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般?”听他这样说,眉头皱得更深。
“大人得了空,便多来看望公子吧,夫人,夫人生前,也曾这样过……我怕……”
“胡说什么!”不过是狠了心不来见他,怎突然就这般凶险了,顾祈樾心都颤了,若有个什么万一……
进屋却听得一个沉稳的男声,说的似乎是异族的语言,格瓦跟随者着进去,见得桌前端坐的靛青衣衫褐发的男子,立刻就跪下了。
“大王子!”
男子转身,是个异族的模样,高挺的鼻子,金绿色瞳仁,颧骨高起,身着了汉人的服装,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却带着邪气。
“珩儿?”
“顾大人来了,这是我大皇兄。”
“承蒙大人照料了,阿梵已与你们圣上达成了和议,本王前来接尤儿回去,一年不见,甚是想念。”
“格瓦,收拾东西,现下便启身回阿梵。”不等他回应,尤迦律已经起身,眼中净是漠然。
顾祈樾手都握紧了,这哪里突然来个大王子,珩儿在阿梵素来不受宠爱,如此来一人来接他回去,可是万万不能有好事。
“珩儿,你……”
“顾大人,乳娘不肯跟随您的手下过来,十分抱歉,不过本王也要返回阿梵了,顾大人保重。”
“本王?”
“父王驾崩,大皇兄登基,尤儿自是亲王了,皇兄素来宠我,不劳大人挂心。”尤迦律依然语气冷淡,自称尤儿,连格瓦也诧异得很。
“但是,珩儿不是……”
“不是在阿梵向来不受宠?若没有大皇兄护我,又如何能在那种狼虎之地活得如此自在?呵,乳娘一个无知妇孺,知道些什么。”
顾祈樾看着眼前清冷的人儿,眼角泛酸,不过是数月不见,本亦是他与贴身的仆从不清不楚,现下还说要回阿梵,心冰冷得刺痛,一把抓过他的手,指尖都透着冰凉。
“顾大人,本王要带尤儿回去了,顾大人请便,谢过大人一年来对尤儿照料有加,本王必将好好答谢。”青衣男子不动声色地将尤迦律环回怀中,眼神狠厉。
格瓦忙着收拾了细软衣物,余光看到顾祈樾独坐在桌前,三人冷冷对峙,再没有谁再出一句声,气氛冷得让人呼吸都停滞,凝固的气息低沉着不知作何应对。
“格瓦,收拾好了?尤儿,我们走吧,我准备了你爱吃的奶糖,加了浆果的,这个玉,被浸过些熏香,常人闻了没事,你底子弱,才弄得心神不宁的,不要了吧。”
“是,皇兄”仰头淡笑着应了,又对顾祈樾微微颔首“顾大人保重。”
尤迦律转身离去,脸上带着暖心笑,暖阳照在脸上镀上淡淡的毛绒光边,紧握了轻颤的手,挽过皇兄手臂步子走得平稳。
顾祈樾只呆滞地望着,眼中噙着一层薄雾,心脏一阵阵刺痛,这小野猫啊。
第四十九章:新思旧绪几成魇(2)
“其他王子都被本王废去了,以后阿梵,便没有人再能欺负你了。”
“废了?”
“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再无回归之日,也不尽然是全为你,为了稳固皇权也不能让他们留在宫中。”
阿梵历来有登基后清退兄弟的传统,王爷的称谓在阿梵里似乎从出现过,登基后的王为了巩固地位,免受兄弟的危及,往往用了各种理由清退,手段之残忍无情,可谓凶残。尤迦律也知此次归去,说是王爷,不过也是个侍寝的男宠,比妃子都不如。
“谢过皇兄。”
……
“祈樾?不要喝了罢,你醉了。”林舒旭进门便瞧得他喝得没了神智,一味地往嘴里灌,完全不当是几十年的陈酿。
顾祈樾完全听不到一般,满眼满脑都是那人的影子,初见时冷冷从阿梵的大殿前路过,顺着眼站在荒草丛生的濯清楼,坐在月光下伶牙俐齿地反击,清澈又带着媚气的眼,在案前细细描画的模样,他画的他的画像那么相似,明明是深刻在心里才能画出的细致,然而现在,这个人儿离去了。
劝他不住,林舒旭只好差人好好服侍着,也就回房去了。
次晨醒来,心口的钝痛没有消散,头脑胀痛着思考不得,“从来没有这般落魄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嘲着洗漱过后,正了衣装,依旧到族长房中为他治疗。
“祈樾……你还好?”
“林兄有心了,一切都好,开始治疗吧。”
见他一副强打精神的模样,林舒旭突然没有了征服的念头,到底情字里的都是可怜人,何必又要用些龌龊的法子苦追不舍呢。
“祈樾可要追到阿梵去?”
“是我的自然要夺回来,只是现下,还不是时候。”
如此浑浑噩噩过了几日,探子终于来了,脸色比往日沉重。
“大人,皇后那边,把后宫都封锁起来了,薛贵人被软禁了,太子有皇后撑腰,又收拢了部下三十万精兵,王爷手中有几万骑兵也被招笼了去,好在之前联系几个小国都安分,粮草装备方面,也足够银两,已经加紧了锻造兵器和火药。”
“武林方面?”
“有帮主在,一切安好。”
“嗯,下去吧。”
闭上眼,依然是他的音容笑貌,这养不熟的小波斯猫,先是惹了太子的夫子,再是与侍从亲近,现在又跑出了自小宠爱的大皇兄,惹人的很啊,真想将他锁了在身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豪华的马车行在官道上,尤迦律沉默坐在车厢内,头靠在甲特胸口,墨黑的发丝被他轻柔梳理着,手里握着珍珠丝折扇,百无聊赖地一下下敲着手掌。
“尤儿?”
甲特伸手台起他下巴,狠狠吻上他薄唇,手扶住他腰将他拉得更近,舌尖侵入他口中,柔软的丁香小舌被吮出,放肆地玩弄着,暧昧的银丝自他嘴角拉出。手指轻轻拂去他嘴边的水光,又狠狠吮吸了下,眼里的渴望不掩分毫。
“皇兄又欺负尤儿。”一声娇嗔,带着酥软的鼻音。
“尤儿比以前娇媚不少,在中原一年可有想皇兄?”手已经解开他衣襟的纽扣,称不上温柔的动作引得人一丝丝颤抖。
“想……皇兄好狠心,任由父皇将尤儿送这么远。”
“不是亲自来接你了么?嗯?”尖细的牙齿轻轻啃咬他洁白胸口上的一点殷红,舌尖在敏感的乳珠上打圈,手将他腿屈起,让他整个人半躺在座位上,全身的衣物已经被脱得精光。
“皇兄,尤儿冷……”眉头微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皇兄抱着你便不冷了。”
再不作言语,甲特狠狠将他搂于怀中,赤裸的胸膛相对,丝丝的冰凉被火热的体温融化,手伸到他身后,在他娇嫩的后茓按摩摩擦,硬生生挤进一只粗糙的手指,在穴道内来回抽插冲撞。
尤迦律被激得呼吸一滞,刺痛得浑身发颤,完全没有湿润过的手指,上面还带有练习弓箭留下的茧子,将嫩肉摩擦得火辣辣地生疼,甬道被挤弄得毫无缝隙,紧致的穴肉紧紧贴着粗糙手指,被填满的穴洞疼痛中逐渐升起微弱的快感。
“皇兄……疼……”
听他娇弱的喘气,甲特更加兴奋,手指的抽动更快,俯身在他锁骨上啃咬着,留下一串鲜红的牙印和吻痕,另一只手带着他软若无骨的素手在自己火热肿胀的性器上抚弄。
被玩弄得有些湿润的后茓似乎在渴望着更大的填充,尤迦律深深厌弃自己敏感的身子,明明不是自愿的,明明只是……
车厢内一片春色,禁军在车厢外并排而行,冷面听着车厢内发出的呻吟声,毫无所动,如同没有意识一般。
第五十章:两处情愁半段情(1)
半月后回到阿梵,深宫中依然是清冷,已经是夏季,晚间凌冽的风却始终带着西域的狠劲抽打在脸上,冷,刺骨的寒意在宫中凝聚。
“尤儿,你想再回你原先的房子,还是与皇兄同住?”
“还是住原先的吧,尤儿习惯了,再说,离皇兄也不远。”
淡淡笑着在房中的圆桌前坐下,娘亲的房子是中原装饰,看着亲切,被皇兄差人好好收拾装饰过,家具也一并换了新的,满目尽是金贵的古玩字画。
甲特见他回来心情也随着好起来,朝中的事也算顺利,离开一月没有出什么乱子,也不着急处理国事,只没有见着几个妃嫔,便想差人去唤来。
“皇兄……”见他离去,尤迦律心知他必是想去叫那几位所谓的皇嫂,一把抓住他衣袖,抬着眼巴巴地望着他“这么晚了,皇兄陪陪尤儿好么?”
甲特见他眼睛闪闪的带着水雾,眉间带着点点春意,像小狗一样的眼神,小腹一下就燥热起来,“小妖精!”
听到这个昵称,尤迦律突然就怔住了,刻意遗忘的思绪一下子冲上头脑,那人墨黑的眼眸,温柔的嗓音,宠溺的爱抚,那幢湖中的小竹楼,盈盈满眼的爱意,手不禁颤抖起来,太难忘却的画面随着一个相同的爱称汹涌而来。
“尤儿……”
等到被抱住,才回过神来,赶紧收起思绪,换上魅惑的笑脸,“尤儿替皇兄沐浴可好?”
“嗯,格瓦,准备了羊奶和花瓣去罢。”招呼走格瓦,甲特更加放肆,手直接扯了他衣带,将瘦削的人横抱起,将他放到圆桌上。
赤裸的背贴上冰凉的石桌,冷得他打着颤,未关严的门吹进的风更是刺骨的冷,眼神在他的抚摸下变得迷离,胸口的红樱挺立而起,似乎是诱惑着人来舔舐吮吸,纤瘦的身子,毛孔因为冷风而收缩,微微颤抖着。
“尤儿冷……”手适时地攀上他的脖子,将胸口的茱萸送到他下巴下,腿交缠上他的腰,他过分华丽的刺绣外套扎得大腿内侧的嫩肉丝丝发痒。
“从前不见你这么勾人,可是在中原与那太医厮混多了?嗯?”
“尤儿没有……尤儿只有过皇兄……皇兄嫌弃尤儿……”
听到他提起那人,心脏猛地漏了一拍,身子颤动得更胜,他却只以为是他情动,心情更好,在他腿间摸索摩裟着,将那嫩芽握于手中,挑逗着在顶端的小孔上细细抚摸。
“那怎么娇媚了这么多?嗯?”
“尤儿好想皇兄……”带了鼻音的呻吟彻底将他的渴望激起,没有一丝的扩张,后茓就被火热的性器猛然闯入,“啊……皇……皇兄,尤儿疼……疼……啊……”
“乖,一会儿便不疼,放松。”这样安慰着,身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坚硬的分身被夹得很紧,被擦破而涌出丝丝的鲜血权当作了润滑,狠狠地抽插起来。
“尤儿……尤儿很疼……不要……”呻吟中带了呜咽,头沉沉埋入他不断挺进的胸口中。
听着嘶哑的呻吟,更加兴奋,手扣住他臀部狠狠抽插,毫不温柔的撞击和交欢让他尖叫得更甚,身子都瘫软了一般,被操弄得勉强挂在自己身上,长腿被迫缠在腰间,站在桌前将性器埋入得更深更狠。
百余下重重的抽插后,穴道自动分泌出银液,疼痛也被不得已的快感代替,口中的求饶也变了声调,媚气的呻吟溢出,软软弱弱地勾着嗓子,引得他的动作更加大,每次都磨蹭到敏感的一点突起层层快感不断叠加。
“皇兄……皇兄……尤儿还要……嗯啊……皇兄……”
听他妖魅的呻吟,哂笑一声“尤儿叫得真浪,很舒服么?”手在他的肉芽上轻轻一弹。
“啊!好舒服……皇兄让尤儿很舒服……”
“哼,还要么?”见他被干得舒爽,偏偏动作慢下来。
“要……尤儿要……皇兄……”长腿缠上他腰,将他拉向自己。
“尤儿好银荡……”
“皇兄……皇兄又取笑尤儿……”
格瓦在屋外垂首听了全程,眼中盈着泪,捧着夜宵的双手颤抖着,好好的一碗姜汤洒了一托盘。
次晨醒来,尤迦律不知昨晚是如何回到床上,意识停留在石桌上的翻云覆雨,在皇兄粗暴又刺激的欢爱中,似乎自己呻吟得极银荡,最原始的快感侵蚀了思维,只得跟随着本能迎合。
“子言哥哥……”见他睁眼,一直守在身边的格瓦连忙过来照料。
“我,晕过去了?”声音沙哑,暗示着昨晚的放浪。
“嗯,现在都午时了。”
“皇兄呢?上朝了?”
“王今早才走的,现在在大殿和众臣议事。”
“嗯,知道了,扶我起来。”
“子言哥哥,你……”
“别说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而已。”
“可是……”
“你若真心想我好,便多配些凝胶药丸的,也省了我痛,好了,下去吧。”
第五十一章:两处情愁半段情(2)
清晨,顾祈樾依然按着往常的时辰到林舒旭房中为他疗治,却见他衣冠整齐,端坐在案前,手里绘着一副小画,恍惚间似乎看差了人。
“祈樾来了,我们今天去泡温泉罢?”
“呵,林兄每日泡在热药汤中,还不够么?况且天气炎热,为何想到要泡温泉?”
“南方湿热,湿气入侵,泡泡温泉祛除湿气也是很好的。”
温泉么,陪那人去过,只是却险些丢了性命,后来也因受伤没有泡成,本想再去,结果却没有机会了,那时与他亦是相熟不久,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硬是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一夜,一丝一毫没有挪动过。
“也好。”淡淡地应了,挥着折扇出神。
不懂为何每日都泡在热水里了,难得出门来,还是选了温泉,褪了衣衫,只在身下为了条浴巾,与他同泡在一个小池中,稍烫的水温,淡淡的硫磺气味,却很能舒缓疲劳。
恍恍惚惚泡着热水,虽是炎夏,却也并不觉得很热,反倒是有些舒爽的畅快感,似乎身上堆积的寒湿之气都被逼出,与平日里的浴汤差异很大。
一月来脑中来来转转便是他的影子,做每件事都能想起他,与其说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不如大方只是太过思念,实在不懂为何他突然离去,也不懂他与那所谓的皇兄是何关系,不过是数月冷落以示提醒,何况自己当真是每日繁忙,他何需如此……
正想着出神,却突然听到一声水声,本来泡得好好的林舒旭突然在水中挣扎两下,赶紧将人扶起,他已经呛了几口水,脸色发青。
“林兄!林兄?怎这般大意?”
大概是被精神恍惚了,林舒旭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眼神,一时竟说不出话,只躺在地上沉沉地喘着气,眼角被咳得发酸带了淡淡的红,身上也因泡久了有些泛红。忙摆摆手,站起身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下身围着的浴巾半解,十分狼狈。
顾祈樾看他腿根的一个月牙疤痕,不知为何脑里一颤,很眼熟,但每次治疗,都围了浴巾在腰间,不可能见过,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