他人都死了，我离不离间又有什么关系？”欧阳云江诚挚的说：“我是看上了你的实力，所以想让你到江初替我做事。” “我不会去的。”小四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哀伤，他看着欧阳云江冷笑着说：“欧阳云江，H市的平衡被打破了，一场好戏即将要上演了，可惜，我看不到了。”说完，他举着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 欧阳云江惋惜的说：“何必如此硬气？” 见欧阳云江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童语在他耳畔问道：“这些客人怎么办？” 欧阳云江白了他一眼，喝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童语明白欧阳云江的意思了，他向这一堆客人走来，在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客人们眼中，童语就是一个死神。 童语举起刀，立刻有人喊道：“杀人是犯法的！” 先前童语他们杀的人已经够多了，童语脸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童语把说话那人提了出来扔在地上。他一脚踏在那人胸膛上，刀“嗖”的一下钉在那人脖子旁边。童语玩味的说：“小子，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多余吗？杀人是犯法的，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找我！”手起刀落，一道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童语的脸颊。 童语动手了，手下自然也不敢怠慢。几分钟，在场的人都处理干净。 欧阳云江起身向监控室走去，他每走一步就溅起几滴鲜血。 欧阳云江取走了监控室里所有的录像带，吩咐童语用编织袋将尸体通通装好带走。 “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说完，欧阳云江就开着车先行离去。 他要去医院看苏晚。 欧阳云江到医院的时候，张允正坐在病房外。 “云哥，身上有血腥味。”张允提醒道。欧阳云江看了眼裤腿，无所谓的说：“刚从青色赶过来。明天，就看着H市大乱吧！” “我们很危险。”张允担忧的说，“本来我们没打算参与进来，但是既然江初开了这头，很可能会被几方联合围攻。我们在H市的人手不多，而且，不能从S市调派人手，我担心……” 欧阳云江笑道：“谁说我们率先动手就会出事？江初不打算参与进来，但是我们可以把矛头指向纵天！” “怎么做？” “把方孔军带人到H市的消息散布出去！”欧阳云江阴险的一笑，“他方孔军不是要浑水摸鱼吗？我让他摸！” 欧阳云江这条计策不算太好，但是绝对能解决他们目前的困境。张允又把话题转向苏晚，他看着病房里的苏晚，无力的说：“医生说，苏晚很可能熬不过今晚。” “什么！”欧阳云江顿时跳了起来，“苏晚，不行，苏晚不能死！” “云哥，苏晚没有了生的意志。”张允痛苦的垂着头，“也许苏晚是真的明白了，所以他才会选择这种方式离开！他累了，他的心伤透了。苏晚表面很坚强，但是他在感情方面却是十分的脆弱。如果你不能正视他这份感情，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与其半死不活，不如一睡不醒。” “不准！”欧阳云江咆哮道，“我要他活！我要救活他！” 第七十九章：醒来 青色被人血洗，青帮从此覆灭的消息在童语回到酒店后就不胫而走，很多势力的老大都是在睡梦中被惊醒，一时之间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何人所为。就在这条消息被散播不久之后，方孔军带人潜入H市的消息同样被人散播出去。 于是，很多人自然而然的将青帮的覆灭算在纵天头上。 “方叔，你现在在哪儿？”接到张衡消息的况晨曦从床上惊起，他立刻给方孔军打了个电话。 方孔军沉稳的说：“我现在还没到H市。预计明天能到。” “H市出事了。”况晨曦语气中有一丝火药味，方孔军感觉到不妙，他忙问：“怎么了？” 况晨曦冷哼了一声：“青帮的总部被人血洗了，叶齐的尸体被人掉在青色的天花板上。就在这条消息传出来不久，纵天打算在这次H市黑道洗牌中分一杯羹的消息也被人散播出去了。而且，还很清楚的知道是你带领人马。” “有人在算计我们。”方孔军冷静的说，“欧阳云江？” 况晨曦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是他。只是，欧阳云江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难不成是内奸？”况晨曦分析道。 方孔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况晨曦虽然看不到，但方孔军的语气已经透露了他的情绪。方孔军道：“你还在怀疑季慕云？” “不。”况晨曦自然不敢说自己在怀疑季慕云，“我怀疑是有其他人。我们能够在江初安插季慕云，江初同样可以在纵天安插他们的人。你去国外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人很少，我打算……” “不行！”方孔军猜出了况晨曦的想法，他立马阻止道：“如果你杀了他们，会让很多兄弟寒心。我想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对了。”况晨曦想起了什么，他把今天收到的信拿出来，又将信看了一遍缓缓的说：“你知不知道一个叫作木雨的人？” “木雨？”方孔军不解况晨曦怎么忽然问这个人，但是听出况晨曦的谨慎，他答道：“这个人不认识，怎么了？” “今天收到一封他寄来的信，他告诉我欧阳云江已经知道纵天的计划。”况晨曦又将他对木雨的感觉告诉方孔军：“这个人敌友不明。更恐怖的是，他仿佛知道所有的事情。上次回S市就是被他拦截的。他的存在让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他操纵着一切，我们都是她手中的木偶。也许，说木偶不准备，但总之让我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这个人，倒是没听过。”方孔军在地上踱来踱去，他沉吟道：“先不去管木雨的事，首先要解决的便是H市多方势力的围攻。” “方叔，我准备回S市。” “也好，毕竟S市需要一个人坐镇，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立刻。” “那好，我考虑一下明天该怎么做。你小心。” 况晨曦的车一离开停车场，张允的手机就响了。 “况晨曦开车离开了。”童语向张允报告了这边的情况，张允敲了敲病房的窗示意欧阳云江童语来电话了。欧阳云江从病房里出来，问：“童语说了什么？” “况晨曦开车离开了云初少爷家。”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欧阳云江。 “童语，有没有跟上他？” “跟着他。” “有没有看出她是往哪儿去？” “不清楚，现在正在市区里转来转去，应该是想甩掉我们。”童语被况晨曦发现在欧阳云江意料之中，他命令道：“尽可能的跟上他。” 把手机还给张允，欧阳云江脱力了一般坐在椅子上。 张允问：“苏晚他怎么样了？” 欧阳云江不语，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张允也不再去问欧阳云江，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却一直盯着苏晚：“苏晚，你死了云哥会伤心的，所以，你醒过来吧。” 况晨曦一路狂奔，企图甩掉身后的尾巴，但是身后的车就如同牛皮糖一般，粘着他死死不放。气恼的况晨曦骂了一句“该死”便放弃了甩掉尾巴的想法。 上了高速，况晨曦几乎用接近限速的速度在行驶，他的车是跑车，比起童语的车不知道好到哪儿去，所以很快童语就被甩掉了。童语知道自己跟不上况晨曦了，他叫司机放慢了速度，然后给欧阳云江打了个电话。 “被甩掉了。”童语不甘心的说。 “现在在哪儿？” “高速路上。” “在最近的出口下道，然后回来。”给童语下了命令，欧阳云江再也无心睡眠。 在一转头，欧阳云江就看见张允目不转睛的盯着病房。张允双眼全是血丝，欧阳云江担忧的说：“张允，你回酒店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云哥。”张允情绪越来越低落，“如果苏晚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 “当然会。”欧阳云江很肯定的回答，“我对苏晚一直有愧，我还没有来得及弥补，所以他不能死。” “云哥……” “什么都别说了。”欧阳云江打断了张允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把苏晚的求生意志激起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除了你，没人能带给他生的希望。”张允苦笑道。欧阳云江并不反驳张允的话，他也同意张允的这句话。 “我先回酒店了。”张允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所以和欧阳云江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欧阳云江再次坐到苏晚病床旁，他握住苏晚的手，小心翼翼地说：“苏晚，我知道我一次又一次的伤了你的心。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许你觉得待在我身边只剩下无尽的折磨，所以你想解脱。可是苏晚，自杀是弱者的选择。苏晚，我知道你很坚强，所以你会醒来的，你可以面对这一切。如果你担心醒来之后，我会继续伤害你，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一定不再让你伤心。苏晚，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我需要你在我身边。除了爱情，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起。苏晚，你听见了吗，我在喊你。苏晚，你给我醒来啊！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是给谁看？苏晚，我命令你起来！苏晚，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苏晚……” 欧阳云江越来越无力的呼喊着苏晚的名字，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苏晚，好好休息。”亲吻了一下苏晚的额头，欧阳云江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病房。 第二天早上，医院传来好消息，说苏晚有了苏醒的迹象。 “云哥，我想回S市。”大概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苏晚，张允选择了回S市。 欧阳云江问：“你不打算看着苏晚醒来吗？” 张允自嘲道：“反正他醒来想看到的第一个人又不是我。” “去帮助慕云吧。”欧阳云江算是同意了张允的想法。 张允离开的当天下午，苏晚就醒了过来。 苏晚醒来的时候，欧阳云江正趴在他的床边睡觉，手还紧紧的握住苏晚的手。苏晚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这些天，他的感觉没有欺骗他，欧阳云江真的在他身边！ 上扬的唇角里，饱含了无数的期待、无数的喜悦，可是……苏晚的笑容又很快的消失了。可是，等到我出院了，云哥还会这样对我吗？ 苏晚的心里打了个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醒了？”欧阳云江抓住苏晚冰冷的手，欣喜的叫了出来，“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云哥，这些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苏晚带着一丝小小的期待问道。 欧阳云江摸摸他的两颊，安心的说：“当然是我。” “张允呢？” “他今天早上离开的。”欧阳云江有些惋惜的说，“他也一直很担心你。” “我……” “不说了，我去叫医生。” 看着欧阳云江忙碌的背影，苏晚心里喜忧参半。 第八十章：林家（1） 楚江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四处张望着，企图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他看到的只有陌生。 天已经黑了，楚江离站在露台上远眺。从这里望去，借着灯光隐约可见是一片草地草地。草地很大，几乎望不到头。草地上有一群孩子正在嬉戏，楚江离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张衡端着晚餐走了过来。把托盘放在露台的圆桌上，他解释道：“这里是林家的别墅，晨哥就住在这里。” “林家别墅？”楚江离似乎意识到什么，“你说况晨曦就住在这里？！那这里是S市？” 张衡点点头。楚江离似乎不在状态，他恍恍惚惚的说：“你怎么把我带到了S市？我操，问过我意见没有啊！” 张衡抖了抖肩表示自己很无奈：“你已经吓晕过去了，我问谁去？而且，只有把你带回S市才比较安全。要知道，因为你和欧阳云江的关系，很多人都盯着你呢。” 楚江离脸色铁青，他怒道：“我和那个叫欧阳云江的家伙没有半毛钱关系！还有，你们不也是欧阳云江的仇人吗？难不成，况晨曦把我带到这里，是和你口中的‘很多人’抱着相同的目的？” “他们也许是这个目的，不过晨哥一定不是。我看的出，晨哥对你不一般。你可知道你现在住的这间房间的主人是谁？” 张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楚江离身体震了一下，张衡刚才的话与叶齐的话结合起来，楚江离已经可以确定，况晨曦是真的知道自己是欧阳云江的弟弟。 “是谁的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吧。”楚江离双手一摊，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张衡脸上流露出一丝哀伤，他不打算和楚江离继续交谈下去。把托盘上的食物放在桌上，道：“我想你肚子饿了，所以吩咐厨师准备了晚餐，你先吃点。” 楚江离感觉到肚子的确饿了，他坐下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张衡，这间房的主人是谁啊？”楚江离好奇的问道。 张衡哀伤的说：“是少爷的。” “少爷？”在楚江离的印象中，张衡似乎只对况晨曦用过这个称呼，于是他猜测道：“是况晨曦的房间？” “是也不是。”张衡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楚江离敲着盘子不甘的说：“到底是不是啊。” “晨哥来之前，这间房间的主人是林龙少爷；晨哥来之后这间房间的主人就是晨哥和少爷。”张衡解释道，“你明白了？” “晨哥来之前，这间房间的主人是林龙少爷；晨哥来之后这间房间的主人就是晨哥和少爷。”楚江离重复这张衡的话，默了几秒，楚江离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况晨曦和林龙……他们是……情侣？”楚江离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个答案。 张衡笑而不语。 就在楚江离还打算继续询问之际，张衡的手机响了。 张衡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况晨曦打来的。 “晨哥，什么事？哦，楚江离已经醒了，现在正在吃饭。” “我正在高速路上，H市那边的情况不太好。”况晨曦几乎是见车就超，然后把超过的车甩出几条街。 “要不要我过去？” “我就是打算让你去。”况晨曦又将一辆车甩开，“我正在回来的路上，你准备准备，连夜去H市，S市这边交给我就行了。” “楚江离……？” “楚江离就留在别墅吧，我……我要开始我的计划了。”况晨曦说出“计划”二字时，心脏忽然紧了一下。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那好。”张衡转过身就对楚江离说：“楚先生，就安心的住在别墅。但是，为了你的安全，你的活动范围仅限整幢别墅。当然，我不得不提醒你，别墅锁着的房间，你别妄图进入。” “你故意的吧。”楚江离没好气的说，“明知道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你越说不能进入，我就越想去看看。” 张衡无辜的说：“我只是提醒你。不过，好奇心有时真的会害死猫，所以你好自为之！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楚江离看着张衡的背影嚷嚷道：“喂喂喂，死张衡，话说清楚啊喂！” 张衡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楚江离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吃饭。 吃完饭，楚江离才意识到一件事：盘子谁收啊？ 吃饱喝足，楚江离决定下去散散步，顺便把空盘子端到厨房。不过，楚江离一出房门就呆住了。外面是一片漆黑，走廊的灯都没有开。楚江离猜测在门口应该有开关，摸索了一阵，总算在走廊的墙壁上找到一个开关。 “啪——”楚江离摁下开关，但是走廊的灯没有如他所料的那般亮起。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每层楼都有一个总开关，家里很久没住人了，所以除了一楼，其他楼层的总开关都关了。”说着，楚江离又听见“啪”的一声，然后走廊的灯亮了。 在黑暗中听到陌生的声音，楚江离吓得手中的盘子都差点掉地上了。等到灯光亮起，他才看到走廊的另一端站着一个老人。 “啊！”楚江离发出惊恐的声音。老人抱歉的说：“吓着你了吧。” “还好。”楚江离惊魂未定的说，“老人家，你是……？” “我是林家的管家，”老人介绍着自己，“也是张衡的父亲，你叫我张叔就行了。” “张叔，我打扰你休息了吧。” 张叔无所谓的说：“没事，年纪大了，睡眠本来就少。张衡让我好好照顾你，这小子也是走得时候也不把总开关打开。” 楚江离问道：“厨房在哪儿？” “我带你去吧。” 张叔缓缓的走上楼梯，楚江离跟在张叔身后；张叔一边走一边把灯打开，楚江离则一边走一边观察。 到了厨房，楚江离对张叔说：“张叔，你先去睡吧。” “别墅挺大的，小心迷路。”张叔嘱咐道，“如果迷路了，就大声喊。” “不会吵到其他人吗？”楚江离担忧的问。 张叔笑道：“别墅里就你我两人，能吵着谁？” 说完，张叔就笑呵呵的转身回房间去了。 楚江离在厨房把碗洗了，然后就在客厅看电视。 夜晚，寂静的可怕，除了电视发出的声音，楚江离还听到了一阵有节奏的细微的响声。楚江离心脏蹙缩了一下，他不怕鬼，但是不知怎么的，以前看过的鬼片此刻不断的在脑海中播放。 寒意从脚底直侵入到心里，楚江离打了个寒颤，他关掉电视准备回房间睡觉，没想到那细微的响声忽然剧烈了起来。楚江离坐在沙发上不敢动弹，任由那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几分钟之后，响声停止了，楚江离的心依旧在颤抖，他心惊胆颤的向林龙的房间走去。 楚江离刚离开客厅，角落就传来冷幽幽的笑声：“楚江离，欧阳云江的弟弟，现在……似乎是况晨曦在追求的人。楚江离，你能替我做什么呢？” 别墅一切归于寂静，楚江离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 想到刚才的响声，楚江离就觉得林家别墅并不简单，加上张衡临走时对自己的提醒，楚江离越想越觉得诡异。 “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查探一番呢？”楚江离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个问题，“可是……万一真的见到一些况晨曦见不得人的秘密，会不会被他灭口呢？” 就在楚江离纠结之际，楼下传来喇叭声。然后就听见张叔的抱怨声：“这么晚了，谁还回来呢？”开门声之后，又是张叔惊喜的叫喊声：“晨少爷，你回来了！” “晨少爷？况晨曦！他不是应该在H市吗？”楚江离心里甚是疑惑。 第八十一章：林家（2） “张叔，吵到你了吧。”况晨曦抱歉的说。 张叔关上大门，慈爱的说：“哪儿有，晨少爷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哪儿存在什么吵不吵的问题。况且，我本来就没睡着。” “张衡呢？” “出去了，走得很急。但是他特别提醒我，要我照顾好楚江离。”张叔有些紧张的问：“晨少爷，楚江离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住在少爷的房间？” 况晨曦眼睛跳动了一下，忽然想起张衡问过自己把楚江离安排在哪儿，但是他说的只是林家，并没有说是安排在自己的房间啊！ “张衡是怎么办事的？”况晨曦在心底狠狠的教训了张衡一番。张叔见况晨曦的脸色变了，他急忙问：“晨少爷是不是张衡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如果他做错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况晨曦安慰道：“张衡没有做错事，是我想多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张叔也松了口气。想到况晨曦现在赶回来，他和蔼的问：“晨少爷饿了吧，我现在去厨房给你弄东西吧，你想吃什么？铺着厚厚草莓果酱的蛋糕还是黑森林蛋糕？” “张叔你去休息吧。”况晨曦实在不想让张叔太劳累了，他立刻打断了张叔的话，然后掰过张叔的身子推着张叔向张叔的房间走去：“我呢，自己弄就行了，如果你饿了，就一起吃吧。” 张叔立刻跳了起来，他看着况晨曦，脸上流露出痛苦，他颤抖的说：“晨少爷是不是嫌弃我了？我也知道，我人老了，也不能为林家做些什么了。倘若少爷希望我离开，我今天就走。” “张叔我不是这个意思！”况晨曦急忙解释：“张叔，我是怕你累着了。” “晨少爷真的不是嫌弃我？”张叔不确定的问，“晨少爷，那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我知道。”看着张叔进了房门，况晨曦才向厨房走去。 铺着厚厚草莓果酱的蛋糕，是况晨曦儿时的最爱；黑森林蛋糕，则是林龙一直喜欢的东西。 “林龙，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打开冰箱找寻可是吃的东西，况晨曦心里却在怀疑自己的计划：“把楚江离弄到身边，用爱的名义将他捆绑，林龙，我这样做对不对？我是不是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可是，林龙，如果楚江离真的爱上了我，对于我报复欧阳云江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我真的能够不陷进去吗？” 在冰箱里搜索了一番，除了几盒牛奶就没有什么可以勉强充饥的现成食物了。他实在懒得做饭了，打开柜子看看有没有面条，结果就看见一包面粉，看了看保质期，去年就过期了。 “奇怪，照理说既然张叔在这里，就应该会储备点面条什么的，怎么什么也没有？”况晨曦念叨着拿出冰箱仅有的几个鸡蛋，他乞求这几个鸡蛋没有坏。 小心翼翼的将鸡蛋打进碗里，三个鸡蛋都是好的。 “唉，只有吃蒸蛋了。”况晨曦无奈的抖了抖肩。 “我来做吧。”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况晨曦手抖了一下，手上的碗差点掉到地上，他转过身看着刚才声音的主人问：“楚江离，你还没有睡啊？” “脑子很乱，睡不着。”楚江离烦躁的说，“我记得冰箱里还有食材，你是懒得做饭了吧。要不我来？” “我怕吵着张叔。”况晨曦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楚江离白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碗说：“你就狡辩吧。我给你熬粥吧。” “好！” 楚江离熬得粥，是况晨曦最爱的宵夜。 楚江离在厨房熬粥，况晨曦就站在厨房外面注视着楚江离。本来他想留在厨房帮忙，结果被楚江离一句“你只会越帮越帮”给赶了出来，不过他十分欣赏楚江离做饭的样子，所以他死赖在厨房外不走。 “喂。”楚江离举着勺轻声嚷道：“况晨曦，你别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行不？怪惊悚的！” “有吗？”况晨曦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怎样的，不过见楚江离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只好换了一种——当然，是他自认为的。 “我说，况晨曦，你走开行不？你在这里我没法做事啊！”楚江离再次咆哮道。况晨曦看他的眼神，让楚江离害怕，那种欣赏、爱慕的神情让他恐慌。况晨曦继续站在这里，难保楚江离不会把手给煮了。 看着楚江离那有些娇嗔的模样，况晨曦心里一阵悸动。逃难似地离开了厨房，况晨曦做到沙发上慌张的打开电视。面对况晨曦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楚江离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粥，一边喃喃道：“况晨曦是哪根筋抽了？” 虽然况晨曦在看电视，但是他眼角的余光一直瞅着楚江离，他视线的重心也在楚江离身上。看见楚江离围着围裙，手不快不眠的搅动着粥，一条腿有节奏的颤抖的模样，他咽了口唾沫。 如此仔细的观察楚江离做饭，况晨曦还是第一次。 “况晨曦，况晨曦，你这是怎么了？”况晨曦在心底让自己冷静下来，“况晨曦，你别激动啊，更别冲动！” “况晨曦？”况晨曦仿佛是走火入魔了，楚江离碰了碰他，没料到况晨曦忽然激动了起来，他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喊声：“啊！” “啊！”楚江离被况晨曦的叫喊声吓到了，他也跟着况晨曦叫了出来，然后手上的碗掉到了地上“嘭”的一声，碗碎了。楚江离没好气的对况晨曦说：“你不吃就算了，也不用这样浪费我的心血啊！” “抱歉。”况晨曦静下心来缓缓的说，“我正在想事情，没想到你突然推了我一下，我……” 况晨曦试图解释，楚江离却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不用了：“我先去睡觉了，锅里还有粥，要吃自己盛。另外，你自己把客厅和厨房收拾了吧。” 如果张叔在这里，一定不会给楚江离好脸色，要知道就连林龙这样趾高气昂的对况晨曦说话，他楚江离又凭什么这样对况晨曦？ 楚江离和况晨曦的相处模式，在楚江离家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如果说有什么改变，大概是楚江离更加的随意了，况晨曦更加的谨慎了。 楚江离的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况晨曦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地上还冒着热气的粥，认命的去厨房拿了毛巾。 回到房间，楚江离才意识到一件事：他睡的是况晨曦的房间，那况晨曦岂不是……？ “我去！况晨曦不会是想对我那啥啥啥的吧！”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楚江离脑海，不过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况晨曦应该不是这种人吧？如果他要对我用强，不早就用了？也不对啊，那是在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现在是在他家，他的地盘他做主……那我不就危险了？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换个房间，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想到这里，楚江离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待况晨曦。 过了半个小时，况晨曦才推开房门。 “况晨曦，我有事和你说。”见况晨曦进来了，楚江离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么？” “我要换个房间！” “为什么？”况晨曦不解的问，“你就谁这里吧，我不介意。” 况晨曦倒是大方，楚江离却阴沉着脸说：“这是你的房间，你让我睡这里，什么意思？” “你想多了。”况晨曦四个字堵得楚江离无话可说，“这是我的房间，但是并不妨碍你睡这里，如果你担心我对你做什么——楚江离，我喜欢你，但是不代表我一定要得到你。” 第八十二章：林家（3） 楚江离愣在那儿，况晨曦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扔到楚江离面前：“去洗澡吧，暂时穿我的衣服，放心都是新的。” “嗯？”楚江离迷惑的看着况晨曦，况晨曦促催道：“快去。你不会是不知道浴室在哪儿吧？” 说真的，楚江离还真不知道浴室在哪儿，于是他理所当然的说：“我应该知道吗？” 况晨曦把楚江离从床上拉起来，然后推着他到了一扇门前。“咔嗒”门打开了，楚江离面前是一片黑暗，况晨曦打开了灯，楚江离再次愣住了。 “你确定这是浴室？”楚江离不确定的看着况晨曦，况晨曦把楚江离推了进去：“当然是浴室，快洗。” “哦……”楚江离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传来，况晨曦背靠着墙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这间房，有他和林龙最甜蜜的回忆，而现在另外一个人就要住进这间房间了。 “林龙，你不会埋怨我的吧。”况晨曦把手贴在心上，目光落在床头他和林龙的合照上。 “林龙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不仅要欧阳云江死，我还要将他挫骨扬灰！林龙，我们重逢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林龙，等着我。” 从浴室出来，楚江离就看见况晨曦趴在床上，他走近一看，况晨曦已经睡着了。楚江离小心翼翼的搬动着况晨曦的身子，给况晨曦盖上被子，然后楚江离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了眼熟睡的况晨曦，楚江离拉开了通向露台的门。 寒冷的风呼呼的吹着，楚江离的思绪被吹乱。楚江离现在十分的迷茫，况晨曦对他的好让他感到恐惧，但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尽管知道结果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陷了下去。 “况晨曦，我真的是爱上你了吗？”楚江离颤抖的问自己。 况晨曦半夜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楚江离，再一看露台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起身打开了露台的门，然后就看见楚江离趴在圆桌上沉沉的睡着。 “楚江离？”况晨曦在楚江离耳边轻声喊道，楚江离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蒙的问：“怎么了？” “进去睡吧，晚上风大，小心着凉了。” 楚江离烦躁的推开况晨曦，他嘟囔道：“别打扰我睡觉，困死了。” 看着楚江离孩子气的模样，况晨曦无奈的摇了摇头。左手扶着楚江离的背，右手放在楚江离的膝盖内侧，猛地一用力，况晨曦就将楚江离抱了起来。 “我去，怎么感觉比上次要沉了一些呢？”况晨曦调笑的说：“唉，难不成是他一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所以长肉了？”况晨曦没有意识到他语气里满是柔情。 在林龙面前，况晨曦处在被保护的位置，所以他只需要接受林龙带给他的一切就行了。和楚江离在一起，况晨曦更多的是处于“林龙”这一位置，所以他要给予楚江离许多的关怀，尽可能的照顾到楚江离的情绪。 这些不知不觉的转变，况晨曦自己没有察觉，楚江离也没有感觉到。就算张衡和方孔军看出些什么，他们也以为况晨曦是为了利用楚江离而做给楚江离看的。 况晨曦轻手轻脚的将楚江离放在床上，楚江离发出一声嘤咛，况晨曦不敢再有所动作，他观察着楚江离，确认楚江离没有醒才敢把手从楚江离身下移开。等到做完这些，尽管是在冬天况晨曦也感觉到大汗淋漓。 楚江离不在有动作，况晨曦才缓缓的躺了下来。拿过另一床被子，况晨曦刻意和楚江离拉开了一些距离才睡下。 楚江离是被一阵水声吵醒的。 一般来说，楚江离睡得很死，很多时候你叫醒他都要在他耳边用最大的声音喊上两三分钟，不过今天楚江离听到一点声音就醒了。 楚江离还没睁开眼睛就习惯性的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什么，但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曾经不甘心的揉了揉眼睛。 “手机哪儿去了？”楚江离嘟囔道，“我记得放床头柜上了啊？”疑惑的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楚江离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我记得，我是在露台上，怎么又会睡在床上呢？”四处打量了一番，楚江离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手机——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 “奇怪，怎么会跑到那边去？”不明所以的楚江离把手放在旁边的空白处，温热从掌心传来，立刻楚江离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瞪大了眼睛上牙不断的磕着下牙：“不会是况晨曦把我弄进来的吧？” 水声还在持续。 水声十分的清晰，楚江离想着应该距离房间不远，再一想这房间有配套的浴室！ “况晨曦在洗澡？”一个想法冒出来，楚江离颓然倒在床上，意外的是，后脑勺磕在床头上。 “嘶——啊——”楚江离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揉着被撞的地方埋怨道：“这是什么破床，这么硬，疼死我了。” 楚江离在抱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水声已经停在了。况晨曦一出浴室就听到楚江离的抱怨，他不由的问道：“我家的床又怎么惹你了？” 楚江离当然不好意思说是自己迷迷糊糊的撞到了床头，他扬了扬下巴，高傲的说：“没事。还有，小爷我在外面睡得好好的，你干嘛把我……咦对了，你是怎么把我弄进来的？”虽然楚江离猜测是用“抱”的姿势，但是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况晨曦理所当然的说：“公主抱！” “擦……”楚江离又吸了一口冷气，他没好气的说：“谁让你把我抱进来的？在外面睡觉挺舒服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感冒嘛。”况晨曦没有因为楚江离的炸毛而气恼，他反而颇有兴趣的看着炸毛的楚江离：“等你感冒了，看你觉得是在外面睡觉舒服，还是被我抱进来在床上睡觉舒服。” “喂喂喂……”况晨曦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楚江离心里发毛，他忍不出喊了出来：“就算是担心我感冒，也不能……也不能用公主抱啊！” “公主抱怎么了？”况晨曦玩味的看着楚江离。 楚江离冷哼一声：“公主抱公主抱，自然是用来抱公主的了，我又不是公主。” “公主抱别名死尸抱。”况晨曦冷幽幽的说。 “擦……我又不是死尸！”楚江离的底气显然没有刚才那么足了。况晨曦打击的说：“你睡得像死尸！” “我……”看着眼前放大的况晨曦的脸，楚江离本来想说的话悉数咽了回去，接着一声惊恐的叫喊声从况晨曦的房间传出：“啊——” 几分钟之后，况晨曦捂着有些发疼的耳朵嘲讽道：“楚江离，你胆子也忒小了吧！” 被况晨曦看扁，楚江离不甘示弱的为自己辩解道：“你试试啊，本来隔了两三米的人，眨眼间就出现在你面前，还是相隔几毫米的那种，看你会不会被吓到！” 况晨曦毫不在意的说：“我不介意你试试，我随时奉陪。” “你——”楚江离一个字刚出口，况晨曦就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好了好了，你要吃什么？” “现在几点了？”楚江离习惯睁开眼就看到时间，但是手机被放到了另一边，他就不知道时间了。 况晨曦抬手看了下手表：“十点半。” “算了，不吃了，我接着睡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叫我。”说着，楚江离拉上被子准备睡回笼觉，况晨曦却一把把被子拉开，然后脸逼近楚江离说：“如果你不起床，我就吻你了。” “啊！”楚江离惊讶的叫了一声，看出况晨曦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楚江离才慢腾腾的穿衣服。 第八十三章：林家（4） 楚江离一下楼就看到况晨曦正在餐桌前忙活。听到声音的况晨曦抬起头看了楚江离一眼，又把视线转到餐桌上，他对楚江离说：“快下来吃饭吧，我熬了粥。” “哦。”楚江离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其他身影，他好奇的问：“别墅没有其他人吗？” 况晨曦解释道：“别墅很久没人居住了，所以仆人都离开了。张叔舍不得这里，所以就一直住在别墅。加上别墅的确需要一个人管理，所以就把张叔留在这里了。” “张叔人呢？”楚江离喝了一勺粥，冲况晨曦竖起大拇指：“味道不错，不过比起我的手艺，你还是差远了。” “张叔有事出去了。” 况晨曦在楚江离对面坐下，他拿了一根油条放在自己碗里，又问楚江离想吃什么，楚江离说自己只喝粥就行了，况晨曦却顺手把一个包子扔进楚江离碗里。包子落在碗里，把粥溅了起来，弄得楚江离脸上全是米汤。 “我去。”楚江离扯了两张纸巾，一边擦自己的脸一边教训况晨曦：“都说了我喝粥就行了，干嘛还要给我夹包子，而且还是用扔的方式。弄得我满脸都是米汤。” “没事，就当美容。” 楚江离看着况晨曦，然后夹起碗里的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况晨曦低头喝粥，躲开了楚江离的视线，刚才楚江离那动作，让况晨曦觉得自己被楚江离当做了那个包子。 况晨曦和楚江离都不再说话，况晨曦低头喝着粥，不时给楚江离夹个包子；楚江离抬眼看了况晨曦一眼，然后又埋头咬包子。静谧在两人之间流淌，淡淡的温情让楚江离觉得十分的舒服。只是，忽然一阵铃声打破了这简单、温馨的一刻。 “张衡的电话。”况晨曦随口解释了一下，楚江离却愣住了。 况晨曦到门边去接电话，楚江离看着况晨曦的背影，叶齐的话又一次的在耳边回响。 几分钟之后，况晨曦走了过来，他见楚江离目光呆滞，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想出了神。他拍了把楚江离的肩，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问：“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滚。”楚江离没好气的说。 况晨曦“切”了一声才坐了下来。 “况晨曦……”况晨曦刚把油条塞进嘴里楚江离就叫了他一声，况晨曦把油条咬断，问道：“怎么？” “没……”楚江离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问况晨曦为什么知道自己是欧阳云江的弟弟还要对自己这么好，更不想问况晨曦对自己这么好是不是因为要利用自己。 “没事就吃饭。” “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知道我被叶齐绑架了？” 况晨曦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没想到楚江离还会问这个问题。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况晨曦说：“当时张衡正好有事去机场，回来的时候就说在路上看见一个很像你的人被叶齐绑架了，问我怎么办。我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要救你，所以就叫张衡找机会把你救出来。” “如果被绑架的人不是我呢？” “不是你当然不救。”况晨曦正经的说，“我不会浪费资源在没有用的人身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我不会浪费资源在没有用的人身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楚江离想着况晨曦的这句话，他忽然想问：“我呢？如果我不是欧阳云江的弟弟，你还会如此对我吗？”楚江离不敢问，他不敢赌，他害怕现在的所有都是虚幻。 楚江离已经意识到，自己对况晨曦，是爱。 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楚江离不愿再去过多的想自己和况晨曦的关系，现在他想做的、能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也许，不久之后，况晨曦带给自己的就只有伤害…… “楚江离？”况晨曦见楚江离脸色有些苍白，他关切的问道：“楚江离，你怎么了？是不是东西不合口味？” “不是。”楚江离掩饰的笑了笑，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一口气把碗里的粥喝干净了，然后起身道：“我觉得，我很有必要睡个回笼觉。” “等等。”况晨曦拉住楚江离，调笑道：“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这不就成了那啥了吗？” 楚江离知道况晨曦是在说自己像猪，他故作不解的问：“‘那啥’是什么？” 况晨曦白了楚江离一眼，亲昵的说：“猪！” 楚江离不打算继续和况晨曦待在一起，他朝楼梯走去，况晨曦却跳到了他面前拦在他：“干啥呢，我做的饭，碗自然该你洗，怎么想逃跑？” “你不是还没吃完吗？”楚江离反问道。 况晨曦把楚江离的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推着楚江离走到餐桌旁：“好好洗碗少年，然后把桌子收拾了。” “那你呢？” “我当然有其他事。” 况晨曦说“其他事”楚江离就清楚，况晨曦做的事不希望自己知道。 况晨曦回到房间，打开一扇锁着的门。 打开灯，况晨曦走到一块底板前把底板撬了起来，然后一个巨大的黑洞露了出来。况晨曦在洞里摸索了一阵，总算找到了灯的开关。 灯光亮起，可以瞧见眼前是一串长长的石梯。况晨曦深吸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迈了进去。等到整个身子都进去了，他又从里面将洞盖上。 沿着石梯往下，况晨曦很快就来到一扇锁着的门前。输了密码，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况晨曦还没走进去，一个嘲讽的声音就传来了：“况晨曦，好久不见，你到这里来，是在躲避欧阳云江的追杀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姓张那老头给我送饭，是从门进来，而不是从狗洞。” 况晨曦丝毫不在意男人的嘲讽，他缓缓的走了进来，快意的说：“林振，欧阳云江的死期不远了，而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况晨曦没杀林振，而是他把关在了林家别墅。林家别墅来往人员较少，加上自己基本不住在这里，所以几乎没人会注意这里。 摸着黑，况晨曦不知道林振在哪儿，他循着记忆，在墙上寻找着开关。 林振似乎意识到况晨曦要做什么，他立刻出声阻止了况晨曦：“等等！” 况晨曦自然不理会林振的阻拦，况且林振越是阻拦况晨曦越是觉得林振有鬼，所以他立马打开了灯。 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双人床，床上一丝不挂的男子正慌忙的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况晨曦冷笑道：“又不是没见过。” 闻言，林振将被子扔到一边，况晨曦顿时见到一柱擎天。 “难怪。”况晨曦毫不掩饰的讽刺道。 林振将身体坐高了一点，他枕着双臂悠闲的说：“是我自己解决，还是你替我解决？” “自己解决。”况晨曦嘴里是怎么说，但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林振。 林振单手抚上自己的欲望，他毫不在意的在况晨曦面前DIY。 “嗯……啊……嗯……”故意压低了的喘息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林振露出享受的表情，他在DIY的同时，还用眼角的余光关注况晨曦。当他发现况晨曦面不改色还反而抱着欣赏态度，他就不由的加快了动作。 “嗯——”随着陡然增高的呻吟声，一道白浊飞溅。林振有些脱力的躺在床上。微微的喘着气，林振问道：“什么风把晨少爷吹来了？” “林振，我忽然觉得你这样白吃白喝也不是个事儿，要知道我从来不养无用之人。”况晨曦一步一步逼近林振，林振顿时觉得自己被危险包围。 况晨曦走到床边，他伸出一只手指放在林振下巴作出一副挑逗的姿态，他在林振耳边低声道：“我觉得，纵天很多人会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第八十四章：林家（5） 林振双眸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拨开况晨曦的手，林振坐直了身子，他的表情依旧淡然，但是况晨曦可以从林振的眼睛里看到恐惧。 “这个玩笑不好笑。”沉默了半天，林振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况晨曦轻蔑的笑道：“我从不开玩笑。林振，你在害怕吗？” “害怕？”林振反过来讥笑况晨曦，“我林振就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怎么写。” “哦。”况晨曦意味深长的说：“原来你还知道害怕是两个字啊。” “况晨曦，我忽然觉得你幼稚了很多。”林振一本正经的说，“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当年你在林龙身边。看来你已经有新欢了。” “新欢？”况晨曦矢口否认，“此生，我只爱林龙一人。林振，你这种挑拨的伎俩太低级了。” 林振不和况晨曦争辩，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问：“什么时候带我出去？在这里关了两个月身体快发霉了。” “看来你很期待。”况晨曦脸上露出厌恶，他一手捏住林振的脖子，在林振耳边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别妄图逃跑。” “不会。” 况晨曦看了看时间，计算着楚江离差不多洗好碗了，他提醒林振道：“今晚我派人来接你。” 林振丝毫没有即将被凌辱的心情，他反而很高兴的说：“终于可以出去了。况晨曦，为什么不现在就带我走呢？” 况晨曦没有搭理林振，林振自言自语的说：“是不是因为那个叫楚什么的男人在外面啊？况晨曦，他是你的新欢吧？” 况晨曦把放在门把上的手收回，他转身冷眼看着林振：“林振，知道太多死的更快。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哟哟哟。”林振满意的看着况晨曦的反应：“我就说他是你的新欢。不知道是谁刚才还在说自己此生只爱林龙一人。” 况晨曦知道林振是在激怒自己，他沉下心来不温不火的说：“他是我的新欢也好，是我带来的一个陌生人也罢，这都与你无关。” “况晨曦，你让我不解了。”林振目送着况晨曦出了门。 倒在床上，林振的脑袋飞速的运转起来：“况晨曦对楚江离，可不单单是要利用，似乎他真的对楚江离动了感情。爱上仇人的弟弟，况晨曦，你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呵，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可惜我看不到这场好戏的过程，只知道结局无聊透顶。” 从地道出来，况晨曦直接打开了门。 况晨曦一开门，见到的就是一具白皙的身体，他看着男人缓慢的将T恤套在身上，又缓缓的将牛仔裤穿上。 换好衣服，楚江离转身向浴室走去，但在看到况晨曦之后，他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况晨曦就听见杀猪似的叫喊声：“啊——况晨曦你有偷窥癖啊！” 回声久久不曾离去，况晨曦掏掏被震痛的耳朵，给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偷窥，我是光明正大看！而且，这是我家，我用不着偷窥。再者，都是男人，看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把你强X了。” “强……强X……？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强X我？” 楚江离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况晨曦自知自己说错话了，他解释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又没说真要对你用强。我还是那句话，喜欢你不一定要得到你。如果我对你用强，你会恨我一辈子吧。那到最后，我得到的或许就只有一副皮囊，甚至于你的身体都不属于我。” 况晨曦的诚挚让楚江离更加的迷茫。 “况晨曦对我，到底是爱还是利用？”楚江离在心里问自己。 “况晨曦，你爱我吗？”这句话脱口而出，楚江离自己都惊到了。况晨曦兴奋的看着楚江离，他问：“你是准备接受我了吗？” “我……我不知道。”楚江离逃避着况晨曦灼热的视线，况晨曦不依不饶的追逐着楚江离，最后楚江离实在拗不过在气恼的说：“停！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吧。”况晨曦紧贴着楚江离，手顺势牵住楚江离的手。十指紧扣间，楚江离能感觉到况晨曦的体温，有一点点的凉，但是很舒服。况晨曦牵着楚江离的手，如同多年前林龙牵着自己那般拉着楚江离下了楼。 推开别墅的大门，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绿草，况晨曦拉着楚江离在绿草间喷跑，风吹在脸上，把所有的烦恼带走，楚江离仿佛能看见自己的未来：和况晨曦在一起，像今天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可是，一旦想到美好的事物，那些刻意遗忘的黑暗就会紧随其后出现。 “欧阳云江是不会放过我的，他也不会放过况晨曦，我和况晨曦会有未来吗？而且，况晨曦心里始终有一个人存在，我能取代那个人的位置吗？”楚江离不确定的问自己。 “累了吧？”况晨曦见楚江离满头大汗，他掏出纸巾抬手就要给楚江离擦汗，楚江离伸出手接过纸巾，尴尬的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况晨曦干笑了两声，收回了定在半空中的手。 “这里很美吧。”况晨曦岔开了话题，“以前我很喜欢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现在也可以啊。” 望着草地，况晨曦伤感的说：“可是，感觉不一样了。以前有林龙，现在……” “现在有我啊！”楚江离理所当然的说。 况晨曦眉眼跳动了一下，他不真切的问：“你？楚江离，你答应……” 楚江离立刻抢下话头：“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不是我陪你是谁？” “也是啊。” 况晨曦从不在楚江离面前掩饰哀伤，特别是与楚江离有关的。看到况晨曦眼中的黯淡，楚江离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安慰道：“况晨曦，我和你，是不会有结果的。” “不到最后，任何事都不能断言。”况晨曦自信满满的说。 楚江离只是轻笑：“或许吧。”到了最后，你和欧阳云江的仇怨解决，那我呢？我是被你弃子，还是真的能和你携手此生？ “离开！对，离开！”面对无法解决的困境，楚江离习惯性的选择了逃避，“按照原计划，离开这里。不过，按照这两人的势力，国内不太安全。去国外！” 打定了主意，楚江离当即说道：“况晨曦，我想离开。” “离开？去哪儿？”况晨曦紧张的问。 “暂时去法国。” “法国？是去旅游吗？我可以陪你去。”况晨曦隐约觉得，如果自己任由楚江离离去，楚江离就会一去不返。 “我打算去法国工作。”楚江离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学过法语，去法国生活不是问题。” “我呢？”况晨曦期盼的看着楚江离，楚江离低下头避开况晨曦的视线。况晨曦明了，楚江离是真的要丢下国内的一切到国外去。 “你是在逃避吧。”况晨曦的声音十分微弱，风一过就听不到了。 被看穿了心思的楚江离不言语，况晨曦继续道：“楚江离，你总是喜欢逃避。但是逃避往往又不能解决问题。为什么你不能面对我呢？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楚江离死咬着下唇，不敢与况晨曦对视。况晨曦拉过楚江离，手环在楚江离腰上，让楚江离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肩，自己的头埋在楚江离背上。 “楚江离，不要再逃避了。留在我身边，这里就是你的家。” “可这里不是。”楚江离推开况晨曦，他低着头喃喃的说：“这里是谁的家？这里是林龙的家！你和林龙是恋人，你住在这里无可厚非。可我不是——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包括你，包括你的爱。” 第八十五章：邀请 况晨曦木然的看着楚江离，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用来反驳楚江离的话。 “楚……”况晨曦刚说出一个字，楚江离无力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就离开。” “去哪儿？” “回H市。”楚江离拔腿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解释性的说：“我的证件全在家里，没有证件我怎么出国啊。” 说完又继续往前走，况晨曦就这么一直看着楚江离的身影渐渐变小，转过弯楚江离就这么的消失在视线里。况晨曦没理由的慌了手脚，刚才他想问“楚江离，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这一刻，他庆幸楚江离打断了他的话——无论楚江离的回答肯定还是否定，他的心都会痛。 “楚江离走了，可是他走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让张衡把他从叶齐手中救出来，找了个理由把林振送到别出去，甚至于……甚至于心里有个地方在否定自己计划的一切。”况晨曦捂着心口，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他缓缓的蹲了下来，试图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痛。 “晨少爷？”张叔惊慌的呼喊声传来，况晨曦抬头看见张叔正朝着自己跑过来。他站起身喊道：“张叔，小心。” 张叔在况晨曦面前停下，他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双手扶住况晨曦的身子问：“晨少爷，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叫李林过来看看？” “不用了。”况晨曦云淡风轻笑着，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 “张叔，我帮你提东西吧。”况晨曦提起地上的东西，扶着张叔就往别墅走去。 张叔连忙摁住了况晨曦的手，他恭敬的说：“怎么能让晨少爷提东西呢。况且，这点东西我这把老骨头还提得动。” 况晨曦道：“张叔可没老，只是我太久没有锻炼了，就当锻炼吧。张叔，你都买了些什么啊。”况晨曦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张叔愧疚的说：“前几天忘了去超市买东西，今天早上起来看到冰箱里没东西了才想起。晨少爷，我今早见米少了一半，是不是你昨晚做了什么东西？。” “肚子饿，就奥了点粥。” “唉，都是我的失误，晨少爷回来也没做点什么好吃的。少爷想吃什么，我今天中午给你做。” “中午……我估计会出去吃。” “哦。”张叔情绪有些低落，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对了晨少爷，我刚才看到楚先生急匆匆的往山下走去，他是要出门吗？” 况晨曦强笑道：“他要出去买点东西。” 张叔立刻一脸指责的看着况晨曦：“晨少爷，他要出去买东西应该开车啊！这边不通公交车，出租车也很少。” 一丝惊喜从况晨曦脸上闪过，他把东西往张叔手中一塞，兴奋的说：“张叔，谢谢你。” 见况晨曦如打了鸡血一般，张叔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况晨曦，这是那根神经抽抽了？” 车库里仅有一辆车，这辆车是林龙送给况晨曦的。 况晨曦的手爱怜的抚过车外壳：“林龙，这辆车就要坐上你以外的人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张叔还在缓慢的走着，忽然一道火红的影子闪过眼前。看着车驶来的方向，加上别墅里停着的那辆车的颜色正好是红色，张叔可以推断出开车的人是况晨曦。至于况晨曦要去做什么，很可能是与楚江离有关。 想到此次，张叔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打开别墅大门，张叔把东西放在地上就往一个房间走去。掏出钥匙开了门，张叔气喘吁吁的对房间里的人说：“况晨曦和楚江离似乎闹掰了。” 房间里一丝不挂的男子悠闲的说：“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这声音，竟然是林振！ 况晨曦的车速不快，他生怕自己错过楚江离。当车转过一个弯之后，况晨曦就看到了疾驰的楚江离。 况晨曦踩了脚油门，再一个漂移，将车问问的停在楚江离面前。 楚江离走路根本没看前面，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撞上了况晨曦的车。 况晨曦探出头对楚江离说：“上车吧，你去哪儿我送你。” 楚江离瞥了况晨曦一眼，然后走到车前，况晨曦以为他是要从另一边上车，结果楚江离只是饶过了况晨曦的车，然后继续向山下赶去。 况晨曦从车里出来，气急败坏的说：“楚江离，你在这儿根本不可能坐到车。别忘了，这边是别墅区，公交车不到这边，就连出租车基本也不过来。” 如同况晨曦所预料的那般，楚江离停了下来。况晨曦激动的上了车，将车开到楚江离身旁。楚江离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我直接送你回去吧。”况晨曦替楚江离做了选择。楚江离冷笑道：“顺便把我绑回来？” 况晨曦确实有这个想法，但他更多的是担心：“最近，H市不太平。虽然你是道上的人，但是你是欧阳云江弟弟，我想你已经落入很多人的视线范围了。有我在，至少我能保护你。” “你别小看我。”楚江离不甘示弱的说，“虽然比不上你，但是我也是身经百战。” 况晨曦不想和楚江离争辩，他岔开了话题：“楚江离，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楚江离不解况晨曦为何要问这个，他干脆的答道：“除了你是混帮派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一个孤儿，我没有兄长、没有亲人。曾经被送去孤儿院，但是我又逃了出来，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我一直不停歇的走着。直到在那个雨天我遇到林龙。 当时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我蜷缩在屋檐下躲雨。林龙就这么走到了我的面前，他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我没有理会他。 他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而这种人我门惹不起。况且，我对那些有钱人并没有好感，所以我躲着他。我害怕他碰我，更怕他弄脏我的衣服——很可笑，很讽刺对不对？ ‘家’在我脑海中，没有任何的印象，我不知道‘家’是怎样一个存在，但是人人都说回家回家，于是我在想，我的家该是怎样呢？ 后来他对我说‘跟我回家吧’，然后他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到了他的家——就是我们现在住的林家别墅。他的手，很柔软，棉花糖一样的柔软；他的唇有草莓的味道，我最喜欢的味道。再后来，他……” 况晨曦哽咽了，楚江离侧过头去，看见况晨曦的眼睛湿润了。尽管况晨曦一直吸着气，企图让眼泪不流下来，但是事实偏偏按照反方向行走。楚江离抬手拭去况晨曦滑下的泪滴，况晨曦诧异的看着楚江离的手从自己的脸颊离开。 “我……”被况晨曦看的耳根发红，楚江离迅速别过脸去。 况晨曦倒也没有去深究，他接着说：“两年前，同样是一个雨天。浑身是血的林龙倒在我怀里，他对我说：‘带我回家吧。’他还说要吃我做的甜点，特别是铺着一层厚厚草莓果酱的蛋糕。 可是就算我做再多的铺着一层厚厚草莓果酱的蛋糕他又如何？他始终离我而去了。 林龙死后半年，我整个都是在恍惚中度过的，我以为他没有死，但我又清楚的知道他死了，他的骨灰是我放进墓里的。 后来，在方叔的帮助下，我活了过来，而且我发誓要为林龙报仇。 欧阳云江是害死林龙的直接凶手，但是出卖林龙的林振我同样不能放过。 经过两年的准备，我终于回来了。 相信你有听过纵天帝国吧？我是纵天帝国的董事长，楚江离我想邀请你做我的助理，不知道行不行？” 第八十六章：元旦（1） “楚江离，和我去公司看看吧。”清晨，况晨曦伏在楚江离耳边低声道。温热的气息在耳廓晕开，楚江离觉得有些痒。他翻了个身与况晨曦面对面，况晨曦趁机将脸往前送了一分，两人的鼻尖轻轻擦碰了一下。 楚江离尴尬的别过头去，甚至身子都与况晨曦拉开了一段距离。况晨曦伸出手勾住楚江离的腰把楚江离拉到自己怀中。楚江离瞪了况晨曦一眼，喝道：“放开。”况晨曦额头蹭着楚江离的脖子，撒娇的说：“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不再挣扎，楚江离就任由况晨曦将自己抱着。 距离上次况晨曦邀请楚江离做自己助理已经过去了一周，这一周楚江离想了很多。他本来是要逃避的只有欧阳云江，但是现在他不仅仅要躲着欧阳云江还要逃避自己对况晨曦的感情。 那天回到自己的家，楚江离收拾好了东西就让况晨曦送自己去机场。但是况晨曦并没有走去机场的路。 回到别墅，况晨曦问楚江离为什么不生气。楚江离说：“我早就预料到你会这样做，而且在回来的路上我也想了很多。虽然我可以去法国，但只要有心，想找到我的人始终可以把我找到，还不如留在你这里。至少这里安全。” “你答应作我的助理了？”况晨曦激动、期待的看着楚江离。 楚江离却反问道：“我有答应作你的助理吗？” 况晨曦的表情瞬间定格，不过想到楚江离还留在自己身边，他还是欣慰了许多。 “为什么不愿意？”况晨曦问道，楚江离看见况晨曦眼中的沮丧原本想说的话化为一句“我暂时不想工作”。 接下来的一周，况晨曦就每天在家里陪着楚江离。楚江离一直在拼命的工作，一刻都不曾停息，现在这难得的悠闲日子，楚江离自然要好好享受。去滨江路放风筝，去江边烧烤，去游乐场坐过山车……楚江离把以前想做的事，在这一周里通通尝试了一遍。 这一周里，楚江离不只一次提出去客房睡，但都被况晨曦拒绝了。所以，每天清晨，楚江离都是在况晨曦怀中醒来。 楚江离感觉自己和况晨曦相处的模式很奇怪，两人不是情侣，但两人的举动又如同情侣一般。这让况晨曦满足，但是楚江离感受到的只有危险。他始终有一件事放不下：况晨曦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况晨曦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是，他不敢、不愿向况晨曦求证，他害怕破坏现在和况晨曦的关系。 事情想多了就会头疼，楚江离不愿再想。 “喂况晨曦！”况晨曦温热的鼻息喷在楚江离颈间让楚江离十分的不自在，他掐了况晨曦的手臂一把，况晨曦很没品的叫了出来：“哇！楚江离，谋杀亲夫啊！” “你说什么？”楚江离手肘瞬间击在况晨曦腰上，况晨曦“嗷嗷”的嚎叫在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我错了，我错了。”况晨曦乞求的看着楚江离，不过几秒之后他忽然笑了起来。楚江离看着况晨曦，况晨曦眼中炽烈的目光快将他点燃。况晨曦收紧双臂，让楚江离更加贴近自己，他在楚江离耳边暧昧的说：“离，你脸红了。”说完，还在楚江离颊上偷了个吻。 楚江离嘴硬的说：“谁脸红了，我看你才脸红！” 况晨曦额头埋在楚江离肩窝，他动情的呼喊着楚江离的名字：“离，做我男朋友吧。” 楚江离的手已经放在了况晨曦的紧扣的十指上，原本打算掰开况晨曦的手，在听到况晨曦的话之后，楚江离的手悬在了空中。几秒之后，楚江离的手覆在况晨曦的手上，他道：“况晨曦，你心里有林龙。何况我和你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林龙？” “我现在只有你，我现在只要你。”况晨曦倔强的仰起头，“楚江离，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订机票去美国。” “去美国做什么？” “结婚！”况晨曦坚定的说，“你不想去美国我们就去荷兰。” “抱歉。”良久楚江离才说出这两个字。况晨曦松开了楚江离，他起身问道：“和我去公司看看吧。” 楚江离看着况晨曦的眼睛，他能感受到况晨曦眼中的绝望，那种绝望不像是表演——如果真是，只能说明况晨曦的演技高超。 “我去做什么？”楚江离迷惑的问，“我去你公司，你不怕我把你公司的机密透露出去？” “你不会的。”况晨曦胸有成竹的说，“况且，你现在不是我公司的人，很多东西你是看不到的。” 楚江离得意的一笑，况晨曦通过镜子看到楚江离脸上的狡黠，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楚江离抓住了把柄。果然，之间楚江离冷冷的说：“我不是你公司的人，又不是你公司的生意伙伴，也不去谈生意，那我去做什么？还不如在家里上上网晒晒太阳。” “家里？”况晨曦嘴角微扬，“楚江离，你说家里。” “我……”楚江离一时失语，他冷哼了一声：“我住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楚江离，你狡辩的样子很可爱。”况晨曦转过身双手支在床上脸凑到楚江离眼前说。 楚江离木然的看着况晨曦，刚才况晨曦说他可爱，他意外的没有觉得恐惧。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脸红。”况晨曦调侃道。 楚江离调戏的回了他一句：“脸红一个来看看。” 况晨曦站起身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唉，既然你不想去公司看看，我也懒得去了。”况晨曦惋惜的叹了一声。 当着楚江离的面况晨曦取下了领带，然后从最上的一颗开始一颗一颗的解着扣子，缓慢的拉开衬衣，又慢动作的脱下。楚江离目不转睛的看着况晨曦脱衣服，盯着况晨曦赤裸的上半身，楚江离有些羡慕。况晨曦的身体匀称，小麦色的皮肤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手臂修长看上去充满了力量，最让楚江离咬牙的就是那六块腹肌。 彷佛是故意在楚江离面前秀身材，况晨曦丝毫不回避楚江离羡慕的目光。 把衬衣挂在衣橱里，况晨曦双手摁在皮带上…… “等等！”楚江离叫住了已经解开皮带的况晨曦，“你去试衣间脱吧。” 况晨曦失望的问：“是不是我的身体让你失望了？”况晨曦这句话，带着的小暧昧，楚江离被况晨曦看的心里发怵，他嚷道：“让我想打你，所以为了你不挨打，你最好去试衣间！” 在楚江离说话间，况晨曦已经解开了裤子的扣子。他见楚江离眼睛里闪烁着慌张，他故意一把扯下裤子。楚江离的视线还来不及移开况晨曦就将裤子拽了下来，自然而然的楚江离的视线就落在了况晨曦双腿之间。 楚江离瞳孔一瞬间放大了，况晨曦轻佻的说：“别这么看着我，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盯着，说不定过一会儿就硬了。” 况晨曦直白的话语让楚江离感觉到脸颊在发烫，他嗔道：“流氓！”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谁说是在耍流氓？”况晨曦理所当然的说。楚江离把况晨曦昨天穿的衣服扔到况晨曦面前，催促道：“快穿上！” 况晨曦没有穿上衣服，他拉开被子直接窜了进去，然后手又抱住了楚江离。 况晨曦习惯裸睡，但是楚江离说况晨曦裸睡他宁可睡底板也不要和况晨曦同床，无奈之下况晨曦才在睡觉的时候穿了一条小内内，并且对楚江离说这是他的底线。 “放开我。”楚江离用力的掰着况晨曦的手，但况晨曦的手纹丝不动。 况晨曦蹭着楚江离的背不依不饶的说：“你和我去公司我就放开，不然我一辈子不放手。” “况晨曦，我一直没问你，你多大了？” “28岁。”说完，况晨曦又补充道：“不过，元旦我就29了。” “况晨曦，我觉得你说八岁比较适合你。”楚江离又给了况晨曦一肘子，“嗷嗷”声再次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第八十七章：元旦（2） “楚江离。楚江离？”况晨曦试探的喊了两声，却没得到任何回答，仰头一看，楚江离居然睡着了。 “喂，楚江离。”况晨曦拍了拍楚江离的脸，楚江离喝道：“别闹。” 况晨曦把楚江离叫醒了，说：“如果你不随我去公司，我就一直闹一直闹。” “白痴，幼稚。”楚江离打量了况晨曦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况晨曦，我看你比较适合去幼儿园待两年。” “在喜欢的人面前幼稚又如何？”况晨曦笑道，“楚江离，我和我去公司看看吧。” 况晨曦极力想要自己随他去公司，楚江离捕捉到了一丝阴谋的存在，他审视着况晨曦，问：“况晨曦，你今天很不对劲儿。你这么想要我去你公司，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比如说，赶鸭子上架。” 仿佛被楚江离看穿了心思，况晨曦抬头望着天花板，就是不和楚江离的视线对上。楚江离冷笑道：“况晨曦，你果然很幼稚。” “和我去公司看看，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哪儿，然后答应作我的助理呢？”况晨曦诱惑的说。 楚江离睇了况晨曦一眼，然后起身穿衣服。 况晨曦激动的说：“你准备和我去公司？” “被你烦透了。”楚江离气冲冲的说，“再不答应我今天就别想安宁。” “那好，我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公司。” “我下去做早餐。” 从未在公司出现的新董事长要到公司视察的消息瞬间传遍了纵天总部。传闻中纵天的新董事长俊朗非凡风度翩翩，更主要的是这位新董事长是单身，典型的钻石王老五！许多梦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员工抓紧时间补妆，希望能够受到新董事长的青睐。 纵天帝国总部所处的纵天大厦外，副总经理刘云正站在门口，他四处张望着，希望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况晨曦的身影。 一辆红色的跑车嚣张的驶来，车停在刘云面前，从驾驶室探出一个脑袋，说：“刘总经理，幸苦了。”刘云见了立刻问候道：“董事长您来了。” 况晨曦从车上走下来，不过他没有直接走进纵天大厦，而是绕到了另一侧。况晨曦打开车门做了请的姿势，楚江离睡意朦胧的从车上下来，他喃喃的问：“到了？” 况晨曦头上多了一排黑线。一般人都不敢坐况晨曦的车，通常况晨曦不是在开车而是在飚车。这下况晨曦不得不佩服楚江离——居然还能在车上睡觉！ “到了。”况晨曦答道。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楚江离看着眼前或诧异或惊奇或震惊的表情，他逃难似的对况晨曦说：“你就不带我参观参观？” 况晨曦在楚江离耳边轻笑道：“我喜欢看你窘迫的模样。” 楚江离瞪了况晨曦一眼，努努嘴示意他带自己进去。 况晨曦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只是来公司看看，没想到耽误大家工作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吧。哦，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助理楚江离。”说着他把楚江离推到了最前面。 虽然做好被况晨曦坑的准备，楚江离却没想到况晨曦这么直接。他尴尬的笑道：“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希望大家在工作上能够共勉。” 况晨曦心底一乐：“我就赶鸭子上架了，楚江离你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应下来。” 况晨曦拉着楚江离的手离开了大厅，留下众人议论纷纷。 女A：“这个董事长不就是林龙董事长的助理吗？他失踪了很久耶！” 女B：“唉，还以为可以让董事长看上自己，现在，就只有指望公司的汉子们飞上枝头了。” 女C不解的问：“为什么是公司的汉子们？” 女B白了她一眼解释道：“你是新来的当然不知道。咱们现在的董事长名叫况晨曦，是前前董事长林龙的助理，同时也是林龙的男朋友。所以，全公司的女人都没戏。” 女C惊讶的说：“不是吧，还真看不出来，如此好的一个男人居然是个同性恋。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女A冷笑道：“我看你眼中都在冒粉色心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腐女。” 女C舔了舔嘴唇，激动的说：“你们看见没有，董事长离开的时候是牵着他助理的手的，你说他们两人会不会……” 女C的话还没说完，主管就走了过来，他冲三人喝道：“都闲着没事是吧？纵天可养不起闲人，如果你们闲着没事……” 在主管的目光扫射中，三人早已溜之大吉。主管扶了下眼镜，恨铁不成钢的说：“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想着刚才况晨曦叫自己过去时的眼神，这位主管就冷汗涔涔。 偷偷抹了把冷汗，往电梯口望了一眼，主管大人迅速消失在大厅。 况晨曦带着楚江离，首先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里就是我的办公室。”况晨曦推开门神秘兮兮的说。 况晨曦的办公室装修很简洁，银灰色的墙面上绘着暗金色的装饰画，四个墙角放着铅灰色的花艺装饰品。办公室的中间是一张正方形的办公桌，奇怪的是桌上什么都没有。况晨曦看出楚江离的疑惑，他引着楚江离到了桌子面前，手在桌子下摸索了一番，然桌子中间亮了——居然是电脑。 楚江离恍然大悟的看着况晨曦，况晨曦又把楚江离引到另一张桌子前。况晨曦把楚江离摁在椅子上，说：“这里就是你的办公桌，不过我觉得这里不适合你。你的办公桌应该在那儿。”况晨曦指了指中间的桌子。 楚江离反问：“那不是你的办公桌吗？” 况晨曦悠闲的说：“事情都是交给刘云和方叔的——刘云就是刚才在楼下和我打招呼的人，他是纵天的副总经理；方叔是一位我很尊敬的长辈，是我最信任的人，他是纵天的总经理。有他们两人，我就当甩手掌柜咯。” “看来你助理的工作很轻松。”楚江离鄙视的说。 收到楚江离鄙视的目光，况晨曦没有丝毫羞耻的说：“商场上的事我不懂，与其让纵天在我手里垮掉，还不如放手让手下的人去做。况且，我负责的本就不是纵天白道上的事——纵天帝国代表的，不仅是纵天帝国这个集团，他更代表纵天帝国这个黑帮组织。就如同江初一样。” “江初……”楚江离呢喃道，他不知道况晨曦为什么会在此时提到江初。这些天楚江离似乎已经忘了江初的存在，忘了欧阳云江是谁。 况晨曦没有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东西，他见楚江离脸色暗了下来，他关切的问：“怎么了？” 楚江离强笑道：“没事。” “虽然耍了点小手段让你答应作我的助理，不过我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否则当时你就该拒绝我。” “那样你不就很难堪了？”楚江离把自己的心理话说了出来，况晨曦兴奋的抱住楚江离说：“你是在关心我吧，楚江离和我在一起吧。” 表白说多了，也不值钱了；表白的话听多了，也就冷静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到况晨曦的表白，楚江离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恐慌、害怕，虽然心里喜滋滋的，嘴上还是不肯放松：“况晨曦，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林龙。” “那还有什么，你告诉我？”况晨曦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一定要弄清楚楚江离到底在担心什么——这已经与他先前的计划无关了。 面对况晨曦的逼问，楚江离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他望着况晨曦的眼睛，他看见那双眸子里的哀伤。 第八十八章：元旦（3） 铅灰色的云卷积着，原本拥有的一丝阳光在密密的乌云的遮盖这下没有了踪影。楚江离独自走在陌生的街道，他在想象况晨曦此刻的表情。 楚江离说出来了，他对况晨曦说：“我是欧阳云江的弟弟，我是欧阳云江的弟弟！你是欧阳云江的仇人，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林龙！” 说完这句话，他没敢看况晨曦的表情，他害怕——纵使况晨曦早已知道了真相，但他还是害怕。 雨就这么没有征兆的落了下来，楚江离没有去旁边的商户里躲雨，他木然的向前走着。不知道该去往哪儿，也不知道该回到哪儿。仿若是海上的一片浮木，楚江离随波逐流。 雨水浸湿了衣服，楚江离感觉不到凉。 忽然，头顶的雨消失了，楚江离抬头看见一把伞，然后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都淋湿了，回家吧。” “家？”楚江离僵硬的问：“哪儿是我的家？” “跟我走。”男人霸道的拉住楚江离手，楚江离用力的挣扎，换来的是男人更加有力的束缚。 “况晨曦，放开。”楚江离颓然的说，“你抓痛我了。” 况晨曦没有放开，他坚定的说：“我不会放开的，一旦我松手，你肯定会离去。楚江离，为什么不敢面对我？你是你，欧阳云江是欧阳云江，我和他的恩怨与你无关。楚江离，抬起头。” 楚江离始终垂着脑袋，况晨曦把伞扔在一旁，有手把楚江离的脑袋掰起来，他看着楚江离绝望的眼睛、苍白的唇，心疼的说：“跟我回家。” 楚江离执拗的别过头，他语气中充满了悲伤：“况晨曦太执着。” 况晨曦低下头，温热的双唇喊住楚江离冰凉的唇瓣。楚江离用没被束缚的手推搡着况晨曦。况晨曦反手握住楚江离的手腕，把他压在墙上，用膝盖顶住楚江离乱动的腿，胸膛紧紧贴住楚江离的身体，让楚江离无处可逃。 况晨曦的舌尖撬开楚江离轻合的唇瓣，一点一点缓慢的侵入楚江离的口腔。楚江离任由况晨曦的舌头在自己嘴里与自己的舌头纠缠，喉头微颤，两人的唾液混合着滑下楚江离的食道。 况晨曦的吻温柔缠绵，让楚江离没有感到丁点的不适，甚至于楚江离有些沉迷其中。 放开了楚江离的唇，况晨曦轻柔的话语在楚江离耳边响起：“楚江离，你脸红了。” 楚江离冷哼了一声。此时况晨曦已经放开了他，但是楚江离已经没有了要离开的想法，他看着况晨曦担忧的说：“这是大街上，你就不怕被人拍下来？现在你可是纵天帝国的董事长，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纵天，你是同性恋的事别人传出去总不太好吧。” 况晨曦无所谓的说：“我是同性恋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就算传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担心舆论的压力，当年我和林龙也不会公开了。” “楚江离，当你说出你是欧阳云江弟弟的时候，我就彻底明白了一件事。”况晨曦忽然转移了话题。提到欧阳云江，楚江离的心蹙缩了一下，疼痛感从心底传到四肢。 况晨曦拥着楚江离，动情的说：“楚江离，你爱上我了。如果你不是爱上我了，你是不会在乎我与欧阳云江的关系的。其实在你第一次说出‘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林龙’的时候，我就该明白。不过我很高兴，你能向我坦白。” “况晨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楚江离在心底问，“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况晨曦，我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敢将所有的东西在阳光下摊开，我害怕我们的关系被撕裂。” “离，我想一直这么称呼你。”况晨曦继续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楚江离的表情有所变化。他更加用力的拥着楚江离，仿佛一松开手，楚江离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况晨曦……”似乎再也抵抗不了况晨曦的温情，楚江离伸出双手绕到况晨曦身后紧紧的扣住。 感到楚江离的回应，况晨曦欣喜若狂。他兴高采烈的问：“楚江离，你是答应我了吗？楚江离，你答应我了对不对？” “我……考虑考虑。”楚江离低声说道。 况晨曦亲昵的回了一句：“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去停车场取了车，况晨曦就和楚江离回家了。 “你先去洗澡吧。”楚江离对况晨曦说，“穿着湿衣服当心感冒。” 况晨曦道：“你先去洗吧。” “啰嗦什么，我身体比你好。”楚江离得意洋洋的说，“我去做饭，你去洗澡。我数三声，再不去我就……” “啵——” 楚江离的话还没说完，况晨曦一个吻立刻止住了楚江离的话。 况晨曦摸摸楚江离的头说：“我现在就去，不过你先把头发擦干。”说着把不知从哪儿拿来的毛巾盖在楚江离头上，然后轻柔的给楚江离擦着头发。楚江离脸上流露出丝丝满足，不过况晨曦没有发现。 “好了。”被人摸头还是有些不习惯，楚江离摁住了况晨曦的手，他催促道：“你快去洗澡，不然又得发烧了。上次的事还让我心有余悸，你别再给我出同样的事。” 况晨曦上楼去洗澡，楚江离转身进厨房，忽然张叔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楚江离面前。 “啊——”楚江离发出一声尖叫，况晨曦忙问：“出什么事了？” 楚江离定睛一看是张叔，他向况晨曦解释道：“没事，只是一只老鼠。” “老鼠？”况晨曦皱了皱眉头，“大男人还怕什么老鼠。” 楚江离辩解道：“它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不怕？快去洗澡。” 况晨曦不再说话楚江离才看着张叔，问：“张叔，有什么事吗？” 张叔警惕的看着楚江离，仿佛楚江离是外来物种一般，他语气冰冷的问：“楚先生，你和我们晨少爷是什么关系？” “楚先生”、“我们晨少爷”，两个称呼就明确的告诉楚江离——你只是一个外人，虽然况晨曦的事张叔无法做主，但这些天楚江离也看得出况晨曦十分尊敬张叔。楚江离不想将自己和张叔的关系弄僵，他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朋友。” “朋友？”张叔显然不相信，“除了少爷，晨少爷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好了？楚先生，我希望你能离晨少爷远一点。他是纵天帝国的董事长，你是什么人？你们的身份地位的差距，是你永远也弥补不上的，你配不上晨少爷！” “身份地位都是浮云。”楚江离尽量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况且，我和他只是朋友。” “哼！别以为我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楚先生，希望你自重！”张叔趾高气昂的说。 看着张叔离去的背影，楚江离心里生出许多的谜团。 “算了，不想了。”习惯性的把想不通的事扔到一边，楚江离这才进了厨房。 况晨曦洗完澡下来，楚江离还在厨房忙活。况晨曦敲了敲厨房的门提醒道：“你去洗澡吧，剩下的交给我来。” “那好。”楚江离脱下围裙擦了擦手说：“今天的午餐是尖椒鸡，红烧鱼，还有辣炒白菜和排骨汤。” 楚江离放下围裙就准备出门，况晨曦却张开双臂阻拦了楚江离的去路，楚江离拿起围裙给况晨曦穿上，然后伸出手搂住况晨曦以便系上身后的绳子。 况晨曦满意的拥住楚江离，脸上是难以掩盖的幸福。 第八十九章：元旦（4） 自从楚江离担任了况晨曦的助理，况晨曦就每天被楚江离押着去公司上班。 “不要了。”况晨曦例行公事的抗议道，“我去不去也没差，反正我去公司也是坐着玩——让员工看到董事长这种不负责的态度，他们也会没工作激情的。” 楚江离威胁道：“不去是吧？我觉得，我不需要一个懒惰的男朋友，看来我的考虑可以结束了。” “别介！”况晨曦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跪在楚江离面前说：“那你是答应了？” 楚江离顺手给了况晨曦一记爆栗：“答应毛线，快起床穿衣洗脸刷牙，我下去做早餐，今天想吃什么？” “皮蛋瘦肉粥。” 虽然楚江离始终没有答应况晨曦和他交往，但两人之间已经如同情侣一般，与之前的感觉不同，现在的楚江离没有了那种矛盾的心理。 张叔不太喜欢楚江离，所以张叔早早的就出门锻炼去了。不过今天张叔却在客厅坐着，楚江离瞥了张叔一眼，但没有和张叔打招呼。 几分钟之后，况晨曦从楼上下来，他看见张叔坐在沙发上便欣喜的跑了过去：“张叔，吃了早餐没有？” “晨少爷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张叔的声音有些颤抖，况晨曦有种不祥的预感。况晨曦低头一看，见张叔脚边有一个旅行袋，他疑惑的问：“张叔你这是……？” “这就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事。”张叔向往的说：“我想出去旅游，这些年一直在别墅里待着，我也感觉累了，所以就想去世界各地走走。以前呢，你没回来我就替你照看着别墅，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可以抽身了。这些天见你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所以我也该去完成我的梦想了。” 听完张叔的话，况晨曦才算是松了口气，他道：“我以为你要离开别墅。你想去旅游就早点说啊，我好替你准备准备。” “不用了晨少爷，我已经准备好了。”张叔看了看时间，忽然叫了一声：“哟，我该走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我送你吧。”况晨曦建议道。 张叔瞅了瞅厨房推辞道：“我还是自己去吧。你今天还要去公司，我就不耽误你了。” “那好。”况晨曦送张叔到了门口，又迅速的回来了。 刚才张叔的举动没有逃过况晨曦的眼睛，他凑到楚江离耳边问：“你和张叔怎么了？” “我和张叔很好啊。”楚江离打马虎眼的说，“你怎么忽然问起我和张叔了？” “张叔说要出去旅游，我说送他去机场，结果他瞅了你一眼才说不。所以我才觉得你和张叔之间有矛盾，而且我发现张叔特别喜欢躲着你。”况晨曦把自己的疑惑全数说了出来，“张叔从小就照顾我，他在我心中就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如果你和他的关系不好，日后我会很难做。” “做什么？” “爱。” “咳咳。”楚江离被口水呛到，这次他给了况晨曦一串爆栗，他嗔道：“胡说什么！” “离，你知不知道你脸又红了。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到我家之后，你就特爱脸红啊。”况晨曦戏谑的说。 楚江离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觉得我和张叔无法相处，我可以搬出去。” “我不是这意思。”况晨曦担心楚江离误会，他急忙解释道：“你们在我心中都是十分重要的人，所以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还有，张叔要出去旅游，时间什么的都不定，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整栋别墅只有我们两个人。当然，每周末会有家政公司的人员来打扫。” 楚江离把熬好的粥端到餐桌上，况晨曦跟在楚江离身后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楚江离反问：“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盛了两碗粥，楚江离冲站着的况晨曦说：“去厨房把蒸好的包子端出来。” “哦。” 吃完饭，楚江离又命令道：“况晨曦，洗碗去。” “哦。” 况晨曦依旧是干干脆脆的应了一声。 坐上车，况晨曦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对楚江离说：“今天你来开车。” 楚江离不明所以的看着况晨曦，况晨曦指了指手中的手机：“我给张衡打个电话。” 楚江离坐进了驾驶室，况晨曦却选择了坐在车后座。心想况晨曦是有什么事不希望自己知道，楚江离虽然表面很淡定，内心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张衡，现在在做什么？” “方叔这些天一直没有进H市，派了几波兄弟去查探情况，但一直没有回音，估计已经遭遇不测。”张衡把这些天的情况简单的报告给况晨曦，“今晚我准备潜入H市打探情况，方叔计划在31号零点左右动手，那时候放烟火的人最多，相对的烟火的响声也是最猛烈的。” “我今天找你是为了方叔的事。” “我父亲怎么了？”听到是有关父亲的事，张衡顿时有些激动了。 况晨平静的说：“张叔没事，就是他今天早上忽然对我说他要出去旅游。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哦，昨天他又给我说过。”张衡的心顿时放松下来，“我劝过他，说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出去干嘛。况且眼下正是非常时期，如果被人知道了他是我父亲，说不定还会威胁到我们。” “唉，我应该派人暗中保护他的！”况晨曦拍了下脑袋，意识到自己可能把张叔置于危险，他懊恼不已：“张叔也不知走到哪儿了，现在派人追过去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不用了，老爸今天才告诉你，就证明他不希望你派人去保护他。”张衡忽然提醒道：“晨哥，听老爸说你和楚江离走得挺近，而且你对他的好让老爸觉得不可思议。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张衡的一句话，将况晨曦忽视了许久的问题提上台面。况晨曦一直在努力的将自己接近楚江离是为了利用楚江离来报复欧阳云江这件事给遗忘，可是张衡却提醒了他。 前段时间楚江离总喜欢说“我和你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林龙”，况晨曦一度的以为楚江离所说的只是欧阳云江，现在况晨曦才忽然醒悟，原来除了欧阳云江他们之间还有自己的“利用”。 “没有。”况晨曦踟躇了一阵才否定，“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害怕与张衡说下去自己会说漏嘴，况晨曦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疲惫的揉了揉鼻梁，况晨曦背靠着椅背，心乱如麻。通过后视镜，楚江离见况晨曦疲惫不堪，他问：“况晨曦，你没事吧？” “没事。”况晨曦扯出一个笑容，“现在到哪儿了？” “三桥路。” “还有一会儿才到公司，我先睡会儿。” “嗯，到了公司我叫你。” 车停到了停车场，楚江离叫醒了后座的况晨曦。况晨曦睁着迷蒙的双眼问：“到了？” “对，懒虫。” 况晨曦干笑了两声，牵着楚江离的手走进了董事长专用电梯。 虽然被况晨曦握着的时候，楚江离有一些抗拒，但况晨曦冰冷的五指让楚江离不愿意放开反而紧紧的握住。感觉到况晨曦手掌的温度在升高，楚江离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楚江离？”况晨曦冷不丁的喊了一声。 楚江离下意识的转过头去，见到况晨曦眼中的温柔，他脸上没理由的发烫了。 况晨曦的双唇突然贴在了楚江离的唇上，楚江离发出一声嘤咛：“嗯……” “离，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粉身碎骨。”况晨曦暗中发誓。 第九十章：元旦（5）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转眼就到了年底。 公司从31号开始放假，所以31号早上楚江离就死赖在床上不起来。况晨曦趴在床边摇晃着楚江离的身体，楚江离手脚并用对况晨曦是又打又踹。况晨曦揉着被楚江离打伤的地方，嘴里嘟囔道：“平日里他倒是起得早，怎么一放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懒得不像话。” “离，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况晨曦换了一侧继续摇晃楚江离，楚江离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况晨曦脸上，况晨曦立刻“嗷嗷”叫了起来。楚江离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揉揉太阳穴转过头就对况晨曦破口大骂：“你要死了啊！不知道现在是补眠的时间吗？！我上班这么多天都没好好睡一觉，现在有时间你还来打扰我，你是想我把你扔出去还是自己出去？！” 况晨曦轻轻一跃将楚江离扑倒在床上，他亲吻着楚江离的眼睑温柔的说：“离起床了，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逛逛吧，顺便给你买几件衣服。” “我有衣服。”楚江离翻身将况晨曦压在身下，“还有，你真的很重！” 况晨曦拉长了声音表示自己的无辜：“喂……” 楚江离拿着衣服到试衣间换衣服，况晨曦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六块腹肌问：“我真的很重？” 根据这段时间与楚江离的相处，况晨曦已经知道只要不是碰到楚江离底线的事情，在经过N+1次劝说之后，楚江离一定会答应自己。所以，从楚江离进厨房开始，况晨曦就一直在楚江离耳边唠叨去买衣服的事。 “况晨曦，你神烦。”楚江离把粥锅递到况晨曦手中，起初况晨曦倒没觉得什么，但是过了几秒他的嘴就咧开了：“烫烫烫烫烫！”况晨曦小跑着把粥锅放到餐桌上，楚江离端着碗优哉游哉的走到桌前：“况晨曦，你天天喝粥都不腻吗？” “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啊！”况晨曦坦然的说。 “那好。”楚江离把粥锅端进了厨房，况晨曦看着碗里的一勺粥，顿时眉头深锁。 况晨曦嚷道：“离，粥给我留下！” 半分钟之后，楚江离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那锅粥：“全喝光，否则明天你就自己起来做早餐吧。” “喂……”况晨曦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的那锅粥，认命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楚江离。 “离，下午去商场买衣服吧。”况晨曦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这件事。楚江离瞪了况晨曦一眼，知道况晨曦吃准了自己的性格，所以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着这件事。果然如同况晨曦所预料的那般，楚江离不得已答应了：“喝碗粥，把厨房收拾了，我上去换衣服。” 况晨曦担心楚江离反悔，所以在楚江离转身的时候，他立刻抓住了楚江离的手：“这身挺好的。” 拗不过况晨曦，楚江离只好坐在一旁看着况晨曦将粥喝光。 “我去洗碗了。” “速度。” 楚江离说速度，况晨曦真的很速度，两分钟就搞定了，不过换来的就是楚江离的严重质疑：“如果我回来发现你没把碗洗干净，你今天就准备睡地板吧！” 况晨曦凑到楚江离耳旁低声说：“离，你觉不觉得你越来越像我老婆了？”说完还在楚江离颊上偷了个吻。 楚江离措愣的看着况晨曦，他逼近况晨曦不温不火的问：“况晨曦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你的错觉。”况晨曦捂住嘴，示意自己什么都没说。 楚江离冷哼了一声，双颊泛着两团绯红。 进了商场，况晨曦一边拿衣服在楚江离身边比划，一边问：“离，你说说你这身衣服都穿了多久了？” 楚江离说：“也就两三年吧。” “两三年？”况晨曦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惊奇的事。 楚江离觉得况晨曦的反应有些好笑：“两三年很奇怪吗？也对，我看你家衣橱里的衣服这么多，想必一件衣服穿三次的几率都很少。” 况晨曦被楚江离嘲讽了，他倒是很淡然的说：“如果你仔细查看，你会发现大部分的衣服都没穿过。林龙不喜欢买衣服，但是林老爷每季度都会给林龙订做很多衣服，久而久之试衣间的衣服就堆积如山了。” “但是林龙从未有将一件衣服穿两三年吧。” 况晨曦不再说话，他对跟在一旁的值班组长说：“把这个款式的衣服按照这个型号拿一件。”况晨曦把衣服递到值班组长手中，手同时指着另一款式的衣服。 “是的董事长。” 值班组长很快就把衣服拿到况晨曦面前，况晨曦递给楚江离示意楚江离去试衣服。 楚江离从试衣间出来，况晨曦眼前一亮。他大加赞赏道：“不错，不错。” 楚江离冷嘲热讽的说：“你是说这衣服不错，还是我穿上这衣服不错？” “都不错。”况晨曦对值班组长说：“把这件衣服给我包起来。” 况晨曦如同大扫荡一般，几乎进到一家店就不会空手而归，当他发现自己的手再也提不了东西他才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午餐时间快到了吧。”况晨曦暗示楚江离该离开了，不过楚江离似乎正逛得起劲儿，他满不在乎的说：“对，所以再逛逛。” “我手痛。” “昨晚撸多了？” 况晨曦越来越无力的说：“我好累，想回家。” “是谁要拉我出来逛街的？是谁要买这么多东西的？现在又是谁哭天喊地的要回家？”楚江离仰着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况晨曦求饶似地说：“是我是我。”他的心里正在痛哭：“下次绝对不和楚江离逛街！” “对了。”楚江离盯着况晨曦笑了笑，一股寒意从况晨曦脚底直窜到头顶，他战战兢兢的问：“你想到什么了？” “冰箱里没菜了，既然出来了就顺便买点回去吧。” “好。”况晨曦满口答应。 “晚上还要出来一次。”上了车，况晨曦说道。 楚江离问：“还要出来做什么？”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零点的时候放烟火呗。”况晨曦理所当然的说。 “放烟火？”楚江离好奇的问，“每年你都放？” “每年。难道你不放？” “不。”楚江离回忆着以前的12月31日，他说：“以前每年的这一天不是忙着打工就是忙着工作。学生时代，每年的这一天就在餐馆里打工，然后等客人散了老板就会留我们下来吃饭，那个时候只想吃了饭快点回家。开始工作以后，就一直忙着工作。别人都巴不得这天在家里陪家人，而我却主动请求加班——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也无所谓。所以别说放烟火了，就连别人放的烟火都被我自动过滤了。” “可是现在有我。”况晨曦握住楚江离的手，“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去做，就算你要玩儿命我也舍命相陪。” “我的命不是用来玩儿的。”楚江离泼了况晨曦一盆冷水。 况晨曦干笑了两声，骂楚江离破坏气氛。谁知楚江离说：“这种要死人的气氛还是破坏了的好。况晨曦……” “离，我想听你叫我曦。”况晨曦深情的看着楚江离。 楚江离避开况晨曦的视线，他喃喃道：“叫况晨曦就行了。” “可是你叫我全名，让我觉得你始终没有接受我，但是你的举动又告诉我你已经接受我了——这让我很矛盾，很不安。” 楚江离凝视着况晨曦的眼睛，良久才低声说出一个字：“曦。” 第九十一章：元旦（6） 别墅的厨房，楚江离正在处理食材，况晨曦在一旁打下手。 “离，这鱼要怎么处理？” “切片。” 正当况晨曦取刀的时候，况晨曦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况晨曦放下鱼走出了厨房。 电话是张衡打来的。 “晨哥，我提前进入H市了。”张衡气喘吁吁地说，“我打探到，青帮被灭之后，青帮的所有产业都被H市的几个黑帮瓜分了，据说他们今天要在青色碰头，商量如何应对我们。” “欧阳云江呢？” “欧阳云江已经明确的表态，江初不参与此次行动。” “不可能。”况晨曦眉头轻蹙，他思索道：“欧阳云江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H市这块肥肉的。先前他把祸水东引，要得就是让H市的黑道势力来对付我们，他的目的应该是调虎离山——对付纵天，必然要调动大部分力量，他可以趁虚而入直接占领各个帮派的总部。” “那我们怎么做？” “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不过在此之前要不动声色的将纵天会在零点动手的消息散播出去。” “这样不是在帮助欧阳云江吗？”张衡大惑不解。 况晨曦否定了张衡的话，他说：“我就是要让江初成为众矢之的。你通知方叔，将带去的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方叔带领迎战；一部分由你带领，随时准备偷袭其他帮派。提醒方叔，不要和对方正面相碰，能不交手就尽量不交手。方叔要做的是拖延时间，等欧阳云江动手。如果欧阳云江不动手，就由你带领的人马动手。” 张衡提醒道：“万一欧阳云江来一招黄雀在后呢？” 张衡的话点醒了况晨曦，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遗忘了。 “不能从总部这边抽人。倘若和其他势力联合，又该找谁呢？”况晨曦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局面。电话那端忽然传来张衡的尖叫声。 “张衡？张衡！”况晨曦紧张的叫着张衡的名字，但是张衡没有任何的回应。 “别叫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不过显然不是张衡的。 况晨曦警惕的问：“你是谁？” 电话那端传来抱怨的声音：“我们见过面，我还请你喝咖啡来着，不过你直接给我倒地上了，还把杯子给我摔了。要知道，我那杯子可是一套，缺了一个就……” “木雨，张衡呢？”况晨曦没有心情听木雨啰嗦，他直接打断了木雨的话。木雨却还在继续的念叨着：“那可是我找人订做的，上面的彩绘可是我本人。还有……” “木雨！”况晨曦怒喝道，“让张衡接电话！” “抱歉，他现在是我的人质。”木雨忽然严肃了起来，“我今天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 木雨如同鬼魅一般无处不在，而且他太神秘了，无论况晨曦怎么查都查不到丝毫有关他的信息。 “放了张衡，我们谈。”况晨曦语气缓和了许多，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导致张衡受到伤害。 木雨冷笑道：“张衡是我的筹码，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你怎样才会放了张衡？” 木雨的态度强硬，况晨曦只能让步。 木雨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模样，他说：“都说了，我是找你商量事情的。” “你这叫商量？有话快说。”况晨曦强忍着怒火，耐心的和木雨谈话。木雨也不再刺激况晨曦，他直接说：“我猜你一定在为H市的事伤透脑筋吧，你需要一个合作伙伴，不如就选择我？” “你？” 木雨并不是最佳的合作对象，相反木雨是一个最为危险的合作对象。和木雨合作，况晨曦最担心的就是木雨在背后捅刀子。 “当然是我。”木雨自信的说，“而且你只能选择我。现在道上都看着H市，今天一过，H市就是一个全新的格局。江初与纵天都盯着H市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大家都在好奇，在这一次洗牌中，纵天和江初谁会获得最大的利益。” “盯着纵天和江初？”况晨曦不屑一顾的冷笑了一声。 木雨继续说：“我敢说，在H市和S市邻近几市没有一个帮派敢与纵天或是江初合作，所以你最佳合作对象就是我。如果你担心我会在背后反咬你一口，我可以作为人质到你身边来。相对的，张衡要留在我这里。” “我考虑一下。”况晨曦心中十分的纠结，他打算与方孔军商量一下。 木雨倒是没有逼况晨曦立刻作出决定：“你做了决定，就打张衡的手机。” 挂掉电话，木雨转身对张衡说：“想喝什么？” 张衡悠闲的说：“你给什么我喝什么。” “给尿你喝不？”木雨拿出一个瓶子问。 张衡瞪了木雨一眼说：“绿茶。” 这边，况晨曦和木雨的通话结束，他立刻拨通了方孔军的电话。 “方叔，有事和你商量。”当即，况晨曦把与木雨通话的内容简述给方孔军，方孔军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 几分钟之后，方孔军说：“不和木雨合作我们同样也不是不行——江初总部现在是季慕云在管理，只要我们动作不太大，从总部调一些人去H市也没什么。但是，木雨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控制住了张衡。他是逼着我们和他合作。至于你说的他作为人质留在你身边，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危险的——说不定他到你身边是为了窃取纵天的绝密资料呢？” “方叔，你的意思是……不和木雨合作？” “合作。”方孔军斩钉截铁的说，“不过，他到你身边之后，你要贴身监管他。” “睡觉都要在一起？”况晨曦顿时头大了。 方孔军“嗯”了一声。 “擦……”况晨曦低声骂了一句，“木雨太TMD喜欢给我找麻烦了。” “方叔，今晚小心。”况晨曦嘱咐了方孔军一句，方孔军再次“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况晨曦又马不停蹄的拨了另一个号码。 “我答应。”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况晨曦就干脆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木雨快然的说：“好。我今天就过来，你要我去哪儿？” “林家别墅——我相信你应该能找到路。” 况晨曦回到厨房的时候，楚江离已经将菜炒好了。 “都做好了？” “还有鱼。” “好香。”况晨曦看着碟子里的菜赞叹道，说话的同时还用手直接抓，不过被眼疾手快的楚江离打掉了：“洗手了吗？” “嘿嘿。”况晨曦干笑了两声。 况晨曦走到楚江离身后伸手搂住楚江离，楚江离抬手就给了况晨曦一肘子，况晨曦反而更用力的搂住楚江离。 “我做饭呢，你发什么神经。”楚江离没好气的说。况晨曦愁容满面的说：“有一段时间不能和你一起睡了。” “哦，太好了。”楚江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终于没人和我抢地盘了。” “你就不能说点舍不得我的话吗？”况晨曦的语气更加哀伤了。 楚江离把锅里倒进盘子里，命令道：“况晨曦，放手。” “离……” “曦，松开，吃饭了。” “可是……我比较想吃你。”况晨曦凑到楚江离耳边吻了下楚江离的耳廓，然后端着菜迅速逃离。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睡了吗？”饭桌上，况晨曦闷闷不乐的问。 楚江离夹了一夹菜放到况晨曦碗里：“吃饭。” “有个人质要到我的身边来，因为是敌对势力，所以我要24小时和他在一起，所以……” “所以吃喝拉撒睡都要在一起？” “嗯。”况晨曦点点头，同时还在观察楚江离的脸色，不过他发现楚江离淡然无比！这让况晨曦心中有小小的挫败感。 “你就不说什么？” “吃饭。”之后，楚江离有小声补充了一句：“别把他当成我。” “嗯！”况晨曦愉快的笑了，他心情格外的好！ 第九十二章：元旦（7） 木雨到别墅的时候，楚江离正在客厅看电视，况晨曦在楼上收拾房间。 “你是？”楚江离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木雨似乎没把楚江离放在眼里，他生硬的问：“况晨曦呢？” 想到况晨曦今天提到的有一个人质会过来，楚江离猜测眼前的人就是况晨曦口中的人质，不过……木雨给楚江离的感觉不是人质，反而是况晨曦的兄弟。楚江离扯开嗓子嚷道：“况晨曦，有帅哥找。” 听到被称为帅哥，木雨很是自豪的说：“小子，眼光不错。” “况晨曦，再不下来我就走了。”楚江离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况晨曦连忙回应：“来了，我在收拾房间。” “给我的吗？”木雨受众若惊的问。 况晨曦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他建议道：“其实我觉得你比较适合睡地板，但是总不能让外人说我虐待人质吧。况且，木雨你对纵天来说是敌友不明的存在，既然你到了我这里，我就有义务和责任看管你。” “所以说，你要一直跟着我？”木雨淡然的说。 况晨曦无可奈何的摊了下手，木雨嫌恶的说：“照你这么说，这段时间我就完全没有人身自由？天啊，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找我合作的是你，提出交换人质要求的也是你，所以你就别提太多要求。” 木雨像是一只被人踩住尾巴的猫，他张牙舞爪的叫喊着：“你搞清楚，纵天是处在弱势，我帮你们你还这样对我……”说着说着，忽然呜咽了起来。 楚江离身体抖了一下，况晨曦走到他身边问：“离，怎么了？”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楚江离恶寒了一个，“曦，他是男是女啊？” “哦，人妖。”况晨曦戏谑的说。 “离？曦？”木雨轻声念叨这两个字，几秒之后他恍然大悟的看着两人：“你们是情侣？”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木雨打量着两人，最得出结论：“你俩就装吧！” “真的不是。”况晨曦冤枉的说，“到现在他都没答应做我男朋友呢，虽然我已经表白无数次。” “我和况晨曦的事，你这么感兴趣啊！”楚江离警觉起来，他盯着木雨，似乎只要木雨一有异动他就会猛扑上去。 木雨冷静的对上楚江离的视线，他问：“有吃的没，我从H市赶过来还没吃饭呢。” “没有。”创纪录了脆生生的说。 况晨曦见两人剑拔弩张，他赶紧过来打圆场，他先对木雨说：“厨房里还有吃的，自己热。”又转过身对楚江离说：“离，别生气，他很快就会离开。” “很快是多块？” “最多一周。”况晨曦保证道，“超过一周，我一定把他赶回去。” “况晨曦，你这是见色忘义啊！”木雨嚼着东西嘟囔道：“我们可是合作伙伴，为了老公抛弃朋友可是不道德的行为。” “老公……咳咳……”正在喝水的况晨曦因为木雨的这句话一口水喷了出来，况晨曦在怀疑木雨绝对是故意的。 木雨得瑟的说：“别激动，如果你呛死了，方孔军肯定以为是我杀了你，到时候我跳进黄河洗不清。” “曦，我先上去了。”况晨曦和木雨的话，他一句也插不上，木雨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让楚江离觉得不自在，他干脆上楼去。 “好。” 看着楚江离进了房间，况晨曦才正视木雨。 “况晨曦，你老婆的手艺不错，长相嘛，虽然不是什么妖孽，但还能看，而且是越看越有味道。”木雨十分羡慕的说，“如果我能讨到这样一个老婆，这日子就美满了。” 况晨曦直接给了唠叨不停的木雨一记爆栗：“快点吃，然后把厨房给我收拾干净。” 木雨三下五除二解决掉碗里的食物，又在况晨曦的监视下把厨房收拾干净。见木雨把自己交代的活儿干完了，况晨曦才对木雨说：“跟我来，去看看你的房间。” 木雨凑到况晨曦耳边，暧昧的说：“是我们的房间。” 况晨曦反手就是一拳直击木雨面门，木雨迅速侧身躲开况晨曦的一拳。况晨曦手臂往木雨一侧扫去，木雨双手接住况晨曦的手臂，把况晨曦往前带，况晨曦稳住下盘同时另一只手向木雨的腰腹袭去。木雨向侧面跳了一下，这一跳直接拉开了自己和况晨曦的距离。够不着木雨，况晨曦也就放弃了继续纠缠。 况晨曦给木雨准备的房间就在楚江离房间的斜对面，木雨笑道：“这是虽然让你老婆查房啊。” 况晨曦头疼的说：“我觉得我又必要去买个口塞。” “你还有∫M的癖好？”木雨故作紧张的双手护着自己下半身，“就算你是抖S，看你老婆也不像抖M，难不成你是准备……对我下手？” 况晨曦强忍着把木雨打残的冲动，他一字一顿的说：“恭喜你，答对了。” 木雨把自己砸到床上，他枕着双臂悠闲的说：“我去，我是人质，不是你的玩具。” “我从不虐待人质。”况晨曦冷哼了一声，“我只是受不了一种名为话痨的东西。” “话痨？”木雨丝毫没有自知的问：“你说的话痨是指的我吗？” 况晨曦警告道：“如果你一天到晚都是这样，我不排除对你用口塞。另外除了吃饭，你的活动范围仅限这间房间。” “喂……我到底是囚犯还是人质啊！” “都没差。”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翻了个身，木雨仰视着面带不爽的况晨曦。 说到正题，况晨曦也严肃了起来，他道：“零点左右。” “那我通知人准备。”木雨给自己的人打了个电话，大概是想让况晨曦放心，他特意开了扩音。 “老五，纵天的人准备在零点动手，你提前一个小时带人到欧阳云江所住的酒店，记住你的目的是让欧阳云江看到你，让他有所忌惮。另外，让老四带人配合江初的行动。” 木雨简单的下了命令，况晨曦见木雨如此果断，他对这次行动的成功抱了很大的希望。 时间静静的流淌，楚江离在房间里看着电影，忽然门开了，木雨的脑袋出现在视线里。楚江离有些怒火的说：“你进别人房间都不敲门的吗？” “进自己的房间不用吧？”况晨曦拉开木雨说，“离，什么时候做饭？” “做饭？”楚江离疑惑的说，“你不是说今晚你做吗？” 况晨曦走进了房间，楚江离才发现况晨曦和木雨被手铐铐在了一起。 楚江离看着况晨曦，阴沉沉的说：“两位是打算一辈子不分离吗？” 木雨解释道：“况晨曦只是想试试这手铐能不能铐住我，结果就是他把钥匙给弄掉了。” 楚江离依旧盯着况晨曦，况晨曦吞吞吐吐的说：“我只想在睡觉的时候铐住他，防止他逃跑。” “况晨曦，你太小看我了吧。”木雨不满的说，“我这人说话算话，既然答应做人质就不会跑。” “不排除你盗窃纵天绝密资料的可能。” 木雨豁然的说：“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利用去找找你们公司的绝密文件！” 况晨曦有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感觉。 第九十三章：元旦（8） 不知道是因为木雨性格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木雨很快融入到了况晨曦和楚江离之间，三人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有说有笑。 “吃饭了。”楚江离冲在看电视的两人喊道。 楚江离还在厨房的时候，木雨就闻到了飘来的香气，楚江离一喊吃饭了，他立马拖着况晨曦到了饭桌前。 木雨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忍不住食指大动，他每样菜都吃了一点，然后冲楚江离竖起大拇指：“楚江离，你手艺真心不错，去我家给我当厨子怎么样？” 况晨曦用筷子头敲了木雨一下，恶狠狠的说：“他是我助理，怎么可能去你家当厨子？况且，他走了，谁给我做饭。” 木雨鄙视了况晨曦一眼，嘲讽道：“你自己不是会做饭吗？唉楚江离，我可以用你现在三倍的工资聘请你。” “喂，你这是挖墙脚啊！” “我请他去工作，又不会把他怎么的，况晨曦你紧张过头了吧。”木雨坦荡的说。 况晨曦却是冷笑道：“谁知道呢。”楚江离的身份太特殊了，他不仅可以用来牵制欧阳云江，牵制住况晨曦。虽然况晨曦不会为了楚江离放弃整个纵天，但是为了楚江离他可以失去一切。 “我说。”作为当事人的楚江离总算是开口了，他瞪了两人一眼，冷幽幽的说：“我看你们两人是吃饱了吧，那好你俩就别吃饭了。”说着，他将桌上的菜全部端到自己面前，一个人享受起来。但凡况晨曦或是木雨想夹菜，楚江离二话不说就用筷子敲两人手腕。几次之后，况晨曦和木雨就老实了，木雨在一旁哀叹：“这就叫祸从口出啊！” “不让你吃饭，是防止你病从口入。”楚江离冷不丁的接了一句。 等楚江离吃好了，况晨曦和木雨同时瞪大了眼睛：“你都吃完了？” “嗯。” “离，我怀疑我养不起你。”况晨曦叹息了一声，木雨同情的看了况晨曦一眼：“能吃是福。而且，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担心养不养得起他，而是应该关心一下我们今晚吃什么。” “西北风！”况晨曦咬牙说出这三个字。 “喂喂喂……”一副苦瓜脸，他拉着况晨曦的衣角祈求道：“你去做饭吧，况晨曦，你不能欺负小孩子啊！” “噗！”况晨曦庆幸自己没喝水，否则又要被呛到了。 “什么小孩子？你还是小孩子？”况晨曦鄙夷的说，“木雨，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扁。” “不是小孩子也是未成年。”木雨得意的看着况晨曦。 况晨曦措愣的问：“你是未成年？” “我对啊。我才16岁，明年17。” 况晨曦绝对不可思议，他审视着木雨，问道：“为什么不在学校，而要混帮派。” “我父母也是黑帮的成员，父母在与其他帮派的火拼中死了，我就由大哥抚养长大。我从小学习的就是怎么杀人。”如同叙述今天吃了些什么一般，木雨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世。 况晨曦沉默的坐在一旁，他很难想像自己居然是被一个16岁的少年耍得团团转！ “怎么了？”木雨发现况晨曦有些沮丧，他出言安慰：“不用羡慕我年轻，反正我也会到你的年龄。” 况晨曦不打算继续在年龄的问题上纠结，比起木雨他对木雨口中的“大哥”更感兴趣。况晨曦问：“木雨，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 “黑帮组织。” “名字。” “没有。”木雨眼中闪过警觉，思索了几秒他便猜到况晨曦打什么主意了，他狡黠的一笑：“况晨曦，我劝你打消从我口中知道我背后势力的念头。你不觉得你问的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吗？这么直白的问，你以为是在审犯人啊？” 况晨曦觉得自己失策了，似乎他是被木雨的年龄给迷惑了，而忽略了这个人的城府。 “啊……”木雨打了个哈欠，“况晨曦电视的遥控器呢？” “干什么？” “看跨年演唱会啊！”木雨理所当然的说，“这个时候你不看跨年演唱会你要干什么？” “你要我陪你看？”况晨曦顿时拉长了脸，木雨把被铐住的那只手举到况晨曦面前：“如果你能打开，就可以不陪我看。” 把遥控器扔给木雨，况晨曦倒在沙发上就开始睡觉。 “不怕我跑了？” “小子，看你的电视，哥哥我要睡觉了。” “还哥哥，我看叔叔还差不多。” 况晨曦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木雨，木雨却忽然惊叫起来：“喔！第一个出场的居然是云云！唉，况晨曦，是云云耶！我最喜欢的歌手！” 况晨曦本来就很难入眠，木雨还在一旁制造噪声，况晨曦坐起来勾住木雨的脖子，把木雨的头往自己胸上压：“是该给你准备口塞了！” 谁知木雨却挑逗的说：“诶，况晨曦，胸肌挺发达的嘛。” “你小子……”况晨曦气得牙痒痒的，但是又不能将这小子怎么样，他撂下一句狠话：“要么老实的看电视，不准发出尖叫声；要么就和我上去睡觉！” “和你睡觉？”木雨奸笑的说，“况晨曦，我不是同性恋。” 况晨曦知道木雨故意扭曲自己话中的含义，他好整以暇的说：“既然这样，很明显你是选择的后者。”况晨曦站起来向二楼走去，木雨的力气没有况晨曦大，所以木雨几乎是被拖着前进。 “喂喂喂！”木雨吃痛叫了出来，“况晨曦你给我停下来！” “木雨，你现在人质，希望你有人质的自觉！” 从收集的信息来看，木雨知道况晨曦是个狠角色，但是与况晨曦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发觉况晨曦挺和善的，所以就有些肆意而为了。 “唉，看来我果然不该对况晨曦掉以轻心。”木雨暗叹自己掉以轻心了，脸上却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上来。”况晨曦命令道。 虽然况晨曦用命令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木雨有点不爽，但木雨还是听从了况晨曦的话。他快步跟上况晨曦，与况晨曦站在同一台阶之后，况晨曦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向二楼走去。木雨嘟囔着嘴跟在况晨曦身后，况晨曦见状冷声道：“你不是喜欢装老成吗？怎么现在又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如果你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心，那我劝你放弃吧。” 到了二楼，况晨曦看了眼楚江离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站在窗前，况晨曦静待零点的到来。 烟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五颜六色烟火在天空绽放，况晨曦呢喃的问：“零点了吧。” 况晨曦的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方孔军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行动开始。 “方叔开始行动了。”况晨曦轻声说。 木雨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纵天已经开始行动，注意配合。 “你说需要多久？”况晨曦问。 木雨自信的说：“如果只有我的人，半个小时搞定，加上你的人嘛，目测多增加半个小时。” 被人看扁了，况晨曦不悦的说：“我倒是觉得你的人会拖我们的后腿。” “到时候看咯。”木雨扯了扯和况晨曦铐着的手，他指着手铐说：“你应该有备用钥匙吧，我可不希望一直和你这么铐着，就连拉屎你都要在一旁盯着。这样会害我便秘。” 大约一个小时，况晨曦的手机响了，这次是电话。 况晨曦开了扩音。x “方叔。”况晨曦声音在颤抖。 方孔军气息不稳的说：“搞定了。现在H市是我们的了。” “错错错。”木雨在一旁纠正道，“H市是我和纵天的，你说呢？” 第九十四章：元旦（9） 欧阳云江在等待一个机会，如同况晨曦预料的那般，欧阳云江准备做黄雀。而就在欧阳云江准备行动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暗中包围了起来。 等到欧阳云江从包围圈里冲出来，H市的洗牌已经完成。这次，欧阳云江非但没有得到半点好处，还损失了十几个兄弟。 趁着夜色，欧阳云江带人回到了S市江初总部。 “云哥受伤了，张允快来帮忙。”季慕云踹开张允办公室的门，张允从椅子上惊起，他让季慕云把欧阳云江放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张允虽然不知道欧阳云江的计划，但是在他印象中欧阳云江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季慕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不知道，据回来的兄弟说，他们是被人打了个埋伏。” “会是谁呢。”张允一边给欧阳云江清洗伤口，一边问：“苏晚呢？” “苏晚早就回来了。”季慕云反问：“你不知道吗？” “咦，苏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允的手顿了一下。 季慕云倒在椅子上回忆着：“好像是三天前的事。” “你怎么不告诉我？”张允顿时急了，“季慕云，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苏晚，而你对苏晚有意思所以故意瞒着我的？” “切。”季慕云不屑的说，“我喜欢女人。不过，你喜欢苏晚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张允点点头说：“你喜欢女人也挺让我意外的。” “喂……”季慕云不想继续和张允拌嘴，他问：“云哥怎么样了？” “要休息一段时间。”张允看着浑身是血的欧阳云江，“不过比苏晚上次要好得多。对了，苏晚在哪家医院？” “在云哥的别墅里。还有，我对苏晚没意思，是他叫我不要告诉你他回来的消息的，我看他八成是在躲着你。还有，千万别告诉他是我透露的消息。”季慕云警告道，“要知道，他下手从不留情，我担心以后躺在床上的就是我。” “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张允激动的说：“云哥你醒了。” “嗯。”欧阳云江点了下头，他看着季慕云调侃道：“苏晚不会让你住院的。” “他直接让我睡墓地。”季慕云抖了下肩。 “咳！”欧阳云江发出一声轻笑。沉默了几秒，他又问道：“在S市有没有云初的消息？” “有。”季慕云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过不是个好消息。” “嗯？”欧阳云江看季慕云，季慕云惋惜的说：“据C传回来的消息，况晨曦当众宣布楚江离是他的助理。然后根据我调查得知，目前楚江离和况晨曦住在林家别墅。我派人去查探了一下，两人似乎还挺……”季慕云用目光询问了一下欧阳云江，欧阳云江道：“继续说。” 季慕云这才小心翼翼的继续：“据说两人挺恩爱的。楚江离在厨房做饭，况晨曦就在旁边帮厨，偶尔还会调戏楚江离一番。还有，昨天况晨曦家里住进去了一个人。” “住进去了一个人？”欧阳云江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人不一般，他问：“是谁？” “不知道。不过，有一张照片。”季慕云把照片找出来递到欧阳云江面前。 看到照片，欧阳云江心里一团怒火在涌动，他咬牙道：“木雨！我想我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会失败了。” “云哥，当心伤口。”张允提醒道。 欧阳云江冷笑道：“况晨曦和木雨合作了。看来应该是当初木雨找我合作我没答应，所以他才去找的况晨曦，只是没想到况晨曦居然答应了。木雨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现在H市已经是纵天的了，江初危险了。” 清晨，况晨曦的怒喝声叫醒了熟睡的楚江离。 楚江离穿上衣服急匆匆的跑到走廊上，然后就听见对面房间传来的咒骂声：“木雨，你给老子滚开！妈的，把你的口水给我擦干净！还有，你他妈的舔哪儿呢？居然敢把老子当你妈！” 木雨揉揉眼睛，瞥了况晨曦一眼，看见况晨曦脸色铁青，他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感觉到自己嘴角有什么东西，木雨立刻用手抹干净。况晨曦脸色更加阴沉了，木雨不解的问：“怎么了，一大早就一副大便脸。” 况晨曦喝道：“你他妈的，对老子又啃又咬，就不怕我把你强X了吗？” “擦……”木雨大惊，“刚才我抱的人是你？！” “不是我难道是枕头？” “嘿嘿。”木雨干笑道，“我这不，做梦梦到那啥啥啥了嘛。” “梦到苍老师了？”况晨曦脸色缓和了许多，然后就听到门外传来阴冷的笑声：“哟，看来你们是基情四射啊！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欣赏欣赏啊！” 况晨曦听到是楚江离的声音，立刻从床上崩了起来，不过自己和木雨连在一起，他就往门口走，被拖着走的木雨惊恐的叫了起来：“况晨曦，放开我！况晨曦你个禽兽，咱俩还连在一起呢！痛痛痛！慢点！喂，我叫你慢点！” 木雨这一连串的吼叫声，在楚江离听来是那么的奇怪。 连在一起、痛、慢点，三个词换来楚江离一声冷哼。他嚷道：“房间里的两个，你们就慢慢搅吧！” “好酸。”木雨捏着鼻子说，“醋坛子打翻了。” 况晨曦却是愁眉不展的说：“酸味？我咋觉得是火药味呢？” “况晨曦我帮了你一个忙。”木雨得意洋洋的说，“看，楚江离多在乎你。欧阳云江这辈子怕是要伤心死了。” “不会。”况晨曦目露凶光，“我让他没机会伤心。” 木雨悠闲的说：“他已经伤心了。大概你还不知道吧，欧阳云江已经回来了。而且他已经知道楚江离就在你这里。纵天和江初很快就要正面交锋了吧。” “不会。”况晨曦分析道，“H市那边还不稳定，所以目前来说我是不会对江初下手的。” “可是，我会啊。”木雨意味深长的一笑。 木雨这句话提醒了况晨曦，虽然他和木雨是合作伙伴，但是他们的关系并不牢靠，为了防止对方轻举妄动，在H市稳定之前，木雨必须要留在这里。可是况晨曦已经答应，木雨最多只留在这里一周…… 看着况晨曦脸色变来变去的，木雨忍俊不禁。 白了木雨一眼，况晨曦拖着他下了楼。 楚江离正把早餐从厨房端出来，看见况晨曦和木雨一前一后的走下来，他吃味的笑道：“哟，你俩还连在一起呢？” “木雨，你该走了吧。” 况晨曦感觉，如果木雨继续留在家里，自己和楚江离的关系一定会崩掉。虽然担心木雨在背后做手脚，但是比起生意，况晨曦心里楚江离更加重要。 “只要你能打开手铐，我立马就离开。”木雨大方的说，“而且你可以放心，在你说可以之前，我绝对不会对付欧阳云江。” 木雨提到欧阳云江，况晨曦下意识的看了眼楚江离。对于况晨曦和木雨的对话，楚江离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见况晨曦在看着自己，他喝道：“看我干什么，吃饭。” “我看你吃饭啊。” “神经病。”说完，楚江离又不搭理况晨曦了。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备用钥匙啊！整体这么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木雨不耐烦的问。 “有，”况晨曦肯定的说，“不过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儿？” “张衡那儿。” “早说啊，我立马让人送来。”说完，木雨就伸手让况晨曦把自己的手机交出来。 第九十五章：旅行（1） 几分钟后，木雨的人带着张衡到了别墅。 张衡一见到木雨就恨得咬牙切齿，木雨倒是十分淡然的说：“别瞪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张衡哼了一声，轻蔑的说：“背后偷袭，算什么男人。” “就算是正面交锋，你也不一定能赢我。”木雨不屑的说，“不过，你不觉得打开手铐才是眼前最主要的事吗？” 张衡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给况晨曦，况晨曦一把接住。况晨曦打开了手铐，木雨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忽然凑到况晨曦耳边在况晨曦颊上吻了一下。 “况晨曦，后会有期。”木雨哼着小曲儿出了门，他的保镖才将张衡放开。 等到木雨的车离开了别墅，况晨曦才反应过来，然后用手用力的摩擦木雨刚才吻过的地方。 “他们没有折磨你吧？”况晨曦关切的问张衡，张衡摇摇头：“除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倒也没对我怎么样。晨哥，木雨在这里还老实吧？” “表面老成，实际还是小屁孩一个。”况晨曦感叹道，“你知道吗，木雨才16岁。” “说不定他是骗你的呢。”张衡警惕的说。 况晨曦无所谓的说：“在年龄上欺骗我没意义。对了，你立刻动身去H市帮方叔稳定H市，S市这边有我和刘云就行了。” “那我马上就去。” “小心。” 送走了张衡，况晨曦回过头来一看，楚江离不知所踪了！想到刚才木雨的举动，况晨曦脑门一嗡，心道：“大事不妙！” 抱着被楚江离狠狠揍一顿的心态，况晨曦战战兢兢的敲了下门。 “门没锁。” 听不出楚江离的情绪，况晨曦谨慎的推开了门。 楚江离正在浏览网页，况晨曦缓缓移到他身旁问：“看什么这么入迷？” “找工作。”楚江离随口说道。 况晨曦疑惑的问：“你现在不是有工作吗，还需要找什么工作？” “我总得要自食其力吧，免得什么时候被人给甩了还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所以我早点做好准备是必须的。”楚江离感慨万千的说。 被心爱的人怀疑，一种挫败感从况晨曦心底油然而生，他绕到楚江离身后搂住楚江离，有些撒娇的说：“我和木雨没什么，说不定他就是为了离间我们的关系才故意吻我的，你不能上他的当。” 楚江离扒开况晨曦的手，转过头问道：“听你这口气，是说我弱智了？” “不。”况晨曦一口否定，下巴搁在楚江离颈窝亲昵的说：“我只是觉得你吃醋的模样很让我心动。”况晨曦抬头贴上楚江离的唇，柔软触感让况晨曦流连忘返，但是下体的疼痛却让他直不起腰。 况晨曦捂着被楚江离踹的地方，痛苦不已：“你这是在毁你下半辈子的幸福！”楚江离瞪了况晨曦一眼，况晨曦发出一声哀嚎：“谋杀亲夫！” 楚江离起身步步逼近况晨曦，况晨曦哆嗦着往后退，嘴里喃喃的问：“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背靠在墙上，况晨曦无处可逃。楚江离虎视眈眈的盯着况晨曦，况晨曦被楚江离盯得心里发毛，他弱弱的问：“离，你想做什么？” 楚江离收回了目光，他转身回到电脑面前关了网页。 躺在床上，楚江离脑海中反复浮现自己被欧阳云江强X的画面。 楚江离始终在害怕。 况晨曦看出楚江离心里有事，他走到楚江离身后轻柔的问：“你有心事？有心事就告诉我，我是你的爱人，希望分担你的痛苦。” 楚江离握住况晨曦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他内心十分的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能不能把自己与欧阳云江之间发生的事告诉况晨曦。十年了，很多事憋在心里的确很痛苦，但是说出来的那一刻，却是撕心裂肺的痛。 楚江离笑而不语，况晨曦手颤抖了一下，楚江离的转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也许，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达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的程度，但是我会等下去，如果此生都等不到那一天，我希望会有轮回、有来生，到那个时候，你原意让我住进你的心。”况晨曦语气轻快的说完这段话，楚江离只能更加用力的握住况晨曦的手。 “若是没有来生呢？”楚江离反问，“没有来生，你又会如何？” 况晨曦无奈的笑了：“只有带着遗憾走过此生。倘若日后有你在身边，就算无法走进你的心里，我也足够了。” “肉麻。”楚江离故意恶寒了一个，“或许，你不会带着遗憾走过此生。” 楚江离给了况晨曦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离，我打算去旅行。”况晨曦忽然提议，“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背负着许多的东西，我想彻底的放松一下。” “去哪儿？”楚江离颇有兴致的问，“以前出差经过许多城市，但是都没有好好的游览一番。” 见楚江离来了兴趣，况晨曦直接说：“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你不是说想去法国吗？第一站就定在巴黎如何？” 楚江离不赞同的说：“干嘛跑那么远？我去法国是为了躲你们，现在又不是逃跑，用得着那么远吗？我想去看海。” “看海？”况晨曦思索着，“正好林家在海边有一栋别墅。你想什么时候去？” “今天下午。” “那好，我叫刘云订机票。” 况晨曦很快就回来了，不过楚江离发现况晨曦的脸色并不好。 “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况晨曦疲惫的说，“就是公司出了点事，不过我相信刘云能解决。” “要不我们就不去旅游了吧。”一向以工作为重的楚江离劝说道。 况晨曦一副“刘云在，你放心”的模样说：“公司这么多年，没我不也照样运转吗？纵天的生意场上，能缺我，能缺方叔，但是绝对不能缺刘云，所以刘云在，你就放心和我去旅行吧。” “我不放心！” 况晨曦白了他一眼：“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而且，机票都订了，我也叫别墅那边的人准备好了，所以就不要让大家瞎忙活了。” 况晨曦一番劝说依然没有打消楚江离留下来的念头，逼不得已况晨曦只好说了实话：“是江初在背后搞鬼。” “江初？” 况晨曦解释道：“这次江初是在生意上与纵天作对。昨天在H市的洗牌中江初吃了大亏，今天欧阳云江就要从另一方面找回来。” 虽然猜测况晨曦所说的是真的，但是楚江离心中却有另一个答案，他冷笑了一声，讽刺道：“欧阳云江应该知道我在你这里吧。” 况晨曦肯定的说：“他知道。前段时间，还有人到别墅来打探过。” “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阻止？” “我想要欧阳云江知道，你是我的人。” 楚江离轻笑道：“什么叫我是你的人？况晨曦，你是把我当作爱人，还是刺激欧阳云江的工具？我是一个人，我有思想，我知道我喜欢谁，我讨厌谁，我在躲避谁。但是，你这句话真的让我伤心，让我有种被你忽视的感觉，似乎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物件，如同你手边的这个花瓶一样——就算摔碎了也可以重新买一个。” “离，我不是这个意思。”况晨曦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想告诉欧阳云江，我和你已经在一起了，希望他能够死心。” “哼。”楚江离依旧冷笑，“如果他会死心，我也不会在这里了。况晨曦，我觉得我们还是不适合做情侣。” 第九十六章：旅行（2） 况晨曦看着楚江离走出房间，他没有问楚江离去哪儿，他感觉自己留不住楚江离了。但一分钟不到，楚江离又回来了，况晨曦欣喜的问：“你不走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要离开，我是想问你中午要吃什么。”楚江离面无表情的说。 听到楚江离的回答，况晨曦松了口气，他站起来扣住楚江离的手温柔的说：“今天出去吃吧。” 楚江离瞥了况晨曦一眼，淡淡的说：“好吧。” “这是一间新开的西餐厅，刘云说这里的味道不错，我就一直想来试试。”点好餐，况晨曦兴致勃勃的对楚江离说。 楚江离背靠着椅背眼睛望着窗外的风景，目光偶尔落在况晨曦身上。况晨曦知道，楚江离在责怪自己。 鼓足了勇气，况晨曦说：“离，虽然我的表达有问题，但其实你知道我内心没有那种意思对不对？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嫌隙，所以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好吗？你现在这样，让我心里很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我很迷茫。” “听你这话，似乎是在责怪我无理取闹？”楚江离冷眼看着况晨曦，“况晨曦，我看我还是离开为好。” 说着，楚江离起身要走，况晨曦伸手拉住他：“你不是说你不走吗？”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行不行？”楚江离冷淡的甩开况晨曦的手，况晨曦一个箭步越到楚江离面前，他双手撑在楚江离肩上，审问道：“是不是因为欧阳云江？如果你是因为欧阳云江对付我，所以要离开，那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和欧阳云江积怨已深，就算没有你他也会对付我。你不是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所以你没有必要这样做。而且，你这样离开，难免欧阳云江不会对你做什么。离，相信我，我可以解决。” “况晨曦……”楚江离想反驳况晨曦，但看到况晨曦眼中的疼惜，他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楚江离坐回椅子上，服务员端着两人点的东西走了进来。 况晨曦端过楚江离的牛排替他切成小块，楚江离看着况晨曦浅浅的笑了。 “傻笑什么？”况晨曦好奇的问，“是不是被我迷死了？” 楚江离否定道：“被你迷死？你做梦吧。你抢走了我的午餐，还不还给我？” 况晨曦把切好的牛排推到楚江离面前，楚江离睇了他一眼才拿起叉子开吃。这边楚江离三下五除二把牛排扫荡了，况晨曦还在那边和意大利面纠结。楚江离抹了抹嘴，催促道：“快吃。” “这么急做什么？”尽管嘴上不解，况晨曦的手还是加快了速度。楚江离提醒道：“不是要去旅游吗？你订的几点的机票？” 况晨曦恍然大悟的说：“下午六点半，现在才一点，还早呢。” “早毛线啊，你不收拾东西？” “不用。”况晨曦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只带身份证就行了，其他的东西过去买就行了。” “暴发户。”楚江离给了况晨曦一个新的定义。 在况晨曦刻意放慢速度的情况下，半个小时后况晨曦终于吃完了这一餐，而楚江离已经在一旁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楚江离，况晨曦不忍心把他叫醒，但又不知道如何把他弄出去：用抱太张扬，用背自己又太辛苦。 况晨曦和楚江离这间包厢临街，窗户对面是百货商场。况晨曦看见，一个人正在用望远镜观察这边，心底一动，他直接把楚江离抱了起来。 走出包厢，无数到视线射过来，况晨曦仿佛没有看到大家或激动或惊讶或厌恶的表情，他快步的向停车场走去，脸上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跟踪自己的人。 不难猜到，他和楚江离在这里吃饭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欧阳云江耳朵里。况晨曦就是故意要在欧阳云江面前秀恩爱，他要让欧阳云江疯狂。 “够了吧。”一个不悦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况晨曦低头看了看正瞪着自己的楚江离，他低头在楚江离唇上一吻：“不够。” “况晨曦，你这是作死。”楚江离手肘击在况晨曦胸口，况晨曦吃痛差点把楚江离摔了。无奈，况晨曦只好把楚江离放了下来。揉着被楚江离击打的地方，况晨曦埋怨道：“你就不能轻点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楚江离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他冷哼了一声，怒道：“你以为我没看到对面有人？况晨曦，你是在利用我对不对？” “怎么……怎么可能。”况晨曦内心一阵绞痛。他最开始接近楚江离，的确是为了利用他，但是现在很多事情都偏离了预定的轨道。本以为此生不会在对林龙以外的人动情，可是楚江离已经闯进了他的世界。尽管对林龙的感情已经锁在了一个角落，但为林龙报仇是他这两年的目标，为了楚江离而放弃…… 第一次，有了放弃为林龙报仇的念头。 况晨曦双眸无神的望着前方渐渐走远的楚江离，他心里五味杂陈。 楚江离转头见况晨曦没跟上来，他四处搜寻了一番，见况晨曦还停在原地，他立刻跑了过去：“况晨曦？” “嗯？”况晨曦回过神来，“走吧。” “刚才见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了？” “没什么。” 况晨曦打开车门准备坐进驾驶室，楚江离却拦在了他的面前：“你这样子我放心你开车吗？钥匙给我，我来吧。” 况晨曦倒在座椅上，想着该不该把自己是接近楚江离其实是为了利用他这件事告诉楚江离。 “如果说以前与欧阳云江厮杀是为了替林龙报仇，那么现在让楚江离‘自由’才是我的最主要目的。可是，万一方叔知道了我对楚江离的感情……”思绪翻飞，况晨曦觉得自己掉进了深渊中，他找不到出去的路，唯一能做的就是沿着一条缝隙前行——不知道前方会不会有悬崖，不知道何时才是终点。 “楚江离知道我最初接近他的目的，他又会怎样？不想失去他，不能失去他。纸包始终不住火，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知道，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就这次旅行吧，在这次旅行途中告诉他。”下定了决心，况晨曦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况晨曦的脸色由阴转晴，楚江离戏谑道：“况晨曦，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先前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现在就像是心满意足而归的嫖客。” “什么嫖客。”况晨曦辩解道，“我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高兴而已。况且，离，我对你忠贞不二，你这话难不成是在怀疑我？我不高兴了。” 楚江离见况晨曦哪儿半分不高兴的样子，他哼哼唧唧的说：“你不高兴也是你自找的。” 沉默了几秒，况晨曦忽然用哭腔说：“离，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 楚江离腰背一震，先前自己还在责怪况晨曦不在乎自己，现在角色调换了。这戏剧性的转变让楚江离失笑，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况晨曦的头：“我不是不在乎你，而是太在乎了。因为在乎，所以我很小心翼翼，所以我希望我们能站在同一个高度——你总让我觉得，自己是在你的保护下生活，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觉得我们应该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而不是你来保护我。” “我……”况晨曦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以前自己和林龙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希望能够站在和林龙同一个高度上，所以自己努力的让自己足够与林龙相配。可是，最后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他始终是在林龙的保护之下。现在，况晨曦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与林龙比肩而立了——林龙，始终把他当做弱者在照顾。 想到此处，况晨曦轻快的说：“离，我答应你。” 第九十七章：旅行（3） 欧阳云江还在休息，苏晚寸步不离的守在欧阳云江床边，忽然苏晚的手机响了。欧阳云江眼皮颤动了两下，然后缓缓张开了。苏晚扫了一眼短信，他对欧阳云江说：“云哥，C传来消息，说刘云让他订了两张去M市的机票，这两张机票正是况晨曦和楚江离的。” “M市？”欧阳云江思索着况晨曦去M市的原因，“苏晚，你说况晨曦带云初去M市做什么？” “纵天在M市有一间子公司，主要做运输生意，至于其他的，到没有什么。况晨曦此去M市，难不成是要扩大子公司的生意？”苏晚根据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分析了一番。欧阳云江叹了口气：“况晨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样，通知吴奇，让他以考察的名义去M市。让C把替况晨曦订的机票的航班传过来，让吴奇订同一班。” 欧阳云江的话一说出口，苏晚就明白欧阳云江想做什么，但是他有些担忧的说：“况晨曦认识吴奇，让吴奇去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 欧阳云江却笑了：“况晨曦明明可以坐私人飞机，为什么他还要订机票？” 苏晚猜测道：“难不成他是故意让我们跟踪的？” “哼！”欧阳云江怒哼了一声，“他就是在利用云初。他知道云初是我的死穴，所以故意让我知道云初在他身边有多么的幸福，他要我疯狂。那好，我就疯狂给他看看！对了，苏晚，H市那边情况如何？” “暂时比较稳定。”苏晚把H市的情况简单的报告给欧阳云江：“纵天才得到H市，现在还没有稳定下来，一些不甘心被纵天统治的势力还有所反抗。但是，总的来说，H市的洗牌已经完成。至于明面上的东西，在张衡的铁血手段下，大部分都臣服了。不过，纵天似乎只得到了H市的一半，另一半应该是木雨所在的组织得到了。” “木雨。”一提到这个人，欧阳云江心中就有一股火，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并不好受。 欧阳云江忽然愤愤的说：“苏晚，木雨的资料一点都没查到吗？” 苏晚摇头：“木雨应该是个假名字，因为户籍资料中，所有叫木雨的人，都与我们所知道的木雨的相貌不符。去其他是打探，几乎没有一个人见过木雨，所以我怀疑他是冲着纵天和江初来的。很可能是为了催化江初和纵天之间的矛盾。” “催化江初和纵天的矛盾？”欧阳云江似乎明白木雨打什么主意了，“他这次想做渔翁了。苏晚，把慕云叫过来。” “好。”苏晚退出了欧阳云江的房间，他见季慕云正好在客厅，便喊道：“季慕云，云哥找你。” 正在埋头看报纸的季慕云起身伸了个懒腰，他问苏晚：“云哥找我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苏晚扫视了客厅一眼，却没有发现张允的身影，他问：“张允回去了？” “你这不废话吗？”季慕云白了他一眼，“医院有一个患者指定要张允动手术，这不一接到电话就急匆匆的赶回去了，还说什么顾客是上帝。我去，当是谁愿意找到似的。”季慕云骂骂咧咧的上了楼，和苏晚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把手搭在了苏晚的肩上：“苏晚，其实你挺在意张允的嘛。云哥你是等不到了，为什么不考虑张允？” “你喜欢张允？”苏晚没有正面回答季慕云的问题，反而将了季慕云一军。 季慕云喷出一口老血，他恶寒了一个说：“我喜欢女人。” 苏晚继续让季慕云喷血：“你喜欢女人难道就不能喜欢男人？” “咳咳！”季慕云无语的说：“你以为人人都是张允？张允是既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我呢只喜欢女人。” “你不喜欢张允，又不喜欢云哥，那你管我喜欢谁？”苏晚寒着一张脸打掉了季慕云的手。 季慕云冷笑的看着苏晚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同情。 “云哥，找我做什么？”季慕云欢快的说。 欧阳云江审视着季慕云，他道：“你立马动身去H市，我要你动用一切手段，趁纵天还未在H市站稳脚跟，给他们沉重的一击。要钱你自己找财务，要人和苏晚商量。我一会儿会通知苏晚，让他全力配合你行动。” “云哥，你说的这沉重的一击是指的什么？”季慕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是生意上，我们在H市就于初，但是以于初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和纵天抗衡。如果是其他方面，那是苏晚负责的，我插手不太合适吧。” 欧阳云江苦笑道：“我想让苏晚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太辛苦了。相对于他，你比较清闲，所以这段时间原本苏晚负责的东西，你也负责一部分。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苏晚。” “云哥，术业有专攻啊！”表面就季慕云是一脸哀嚎，内心却在窃喜，以前他只掌握江初白道的事，现在他可以参与江初黑道上的事，何乐而不为？当然他不能把欣喜表现出来，他就是要给欧阳云江一种他只想好好做生意的错觉。季慕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日后的反击。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只要江初和纵天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他的机会就来了。 “放心。”欧阳云江拍拍季慕云的肩，“有苏晚在一旁辅助你，我很放心。” 季慕云不假思索的说：“云哥，怎么感觉你是要把整个江初托付给我啊。” 话音刚落，季慕云就发现欧阳云江脸色阴沉沉的，他刚要解释，欧阳云江却笑了。欧阳云江说：“我现在还有精力，不过接班人是要趁早培养的。你和苏晚都是我的接班人，但是因为你们负责的是两个方面，如果在你们中间选一个接管江初，日后定会出现许多麻烦，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两方面都要管理。至于最后谁会坐上我这个位子，我还没确定。” “你的接班人不是云初少爷吗？”季慕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欧阳云江感慨的说：“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后来想了想，我从一开始就不愿意云初接触道上的事务，现在又何必把他扯进来？而且，在江初与纵天的恩怨彻底解决之前，我和他是站在对立面的。” “云哥，我先回公司了。”看了眼时间，季慕云慌忙的说。 “嗯，顺便把苏晚叫上来。” 到了楼下，季慕云没有发现苏晚，他给欧阳云江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然后就离开了别墅。 “苏晚，在哪儿？” “去医院的路上。” “医院？”欧阳云江关切的问：“是不是你的伤……？” “没有。”苏晚解释道，“张允落了点东西在我这里，我去还给他。” “那就好。”欧阳云江嘱咐道：“注意安全。另外，我让慕云去H市办点事，如果他需要人手，你无条件给他。” “嗯？云哥，道上的事一向是我在负责，突然交给季慕云是不是有些不妥？”苏晚语气中流露着淡淡的伤感。 欧阳云江安慰道：“我是觉得你最近太累了，应该好好的休息。加上，我另有目的，所以在慕云离开S市的这段时间，由你负责S市的所有事情。” “啊？！”宛如晴天霹雳的消息，苏晚脑子有些嗡。 电话那端低低的笑声传来，苏晚发窘的问：“云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做生意什么的，我不擅长。” “苏晚，我信任你。”欧阳云江的肯定，让苏晚无处可逃。 “就这样吧。”苏晚无奈的答应了。 第九十八章：旅行（4） 一上飞机，楚江离就戴上眼罩开始闭目养神。 “一上飞机就睡觉？”况晨曦白了他一眼。 楚江离哼哼唧唧的说：“我喜欢，碍着你了吗？” “切。”况晨曦不屑的说。就在他转头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的主人似乎也发现了况晨曦。那人正是吴奇。吴奇冲况晨曦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步的向况晨曦走来。核对了一下座位号，吴奇直接在况晨曦身旁坐下：“真巧，我正好坐这里。”吴奇无害的笑道。况晨曦瞥了眼楚江离，确认楚江离睡着了他才放心的说：“是啊，真巧我们不但坐到同一班飞机，还是邻座。” “况董事长怎么不坐私人飞机，坐私人飞机要快得多吧。” 况晨曦慨叹道：“我坐私人飞机，你还会有机会公费旅游？” “那我还要感谢况董事长了？” 况晨曦的目的达到了，不过，吴奇忽然出现在飞机上，倒是让况晨曦想起了一件事：虽然一直怀疑纵天里有欧阳云江的人，但苦于对方掩饰得太好，没有被自己的人发现，但是现在这个内奸露出马脚了。 趁着飞机还没起飞，况晨曦给刘云发了一条短信：重点监视今天订机票的人，如有异动，立刻杀之，尸体送到江初总部。 “各位旅客，飞机就要起飞了，请系好安全带，关闭手机、笔记本电脑等电子设备，谢谢合作。” 空姐的声音传来，况晨曦却没有关机的意思，空姐一路走过来，见况晨曦还在看手机她提醒道：“这位先生，请您将手机关机，谢谢合作。” 刘云还没有回信，空姐又在一旁盯着自己，况晨曦无奈的关了手机。在看看楚江离，他轻声道：“手机呢，关机没有？” 楚江离没有回答，况晨曦按照记忆在楚江离裤兜里掏来掏去。吴奇忽然笑了：“两位的感情真好。” “欧阳云江一定很羡慕嫉妒恨吧。”况晨曦讥笑道。 替楚江离将手机关机，又帮他系上安全带况晨曦才坐下。 “欧阳云江挺傻的。”况晨曦忽然哂笑道，“他居然让你和我坐同一航班。” 况晨曦这番话有双重含义，不过他相信，等他们下飞机，一切都结束了，欧阳云江只有后悔的份儿。 吴奇有些明白况晨曦的意思，但飞机已经起飞了，他没办法通知欧阳云江。愤恨的看了况晨曦一眼，吴奇冷哼道：“况晨曦，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飞机平稳的飞行着，楚江离一直在睡觉，因为吴奇在身边，况晨曦担心吴奇会对自己不利，所以他根本不敢闭眼睛。实在太无聊了，况晨曦拿出原本打算给楚江离解闷的PSP一个人自high起来。 “况董事长真是有闲情逸致。”吴奇讽刺的声音传来。 况晨曦头也不抬的说：“本人的确比较闲，吴经理在梦中很忙碌吗？看你的样子，十分的疲惫啊。” “哼。”吴奇偏过头继续睡觉，况晨曦在和自己的游戏奋斗，几分钟之后，一记巴掌落在他手上：“况晨曦，你安静点行不行？” 况晨曦放下PSP问：“怎么了？” 楚江离摘下眼罩，没好气的说：“PSP太吵了、” 况晨曦见楚江离把眼罩戴上，一副准备再睡一会儿的模样他立刻说：“既然醒了就别睡了，商量一下这次旅行的安排如何？” “还需要什么安排吗？”楚江离睡意朦胧的问。 听到楚江离有兴趣，况晨曦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他道：“当然了，M市有三条非常出名的街，一条是购物街，你不喜欢购物我们就不去；一条是美食街，据说那儿能吃到世界各国的特色美食，有机会当然要去逛逛；最后一条是手工艺街，在街道的两侧可以看到许多的手工艺饰品店。众多手工艺店中，有一家专卖情侣饰品的店非常出名，据说在那里买情侣饰品的情侣，都会白头到老。” 楚江离松了况晨曦两个字：“白痴。” 况晨曦继续说：“我的计划呢就是先去M市东郊的温泉泡温泉，然后晚上去手工艺街买东西，最后呢去美食街吃宵夜。至于明天，我今晚再安排。你觉得呢？” “对M市我又不熟悉，你定好。” 况晨曦彷如无人的将计划说出来，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吴奇——他绝对不相信吴奇是在睡觉。 楚江离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是明着跟踪。虽然况晨曦想把吴奇是欧阳云江的人给抖出来，但是刻意说出来似乎有些做作，仿佛他故意在挑起欧阳云江和楚江离的矛盾。 经过两小时的飞行，飞机稳稳的落在M市国际机场，下飞机前吴奇故意说：“况董事长，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人陆陆续续的下飞机了，况晨曦和楚江离算是最后起身的。 “刚才那个人是谁？”楚江离好奇的问。 况晨曦模糊的说：“不是朋友。” “呀！”楚江离慌张的叫了一声，“我手机呢？” 况晨曦拍了一下脑门，从口袋里掏出楚江离的手机：“在我这儿呢。一上飞机你就睡觉，手机也没关机。” “我是况晨曦，你们在哪儿？”况晨曦给接自己的人打了个电话，“我马过来。” 往二楼看了一眼，况晨曦牵起楚江离的手就往停车场走去。二楼，吴奇一直注视着两人，同时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欧阳云江：“云哥，我觉得C的身份暴露了。在飞机上，况晨曦说你做了件傻事，居然让我和他坐同一班次的航班。况晨曦此去M市应该是临时决定的，而我又出现在飞机上。虽然不排除我是提前订的机票，但是咦况晨曦的思维来看，多半会以为是订票的人泄露了他的信息，所以C危险了。” “我会注意。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况晨曦拉着云初少爷出了候机大厅，我要不要跟上去？” “不用了。”欧阳云江沉思道，“根据苏晚的调查，林家在M市的海边有一栋别墅，估计况晨曦会住在那儿。你就在海边附近找一家酒店住下来，与况晨曦的别墅保持适当的距离就行。” 接到命令，吴奇立马开始行动。 另一边，况晨曦和楚江离到了停车场。 “晨哥。” 况晨曦点了下头，随即向两人介绍楚江离：“这是我的助理楚江离，你们叫他小离就好了。” 况晨曦并没有公开楚江离的身份，因为到现在楚江离并不承认。 “小离哥。” “这个……”楚江离有些尴尬，“你们叫我小离或者江离就行了，这个‘哥’我实在不敢当。” “没事。”况晨曦笑道，“你是我的助理，他们怕得罪你，所以自然要恭敬一点。” “这么说来，你还是老虎的屁股了？”楚江离冷冷的说。 况晨曦嘟囔道：“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词吗？” 楚江离道：“抱歉，本人文化水平较低，只知道这么一个。” “我……”和楚江离争辩，输的一定是况晨曦，所以况晨曦老实的闭上了嘴。他转过身对两个手下说：“你们先回去吧，让董华两个小时后来东郊的尚云温泉见我。” “晨哥M市最近也不太稳定，你要小心。”下属把车钥匙扔给况晨曦，提醒了两句就驾车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况晨曦示意楚江离上车。 “去哪儿？” “在飞机上我就说了，泡温泉啊！” “泡温泉？！”楚江离神色慌乱的问：“能不能换一个？” 况晨曦坚决的说：“不能！”说完就发动了车子。 第九十九章：旅行（5） 温暖的房间里一片氤氲，哗哗的水流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的清晰。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温泉池，徐徐上升的雾气笼罩着整个房间，池里的两个人宛如身处仙境。房间的一侧是一张藤制的矮榻，上面放着一件浴袍。 况晨曦泡在温泉里舒舒服服的呻吟着，头枕着池沿，水刚好漫过他的锁骨。楚江离坐在池边，脚浸在水里，手上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儿翻来的杂志。大概是维持一个姿势时间过长，楚江离活动了一下四肢，浸在水里的脚拨动了原本平静的水面。感觉到池水有波动，况晨曦哼唧着问：“离，你就下来泡泡吧。” 楚江离翻着杂志，不理会况晨曦。况晨曦从池里坐起来，他走到楚江离身旁坐下，夺过楚江离的杂志不满的问：“杂志比我好看？” “嗯。”楚江离毫不犹豫的回答。 况晨曦挫败的说：“离，杂志有什么好看的？” 楚江离低声道：“至少没有十八禁的画面。” “十八禁？”况晨曦“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离，你都二十五岁了，就算有十八禁的画面，你也不用禁。” “你管我。”楚江离企图夺回杂志，况晨曦却站起来将杂志高高的举起，然后……小况晨曦就这么直直的戳进楚江离视线里。 楚江离冷哼一声，迅速的别过头去。 况晨曦发现楚江离脸颊有一抹绯红，他蹲下身凑到楚江离耳边调笑道：“离，你脸红了。你真是很爱脸红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十八禁的画面？” 楚江离随手就是一爆栗：“你思想太龌龊了。” “我有说什么吗？我只说十八禁，是你自己想歪了吧。要说思想龌蹉，你远远胜于我。”况晨曦辩解道，“对了，你对我那个还满意吧？” “嗯？”楚江离疑惑的“嗯”了一声，况晨曦白了他一眼说：“就是长短、大小……” 况晨曦说“长短”的时候，楚江离就明白况晨曦指的什么东西了，当况晨曦说“大小”的时候，楚江离轻喝了一声，就起身向门口走去。 况晨曦急忙问：“穿着这身你去哪儿？” 楚江离没好气的说：“房间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 “等等我！”况晨曦冲到矮榻前慌张的把浴袍穿上，楚江离转过身冷冷的说：“你接着泡温泉啊，看你泡得挺舒服的嘛。” 况晨曦无辜的说：“先前我说计划的时候，你也没反对，我以为你会喜欢。结果……唉，早知道还不如去M市的三条街逛逛。” “你先前说你的安排的时候，我刚睡醒，整个脑子处在短路的状态，根本没想这么多。”楚江离为自己辩解道，“况晨曦，你带我来泡温泉，是不是不安好心啊？” 况晨曦贼兮兮的说：“我带你来泡温泉没有别的意思，是你自己想多了。离，是不是在期待我对你做什么啊？泡温泉的时候发生点什么……”况晨曦在浮想联翩，楚江离抬手又是一记爆栗。况晨曦嚎叫起来：“离，再敲就把我敲傻了。如果你手指关节寂寞，可以去敲墙壁。” 楚江离赞许的点了下头：“以后能用指关节碎砖头的时候，我再敲你。” 想想那幅画面，况晨曦都觉得自己的头骨一定被敲碎，他仰天长叹：“有人要谋杀亲夫啊！” 楚江离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咦，你不出去了？”况晨曦疑惑的问。 楚江离在矮榻上躺下，打了个哈欠说：“困了，睡会儿。” “你在飞机上还没睡够？”况晨曦有点晕，“楚江离，你真是二师兄转世。” 矮榻只有单人床大小，楚江离一睡上去，矮塌几乎不能再睡人了。况晨曦站在一旁思索着如何才能让楚江离给自己腾点空间出来。 楚江离枕着手臂十分悠闲，况晨曦坐到榻上商量似地说：“离，睡进去一点。” 楚江离张开眼瞥了瞥况晨曦，随即往里面挪了点，不过空出的位置还是不够况晨曦睡下。忽然，况晨曦倒下身子直直的压在楚江离身上！楚江离慌忙的伸手要推开况晨曦，但是况晨曦岿然不动。无奈，楚江离只好说：“起来，我让你还不行吗？” 况晨曦坐了起来，楚江离从榻上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请。” 况晨曦坐在榻上，一把拉过楚江离，让楚江离背对着自己坐在自己腿上。他头靠在楚江离肩窝处，呢喃道：“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我觉得你十分抗拒别人看到你的身体。无论是在你家、林家还是这里，你始终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的成为能够知道你过去的人。但是，我一直在失败。总感觉，无论我做什么，你的心始终不会为我全部打开。我已经住进了你的心里，但是我无法窥探你的所有。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允许你拥有，就如同你允许我将林龙放在心里一样。可是，你瞒着我的东西，与我们两个人都有关，它牵扯到我们的未来，所以我迫切的想要了解，我想治好你所有的伤痛。” 楚江离靠在况晨曦并不算宽阔的胸膛上，他忽然低声的说：“你真想知道？” “想。”况晨曦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觉得还不到告诉我的时候，你可以选择不说。” “如果我不说，你又要要死不活了吧。”楚江离戏谑道。 “离……” “嘘——”楚江离侧过头，唇瓣在况晨曦唇上点了一下。况晨曦瞪大了眼睛，眼里除了欣喜还有惊讶——这是他印象中，楚江离第一次主动吻自己。 “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发生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天。”楚江离回忆道，“那天，我很高兴哥哥来接我，很高兴收到同学的礼物。同样是在那天，发生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的事——欧阳云江强X了我。” “他……他是你兄长，为什么？”况晨曦觉得不可思议。按照欧阳云江对楚江离小心翼翼的态度，他强X楚江离，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来不及问、也不敢问，我害怕过上他床伴的那种生活，我害怕会像他床伴那样在他面前摇尾乞怜，所以我找了个机会逃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年没有来找我，如果那段时间他四处搜寻，应该能找到我。” 楚江离用轻松的语气将这段折磨他十年的往事说出来，况晨曦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座山。他珍惜的拥住楚江离，楚江离手放在况晨曦手上，轻轻的握了一下。 “大概是上天也在帮助你，所以十年前让欧阳云江没有机会找你。”况晨曦笑道。 楚江离问：“你知道为什么？” 况晨曦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原因：“欧阳云江是十年前接手龙河帮的。当时龙河帮的帮主在帮派的火拼中死了，欧阳云江作为接班人就开始忙着接手帮派，然后解决内忧外患。之后，成立江初，开始一步一步洗白龙河帮。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纵使欧阳云江有心洗白龙河帮，短时间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的江初是黑白通吃。” “纵天呢？”楚江离有些好奇。 况晨曦没有丝毫隐瞒的说：“纵天是家族企业，最开始是安守本分老实的做生意。后来为了钱开始和黑帮合作，最后成立自己的黑帮组织。林龙的父亲林天有两个儿子，林龙和林振。林振是私生子，没有继承林家的资格，林老爷找林振也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林老爷死后，林龙继承家族，林振心有不甘就联合欧阳云江杀了林龙。林龙死后，我在国外待了两年。这两年，支撑我活着的就是林龙的仇。” 静谧的房间里，只听到水流的声音。楚江离心一阵一阵的泛酸——林龙，是无法替代的存在，他，始终在林龙之后。 沉默了许久，况晨曦忽然发出压抑的抽泣声：“可是，楚江离，为了你，我曾想过放弃替林龙报仇，我想带着你远离这些仇恨。但是，我不得不继续这样的生活——现在，杀欧阳云江是为了你，而不是林龙！” 第一百章：旅行（6） 大概是真的太疲惫了，况晨曦搂着楚江离倒在矮榻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楚江离没有丝毫睡意，他脑海中满是况晨曦刚才的话。 现在，杀欧阳云江是为了你，而不是林龙！ 况晨曦的话，久久无法消散，直到一震震动的声音传来。楚江离四处张望着，在茶几上发现了声音的来源。是况晨曦的手机。 以往况晨曦睡眠浅，四周稍有点动静就能把他惊醒。楚江离低头看着睡得香甜的况晨曦，他不忍打扰况晨曦。楚江离试着掰开况晨曦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况晨曦发出一声慵懒的呻吟，他用手覆盖住楚江离的手，害怕的说：“不要走。” 楚江离低声道：“你手机响了，我去接电话，我走。” “不要。”况晨曦不依不饶的搂住楚江离。 况晨曦的举动让楚江离从心底里产生了恐惧感，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不顾况晨曦在睡觉，楚江离喝道：“放开我。况晨曦，放开我！” 楚江离一声怒喝，况晨曦彻底清醒。看着脸色苍白的楚江离，况晨曦紧张的问：“离，你怎么了？” “况晨曦……我害怕。”既然把自己内心最深处、最恐惧的东西都告诉了况晨曦，楚江离也不在乎把自己的心剖开。 况晨曦疼惜的把楚江离搂在怀里，在他鬓边亲吻着，安稳着：“离，有我在，你还害怕什么呢？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哪怕有一天你抛弃了我，我也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直到你重新把我带回家。” “我害怕被禁锢，我害怕背叛，我害怕某一天你忽然变了。”楚江离抽噎着，“我害怕你是第二个欧阳云江。” 况晨曦笑道：“担心这个干嘛，我永远是况晨曦——一个会陪你走完此生的男人。” “曦……”泪水从楚江离眼眶奔涌而出，这不仅仅是此时的感动，更是十年来楚江离所有情绪的释放，恐怖、悲伤，等到泪水干涸，往事随风而逝。 手机再次发出震动，楚江离起身拿起手机递给况晨曦，然后朝门口走去。 “你做什么？”况晨曦拉住楚江离。 “你有事情，我先出去。”楚江离解释道。 况晨曦拉回楚江离，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我没什么好隐瞒你的。” “喂。” “董事长，我已经到了尚云温泉。”董华恭敬的说。 况晨曦揉了把头发——他这才想起，自己让董华来找自己。他走到温泉旁，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在三楼云际。” 况晨曦把楚江离的衣服放到楚江离身旁：“一会儿有人要来，离，换一下衣服。” 楚江离背过况晨曦，小心翼翼的解开浴袍。 况晨曦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离，什么时候，你才敢与我坦诚相对？”说话的同时，况晨曦把衣服换好了。 楚江离的手停住了，况晨曦没有注意到楚江离的沉默。 “曦。”楚江离倒吸了一口气，“我想那一天不远。” 董华进来的时候，况晨曦和楚江离正在下象棋，董华低低的喊了一声：“董事长。” 况晨曦对楚江离说：“等我一下。” 况晨曦走到董华面前笑道：“华叔。” 董华欣慰的看着况晨曦，感慨万千的说：“董事长不再是以前的董事长了。” “以前的我？”况晨曦脸上露出苦涩的笑，“以前的我，一直活在林龙的保护之下。而现在的我已经成长了，就算没有林龙，我也可以活得很好。” “以前看着你跟在少爷身边，当时就觉得，这种人怎么能成为纵天的高层。现在看来，董事长是很有能力的。”董华鼓励的说：“董事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为少爷报仇。” “华叔，今天我找你来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个人。”况晨曦严肃的说，“吴奇到了M市，今天在飞机上碰到他了。” “吴奇？江初的吴奇？”董华一下子紧张了起来，“M市并没有江初的势力存在，欧阳云江却忽然派吴奇到M市，他想做什么？” 况晨曦冷笑道：“华叔，吴奇和我是同一班飞机到的M市。” 董华明白况晨曦的意思了，他道：“我明白了。只是，吴奇现在在哪儿？” “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应该在琴海别墅附近的酒店里。”况晨曦分析道，“既然他是跟着我的，那么他一定会在最近的地方监视我。” “我现在回去安排，董事长小心。”董华是个行动派，既然况晨曦已经下了命令，他就立刻去执行。 “华叔交给你了。”况晨曦放心的说。 董华离开后，况晨曦转头看见楚江离脸色不安的望着象棋。 “离，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况晨曦疼惜的问。 楚江离握住况晨曦的手，忿恨的说：“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我已经告诉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为什么他始终要纠缠我？难道我和他真的要不死不休？原本的兄弟，弄成现在这样，我……” “其实你还是很在乎他吧。”况晨曦酸酸的说。 楚江离听得出况晨曦有些吃醋，他心里泛起丝丝甜意。楚江离怀念的说：“我的确忘不了他，不过我是忘不了十五岁生日前的那个他。” 楚江离把一直贴身戴着的项链取下来放到掌心上，他把项链递到况晨曦面前说：“这枚硬币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他第一次送我的礼物。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只是没想到还是掉了，后来还是他替我找回来，之后他把硬币穿在了项链上亲手交给我的。我害怕这条项链不见了，所以我一直贴身放着。 十年前我走的时候，本来是想还给他的，后来我还是留着了，因为我希望我的哥哥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 只是，十年后的再次遇见，让我彻底的醒了——他永远不再是我心中的兄长了。” “把他扔了吧。”况晨曦瞅楚江离掌心的项链，觉得碍眼，他恨不得把项链直接扔进下水道。 “不！”楚江离激动的把项链挂在脖子上，“离，这项链我一定不能扔。” “为什么？”况晨曦有些不悦。 楚江离视若珍宝的说：“这礼物是兄长送给我的，是他送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我不能扔！” “离，跟我来。”况晨曦牵起楚江离的手就往门口跑去，楚江离在后面嚷道：“曦，你做什么？” “去买东西。”况晨曦愤愤的说，“我亲手做一条项链送给你。” 楚江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笑道：“况晨曦，你吃醋了？” 况晨曦停下来，毫不掩饰的说：“我就是吃醋了。明明是你讨厌的人，偏偏要把他送给你的东西放在身边。我想着就不舒服。而且，我刚才你提醒我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从未送你什么东西，今天我要弥补你。” 楚江离止不住的笑，他气喘吁吁的说：“曦，你太小心眼了。这是我兄长送的，不是欧阳云江送的。虽然他们都叫欧阳云江，但是其中一个是我的兄长，另一个是纠缠着我的混蛋。” “可是……”况晨曦不想惹楚江离不高兴，但是看着那项链他心里又堵得慌，“可是我看那项链，心里就堵。离，我允许你留下这条项链，但是我不想看到它。如果你一定要戴项链，就一定要戴我做的。” “况晨曦，你真是霸道啊。”楚江离无奈的笑了，“好，我答应你。” “这还差不多。”况晨曦如孩童一般，牵着楚江离的手朝停车场奔去。 第一百零一章：旅行（7） M市的夜晚格外的喧嚣，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五光十色之中。人流如织的广场，震天的音乐声之下，年轻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况晨曦和楚江离十指紧扣走在广场，况晨曦兴奋的对楚江离说：“你知道吗，S市的夜晚是看不到这种热闹的场面的，这种黑夜如昼的感觉太浪漫了。” “浪漫？”楚江离忍不住白了况晨曦一眼，“我觉得浪漫这个词不适合你。” “‘浪漫’不适合我？那你觉得哪个词比较适合我？”况晨曦嘻哈的问。 楚江离淡淡的说出两个字：“白痴。” 况晨曦哼唧道：“那喜欢白痴的又是什么呢？” “神经病。”楚江离从容的吐出三个字。 楚江离甩开了况晨曦的手，独自一人往一个安静的街口走去。况晨曦小跑着跟在楚江离身后，他喊道：“离，等等我。” 楚江离毫不理会况晨曦，他继续悠闲的走着，况晨曦两步跑过去拉住楚江离的手，还把两人紧紧握住的手举到楚江离面前：“你跑不掉。” “这条街为什么这么安静？”楚江离站在街口望着街口的牌坊，他轻声念着牌坊上的字：“等待。” 况晨曦忽然笑了出来，楚江离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况晨曦拉着楚江离边走边说：“我们还真是有默契，我正要带你到这条街来。” “默契个毛线，我是嫌别的地方太吵了，看这里比较僻静，所以才过来的。和你有默契？想得到美。”楚江离轻声喝道。 况晨曦抖抖肩，表示自己无所谓。他带着楚江离直直的往一间店走去。 “等待？”楚江离看着店外的招牌，发出疑惑的声音，“这间店的店名和街名一样？” 况晨曦解释道：“这条街最出名的就是这间店，后来干脆就把这条街命名为‘等待’，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称这条街为第三街。” 推开等待的门，淡淡的香气侵入鼻腔，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况晨曦仿佛很熟悉这里，他掀起珠帘就往里走。整间店格外静谧，让楚江离觉得毛骨悚然，他担心的问：“这里感觉好诡异，你确定没走错地方？” 况晨曦示意楚江离安静：“这里不诡异就奇怪了。我在找老板。” “找老板？” “这间店的老板是个怪人，他通过门口的摄像头选择客人，如果他不愿意见，就算你放火烧了这里他也不会出来——据说真有人这么干过。”况晨曦失落的说，“三年前，我和林龙天天到这里来找他，结果他就是不见我们。而且，这人还有一个怪癖——他每天只接待九位客人。有人问过那些被老板接待的客人，如何才能见到老板，但是那些人通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哼。”楚江离轻蔑了哼了一声，然后拉着况晨曦就往外走。 况晨曦忙喊道：“离，别拉我啊。我还要做东西送给你呢。”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间店？”楚江离没好气的说，“照你这说法，就算你等上一年他也不一定会见你。我们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行，我一定要等到那个怪人出来！”况晨曦倔强起来谁也那他没辙，相同的楚江离倔强起来，也是九头牛都来不回来的类型。所以，况晨曦在店里死守，楚江离在外面闲逛。 两个小时后，楚江离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他便回到等待想问问况晨曦吃饭不。谁知，到了等待却不见况晨曦踪影。 “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楚江离四处搜寻声源，但什么也没剑见到。那个声音继续说：“你要找的人在后院，掀开珠帘，左转第三间房就是了。” “你是谁？”楚江离警惕的问。 那人道：“过来就知道了。” “哼！” 楚江离急切的掀开珠帘，按照那男人说的走到左边第三间房。 门推开，楚江离看见房间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况晨曦，另一个他不认识。 “曦？”楚江离低声唤道。 抬头见是楚江离，况晨曦激动的说：“离，老板肯见我了。我说我要给我心爱的人做项链，但是他说他一定要见到我爱的人才愿意让我做。我说去找你，但是他说要你自己来。真是个怪人。” 楚江离把目光落到另一人身上。 男人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但是楚江离相信，这人的年纪绝对要翻一番。 “我是这里的老板，张煜。” “老板，现在可以让我动手了吧？”况晨曦摩拳擦掌的说。 张煜问：“你想做什么？要什么质地的？” “项链。”况晨曦不假思索的说。他想着楚江离一直把别人送的东西戴在身上就浑身不自在，所以他要尽快的换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他不能让楚江离知道他的霸道。 “至于材质，老板，你说用什么？。” 况晨曦说话间，张煜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听到况晨曦问自己，张煜冷淡的扔出两个字：“随便。” “离，你喜欢什么材质的？”况晨曦又转过头去问楚江离，谁知楚江离给他的是同样的两个字——随便。 “我说，你们两个……”况晨曦见两人都没兴趣理会自己，他独自一人坐在一旁沉思。张煜坐在案前仔细的修饰着案上的画，楚江离打量着整个房间，忽然他问：“老板，你用的是什么熏香？” “自制的。”说完，张煜又补充了一句：“不送不卖。” 楚江离很喜欢这种味道，但是老板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从老板这儿买的念头，不过，老板居然还不送。 “老板，能不能把这种香味留在我的项链上？”根据刚才楚江离的话，况晨曦想到了自己要用什么材料。 “你想好了什么材料？” “木。” “我去给你拿材料。”张煜起身出了门，临走前用布将自己未完成的画盖上。 “真是小气。”楚江离埋怨道。 张煜很快去而复返，回来时他手中提着一只木箱，将木箱放在况晨曦面前打开：“里面有木材、凿子、以及你可能要用到的雕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些装饰用的东西。你自己选择吧。” 说完，张煜回到案前继续工作。坐下前，他若有所思的望了楚江离一眼。 况晨曦箱子里的木头和各种工具，头顿时就痛了。 “老板，没有比较简单的？” 张煜冷冷的说：“我这里的规矩如此，不满意可以离开。当然，钱照付。” 等待的东西价格通常在100—200元之间，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不算特别贵。 楚江离好整以暇的看着况晨曦，况晨曦不想在爱人面前丢脸，所以尽管雕刻对他有些难度，他依然拿起了木头和刻刀。 见况晨曦拿刀就往木头上用，楚江离急忙阻止了他。楚江离把况晨曦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他问：“你想好要刻什么了吗？” “这个……”况晨曦脑门一发热，把最基础的东西给忘了。他尴尬的问：“你想要什么？” “你送我东西，当然是你自己做决定了。”楚江离期待的说，“不过，满不满意是我的事。” “画稿，勾线，粗坯，修光，打磨，着色上光。”张煜冷冷的声音传来。 况晨曦感激的看了张煜一眼，又把目光放到眼前这块巴掌大的木头上。 “实在不行，最简单的，刻一颗心。”况晨曦自言自语道。 “俗。”楚江离泼了他一盆冷水。 “那你说刻什么样的？” “你决定。” “喂……” 况晨曦目光忽然落到窗户的雕花上，他得意的说：“我知道该刻什么了。” 第一百零二章：旅行（8） “老板，有纸和笔吗？”况晨曦冲张煜嚷道。 张煜头也不抬的说：“就在这房间里，自己找。” 找到了纸笔，况晨曦伏在椅子上勾勾画画的，楚江离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况晨曦画的东西。 实在看不出况晨曦画的什么，楚江离问：“这是什么？” 况晨曦神秘兮兮的说：“暂时保密。唉，离，去那边坐着。” 半个小时后，况晨曦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他拿着自己设计好的图案向张煜走去。张煜丝毫没有察觉到况晨曦走了过来，他还埋头于自己的画上。 “咦，这不是我和离吗？”况晨曦惊喜的说。 张煜怒喝道：“你过来干什么？”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况晨曦愣愣的说：“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勾线。” 张煜接过况晨曦图纸的时候，顺手扯过一块布将自己的画遮住了。 “X但是又不是X，在X其中一笔上转折了一下。”张煜用简单的文字把况晨曦设计的东西复述了出来，楚江离好奇的问：“能给我看看吗？” 况晨曦挡在楚江离面前，拒绝道：“现在是保密阶段。离，你先在那边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离？哦，我明白了。”张煜恍然大悟的说，“这是X与L的结合体。如果你要做这个，这块木就不太合适，我去给你找一块薄一点的。” 几分钟之后，张煜拿着木材回来了。他在先前的箱子里找出墨线，然后对着况晨曦的画稿，仔细的将图勾在木材上。 “拿去刻吧。”张煜把勾好的木材扔给况晨曦，况晨曦接住木材就开始雕刻。 当然，况晨曦这种门外汉自然是手忙脚乱。 “嘶——”况晨曦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楚江离听到了，他连忙问：“怎么了？” “被刻刀划伤了。”况晨曦吮吸着被划伤的手指，楚江离低声骂道：“笨蛋。” 况晨曦咬着手指，无辜的说：“我是第一次碰这东西，不是我笨，而是我根本不会好不。” 楚江离打击道：“不管怎么说，你就是笨蛋。” 张煜看着两人打情骂俏，他一把夺过况晨曦手中的木材和刻刀，然后拿着所有工具到一旁仔细的雕刻起来。 况晨曦磕磕巴巴的问：“老板，你这是……” “我要关门了，你们明天来取货吧。”张煜下了逐客令，况晨曦却不依不饶：“不行老板，我今天就要拿到。” 张煜瞪了况晨曦一眼，喝道：“我说明天就明天。” 况晨曦不甘示弱：“老板，你是开门做生意的，不能这样赶客人走吧。” 张煜挑眉冷哼：“我的地盘我做主，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不到我这里来。三年前，你可是和另一个男人来的这里。既然来我这里，基本都是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可你……” “他死了。”况晨曦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两年前他就死了。” 楚江离走到况晨曦身后，扶住他的肩：“曦。” 况晨曦握住楚江离的手，坚定的说：“你是我此生的唯一。” 似乎是不相信况晨曦的话，张煜只是嘲讽的哼了一声。况晨曦觉得自己被张煜看扁了，他自信的说：“要不要打赌，我一定可以和离白头到老。” “只是我担心我看不到哪一天。”张煜讽刺道，“说不定你为了赢我，故意在我死后和他分手呢？”张煜又转过头看着楚江离，他同情的说：“誓言什么的，都只是一句玩笑话。如果他是真的爱那个死去的人，他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除非你和那个人有相似之处。换而言之——你只是个替代品。” “张煜，你挑拨离间。”况晨曦害怕楚江离信以为真，他激动的嚷道，“一定是你被人背叛过，所以你才不相信这世间有人能够白头到老。你越是不相信什么，你就越是缺少什么。张煜，其实你是在羡慕我们吧。”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张煜感慨的念出这篇《白头吟》，他望着楚江离劝说道：“纵使他现在待你如此，难保以后不会抛弃、背叛你。” 不待楚江离说话，况晨曦就拦在楚江离面前，他目光如刀在张煜身上划过，张煜淡然的看着况晨曦。况晨曦轻哼一声，道：“那首诗什么意思？” “此诗名为《白头吟》，是西汉卓文君察觉丈夫司马相如欲纳妾之后所做。” 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况晨曦听过，但是两人的具体故事他就不清楚了。况晨曦正欲反驳，楚江离却开口了：“但是据说，看完这首诗之后，就断了纳妾的念头，和卓文君和好如初了。” “一个背叛过你的人，难保不会有第二次背叛。”张煜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们要坚持，我也懒得理会你们。” “你是说不过我们吧。”况晨曦嘲讽道，“张煜，难不成你是看我身边换了人所以才会出来与我相见？” “我的东西，只卖给负心之人！” “只卖负心之人？”楚江离冷笑，他拉着况晨曦就朝门口走去，“曦不是这种人，所以你的东西配不上我们。” 张煜哂笑道：“不是负心人？他若不是负心人，他身边的人定然不是你。纵使那人已死，他也不能爱上别人。” 楚江离拉着况晨曦出了门，张煜在后面发出一声冷笑：“如果有一天他抛弃了你，欢迎你来找我。到时候，我再把这东西给你。”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怒气冲冲的出了等待，况晨曦一脸的不悦：“这老板，真是个神经病。离，不要理会他的疯话。” 楚江离会心一笑：“我怎么可能理会他？放心，我相信你。” 楚江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带着疑惑。张煜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件事——况晨曦早就知道他是欧阳云江的弟弟，但是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他？ “况晨曦到底是不是在利用我？如果他真是利用我，我又该何去何从？” “离，去吃饭吧。”况晨曦提议道。 楚江离给了况晨曦一记爆栗：“现在才想起吃饭，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那就走吧。” 夜市无比热闹，街道两旁小商贩林立，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况晨曦牵着楚江离在人群中穿梭，边走边说：“离，H市的夜晚有这么热闹吗？” 楚江离摇头：“H市的夜市，我从未去过。你去过？” “有时候，会和林龙一起去夜市逛逛。不过身后都跟着一堆的保镖，哪儿有现在这般自在？”况晨曦走到一个小摊前，在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勉强能看清摊上的东西，楚江离看见，这个小摊卖的都是项链、手链之类的首饰。 明白况晨曦的意思，楚江离不由的苦笑：“你还没放弃？” “当然。”况晨曦颇为得意的说，“我一定要送你点什么东西才行，虽然不是亲手做的。” “况晨曦，我觉得你越来越小孩子脾气了。”楚江离陪着况晨曦一起挑选。 老板刚刚给一个客人结完帐，看到况晨曦正在挑选东西，他谄媚的笑道：“左边的东西全部五元，右边的东西全部三元。” 况晨曦拿起一个刻有“曦”字的木质吊坠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就这个了。” “这个五元。” 况晨曦去掏钱，摸出了的却只有银行卡和支票，为难的看着小贩，小贩的目光顿时有些冷漠。楚江离把钱放在桌上，唇角微扬：“走吧，曦。” “唉，离，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和好了的？” “笨蛋，网上搜啊！”说着，楚江离用手机敲了一下况晨曦。 第一百零三章：旅行（9） “吃好了？”见楚江离放下了筷子，况晨曦低声问道。 楚江离点了下头，然后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况晨曦和楚江离走出餐厅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稀少，小摊贩们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况晨曦和楚江离并肩走在树影之下，一阵寒风吹过，况晨曦瑟缩了一下脖子，楚江离笑道：“早就告诉你要戴围巾，你不信，现在知道冷了吧。” 况晨曦反驳道：“你不也没戴吗？而且，穿的衣服比我还少。” 说到这里，楚江离倒是颇为得意：“你不知道我是两件衣服就可以过冬的人吗？不过，M市的的确比H市要冷一些，所以，你没注意到我换了件厚外套吗？” “其实我也可以两件衣服就过冬啊！”况晨曦不甘示弱的说，“不信咱们试试。”说着，况晨曦就要脱衣服，楚江离连忙按住他的手：“别。首先，大街上脱衣服不怎么文明；其次，你生病了，还得我来照顾，我可不想没事找事。” 路过一间西点店，楚江离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蛋糕，他忽然想起昨天自己问况晨曦年龄时况晨曦的回答。 “况晨曦，你身份证呢？” “嗯？”楚江离忽然问自己要身份证，况晨曦愣了一下，他呆呆的问：“我身份证掉了吗？” “把你身份证给我看看。”说着，楚江离伸出了手。 况晨曦把身份证拍到楚江离手中，他不解的问：“要我身份证做什么？” 楚江离扫了一眼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没错后，他把身份证还给了况晨曦。四处看了看，发现大部分店铺都关门了。 “唉。”楚江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况晨曦更加疑惑了：“离，你叹什么气啊？” “难得我想买点东西，结果商店都关门了。”楚江离煞是惋惜，“算了，不买了。” “你想买什么，我明天陪你买。” 楚江离耸了下肩：“明天就没意义了。” 况晨曦抬手看了下时间，他见楚江离也没有继续逛街的兴致便说：“已经很晚了，回家吧。” “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怎么？” 楚江离没有回答况晨曦的问题，他呢喃道：“还有十分钟，十分钟。” “离？” 楚江离忽然转过身与况晨曦正面相对，他看着况晨曦的眼睛，唇角微扬：“曦，生日快乐。” “离。”况晨曦有些小小的感动，他拥住楚江离满足的笑了：“谢谢你，离。” 楚江离推开况晨曦，严肃的说：“况晨曦，你听着，下面的话我只会说一遍。” 况晨曦感觉到楚江离的不同，他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期待。楚江离望着况晨曦闪过欣喜的脸，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况晨曦，纵使我们已经以情侣的方式在生活，但你一直说我们不是情侣——因为我从未承认过，你是我男朋友。此刻，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愿意做你的男朋友，我愿意与你一起面对所以的困难。如果有一天你抛弃我、背叛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离……”况晨曦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他紧紧搂住楚江离，嘴唇毫不客气的贴上楚江离颤动的唇瓣。 柔软的唇瓣，有丝丝凉意，况晨曦用自己的唇温暖着楚江离。况晨曦的舌头悄无声息的滑进楚江离的口腔，舌尖滑过楚江离每一颗牙齿，在楚江离唇齿间留下自己的印迹。楚江离热情的回应着况晨曦，他大胆的用自己的舌去挑逗况晨曦的舌尖，把自己的唾液送进况晨曦的唇间，况晨曦喉头微动，把自己与楚江离的唾液全部吞下。 唇齿间的纠缠远远不足以表达况晨曦此时的喜悦，他的手从下伸进楚江离的衣服里，发凉的手抚摸着楚江离温热光滑的皮肤，指尖从脖子沿着脊柱一路向下，在股沟来回摩擦。 感觉到况晨曦的意图，楚江离嘤咛了一声：“不要！” 况晨曦放开楚江离的唇，在他耳边邪笑道：“那回去继续。” S市，欧阳云江家。 吴奇每隔一小时就给欧阳云江打一通电话，不过每次吴奇报告的消息都一样——他们还没回来。 “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还没回别墅？难不成况晨曦知道我派你去跟踪他，所以他故意去酒店住下？”欧阳云江在房里踱来踱去，苏晚看着欧阳云江疲惫的模样，心里满是担忧。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欧阳云江忙碌。 吴奇建议道：“云哥，既然我已经暴露了，要不要换一个人监视况晨曦？” “换一个人又有什么用？”欧阳云江冷笑，“吴奇，你密切注意况晨曦那边的动作，同时你自己也要小心。况晨曦知道你的存在，难保他不会对你下手。M市没有我们的势力，一切小心为上。” “云哥，我知道了。” 结束了通话，欧阳云江望着M市的方向深深的叹了口气。苏晚抬头看见欧阳云江肩上有一团殷红，他立刻紧张的喊了出来：“云哥，你的伤口。” “怎么了？” “你背上有血迹，伤口似乎裂开了，我叫张允过来给你看看。” 欧阳云江拦住苏晚：“没事，药什么的家里都有，你替我换一下药就行了。” “可是……”苏晚害怕面对欧阳云江，替欧阳云江换药，对苏晚来说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折磨。 欧阳云江见苏晚眼中的纠结，仿佛猜到了苏晚的内心一般，他叹道：“打电话叫张允过来吧。” 逃难一般，苏晚出了欧阳云江的房间。 因为苏晚长期受伤，为了能随时的替苏晚治疗，欧阳云江就在自己家附近给张允买了一套房子。从张允家到欧阳云江家，只有走路只要三分钟。接到苏晚的电话，张允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云哥怎么了？”张允明显是在睡梦中被苏晚叫醒的，尽管是一路狂奔过来，现在依然有些迷蒙。苏晚一拳打在张允胸口，冷声道：“现在清醒了？” 张允捂着被苏晚击打的地方，他吸了口冷气：“苏晚，你是要谋杀我啊。” 苏晚哼了一声，转身上了楼梯，张允跟在苏晚身后问道：“云哥到底怎么了？” 苏晚颇为无奈的说：“整个晚上都不肯好好休息，伤口又裂开了。” “又裂开了？”张允顿时头大了，“叫他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就是不听，又是忙着楚江离的事？” “嗯。” 看见苏晚眼中的痛苦，张允立刻捂住了嘴：“我什么都没说。” “不用这么紧张。”张允的表情格外的滑稽，苏晚忍俊不禁，“我的内心没有那么脆弱。如果一提云初少爷我就要死不活的，那我都死不知道好几百次了。” “苏晚……” “别说我了，你去看云哥吧，我去煮咖啡。”和张允一起走到欧阳云江房间门口，苏晚就逃开了，张允凝视着苏晚的背影，摊开的五指渐渐蜷曲。 “云哥，我觉得我还是住在你家比较好。”张允一边拆欧阳云江身上的纱布一边说，“你的伤口老是裂开，一裂开苏晚就对我使用连环夺命call，虽然我住的地方理你这儿很近，但跑来跑去我身体受不了啊！” “我怎么觉得，你是别有用心啊？”欧阳云江戏谑道，“想追苏晚就大胆的去追吧。” “云哥，你少拿我说笑话。”张允给欧阳云江敷上药，“明明知道我和苏晚是不可能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所以我永远不可能得到——云哥，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百零四章：旅行（10） 海浪拍打着沙滩，楚江离赤裸着上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近乎黑色的大海，不知什么时候，况晨曦走了过来。 况晨曦见楚江离痴呆的望着大海，他笑问道：“离，海有什么好看的？” “没，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楚江离声音有些低沉，况晨曦凑到他耳边暧昧的说：“是不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做到最后一步啊？” 楚江离冷哼了一声，银笑着的况晨曦。 况晨曦站在楚江离身后，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膛、小腹游走。只是，当况晨曦的手企图再进一步的时候，楚江离总会摁住他不老实的手。 况晨曦低低的笑了一声便收回了手。 楚江离不是没想过把自己交给况晨曦，只是他觉得现在的进展太快了，而且，他的心没有准备好。 况晨曦表面没有说什么，楚江离还是能看出况晨曦有些不悦。而且，况晨曦的举动已经充分的说明，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自己与楚江离的关系彻底的定下来。 况晨曦左手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滑过楚江离胸前的红果，那原本软软的红果，在况晨曦指腹的按压轻碾下，渐渐的挺立。况晨曦的右手一直抚摸着楚江离的腰际，那儿是楚江离的敏感带。 “曦。”楚江离发出一声绵软的呻吟，“把你的手拿开。” “我有两只手，你说的是哪只？”况晨曦在楚江离圆润的肩上吻了一下，左手继续逗弄那高高翘起的红果，右手试着从楚江离的裤腰探入那隐秘的地方。不过，楚江离的手却摁住了他的右手：“两只手都拿开！” “离，为什么，这么抗拒我？”况晨曦不死心的吻着楚江离的后背，舌尖在颈窝打着圈儿，右手逗弄着楚江离的肚脐。 “我……” “你是在害怕吗？”况晨曦左手放开了红果，继续探索楚江离其他敏感的地方，右手在一直在楚江离腰际滑动，酥麻的感觉一波一波的侵袭着楚江离的大脑。 “曦，我还没准备好，你能不能不要现在……。”楚江离乞求道。 况晨曦安慰道：“离，相信我。” “可是……” “离，我会洗去你所有不好的记忆。离，我要你！” 况晨曦充满情欲的霸道话语让楚江离折服，他呆呆的看着大海，耳边是海浪的喧嚣。 况晨曦动情的吻着楚江离的脖子，右手再次探入楚江离的秘密花园，这次楚江离没有阻止，况晨曦知道楚江离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况晨曦转过楚江离的身子，顺手将落地窗的窗帘拉上。 明亮的灯光下，楚江离脸上的紧张不安被况晨曦统统收入眼里，他亲吻着楚江离的眼睑，低语道：“离，接下来的所有，我会让你终生难忘。” 把楚江离摁在落地窗上，况晨曦的舌尖沿着楚江离的喉结滑下，一条水渍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动人的光芒。 舌头一卷，况晨曦将楚江离的一枚红果含在口里。敏感的处被温暖、湿润的气息包围，楚江离发出难耐的嘤咛。况晨曦用牙齿轻嗑着唇间的软嫩，手沿着楚江离的脊背滑下，一点一点的探入股沟间。 “嗯——” 楚江离绵长的呻吟让况晨曦窃喜，他换了一枚红果继续啃咬。 况晨曦的手指摩擦着楚江离双丘间的沟壑，酥麻与瘙痒的感觉让楚江离十分的痛苦，他试图加紧况晨曦的手指，换来的却是况晨曦低低的笑声：“离，真是敏感。” 听到况晨曦笑声，楚江离脸颊一红，况晨曦笑道：“离，你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让我想狠狠的侵犯你。” “你……” 楚江离刚要出口痛骂况晨曦，况晨曦就迅速的拉下了他的裤子。 “不要！”楚江离惊叫着，“况晨曦，不要。” 况晨曦舌尖滑过楚江离的小腹，引得楚江离阵阵颤栗，楚江离低头看着忙碌的况晨曦，他动情的说：“曦，不要。” 况晨曦用牙齿咬着楚江离的底裤轻轻往下拉，楚江离有些发硬的脆弱就这么弹了出来。况晨曦的舌头挑逗了一下楚江离的脆弱，楚江离难堪的别过头去。 知道楚江离害羞，虽然况晨曦很喜欢看楚江离害羞的模样，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如果让楚江离害羞到了极点，楚江离可是会暴走的。 况晨曦将楚江离的底裤完全退了下来，左手扶着楚江离的大腿，右手揉搓着楚江离浑圆的双丘，右手手指不时的滑过楚江离身后最神秘的地方。 “嗯……曦，不要，我……”楚江离的话还没说完，况晨曦就起身吻住了他的唇。 况晨曦的舌尖舔弄着楚江离小巧的耳垂，他低吟着：“离，不要害怕，放心的把你自己交给我，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你有心理障碍，但是，离我真的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了。” “曦……我……” “你应该不希望我去找其他人吧。”况晨曦放开了楚江离，“现在，由你选择。” 楚江离涨红了双颊，他咬牙道：“曦，继续吧。”心理却把况晨曦狠狠的唾了一番：把人的欲望挑起了，又想放着不管，还想去找其他人，况晨曦你当我是死人啊！ 况晨曦拿过桌上的润滑剂挤在楚江离的双丘间，润滑剂缓缓的下流，况晨曦指尖挑了一点润滑剂在他即将要进入的地方细细涂抹。 感到原本紧致的穴口有一丝软化，况晨曦试着探进一只手指，楚江离感到原本的出口有东西要强行进入，他条件反射的缩紧了穴口。况晨曦在楚江离耳边诱惑的说：“离，放松，你这里太紧了，如果不扩张，一会儿你会受伤的。” 况晨曦一边吻着楚江离，一边扩张。 很快，一只手指能够自由进出了，况晨曦试着探入第二只手指，但是只进了一节指节楚江离就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痛苦的低吟从他鼻腔里发出，况晨曦心痛的吻着楚江离，试图用自己吻来转移楚江离的注意力。 等到三只手指能自由进出的时候，况晨曦依旧感觉有些紧，但是他已经等待不了了。 欲望来到入口处，楚江离往后跳了一下，但是背后是玻璃，他无处可逃。 “嗯——” 况晨曦发硬的欲望一点一点的进入楚江离的体内，楚江离双手扣住况晨曦的背，冷汗从额头滑落。 欲望全部进入楚江离体内，可是况晨曦不敢动，他感觉到楚江离的紧致，他害怕伤了楚江离，所以只有等到楚江离适应自己。 况晨曦试着动了一下，楚江离嘤咛了一声：“嗯……” “离，我……忍不了了。” 说着，况晨曦开始攻城略地，楚江离背紧贴着窗帘，布料摩擦着光滑的背部疼痛感与况晨曦带给自己的快感组成一种莫名的感觉侵袭着楚江离。 况晨曦抬起楚江离的腿盘在自己腰上，他托着楚江离的臀部，吻了吻楚江离冷汗涔涔的额头：“离，腿夹紧了。”说着，又是猛烈的一击，这一次，楚江离的叫声与先前有些不同，况晨曦明白，这里就是楚江离体内的敏感点。他缓缓的抽出，又迅速的刺进，每一次刺进都准确的攻击那一点。 “不要！曦，不要撞那一点！不要！”楚江离哭嚎着，“曦……曦……” 况晨曦狠狠的撞击着楚江离，托着楚江离臀部的手也不安分，他揉搓着楚江离的双丘，手摸到两人的结合处。 摸到两人结合处时，况晨曦的腰停止了动作。他在楚江离耳边低声道：“离，我们紧紧的结合在一起了，你和我，融为一体了。” 楚江离沉溺情欲之中，况晨曦却忽然停止了，正当他不满之际，况晨曦却在他耳边说让他难堪的话。楚江离攀着况晨曦双肩的手在况晨曦背上死命的一掐，况晨曦腰猛的往前挺进。 “啊——”被突然的袭击，楚江离惊慌的叫声让况晨曦更加无法自持。 “离，我们换个地方。” 就着这样的姿势，况晨曦让楚江离趴在自己身上，他托着楚江离走到床边。况晨曦小心翼翼的把楚江离放在床上，新一轮的侵略开始了。 第一百零五章：旅行（11） 楚江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但是酸痛的四肢让他连一只手指都不想动。 虽然手臂酸痛不想动，习惯却促使着楚江离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但是床头柜上只有一个水杯。楚江离睡意朦胧的喊着况晨曦的名字：“况晨曦！” 况晨曦一直坐在阳台上看海，听到楚江离的叫喊，他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离，你醒了？” “现在几点了？”楚江离疲惫的问。 况晨曦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 “下午了？”楚江离有些不敢相信，“我睡了这么久？都怪你，死况晨曦！” 楚江离抄起旁边的枕头就向况晨曦扔去，不过楚江离使不出丝毫力气，枕头软绵绵的飞出，软绵绵的砸在目标上。况晨曦拍拍枕头，安慰道：“枕头兄，抱歉了，因为我昨天太过勇猛导致我老婆生气了，现在让你遭罪了。” “况！晨！曦！”楚江离一字一顿的喊出况晨曦的名字，况晨曦坐到床边点头哈腰的问：“离，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吃饭？昨晚让你累着了，你现在肯定饿了吧，我马上去做饭。你想吃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吃点清淡的东西，海鲜粥好不好？正好厨房有食材，我马上去做。” 况晨曦连珠炮似的自问自答的说了一通，楚江离呆呆的看着况晨曦，他一句话都插不上。看到况晨曦飞速的消失在视线范围，楚江离才喃喃道：“我……你倒是先扶我起来啊喂！况晨曦，你个混蛋，你给我滚回来！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还不出现，就永远别在我眼前出现了！” “一！” 楚江离“一”字刚出口，穿着围裙的况晨曦就出现在房门口。他左手拿着的似乎是墨鱼，右手是一菜刀。况晨曦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说：“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次楚江离没有用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枕头，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朝况晨曦扔去。虽然清楚以楚江离现在的状态，杯子绝对砸不到自己，况晨曦还是把身体侧了一下。楚江离嚷道：“躲什么躲？有本事一辈子躲着我啊！况晨曦，你混蛋！”楚江离现在是暴跳如雷，况晨曦知道楚江离正在气头上——不对，楚江离现在应该是处在羞涩状态，羞涩到了极点就是暴躁。 杯子如同况晨曦预料的那般，没有落在况晨曦先前站的地方。甚至于，根本没有落到床的范围以外。 况晨曦拾起杯子双手递到楚江离手中：“如果你想砸我，我绝对不躲。” 楚江离倒是没用杯子砸况晨曦，他只是轻声的说：“扶我起来。” “是是是。”况晨曦低声笑着。把墨鱼和刀放在床头柜上，况晨曦在围裙上摸了摸手，然后小心谨慎的将楚江离扶了起来。 昨天两人疯了一夜，楚江离的身体并没有清洗，所以他双腿间还有干涸的白色，那白色也不知是况晨曦留下的，还是楚江离自己的。楚江离见况晨曦一直盯着自己双腿间，他双颊一红，嗔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 况晨曦掩着鼻子干咳了两声，他扶着楚江离缓慢的向浴室走去。 坐在浴缸里，楚江离任由况晨曦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况晨曦的手，并不只是单纯的替楚江离搓澡，况晨曦的目的楚江离很清楚，但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和况晨曦争什么。 “况晨曦，你想我剁了你的爪子吗？”楚江离恶狠狠的说。 况晨曦手正好落在楚江离胸膛，他恶意的弹了一下楚江离胸前红果，楚江离一把摁住况晨曦的手，警告道：“况晨曦，别逼我发火。” “别生气，别生气。”况晨曦连忙替楚江离降火，“我不乱动了。” 况晨曦老老实实的替楚江离清理了身体，然后抱着楚江离出了浴室。 况晨曦指尖滑过眼前的衣服，他侧头问楚江离：“你想穿哪一件？” “这些……？”楚江离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你睡着之后，把你的尺寸给了他们，衣服是今天早上送来的。”况晨曦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楚江离又问：“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凌晨三点左右。”况晨曦得意的说，“我们做了接近三个小时，离，对我还满意吧？” 楚江离瞪了况晨曦一眼，冷冷的说：“如果你再提今天昨晚发生的事，我一定一定阉了你！” “离，阉了我，你下半辈子的xing福怎么办？”况晨曦在“xing”字了重音，所以楚江离很清楚况晨曦说的是“性福”而不是“幸福”。 楚江离愤愤的说：“用你的后边解决！” 况晨曦发出“哦哦哦”的惊叹声，他取了一件粉色的衬衣边在楚江离身上比划边说：“你是想反攻我吧。” “我不喜欢被人压！”楚江离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况晨曦狡黠的笑道：“就算你不被我压，也不一定能做我。” 况晨曦话音刚落，楚江离脑海中就浮现出况晨曦话中隐含的体位，他双颊顿时通红。况晨曦挑逗道：“我们似乎没有试那个姿势吧，不如今天……” “嗯？” 况晨曦话还没说完就吻上了楚江离，楚江离试图推开况晨曦，但是他的力气还没恢复，只能任由况晨曦掠夺自己的双唇。 楚江离只穿了一件浴袍，况晨曦很轻易就将手探了进去。他指腹轻轻碾压楚江离胸前的红果，楚江离恶狠狠的说：“况晨曦，你……”况晨曦再次贴住楚江离的唇，不让楚江离说话。楚江离轻微的挣扎在况晨曦的强势下，显得那么的苍白。 “嗯——”楚江离嘤咛着。 况晨曦的手指没有一刻停止，他努力的要挑起楚江离的欲望。况晨曦的手一路下滑，直到在浓密的草丛中找到那耷拉着脑袋的欲望。 况晨曦灵巧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将楚江离的欲火点燃。楚江离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打开了双腿，任由况晨曦灼热的视线扫射。 “离，你硬了。”况晨曦恶意的说。 楚江离摇晃着身体，似乎是在否定况晨曦的说法。况晨曦放开楚江离半硬的欲望，他抱起楚江离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早已发硬的欲望抵在楚江离的门户。感觉到况晨曦的热情，楚江离身体条件反射的逃跑。况晨曦一把将楚江离摁回来，他的欲望直直的戳进楚江离的身体。 “啊——” “就一次，我就要一次。”况晨曦一边爱抚楚江离的欲望，一边挺动自己的腰。 “不要，况晨曦，不要！” 深入，抽出，更加的深入，缓缓的抽出，又猛的一下刺入。 况晨曦每一个动作都让楚江离欲死欲仙。 “不——” 况晨曦抵住楚江离体内的敏感点死命的研磨，一道白色从楚江离的欲望喷涌而出。 “离我要去了。” 况晨曦喷涌出的液体，全部打在楚江离的敏感点上。 “啊——”楚江离陡然增高的呻吟，似乎将他此时的愉快与痛苦统统释放。 事后，楚江离除了把况晨曦好好教训了一番，还给况晨曦定下了一系列的条款——全是关于爱爱的。 因为况晨曦的日夜操劳，楚江离这几天只能躺在床上。相对的，况晨曦这几天只能睡地板。 “离，听说今天要降温。”吃饭的时候，况晨曦意味深长的说。 楚江离淡淡的道：“记得开暖气。” “暖气不暖和。” “那什么暖和？”楚江离审视着况晨曦。 “你。”况晨曦毫不犹豫的说。 “哦，那好，你继续睡地板吧。”说完，楚江离起身缓缓的向房间走去，留下况晨曦一个人在餐厅哀嚎：“离……” 2013年7月29日 第一百零六章：愿意 况晨曦和楚江离自到了别墅就没有出去过，需要的东西况晨曦一个电话就有专人送来。所以，这些天吴奇一无所获。 照例向欧阳云江报告，这次欧阳云江不再如往常那般淡定：“都三天了，况晨曦和云初一直闭门不出？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吴奇十分肯定的说，“这些天我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盯着琴海别墅，他们并没有出去。况晨曦和云初少爷住进去的第一天，有人给他们送了些东西去，似乎是衣服和蔬菜，我想他们大概会在琴海别墅住上一段时间。” “继续监视。”愤怒的下了命令，欧阳云江挂断了电话就顺手把手机狠狠的往地面砸去。柔软的地毯接住了手机，手机完好无损。苏晚拾起手机递给欧阳云江，他问道：“云哥，什么事惹你这么生气？” 接过手机扔在床上，欧阳云江忿恨的说：“还没有联系上C吗？” 苏晚摇头：“C多半已经遇害了。” “其他人呢？” 不把况晨曦去M市的目的弄清楚，欧阳云江是寝食难安。只有弄清楚了况晨曦去M市的目的，欧阳云江才能有进一步的计划。 “其他人也没联系上，我猜出了C的事，纵天内部已经拉响了警报，他们应该不敢和我们联系。如果要等这段风波过去，估计那也要一两年的时间。”苏晚把自己的分析说出来。 欧阳云江暴跳如雷：“一两年？我现在哪儿时间等上一两年？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知道况晨曦去M市的目的！” 欧阳云江情绪如此之大，十多年来，苏晚还是第一次瞧见。 不知道如何安慰欧阳云江，苏晚只能立在一旁听候欧阳云江吩咐。欧阳云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忽然他停了下来。欧阳云江转头看向苏晚，他问：“苏晚，慕云那边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苏晚沉重的说，“于初在H市只是一间小公司，纵使有季慕云这样的头脑、江初的全部财力支持，于初仍然无法在对纵天的产业产生太大的打击。而且我担心一直这样下去，会对江初的财力是个考验。江初的流动资金不多，最近又接了一笔大生意急需要钱，但是钱季慕云优先于我提取，所以……” “你是让我放弃？” 苏晚点头：“云哥，纵天得到H市已经是不可抗的事件了，强行逆转对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有精力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较劲儿，还不如想想如何让况晨曦自己露出马脚。” “什么意思？”苏晚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是欧阳云江的脑袋处在暴走状态，他根本无法思考。 苏晚解释道：“云哥，我们都知道况晨曦接近云初少爷的动机不纯，但是云初少爷对况晨曦却是一往情深，加上他对我们的存有偏见，所以无论我们怎么解释他都是不会相信况晨曦接近他是为了对付你。那我们说不行，况晨曦自己说出来呢？ 你也知道云初少爷的性格，他讨厌欺骗，讨厌被利用。一旦知道况晨曦仅仅是为了利用自己，那你说他会不会离开况晨曦？ 云初少爷离开了况晨曦，云哥，你的机会就来了。” “我怎么没想到？”欧阳云江脸上露出欣喜，他感激的拍了拍苏晚的肩：“谢谢你，苏晚。” “谢什么？”苏晚无所谓的笑笑，“云哥，看到你开心了，我也开心。” “苏晚……”欧阳云江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沉默了。苏晚注视着欧阳云江，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疼。欧阳云江望着苏晚，感慨的说：“苏晚，你不是为了我而活。难道你就没想过找一个爱你的人，和你在一起？” 苏晚知道欧阳云江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对于欧阳云江急于让自己另寻一人，苏晚只觉得欧阳云江是厌烦自己了。望着欧阳云江，苏晚把自己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云哥，这里本就是为你而跳动。我不爱张允，强行和他在一起，他会觉得痛苦，我也会痛苦。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不再纠缠你对你是一种解脱，那么我可以和张允在一起——为了你。” 苏晚的话让欧阳云江觉得头疼，他急忙解释：“苏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耽误你。你我都明白一件事，无论有没有云初的存在，我都是不会喜欢上你的。你现在这样，我很心痛。” “你为我心痛了？”苏晚彷佛只听到了这一句话，“云哥，你也会为我心痛。” 欧阳云江的手搭在苏晚肩上：“你是我兄弟。” “可是，我想做你的爱人。”苏晚贪心的说，“我很贪心，我不想做你的兄弟，我想要你爱我，我希望可以和你站在一起。” “苏晚，你要的我给不了，我希望的你做不到，这一辈子，也许我们就这么过了。” “如果没有云初少爷呢？”苏晚倔强的问，“如果没有云初少爷，你会不会爱上我？” 欧阳云江仔细的想了一番才回答：“不会。” 苏晚不甘心的问：“为什么？” 欧阳云江让苏晚坐下来，然后冲了一杯茶递给苏晚：“你情绪有些激动，等你冷静了再说。” 苏晚见欧阳云江转身要走，他立刻站了起来拦在欧阳云江面前：“云哥，我现在很冷静。” 苏晚眼中的坚毅让欧阳云江不忍心拒绝，他示意苏晚坐下。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云初，那么我或许会在某个孤儿院生活，然后或被人领养，或在孤儿院生活到十八岁让后一边工作一边养活自己；如果云初消失之后没有回来，那我也不可能爱上你——那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云初的存在。”欧阳云江惋惜的做了总结：“所以，无论有没有云初我都不可能爱上你。苏晚，人是为了自己而活。你说你的心是为我而跳动，倘若有一天我死在你前面呢？” “我殉情。” 欧阳云江宠溺的摸了了苏晚的头发，他笑骂道：“你殉情了，谁替我收尸？” “额？”被欧阳云江突然的亲密动作吓到，苏晚有些不知所措：“我替你收尸？” “难不成我还指望云初替我收尸？他不把我挫骨扬灰我跟你姓。”欧阳云江开玩笑的说着，房间里沉重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 苏晚答应道：“云哥，我答应你，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一定替你收尸。” “苏晚。”欧阳云江的语气忽然伤感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放几天假？” “云哥，你是要赶我走吗？”苏晚紧张的问。 欧阳云江说：“我只是看你一直很累，而且这段时间的是都是与云初有关的，我担心你。” 苏晚无所谓的说：“云哥，我的心很坚强，如果因为云初少爷的事我就伤感到要死不活的，那这十几年，我都死了不知道几次了。” 欧阳云江笑而不语，苏晚忽然问道：“云哥，你劝我放弃，那为什么你不放弃云初少爷呢？” 欧阳云江沮丧的说：“我早就放弃了。我想你是在奇怪既然我放弃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急切的让云初离开况晨曦——云初，毕竟是我的弟弟，就算只能是一辈子的兄弟，我也不希望他因为我受到伤害。” “苏晚，把慕云叫回来，H市那边就顺其自然吧。”欧阳云江淡淡的说。 “那M市？” 欧阳云江犹豫的看着苏晚，苏晚看见欧阳云江眼中的踟躇，猜测欧阳云江一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便笑问道：“云哥，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苏晚既然问了，欧阳云江也不拖拉，他问：“要让况晨曦自己露出马脚是件不容易的事，你愿不愿意帮我？” “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呢？” 语毕，苏晚潇洒的离开了欧阳云江的房间。 第一百零七章：离开 苏晚提出让况晨曦自己露出马脚的计划，纯粹是为了安抚欧阳云江，岂料欧阳云江让自己去完成。让况晨曦自己露出马脚，苏晚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只是欧阳云江让他做了，他就会全力去完成。 只是，他该怎么做呢？ 苏晚思索着出了欧阳云江的房间，因为太过于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张允一直站在门口。 见苏晚就要踏上楼梯了，张允开口喊道：“苏晚。” 苏晚转过头，诧异的问：“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我一直在。”张允走到苏晚身旁，定睛看着他，仿佛要把苏晚整个人收进眼里。苏晚觉得张允的表情十分陌生，他试探的问：“生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张允看着苏晚，鼻腔喷出的气息全撒在苏晚脸上。 “张允？”苏晚忽然有些担心，他摇了摇张允的肩膀，“张允，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能有什么事？别忘了，我自己也是医生。如果真的生病了，我能治疗自己。”张允自信满满的说。 苏晚白了他一眼：“就你？死在你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自己的专业被人看轻，纵使是苏晚张允也有些不乐意，他讽刺道：“至少你没死在我手上。” 苏晚还有事情要做，他没打算继续和张允纠缠，便问：“你叫住我到底有什么事？” 张允双手一摊：“没事。”说完就转身进了欧阳云江的房间。 苏晚的直觉告诉他，张允一定有事，但既然张允不告诉自己，苏晚也懒得去探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况晨曦露出马脚。 “云哥。”张允低唤了一声，“云哥，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欧阳云江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的说：“我在想云初。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虎口，却只能在这里什么都没法做。我的好意，在他看来完全是在害他。纵然我一千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但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他的兄长，我怎么可能害他？” 张允拿出药和纱布，一边给欧阳云江换药一边说：“这大概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也许吧。” 张允给欧阳云江换好药满意的说：“伤口恢复的不错，三天后就可以让苏晚拆掉纱布了。” “为什么是苏晚拆？”欧阳云江感到不对劲儿，“给我换药的工作不是你的吗？你也知道，苏晚他……” “云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允岔开了话题。 “你说。” 深吸了一口气，张允劝说似的道：“云哥，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云初少爷，为什么不彻底放弃呢？云初少爷有自己的生活，他的选择与你无关，你强行干涉只会适得其反。依我看来，就算以后云初少爷发现况晨曦的动机不良后会伤心，他也不希望你去干涉。 云哥，你的执着让我觉得可怕，你的霸道让我感到压抑，你总是以你的视角在看周围的一切。你以为的，不代表是当事人以为的。你从未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过，你骄傲，你自大，你总以为你能掌控全世界。但实际上，你所能掌握的，也仅仅是一个江初而已。 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看着你一步一步的把江初做大，看着你成为站在商场、黑道顶峰的人。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的走下去，往更高的地方去——因为你不能输，往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张允，今天你很奇怪。”欧阳云江显然没有把张允的话听进去。 张允有些怒了：“云哥，你一直很敬重你，但是，我也很看不起你。作为你是下属，我希望看到你一直保持现在的地位；作为你的兄弟——也许是我高攀了——我希望你能把我刚才的那番话听进去。 今天你和苏晚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劝苏晚接受我，你有没有考虑过苏晚的感受？ 苏晚说得对，他不爱我，强行和我在一起，只会是两个人的痛苦。这样做，唯一受益的只是你——因为你解脱了，你不用再为苏晚费神了，你做事可以不用考虑苏晚的感受了。云哥，你以为你就考虑过苏晚的感受吗？ 你让他计划使况晨曦露出马脚，你知道，这件事不容易，但是苏晚还是答应了，为什么？因为是你要求他完成的。 我心疼苏晚，可是我什么也不能做。我看着他为了欧阳云初而忙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如果欧阳云初死了就好了。 诚如你所说，没有欧阳云初你也不会爱上苏晚，但是至少苏晚不会为了‘情敌’而忙碌，不会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的爱人而使得自己受伤。 我爱苏晚，可是我没有能力去保护他；我爱苏晚，可是我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他伤心的时候我连安慰的话都没法说。 苏晚的爱，太廉价了，所以云哥，你不珍惜。 你不能接受苏晚的爱，但请你不要伤害苏晚。”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张允也有点喘气，当然，他更担心的是欧阳云江会不会发火。欧阳云江抬头看着张允，张允大胆的和欧阳云江对视。欧阳云江眸子里仿佛结了一层冰，慑人的寒气让张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空气似乎降到了零度。 欧阳云江一直盯着张允不放，张允有种窒息的感觉，他的呼吸渐渐减缓，似乎随时都会停止。 “云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张允担心自己真的会窒息，他干脆打破了这冰封。 欧阳云江拍拍张允的背：“张允，我知道你爱护苏晚，就如同我爱护云初一样。我不能保证，日后我不会再作出伤害苏晚的事，但是我会尽量站在苏晚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到底适不适合他做。” 听到欧阳云江的保证，张允稍微松了口气。张允洒脱的说：“得到了你的保证，我也放心了。虽然没什么资格，但我还是想说：云哥，以后苏晚就拜托你了。”说着，张允深深的鞠了一躬。 张允一进来，欧阳云江就觉得他今天不对劲儿。张允一句“得到了你的保证，我也放心了”似乎是在告诉欧阳云江，他要离开这里了。 欧阳云江眉头深锁，他仔细的回想着先前张允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你要走？” “我打算去美国进修。”张允肯定了欧阳云江的猜测，“至于去多久，我暂时不知道，可能是一去不回，也有可能是三五载。我走之后，医院就由你指派人去接替吧。” 欧阳云江知道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也没打算阻拦张允，他只是淡淡的问：“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 张允留恋的说：“不是很突然，上个月就决定好的，只是昨天才确认，本来我想偷偷离开。但是毕竟医院那边需要你找人接手，加上听到你和苏晚的谈话，就忍不住教训了你一番。没想到被你听出来我要离开了。” “苏晚知不知道？” 张允失落的摇摇头：“不想告诉他。” “他终究会知道。” “不会。”张允肯定的说，“只要你不告诉他。” “苏晚又不是傻子。你长期不在，他会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欧阳云江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今天晚上九点。” 欧阳云江建议道：“离开的时候打个电话给苏晚吧。” “云哥，有时候执着并不是一件好事。”张允再次劝说道。 欧阳云江笑骂道：“都要走了，还不忘教训我。” 八点四十，机场。 张允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烂熟于胸的号码，叹了口气又将数字一个一个的删除了。 就在他准备关机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居然是苏晚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那端就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听说你要走了。” “嗯。”张允不知道说什么。 苏晚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两人同时沉默了。 张允所乘坐的航班即将起飞的提示语音响起，苏晚才慌忙的说：“保重，到了给我报平安。” “再见。” 合上手机，张允朝登机口走去，眼角的两行水渍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明亮。 第一百零八章：再见 挂断电话，苏晚握着手机看着张允缓缓走向登机口。 张允说要去美国之后，欧阳云江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了苏晚，苏晚本想当面和张允道别，但是他害怕张允会告诉自己，他是因为自己才离开的。 等到张允的身影消失，苏晚才失魂落魄的回到车内。 张允，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呢？ 苏晚的手不自觉的在屏幕上打下这一行字，然后点击了发送。 都说逃避不是勇者的行为，但是逃避未尝不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 张允选择了离开，他用他的方式，将他的爱完整的留在了原地。 苏晚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 “你要去M市？”欧阳云江不确定的问。苏晚难得主动要求去外地，而且还是在自己不去的情况下。 苏晚点点头：“这件事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们并不知道况晨曦去M市的目的，所以我必须要亲自去查探一番。虽然从吴奇传来的消息来看，况晨曦没有出门，但是不代表他没和外界接触。我这番前去，是和吴奇配合行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欧阳云江并没有阻止苏晚，相反他很高兴。苏晚，成长了。 欧阳云江欣喜的看着苏晚，他笑道：“苏晚，你知道吗，我现在很高兴。” “为什么？” “你主动请求去外地办事，这在以前我是不敢想的。很多时候，我派你去外地你都会拒绝，最后都是在我的逼迫下才去。今天你主动请求去M市，你让我看到了你的成长。”欧阳云江慨叹道。 苏晚却是冷淡的一笑：“云哥，我今年就29岁了，三十而立，我应该学着承担责任而不是跟在你身后的小屁孩了。” “你跟着我的时候才十五岁，现在就快三十了。”欧阳云江不胜唏嘘。 苏晚淡然的说：“时间过得是很快。你最初跟在我父亲身边学习的模样还印在我脑海里，二十多年我都不曾忘却。但是，二十多年的痛苦，远远不及这几个月来得多、来得刻骨铭心。” “二十多年？”欧阳云江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你二十多年前就对我……？” 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苏晚无奈的说：“是啊，二十多年。从六岁到二十九岁，可是，那又怎样？云哥，我只能说，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 “机票订好了吗？” 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苏晚道：“昨晚就订好了。” 欧阳云江简单的嘱咐了一句：“你和吴奇不同，你是江初的核心，盯着你的人很多，加上M市并没有江初的势力，所以去到M市一定要小心。” “那我就走了。” “走？” “我十点的飞机。”苏晚看看时间，“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欧阳云江不再说什么了，苏晚微微一笑，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高速路两侧的风景飞速的倒退，苏晚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在赶路，他担心如果自己放慢车速，就会在下一个出口调头。 换了登机牌，苏晚逃命一般的上了飞机。 倒在椅子上，苏晚睁着眼睛看着飞机顶部。 虽然一夜没有睡，但是苏晚没有困的感觉。 张允离开了，苏晚心中充满了感慨。一个说爱着自己的人，瞒着自己离开了，说不出是不舍还是歉疚，总之苏晚想见一见张允。欧阳云江打电话告诉他张允要去美国的消息时，就特意提醒他，张允有可能就一直待在美国了。也许，欧阳云江早就预料到苏晚想当面和张允道别，只是，内心向来强大的苏晚，在关键时刻却软弱了。 “也许，我应该当面和你道别的，可是，张允我害怕看到你失落的脸。”苏晚在心里笑道，“你们都觉得我很强大，我一直也这么认为。可是，你离开的时候，我却没办法面对你。如果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会说我矫情吧。 张允，你去美国，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放下了一切？你解脱了，可是我却一直陷在这个漩涡里，张允，为什么不告诉我，怎样才能解脱呢？ 云哥以为我去M市是为了计划让况晨曦露出马脚，但实际上我是有私心的，我想找楚江离，和楚江离面对面的谈一次。当然，我不会请求他回到云哥身边，但至少我要让他知道云哥的心意。 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但我要为云哥做一切我能做的。” 飞机降落在M市国际机场。 “吴奇，我下飞机了。”苏晚出发前已经联系了吴奇，让他到机场接机。 “我在停车场。” 结束通话，苏晚快步向停车场走去，只是还没走到停车场就接到欧阳云江打来的电话。 “苏晚……”欧阳云江的犹豫让苏晚感到不妙，苏晚的第一反应是欧阳云江出事了。但是既然是欧阳云江给自己打电话，就说明不是欧阳云江出事了。那，欧阳云江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呢？ 欧阳云江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缓缓的说：“苏晚，张允出事了。” “张……张允？他不是在美国吗？” 大事不妙的感觉格外强烈，苏晚有种挂断电话的冲动。一边等着欧阳云江回话，一边朝停车场走去。 见苏晚过来了，吴奇迎了上去接过苏晚的行李放在后备箱。 欧阳云江吃吃不说话，苏晚急了，他忍不住喝道：“云哥，张允到底怎么了？” “死了。”欧阳云江沉重的说出这两个字，“在去学校的路上出了车祸，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 欧阳云江轻描淡写的将张允死告诉苏晚，苏晚倒在座椅上，脸上写满了迷茫、惊慌。他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吴奇察觉到苏晚的变化，他紧张的喊道：“苏哥？苏哥，你怎么了？” 听到吴奇的叫嚷，欧阳云江心顿时拧了一下，他就是害怕苏晚的反应过激，才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苏晚。接到张允死亡的消息，欧阳云江立刻让正在洛杉矶出差的员工赶到医院。那个员工告诉欧阳云江，张允的衣服上写了一串歪歪扭扭的字母，他猜了半天才看出是“b”、“y”、“e”、“s”、“w”五个字母。 “b”、“y”、“e”是“bye”，“再见”的意思。至于“s”、“w”，别人不知道，欧阳云江还猜不出吗？“s”、“w”就是“苏晚”拼音的首写字母啊！ 欧阳云江让那个员工把张允的那件衣服寄了回来。 苏晚愣愣的坐在座椅上，吴奇取下苏晚的手机对欧阳云江说：“云哥，苏哥忽然一下子整个人都傻了。” “你先带他回酒店，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我就赶去M市。”欧阳云江悬着一颗心下了命令。 吴奇把手机还给苏晚，又替苏晚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机场。 “再见。” 张允转身离去时的画面忽然出现在苏晚眼前。 “呜呜呜……” 吴奇听见低低的呜咽声从车后座传来…… 第一百零九章：偶遇 到M市已经两天了，苏晚不时的给欧阳云江打电话询问张允的事，欧阳云江告诉他，张允的尸体已经火化了，骨灰很快就会运送回国。 酒店沉闷的气氛压得苏晚喘不过气，和吴奇打了个招呼，他就出来了。苏晚独自一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广场。淡淡的哀伤浮在他冷峻的脸庞上，周围虽然有想搭讪的妹子，但都被苏晚充满杀气的眼睛瞪了回去。 铅灰色的云在不断的聚集，天空像是被一张黑色的幕布笼罩，苏晚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无所谓的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他只想找个地方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一间普通的礼品店就要与苏晚擦肩而过，苏晚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店里有两个男人，他认识。 推开礼品店的门，苏晚径直朝两个男人走去。 两个男人显然已经选好了东西，正准备去收银台结账。苏晚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都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白T恤的男人把粉色衬衣的男人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苏晚：“苏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晚下巴冲粉色衬衣的男人一扬，淡淡一笑：“我是来找你们的。” 白T恤冷哼一声：“欧阳云江在哪儿？”苏晚与欧阳云江向来是形影不离，苏晚出现了，欧阳云江多半也就来了。 苏晚死死的盯着粉色衬衣，但是话明显是对白T恤说的：“况晨曦，你不用这么紧张，云哥没来。我有事找你们俩。” 前几天，因为况晨曦的辛勤劳动日夜操劳，导致楚江离在床上躺了三天——其实是楚江离不愿意起来。况晨曦也知道这是楚江离无声的抗议，本想任由楚江离这样下去，但仔细一想，楚江离一直这样，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就……悬了。向楚江离保证了一番，又软磨硬泡了一宿，楚江离终于答应出来走走，况晨曦趁机提出让楚江离把自己二十九岁的生日礼物补上。于是乎，两人边走边逛，最后看到了这间礼品店。在里面挑选了一个钟头，总算选到了一间况晨曦满意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要去付账的时候，苏晚出现了。 楚江离掐了况晨曦的腰一把，在况晨曦耳边恶狠狠的说：“都是因为你的啰嗦，现在好了，碰到个瘟神。” 况晨曦示意楚江离淡定。 况晨曦显然不相信苏晚的话，他调侃道：“道上谁不知道，你苏晚是欧阳云江的影子，影子都在这里了，他的主人不在？” “况晨曦，你错了。”苏晚纠正道，“我不是云哥的影子，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光、没有不透明物，影子就不会存在。纵使以前的我是影子，但是现在的我却是可以独立存在的。” “哦？”况晨曦颇有兴趣的看着苏晚，“这么说来，你和欧阳云江闹崩了？” 苏晚冷笑了两声，讽刺道：“况晨曦，我是不是该说你天真呢？我和云哥闹崩如同你不为林龙报仇一般——是不可能的。” 况晨曦握住楚江离的手，满足的说：“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现在的我可以放下林龙的仇恨，但是欧阳云江依旧得死。不要说江初和纵天历来的恩怨，单是为了离我也要取了欧阳云江的性命。” 况晨曦眼中充满了爱恋，幸福溢于言表。苏晚有些羡慕，有些嫉妒，更多的却是震惊。况晨曦的眼神告诉苏晚，他是真的爱上了楚江离。 “况晨曦，你真的爱上楚江离了。”苏晚说这话，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讽刺，况晨曦平静的说：“我爱他。” “找个地方，我想和你谈谈。” “嗯？”况晨曦眉头深锁，他看着苏晚，不清楚苏晚到底打什么鬼主意。苏晚看出况晨曦的担忧和困惑，他继续讥讽：“况晨曦，当当纵天的老大，这点胆子都没有？” 激将法对况晨曦的作用微乎其微，他转过头对楚江离说：“如果你不去，我们就回家。” 楚江离反握住况晨曦的手：“我说过，要和你比肩而立，我不希望成为你的累赘，也不希望成为你保护的对象，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人，苏晚鼻尖有些泛酸，感觉自己的泪水快要流下来了，苏晚转过身不让况晨曦和楚江离看到自己窘迫的模样：“我在外面等你们。” 一分钟不到，楚江离和况晨曦就出来了。 “去哪儿？”况晨曦问道。 苏晚笑道：“你们指定地方吧，免得你们以为我有埋伏。” “去我家如何？”况晨曦狡黠的笑着。 本以为苏晚会拒绝，哪曾想苏晚直接说：“好。” “你不怕我杀了你？” “死了，正好解脱了，只可惜，要云哥替我收尸了。”苏晚惋惜的说。 上了车，楚江离埋怨道：“你怎么把他带回家？你怎么就确定他所说的是真的？万一欧阳云江……” “啵——”况晨曦吻了一下楚江离，楚江离老实的闭上了嘴。通过后视镜，楚江离看见苏晚没有注意自己这边他才放下心来。 “况晨曦，回去在教训你。”楚江离凶狠的说。 况晨曦忽然愣住了，几分钟后才痴痴的说：“离，你越来越像一种动物了。” 尽管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楚江离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动物。” 况晨曦大笑道：“河东狮！” “你……”楚江离正欲揍况晨曦一顿，况晨曦却发动了车子。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楚江离暂时放弃了一脚把况晨曦踹下车的想法。 “想喝什么？”如同招待朋友一般，况晨曦温和的对苏晚说，“果汁汽水还是咖啡？” “矿泉水。”苏晚冷淡的说。 客厅只剩下楚江离和苏晚，也许是想看清楚，楚江离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欧阳云江和况晨曦，苏晚的目光一直落在楚江离身上。被苏晚用一种说不出情绪的目光看着，不知怎么的，楚江离居然有些同情苏晚。 楚江离刻意的躲开苏晚的视线的，但是苏晚穷追不舍。楚江离慌忙起身向厨房走去，况晨曦正好端着水出来。他见楚江离慌张的模样又看了看苏晚，不用问楚江离也知道大概情况是怎样了。 况晨曦快步走了过来，苏晚也将一直落在楚江离身上的视线收回。 放下水杯，况晨曦问：“你要和我谈什么？” “云哥不知道我来找你们。”苏晚情绪十分的低落，但他一直笑着，“虽然云哥一定不希望我把这些话告诉你们，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说出来。” 况晨曦问：“你打算来找我们？” “我本来想找楚江离，但是想了想，如果我和他单独谈话，你一定不放心，所以干脆告诉你们两人。” “我喜欢云哥，但是云哥只把我当兄弟。以前云初少爷在的时候，我知道我没机会；后来云初少爷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十年前我不只一次的幻想云哥会爱上我，可是，我到底是天真了。”苏晚的目光扫过楚江离和况晨曦，发现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他喝了口水，继续说：“云哥曾下令让我把所有妄图染指云初少爷的人都杀了，其实我最想杀的人是你——楚江离。但是我知道杀了你，云哥不会原谅我。我的心情你们根本无法体会。 守在爱人身边，替爱人寻找他所爱的人。 这种矛盾的感觉，整日整日的要将我撕裂。可是，我能忍，因为我一直在做的就是让云哥得到他想要的。” “你现在是来绑架离的吗？”况晨曦玩笑的说。 苏晚冷哼道：“绑架他？我没这么傻。云哥说，他已经放弃楚江离了。也许你们在奇怪，云哥既然放手了，为什么我还会来M市。云哥希望楚江离能够离开你况晨曦。他说‘云初，毕竟是我的弟弟，就算只能是一辈子的兄弟，我也不希望他因为我受到伤害’，所以况晨曦我找你们主要是与你有关。”苏晚忽然阴笑的看着他，况晨曦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陷阱。 “楚江离，云哥依然爱你。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了，去找云哥好好谈谈吧，当然不能把我找你们的事告诉他，他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苏晚对楚江离说完之后，又看着况晨曦：“况晨曦，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况晨曦询问的看着楚江离，楚江离点了下头。 第一百一十章：朋友 铅灰色的雨预示着一场雨即将到来，沙滩上几乎没有一个人，猛烈的海风吹拂着海水激起层层波涛。 况晨曦带着苏晚到了海边，两人挽起裤子走在沙滩上。 “你想在这里把我杀了？”苏晚开着玩笑。 况晨曦若有所思的说：“你这主意不错，不过我相信你会游泳。况且，拳脚功夫，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真敢动手，死的多半是我自己。” 苏晚看着墨蓝色的大海，闭上眼睛仔细聆听大海的喧嚣：“我一直很向往海边，父亲曾答应过我要带我来海边看看，只可惜，直到他去世，他也没有履行他的承诺。” “为什么向往大海？” “我母亲在海边出生，她喜欢给我讲她的故事，她说她的家乡很美，蓝天碧水，有时还可以看见成群结队的海鸥飞过。我母亲在S市读书，被人侮辱之后，遇到了我父亲，因为父亲工作的特殊性质，所以母亲再也没能回过家乡。我想用我的眼睛，看看她的家乡，告诉她家乡现在的模样。” “苏晚，我很羡慕你。”况晨曦惆怅的说。 苏晚觉得况晨曦的话有些可笑，他羡慕的说：“我有什么可羡慕的，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你有喜欢的人，最主要的是，你们彼此相爱。可我呢？守着喜欢的人，看着他爱别人。张允说，我、他和云哥，我们三个是傻子，都守着自己爱却不爱自己的人。况晨曦，无论是以前的林龙，还是现在的楚江离，你们都深爱着彼此。” “爱人可以有很多，但是父母却只有一对。”况晨曦叹息道，“我不知道父母是谁，他们从不曾在我的记忆里出现。至少你还知道你的父母，和父母一起生活过。而我……”况晨曦忽然停下了，他看着越来越猛烈的波涛，眉头皱了起来：“我看这里不适合我们谈事情，雨很快就会落下……” 况晨曦的话还没说话，豆大的雨点就开始落下，况晨曦拉着苏晚朝安全的地方奔去：“我说，你想死也不要害我。” 苏晚却笑道：“我害你什么了？” 到了安全的地方，况晨曦甩开苏晚的手。况晨曦揉着头发说：“别忘了，我们是死敌，你死了，欧阳云江还不把账算在我头上？” “既然是死敌，为什么你又要急匆匆的带我走，死在那儿不正好？至于云哥那儿，江初和纵天的恩怨已经够深了，不在乎我这一桩。”苏晚反驳了况晨曦的话，他正色道：“你是想知道我找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吧。” 况晨曦点点头。 苏晚也不绕弯子，他直言不讳：“这是个陷阱。知道云哥给了我一个什么任务吗？” “与我有关？” “云哥让我计划一下，怎么让你露出马脚——你接近楚江离只是为了利用他。只是没想到，你真的爱上了他。”苏晚感慨万千，“我想，既然你爱他，那么你一定会亲口告诉他你最初接近他的目的。”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况晨曦不解，“我们可是敌人。” “也许我们可以是朋友。”苏晚忽然说出了以前绝对不会说的话，“谁说敌人就不能是朋友？况晨曦，就看你愿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了。”苏晚伸出手，面带微笑的看着况晨曦。况晨曦伸出手握住苏晚的手：“何乐而不为？” 一间咖啡厅，苏晚和况晨曦坐在靠窗的位置。 “其实我和楚江离是来旅行的，而且我本就打算在这次旅行中告诉楚江离我接近他的真实目的。”况晨曦平静的说。 苏晚问道：“你不怕他离开你？” “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知道，不如亲口告诉他。” “你有罪恶感？” “愧疚。” “或许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苏晚惬意的说：“这里很安静。” 况晨曦吸了口气，鼻腔里满是咖啡的醇香：“我喜欢这里的味道。真希望可以一辈子住在M市。” “为什么是希望？” “和江初的事还没有了解，所以暂时不能在M市定居。”况晨曦惋惜的说，“不过，和江初的事也快要结束了。” “你是再等方孔军？” 况晨曦警惕的看着苏晚，苏晚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大胆的与况晨曦对视。况晨曦揉着太阳穴故作苦恼：“唉，被你发现了，这可怎么是好？” 苏晚小啜了一口咖啡，有些鄙视的说：“况晨曦，你就装吧。装逼，遭雷劈。”说着，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黑沉沉的世界，接着沉闷的雷声传来，吓的楼下的妹子尖叫一片。 苏晚瞥了眼闪电笑道：“你看，这雷说到就到，建议你下次雷雨天就不要出门了，免得被雷劈。” 况晨曦哼哼唧唧了一番，倒是没有说话。 把苏晚送到酒店门口，况晨曦神秘兮兮的问：“你说，欧阳云江知道我俩成了朋友，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从你哪儿知道，他会冷笑；如果从我这儿知道，他会发怒；如果从第三方知道，他会怀疑、并且会询问我。怎么，你打算告诉他？” “没有。”况晨曦一副“你放心”的表情，“我只是还没想明白，死对头的得力干将主动和我做朋友，而我还答应了。我在想，我是不是疯了。” “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苏晚耸耸肩。 况晨曦拍拍苏晚的背，淡淡的说：“希望下次见面还能如现在这般平静。” “希望如此。” 看着苏晚进了电梯，况晨曦才上了出租车：“琴海别墅。” 况晨曦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楚江离做好了饭，况晨曦却迟迟不回来，给况晨曦打电话，况晨曦的手机却放在家里。 楚江离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况晨曦却和苏晚在酒吧喝了一下午。 门铃声响起，楚江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边，通过摄像头看见门外是况晨曦。开了门，楚江离就闻到一股酒味。 “你没事吧？”楚江离担心的问。 况晨曦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没事。就是累死了。” “累死了？你干什么去了？”楚江离审视着况晨曦。 况晨曦也不隐瞒：“和苏晚去喝酒了。” “和苏晚喝酒？和苏晚喝酒你就不怕他害你啊！”楚江离想想都冷汗长流，况晨曦却是笑道：“在我家的地盘他能把我怎么样？” “看你这样子，也不用吃饭了吧？”自己担惊受怕了一下午，况晨曦却和别人在逍遥自在，想想楚江离就想把况晨曦提起来揍一顿，但是况晨曦疲惫的样子又让他于心不忍。无奈楚江离只能叹息了一句：“先去洗澡。” 语毕，楚江离转身向厨房走去。 况晨曦忽然拉住楚江离，他一扫先前的疲惫，用一种不舍、痛苦、纠结的目光看着楚江离。楚江离疑惑的问：“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况晨曦“离，我有事要对你说。” 第一百一十一章：真相 从未曾见过况晨曦如此紧张，也未曾见过况晨曦如此谨慎，楚江离有些害怕，他甩开况晨曦的手，逃避的说：“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厨房把菜给你热一热。” 况晨曦再次拉住楚江离，他悲切的说：“这些事，你迟早会知道，与其从别人口中知道，倒不如我亲口告诉你。” 意识到况晨曦要说什么，楚江离大声喝住他：“别说，况晨曦，我求你别说。” 楚江离的反应让况晨曦诧异，他讷讷的问：“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楚江离掩饰的笑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 “我去厨房。” “离，别逃避行吗？听我把话说完！”况晨曦把楚江离摁在沙发上，为了防止楚江离逃跑，他整个人都压在楚江离身上。 “离，我一会儿所说的这段话，或许会给我们两人的关系带来无法修复的裂痕，我很害怕，但与其一直活在害怕之中，倒不如让你知道，这样我也不用日夜担惊受怕。”况晨曦看着楚江离的眼睛，他要把这张脸刻在心里，“苏晚来找我，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次旅游，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这件事。” “曦……” 深吸了一口气，况晨曦回忆道：“遇到你是偶然，但是遇到你之后很多事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欧阳云江在追杀我的时候我遇到了你，为了让你救我，我假装晕了过去。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我相信欧阳云江的人一定看到了你，如果你是普通人，但就算看到了他们也可以把我们两人打包带走。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当时我就在好奇这是为什么，思来想去，原因肯定在你身上。与方叔他们商量之后，我决定到你身边，希望能找出你和欧阳云江的关系。我之所以一直赖在你家，就是这个原因。 知道欧阳云江有个弟弟名叫欧阳云初，但是欧阳云初在十年前就失踪了，而这些年欧阳云江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寻找欧阳云初，所以我的人查到的欧阳云初的资料少之又少。 于是，就从你这边着手调查。然后，就确定了，你就是欧阳云江的弟弟欧阳云初。 因为林龙的死，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纵天和江初成了死敌，我接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对付欧阳云江……” “别说了……”楚江离无力的说着，他望着况晨曦充满不舍、痛苦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求你别说了……”楚江离开始挣扎，他企图挣脱况晨曦的束缚，可是，况晨曦十分有技巧的将他压住，任凭他用尽全力，也动不了分毫。 “我必须说清楚！”况晨曦咆哮道，“离，我希望你想清楚，日后……日后你是没有机会后悔的！” “况晨曦，我恨你。”楚江离啜泣道，“你知道吗，我被绑架的时候，有人就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我是欧阳云江的弟弟，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可是，我不相信。后来，张衡救了我，他无意间说漏了嘴，我才知道你是真的知道我就是欧阳云初。但是，我不愿意相信你是利用我。我也曾想过问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没有这个胆量，我害怕你所说的结果，我和心里期待的不一样！ 可是……在我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你告诉我真相……况晨曦，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你不选择欺骗我？” 楚江离捶打着况晨曦的肩膀，况晨曦低声问：“你的决定？” “放开我。”楚江离悲痛欲绝，“况晨曦，我让你放开我！” 况晨曦翻身从楚江离身上下来，他错开身望着天花板说：“离，无论你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楚江离跌跌撞撞的出了别墅，看着茫茫大海，他不知何去何从。 虽然知道况晨曦接近自己可能是为了利用自己，但是，况晨曦这些天的温柔让楚江离无法自拔。他陷进去了，一场名为爱情的游戏——是的，只是游戏，但是他为这场游戏投进了全部，他输得一败涂地。 雨，一直落个不停，楚江离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走在空无人烟的街上。雨点打在他的身上，楚江离丝毫不觉得寒冷，他晃晃悠悠的走着，脑海里全是况晨曦：况晨曦给自己做饭，第一次拒绝他时他眼里的绝望，答应作况晨曦助理时况晨曦的喜悦，以及和况晨曦的第一次……虽然最后自己被况晨曦做晕了过去，但是那是他感觉最幸福的时刻。 他爱况晨曦，可是况晨曦仅仅是为了利用自己…… 雨已经停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楚江离感觉不到疲惫，他如同一只被施了魔咒的木偶，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这里……是他和况晨曦牵手走过的广场，穿过广场，有一条名为等待的街，有一间名为等待的小店，小店的老板是个怪人，他曾说“誓言什么的，都只是一句玩笑话。如果他是真的爱那个死去的人，他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除非你和那个人有相似之处。换而言之——你只是个替代品”；他还说“纵使他现在待你如此，难保以后不会抛弃、背叛你。”；他最后说“如果有一天他抛弃了你，欢迎你来找我。到时候，我再把这东西给你。”。 楚江离提步向等待走去，站在等待门外，楚江离抬手准备敲门，但有担心吵到了张煜。犹豫之间，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进来吧，门没锁。” 仿佛早就预料到楚江离会来，张煜把一条项链扔到楚江离面前：“这是上次你们没带走的东西。” 楚江离双手颤抖的拿起那个况晨曦打算送给自己的吊坠，看了一眼，楚江离苦笑道：“烧了吧，我拿着它已经没有意义了。” “分手了？”张煜幸灾乐祸的说，“我就说过，他对你绝对不是真爱。”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张煜再一次的吟诵这首《白头吟》，他似乎很喜欢这首诗。 楚江离冷笑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可惜，这只是许多人的期望。” 张煜见楚江离心伤，他提议道：“去我家喝一杯？” “好啊。”楚江离考都没考虑就答应了。 张煜笑道：“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很乐意找个人倾诉，当然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就是一副臭皮囊而已。”楚江离有些自暴自弃。 张煜忽然大笑起来，他拍着楚江离的肩感慨的说：“你男朋友临走时对我所说的那句‘永远不会有那一天！’还犹在耳边，可叹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我怎么觉得，我冲动了。”坐上张煜的车，楚江离没理由的笑了。 张煜邪笑道：“你是说上我的车是冲动，还是离开你男朋友是冲动？” “都有。”楚江离倒在座椅上，闭上双眼轻声道：“我好累，好累。”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已经听不到了。 张煜看着楚江离眼角滑下的泪滴，同情的说：“好好睡一觉吧。” 楚江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你醒了？”张煜端着早餐走了进来，“昨晚睡得可好？” 楚江离揉揉头发，双眼还有些迷蒙：“谢谢你收留我。” 递过早餐，张煜虎视眈眈的说：“收留你？我可不是白收留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等待 跟着张煜来到一间酒吧，楚江离抬头看了眼酒吧的招牌：等待。 “你的店？”楚江离问。 张煜点点头。 楚江离望着招牌，思绪万千：“等待，你又在等待什么呢？张煜，他离开了你了，你还在等待他吗？” “不是。”张煜抚摸着“等待”二字，他笑道：“我在等待的是一个可以和我相伴一生的人，而不是等待他归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我的期望。原以为他可以陪我实现这个期望，但是我高估了他对我的爱，低估了家族势力对他的影响。” 推开酒吧的门，舒缓的音乐声传来。 昏暗的酒吧，楚江离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五颜六色的灯光让整个酒吧看上去十分的神秘。楚江离小心翼翼的跟在张煜身后，张煜边走边说：“放心，我这酒吧不大，不会迷路。” 被张煜讽刺了一番，楚江离冷哼了一声：“谁说我担心迷路？我只是担心你把我卖了。” “噗——”张煜放肆的笑出声来，他拍着楚江离的肩很不给楚江离面子的笑道：“你放心，我这里不做色情生意。” 跟着张煜来到一间办公室，楚江离疑惑的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喝酒了。”张煜提醒道，“你不是说要找人倾诉吗？我担心就这样你说不出口，所以带你到酒吧来。”说着，张煜拿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楚江离环视四周，发现这间办公室除了有一张办公桌还有一张床，他看着床无所谓的说：“把我灌醉了，你好办事？” “如果你担心，我们去大堂。”说着，张煜拿着酒就往外走，楚江离跟在他身后。 吧台，张煜对调酒师说：“给我拿两个杯子。” 调酒师递给张煜两个杯子，笑嘻嘻的说：“老板，好久不见，这位是……？”说着说着，原本的微笑带着些许奸邪的味道。张煜瞥了眼楚江离，淡淡的说：“新任男朋友——你信吗？” “不行。”调酒师一脸鄙视，“你会找男朋友？炮友还差不多。”说着，一旁的人都哄笑起来，弄得楚江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煜嘘了一声，接着吧台较为明亮的灯光，他看见楚江离脸颊有两团绯红，他知道楚江离是害羞了，便揉着楚江离的肩色眯眯的说：“离，你害羞了。” 楚江离瞪了他一眼，周围的笑声更加猛烈。一把打掉张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楚江离起身准备离去。张煜嘲讽的声音传来：“是谁说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楚江离转过身走了回来，他看着张煜一字一顿的问：“那请问，你想做什么？” “做你。”张煜云淡风轻的说，“怎么样，愿不愿意？” “好！”楚江离咬牙答应。 张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示意楚江离坐下。张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啜了一口，他目光扫过楚江离，然后落在调酒师身上：“小清，你去忙自己的吧。” 小清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楚江离，听到张煜的话他才说：“老板，这男人对你的意义不同吧？你该不会是要定下来了吧？” “去，再贫嘴，我扣你一年的工资。”张煜这话看上去严厉，但酒吧的伙计都知道，张煜这人嘴硬心软，惩罚什么的，长期是说到做不到。小清嘻嘻哈哈的去招呼客人了，张煜注视着楚江离绯红的脸颊，挑逗的问：“话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除了知道一个‘离’。” “楚江离。”楚江离气冲冲的说。 张煜给另一个空杯注满酒，然后推到楚江离面前：“你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暴自弃。你又不是出来卖的，怎么可能随便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说吧，你和你男朋友到底怎么了？我很乐意当一个听众，而且有些事憋在心里会憋出内伤。” 张煜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楚江离看着张煜笑中隐藏的哀愁，他忽然对张煜的事来了兴趣，他问：“能和我说说你的事吗？” “我的事？”似乎没有预料到楚江离会问自己的事，张煜的表情有几秒的凝固。楚江离察觉到张煜表情的变化，他无奈的笑了：“你不愿意说，就听我说吧。” “我的故事很简单。”张煜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我和他是在二十三年前认识的，当时我刚从一所中学调到另一所中学任教。他是我的学生，成绩不算特别好，为人比较跋扈，当时我是他的班主任，就经常对他说教。有一次把他激怒了，他就告诉我他是gay，如果我继续激怒他，他就会强上我。他是gay？他真以为我看不出，他不是圈里人？ 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告诉他我是gay，然后就强上了他。 我给他拍了照，并且威胁他，以后再给我惹事生非，我就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 结果，他还不是不断的惹事，我也不断的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他，后来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在我的逼问下，他承认，他爱上我了。 当时他高二，我和他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他大学毕业。 他曾经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结果呢？ 他是一个间大公司的继承人，他喜欢男人的事被家族知道了，家族给了他两条路：放弃我，或者回家结婚生子。 他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放弃我了。 之后，他去了澳大利亚，我和他再也没见过面了。而我是同性恋的事被学校知道了，校长找我谈话，我明白校长希望我自己辞职，而我也顺他的意离开了学校。 然后我来到了M市，开了这间酒吧和那间饰品店。” 张煜喝了杯酒，好奇的问：“说说你的故事吧。” “十年前，十五岁的生日被兄长强要了身体，然后落荒而逃。十年后，兄长找到了我，同时找到我的还有兄长的死敌。为了用我去报复兄长，兄长的死敌接近我，最后我爱上了他——没错，兄长的死敌就是我的男朋友，况晨曦。”楚江离凄惨的笑着，眼里饱含着泪水，“他早就知道我和我兄长的关系，却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在无意间知道他早就了解一切的事，但是我没有向他求证。直到昨天，他说，为了我们的未来，他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一直活在猜测之中，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但是，为什么他要把我的期望打破？他就不能欺骗我吗？” “他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就不能欺骗我呢？哪怕一句‘你等我，我会回来的’都可以。可是，他毕竟走了，他走了！他背叛了，曾经的誓言，他为了金钱，抛弃我了。”张煜愤恨的说。 楚江离端起酒杯和张煜碰了一下：“为我们两个干杯。” “楚江离，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张煜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况晨曦和你的兄长是什么人，但是能住在琴海别墅的人，都不简单。” “你知道他住在琴海别墅？”楚江离手中的杯子险些滑落。 张煜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这四个字：我爱你，曦。 “这是况晨曦今早到店里交给我的，他说如果你不愿意原谅他，就让我去琴海别墅把你的东西拿给你。” “我……不知道。”楚江离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后又接连猛灌了几杯。 看着头顶的灯光，楚江离有几分醉意的说：“我很迷茫，我很害怕，但是我知道，我逃不了。” 2013年8月2日 第一百一十三章：风波（1）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楚江离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他趴在吧台上，还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张煜一只手扶着楚江离不让他摔倒，另一只手企图夺过楚江离手中的酒杯。楚江离嚷嚷道：“干什么，让我喝。” “买醉别到我这里来，你知道我酒吧鱼龙混杂，况且，我这里是gaybar，危险系数大增啊。”张煜劝说道。楚江离夺回酒杯，他醉醺醺的说：“有你在，我还担心这些吗？有你在，我可以放心的喝酒，痛快的喝酒……”说着说着，楚江离的声音就渐渐消失了。 小清见张煜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他凑过来满脸奸笑：“老板，你真不打算把他……？” 张煜拍了一下小清的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他，我惹不起。就算他不怪罪我，他那男朋友、兄长，不把我分尸才怪。” “你认识他男朋友？”小清鄙视的说。 张煜揉着太阳穴：“你知道琴海别墅吧？” 小清点点头。 “他就住在琴海别墅。”张煜头疼的看着楚江离，“既然他男朋友我惹不起，那么能和他男朋友成为对手的人，我同样惹不起。他、他男朋友、他兄长，虽然他对三人的关系的描述很简单，但是我能听出，这三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楚江离离开琴海别墅的同时，苏晚也离开了酒店。他一直跟在楚江离身后，看着楚江离到了那家名叫等待的小店，然后和张煜一起回了张煜家。 楚江离到了张煜家，苏晚就一直守在张煜家楼下，直到早上楚江离和张煜离开。 此时苏晚就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楚江离和张煜，如果张煜敢对楚江离动手动脚，他就立马冲过去把张煜狠狠的揍一顿。 忽然，苏晚的手机响了。 “云哥。” “苏晚，你现在在哪儿，怎么这么吵？”欧阳云江气喘吁吁的说，“我到了酒店，吴奇说你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到现在一直没回去。” “我现在在一间酒吧。”苏晚压低了声音说，“云初少爷在这里。” “我马上过来。” 然后苏晚就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云哥，你到M市了？”苏晚惊喜的说。 欧阳云江笑道：“刚到酒店。” “苏晚，你那边怎么样了？” 苏晚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云初少爷喝醉了，有一个男人坐在他旁边扶着他。这个男人应该和云初少爷认识，昨天云初少爷应该和他在一起。” “什么？！”欧阳云江顿时紧张起来，“他没对云初做什么吧？” 苏晚没有丝毫隐瞒：“不知道。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我只能在远处跟着。这个男人和这间酒吧应该有些关系，这里的服务员对他都挺恭敬的。” “酒吧的地址。” “苍兰路23号，等待酒吧。”苏晚报了地址，然后看着张煜在楚江离身上摸来摸去的。苏晚刚要说什么，欧阳云江一下子就把电话挂断了，苏晚只好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朝吧台走去。 “随便来杯酒。”苏晚坐到楚江离身旁对小清说。 小清一看，就知道苏晚不是安心来喝酒的，他直接取了一瓶最烈的酒给苏晚倒上。苏晚的注意力全落在了楚江离身上，小清以为苏晚对老板图谋不轨，他故意大声喊道：“客人，你的酒。” “谢谢。”苏晚温和的说，只是他眸子里的杀气更加浓烈。 小清陡然拔高的声调让张煜意识到有事，他转头看向苏晚，发现苏晚正在看自己，准确的说是在看自己落在楚江离身上的手。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张煜露出商业化的笑容说：“这位客人有事吗？” 苏晚摇晃着酒杯，显得无所事事。听到张允的问题，他思索了一会儿才说：“你是这里的员工？” “不是。”张煜否定了苏晚的猜测，“但我是这里的老板。” 苏晚仰头把杯中的酒悉数倒进嘴里，他赞叹道：“老板，你这里的酒不错。” “谢谢赞赏，不过，你来这里不是来喝酒的吧？”张煜眯着眼睛，仿佛看穿一切。苏晚看着小清淡淡的说：“再来一杯。”转过身，苏晚看着张煜怀中的楚江离说：“他像我一个朋友，我过来确认一下，如果是，当然要让他请我喝一杯。” 张煜警惕的看着苏晚，他搂着楚江离不让苏晚有机会接触楚江离。张煜依旧是那副商业化的笑脸，他说：“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楚江离。”苏晚轻轻吐出这三个字，“如果这位不叫楚江离，那我肯定是认错了。” “那你的确认错了。”张煜肯定的说，“不过，你今天的酒我可以请。” 苏晚也不客气，他平静的说：“那就谢谢了。”不过苏晚在说话的时候，眼睛眯了一下，张煜感觉到苏晚眼中的杀气，他哆嗦了一下，差点让楚江离从自己肩上滑下去。扶住楚江离，张煜对小清说：“无论这位先生喝多少，全部免单。” 张煜打算带楚江离离开，但是苏晚却不想他走。张煜起身的瞬间，苏晚就拉住了张煜的衣角，他仰头问：“不知道老板叫什么名字？” “怎么？”张煜暗道不妙，他半眯的眸子闪烁着精明的光，仿佛是在寻找对付苏晚的计策。 苏晚把酒杯递到张煜面前：“我对老板颇有好感，打算借花献佛请老板喝一杯，就看老板肯不肯赏脸。” “可以。”生意人就是能忍，张煜不想和苏晚闹翻，他接过了酒杯一口干。 张煜把楚江离放在椅子上，招呼一个人过来扶住楚江离，然后掏出楚江离的手机对苏晚说：“我先去打一个电话。” 张煜走到门口，从楚江离的电话薄里翻出况晨曦的电话。 “离？” 迷蒙的声音传来，张煜心里一阵酸痛。他同情况晨曦，同情楚江离，但是他对况晨曦却多了一份憎恨。 “苍兰路23号，楚江离在我酒吧喝醉了，你自己来带他走吧。”张煜没好气的说。 一听到楚江离的消息，况晨曦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他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我马上就来。” “最好快点。”张煜有些幸灾乐祸，“有个自称是楚江离朋友的人正在我酒吧盯着楚江离呢。” “什么样的人？”盯着楚江离的人，况晨曦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就是苏晚。 “一个男人。” “是不是叫苏晚？”况晨曦发动了车子。 “不知道。”张煜抖了下肩，“如果你想知道，你就快点来。” 结束通话，张煜迅速回到楚江离身边。 “老板，一个商人可不应该说谎。”苏晚眼神凛冽的看着张煜，“他明明就是楚江离，老板为什么说不是呢？” 张煜对上苏晚的眼睛，手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他强笑道：“也许他告诉我的不是真名。” 张煜的话合情合理，苏晚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他自顾自的喝着酒，偶尔叹两声气。张煜看得出苏晚有心事，现在是在借酒浇愁，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借酒浇愁愁更愁。” 苏晚摇晃着头又喝了一杯：“至少可以麻痹一时，只要这一时过去了，一切都好了。” 一杯接一杯，直到吧小清手中的酒瓶喝空。 “我告诉他，我可以独立，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始终心有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苏晚一声咆哮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张煜看着苏晚，感叹道：又一个为情所困的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风波（2） 况晨曦一到酒吧就大声嚷道：“楚江离，楚江离！”听到况晨曦的喊声，楚江离扭动了一下，张煜以为他醒了，低头一看，原来楚江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你干什么？”一声怒喝传来，张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借着昏暗的灯光，张煜看见一个人在挨桌的找人，猜想他就是况晨曦，担心况晨曦把客人吓跑，张煜喊道：“这里！” 况晨曦迅速跑过来，张煜扶着楚江离把位置让给况晨曦。况晨曦搂着楚江离，紧张的呼喊着楚江离的名字：“离，醒醒，我是况晨曦，你醒醒啊。”况晨曦抱着楚江离，焦急万分，张煜好心的解释道：“他喝醉了，等酒醒了就好了。” “谢谢你，张煜。”况晨曦道了声谢，抱着楚江离就打算离去，不曾想一只手抓住了他。 况晨曦转头一看，是苏晚。 “你怎么在这里？”况晨曦警惕的问。 苏晚喝着酒，醉醺醺的说：“楚江离一出别墅我就跟着他，一直跟到这里。” “你说谎。”况晨曦冷哼一声，“如果你一直跟着他，为什么不把他带走？夜间街上人烟稀少，他又不可能是你对手。” “你希望我把他带走？”苏晚反问，“我是觉得没必要带他走。云哥已经放弃他了，强行带他回去只会让他和云哥的关系更僵。而且，你觉得我会希望他回去吗？” 况晨曦相信了苏晚的话，并不是苏晚的解释有多好，而是况晨曦相信苏晚对欧阳云江的爱。况晨曦笑道：“苏晚，纵使你的人可以独立，你的心却永远在欧阳云江身上，你不是一个完整的自己。” 况晨曦抱着楚江离朝门口走去，苏晚在他身后喊道：“况晨曦，怎么不陪我喝一杯？” 况晨曦边走边说：“我接到董叔的消息，欧阳云江已经到了M市，我想你应该和他联系过了，所以我还不赶快走？” “可惜，你走不了了。”一句带着杀气的话从门口传来，况晨曦定在原地，他毫不畏惧的看着前方走来的人。 “欧阳云江，好久不见。”况晨曦久违的说。 欧阳云江在况晨曦身旁停下，他看着况晨曦怀中的楚江离，怜惜的说：“你让他伤心了。” 况晨曦却冷笑道：“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让我说出真相，逼他离开我。” “我不想他受伤。”欧阳云江贪婪的凝视着楚江离，“所以我才要让他离开你。况晨曦，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将他牵扯进来。我们的仇，与他无关。” “可是他是你的弟弟。”况晨曦手指抚过楚江离布满红霞的脸庞，“他是你最爱的人，他是你唯一的弱点。为了替林龙报仇，我当然要竭尽所有。只可惜……” “只可惜啊，只可惜，他现在也是你的弱点。”苏晚忽然仰天长笑，“我一直很好奇，他有什么魅力能让S市两大黑帮的首领着迷，他有什么好！我一直不甘心，我说放下，可是，放下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二十多年的感情，我要用四十年还是八十年才能忘记？哈哈哈哈！” 欧阳云江走到苏晚面前，“啪”的一声，欧阳云江一巴掌扇在苏晚脸上。欧阳云江第一次见苏晚醉酒，他怒气冲冲的说：“苏晚，你喝醉了。” “云哥……”苏晚看到眼前的人，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欧阳云江的脸，可是喝醉了苏晚浑身无力，他身体往前一倾，直接倒在欧阳云江怀中。 欧阳云江扶着苏晚不知所措。 “吴奇？！”欧阳云江大喝了一声，然后就听见门口有人在回答：“云哥，我来了。” “过来，把苏晚扶着。”欧阳云江命令道。 吴奇走过来，看着晃晃悠悠神志恍惚的苏晚诧异的问：“苏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欧阳云江怒道：“回去再收拾他。” “况晨曦，让我带小初走。”欧阳云江商量的说。 况晨曦低头看看楚江离，又警惕的看看欧阳云江，最后他把楚江离用力的搂在怀中：“我是不会放他走的。就算要走，也要他自己决定。还有，他不是你的小初，他是楚江离，楚江离！欧阳云江，别告诉我，你不明白‘楚江离’这三个字的含义！十年前，你强上他的时候，他就不是你的弟弟了！” “啊——”四周一片哗然，况晨曦这才意识到这是酒吧，四周还有客人在。所有人早就停止了喝酒，乐队也停止了演奏，所有人都看着中间的这四人，并且津津有味的讨论着这四人的关系。 欧阳云江也感到不妙，他扫视四周，与他视线相接触的人，都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 “我数三声，还没离开的人，死！”欧阳云江杀气腾腾话语让整个酒吧炸开了锅，胆小的人悄无生息的离开了；胆大的人瞪着欧阳云江但是被欧阳云江一记寒冷的目光杀了回去，然后夹着尾巴逃跑了；当然，还有比较混的人，他们朝欧阳云江走来，其中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显然是头领，他十分了不得的说：“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说走我就得走？” “我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欧阳云江轻蔑的说，眼中的杀气更盛。 况晨曦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出来坐着看好戏——吴奇堵在门口，他想走也走不了。 嚼着花生米，况晨曦冲张煜说：“张煜，你这里的花生米不错，待会儿送我点行不？”张煜无语的哼了一声：“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还有心情吃东西。还有啊，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两个……” 张煜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两人，但是一想到一会儿自己的酒吧被这两人给毁了他的心就，疼啊！ 况晨曦安慰道：“放心，欧阳董事长的资产购买千百个你这样的酒吧——当然，这是往少了估计。” 听到况晨曦的话，欧阳云江只是冷笑：“况董事长的资产也不少啊！而且，比起我来说，你在M市的势力更大啊！” “今天这一战也不是不可少，让吴奇让开就行。”况晨曦提了个代价最少的建议。 欧阳云江态度很坚决，他不肯让步：“为什么不是我带他走？” 黑T恤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他一掌拍在手边的桌子上，桌子震了一下。欧阳云江掏掏耳朵，不屑一顾地说：“我不想浪费体力，所以奉劝你一句，赶快滚。” “呸！”黑T恤往欧阳云江唾了一口，不过欧阳云江巧妙的躲开了。 黑T恤有些诧异，原本嚣张的表情有些松动，但是为了找回场子，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你算老几？你让老子滚，老子就滚？我告诉你，待会儿别哭着就爷爷原谅。”说着，直接一拳朝欧阳云江面门招呼，欧阳云江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握住黑T恤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拧。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黑T恤感觉自己骨头都断了，他“咿咿呀呀”的叫喊着。欧阳云江抬脚踹在他小腹上，同时放开手，黑T恤被踹到十米外的墙上，弹了一下才掉到地上。 黑T恤的手下见欧阳云江如此厉害，顾不得救黑T恤就四下逃散了。 “况晨曦，放下小初，我们打一场，赢了的带小初走。”欧阳云江活动了一下四肢道。 况晨曦抱走楚江离走到张煜面前，嘱托道：“张煜，麻烦你替我照看一下离。我很快就解决。” “喂……”知道自己的酒吧不能幸免于难，他只好道：“你们等等！”然后又转过身对小清说：“小清，你让所有的员工立刻离开酒吧。” “老板……” “放心，我能照顾自己。” “可是……” “如果你想和他一样的下场，大可以留下来。”欧阳云江指着远处的黑T恤说。 “老板，抱歉。”小清道了声歉，然后通知所有员工离开。 “好了，action！”张煜兴奋的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伤离（1） “为什么？”欧阳云江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抄起手边的酒瓶砸在地上，“告诉我，为什么？”他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晚，炽烈的目光仿佛要将苏晚熔化。 苏晚直挺挺的立在门口，将整个出口挡住，欧阳云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况晨曦带着楚江离离去。 欧阳云江和况晨曦实力相当，真要拼起来，只会是两败俱伤。苏晚不忍心欧阳云江受伤，所以当况晨曦和欧阳云江正要动手的时候，他拦在了欧阳云江面前。 苏晚从一开始就是在装醉。 欧阳云江让苏晚让开，苏晚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他让况晨曦赶快离开。况晨曦抱着楚江离走出了等待的大门，欧阳云江企图追上去，却被苏晚拦住。 欧阳云江愤怒的看着苏晚，苏晚却是十分的从容。 欧阳云江砸碎了酒瓶，玻璃渣四溅，苏晚见欧阳云江抓狂，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苏晚计算了时间，感觉况晨曦和楚江离应该走得很远了，他才从门口走开。 “苏晚，你明明知道我……”欧阳云江正欲开口教训苏晚，苏晚抢先一步说：“云哥，他们两人的事，你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感情这种事，外人的掺合，大多数情况下只会让原本简单的事变得复杂。 我知道你担心云初少爷的安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况晨曦为什么会主动告诉云初少爷他接近云初少爷的目的？” “你……你说什么？”欧阳云江倒退了两步，他惊讶的问：“你是说，况晨曦主动告诉云初他接近云初是为了利用云初？” “不然呢？”苏晚轻笑道，“以我的能力，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是不可能设计况晨曦的。” “为什么？”欧阳云江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沉思了一会儿，苏晚叹了口气，他决定把自己和况晨曦单独的谈话告诉欧阳云江。苏晚说：“我找过况晨曦，和他单独谈了谈。本来我只打算找云初少爷谈谈，但当我在街上偶遇他和云初少爷的时候，我就改变了主意。 我告诉况晨曦，我来M市的目的，他却只是笑笑。” “为什么要告诉他？”欧阳云江忍不住插了一句。 苏晚笑道：“因为我看出他爱云初少爷，发自内心的爱。” “他爱云初？”欧阳云江不屑的哼了一声，“苏晚，你怎么觉得他爱云初？万一那是欺骗你的呢？一个人的眼睛也是可以说谎的。” 苏晚摇头否定了欧阳云江的话：“云哥，你可曾见过张允看我时的眼神？况晨曦的眼神和他一模一样，甚至于更加的深切。云哥，因为你的心理作用，所以你觉得况晨曦只会加害云初少爷，而忽视了其他的因素。 况晨曦告诉我，他和云初少爷是来M市旅行的，而且他准备告诉云初少爷真相。” “万一他是欺骗你的呢？”欧阳云江有些恨铁不成钢。 苏晚用事实让欧阳云江无话可说：“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况晨曦没说吗？云哥，你太在乎云初少爷了。” 欧阳云江颓然坐在椅子上，张煜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况晨曦在我这里做了一件东西，是一个吊坠，那是他送给楚江离的。” “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张煜沾了点酒，在桌上画出况晨曦的设计的东西。 “开始我以为只是L与X的组合，后来我猜发现，况晨曦的意思不仅仅是这样。”张煜指着图案解释道，“这个图案可以拆成四部分，但是与L有关的这个部分，无论怎么拆都是一个完成的个体，但是X却了L就不完整了。” “三年前，况晨曦和另一个男人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见他们，因为我的所有东西都只卖给负心人。这次我见况晨曦和楚江离，而且我还警告过楚江离当心况晨曦变心，结果……”张煜无力的叹息，“结果况晨曦是为了利用楚江离——这场爱，一开始就是背叛。但是，我看，况晨曦和楚江离还是有戏的。” 张煜瞥了眼欧阳云江，欧阳云江此时已经呆傻了，他坐在那儿，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张煜站起身，看着酒吧了一片狼藉，他想到况晨曦所说的话，于是乎笑道：“欧阳董事长，我这酒吧……” 欧阳云江掏出支票本，给张煜开了一张八位数的支票，然后精神恍惚的离开了酒吧。 苏晚提起门口被自己打晕的吴奇急匆匆的跟上了欧阳云江。 只是他到门口的时候，欧阳云江已经开车离去了。猜想欧阳云江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苏晚也就不去打扰他了。苏晚招了辆出租车，带着吴奇回了酒店。 琴海别墅。 楚江离还在沉睡，况晨曦守在楚江离寸步不离的守在楚江离身旁。 指尖抚上楚江离拧在一起的眉头，况晨曦疼惜的说：“离，为什么这么痛苦呢？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欺骗你，但是很多的事情，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原以为此生除了林龙，再也没人能够住进我的心里。可是你的出现，让我觉得温暖，让我找到了归属的感觉，我认定你了。哪怕你选择再次离去，我也会追在你后面乞求你的原谅。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以不理会我，但是我一定会永远的追随你。 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我去到你去的地方。 我们可以不相见，可以不留恋，但是我一定会想念。” 况晨曦吻了吻楚江离的额头，带着不舍离开了房间。 门“咔嗒”一声合上了，楚江离的睫毛颤抖了两下，然后一双充满悲伤的眸子露了出来。他看着门的方向，脑海中全是况晨曦刚才所说的话。 “况晨曦，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玩笑。”楚江离低声道，两颗泪珠从他眼角滚落，“我们的相爱，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 你的心里，最爱的还是林龙吧，我说不定真的只是林龙的替代品。 况晨曦，你爱我，为什么你会爱我？ 爱上死敌的弟弟，很有趣？” 楚江离忍住要哭的冲动，他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视线转到窗外。 今天，天气晴好，楚江离透过落地窗，楚江离可以看见碧蓝的天空，天空之上，白云悠闲的游来游去。 楚江离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被海风吹起的波浪，层层叠叠的冲击着沙滩。 他的心，如同这片海。 况晨曦蜷缩在沙发上，电视屏幕映出他的模样：蓬乱的头发，青黑的胡茬，深陷的眼窝，还有疲倦的脸颊。 况晨曦看得出，楚江离在装睡。 楚江离不愿意面对自己，让况晨曦伤透了心，为了让楚江离安心，他才黯然的下了楼。 楚江离的决定，况晨曦已经猜到了，但是他不愿放弃挽留的机会。说不定自己可以说动楚江离呢？说不定楚江离会原谅自己呢？说不定楚江离……说不定楚江离心意已决，无论自己作何挽留，他都会毅然决然的离去…… 况晨曦、楚江离都不愿意面对彼此。 楚江离看着大海，心底思绪万千，他害怕况晨曦的挽留，害怕自己决心不够坚定。 如果问他爱况晨曦吗？答案是肯定的，可是，为什么还是要离开？ 害怕再次被背叛？害怕况晨曦不是真的爱自己？ 楚江离再次选择逃避——逃避，习惯性的逃避。遇到自己恐惧的事时，楚江离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楚江离想逃，但是况晨曦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去。 “离，我们谈谈吧。”况晨曦推开门，向楚江离缓缓走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伤离（2） “有什么好谈的？”楚江离没有看况晨曦，“让我走。” 况晨曦从后拥住楚江离，楚江离挣扎着喊道：“放开我。” 况晨曦老实的放了手，他掰过楚江离的身体，让楚江离与自己面对面。 楚江离眸子里一片死寂，他冷冷的看着况晨曦，语气同样冰冷：“你想做什么？” 况晨曦望着楚江离死寂的双眼，他知道自己的挽留基本是做无用功，但是不甘以及侥幸让他开了口：“留下来，离。” 楚江离绝望的看着况晨曦，他用最能伤害况晨曦的一句话让况晨曦无话可说：“留下来？留下来让你利用我？虽然我恨欧阳云江，虽然我也想他死，但是，我不能容忍别人利用我——利用我的人还是我最爱的人。 况晨曦，你把我楚江离当傻子耍，是不是还没耍够？ 当初，就不该答应你，让你住进我家。” 果然，楚江离看见况晨曦眸子里只剩下一片死灰，他吸了口气接着说：“我楚江离不够贱，所以我没办法留下来。” “以后呢？”况晨曦不再挽留——他放弃了眼前，只是他不放弃未来。 “以后？”楚江离讽刺的问：“以后就是你继续与欧阳云江作对，我拥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走出琴海别墅之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纵使日后相见也只是陌生人。” “你真要这么残忍？”况晨曦双手紧握，眼中的隐忍让楚江离心痛。 楚江离脸上依旧冷漠，他强笑道：“残忍？况晨曦，是谁残忍？是你亲手毁了这段感情，是你让我们陷入现在这种局面！ 况晨曦，我们，就此结束！” 楚江离给这份感情判了死刑。 楚江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况晨曦侧开身体让楚江离离开。 “离，我是不会放弃的。”况晨曦冲着楚江离的背影大喊，“无论是一年还是十年，只要我况晨曦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放弃你！就算你会杀了我，我也要跟在你身边。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以不理会我，但是我一定会永远的追随你。 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我去到你去的地方。 我们可以不相见，可以不留恋，但是我一定会想念。” 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楚江离停下了脚步。况晨曦期待楚江离回头，但是他没有转身。楚江离贪婪的吸了一口空气，让况晨曦的味道在自己脑海中停留。况晨曦看着楚江离走出别墅，别墅里只剩下一片冷清。 回到酒店的苏晚一直监视着琴海别墅的动静。当他看到楚江离独自一人从别墅出来时，就明白况晨曦没有留住楚江离。 吴奇已经醒了过来，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苏晚。苏晚放下望远镜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为什么打晕我？”吴奇有些生气。 苏晚苦笑道：“抱歉，不把你打晕，我没办法做事。” “你……”吴奇想问苏晚到底要做什么，苏晚却不见人了踪影。 吴奇疑惑的的看着打开的门，心想欧阳云江又交代苏晚去做什么事了，他也就没有多想了。 苏晚出了酒店，打车前去琴海别墅。 上了车，苏晚给欧阳云江打了个电话。 “云哥，你现在在哪儿？”苏晚急切的问。 欧阳云江看着陌生的街道郁闷的说：“以为是在S市，结果横冲直撞一气，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M市苏晚也是不熟悉，他提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只能把自己这里的情况告诉欧阳云江：“云初少爷独自一人离开了琴海别墅。” “云初离开况晨曦是在预料之中。”欧阳云江话语中有些欣喜，他思索了一会儿，命令道：“苏晚，你帮我盯着云初。” “我正在赶去琴海别墅的路上。只是，不知道等我赶到的时候，云初少爷还在不在哪儿。” “我马上赶去，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云初。”欧阳云江挂了电话。 苏晚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催促道：“师傅，麻烦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琴海别墅。” 师傅无奈的说：“这位先生，不是我不想快，而是这条路限速40。” “那其他路呢？” “绕路。”司机淡淡的说。 苏晚看着前方缓缓行驶的车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诶！”烦闷的喊了一声，苏晚恨不得飞到琴海别墅。 “小伙子，我说你也别烦躁，从这里到琴海别墅也就五分钟的事情。”司机安慰道。 “师傅，在前面停车。”苏晚担心以这种速度过去，楚江离已经离开了。他让师傅在前面停了才车，然后迅速的朝琴海别墅跑去。 楚江离正拖着行李箱站在公交车站，苏晚拼尽力气跑到楚江离身边。一辆公交车驶来，楚江离正要上车，忽然被人用力的一拉。楚江离转头一看，见是拉住自己的人是苏晚，他不由的紧张起来。 苏晚气喘如牛，他断断续续的说：“楚江离，我有事和你说。” 楚江离冷冷的说：“放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找我的人不是你。”苏晚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奉命看着你而已。” “谁……谁找我？”楚江离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心里有个答案，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苏晚反问：“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我……我不知道。” “楚江离，你依然那么胆小啊。”苏晚哂笑道，“十年前是这样，几个月前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除了逃避，楚江离你还会什么？” “我……”楚江离正欲开口反驳苏晚，苏晚却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十年前逃避云哥，几个月前逃避云哥，现在逃避况晨曦。楚江离，你扪心自问，面对他们真的这么困难吗？ 就算你此时逃了，你能逃多久？ 你逃了云哥十年，十年之后他照样找到了你。 况晨曦呢？你打算逃多久？一辈子？” 被苏晚说中了心，楚江离无名火气，他怒道：“我和况晨曦的事不需要外人来管。”说着，楚江离试图挣脱苏晚的束缚。苏晚感觉到楚江离的企图，他冷笑道：“我不管你和况晨曦的事，但是跟着你是云哥给我的任务，所以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其中一个还提着行李箱，加上车站人来人往，所以苏晚和楚江离很快就成了围观的对象。 不少人在讨论两人的关系，还有一些学生模样的人在很兴奋的窃窃私语。苏晚揉了下头发，国人爱看热闹的心理让他十分的厌恶。他没有心思去和这些路人计较，他审视着楚江离，笑问道：“你是打算继续和我纠缠，还是和我回酒店？” “你……”楚江离再次挣扎，苏晚一步上前贴在楚江离耳边低语道：“我不想你难堪，所以不要惹我发火。” “苏晚，既然你喜欢欧阳云江，又为什么要替他跟踪我？我走了，你和他不就又可能了？”楚江离抓住苏晚的弱点，妄图用这一点说服苏晚。 苏晚更加讽刺的笑了，他看着楚江离目露凶光：“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是，杀了你，云哥会责怪我。云哥曾说，我要的他给不了，他期望的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期望他能做到我希望的。” “你希望的？” “我希望的。”苏晚并没有告诉楚江离他所希望的是什么，楚江离也没有追问。看着四周的人群，楚江离硬着头皮说：“我和你走。” 为了防止楚江离逃走，苏晚没有放开楚江离的手，于是在一片惊呼声中，苏晚把楚江离塞进了出租车。 第一百一十七章：伤离（3） 苏晚一上车，司机就感觉气氛不对，他本想找个理由让两人下车，但又担心自己被举报，迟疑之间，车子迟迟不起步。苏晚看出司机的犹豫，他冷声问道：“怎么还不走？” “我……我……” “我”了几声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苏晚声音更加冷了：“想拒载？” “我……我还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呢。”司机心虚的说。 “假日酒店。”苏晚报了地名。 车子起步了，苏晚掏出手机给欧阳云江去了一通电话：“云哥，我找到云初少爷了，现在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呼。”欧阳云江松了一口气，“我这里在堵车，你帮我看好云初。” “要不要和云初少爷说说？” “不了，我和他的事电话里讲不清楚。” “那好。” 结束和欧阳云江的通话苏晚这才把视线转到楚江离身上。 被苏晚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楚江离浑身都不自在。他躲避着苏晚的视线，但是出租车也就这么大点地方，楚江离是躲无可躲。苏晚倒是被楚江离略微慌张的表情逗笑了，他放声笑了出来，他的笑声让楚江离无比惊恐。 “你……你笑什么？”楚江离故作强硬的问。 苏晚不知从哪儿扯了一根绳子，他看着自己和楚江离结合的地方沉思了两秒，然后把绳子放到了两人的手腕上。 楚江离空着的一只手摁住绳子，他慌张对的问：“你要做什么？” 苏晚理所当然的说：“一直抓着你的手，我不累啊？当然是把你绑着咯。” “你……你这是非法拘禁！”楚江离抗议道。 苏晚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他单手绕着绳子，在牙齿的帮助下，一个结打好了。苏晚的手试着挣脱绳子，结果是越挣扎越紧。看着自己的成果，苏晚满意的说：“现在好了。” “你！” 眼睁睁的看着苏晚绑好了绳子，楚江离有火却无处可发。 “你刚刚在和谁通话？”楚江离喝问道。 “你知道是谁又何必问？”苏晚很惬意的说，“唉，楚江离我们好像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楚江离仿若看陌生人一般看着苏晚。以前，楚江离对苏晚的了解就是冷血、唯欧阳云江的命令是从。而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楚江离对苏晚的了解是重情义，感性。唯一不变的，就是唯欧阳云江的命令是从。 苏晚的语气、表情都不再是冷冰冰的了，这让楚江离也放松了下来。听到苏晚的话，他浅笑道：“有过。” “哦，什么时候？” “十年前。” “十年前吗？”苏晚似乎陷入了回忆。 十年前，某天夜里，苏晚接到欧阳云江的电话，他连忙从家里赶到欧阳云江家。 那天，欧阳云江给了他一个任务——照看欧阳云初，不让欧阳云初离开家一步。那应该是苏晚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欧阳云初这个人。 “是啊，十年前。”苏晚的声音飘渺，“如果十年前知道云哥爱的人是你，你说我会怎么做？” “你什么也不会做。”楚江离对苏晚忽然有了兴趣，他问：“能给我说说你的事吗？” “我的事？”苏晚迷惑的问：“我的什么事？关于你哥的还是我家庭的？” “所有吧。”楚江离有些小贪心，“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就想了解你。以前，我觉得你冷漠、杀……” 楚江离瞟了司机一眼，他立刻把“杀人不眨眼”换成了“啥事都听欧阳云江的”。 “冷漠，啥事都听云哥的。”苏晚头靠在座椅上，声音若有若无，仿佛是一个将死之人，“冷漠，做我这行的，很多东西见多了，所以血冷了。至于什么都听云哥的，他是我老大，不听他的听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江离有些纠结，他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苏晚见楚江离有点着急，他笑道：“什么意思都不要紧，总之，只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动，我就会为云哥做事。” “欧阳云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付出？”苏晚的坚持，让楚江离觉得可怕。苏晚思索着：“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如此付出？说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对云哥所做的这一切，仿佛是一种本能。” “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云哥之后，我就一直注意着他。”苏晚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欧阳云江的情景，“阳光，孩童，汗水。那段时间，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放学回家，看欧阳云江赤着上身在阳光下练武，看汗水从他的脸庞滑下，看他被我老爸骂的抬不起头，看他被我老爸狠狠的教训。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心疼他。 看着汗水从他皮肤上低落，我就忍不住去给他擦汗，但是每次都被他拒绝。 我在楼上看着他，他在楼下挥汗如雨。有时候他发现了在阳台上的我，他会冲我笑。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不再有笑容了。 而我，也搬离了原来居住的地方。 我一直希望从父亲那儿知道有关云哥的事，但是我和父亲并不经常见面。直到母亲去世，我才再次见到云哥。” “两位先生，到地方了。”司机胆颤心惊的提醒道。 苏晚看了眼计价器，掏出一叠钱递给司机。司机受宠若惊的接过苏晚的钱，苏晚和楚江离下了车。 “他懂你的意思吗？”楚江离见司机笑得乐不可支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晚故意提高了声音：“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司机的口水都快流下来，正在数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苏晚，看到的只是苏晚和楚江离并肩而走的背影。 苏晚和楚江离的手被绑在了一起，走进大堂的时候立刻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楚江离有些窘迫：“喂，我觉得你还是放开我比较好，这样绑着，到处都对我俩行注目礼，你受得了啊？” 苏晚无所谓的说：“我无所谓，如果你有所谓，自己想办法解开。” “我……”楚江离顿时语塞，他咬牙道：“我真想一棒子敲死你算了。” 苏晚不屑的说：“就凭你？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接下来的事吧。” “接下来的事？”楚江离疑惑的看着苏晚，“接下来有什么事？” “云哥正在回来的路上。”苏晚提醒道，“其实我早就提议过，让云哥彻底的放手，但是，他那倔脾气我也无可奈何——你都拿他无可奈何了，更何况是我？” “苏晚，我越来越不明白你是怎样一个人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不会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就对了。” “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楚江离困惑无比，“为什么？” “你算是我不是情敌的情敌，所以我不可能是朋友；我和况晨曦是朋友，所以我们不会是敌人。” “况晨曦的朋友？”楚江离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到，“你和况晨曦……江初和纵天不是……” “江初和纵天是江初和纵天，我和况晨曦是我和况晨曦，我们是不同的个体。” “叮——” 电梯到了楼层，苏晚扯着楚江离出了电梯。 “很奇怪的关系。”楚江离摇着头，“江初和纵天是死对头，但是纵天的高层和江初的高层居然成了朋友。” “这种关系并不奇怪。”苏晚抖抖肩，“比起研究我和况晨曦的关系，你倒不如想想怎么应付云哥。” “苏晚，谢谢你。” 苏晚侧过头看着楚江离，楚江离只是微微一笑。 第一百一十八章：伤离（4） 吴奇正拿着望远镜站在窗边，听到动静他警惕的转过头，一见是苏晚，他又继续监视琴海别墅。 苏晚把房卡放在床头柜上，拖着楚江离走到吴奇身旁。 “况晨曦有什么动静？” 苏晚说“况晨曦”三个字的时候，还特意看来楚江离一眼，只是楚江离的眼波没有一丝涟漪。吴奇答道：“云初少爷离开后，他就一直站在露台上望着大海。期间打了一个电话。” “打了一个电话？”苏晚低头思索着，“他这个电话有可能是打给董华的。唉，可惜江初在M市没有什么势力，不然也能打探一下纵天有没有什么动作。”想到这里，苏晚就有些懊恼。江初一直守在S市，除了纵天有能与江初抗衡，其他帮派、企业都要看江初脸色行事，也正是因为欧阳云江一直死守S市，才导致其他省市没有江初的势力。 季慕云在五年前就建议过欧阳云江，让欧阳云江把江初扩大，但是欧阳云江的谨慎让他否定了季慕云的建议。 纵天是代代相传，每一任家主都会扩大纵天的势力，M市这一块正好是林天扩展的。 吴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楚江离，又看了看苏晚，苏晚示意他就在这里接电话。 “童语……” 大概一分钟，吴奇结束了通话。 “况晨曦也可能是在和张衡或者方孔军通话。”吴奇提出了另一个可能，“刚才童语打电话来，说方孔军有了新的动作。” “方孔军？H市那边怎么样了？”提到方孔军，苏晚不得不重视起来，毕竟这人不是一般的厉害。 吴奇简单的说：“张衡忽然带人撤出了H市，然后有另一方势力接手了纵天撤出的地方。” “木雨！”苏晚说出这个名字，“木雨和纵天合作，张衡撤出的地方应该是由木雨接手。还有没有其他的动作？方孔军呢？” “这些不清楚。”吴奇无奈的说，“童语告诉我的，就只有这么一点。具体情况，他一会儿会发过来。” “嗯。”苏晚淡淡的说，然后转头看向楚江离：“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苏晚，我想洗把脸。”楚江离疲倦的说。 “洗手间在这边。”苏晚引着楚江离来到一扇门前，然后打开了灯。楚江离看着将两人绑在一起的绳子，他苦笑道：“你现在可以把绳子解开了吧？” 苏晚摇头：“为了防止你逃跑，我不得不这样做。在云哥回来之前，我是不会解开绳子的。况且，我一只手也解不开。” “你……”楚江离无语的进了洗手间。 因为两人的手是肉贴着肉的捆绑，所以苏晚也跟着楚江离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楚江离伸手捧了一捧水往脸上浇，苏晚的手随着楚江离的动手上下摆动，他嚷道：“喂喂喂，动作幅度小点行不？” 楚江离狡黠的一笑：“你叫外面那人替我们解开绳子不就行了？” 苏晚仰头冷哼：“当我什么都没说。” 楚江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顺着两颊滚落，虽然嘴角上扬，但依旧掩饰不了心里的疼痛。 苏晚靠着墙看着楚江离，他没有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楚江离。感觉到苏晚的视线，楚江离看着镜子问：“看着我做什么？” 苏晚伸了个懒腰，有些困意：“我想睡觉。” “那就……”楚江离本想说“那就睡啊”，但一想到苏晚和自己是绑在一起的，他立马换了一句：“那就解开绳子啊！” “楚江离你就这么想逃跑？”苏晚一扫先前昏沉，他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在楚江离身上扎出千百个窟窿。 楚江离瑟缩了一下，他在心里骂道：“楚江离，你怎么忘了苏晚其实是一个很恐怖的人，你居然还能和他谈笑风生。” “你在害怕我？”苏晚的眼神又变了，谈不上轻蔑，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友好的目光。楚江离也不扭捏，他承认道：“我就是害怕了，你能怎样？” “楚江离，我总有种感觉，我们以后还会见到。”苏晚期待的看着天花板，“只是不知道下次见面的时候，是敌是友。” “你不是说我和你不会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吗？”楚江离眼中全是嘲讽。 苏晚白了楚江离一眼，他解释道：“我是指的我们彼此，抛开阵营的独立个体。但是，下次相见，若是彼此的势力对立，那我们就是敌人了。” 苏晚小小的兴奋了一下，楚江离再次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他淡淡的说：“我和你是敌人，你挺兴奋的嘛。” “我是担心。”苏晚声音一下子低了，“如果我们的势力站在对立面，那么云哥该有多伤心。” 楚江离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喘着大气的声音传来：“苏晚，苏晚，云初在哪儿？” 听到欧阳云江的声音，楚江离本能的往洗手间里面走，但是苏晚一用力就把他拽了出来：“云哥，我们在洗手间。” “你们这是……”欧阳云江诧异的看着两人绑住的手，苏晚叹息道：“他要走，绑住他我也是无奈之举。”说着，苏晚扯了一下线头，楚江离感觉束缚的感觉减小了，他瞪着苏晚，愤愤的说：“你不是说你一只手解不开的吗？” 苏晚得意的说：“我说你就行？” 欧阳云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苏晚和楚江离，这是在斗嘴吗？ “咳咳。”欧阳云江轻咳了两声。 “云哥，H市出事了。”苏晚正色道。 欧阳云江的目光也严肃了起来，他眉头微蹙，问道：“怎么了？” “具体情况不清楚。”苏晚把童语传达的信息挑重点告诉欧阳云江，欧阳云江沉吟道：“你先去找童语了解具体情况，我和云初要单独谈一会儿。” “那好。” 苏晚看了看楚江离，见楚江离四肢有些僵硬，他伏在楚江离耳边低声说：“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趁着这次机会，不要逃避，心平气和的和云哥把话说清楚。 云哥这人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倔脾气一上来，谁也管不住。 当然，你或许是个例外。 楚江离，勇敢面对自己的心吧。”说完，苏晚拍拍楚江离的肩以示鼓励，然后走出洗手间。 “吴奇，跟我出来。” “那这边……”吴奇犹豫的指了指琴海别墅。 “暂时不用管况晨曦。”欧阳云江命令道，“你和苏晚分别找童语和慕云了解H市的情况。 木雨这个人，不简单啊！” “等等……”欧阳云江忽然顿住了，“木雨……慕云，他们俩……？”欧阳云江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木雨和慕云有关，那么……” 欧阳云江的脸色几番变换，越变越难看，苏晚小心的问：“云哥，怎么了？” “我怀疑……” “不，不行。虽然苏晚值得信任，但是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打定了主意，欧阳云江掩饰的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怀疑木雨和纵天想联手吞掉我们江初。苏晚，让慕云小心一点。” “嗯。” 领了命令，苏晚和吴奇退出了房间。 走廊上，吴奇拉了拉苏晚的衣服，好奇的问：“和你一起进来的人就是云初少爷？” “好奇心害死猫，所以你还是和我打电话去吧！”苏晚掏出手机，发现没电了。 “你去餐厅等我，我去拿移动电话。”苏晚懊恼的说。 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苏晚不知所措。 第一百一十九章：归还 楚江离胆怯的往洗手间深处退，欧阳云江步步紧逼。楚江离颤抖的问：“你……你想做什么？” 欧阳云江邪笑道：“我不想做什么，但是，你这样子真的让我想做什么。” “你……你……你……”楚江离步步后退，直到被靠着墙壁。楚江离无处可退，欧阳云江就在楚江离身前半米的地方停下。欧阳云江注视着楚江离的眼睛，楚江离眼里的惊恐、慌张让欧阳云江心伤。欧阳云江叹息道：“你就这么怕我？” 楚江离不回答，欧阳云江继续问：“云初，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你死了都不会原谅你！”楚江离愤恨的说。 欧阳云江伸手想去触摸楚江离，但是楚江离的瑟缩让他的手悬在半空中，良久，欧阳云江才把手收回。欧阳云江看着贴着墙而立的楚江离，在暖色的灯光下，楚江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出去吧，我们好好谈谈。”欧阳云江浅笑道。 欧阳云江的态度忽然转变，杀了楚江离一个措手不及。 欧阳云江转身走出洗手间，楚江离愣了几秒钟才跟踪欧阳云江走了出去。 楚江离站在门边，手已经碰到了门把手。似乎察觉到了楚江离的企图，欧阳云江提醒道：“门已经反锁了，没有房卡是打不开的。” 楚江离悻悻的收回手。 欧阳云江拿着望远镜不知道在看什么，楚江离一动不动的站在门边，他嘴唇蠕动了两下，但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欧阳云江放下望远镜转身看向楚江离，他扬了扬手中的望远镜对楚江离说：“从这里可以看到琴海别墅，你就不想看看况晨曦现在怎么样了？” “况晨曦？”楚江离心底动了一下，就在他想要迈出脚步的时候，心里的另一个声音阻止了他。楚江离收回脚，他冷笑道：“不想。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就算再次相见，也只是陌路人。他，已经从我生命中离开了。” 欧阳云江缓缓走了过来，他灼热的目光让楚江离不停的闪躲。他停在楚江离面前，手放在楚江离肩上，紧紧的握住楚江离的肩：“既然你离开他了，就回到我身边，好吗？”欧阳云江乞求道。 楚江离抬手打掉欧阳云江的手，他往侧面挪了一步，拉开和欧阳云江的距离。楚江离的闪躲在欧阳云江预料之中，欧阳云江往前跨了一步，胸膛没有一丝缝隙的贴着楚江离的身体。楚江离背靠着墙，前方又被欧阳云江死死压着，他试图推开欧阳云江，欧阳云江却更加用力的贴着楚江离。 楚江离上半身动弹不得，他的下半身却毫无束缚。楚江离膝盖弯曲往上顶，正好击在欧阳云江双腿中间。脆弱的部位受到袭击，欧阳云江再也无力将楚江离禁锢。趁着欧阳云江弯腰的功夫，楚江离试图跑到房间的另一边，但是欧阳云江率先将他拉住。 “放手！”楚江离的手被欧阳云江死死攥在，他抬腿就要劈在欧阳云江前臂上。欧阳云江手臂一用力，将楚江离往自己这个方向拉，楚江离重心不稳倒在地上，欧阳云江抓住时机翻身把楚江离压在身下。 就在这时，门开了。 苏晚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尴尬的关上门。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又开了门：“我手机没电了，进来拿移动电源。”说着，苏晚如一阵风进了房间，又迅速的消失在门口，临走前，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云哥，你成功了。” 苏晚来来去去一分钟不到，欧阳云江看着关上的门，思索着苏晚出门前说的那句话。欧阳云江在思考另一件事，对楚江离的压制就少了一些，楚江离抬手就是一拳打在欧阳云江小腹上，这一拳用尽了楚江离全身的力气。 原以为欧阳云江吃痛会起来，谁知道欧阳云江整个人倒下，就这么直接的贴在楚江离。欧阳云江的手抚摸着楚江离的大腿，原本别人一碰就会感觉痒，但此时楚江离只感到恐惧。 他摁住欧阳云江的手，警惕的问：“你想做什么？” 欧阳云江低下头伏在楚江离耳边压低声音说：“你觉得，我们现在这种姿势，适合做什么？” “做……做……” “爱。”欧阳云江吧楚江离的话补充完整，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楚江离的耳垂。 楚江离打了个寒颤，寒意从耳垂蔓延到全身。欧阳云江感觉到楚江离的颤栗，他低笑道：“云初，你在害怕吗？其实我很喜欢看你惊恐的样子，但是，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欧阳云江翻身坐在地上，楚江离看着欧阳云江，确认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才缓缓起身。 “坐吧。”欧阳云江拍拍自己旁边的地面。 “站着挺好。” “坐吧。”欧阳云江有些郁闷，“我不会对你坐什么，只想静静的坐着。” 楚江离没有搭理欧阳云江，欧阳云江自顾自的说着：“其实，我这个兄长做得挺失败的吧，让你这个弟弟如此害怕我。 我们兄弟俩分开十年，一见面就是火花四溅，更可笑的是，你居然爱上了我的死敌。” “云初，你对况晨曦……我想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爱或者恨。” 欧阳云江仰视着楚江离，楚江离没有注意到欧阳云江在看自己，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窗户——从窗户这里望过去，可以看到琴海别墅。 “云初？”欧阳云江低声唤道，楚江离回过神来，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欧阳云江无奈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楚江离望着远处呢喃道：“爱或者恨？也许是无爱无恨。” “无爱无恨？”欧阳云江咀嚼着楚江离这句话，“为什么是无爱无恨？” “爱不起，恨不了，所以就无爱无恨。” “那我呢？”欧阳云江期待的问。 楚江离瞥了欧阳云江一眼，淡淡的说：“恨。从十五岁开始，我对你就只有恨和怀念。” “恨与怀念？”欧阳云江靠在墙上，无力的说：“恨，怀念。既然恨我又何必怀念？怀念我对你的恨？” “不。”楚江离否定道，“我是在怀念那个为了我，愿意付出一切的兄长。只可惜，他已经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 欧阳云江站起来，掰过楚江离的身体让楚江离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现在也可以为你付出所有，只要你原意回到我身边。” “回到你身边？”楚江离挣开欧阳云江的手，他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这里，不允许我回去。” 房间里被一层淡淡的哀伤笼罩，欧阳云江把楚江离的手放到自己心的位置：“可是，这里有你，他希望你回来。他说，只要你回来，他会为你倾尽所有。” “回去，以什么身份回去？你的情人还是你的兄弟？”楚江离抽出自己的手，他望着欧阳云江，欧阳云江看见楚江离眸子里没有恐惧、没有慌张，有的只是一片清明，如同一潭澄澈见底的湖水。 “我希望你是我的情人，可是，你一定不愿意。所以，你只能是我的弟弟。”欧阳云江眼里写满了落寞，他手抚上楚江离的头，轻轻的说：“云初，回来。” 楚江离转身向一个行李箱走去，他打开了行李箱，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件东西。 楚江离把手中的东西悬在指尖，是一条项链。欧阳云江伸手握住还在摇晃的项链，他认得这条项链，当初他就是凭借这条项链确认楚江离就是欧阳云初的。 项链从楚江离指缝滑落，落到欧阳云江手心，欧阳云江诧异的看着楚江离，楚江离轻笑道：“东西还给你，我不需要再怀念什么了。一切，到此结束。” 第一百二十章：对立（1） 餐厅，苏晚正在和季慕云通话。 接到苏晚的电话，季慕云还有些吃惊，要知道苏晚和季慕云天生不对盘，所以苏晚很少主动联系季慕云，苏晚给季慕云打电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欧阳云江的命令，二是苏晚要钱。 “苏晚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呢？”就在季慕云思考的这段时间，手机铃声停止了。过了几秒，手机重新响了，季慕云立刻接听了：“哟，苏晚，难得打电话给我啊，怎么缺钱了？” “H市到底出什么事了？”苏晚没心思和季慕云玩笑，他直接问道。 一听是有关H市的事，季慕云收起了嬉皮笑脸，他正色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张衡带着纵天的人撤出了几个重要的地方，然后另一股势力接手了纵天撤出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商业中心，一般情况下，纵天是不可能放弃的。所以，我怀疑这里面有猫腻。对了，方孔军在昨天离开了H市，但是没有回S市。” “你是说方孔军离开了H市？”苏晚紧张了起来，他质问道：“既然是昨天离开的，为什么不报告云哥？上次就是因为方孔军的缘故，让我们夺取H市的计划失败！” 被苏晚训斥了，季慕云心底也是一股火，虽然心里窝着火，季慕云语气上到没有多大的变化：“抱歉，是我的失误。” “如果因为你的失误导致江初遭遇危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苏晚怒气冲冲的说。 相较于苏晚的愤怒，季慕云表现的很淡定，他笑道：“我保证不会。” 如果江初因为方孔军出事就奇了怪了，因为，方孔军…… 想到此处，季慕云狡黠的一笑：“方孔军啊，方孔军，很多的事你是看不到了。” 从季慕云那儿得到了信息，苏晚也就不打算继续和季慕云交谈了，他提醒道：“季慕云，我希望你不要再有失误。” 不待季慕云回答，苏晚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吴奇还在和童语通话。 几分钟后，吴奇收起了手机。他看着苏晚，神色不安的说：“H市那边又出事了。” “怎么了？” “纵天在H市的总部忽然起火了。” 况晨曦在露台坐了一天，他一直望着大海，仿佛楚江离会随时出现在海上。 手机忽然响了，况晨曦没有心思去接。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只是，手机接二连三的响，他不耐烦的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张衡打来的。 “喂……” 况晨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衡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晨哥，大事不好了。方叔他……” “方叔怎么了？”况晨曦从椅子上弹起来。 “死……死了。”张衡哆嗦着说出这个结果。况晨曦退了两步，脚一软瘫倒在了椅子上，他不敢相信的问：“方叔怎么会死？是谁干的？” 张衡惋惜的说：“方叔是被烧死的。” “烧死？张衡，你去给我订一张去H市的机票，我现在就赶到机场。”况晨曦感觉到不妙，以方孔军的实力，就算大厦起火他也有足够的时间逃脱除非……除非方孔军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晨哥，方叔的尸体……？” “方叔的尸体留着，等我回来了再处理。”况晨曦什么东西都没收拾，拿着身份证就出了门。 在去机场的路上，况晨曦在思索着可能放火的人，欧阳云江自然是他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人，但真的是欧阳云江吗？ 那张网，又开始展开了，况晨曦又一次陷入迷茫之中。 他，该怎么做？ 方孔军死了，纵天的半壁江山倒下了，况晨曦要独自一人撑起纵天帝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本来，况晨曦就不是林家的人，林家老一辈的人都不愿意受况晨曦的领导，但是，因为方孔军的存在，让林家的人臣服。如今方孔军一死，林家老一辈很可能会夺权。 现在，况晨曦只能以为林龙报仇为理由将权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苏晚和吴奇回到房间的时候，欧阳云江正躺在床上发呆。 苏晚试着叫了一声：“云哥。” “他……还是走了，这次是彻底的走了。”欧阳云江沮丧的说。欧阳云江手心是楚江离还给他的东西，他紧紧的攥着，害怕一松手项链就不见了。欧阳云江的手心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已经痛麻木了，只是他的心还在隐隐作痛。 苏晚眉头拧作一团，他心痛欧阳云江，但是他只能在用言语安慰欧阳云江：“云哥，会过去的。” 欧阳云江转头看着苏晚，苏晚眼中的疼惜让欧阳云江更加的难过。他坐起来，把手中的项链扔向苏晚，苏晚迅速伸手接住。 “这是……？”苏晚仔细研究着手中这条奇怪的项链，欧阳云江解释道：“我送给云初的。他五岁的生日礼物。 十年前他离开的时候没有还给我，没想到今天却还给我了。” 苏晚拿着项链不知所措，忽然想起刚才童语所说的事，他拍了一下脑门道：“云哥，H市出事了。” “什么事？” “纵天在H市的总部突发大火，似乎方孔军还在里面。” 欧阳云江瞳孔瞬间放大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方孔军死了没有？” “不清楚。一会儿我会联系D问问情况。” “看来，我们要赶回去了。”说着，欧阳云江再次躺下了。 苏晚举着项链问：“这条项链怎么处理？” 欧阳云江苦笑：“替我扔了吧。” “扔了？”苏晚不确定的问，“云哥，如果哪一天你后悔了……” 欧阳云江眨了下眼睛，眼中的失落已经被他惯有的从容所取代。他把手放在苏晚手上，用力握住苏晚的手：“不会，因为我没有后悔的余地。” 感受着欧阳云江的体温，苏晚的心神荡漾。欧阳云江拍了一下他的肩：“苏晚，我想重新开始。既然要重新开始，那么，过去的事就要放下。另外，苏晚，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欧阳云江看了吴奇一眼，吴奇点头道：“云哥，苏哥，我先去吃饭了。” “吴奇，你去订机票，明天早上到H市的机票。”欧阳云江忽然说。 苏晚觉得奇怪，他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订今天晚上的？” “我们先看看情况。” 吴奇退出了房间，欧阳云江也坐了起来。他对苏晚说：“桌子上是我带来的东西，你打开看看吧。” 欧阳云江的语气让苏晚觉得不妙，他双手颤抖的打开了那个白色的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纯黑色的小盒子，小盒子旁边还有一件红白相间的布。 苏晚小心翼翼的拿出黑盒子放在桌子上，在转头去看拿块布，布上面的红色，似乎不是染料而是……是血。 “这是……”苏晚的声音在发颤，“这是……”那两个字在口腔打转，就是无法说出。 欧阳云江走过去抚摸着黑色的盒子，他叹息道：“张允在这里，这是他的衣服，上面有他写给你的话。” 苏晚迫不及待的把张允的衣服展开，上面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苏晚的指尖不自觉的沿着张允的留下的痕迹描绘着。 “b”、“y”、“e”、“s”、“w”，一个一个的描绘着，苏晚鼻子渐渐泛酸，他拿起张允的衣服喃喃道：“张允，你这是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低低的呜咽声充满了整个房间，欧阳云江揽过苏晚的头，让苏晚靠在自己肩上。 “苏晚，一切都会过去的。”欧阳云江低声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对立（2） 况晨曦回到H市已是深夜，打了个电话让张衡来接自己，张衡赶到机场况晨曦就迫不及待的问：“以方叔的实力，就算是着火了他也能有足够的时间逃跑吧。着火之前，方叔有没有见什么人？” 张衡伏在况晨曦耳边低语：“木雨。” “木雨？”况晨曦更加疑惑了，“木雨找方叔做什么？” 张衡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和木雨最开始的约定，所以纵天要将一部分财产交给木雨，木雨找方叔就是谈交接事宜的。” “那木雨走后，方叔有没有什么异样？” “这倒是没有。” 况晨曦皱着眉头思索着，原本他是怀疑欧阳云江，现在看来，木雨的嫌疑更大，只是木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杀了方叔，无异于斩掉我的一条手臂，但是以木雨的聪明，他应该不会在自己走后立刻动手啊？难不成他是在混淆我的视线？” 张衡见况晨曦一脸的思索，他问道：“晨哥，你要不要去看看方叔？” “不用了……”况晨曦没脸去见方孔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替方孔军报仇。 张衡又问：“方叔的尸体怎么处理？” “烧了吧。”况晨曦有点脱力，方孔军死了，他以后的路就艰难了，不仅要对付欧阳云江，还要提防木雨，外加应对林家的老人们。揉揉太阳穴，况晨曦感觉好累，他多么希望此时能有人陪在自己身边，给予自己鼓励。 只可惜，能够给自己鼓励的人，已经离开了，因为自己的失误彻底的离开了。 “晨哥，我送你回家吧。”张衡见况晨曦的倦容，体贴的说。 况晨曦也确实无力去处理现在的事情，他点头道：“送我回家吧。” 为了方便办事，况晨曦在H市市郊买了一处房产。 安静了一会儿，况晨曦忽然问：“张衡，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消防部门还在查。” 况晨曦倒在座椅上，眼睛缓缓合上。 不知过了多久，张衡叫醒了况晨曦。 “晨哥，到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况晨曦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问：“到了？” “到了。”张衡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交给况晨曦：“晨哥，这是钥匙。” “你还要去哪儿？”况晨曦拿着钥匙疑惑的问。 张衡颇为头疼的说：“公司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受伤、死亡员工的家属还要安抚，总之，我要忙一段时间了。”言下之意就是“晨哥，有事你自己看着办”。 况晨曦感激的说：“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对了，你能不能联系上木雨？” “晨哥，你不会是要和他当面对质吧？”张衡隐隐有些担忧，“晨哥，要知道木雨这个人敌友不明，你还是不要接触他为好。如果一定要和他见面，还是我去吧，毕竟纵天不能缺少的是你。” 况晨曦斩钉截铁的说：“我一定要亲自去找他。” “晨哥……”况晨曦如此坚定，张衡那他也没办法，只得把木雨留下的联系方式告诉况晨曦。况晨曦存下木雨的号码之后，又对张衡说：“如果明天晚上我都没回来，那么纵天就拜托你了。” “晨哥，你冲动了。”张衡叹息道。 况晨曦倒是轻松的笑了：“偶尔也要冲动一次，况且，这是因为方叔。” 况晨曦敢单枪匹马去找木雨，并不是因为他胆子大或者冲动，因为他算准了木雨不会伤害他。木雨这个人很神秘，神秘到每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这样神秘的人，做事岂会如此的不谨慎？方孔军不是木雨杀的——这是况晨曦心中的结论。至于为什么要去找木雨，况晨曦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有些事他才能放手去做。 第二天下午，欧阳云江、苏晚和吴奇通通到了H市。 季慕云要处理事情，所以接机的人是童语。 欧阳云江一上车，童语就把这些天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云哥，我觉得这些天总经理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欧阳云江笑道。 童语回忆道：“前些天，我无意间听见他在和一个人通话，但是通话的内容都是与江初很多的秘密有关的。 听总经理的语气，有些恭敬，但也有轻蔑。 我担心被总经理发现，也就没有长时间的停留。 这几天我就特别留心总经理，发现他每次和那个人通话之前都会换卡，通话结束后又会换一次卡。” 听完童语的话，欧阳云江冷声道：“你怀疑慕云出卖江初？” 童语被欧阳云江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手差点脱离方向盘。他通过后视镜注视着欧阳云江的表情，看见欧阳云江眼中隐隐的怒火，他急忙说：“我也不是怀疑总经理，我只是担心江初出事。 既然我们能派人潜入纵天，纵天自然也能派人潜入江初……” “说不定你就是江初派来的呢。”吴奇戏谑道。 “我……”童语愤怒的看着坐在身旁的吴奇，他哼道：“你怎么不说是你？” 吴奇和童语是好兄弟，两人经常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欧阳云江也没把吴奇的话放在心上，倒是刚才童语所说的让他仔细思考了起来。 他也曾有一瞬间在怀疑季慕云，但是仅仅凭一个名字，就说季慕云和木雨有关系，未免太武断了。可是，童语的话似乎正在印证他的猜想，倘若季慕云真是纵天又或者其他帮派的卧底，那江初的危险可不是一点点。 苏晚侧过头瞥见欧阳云江眉宇间的纠结，他就明白欧阳云江将童语的话放在了心上。季慕云的才华是苏晚所欣赏的，但季慕云这个人苏晚不喜欢，从季慕云进江初开始，苏晚就没把季慕云当作兄弟。 如果说季慕云真是对手派来的奸细，江初的许多秘密资料估计都落到了对手手中。只是，为什么对方迟迟没有对江初发起攻击呢？ 欧阳云江侧过头就见苏晚魂不守舍的认真样，他不由的轻笑道：“在想什么？” 苏晚眉头拧在一起，听见欧阳云江的问话，他沉重的说：“如果季慕云真是……” “苏晚，”欧阳云江突然打断了苏晚的话，“慕云的事，暂时不提，我还有再仔细查查，在我下结论之前，一定不能让慕云知道我们对他有所怀疑。特别是吴奇和童语，你俩和他接触的时间最多。” “知道云哥。” “对了，童语，听说纵天在H市的总部着火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欧阳云江突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 童语道：“据说方孔军死了，但是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另外，大厦着火之前，木雨曾去找过方孔军。” “又是木雨。”欧阳云江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说不出是气愤还是无奈，“难不成火是木雨放的？但是，木雨没这么蠢吧！又或者是什么人打算嫁祸给木雨？与纵天有仇的帮派很多，而纵天最大的仇人就是江初……”想到此处，欧阳云江有些嘲讽纵火者了——嫁祸的手法太低级了。 如果况晨曦沿着这条路去想，欧阳云江只能说况晨曦是蠢到家了。 苏晚接着欧阳云江的分析说：“但是，况晨曦应该不会相信这种低劣的嫁祸手段吧？” “不管况晨曦相不相信，江初和纵天，解决恩怨的时候，到了。”欧阳云江眼中闪过一抹厉狠，杀气弥漫在车内。 “云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趁方孔军死，纵天的大部分力量还在H市杀纵天一个措手不及？”苏晚猜测的说。 欧阳云江赞许的点点头：“趁他病要他命！” 第一百二十二章：对立（3） “云哥，我们被跟踪了。”转过一个弯，童语忽然说，“后面那辆白色的宝马。” “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欧阳云江颇为不在意。 童语倒是没有搭腔，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跟踪的。苏晚却说了个肯定的时间：“从出机场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 “你确定？”欧阳云江开始重视后面的车——如果是从机场开始跟着自己，意图嘛，总归是不好的。 苏晚回想道：“我确定。最开始我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机场人流量很大，几辆车同时从机场离开也不奇怪，但是一路过来，我想童语也发现了，后面那辆车一直和我们保持着一个几乎不变的距离。” “嗯。”童语肯定了苏晚的话，“我的想法和苏哥一样。本来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我试探了几次，发现我加速他加速，我减速他减速——显而易见，后面的车是在跟踪我们。既然从我们出机场就跟着，那很可能在我到机场的路上就被跟踪了。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路上似乎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欧阳云江瞥了后面的宝马一眼，冷笑道：“他这是打算在路上把我干掉？他也太小看我欧阳云江了吧！苏晚，你去开车。” 闻言，童语把车靠路边停下，下车的时候特意看了眼身后的宝马，身后的宝马似乎察觉到自己暴露了，所以没有丝毫减速的离去。欧阳云江望着离去的宝马，笑道：“他应该会在前面等我们。苏晚，一会儿换一条路回H市。” 苏晚发动了车子，按照欧阳云江的吩咐，苏晚在前面一个出口转了弯。 如欧阳云江所料，白色宝马果然在前面等着他们。等了几分钟，白色宝马上的人见欧阳云江的车还没驶来，就知道自己这边失败了，于是乎他立刻打了一个电话：“二号，二号，我是一号，目标还没过来，我失败了。” 那边二号说：“目标已经换了路线，我正跟着他。通知三号，随时准备接替我。” 和二号结束通话之后，一号立刻联系了三号，三号接到命令，开始加快车速。 “老大，我是一号。” “出什么事了？” “我被发现了，现在正由二号执行任务。” “你先回来，我有另外的事让你做。” “苏晚，你说跟踪我们的人会是谁呢？”欧阳云江兴致勃勃的问。 苏晚答道：“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况晨曦。” “怎么说？” “直觉。” “直觉？”欧阳云江觉得苏晚儿戏了，他教训道：“苏晚，直觉这种事很虚无，如果你做事只凭直觉，那你早晚会死在你的直觉上。” “我知道云哥。” 苏晚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时而看一下后视镜。忽然，苏晚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云哥，我们好像还是被跟踪了。” “没甩掉尾巴？”欧阳云江无所谓的说，“看来对方准备了不只有一条尾巴啊！这次是几条？” 默了一下，苏晚说了个不确定的数：“至少有两条，而且他们训练有素，应该是专门为了跟踪而培养的。但也正是他们的训练有素让我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哦，”欧阳云江有些好奇，“说来听听。” “我们左侧和后方的第二辆车就是尾巴，这两辆车交替出现。无论是左侧的车在后方，还是后方的车到了左侧，左、后与我们的距离只有细微的变化。虽然偶尔后方的车会开到我们前方，但因为我车速几乎不变，所以开到前方的车会故意放慢车速等我超车。 他们的做法是为了减小被我发现的可能，但是偏偏这样的行为让我发现了他们在跟踪我们。” “甩掉他们，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第四条、第五条尾巴。”欧阳云江戏谑道，“说不定我们的对手是只九尾狐呢。” 欧阳云江下了命令，苏晚也不敢怠慢。看着车后和左侧的两辆车，苏晚冷笑道：“既然你们要玩儿，我就陪你们玩儿到底。”说着，他又提醒道：“你们把安全带系好，我要开始玩儿他们了。” 况晨曦一夜无眠，天蒙蒙亮，况晨曦就按照张衡给的号码联系木雨。也许木雨早就料到他会找他，所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木雨的笑声：“况董事长怎么有空联系我？” 况晨曦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怒火：“既然你知道是我，那还要问我原因？” 木雨干笑了两声：“况董事长不要这么说嘛，我们可是好久不见，请我喝杯咖啡怎么样？” “时间地点，你定。”况晨曦忍着怒气说。 “下午三点，云华路5号，白色咖啡。”木雨淡淡的说出时间和地点，一副早就计划好的样子。 况晨曦知道自己被木雨算计了，但是他是有怒不敢言。 挂断电话，况晨曦看着自己的屏幕——壁纸是楚江离和自己的合照，手指抚上楚江离的脸颊，况晨曦低语道：“离，你现在可好？你知道吗，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向欧阳云江发起攻击，只要木雨原意帮助我，所有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到时候，你就彻底的自由了。”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况晨曦到的时候，木雨正悠闲的喝着咖啡。 推门而入，况晨曦看见店里除了木雨的保镖和木雨再无其他人，显然木雨把这间咖啡厅包下来了。 门推开惊动了木雨的保镖，保镖正准备上前把况晨曦赶出去，木雨发话了：“这是客人，你们这么冲动干嘛？” 被木雨教训了，保镖退回到木雨身后，低头对况晨曦说：“抱歉，况先生。” 对于保镖的无礼况晨曦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保镖向自己道歉了，况晨曦也不好表现得太小气，他笑道：“不知者不罪。” “况董事长不愧是大度的人。”木雨赞扬道，“还不快去给况董事长冲杯咖啡？” 保镖应了一声，迅速向厨房走去。 况晨曦拉开木雨跟前的椅子坐下，他开门见山的说：“我要你帮我。” 木雨不悦的说：“帮你？帮你什么？而且，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说帮就帮，你把我木雨当做你的狗啊？” 况晨曦倒是没有预料到木雨会是这种反应，但想到木雨的神秘莫测，他试探的问：“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况董事长，我是人，不是神，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不知道。”木雨理所当然的说，“你告诉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要不要帮你这个忙。” “哦？”况晨曦冷笑，笑中有些轻蔑，“你不就是神吗？把我和欧阳云江耍得团团转。” “你想说，我是神，神经病的神吧。”木雨不以为意的说。 况晨曦没有心思和木雨开玩笑，他正色道：“我要杀欧阳云江，我需要你帮忙。” 说到正题了，木雨也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脸，他严肃的说：“要我怎么帮？” “我现在大部分势力都在H市，但是纵天的总部却在S市，我担心欧阳云江会对纵天总部下手，所以我需要你的人帮忙。” 听了况晨曦的话，木雨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或许还有办法，但是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木雨眼中满是惋惜：“我的人也在H市，所以，我真的帮不了你。” “我可以把纵天五分之一的股份给你。”况晨曦开出高价，“纵天的五分之一不行，我还可以把江初的五分之一给你——只要你帮我得到江初。” “这件事我真的办不到。”木雨态度很坚决。 木雨态度越是坚决，况晨曦越是觉得不对劲儿，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欧阳云江和木雨合作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对立（4） 既然得不到木雨的帮助，况晨曦也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起身准备离去：“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在况晨曦心中，木雨是一个很好对合作伙伴，但绝对不是一个最佳的合作伙伴。与这种随时会倒戈相向人合作，况晨曦不仅要提防对手，还要担心后院起火。所以，纵使纵天和木雨是合作关系，木雨也可能为了更多的利益，随时单方面解除合作。 “哟，况晨曦，你是害怕吧？”仿佛看透了况晨曦的心思，木雨戏谑的说。况晨曦淡淡的说：“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在害怕什么，只有你知道。”木雨侧头看着况晨曦，结了一层霜的眸子让况晨曦心底一颤。 况晨曦半眯着眼睛，细细的一条缝射出寒冷的光芒。木雨仰着头与况晨曦对视，嬉笑着的脸在况晨曦看来完全是在嘲讽自己。 “况晨曦，我们很快会再次见面。”木雨伸出手，一副友好的样子，况晨曦大方的握住木雨的手：“我相信。” 送走了况晨曦，木雨身后的保镖凑到木雨耳旁说：“二号和三号也被发现了，他们被欧阳云江甩了。” 木雨表情依旧淡然，并没有生气或者惊讶。木雨小啜了一口刚刚送来的咖啡，他满意的说：“嗯，冲咖啡的手艺有进步。” 不懂木雨为什么忽然说自己冲咖啡的手艺，保镖并没有搭话。放下还在冒热气的杯子，木雨又问：“季慕云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暂时没有。” “张衡呢？” “张衡一直在善后。” 木雨揉揉太阳穴：“他还要处理到什么时候？另外，让跟踪欧阳云江的人回来，既然被发现了，欧阳云江就不会给我们丝毫的机会了。” 苏晚开着车，两三下就把后面的尾巴甩掉了，欧阳云江看了眼路牌，他忽然说：“苏晚，左转。” “左转？”苏晚迷惑的问，“左转去哪儿？” 欧阳云江狡诈的一笑：“他们以为我要去H市，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咱们现在就回S市。” “可是童语……如果童语走了，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苏晚提醒道。 欧阳云江看了眼童语道：“童语，给慕云打个电话，就说我让你去M市办点事情，你就不回去了。如果问起我，就说我临时决定留在M市，至于苏晚和吴奇，苏晚自然也留下了，吴奇则回S市处理公司的事情。” 童语拿着手机有些踟躇：“云哥你这是……”欧阳云江的话很明显是在告诉三人，他在怀疑季慕云了，而这次是考验。 欧阳云江笑道：“如你们所想，没错我是在怀疑慕云。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七年前我对他有所调查，但是太强大的对手是可以销毁所有我们想看的资料的。现在，就是对慕云的一次考验，如果他能通过，那么他还是我的好助手，我们的好兄弟；如果他不能通过，我会亲手杀了他。” 童语拨通了季慕云的电话，并且按照欧阳云江的吩咐告诉季慕云。而季慕云并没有问关于欧阳云江的任何问题。这让欧阳云江有些疑惑：难不成季慕云知道我在怀疑他，又或者他通过其他渠道知道我是在试探他？ 回到S市的路上，并没有遇到其他情况。 回到别墅，欧阳云江嘱咐童语不要离开别墅，然后又让吴奇回了公司。吴奇临走前，欧阳云江吩咐道：“吴奇，如果公司有人问起我，你知道怎么答复吧？” “董事长还在M市考察。” 吴奇的回答让欧阳云江十分的满意，他拍拍吴奇的肩：“嗯，回去吧。” 他又转头看向苏晚，苏晚问道：“云哥，有什么吩咐？” 欧阳云江揽过苏晚的肩，在苏晚耳畔低语道：“我让你去组织人手，今晚，我们就要杀况晨曦一个措手不及！” “云哥，”苏晚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两年前江初将纵天重伤，江初成了S市最大的黑帮之后，苏晚就没有机会大开杀戒，今天，机会来了。苏晚很高兴，他兴奋的说：“云哥，我先去忙了。” 童语知道江初是黑帮组织，但是他从未插手江初黑道上的事，他见苏晚无比兴奋，他似乎也猜到欧阳云江让苏晚去做的，不会是什么见得光的事。 童语百无聊赖的欣赏着欧阳云江的家，欧阳云江拿着一瓶酒走过来：“童语，要不要喝点酒？” “不用了。”童语抱歉的说，“我是一杯倒的类型，而且我撒酒疯的样子太那个了，所以，我还是不要喝比较好。” “哦，我累了要休息一下，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除了锁着的房间，其他的房间你都可以用。实在无聊了，就看看电视，冰箱里有饮料，渴了自己拿。” “嗯，知道了。” 目送欧阳云江上了楼，童语无聊的打开了电视。 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挨着换，但就是没有能让童语停下来的。拿出手机准备看看新闻，手机却没有任何征兆的响了。 是季慕云。 “总经理，有什么事吗？” “咦，童语，你不是要去M市吗？飞机上还能打电话？”季慕云审问道。 童语脑袋飞速旋转，他解释道：“这不，还没到登机的时间嘛。” “你买的几点的机票？”季慕云追问道。 童语看了下时间：“下午六点。” “六点？”季慕云眯起双眸，冷冷的说：“你是什么时候接到董事长电话的？” “好像是两点。”童语计算着时间回答季慕云的问题，现在他比较肯定欧阳云江的想法，季慕云或许真的是内奸。 “唉，董事长也真是的，不早点通知我。”季慕云惋惜的说，“有一家公司要和我们谈合作，但是要董事长亲自出面才行，我本以为董事长今天能够回来，所以就答应了。现在董事长居然临时决定不回来，眼看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唉，那家公司可是非常讲信用的，如果董事长不出现，我们可以损失一个大客户呢！”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季慕云感叹了一又接着说：“童语，董事长手机怎么处于关机状态啊？” 童语正在疑惑，季慕云为什么打自己电话而不打欧阳云江的电话，季慕云就立刻给了自己一个解释，而且还是比较合理的解释。童语笑道：“这就不知道了。对了总经理，你可以打苏哥的电话啊！” 季慕云颇为头疼的说：“不瞒你说，我和苏晚是天生的不对盘，我给他打电话，估计他会直接挂断。我还要去和那家公司解释，你到了M市记得告诉董事长，我们损失了一个大客户！” 六点过一点，欧阳云江醒了。童语把季慕云和自己的对话转述给欧阳云江，欧阳云江听后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因为没电，所以关机了。 “童语，帮我拨一下苏晚的电话。”欧阳云江一边插电源一边说。 童语拨了苏晚的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欧阳云江。 “童语云哥怎么了，他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苏晚急切的声音，欧阳云江平静的说：“我是欧阳云江，苏晚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马带人杀过去。”苏晚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欧阳云江轻喝了一声：“苏晚，你先别这么激动。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云哥，今天的行动很危险，你就不要参加了吧。” 欧阳云江沉声道：“今天是非常重要的一战，我怎么能不亲自参与呢？” 深知欧阳云江的性格，苏晚也不再坚持，报了地名，欧阳云江立刻带着童语赶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对立（5） 江初的一间酒吧外，一张“暂停营业”的牌子让与多人失望而归。欧阳云江和童语到了，立刻有人迎了上去：“云哥。” 欧阳云江带着童语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有人见了不由的大喊：“不是说不营业吗？那他怎么进去了？” 欧阳云江还没发话，站在门口的手下就走到那人面前温和的说：“抱歉，回忆今天的确不营业，至于刚才那位，他是酒吧的老板。” 听到这个解释，那人释然了，然后骂骂咧咧的离去了。 赶走闹事的人，手下小跑到欧阳云江身边，恭敬的说：“云哥，苏哥在二楼。” 对于下属处理事情的结果欧阳云江还是比较满意的，他点了下头淡淡的说：“守好所有出入口，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入。” “是！”接到命令，手下迅速退了下去。 带着童语到了二楼，苏晚正在和兄弟们准备武器。见到欧阳云江出现在门口，苏晚立马起身。欧阳云江走了过来，见兄弟们一个个斗志昂扬，他很是满意：“兄弟们，我想你们也知道今天和纵天的这一战至关重要——这一战，我们就要了结和纵天所有的恩怨，所以不死不休！” 欧阳云江的话，让众人更加激动，有人喊道：“云哥，你就放心吧，这一战我们一定会胜利！把纵天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力！日后江初就是S市最大的黑帮。然后，我们还有把H市、C市通通收进江初的版图！江初，要成为全国最大的黑帮！” “对！云哥，江初一定会成为全国最大的黑帮！” “不仅国内，我们还要走向世界！” “好！”被兄弟们感染了，欧阳云江豪爽的说：“我们要冲出全国，走向世界！” “冲出全国，走向世界！” “冲出全国，走向世界！” “冲出全国，走向世界！” 兄弟们应和着欧阳云江，看的童语都感觉血液在燃烧。 苏晚走到欧阳云身边，他对童语说：“童语，你就在酒吧休息吧。” 童语明白苏晚是好意，而且黑道上的事他从不掺合，既然苏晚不想要他冒险，他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于是他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说完，童语就被一个人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欧阳云江向苏晚招了下手，示意苏晚出去和自己谈。 酒吧的大堂，平日里人流如织，今天除了苏晚和欧阳云江再无其他人。 “苏晚，联系李俊了吗？” 李俊，接替了张允的工作，现在是江初的专用医生。 “没有。”苏晚猛拍了一下脑袋，“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我现在就去联系。” 说着苏晚掏出手机给李俊打了个电话。 “对了云哥，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苏晚忽然严肃了起来，“半个小时前D传来消息，说况晨曦已经回到H市了，但是他并没有看见况晨曦的人。着火之后的善后事宜，都是张衡独自在完成。” “况晨曦回H市了？”欧阳云江咀嚼着，“他应该是去处理方孔军的事的。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苏晚摇头。 况晨曦回来了，又增加了许多的不确定因素，不知道况晨曦具体在哪儿，欧阳云江也有些懊恼：“苏晚，让D随时报告纵天的最新情况！特别是有关况晨曦的！” “D估计不能。”苏晚皱了下眉头，“D正跟在张衡身边做事，他无法抽身。” 初春的夜晚，S市的气温依旧在个位数。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S市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十二点将近，酒吧大堂，大约一百人整装待发，欧阳云江却示意他们坐下。 “兄弟们。”欧阳云江端起一杯酒，“今夜之后，或许我们就无法在聚集在这里了，在出发之前，我敬各位兄弟一杯。”说完，欧阳云江先干为敬。 其他人陆续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从回忆酒吧出发，到纵天大厦步行只需要十分钟。为了不引起怀疑，欧阳云江将一百人分成了十个小组，每组一个组长。本打算让苏晚带领一个组，结果苏晚死活不肯和欧阳云江分开，欧阳云知道苏晚是担心自己他也就不强求了。 “二组、三组、四组你们带人从不同的方向前往纵天大厦，记住一点，大家全部放轻松，就像是才从在外面聚餐回家。”欧阳云江开始下命令，“五组，你们坐车。到了纵天之后，先摸清楚里面的情况。五组和二组、三组、四组汇合之后，分析一下情况，觉得适合动手，五组就控制停车场。二组、三组、四组作为先头部队，负责第一波的清理，记住一句话：见人就杀。如果扛不住了，记着拨我先前给你们的电话。” “是。” 二到五组的组长领命离开。 欧阳云江又转头看着其他五组的组长：“六组负责支援五组，七、八组负责支援二到四组，至于九组和十组，你们去林家别墅，如果林家别墅没有问题，十组就守在林家别墅九组撤回增援；有其他情况，见人就杀。如果扛不住了，记着拨我先前给你们的电话。 至于我带领的一组，机动。”其他几组组长领命离开了。 酒吧一下子就空了，只剩下十个人，十个人与酒吧巨大的面积相比，显得那么的渺小。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欧阳云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苏晚“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的疑惑，欧阳云江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激动：“期待。这种感觉，在为义父报仇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也就仅仅那么一次。 如果况晨曦出现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说着，欧阳云江的唇角向上微扬。苏晚却很担心的说：“云哥，你不觉得云初少爷是真的爱上了况晨曦吗？” “那又如何？”欧阳云江不以为意，“况晨曦害云初伤心是事实，就算云初爱他他也要付出代价。我和况晨曦的仇恨，不单单是一个林龙。” 苏晚不放弃劝说欧阳云江：“云初少爷爱况晨曦，所以你伤害了况晨曦他是不会原谅你的。云哥，你和云初少爷的关系本就无法挽回，你还要让你们之前的关系彻底破裂吗？倘若有一天，云初少爷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该如何选择？” “苏晚，你今天怪怪的。”欧阳云江目光如一把刀射向苏晚，苏晚心虚的与欧阳云江对视，欧阳云江问道：“苏晚，你是不是在害怕了？” “我只是听你说要杀况晨曦，为你担心而已。”苏晚不假思索的说，“云哥，我不想看着你后悔。”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好好照顾云初。”欧阳云江握紧了拳头，他发誓一般的说：“所以，所有伤害云初的人，我都要让他们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所以，况晨曦必须要死，而且，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苏晚看着欧阳云江如此坚定，他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云哥，如果况晨曦真的要死，那也要死在我的手上，至少这样能让楚江离对你的恨减少一点。”下定了决心，苏晚脸上露出轻松的笑。 欧阳云江看着苏晚轻松的笑，却觉得有些诡异，他紧张的问：“苏晚，你没事吧，怎么笑得这么诡异？” “没事。”苏晚不想让欧阳云江看出破绽，他立刻转移了话题：“云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发。”欧阳云江冷笑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对立（6） 在城市华丽的灯火渐渐熄灭的时候，夜色是天然的伪装。一点过，街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行人和车辆了，只有那零星的几盏路灯孤零零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一群青年，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走了过来，他们仿佛刚喝完酒，此时正在往家赶。 城市林立着许多的高楼，这些高楼在夜色中仿佛是一只只蛰伏的巨兽，随时都会起身将路过的行人吞入腹中。 纵天大厦就在眼前，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瞅了一眼纵天大厦，然后一直背在背后的手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见到组长发出的信号，青年立刻停止了疯打，他们朝四周散去，潜伏在纵天大厦四周。 “现在是什么情况？”见到五组组长二组组长迫不及待的问。 五组组长说：“附近没有埋伏，可以动手。” 这时，三组和四组也赶到了，四个组长商量之后，决定立刻动手。 夜晚的空气格外的寒冷，二组组长看着眼前的高楼，这里白天人来人往，今夜注定要成为修罗场。 二、三、四组分别从三个入口进入纵天大厦，进到一楼他们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纵天大厦毕竟是纵天的总部，所以一到夜间，就会派兄弟来把守，以防被人偷袭。但是据江初事先收集的资料来看，把守纵天大厦的人，应该不超过二十个，而且只把守最上面五层。 但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把守第一层的人，就超过了五个。 三位组长心中都紧张起来，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前行。 “唔——” 江初的人见到纵天的人就毫不留情的下手了。 为什么今天纵天的人会如此多呢？今天的情况却很特殊，因为况晨曦回来了，他要抢在欧阳云江发现自己前发动对江初的攻击，所以今天在纵天大厦巡视的人特别多——况晨曦正在会议室开会。 “纵天情况有变，今日把守人员剧增。” 欧阳云江看着短信眉头皱成了“川”字。 “怎么了？”苏晚走过来问。 欧阳云江把短信那个苏晚看：“老二发来的短信。” “纵天情况有变，今日把守人员剧增。”苏晚嘀咕着，“云哥，难不成况晨曦知道我们今晚回去偷袭纵天，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那，要不要通知他们全部撤回？” “不用。”欧阳云江把短信删除，“况晨曦不知道，我就杀他个措手不及；况晨曦知道，我们也要拼死一战——如果因为况晨曦有所防备我们就撤回，他还以为我们江初怕了他。苏晚，我们去纵天大厦。” 纵天大厦二十层的会议室，况晨曦正在里面开会。 “况晨曦，你并不是林家的人，纵天就不应当有你掌管！以前是看着老方的面子上，才给你点机会，现在你也该把权力交出来了吧！”一个大腹便便大约四十岁的中年人高傲的说。 况晨曦瞥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林四叔，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掌管纵天一天！纵天是林龙交给我的，所以为了林龙我也不会把纵天交出去！如果谁想我交出纵天，好啊，拿欧阳云江的人头来换！” 伴随着况晨曦的话音，他的手重重的拍在会议桌上：“我和林龙的关系想必大家都知道，所以很多事我也不想多说。” “哼。”林四叔不甘示弱，他瞪着况晨曦冷嘲道：“你和林龙的关系是什么？国家的法律承认吗？林龙，是林家的耻辱！居然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就是！”林四叔身旁的一个男人附和着林四叔：“你根本就不配站在这里，以前仗着方孔军你倒是能镇住我们，现在呢？况晨曦，你现在就该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不过，你知道你从哪儿来吗？一个连爹妈都不知道就会抱男人大腿，被男人骑的小杂种！” 被男人侮辱，况晨曦的手紧紧的贴在光滑的桌面上，他今天找这些人来开会，虽然主要目的是对江初可能的行动作出部署，但他也预料到了，这些人会夺权。刚才骂他是小杂种的那个男人，是林龙的舅舅，不过他因为得罪了林天，所以被林天逐出了纵天，之后就一直跟着林四叔。 “我今天召集各位来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此。”况晨曦担心继续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将这些人全部杀了，他决定转移话题：“今天找各位，是商量如何对付江初……” “等等！”林四叔打断了况晨曦的话，“在商量如何对付江初之前，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谁才是纵天真正的领导人为好。毕竟，对付江初需要一个人总领，免得各做各对付不了江初，还会给纵天带来麻烦。” “我同意四叔的观点！” 一个站出来附和四叔，接着，会议室响起了一片赞同的声音。 林四叔好整以暇的看着况晨曦，在场的人早就被他收买了，只要况晨曦一下台，他立马可以成为纵天最高的决策者。 “好啊。”况晨曦知道，今天的事靠嘴皮子是不能解决的了，武力在很多时候都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方法，况晨曦不介意使用。 况晨曦坐了下来，他看林四叔的目光却是寒冷，让林四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况晨曦敲着桌面，冷笑道：“我想大家都清楚一件事，纵天是黑白两道通吃，合法的外衣之下，是黑帮组织，所以就算我将纵天董事长的位子交出来，你们也不一定能够统领纵天。” “你不打算把纵天的黑道势力交出来？”林四叔第一个不乐意，他拍案厄而起指着况晨曦的鼻子就开始骂：“况晨曦，你个小杂种，当初要不是林家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现在你就想霸着林家的财产不放手，你是何居心？” 林四叔这一出恶人先告状让况晨曦恶心，他平静的说：“林四叔，别生气，一会儿血压升高死了可别赖我。” “你……” 林四叔还想继续骂，况晨曦瞥了他一眼，然后对身旁的保镖说：“一个都不留，全部杀掉。” “况晨曦，你敢！”林四叔故作强硬的说。 几声枪响，会议室里所有反对况晨曦的人都死了。 一件事情解决了，况晨曦现在要做的就是部署一番以防江初偷袭。 “晨哥，不好了，有人攻上来了！”有人慌张的跑到会议室向况晨曦报告。 “对方有多少人？” “不知道！”那人喘着粗气，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况晨曦一急，便让另一个人去打探情况。 二组、三组和四组的三十人，一个组扫荡一层，因为他们在暗处，所以很轻易的就将纵天的人解决掉。只是，在碰到几个硬骨头的时候，还是有所伤亡。 半个小时之后，三个组剩余的所有成员聚集在十七楼，二组组长清点了一下人员，还剩十三个。 “云哥发信息来了。”三组组长压低了声音说。 二组和四组的组长拿出手机，也接到了同样的信息：一组支援二、三、四组，二、三、四组组长报告现在情况。 “二组、三组、四组组长报告，二、三、四组剩余人员十三人，其中有战斗力的有八人，现目前在十七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十八楼各楼梯口把守人员在十人左右。” 看着短信，欧阳云江问苏晚：“况晨曦到底在做什么？” “看来况晨曦真的是有所防备了。”苏晚猜测道。 欧阳云江摇晃着手机否定了苏晚的想法：“如果他早有防备，我们的人还能上到十七楼？我猜想，况晨曦应该是另有目的，说不定此时他就在里面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对立（7） 出门的时候，欧阳云江已经撤回了前往林家别墅的人，现在九、十组人员正在纵天厦外等候欧阳云江。 “云哥。”九、十组的人员恭敬的喊了一声。 欧阳云江点了下头，他紧张的说：“刚刚接到二、三、四组的电话，估计二、三、四组三十人已经全部死亡。另外，七、八组组长报告说，他们遇到了麻烦。现在，九、十组分别从一、二两个出口进入，一组成员五人监视纵天大厦外围，三人去停车场，我和苏晚单独行动。记住，对讲机随时保持开启状态，注意安全。” “是！” 接到命令，九、十组的人员迅速散去，剩下的一组的成员在苏晚的安排下也各自执行任务去了。 “走吧。” 说着，欧阳云江率先踏进了纵天大厦的大门。 进入大厦，一股血腥味传来，不过已经习惯了杀戮的欧阳云江毫不在意。甚至于，在黑暗的环境中他还会踩到尸体、残肢等等。 苏晚与欧阳云江保持在半步的距离，两人沿着楼梯往二楼走去。 这时，一阵打斗声传来。 “各组报告情况，各组报告情况。” “九组在二楼遇到敌人，现已解决，自己一死三伤。”九组组长简单报告了一下情况。 “小心。”欧阳云江提醒了一句，然后和苏晚继续向上。 江初的偷袭已经被况晨曦知晓，所以况晨曦加派了人手在下面几层，然后从其他地方调派了人员过来，只是因为增援的人距离纵天大厦较远，现在还没赶过来。 但是，相对的，况晨曦所在楼层的人员就较少，除了五个人保护况晨曦就再无其他人。 欧阳云江在苏晚的保护下，很轻松的就上了二十层。 “嘭——” “嘭——” 两声枪响，其中一颗子弹贴着欧阳云江耳廓擦过，欧阳云江闻到一股糊味。 另一枪则是苏晚打出的，他将准备杀欧阳云江的那人给杀了。 “啪啪啪”三声拍掌声。 “不愧是苏晚。”况晨曦赞赏的说，“苏晚，我们又见面了，不过这次是以敌人的身份见面。”说到这里，况晨曦又有些惋惜。 苏晚却是一脸坦然：“况晨曦，我们是朋友，但是我们所在的势力又是敌对，所以云哥让我杀你，我就不得不杀你！” 话音刚落，苏晚就朝着况晨曦开了一枪，不过况晨曦的保镖及时上前挡住了苏晚的子弹。苏晚愤愤的又朝着况晨曦连开两枪，不过被况晨曦躲开了一颗子弹，另一颗子弹则射进了况晨曦手臂。 苏晚的举动太明显了，欧阳云江不由得骂道：“苏晚，让开，我要亲手杀了况晨曦！” “云哥，我是不会让你做错事情的！”说着，苏晚又开了一枪，此时苏晚的枪里没有了子弹，而况晨曦的五个保镖都已经被苏晚杀了。 况晨曦一边逃，一边举枪射向欧阳云江。况晨曦右臂受伤，只能靠在左手射击，但是况晨曦不习惯左手握枪，所以子弹常常射偏。 二十层全是玻璃墙，况晨曦几乎无处可躲，所以他尽量往楼梯口跑去。 后边传来枪声，况晨曦不敢回头看，他捂着伤口拼命的往前跑。 “呃——”况晨曦发出一声闷哼，欧阳云江先前那颗子弹射中了他小腿！一个踉跄，况晨曦跪倒在地。 欧阳云江缓缓的向况晨曦走来，他的枪口一直对准了况晨曦的脑袋：“况晨曦，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刻，况晨曦在想：“要结束了吗？我况晨曦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可是，我还有替林龙报仇，我还没有见到离，我就要这么死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欧阳云江扣动扳机的前一刻，苏晚赶了过来把他的手压低了一点，同时欧阳云江扣动了扳机。 子弹没有打爆况晨曦的脑袋，而是进入了他的胸膛。欧阳云江顾不上埋怨苏晚，他准备补上一枪。 苏晚挡在欧阳云江身前阻止了欧阳云江：“云哥，纵天的人正在往纵天大厦赶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哼。”欧阳云江冷哼了一声，“这点时间，杀他足以，苏晚，你让开。” “不行！”苏晚拒绝道，“云哥，抱歉了。” 说完，苏晚一个箭步上前将欧阳云江打晕，然后将欧阳云江扛在肩上往楼下走去。 “苏晚……”况晨曦坐起来，喊住即将离去的苏晚，“谢谢你。” 苏晚停下脚步，他笑道：“我只是为了让云哥少做点错事。楚江离是爱你的，如果云哥杀了你，楚江离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云哥。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可挽回了，希望你和楚江离能够复合。 希望下次见面，我们是朋友。” 接到张衡的电话的时候，楚江离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这些天楚江离无处可去，他一直在张煜的酒吧打工。张煜有很多间酒吧，不仅装修差不多，就连名字都一样——等待。 害怕自己被找到，楚江离切断了所有联系方式。所以当张煜说有电话找他时，他还感觉不可思议。 “我是楚江离，你哪位？” “张衡。”张衡声音有些沙哑。 “找我有什么是吗？”楚江离的手握紧了手机，张煜真担心楚江离把自己的手机给捏碎了。 张衡隐忍着啜泣说：“晨哥出事了，医生说很可能……很可能会死。” “那又如何？”楚江离事不关己的说，“况晨曦的事，已经与我没有关系了。” “楚江离，你知道伤云哥的人是谁吗？”张衡咆哮的声音似乎要把楚江离的耳膜震破，“是欧阳云江！” 楚江离依旧冷淡的说：“那又如何，他们……” “楚江离，你就这么绝情？”张衡的悲痛让楚江离忍不住落泪，但是他仰着头，忍住了。 张衡嘲讽的声音传来：“愧晨哥昏迷的时候，一直念叨着‘离，离，离’，结果他心心念念的人对他却是不屑一顾。就算他要死了，也见不到爱人最后一面。楚江离，晨哥真是爱错了人。” 说完，张衡就结束了通话。 把手机还给张煜，张煜看出楚江离有心事。楚江离放下手机走到酒吧外面，这间酒吧临海，从这里可以看到大海的风光。张煜跟着楚江离走了出来，他问：“怎么了？” “没事。”楚江离干笑道。 张煜把手搭在楚江离肩上，用前辈的口吻说：“自从你到我这里工作开始，你就和以前不一样——至少和我最初认识的你不一样。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况晨曦，你不会是这副样子。所以，你对况晨曦还是有感情，你只是冲不开你心中的那堵墙。” “我心中的那堵墙？” “你觉得况晨曦爱你吗？”张煜试着开导楚江离。 “不知道。”楚江离笑道，“一开始他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但是后来他却爱上了我。我不确定他对我的爱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付出的是全部，所以我希望得到的不是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甚至更少。” “但是，很多时候付出得到的不一定会是相应的回报。” “但是在感情方面我希望是这样。”楚江离坚定的说，“他已经把一部分爱给了林龙，我不希望他剩余的爱都是不完整的——林龙先于我出现在他生命里，他对林龙的爱我无法让他剜去，但是剩下的，我希望他全部给我。”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确认一下呢？” “亲自去确认？”楚江离瑟缩了一下。 张煜拍在他的肩鼓励道：“亲自去确认一下，免得日后自己后悔不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对立（8） 拿着登机牌站在登机口，楚江离依旧有些踟躇，他不确定的看着张煜，张煜鼓励道：“去吧，如果你确定他对你不是真爱，你可以回来，我酒吧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如果他是真的爱你，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或许，他正等着你呢。” “可是……”楚江离咬着唇眼中满是悲伤，他低声道：“他在等着我，可是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 张煜把手贴在楚江离唇上：“不要说不好的话，你要相信，况晨曦此时正在等着你。” 楚江离展开双臂拥抱住张煜：“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楚江离转身进了登机口，张煜在他身后大喊：“楚江离，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是两个人！” 楚江离高举一只手臂，比了个“二”的手势。 张煜看着楚江离高举的“二”，他笑道：“这小子啊，就是有些拧，不过我相信他见到况晨曦之后一定不会回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楚江离希望你和况晨曦日后无风无雨，白头偕老。” 飞机落在S市机场，楚江离下了飞机。 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楚江离心里空落落的。掏出手机给张衡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的意图之后，张衡让楚江离在机场等他。 “这里。”见楚江离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张望，张衡忍不住喊了一声。 坐进车里，楚江离发现张衡苍老了许多，眼睛也有些红肿。张衡见到楚江离的时候，眼中还有一丝怒火，楚江离低着头不敢与张衡对视。 “他怎么样了。”似乎是楚江离的自言自语，张衡还是接下了话头：“谁？” “就是……他。”楚江离似乎还是不愿意提起况晨曦的名字，张衡不再言语，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仿佛刚才楚江离什么话都没说。楚江离盯了张衡一眼，知道张衡没打算理会自己。楚江离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的说：“就是，况晨曦，他还好吗？” 说不清是讽刺还是惋惜，张衡语气中只有淡淡的伤感：“能好到哪儿去？他肩上中了一枪，腿上中了一枪，还有一枪从胸膛穿过。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坐在淌着血的地板上……” “别说了……”楚江离手攥着裤子，似乎要把布料都给抓破了。张衡笑道：“我们送他去医院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念叨着：‘离，离，离，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楚江离，晨哥对你如此，为什么你还要离开他呢？” “因为……我害怕。”楚江离的身体在颤抖，“我害怕他给我的爱不是全部，我害怕在感情的事情上，投入与回报不成正比。”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张衡却是冷笑。 “我只是回来确认一下。”楚江离苦笑道，“也许，我还在期待什么吧。” “期待？万一期待是失望呢？” “到时候再说吧。”楚江离这时候却无比的坚定，“来的时候我还在犹豫，在张煜的鼓励之下，我才鼓起勇气上了飞机。 原本畏畏缩缩，可是上了你的车，我竟然下了决心要去找况晨曦，我一定要知道答案。” “答案他早就给你了，只是你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 楚江离只是笑笑。 当时他在气头上，况晨曦的话他哪儿有听进去啊？那根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节奏，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人在冷静的时候作出的判断才会是正确的。 跟着张衡到了一间诊所外——他上次带况晨曦来的那间。 “晨哥就在里面。”张衡似乎没有下车的打算，楚江离疑惑的看着他，张衡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你以为江初和纵天火拼之后不需要人善后？凌晨的时候，江初偷袭纵天，现在纵天已经和江初全面开火了。” 楚江离走进了诊所，一个女护士迎了上来，他见楚江离没有受伤，便起了疑心：“请问，你是哪儿不舒服？” “我是来找人的。”说明自己的来意，楚江离见护士眼中更加的警惕了。护士保持着笑容：“请问你要找的人在几号床？” “不知道。” 楚江离的回答，让护士柔和的目光顿时锋利起来，楚江离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划了一刀，他握住脖子镇定的问：“这位小姐，你什么意思？” “小子，把你来的真实目的说出来！”一柄刀从护士袖子里滑落，落在护士掌心中。楚江离被刀光刺痛了眼睛，他倒退了两步，捂着“砰砰”跳不停的心脏，紧张的说：“我是来看况晨曦的。” “况晨曦？董事长？”护士的目光这才柔和了一点，她侧目问：“你是谁？” “楚江离。” “楚江离？”护士回忆似的说，“你跟我来。” 楚江离跟着护士到了一间办公室，李林正焦急万分的踱来踱去， “李医生。”护士敲了下门，“有为自称楚江离的先生要见董事长。” “楚江离？”听到这三个字，李林紧锁的眉头有了点松动，他转头看过来，看到门口的男子，他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他握住楚江离的肩，一边拖着楚江离走一边说：“你总算是来了，少爷一直念叨着你。就算在睡梦中也不忘你的名字。” 把楚江离拉到一间病房前，隔着玻璃楚江离看见带着呼吸机的况晨曦。楚江离的手贴在玻璃上，五指在玻璃上滑出“吱吱吱”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楚江离没有发觉，李林却听出了——楚江离的声音在颤抖。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应该很快就能醒来。”李林还是有些欣喜。 “我能进去看看吗？”楚江离问道。 李林给楚江离拿了一套无菌服换上：“去看看吧。” 楚江离坐在况晨曦床边，他握住况晨曦的手呢喃道：“况晨曦，我回来了，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吗？因为我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况晨曦，你的爱已经分了一部分给林龙，而我给你的爱是我的全部，本来我就觉得很不公平了，而你却告诉我，你接近我是为了报复欧阳云江。 况晨曦，你让我怎么想——你给我的爱，本就不是全部了，你接近我还是为了利用我。 本来我是不打算回来的，张煜劝我，让我回来确认一下，他说亲自确认一下，免得我日后后悔。 但是，况晨曦，你现在却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谁来告诉我答案？” 楚江离出来的时候，李林看见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的。 “你在笑什么？”李林好奇的问。 楚江离长舒了一口气，他笑道：“我看见他的时候，没有生气的感觉，也没有心疼的感觉，只是庆幸我见到他的地点不是在停尸房，也不是在灵堂更不是在墓地。 李……” “李林。” “李林医生，我真的很高兴我见到曦的时候，他还有呼吸、有心跳，我能感受他的体温。我现在等待的是他醒来。” 接连几日，楚江离都在照顾况晨曦，每天在况晨曦耳边诉说自己的心意。 楚江离来的第二天，况晨曦就住进了普通病房。 楚江离来的第四天，况晨曦醒了。 况晨曦睁眼的时候，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握住坐在床上的人的手，喊了一个脑海中不断出现的字：“离。” “曦？”楚江离欣喜的喊道，“曦，你醒了。” 楚江离放下手中的水杯，冲门外大喊：“李医生，曦醒了！” 李林如一阵旋风跑进来，他喘着气对楚江离说：“丫的，吓死我了。” 定了定神，李林才走到况晨曦身旁，简单的检查了一番，笑道：“醒来了就好了，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李林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况晨曦和楚江离两人，楚江离有些不安。 “你原谅我了？”况晨曦拉过楚江离的手，声音还有些虚弱。 楚江离抽出自己的手，他定睛看着况晨曦，正色道：“我只是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今天回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的。”楚江离一字一顿的问：“你爱我吗？” “爱！”况晨曦毫不犹豫的回答，“离，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的确是为了利用你，但是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我也一度害怕过，因为你是欧阳云江的弟弟，而我是欧阳云江的死敌。爱上死敌的弟弟，可笑。 而我最害怕的，是方叔。 当初我提议接近你，利用感情把你留下，然后用你去对付欧阳云江的计划，方叔就不同意。如果知道我对你产生了感情，他一定会杀了你，然后用其他的方式去对付欧阳云江。 我之所以会告诉你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因为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我要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虽然知道你不会立刻原谅我，但是没想到你会如此的绝。” “我……”楚江离有些愧疚，“我心里当时堵着一口气，所以你所说的一切我都没有听进去。现在，我想清楚了，我要留下来，我要留下来帮你。” “帮我？” “谁伤害了你，我就要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楚江离眼中闪过一丝厉狠，弥漫的杀气让况晨曦都为感到害怕。 “可是，伤我的人，是欧阳云江。”况晨曦小心翼翼的说出那四个字，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楚江离，生怕楚江离有丝毫反感。 楚江离握紧况晨曦的手，坚定的说：“欧阳云江和我的关系已经断绝，我现在和他是处在对立面。” 第一百二十八章：永别 按照况晨曦的吩咐，张衡把所有有关纵天的资料都交给楚江离看。楚江离白天就在况晨曦的病房办公，晚上就在况晨曦的怀中睡去。看着楚江离如此的忙碌，况晨曦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本来这些就与楚江离无关，只是现在的自己要处理这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加上一个时刻盯着自己的楚江离，他更休想碰到这些东西。 “云哥，出事了。”苏晚从楼下一路跑上来，“纵天的董事长换人了。” “换人了？”欧阳云江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这么说，况晨曦死了？” “没这么简单。”苏晚看着欧阳云江，犹豫着要不要说。欧阳云江放下手中的文件，打量着苏晚：“你在犹豫什么？” “云初少爷。”苏晚淡淡的说。 欧阳云江迷惑的问：“云初怎么了？等等，你有云初的消息了？” “很快，你们就会见面。”苏晚眉间满是挣扎。 欧阳云江感觉到不对劲儿，他想到先前苏晚所说的“纵天董事长换人了”，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极其不可能的猜想：“难不成云初就是纵天的新董事长？” 苏晚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 欧阳云江倒在椅子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况晨曦啊况晨曦，他有什么能力让云初答应替他管理纵天的呢？” 欧阳云江的话让苏晚只剩下叹息，现在的欧阳云江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执迷不悟。 露天咖啡店，楚江离正独自一人喝着咖啡。 远远的，一个焦急的身影朝他走来。 来人在楚江离面前坐下，楚江离抬头看了一眼他，淡淡的说：“照理来说，我们是死对头，我不应该和你见面，但是况晨曦说既然你主动约我，就不会对我下黑手，所以我赴约了。说吧，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苏晚看了眼楚江离，现在的楚江离比起以前，气场更加的强大了，盯着他的眼睛，仿佛会被他的目光刺伤。 “才短短几天，你就变了。”苏晚小啜了一口咖啡，语气中不胜唏嘘。 楚江离面无表情的说：“我有什么改变的？我始终是我，只是对待不同的人，有了不同的态度。说吧，苏晚，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还要回去照顾曦。” “楚江离，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云哥。”苏晚说出自己的目的。 楚江离冷笑：“我不伤害他？哼，他伤害了况晨曦，我就要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楚江离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但是苏晚却感受到他话里的杀气。 “如果你是来劝我放过欧阳云江，我只能说你这是天方夜谭。”楚江离扔下两百块，“这次的钱我付了，谢谢你的咖啡。” 苏晚回到欧阳云江别墅的时候，欧阳云江正在看电视。 “云初上电视了。”欧阳云江浅浅一笑，“他变了，变得冷漠了，但是感觉他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云初了。” 苏晚没有答话，欧阳云江继续说：“你今天一下午都不在公司，你去做什么了？” “见了云初少爷。”苏晚毫不隐瞒的回答。 “为什么去见他？” “我希望他不要伤害你。” “啪——” 欧阳云江起身一巴掌扇在苏晚脸上，他怒喝道：“我和云初事，不需要你插手！苏晚，如果你再擅自做决定，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苏晚揉着被扇的地方，毫不在意的说：“有些事，我忍不住会去做，就如同你为了云初少爷可以做任何事一样。” 电视上，楚江离正在接受媒体的采访，因为纵天集团将纵天大厦关闭，导致许多的公司没法正常办公，现在这些公司的负责人正在纵天的另一栋大厦前闹事。 “我只说三句话。”楚江离扫视了眼前的几百人一眼，目光冷淡。 “我是纵天帝国目前的负责人楚江离。所有因纵天大厦关闭而损失的企业都将获得损失营业额三倍的赔偿。希望大家回去安静的等待最新消息。” 况晨曦看着电视里的楚江离，又看看正在电脑前忙碌的楚江离，他疼惜的说：“离，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 “快了。你困了就先睡吧。”楚江离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起伏，况晨曦心疼的说：“这些本来就不该是你操劳的，都怪我不好。” “这不是你的错。”楚江离关了电脑走了过来，“一切都是欧阳云江的错。” 现在的楚江离让况晨曦感到陌生，唯一不变的，就是楚江离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因为自己的伤楚江离受到了刺激，所以隐藏在楚江离血液中的不安因素全部被调动了，然后就有了现在的楚江离。 天亮了，况晨曦还在休息，而楚江离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张衡急匆匆的跑进办公室，他兴奋的说：“离少爷，纵天在江初的人传出消息，欧阳云江要亲自去码头接货。” “欧阳云江怎么会突然去码头接货？这个消息是否准确？”楚江离冷漠的问道。 张衡说：“绝对可靠。” “如果欧阳云江去接货，那么对方应该是很重要的人，而欧阳云江接的货也是十分重要的吧，那他带的人不会太少。”楚江离心里迅速有了计划，“把纵天的人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留守总部，一部分跟我去杀欧阳云江，一部分杀到江初总部。既然我们在江初有人，那么要占领江初的总部不是一件难事吧？” “是！” 楚江离的命令下完，张衡立刻开始行动。 入夜，江水翻滚着黑色的波涛，江上吹来的风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抖。 欧阳云江正在和对方交接货物，楚江离带着人埋伏在草丛里。 和欧阳云江交易的人已经坐着汽艇离开了，欧阳云江坐上车准备离开，楚江离下令道：“动手！” 欧阳云江带来的人的确比较多，比楚江离预计的要多出一倍。 面对突然窜出来的一大帮人，苏晚警惕的把欧阳云江护在身后，欧阳云江没有丝毫紧张感的坐在车内。 但是当他看到缓缓走出的楚江离，他愣住了。 推开苏晚，欧阳云江走了出来：“云初，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楚江离举着枪对准了欧阳云江，“杀你！” 楚江离举枪的时候，苏晚就拦在了欧阳云江跟前，他护着欧阳云江说：“楚江离，他可是你兄长！” “我和他的关系早在十年前就断绝了，现在他是我的仇人！”楚江离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苏晚立刻将欧阳云江扑倒。 楚江离一开枪纵天的人便迅速动手了。 苏晚、欧阳云江和楚江离三人对峙着，旁边的打斗似乎与他们都没有关系。欧阳云江感觉心在被火烧，他问道：“为什么，况晨曦他伤害了你，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在乎他？” “我爱他！”楚江离铿锵的说，“我爱他，所以谁伤害他我就会要他千百倍的偿还！所以，欧阳云江，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楚江离的腿迅速弹出，这一脚直击苏晚面部，苏晚握住楚江离的脚准备把楚江离轮番，但是欧阳云江却喊道：“不要！” 苏晚的心神被欧阳云江干扰，楚江离趁机挣脱苏晚的桎梏，然后收回腿另一条腿直接踹在苏晚小腹。苏晚接连退了几步才停下。 “云哥！”苏晚咬牙看着欧阳云江，欧阳云江紧攥着拳头，此时楚江离又开始了第二轮攻势。 “苏晚，我们走！”欧阳云江不愿意和楚江离动手，又担心苏晚会伤了楚江离，他干脆带着人离去。 楚江离自然不愿意放过欧阳云江，只是欧阳云江已经跳上了车，他接连打出的几颗子弹都没有什么作用。 楚江离懊恼的对着江面大喊，等他发泄够了，才不情愿的往回走。 路上，接到张衡的电话。 “成功了。”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欧阳云江让苏晚带自己回别墅，路上却接到季慕云的电话。 “欧阳云江，我劝你不要回别墅，也不会要回江初。”季慕云冷淡的声音传来，让欧阳云江全身如同冰冻了一般。欧阳云江眉头紧锁的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季慕云冷笑道，“很简单，因为现在的江初，已经是纵天的了。实话告诉你，我是纵天的人，现在，江初已经被纵天占领了，你已经失去了你所有的依仗。” “你……”欧阳云江一口气堵在心里，差点吐血。 欧阳云江正要骂，季慕云适时的切断了电话。欧阳云江让苏晚把车靠边，苏晚担忧的问：“云哥，没事吧？” “我们输了。”欧阳云江疲惫、懊恼、不甘的倒在椅子上，“季慕云果然是内奸！我还没有把他揪出来，他倒是主动承认了。可是……江初已经被纵天占领了！我们什么都失去了！” “云哥，还可以东山再起！”苏晚安慰道。 欧阳云江却是冷笑：“没有机会了，我已经彻底的输了。 云初和我断绝了关系，江初也失去了。 苏晚，那纸笔给我。” 苏晚把笔纸递给欧阳云江，欧阳云江又说：“苏晚，我饿了，去给我买点东西。” 苏晚觉得欧阳云江的举动有些奇怪，但是既然欧阳云江吩咐了，他也只有照办了。 凌晨很多店都关门了，只有几家快餐店还在营业，苏晚买了点热东西就迅速的往回跑。 只是，他没有见到欧阳云江，他见到的只有一具尸体、一封遗书。 “云哥。”苏晚哆嗦着走向欧阳云江，“云哥……”苏晚跪在欧阳云江尸体旁悲痛的哭了起来。 “你说你的心是为我而跳动，倘若有一天我死在你前面呢？” “我殉情。” “你殉情了，谁替我收尸？” “我替你收尸？” “难不成我还指望云初替我收尸？他不把我挫骨扬灰我跟你姓。” “云哥，我答应你，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一定替你收尸。” 想着不久前的对话，苏晚抱着欧阳云江的尸体说：“云哥我答应过你，所以我会替你收尸。” “云哥，一路走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结局 “你日后有什么打算？”病房，况晨曦看着眼前脸上挂着惨淡笑容的苏晚。苏晚平静的说：“离开这里。楚江离呢？我想见他。” 况晨曦摊了下手：“不知道，现在纵天要将江初吞并，所以最近他一直很忙。” 苏晚让况晨曦转达自己的话：“告诉楚江离，我走了，带着云哥离开了。” “你……”况晨曦担心苏晚想不开。 苏晚似乎看出了况晨曦的心思，他镇定的说：“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一路顺风。” “后会有期。” 两人道别之后，楚江离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况晨曦揉着太阳穴不解的问：“为什么你不愿意面对苏晚？他应该是想向你道别吧。” “苏晚其实很可怜。”楚江离无奈的说，“我同情他，也感激他。” “感激？” “不知道，就是想感激而已。” 江初还是江初，唯一改变的就是他的主人。 况晨曦的伤已经好了，楚江离便把纵天交还给了况晨曦。 现在，无论黑道还是白道，纵天都是S市最强的存在，没人敢挑战它的威严。所以，当况晨曦接到消息，说有人在纵天的酒吧闹事，他还觉得很有趣。只是，当他知道闹事的人是谁时，他心中剩下的，只有疑惑。 “木雨，你什么意思？”况晨曦赶到酒吧的时候，木雨正得意洋洋的喝着酒。 木雨悠闲的说：“现在的纵天应该还没恢复元气吧？如果此时有强大的对手对纵天下手，你说纵天能不能扛住呢？” 况晨曦感觉到危险，他眯着眼睛看着木雨，木雨淡淡的笑容让他紧张。他问：“你背后的势力要对我下手了吗？”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下手了。” 刀从脖子旁划过，况晨曦感觉到一丝寒冷，他险险躲过了这从背后射出的一刀。 况晨曦转过身看着下黑手的人，他不由的愣了。 “张衡！”况晨曦咬牙喊出这个名字，张衡提着刀从容的看着况晨曦，他略激动的说：“况晨曦，没想到吧，我不是你的人。我一直把你的消息告诉木雨，至于木雨背后的人，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跟我来。” 况晨曦问道：“我能不去吗？” 张衡反问道：“你觉得可以吗？” 况晨曦无奈的说：“带路吧。” 出门之前，况晨曦就把定位装置带在身上，楚江离接到他的信号就可以立刻前去救援。 看着眼前的熟人，况晨曦已经说不出话了——震惊，除了震惊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眼前的人，况晨曦都认识，有些人还是他以为的好兄弟、好长辈，有些人则是他的敌人。 “为什么？”况晨曦愣愣的问眼前的老人，“张叔，为什么你会和林振在一起？” “因为我和林振是同类人。”张叔端起手边的酒杯，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晃动，那如血一般的颜色，让况晨曦腿软。 “我们，都是被林天抛弃的人。”张叔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我和林天以前是兄弟，我帮着林天打江山，可是林天呢？他给了我什么？一场暗算，让我失去了一条左腿。 我受伤的那段时间，林天向我许诺，他会把纵天百分之二的股份给我。 纵天的百分之二的股份，足够我活一辈子了，可是呢？等我出院了，他丝毫不提这件事！ 我追问过，他却说我不相信他。好，我相信。相信的结果呢？他把我安排在林家别墅做一条看门狗！ 后来，一个兄弟见我被林天耍得团团转，忍不住告诉我我受伤都是林天设计的！ 林天害怕我功高震主，夺走了他在纵天的威信，所以他要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夺走我手中的权力！ 我恨林天！ 当我知道林振是林天的私生子，而且林振对林天有诸多不满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林龙死后，林振当权。林振掌权之后，并没有向林天对我一样对我，所以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后来，你回来了，林振被你关在了林家别墅。我和林振就计划着如何才能从你手中拿回纵天。 后来，他告诉我，江初的总经理季慕云是他的人，于是我制定了一个计划：让纵天和江初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季慕云不是林龙的人吗？”况晨曦冷冷的问。 林振笑道：“季慕云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人，是我把他安插到林龙身边的！ 还有木雨，季慕雨，季慕云的弟弟。 慕雨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有关你和欧阳云江的事？当然是慕云和张衡提供的信息。 他要做的，就是让江初和纵天的矛盾爆发。” “季慕云、季慕雨、张衡、张叔、林振。张衡，方叔是你害死的吧。”况晨曦每说一个字，愤怒就增加一层。 “没错，在防火之前，我给方孔军吃了安眠药。”张衡冷笑道。 况晨曦不屑的说：“你们的戏演的不错。可是，你们也小看我况晨曦了吧？” 说着，况晨曦就直接动手。 况晨曦下手的第一个对象是张叔，张叔腿脚不便自然躲不过况晨曦的迅猛一击。林振拉着张叔躲过了况晨曦的一击，林振冷笑：“况晨曦对老人家下手，不太道义吧。” 况晨曦不屑的说：“逃命的时候，还顾忌这些？” 说完，况晨曦又是一拳击出。 林振一掌劈在况晨曦手腕上，况晨曦吃痛收回手臂。此时张衡赶来，他接过父亲，林振吩咐道：“张衡，照顾好张叔。” “林振，我没心思和你玩儿。”况晨曦看了下时间，“我觉得我该回去了，不然离要担心了。”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林振往前跨一步挡在况晨曦面前，况晨曦毫不犹豫一脚往林振双腿中间踹去，林振双手去护住重要部位，况晨曦趁机拔枪对着林振开了一枪。 林振在况晨曦掏枪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开枪之前他就侧开了身体。林振躲子弹的时候，况晨曦一拳打在了林振胸膛。 “砰砰砰”况晨曦又连开了三枪，林振的速度虽然快，但是也快不过子弹，况晨曦第三颗子弹射出，林振就来不及闪躲，子弹射进了林振的手臂。 “嗯——”捂着伤口，林振抄起手边花瓶朝况晨曦扔去。 况晨曦侧身躲花瓶，对着林振又是一枪。 “振哥！”听到枪声，季慕云两兄弟跑了进来。 “慕雨，挡住他！” 季慕云带着林振先行离去，季慕雨对着况晨曦就是一通乱射。况晨曦已经没有了子弹，他只能到处闪躲。 “不好了，被包围了！”季慕云带着林振退了回来。 林振看着况晨曦，绝望的笑道：“是你的吧。” “不是我，是楚江离。”况晨曦得意的笑了，“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我只是在拖延时间！” “况晨曦，就算我死，也要你陪葬！”林振掏出一个手榴弹举到眼前，季慕云叫道：“振哥，你疯了！我们走，以后还有报仇的机会！” “慕云，就算逃出去又如何？”林振吼叫道，“慕云，我们没有机会来第二次！” 林振和季慕云交谈的时候，况晨曦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手腕看似无力的一扔，实际上他之间夹着的东西被他用力的射了出去。 “呃——” 林振闷喝一声，季慕云诧异的看着林振眉间的刀片，然后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血。 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况晨曦又是一把刀片出手，张衡、张叔、季慕雨纷纷中刀。 楚江离上来的时候，况晨曦正坐在地上喘气。 “结束了？” “结束了。” 楚江离伸手拉起况晨曦，然后扶着况晨曦向家的方向走去。 ——正文完—— 后记： 写在开始 两个月的时间（算上准备，应该有五个月左右），《救爱难赎》画上了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句号。 这本书应该是我写得最轻松的一本书了，虽然后期很混乱，写到最后的时候有一种后继无力的感觉，然后貌似感觉有点烂尾=_=我真的没烂尾！我发誓！ 正如霜所说，这本书因为视角经常转换、插叙很多，所以很好的剧情就被我给毁了。在下本书，我将吸取次本书的教训，在这方面做一些改进。 【貌似我写的东西，视角都很混乱，而且特别喜欢用插叙……】 另外，在人物的把握上面有所欠缺，苏晚什么的被我写崩N次，至于楚江离……次奥，这是一个纠结的存在。 按照大纲来说，人物关系非常的简单，但是某些人被我加了戏份，还是一些不知道重不重要的戏份。其实写出来的东西，都应该是有用的啊！但是我总觉得很多东西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写东西之前总是不经过脑子，应该说是联系了前文没有顾及后文，到后来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坑。 而且书中还有很多逻辑不对的地方，特别是欧阳云江不想让H市乱，而况晨曦又想让H市乱。 文中还有很多的地方，暂时记不清楚了。 关于结尾，结尾其实写得挺快的=_=好吧我就是想快点结尾。最后这一部分应该是非常精彩的，但是我特么的手欠啊！手残啊！所以就拉过了啊！ 我现在特么的头晕头疼啊！ 嗯，这些就不多说了=_= 唉，书完结了，在此要感谢读者、副版霜，感谢彦辰做的封面，当然不能忘了编辑岚萧~ 在全书的结尾，对本书做个小小的总结 1、本书的那些事 其实这个坑准备了三个月。 这是在纵横的第三本长篇，“第三本书”我准备了三个大纲（严格来说是四个）。 第一个大纲我没给阿岚看就自砍了； 第二个大纲被阿岚打回来修改，改到一半我就混乱了，直接弃之； 第三个大纲有点复杂，分为了“不换CP版”和“换CP版”——也就是最终选择的这个 原本这本书是兄弟（欧阳云江X楚江离），但是编辑说要用兄弟这对CP的话，这节奏只能是BE，所以最好换CP，于是乎就有了现在这个况晨曦X楚江离的存在。 实际上=_=换CP版和不换CP版的大纲我都写了的。 其实我还是很担心一点：况晨曦这么爱林龙，到最后和楚江离在一起了会不会很牵强？但是，貌似，我自我感觉良好——转变挺缓慢的。 2、不得不说的主角们 关于楚江离： 贴上人设：爱恨分明，有同情心，遇事不够冷静。习惯用表面的从容、淡定来掩盖内心的紧张慌乱。在况晨曦重伤的刺激下，他的性格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冷血、决绝占据着他的内心。父母早亡，与哥哥欧阳云江相依为命。在十五岁生日那天被哥哥强占了身体，恐惧之下离开了S市。并且改名换姓在H市学习工作。 貌似后来，此人被我写崩了…… 至于他和况晨曦的感情，其实有一部分还是建立在欧阳云江的基础上。 况晨曦对楚江离的照顾让楚江离想起了以前和兄长在一起的日子，他喜欢那种感觉，这让他有安全感。 楚江离很明确的知道，况晨曦不是欧阳云江，这两人带给自己的感觉有相似之处但是楚江离对欧阳云江更多的是依赖，而况晨曦和楚江离算是相扶相持（？）吧。 关于况晨曦： 况晨曦对林龙的感情，一直是况晨曦心中的结，也是某渣最担心的地方。 林龙虽然一出场就已经挂了，但是他的影响力很大啊！特别是在况晨曦的感情上，但是况晨曦能从林龙的死亡中走出来，就意味着他的感情是可以转变的。 况晨曦与欧阳云江不同，他爱林龙，深入骨髓的爱；但是他没有执念。 就如同他对楚江离说的：我喜欢你，但是不代表我一定要得到你。 关于欧阳云江： 欧阳云江的结局肯定是如此的，他和苏晚肯定不能在一起的。只有欧阳云江死了，这一切才能结束，不然他的执念会让楚江离得不到安宁，他的执念会促使他更加疯狂的想要拥有楚江离。 关于苏晚： 苏晚貌似是书中最悲情的一个人人物了吧。 前面说过，苏晚和欧阳云江与《三人之旅》中的游少年和王斯连有点相似，但是欧阳云江与王斯连不同，所以注定了苏晚与欧阳云江的结局不同。 记得书才发两章的时候（没改之前），霜就对我说，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苏晚这个人，她还问了我苏晚的结局。当时就告诉她苏晚不会死，但是欧阳云江会，然后苏晚带着欧阳云江的骨灰远走他乡。 苏晚和欧阳云江的结局是一开始就设定好了的。 3、神扩展总结 关于林振： 有木有人猜到林振是最后的boss啊？ 其实林振的戏是后加的，大纲里面对林振的设定很少，而且关于林振是最后boss这一点，根本不在最初设计之中。 但是后来想了想，林振要求活下来，应该不是为了看鹿死谁手这么简单。 而况晨曦答应不杀林振，似乎是有点草率了，但是……咦，当时脑子抽了，才这么写的吧=_=具体什么的，我也记不清了 关于张衡： 好吧，其实这也是个腹黑的存在。 张衡最开始的设定是况晨曦的左膀右臂，况晨曦的好帮手，但是就在写八十一章的时候，我决定了，让张衡转变——他也是林振的人。因为父亲的仇恨，所以他潜伏在况晨曦身边。 其实关于张衡是林振的人，还有一点也可以得到印证哦，就是林振在张叔的眼皮子地下，但是他为什么知道所有事呢？因为是张衡告诉他的啊！【众：这是你后来想的吧。】 关于季慕云： 季慕云最开始的设定不是林龙的人，更不是林振的人，至于为什么要有这个转变，其实我也忘了为什么了。 不过中间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季慕云是在替两个人做事（加上欧阳云江应该是三个） 关于木雨：， 其实木雨这个名字一出来，感觉就是和季慕云有关的【众：其实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吧。】，木雨当然也是一个神扩展的存在，他负责将所有的局面搅乱。 关于叶齐： 关于叶齐，其实我想说的是，叶齐原本的戏份没有这么重，只是某渣手抽了给他加了很多。然后，从叶齐开始，全文的结构就有些混乱了。 关于张允： 这人本来就是神扩展的结果，所以关于他的一切都是神扩展=_= 关于张煜： 这人本来就是神扩展的结果，所以关于他的一切都是神扩展=_= 4、最后一求 表示，某渣求一求完本的书评。 5、新书相关 新书原本打算写古风耽美，但是，目前想的架构太大了，所以个人打算换成校园=_=其实个人比较想写古风耽美，古风完了，想试试玄幻。 然后，新书的准备期可能会有点长……某渣想好好的写一本书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以前写的几本都不是认真写的。严格来说，除了最开始几个短篇是抱着玩儿的心态在写，后面签约的三本我都是全力以赴在写，但是，某渣的性格使然，导致很多地方都有不足。 下一本书，我要好好的考虑。 写在最后 《救爱难赎》到此全部结束，某渣的书是不可能有番外那种东西存在的=_= 然后，我会抽空把某些章节修改一下=_= 感谢一路陪伴着《救爱难赎》的人。 下本书见。 欲风欲尘 2013年8月9日05：08救爱难赎 下——欲风欲尘
作者：欲风欲尘 录入：08-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