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之大！战！毒！舌！君！+番外——掩面而遁马甲君

 文案：

 本想跟老师套套近乎捞捞好处顺便多拿几回图书馆藏书的借阅批准条，谁知一朝看走眼祸患遗千年，为君一条恩误妾百年身……杜小贱童鞋内牛满面：庸脂俗粉算得了什么？毒舌才是真绝色啊真绝色！ 闻言，方教授头也不抬：怎么，二丫鬟，不想跟王尔德的莎乐美亲切会晤了？ 杜小丫鬟当下一个飞扑上去，拜倒在方教授的西装裤下：想！人家我都想死了！大爷您要奴家干什么就只管说吧，哪怕是以身相许奴家也从了！ 方教授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以身相许还是算了，除非你倒贴三座图书馆当陪嫁。我赔本赔得够多了。 ……杜小丫鬟：嘤嘤嘤嘤瞧见没有！作者给我安排了怎样的一个对象！寄言痴小人家子慎勿将身轻许人啊嘤嘤嘤嘤…… 作者无辜对爪：综上所述，这是一个二货受每天大战毒舌攻每天含恨败北二逼青年欢乐多的悲伤故事……【误】，啊不对这明明是个励志青年正直向上的故事！杜小健同学是个天天向上热爱学习的好同学啊，为了多看两本书把自己都给卖了…… 咳咳咳言归正传，师生，中短篇萌文，设定是面瘫毒舌腹黑全能一体机教授攻×二货炸毛蠢萌狗腿子书虫学生受~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渐（杜小贱，杜小健），方牧 ┃ 配角：方微，杜晨 ┃ 其它：师生，年上，毒舌攻，HE （一）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杜小健同学终于忍不住炸毛了。 刚开学的第一天他跑去图书馆，人家说新生报到期间闭馆；苦苦等过新生报到这两天再跑过去，人家说新生没办学生卡不能借阅；好不容易捺着性子挨到办好学生卡，结果这次管理员大妈两手一摊：“不好意思，本阅览室内都是学校的贵重藏书，除非有相关专业的教授亲自签字批条，否则概不外借。” 尼玛！他差点儿就牺牲自己宝贵的色相博取大妈的同情了，怎奈大妈全然不为所动，挥舞着扫把把他撵出了阅览室——没条儿？再见吧您。 尼玛啊尼玛，没想到大妈道行如此高深，完全免疫他这么一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芳龄十八在阁待嫁的小正太的魅力攻击好吗！！杜小健同学没工夫跟大妈磨叽了，垂头丧气失魂落魄地抱着课本就往教学楼跑——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是中国古代文学史。 转过这个弯就到教室了！匆匆跑过一个拐角，却没想到有人迎面走来，杜小健童鞋猝不及防，顿时跟人家撞了个满怀，一个踉跄就要以猛虎落地式脸部着地——幸而对方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伸出手一把捞住了他，原本怀里抱着的一摞书却哗啦啦落了满地。 “对不起啊对不起！”杜小健同学连忙站直了身子连连道歉，一面弯下腰去捡对方落下的书——然而只是那么一眼，他的眼睛顿时就直了。 这这这，这不就是他今天想借但是借不出来的艾芜文集？？！！ 嘤嘤嘤嘤嘤嘤嘤！！！这是红果果的拉仇恨啊啊啊啊”o（（>ω< ））o”！！！ 不等杜小健童鞋擦掉快要流到脚背上的口水，凭空一双手伸出来把他心心念念的书收了起来，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做广播体操去操场。” “……”啥？杜小健童鞋石化的大脑慢慢解冻，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标准的腹背动作姿势站在教室门口，向下弯腰，双手触地……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高中时代操场上日日从不间断的的广播声：“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啊啊啊呸！召唤尼玛！他直起身来，结结巴巴：“谁……谁要做广播体糙了？！” “不是？”对方眉梢一挑，从漂亮的眼尾斜斜睨他一眼：“哦。癔症是病，得治。” “……”以上，杜小健童鞋活生生长了十八年，在学校向来以刁钻古怪尖酸刻薄闻名遐迩，却还是第一次被人活生生堵得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而且，还是个这么漂亮……的男人，一张脸加上那通身的气派简直有如一朵活生生的高岭之花。杜小健童鞋平生两大爱好，第一看书第二美人，愣是活生生看着人家转不开眼了。 他有这水磨工夫发愣，对方可没心情陪着他瞎耗，抱起书就走进了教室。杜小健童鞋恍惚了一会儿，晕晕乎乎地抬头看看，哦，就是这个教室。他连忙拖起书包，一溜烟窜了进去，成功攻占教室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身为一个专注听课三十年的学霸，必须要有这种痛定思痛痛上加痛的领悟！ ……结果一抬头，杜小健童鞋傻了。 这这这……高岭之花？！！ 身材修颀的男人恰在这时扔下粉笔转过身来，一张脸眉目如画，还是精致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工笔细描。黑板上笔走龙蛇气势万钧的两个字：方微。 “认识一下，方微。”他淡淡道，“开始上课之前，我需要一位课代表同学协助我本学期的教学工作。这位坐在第一排的同学，相信你一定很积极。” 嗯？坐在第一排的同学？杜小健童鞋左看看右看看……尼玛怎么第一排就老子一个人？！！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尼玛！课代表的工作就是打扫办公室吗尼玛？？！！ 不过……身为课代表怎么也得来点儿特权什么的吧？比如……批条子？话说这家伙好像是我们院最年轻的教授啊嘿嘿嘿嘿……长得还不赖！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书角破了一块，不知道图书馆的阿姨介不介意。 唔。看着挺瘦，手感倒蛮好。 （二） 别怀疑，杜小健这家伙是只书虫，还是掉进书里就捞不出来的那种。他爹每个月只给他七百块钱生活费——刚够吃饭，为什么呢？因为高中时候这家伙把所有零花钱都贡献给了买书大业，塞满了书房又塞满了卧室，当客厅的电视柜里都被他的书堆得满满当当时，他老娘终于不堪其扰地爆发，从此严加管教，杜小健童鞋每买一本书都要跟家里汇报审批再通过——特别是高中毕业以后。他娘的原话是：书，你所欲也；饭，亦你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我看你是舍书还是舍饭者也！！！ 于是杜小健童鞋摸摸鼻子，填志愿时就着重选了这所大学——为什么呢？因为据说这所学校的图书馆的规模在全国高校里名列前茅——不让买书，借书也算嘛。 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学校的借书制度居然这么严苛——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杜小书虫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血泪满面伺候金主去也：伺候好了方大教授，咱就是有条儿的男人了！ 这经验是某大二师兄亲身传授给他的。同为方教授的课代表，该师兄显然早已把课代表工作的个中深意领悟了个十成十，对小师弟循循善诱道：“跟了方教授，好处大大滴有啊！从此看帅哥不必再众里寻他千百度，从此隔三差五就能吃到美女相送之后被下放给我们的点心巧克力和爱心便当，从此想去图书馆借什么书就可以酷炫狂拽D炸天地对着管理员大妈排出四枚大钱……啊不对是秀出方教授亲笔手书批准条一张！至于怎么讨好教授嘛，嘿嘿嘿，自行领会，啊，自行领会！” 这番话算是深深打动了杜小贱童鞋的少男心，从此心甘情愿正式沦为方教授家小丫鬟一枚，一下课就直奔方教授的办公室，连台词儿都想好了——方老师你好！方老师给我批个条儿吧！！方老师债见！！！ 一进办公室门，就见师兄大人点头哈腰杵在办公桌前：“方老师，那个那个三个版本的白鹿原……” 方教授头也不抬：“作业写完了？” “呃，这个……” “学生会工作完成了？” “呃，这个……” “女朋友哄好了？” “呃……”师兄大人灰溜溜夹尾巴告退，带起一阵冷风飕飕，杜小丫鬟站在门口，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方教授继续埋头写着什么，忽然道：“打算一直杵那儿当门神？” “哦？哦哦哦！”杜小丫鬟连忙扑腾进办公室，“方方方老师！” “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还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杜小贱顿时又有点打退堂鼓——不为别的，实在是这美人气场太强悍了啊，连忙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继而一鼓作气BLABLA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嘿嘿嘿就是这样方老师，您看您方便……给我批个条儿不？” “这样啊。”方美人终于停了停手里的动作，“不过呢，那套书图书馆只有一套，现在在我这里。” 杜小贱瞪大眼睛：“……啊？” “等我看完，当然可以借给你。”方教授面不改色道，“只是你也知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忙，一忙起来看书的时间难免就会……” “……”这就是师兄所说的领会精神吧？内牛满面的杜小丫鬟十分上道：“方老师！看您说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怎么能拿来烦您呢？没关系！您专心致志研读书籍就好！其他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方教授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变，微微一动，便挽起了一个十足优雅的笑容：“嗯，不错，那就帮老师把那边的档案归整归整，再重新誊一遍吧。” “……”望望那摞足有半米多高的文件夹，杜小丫鬟没骨气地一低头，一弯腰：“嗻！”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嘤嘤嘤整理档案就算了还要再誊一遍，妈蛋不会爱了好吗！右手已经写字无能了好吗！为啥老子就没生成个左撇子呢！ 不过话说回来那堆档案难道是教授们的授课笔记和读书笔记？抄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哈哈哈哈！明天再去抄的时候要夹带一张复写纸~~~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好久没这么逗小孩子玩了，小牧长大以后就一点也不可爱了。不过这次这个小家伙倒是的，这么大人了还是好玩得很。有意思。 抄完那些教案他就偷着乐去吧，这一年都不用写作业了。 （三） 杜小健同学今天很炸毛，很恼火。 唔，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谁，要怪只能怪这倒霉娃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好不容易周末爬出门来逛个街，结果就丢了二百块钱。 二百块啊！他一个月才七百啊！妈蛋这是喝西北风的节奏啊啊啊！ 万般无奈之下，杜小贱童鞋嘤嘤嘤地跑到对面大学找他哥求援去了。这哥是堂哥，姓杜名晨，比杜小贱同学大两岁，目前大二在读；平时杜小贱也经常有事没事跑来骚扰他哥一番顺便蹭顿好的，然而今天杜小贱同学摸上了门，却发现他哥不在宿舍，手机也打不通，天知道跑哪儿去了。 垂头丧气的杜小健童鞋往他哥宿舍门口一蹲——哼！我就不信还等不到人了o（￣ヘ￣o＃）！ 过了两分钟，隔壁寝室的门吱吱呀呀地响了，一个男生推门走了出来，反身关门落锁——一低头，看见他在地上蹲着，于是站住了：“你是杜晨的弟弟？” 咦？有门儿！杜小健童鞋连忙从地上跳起来，拍拍裤子，摆出一张最最无辜最最可爱的脸天真无邪地望着对方：“是，我叫杜渐，家里人都叫我小健嘿嘿嘿嘿。哥哥你是？” “方牧。”对方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 ——是个十分出挑俊美的男生，虽然衣着并不光鲜，可是怎么说呢，杜小健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微微有些熟悉的出众气质，仿佛就算身处万人之中也能被一眼认出来——忍不住就在心底反复念叨了好几遍“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美人兮美人！ “你在等你哥？他今天有事出去了，忘记带手机。”方牧上下扫了杜小健一眼，便猜出了几分，“还没吃饭？” 杜小健有气无力道：“没有嘤嘤嘤，钱包被偷了……” “那跟我来吧，我正好去餐馆打工，顺便请你吃饭。”方牧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自己。杜小健顿时眼睛亮了：“嘤嘤嘤方大哥你真是好人！！！” 不过……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呢？举手之劳？还是别有用心？杜小健童鞋咬着筷子默默沉思，唔……那种性格冷淡的男生会主动跟自己搭讪，还主动提出要帮忙？琢磨来琢磨去，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所图谋，就是跟堂哥的关系非同一般地好！至于这两者之间应该选择哪个简直就是一目了然——明摆着的嘛！堂哥得了道，他也就跟着升了天！看这家伙的模样……嗯，肯定还没把堂哥追到手！ 不过这个方牧的手艺是真不错，满满一大碗的鸡丝面，青菜蘑菇样样不少，鸡肉铺了厚厚一层，还打了两个荷包蛋进去，若是每碗面都这么卖不赔本才怪！杜小健童鞋吃得美滋滋喜滋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吃吗？”有人问。他条件反射地点头：“太太太太太好吃了……呃？？方老师？？！！” 方微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三百米的强大冰冻气场，冻得杜小健童鞋直哆嗦：“呃……方老师也来吃面？” 方微“嗯”了一声，往他碗里看了看，转身面无表情地指责：“你每次只给我打一个鸡蛋。” 方牧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同样一副面瘫相：“你也没付两个鸡蛋的钱。” 这个长相……气质……说话风格……名字还有一模一样的面瘫脸……杜小健童鞋捧着脸八卦了：“咦？你们是兄弟俩？” 方微“唔”了一声，反正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这种问题简直一目了然：“今天我要两个鸡蛋。” 方牧依旧面无表情：“给钱。” 方微从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方牧接了，顺手揣进裤兜，转眼看向杜小健：“多出来不少，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杜小健童鞋险些一蹦三尺高：“方大哥你太好啦！我还想吃三鲜小笼包！” “方大哥？”方微挑眉看过来。他们兄弟俩长得挺像，只是方微眉目更昳丽些，多些书卷气质；方牧则更俊朗些，年轻的那股拼搏劲儿都在骨子里刻着呢。 方牧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和他哥哥是朋友，平辈论交也没错。” 于是方大教授转向杜小贱，缓缓启唇：“杜渐同学，你懂不懂什么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叫他叔。” “……”方老师您饶了我吧！ 见状方牧只是嗤了一声，转身回厨房去了。杜小贱童鞋揪着胸口仍有些回不过神来，半晌看着方微小心翼翼问了句：“方老师，真是您亲弟弟啊？”那怎么您穿名牌货人家穿地摊货、您开宝马人家靠11路、您一副小资情调人家辛苦打工呢？？！！ 而方微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胡噜胡噜他一头软毛：“想知道？” 嗯嗯嗯，点头点头再点头，杜小贱被胡噜得很舒服。豪门恩怨？爱恨情仇？究竟是痛苦挣扎的兄弟禁断之恋，还是王子为了灰姑娘抛弃皇位远走高飞的浪漫经典！答案即将揭晓在……ヾ（≧O≦）〃嗷~！痛！ 原来是方教授不轻不重在他头顶拍了一巴掌，肃容道：“档案抄完了？” “……┗|｀O′|┛不带这样的嗷！！” 【杜小贱童鞋的心情日记】 方牧做饭真好吃，老哥嫁得好，嫁得妙，嫁得呱呱叫……哎不对人家俩还没成呢是吧呵呵呵呵╮（￣▽￣”）╭ Ps：方教授那样的，一看就是个口是心非的恋弟狂！注定一辈子得不到幸福滴o（￣ヘ￣o＃）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小牧过得挺好。死孩子说什么也不要家里的钱，听说他想过段时间自己开事务所……找朋友咨询一下吧。饭做得越来越像样了，值得表扬。爸也没那么气了。 至于没钱吃饭的熊孩子，这段时间干活儿包吃好了。 （四） 大一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是最痛苦的才刚刚开始。 ……军训！ 尼玛！把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放在暑假，校领导们实在太机智了好吗！一点在校时间都不耽误好吗！还成功地引起了民愤啊尼玛…… 体育废柴杜小健同学痛苦抱头，他以为大学还要上体育课就已经够苦逼的了，没想到还有更苦逼的——要去军训基地做专门的军训啊尼玛！！！ 说起杜小健童鞋的体育成绩，不是不好，而是相当不好。全班一起测800米跑，杜小健童鞋是永恒的垫底不变的倒数第一，连班上最胖的女生都能轻轻松松超过他。因为体育拖后腿每次都拿不到奖学金，杜小健同学不可不谓为一朵奇葩。 所以当军训到来时，杜小健同学的第一反应就是打退堂鼓，整整一天都在嘟嘟囔囔：“我我我……我不去军训了成吗？” 方教授闻言挑眉：“成啊。” “真的？！”杜小贱童鞋顿时又惊又喜，然而下一秒就被方教授接下来的话一巴掌呼了回去：“如果你没有美尼尔氏综合症和小儿麻痹症，那就去随便断条胳膊断条腿，上医院开个证明就妥了。” “……”您这不是白说吗？！杜小贱童鞋垂头丧气，准备到时候视情况而慷慨赴死。 结果事实证明杜小贱童鞋把自己想象得太坚强了，军训第一天他就险些儿慷慨就义，在太阳底下站军姿，站着站着就觉得浑身痒得难受还不敢动——教官说了一个人动则全连“连坐”，最后居然晃来晃去一头晕在了地上。倒下之前杜小贱童鞋还满心悲壮地想：这回……能上医院……开证明了不？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觉得浑身无比舒服，暖洋洋的，柔软又……杜小健睡饱一觉，满足地在床上醒来，咦？这是哪儿？ 床头还坐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看他睁眼，一双好看的眉顿时拧了起来：“阳光过敏为什么不说？” 杜小贱同学愣愣地：“……啊？” 方微叹口气：“阳光过敏也可以开请假条不参与军训，杜渐同学，这是常识！” 杜小贱童鞋的大脑依然没转过来弯，“方老师？您怎么在这里？”眼珠子转了一圈，疑惑地眨巴眨巴，“好痒……唔，我……我以前没有过阳光过敏啊？” “……”方微默默拿出一面镜子，杜小贱童鞋凑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他白嫩嫩的小脸呢，怎么现在起满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子？！！ “来之前都吃什么了？”女军医皱着眉剥开杜小健的衣服仔细观察，白嫩嫩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大男生，只是现在浑身都有一片一片的红疹子冒出来，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杜小健童鞋哭丧着脸扳手指头：“海鲜？辣椒？芒果？还喝了点酒……”他哥听说他钱包丢了就请他吃饭，一不留神就吃多了些嘛。 “那就是了，这些东西都是易过敏的食物你不知道吗？”女军医一脸严肃，“你这应该是慢性海鲜过敏，不严重，注意一下过几天就好，但是这段时间不能晒太阳了。” “真的？！”杜小健童鞋当即大喜，眼巴巴望着女军医——那我能回家不？ 方微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那这两天让他住我那儿吧，等好了再回去军训。” “……”看着女军医赞许地点头，杜小健童鞋欲哭无泪——方老师！您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不？！！ 方微又向医生问了些注意事项，一面回以眼神——你是哪门子的香玉？香芋还差不多。 “/（ㄒoㄒ）/~~！！！” 原来方微这一个月也住在军训基地，替他们副院长来的，老教授年纪大了腿脚不好经不起折腾。杜小健童鞋耷拉着耳朵拎着个行李包裹跟在方教授后头，到了地方才探出脑袋打量——唔，老师的住宿条件也没比学生好多少嘛，只不过是单间，有网线没电视，有风扇没空调，还有个小卫生间可以冲澡。 不过……床……只有一张？！！！ “坐，我出去买点东西。”方微简单交代了一句，把杜小健的铺盖卷儿放在床里侧，转身就出门了。杜小健左看看右看看，一头扑到枕头上——这么说，这这这是同床共枕的节奏？！！嗷嗷嗷方美人我来了！！！ 【杜小健的心情日记】 ╮（￣▽￣”）╭ 怎么办怎么办忽然好期待的赶脚！！方教授晚上磨牙不？打呼不？裸睡不？能让我偷窥两眼不？哇~哈~哈~哈~~~好幸福！！！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抗过敏药不能多吃，还是照妈的偏方来，弄点中药吧。 （五） 夜色在杜小健童鞋坐立不安的期待中慢慢降临，终于他饥肠辘辘地等到了拎着大包小包进屋的方微。杜小贱童鞋可怜巴巴望：“方老师，我饿了……” 方微一顿，随即道：“腿不是好好的么。”言下之意你怎么不自己跑去食堂？ “……”杜小健童鞋恍然大悟地蹲墙角画圈圈——对啊，老子的腿是好好的啊！老子怎么没想起来要去买饭呢QAQ老子居然坐这儿一下午等着他给带饭QAQ老子的脑子抽抽了么！！！ 看他那傻样儿方微就止不住想笑，难为这家伙饿着肚子等了一下午，还好回来时从食堂买了点蔬菜：“等两分钟，我去煮面。” 嗷嗷待哺的杜小贱童鞋乖乖蹲在方教授脚边：“喳~！” 原来这单人宿舍还有配套小厨房，呃，或者说小灶间，面积不大却实用得很。面一出锅，饿得眼睛发绿的杜小贱童鞋嗷的一声，急不可耐抄着筷子就扑了上去，被方微眼明手快一把揪了回来：“烫！” 杜小贱童鞋忧郁地转头，用欲语还休无语凝噎的小眼神儿默默望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眨巴，像极了小时候养的京巴儿，看得方微忍俊不禁：“再等会儿。” “哦……”杜小贱童鞋垂头丧气咬着筷子坐到桌子边等，看着方微盛了两碗面出来，再淋上点麻汁、香油、花生碎……忍不住连着吞了几大口口水，嘤嘤嘤好香！ 于是今晚，方教授用实际行动向杜小健同学证明了什么叫做男人的能力——要拴住媳妇儿的心，就得先拴住媳妇儿的胃！简简单单一碗西红柿鸡蛋炝锅面，杜小健童鞋吃得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嗷嗷好烫……好香……好好吃！！！方老师你家的好厨艺也是家传的么？！！” 方教授慢条斯理吃着面，忽略掉食物的平民本质，这人就连进餐的动作都优雅得能去拍电影：“方牧会做饭还是我教的。” “……哎？”难道方教授的本质居然是……良家妇男！！ “家里妈妈不会做饭，保姆不在就只能吃外卖。”方微面无表情地解释，刻意忽略掉自己忍无可忍踩着小板凳站在炉灶前挥舞锅铲的悲惨童年，脚边一只瘦得像猴儿的方小牧含着手指头可怜巴巴嗷嗷待哺——唔，那小眼神跟眼前这小家伙简直一模一样。想想弟弟现在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瘫脸方教授就纠结不已——你说你跟哥学什么不好？！学了面瘫还学同性恋！！！ “噗哈哈哈哈！！！”杜小健童鞋明显不是啥厚道人，闻言笑得差点把面条从鼻子里喷出来，被眼前这尊大神欺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找到地方扳回一城了：“哈哈哈哈方老师那你会做饭是自学成才吗？什么时候学会的？有没有把饭炒焦把锅熬干把厨房烧掉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微没搭理他，平静地吃完面条，看了看表：“唔，差不多了。” “诶？方老师你说神马？”杜小健童鞋吃得肚皮圆鼓鼓，一边向后靠在椅子上一边揉肚子，忽然闻到了一股有点苦的味道…… 方微转身进厨房，片刻后端出一大碗黑糊糊的汤药：“你的药好了。” “……药？”杜小健童鞋傻眼了。 “嗯，中药。”方教授摸了摸下巴，心想难道这小家伙也怕苦，还要哄着才肯喝？“良药苦口利于病，一天三次，大夫让我看着你喝完。” “……”这就是取笑方教授的代价咩！是咩是咩！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为什么……没有糖……传说中吃完药都会给糖吃的啊不是么！混蛋混蛋混蛋！！！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据说小孩子一怕老师，二怕医生，果然没错。 （六） 杜小贱这回算是彻底怕了方教授了，嘤嘤嘤跟方教授作对果然没有好下场。他刷了一遍牙，然后再刷一遍，接着又刷一遍……嘤嘤嘤嘴里还是苦的！！好苦（ ＞﹏＜）…… 看他一直愁眉苦脸地不停喝水，方微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工作提醒他：“小心晚上画地图。” “……”杜小贱童鞋悲愤地咣咣撞墙：“方老师！！我十八岁了！！我才不是小孩子！！！” 不过……咳咳咳，方老师说得对，万一晚上起夜太频繁那该多尴尬啊……杜小贱童鞋万般不舍地把水杯放到一边，想一想，又捞过来喝一口水含着——嘤嘤嘤他的嘴巴好苦，他的命也好苦…… 方微看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小表情就忍不住暗暗好笑，这小家伙，小聪明也不是没有，可这想法却都清清楚楚摆脸上了：“睡着就不苦了。” “……”问题是他现在也得能睡得着啊（ >﹏<。）～呜呜呜…… “还有一个办法。”方教授刻意忘记厨房橱柜里其实存在的冰糖，看着杜小贱童鞋瞬间被亮起来的小眼神儿，缓缓伸手向后，摸出了一盒…… “……”江中牌……健胃……消食片……！！！！！！！ 三分钟后杜小贱童鞋忧郁地躺在床上，顺手往嘴巴里又塞了一片消食片……刚才他需要戒水，现在……需要戒消食片（￣▽￣”） 方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穿一件浴袍，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浴袍袍襟大开，露出好一片大好春光，杜小贱童鞋顿时两眼发直看得口水滴答，整个人都不由自主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就差没蹭上去舔两口了——哇！方老师有胸肌！哇！方老师还有腹肌！哇！方老师的身材这么好！哇！方老师的皮肤也这么好嘤嘤嘤嘤嘤嘤！！！胸前那两点都露出来看到了好害羞o（*////▽////*）q …… “……”被某人太过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方微坦然回视过去，片刻后道：“唔，还是小孩子。” “……”啥？！方老师你说啥？！！某只一低头，看着自己白斩鸡的小身板儿和只能用一块做量词的“腹肌”，顿时热泪长流，滚回被窝拉起被子蒙上头——方老师你这个蔫坏蔫坏的老男人！！！ 蔫坏蔫坏的老男人顶着一脸禁欲的表情毫不在意似的展露自己跟禁欲俩字儿一点也不搭边的肉体——唔，虽然他是gay，但是还没有这么禽兽这么饥不择食，苍天保佑让这小家伙趁早别折腾了赶紧睡吧。 结果偏偏事与愿违，杜小贱童鞋的睡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左一拳右一腿喃喃说着梦话还流口水，最后更是呲着小虎牙一口啃在方教授胳膊上，幸福地眯起眼睛，嘴里含含糊糊蹦出俩字：“鸡腿……” “……”方教授看着胳膊上那圈齐整的牙印儿，果断从后头一把把人圈进了怀里……为了自己的睡眠质量着想，今天晚上就抱回人形抱枕吧。忍不住手滑下去在小腰上捏了捏，又带点报复心态地在挺翘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唔，手感还真的挺不错。 于是方教授心满意足入梦去，梦里都还抱着团软绵绵热乎乎的小云朵舍不得撒手。这小云朵还会变模样儿，一会儿像他的初恋小男友，一会儿像他养过的小狗，一会儿又像……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杜小贱童鞋是被活生生吓醒的，谁谁谁谁能来给他解释一下他是怎么拱到方教授怀里去的啊？！！不仅如此他还一条大腿搭在人家腿上，一条胳膊横在人家胸口，脑袋枕在人家颈窝，还有……还有……这尼玛下面热乎乎硬梆梆的是神马玩意儿啊啊啊啊！！！杜小贱童鞋瞬间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不过……嘿嘿嘿方教授的胸肌腹肌长得真是不错嘿嘿嘿……手感也挺不错嘿嘿嘿…… 方微早被他闹腾醒了，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尴尬，再加上被杜小贱童鞋一摸，更是有点蠢蠢欲动。但他方教授是何等人物，大风大浪里经过走过了的，惯会那套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俗称装腔作势的把戏，遂闭着眼睛淡淡道：“很好摸？再摸你也长不出来。” “……”一句秒杀！杜小贱童鞋捧着碎成渣渣的玻璃心内牛满面地滚粗了。 早饭是豆浆，豆子泡了一夜，早上起来放进豆浆机时刚刚好。杜小贱童鞋嫌不够甜，喝得愁眉苦脸极不情愿，于是方教授从里间储物架上扒拉一下，扒拉出来一罐……白糖。 杜小贱童鞋一下子眼直了，跳起来怒指：“啊啊啊昨天晚上你怎么不拿出来o（≧口≦）o ！！！” 方教授一脸无辜而淡然的表情回望之：“哦，昨天晚上你没说要吃。” “……！！！！！”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终于让我看透你的本质了，方微是个大混蛋！！！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晚上吃那么多面也不怕撑着，还是吃点消食片的好。小孩子不能惯着，晚上吃糖容易长蛀牙。 又：要是昨晚就把糖罐给他……我觉得他会抱着睡一晚上，明天醒来满床蚂蚁。 （七） 杜小贱童鞋叼着冰棍儿蹲在树荫底下，同情地望着不远处受苦受难围着操场做蛙跳的手足同胞们。一个矮个子小教官跟在他们后边儿吆喝：“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做，得，很，好！再，来，一，次！” 军训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杜小贱童鞋一脸惋惜地叹息一声，装13的结果是嘴里的冰棍儿吧嗒掉了。他赶紧做贼似的左右看看，轻咳一声，确定四下无人，拾起那掉地上的冰棍儿逗地上的蚂蚁：“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转个圈圈……再来一次……” “噗。”有人在他身后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杜小贱童鞋一回头，一眼瞄见明晃晃的肩章，松枝绿的底子上头两杠三星瞬间晃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教教教……教官？” 来人亲切地摸摸他的小脑瓜（～￣▽￣）ノ，转头笑对身边的人道：“这个是你的……学生？”最后两个字音调微微上扬，不知是有什么深刻用意还是只是故弄玄虚。 方教授淡淡嗯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行得端坐得正，然后补充说明了一个字：“笨。” “……”顺着方教授的目光望到自己鼻子尖儿上，险些望成对眼儿的杜小贱童鞋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也不下，顿时悲从中来，悲愤地昂起脖子“哼”了一声——再笨也是有尊严的哼o（￣ヘ￣o＃） ！ 军装的英俊男人哈哈笑了：“哟，生气啦？这么不禁逗，你怎么跟着你们方教授这么久都还没被他气死呢！” 那说明老子心宽体胖……啊不对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哼（；′⌒`）！杜小贱童鞋默默腹诽，顺手画圈圈诅咒某些仗势欺人的大坏蛋们。 于是品味独特的方教授觉得这小家伙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顺眼，欺负起来各种顺手也各种顺心，不趁热打铁添一把火不足以表达他对这小家伙的怜爱之情：“正所谓物以类聚，看来你的脑容量其实和蚂蚁差不多。” “……”杜小贱童鞋悲愤地哽住，军官先生转头问方教授：“那我和你是一个级别？谢谢夸奖。” 方教授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蚂蚁比你可爱多了。” “……” 为了证明自己其实比蚂蚁可爱得多，军官先生自告奋勇说要请客，时间中午，地点食堂。杜小贱童鞋默默腹诽：从地点就能看出这诚意有多不靠谱！从这不靠谱的诚意就能得出结论——蚂蚁还是比他可爱多了！！ 因为杜小贱童鞋忌口的东西太多，他的午饭是方教授精挑细选之后端回来的，而方教授的午餐……是军官先生帮忙端回来的。不仅如此，在放下餐盘之后，军官先生还得意洋洋地炫耀：“看看看，鱼香茄子，红烧块鱼，炝锅豆腐，蒜蓉西兰花……都是你爱吃的吧？怎么样，兄弟我这么多年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呢！有没有很感动？” 杜小贱童鞋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头顶灯泡“叮”地亮了。 爱吃的菜！这么多年！！还有那个纠结了大半天的问题“我可爱还是蚂蚁可爱”！！！ 这这这，这绝壁是真爱呀！！！ 文艺细胞疯狂以几何倍数递增的杜小贱童鞋迅速脑补如下——两个懵懂而热血的少年，在情窦初开的美好花季里相遇相识，相恋相知！然而世俗的压力是强大的，命运的阻力是可怕的！两个人不得不含泪分手，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彼此的绳命！一个化悲愤为力量投笔从戎踏进军队出生入死，一个心灰意冷安居学校从教从此青灯古卷伴终生……杜小贱童鞋脑袋顶上冒出一长串粉红泡泡，多么真挚！多么美好！多么催人泪下啊嘤嘤嘤嘤！他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之中，脑补着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救苦救难拯救命运与爱情的风华绝代美少年，肩负着点醒两个求不得的有情人的重大使命，让他俩执手相看牵红线就是自己今生今世的愿望！他在想象中扑扇着洁白的小翅膀从天而降，一把握住了对面军官先生的双手，千回百转情深意长：“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们！我相信你们的爱情！快收了我们方教授这个妖孽吧从此白首齐眉鸳鸳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男欢男爱儿女绕膝共享天伦之乐嘤嘤嘤嘤！！！” “什么时候男男也能生子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杜小贱童鞋挂着傻乎乎的笑容抬头一看，方教授一张面瘫脸正正地对着他。 “……”完蛋！脑补过头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是要闹哪样啊啊啊啊o（≧口≦）o ！！！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是我心理作用么怎么觉得今天的药里放了足足一斤黄连嘤嘤嘤嘤？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黄连清热燥湿，泻火解毒，可用于高热神昏，心火亢盛，心烦不寐。很对症。 （八） 一个星期之后，杜小贱童鞋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归了军训的大部队，刚归队就被同班的男同志们按住狠狠挠了两爪——管你哪门子哥哥妹妹七大姑八大姨的啊，老纸们军训的时候敢在一边儿幸灾乐祸？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话没听过嘛！ “哎做啥子！瓜皮娃儿！”长着一张萌萌娃娃脸的唐姓教官大人适时地出现，母鸡似的（班上众女生形容）用嫩嫩的嗓子（众人一致认同）糙着一口威严（……除了语气还有哪里威严了）的四川话把这几只不听话的小鸡赶进队伍里。于是整个军训过程可以总结如下：老鹰抓小鸡……老鹰抓小鸡……小鸡跟着母鸡跑呀……小鸡累得直喘气…… 自作死不可活的杜小贱童鞋嘤嘤嘤地滚进队伍里垂头丧气接受体罚，啊不对是训练。一个小时后教官宣布休息，杜小贱童鞋当即软成一滩面糊糊，七劳八伤地赖在地上起不来：“嘤嘤嘤人家可是一朵娇花……却受到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摧残和践踏……” 噗的一声，有人在后头笑了：“来让我看看这朵娇花，这得是被蹂躏成什么样儿了啊？” 众同学顿时退散，齐齐倒身下拜口称“总教官好”；杜小贱童鞋抬头望了一眼来人，深深悲愤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总教官大人钟呈于是摸着下巴微微笑了：“唔，这看上去不是挺有精神的吗？不错不错啊。” 杜小贱童鞋向他投去一个满怀悲愤的眼神，继而深吸一口气沉丹田，转头振臂高呼：“同志们——你们知道吗——咱们总教官大人是被方教授压在下面的唔唔唔唔唔啊——” 钟呈眼疾手快，一把捂了他的嘴拖起就走：“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杜小贱童鞋理直气壮道：“饭不可以乱吃！乱吃了会肚子痛！！话不可以乱说！那就得看是对谁说了！！” “……真不愧是方微的学生，败给你了还不行吗！”钟呈挫败地扶额，把人丢到草坪上让他坐着休息：“这样编排我，也不怕我让你们唐教官加大你的训练强度？” 杜小贱童鞋歪头想了想，继续理直气壮：“那我就找方老师告状。” “……”钟呈顿时噎住，杜小贱童鞋得寸进尺，目露银光嘿嘿嘿地凑上去，学着他们小唐教官的四川腔：“说嘛，你跟方老师是啥子关系咧？”这总教官大人连随意一坐的时候脊背都挺得笔直笔直的，那身板！那身材！蜂腰猿背！健臂翘臀！杜小贱童鞋哗哗哗地口水中。 钟呈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不去问你们方老师，来问我干什么？” 杜小贱童鞋强词夺理：“为了详细了解各个版本以便总结出真实情况嘛。” 钟呈挑眉：“你还了解了谁的版本？” 想想自家堂哥，杜小贱童鞋当机立断选择卖掉还不是队友的准队友：“方牧！” 这下钟呈不免就有点惊讶了，再联系一下好哥们儿的表现，心想莫非这二了吧唧的小家伙真是方微的那什么什么？不消片刻他心里就有了决断，遂道：“怪不得。小牧离家两年，没跟家里伸手要过一分钱，难怪他没跟你提他家里的事。” “？”八卦的气息迎面而来，杜小贱童鞋捧大脸等。 “他爷爷，这个。”钟呈顺手拣了根树枝，在地上草草划拉几下画星星。看杜小贱童鞋的眼睛直了，噗嗤一笑，又划拉几下：“他爸，这个。” 杜小贱童鞋面无表情一头栽在地上——嗷嗷嗷！我没有得罪过方老师吧没有吧没有吧一定没有吧！ “别看他那文文静静的样儿，以前也混过部队，家学渊源，打起架来手狠着呢。”钟呈哈哈一笑，“可是他自己不愿意呗，后来就回来掉书袋子了。” 杜小贱童鞋两眼亮晶晶的：“再然后呢？” “再后来……”钟呈卖了个关子，一下打住：“你去问他呀。” “……”杜小贱童鞋阴恻恻望他片刻，一扭头：“哼o（￣ヘ￣o＃） ，肯定是你俩产生了基情！” “怎么可能，谁要跟他那种人……”钟呈眉一横就要炸毛，话到一半却忽然被人打断：“团长，能把这娃儿还回来了不？” 杜小贱一扭头，就见他们唐教官笔直笔直滴杵在那儿，一张娃娃脸上煞气腾腾，看上去还真有点像……护崽子的老母鸡。 钟呈顿时心虚地干笑：“咳……那啥……跟小同学联络联络感情……嘛……！” 唐教官面无表情：“老子等了半个小时，你还要唠叨个啥子？” 钟呈一下子说不出来话了，灰溜溜把人“还”回去，特地嘱咐一声：“这小家伙比较……柔弱，我老同学都交代过了，小唐帮忙照看着点儿啊，嘿嘿嘿……” “哼！”母鸡教官回答他的是从鼻子里恶狠狠哼出来的一声，胳膊一夹捞着杜小贱童鞋走了。 “……”当晚，被母鸡教官“操劳”过度的杜小贱童鞋剥得精光赤溜地趴在床上直哎哟：“方老师！我算是看出来了！小唐教官一定是钟呈那丫的新欢！你就是那旧爱！我就是夹在新欢旧爱之间的炮灰嘤嘤嘤嘤嘤嘤……” “……”方微拿着药酒瓶子挑眉：“药没喝够？” “……够了够了方老师求别闹了QAQ！！！” 方微嘴角带着点笑意，手上搽了药酒伸下去揉捏，杜小贱童鞋顿时嗷的一声：“疼疼疼——我的腰嗷嗷嗷——” 方教授不动声色地打量一遍，肩背还好，胳膊上白嫩嫩的皮肤晒红了些，还好没蜕皮，腰肢一看就软软的，微微有点肉感，于是也十分好摸；再往下嘛……久旷的方教授咳嗽一声，收起还没来得及显山露水的那点绮思：“忍着，看你平时多缺乏锻炼，这点腰力以后怎么讨老婆？” “……”杜小贱童鞋愕然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个啥意思，顿时一头扎进被子里死活不肯出来了。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妈蛋劳资腰力好的很啊你要不要自己试一发啊快来学我脱光躺平啊啪啪啪！！！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男人的腰怎么能不行？就算是脱光躺平一辈子做受，也得是个耐……（总觉得方教授这里本来想用的不是后面那个字呢）受的好受。 （九） 暑假过去一半的时候，军训终于在一片热泪盈眶欢欣鼓舞中结束，小伙伴们终于又可以愉快地玩耍了。唯有杜小贱童鞋内牛满面咣咣挠墙——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家爹妈愉快地携手奔上了N度蜜月的幸福之旅，丢下他这只孤苦伶仃没人要的娃跟着堂哥混日子……嘤嘤嘤难道他真的是充话费送的嘛！！！ 室友们直接坐火车回家欢度暑假去了，徒留杜小贱童鞋伤悲地背着小包袱给堂哥杜晨打电话——喂，哥，亲哥呀！你在哪儿呀？……啥？天津？你跑那儿干什么？实习？……哦那没事啦嘤嘤嘤拜拜…… 深感人生就是那茶几爹娘就是那浮云的杜小贱童鞋灰溜溜办了留校，悲愤地一个人裹着被子在宿舍滚来滚去，难道他上大学以来的第一个暑假就这么杯具了吗？！！没有空调，没有浴缸，没有电视，甚至可能还要断网，至于吃饭基本只有食堂……嘤嘤嘤嘤嘤嘤等室友们开学回来，一推门必定能看见我横尸当场！！！ 爪机忽然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杜小健犹豫地接起来，“喂？” “杜渐，”电话那端的声音很熟悉，熟悉得让杜小贱童鞋一口口水呛在了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收拾东西，下楼。” “啥啥啥？方老师你……等等别挂！好歹把话说清楚再挂呀喂……” 直到坐进方微车里，杜小贱童鞋都在不敢置信，不敢置信自己的好运气——原来他哥担心他一个人在学校孤苦无依，就拜托方牧帮忙照顾一二；而方牧这个假期正忙着建立自己的事业分身乏术，所以又把差事郑重其事拜托给了哥哥方微——于是方教授亲自开车来接地里黄的杜小白菜去自己那儿住，并且约法三章如下——包吃包住包上网，有肉有菜有空调，唯一要求是负责家里一半的打扫，以及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他得随叫随到。 在问过方微确认对方是一个人住之后，杜小贱童鞋扑上去就抱住了方教授的大腿：“但凭皇上吩咐！” 什么叫做狗腿子，这便是了。方教授看着这只坚定不移的狗腿子心情大好：“跪安吧。” “喳！”杜小贱童鞋乐颠颠地抱着小包袱滚进了车里。 方微一个人住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但是很可惜的是卧室只有一间——另一间是书房。看见那一排让人心动的大书柜和里面更让人心动的书杜小贱的眼就直了，强烈要求在书房打地铺，被方教授严词驳回——他怕这惯会阳奉阴违的小家伙半夜起来可劲儿扒着书看不睡觉。所以所以所以，杜小贱童鞋对着卧室里超豪华的双人圆床发愣：“方老师，我我我……我睡沙发？” 方教授一脸淡定：“你跟我睡。” “……”虾米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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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又不是没有睡过。”方教授淡定地把衣服一脱，拿上浴巾进浴室洗澡去了，徒留杜小贱一只趴在地毯上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睡！当然睡！不睡白不睡！送上门来的焉能不睡！！！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有饭有书有空调（＾U＾）ノ~YOYOYO！！！方教授好帅好棒o（≧v≦）o~撒花鼓掌！*★，°*：.☆\（￣▽￣）/$：*.°★* 不过总觉得还有点什么应该担心的事情……啊对了，方教授不会是……弯的吧QAQ？？？那那那……那我是不是呢……？？？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多一个人，居然睡得更好。 这小家伙……真的很可爱。 （十） 书不能白看，活不能白干。两下一合计，杜小贱童鞋的未来就清清楚楚摆在跟前了——借书欠债，干活还债。一来二去，一穷二白…… 唔，方教授淡定表示，杜小丫鬟很软很萌很顺手，咱们主仆来日方长啊来日方长。 在方教授正大光明的包养之下，杜小贱童鞋每天吃得好睡得香，吃睡长吃睡长……每天早上六点半方教授起来跑步锻炼，带着早饭回来时再把口水横流的某只小猪从床上挖出来，得，挖出来的时候人家还抱着枕头不撒手。掀开睡衣看了看，方教授坏心眼地伸手戳戳越发圆润的小腰，捏捏越发柔软的脸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屁股上狠狠掐一把，待对方嗷地一声蹦起来要算账的时候，再义正言辞补上一句：“看，游泳圈都起来了。” “……”张牙舞爪的杜小贱童鞋顿时被打回纸老虎原形，内牛满面蹲墙角画圈圈——不要提醒人家嘛！！让人家再多吃几顿好的会怎样嘛…… 不久后的一天，方牧同学闷声不响地造访了他哥家——受杜晨之托来看看杜小贱童鞋混得怎么样的，顿时方教授大感不满，深觉人家家的兄弟才是真兄弟，自己家的兄弟则简直是灭绝人性丧尽天良亲情何在：“没搞定就回去接着搞。”言外之意别跑过来碍哥的眼。 比之方微，方牧童鞋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哥损了他一句他就要不依不饶不折不扣地原数奉还，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心乱了辈分。” “……”正值二八芳华的方教授呼吸一乱，瞬间很想揪着自己弟弟大骂孽障——孽障哟！可是想也知道，对方一定会轻描淡写地回答：还不是你教出来的？ 情场失意的方牧出完了一口气，终于良心发现地捅捅老哥的肩膀：“你这是养宠物呢还是想玩养成？看上了就赶紧出手啊，不然以后你得叫我哥了。” “……”方教授幽幽看他一眼：“哦？你看上那位不是心里头有人了么？” “……”果然其实兄弟俩就是一个德行吧谁也别说谁！！！ 这天的午饭让杜小贱童鞋感动得险些热泪盈眶，红烧块鱼糖醋里脊土豆炖排骨炸茄盒，主食是三鲜馅儿锅贴，吃得肚皮朝天了后边还有一道西湖牛肉羹……嘤嘤嘤这是要胖成球的节奏啊！！……不过他宁愿胖成球也不能放过眼前的一桌子美食！ 方微一面夹起一只锅贴，一边轻描淡写地问：“能吃出来是谁做的么？” 杜小贱童鞋运筷如飞，闻言不假思索道：“土豆炖排骨、锅贴还有汤是方老师做的！别的都是方大哥做的！” “……”居然猜对了？连方牧都不禁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啊……这个嘛……嘿嘿嘿就是直觉啦嘿嘿嘿！”杜小贱童鞋赶紧打着哈哈敷衍过去，脸却红了——他怎么好意思说，是因为他前两天嘴馋，边干活儿边念叨这几道菜来着？ 嘤嘤嘤，方教授真是全能一体机好男人啊，要是毒舌的毛病再改改就好了！ 一眼瞄见碗里的锅贴只剩最后一个，杜小贱童鞋当下抖擞精神伸筷去抢，孰料半路与方微的筷子撞了个正着——得，这下可好了，两双筷子就这么搅合到了一块儿，你夹着我我拧着你的。 “……”沉吟片刻后，方微正色对杜小贱童鞋道：“游泳圈？” “……”你赢了你赢了你赢了！杜小贱童鞋含恨败北掩面泪奔，恨恨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看见没！这是赤果果的虐待！居然不给老纸饭吃——嗝…… 方微于是笑了，笑得极其意味深长，眼角微微挑起来的时候还带点说不清道不明媚人的意味，真真是目似流波桃夭灼灼：“吃吧。” 筷子夹着最后一只锅贴送到嘴边，饶是厚脸皮如杜小贱童鞋也不由得傻住，红着小脸扭扭捏捏咬住锅贴吃下去，却半晌都没反应过来是个啥味道——方教授那一眼太勾人了，实在太勾人了！！！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难道方教授真的是弯的？？！！ 还有……难道……难道我也是弯的QAQ？？？！！！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果然很好拐，一只锅贴就能收买。 吃自己做的饭总比别人做的好吃，所以自己养成的话，不是更有成就感么？ （十一） 我是个弯的？ 方教授是个弯的？ 还是……我们俩……其实都是弯的？？？！！！ 自从十四岁那年偶然发现堂哥异于常人的性取向并从此走上腐并快乐着的康庄大道，一直以腐男自居的杜小健童鞋头一次纠结起自己的性取向来，恍恍惚惚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以至于方牧走的时候，方微连着叫了他两声他都没听见。 没听见就算了。方教授也不去打断他那副思考者的姿态，送走了弟弟就回房间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想歪，方教授的本意是让杜小健童鞋给他帮忙来着。 一愣神就是一个下午，等杜小健童鞋幽幽回魂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只不过……杜小健童鞋目瞪口呆：“怎么都是素的？”唯一跟“荤”沾点儿亲带点儿故的就是洋葱炒鸡蛋……不科学啊不科学！ 方教授淡定地自己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中午吃那么多肉，晚饭还是平一下比较好。” 纯粹的肉食动物杜小贱童鞋可怜兮兮看着他：“我很健康！不需要平！” “哦？”方教授挑眉，嘴里蹦出三个字：“游泳圈。” “……”杜小贱童鞋倒地不起，同时深深为自己纠结了一下午的问题感到不值得啊完全不值得——他怎么可能是弯的呢！又怎么可能瞄上方教授这种酷爱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混蛋呢！他纠结那么久是做毛啊太好笑了啊哈哈哈哈哈！！！ 当天晚上，杜小贱童鞋做了一个梦，而且是相当美好的一个美梦。梦里他化身大侠，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武功高强遗世独立，为了正义与和平（……）与风华绝代的大魔头方微进行了无数次不死不休的战争，当然每一次都不分输赢来日再战一战就是一百遍啊一百遍。直到有一日苍茫落日断崖下，他们又昏天黑地飞沙走石大战三百回合，精疲力竭不分胜负。忽然当啷一声，对方扔了手中兵器，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他清清楚楚听见那个清冷的熟悉声音在自己耳边轻声道：“我们，成亲吧。” “……”杜小贱童鞋活生生就是被吓醒的，一睁眼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一头撞上床头的挡板，瞬间嗷的一声，泪眼汪汪委顿在地。 这动静把方微吵醒了，他睡眼朦胧地支起身，看看地上一手抱头一手揉屁股的杜小贱童鞋，皱了皱眉：“小时候没玩过蹦蹦床？”要不现在怎么在梦里头都蹦跶得这么欢呢。 “……”还没从梦里那巨大的打击回过神来，杜小贱童鞋泪眼汪汪地不理他。 无辜的方教授当然不知道自己在杜小健童鞋的梦里做出了情节多么严重的事情，还以为对方耍小孩子脾气，眉一挑，伸出手——直接抱床上来得了，地面上多凉啊。 于是乎，刚在梦里被人面对面抱过了的杜小贱童鞋腾地被人抱得四脚离地，还是标准的公主抱姿势……而且而且，还是同一个人！！！ 一大早就这么风中凌乱如魔似幻……杜小贱童鞋深深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不真实了，在快要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方微的脸。 被捏的：“……” 捏人的：“……” 完蛋完蛋完蛋……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之后，杜小贱童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而方教授用深沉的眼光凝视他片刻后，伸手……捏了回来，而且……还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把杜小健童鞋的包子脸捏了个遍。捏完之后，评价曰：“你捏自己就够了。” “昂？”被捏得晕晕乎乎的杜小贱童鞋呆呆回望，得到追加答案一枚：“肉多。” “……”瞬间不会再爱你了好嘛方老师！！！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嘤嘤嘤……肉多……嘤嘤嘤还不是你喂出来的！【作者评价：喂你跟喂猪一样，目标就是长肉】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胖点有什么不好的，看着比原来健康多了。 唔……自己喂出来的也比较有成就感。【作者：看果然是喂猪吧！！】 （十二） 养胖什么的绝对不是只说说就算了的，以至于当杜家堂哥终于实习回来看到自家粉嫩嫩的小堂弟时，他直接一口水喷了出去，抱着杜小贱揉了又揉：“人家军训都减肥，怎么你军训了还增肥？这才隔了两个月吧，怎么就直接从麻杆儿过渡到球了？” “……”杜小贱童鞋悲愤地用眼神控诉：嘤嘤嘤那是肉，是肉！不许掐！！好疼！！！哥哥你一点也不爱我了嘤嘤嘤！！！！ “杜渐，去把菠菜洗洗择了。”方微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淡然吩咐，杜小贱童鞋当即立正敬礼，“喳”的一声，屁颠屁颠干活去了。 “……”这是自己家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霸王？？！！杜晨立刻用全新的满怀景仰的眼神重新看待方教授，并对方牧赞扬道：“你哥太厉害了，牛！” “……”方牧看着他默默想，果然把人带到哥哥家来就是个错误！ 这会儿离开学还有十来天，杜晨既然回来了，便没有再麻烦教授——或者同学的哥哥——帮忙照顾弟弟的道理，遂准备把杜小贱童鞋团吧团吧一起带走去自己宿舍住。可是……杜小健看看方教授，眼光中居然流露出一丝欲语还休的不舍来。 早闻这位方教授从来洁身自好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该不会是……杜晨当即心头警铃大作，趁着方家两兄弟双双捋袖子进厨房，把弟弟拉过一边严加拷问：“你不想走？” 杜小贱童鞋害羞地点点头，又瞄了方教授一眼。 杜晨沉不住气了：“为什么？” 杜小贱童鞋扭扭捏捏说：“因为方教授……他这儿书多啊。” “……”杜晨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先前的担心统统跑没了影，又好气又好笑地揉揉杜小健一头软毛：“看你那点儿出息！” 杜小健童鞋跳脚抗议：“我还没说完呢！方教授做饭也特别好吃！” “……”杜晨缓缓抬手，拎起杜小健一只耳朵：“我刚才要骂你没出息，现在仍要骂你没出息！” “这句话是射雕英雄传里面梅超风对陆乘风……哎呀疼疼疼！哥你放手放手呀！”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杜小健没说出来，那就是，跟方教授在一块儿，有美人看啊，提升品位啊！ 最后杜小健童鞋还是卷着小包袱跟堂哥走了，临别时一步三回头，抽抽鼻子揉揉眼圈儿，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在对那些书恋恋不舍，没准儿方微还真会觉得他这小样儿挺楚楚可怜——但是知道了真相，那也就只能咬牙切齿了╮（￣▽￣”）╭。 当晚杜小健童鞋睡在杜晨下铺，并且美美地做了一个好梦，以至于半夜杜晨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弟弟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口水横流口齿不清地嘟嘟囔囔：“方教授……嘿嘿……真好看……真好摸……来亲一口嘿嘿嘿嘿……” “……”当哥哥的瞬间风中凌乱了，心想这还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什么！！！ 他一定想不到，此时此刻杜小贱正在梦里得瑟呢——他梦到方微大魔王居然送了他一套原大影印版文渊阁四库全书！！全套！宣纸影印版！三万六千三百七十五册！全球限量20套啊20套！这这这，总价值四千八百多万啊！！！杜小贱童鞋差点从梦里笑醒，兴奋至极地扑上去抱着一个个草花梨木金丝柚木的书柜蹭啊蹭，太幸福了！小心翼翼拿出一本书来，怎么这么好看！怎么这么好摸！！来来来小宝贝儿让大爷亲一口诶嘿嘿嘿…… “小宝贝儿。” 嗯？神马？ “掏钱的是大爷，来让大爷亲一口。” ……啥QAQ？？？！！！ “怎么，这份聘礼，还不够满意？” “不，不是……”不是不满意，是很满意……可是等等，聘……礼？！！ “唔，既然满意，那便嫁了我罢。” 随即，方教授那张一贯面瘫的俊美脸蛋就凑近了他跟前，薄唇凤目，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 “咣！！！”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震撼了不大的整个宿舍。杜晨吓得一激灵，连忙开灯：“怎么了怎么了？” 就见杜小贱童鞋一脸欲哭无泪地坐在床上，两手抱头，疼得话都说不出来，泪珠子本能地顺应生理反应，不要钱似的往下滚：“发癔症……坐起来猛了……撞到铁栏杆上头了……”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呜呜呜！睡下铺会撞到头！睡上铺会不会掉下来啊QAQ！！！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回去了也没关系，来日方长。 （十三） 英勇的杜小贱童鞋头上磕出红肿青紫老大一个包，嘤嘤嘤地跟着杜晨去校医院上药。帅哥校医一本正经拿出纱布把他的脑袋裹成了个球，笑眯眯道：“先包两天，后天过来换药。” 杜小贱童鞋对着镜子里映出的滑稽样儿欲哭无泪：“……能不这么包吗？” 校医一本正经说：“这样包得结实，不容易掉嘛……男孩子哟总是磕磕碰碰，万一把纱布弄掉了可怎么得了。” “……”算了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杜小贱童鞋眼一闭心一横，下定决心要减少出门次数。 然而第二天他就不得不顶着个可笑的裹满纱布的脑袋出门了——堂哥中午有事没法回来，他总不能自己饿肚子吧？ 悲催的杜小贱童鞋也没好意思往远地儿跑，就到学校的超市去抱了两桶泡面——幸好这学校没什么人认识他。提着购物袋走了没几步，衣领子被人拎住了：“头怎么了？” 杜小贱一回头，瞬间悲从中来：“嘤嘤嘤方老师……我睡觉发癔症把头撞了个包！” 看见杜小贱的时候方微是真的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小家伙出车祸了呢。再仔细看看，貌似除了头，其他地方啥事儿没有，这才放了半颗心下来。此时一听原委，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在那颗包得惨不忍睹的脑袋上摸了又摸，动作轻柔，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果然是小时候没玩过蹦蹦床？”怎么总是睡觉这么不老实。 “……嘤嘤嘤方老师！！！” 满足了调戏小丫鬟的愿望，方大教授十分餍足，眼风往下一溜，看见杜小贱手里的购物袋，皱了皱眉：“你这小身板，就吃这个？”难怪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禁不起调戏的小样儿。 杜小贱立刻没脸没皮地贴上去装可怜：“嘤嘤嘤没办法，哥哥出去了，我头好疼（ >﹏<。）不想出去买饭……” 方微眯了眯眼：“所以？” 一下子被人看破用心，杜小贱童鞋嘿嘿嘿地继续往上凑：“嘿嘿嘿……那什么……方老师你中午吃什么，能让我蹭一顿不~~？” 不知为什么，方微忽然心情大好：“你还真不客气？”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咱们民以食为天嘛，于是杜小贱童鞋豪气干云地拍拍胸膛：“咱俩谁跟谁啊，客气个啥！” 于是方教授心情更好：“嗯，准了。”蹭饭就蹭饭吧……午饭做点什么好呢？ 于是在搬离方微家的第二天，杜小贱童鞋又屁颠屁颠跟了回去蹭吃蹭喝。只不过……“为什么要吃田七炖猪肉啊QAQ？”看起来像是药膳的样子耶。 方教授淡定道：“专治轻微脑震荡。” “……”人家、人家并没有轻微脑震荡好嘛o（￣ヘ￣o＃）！杜小贱童鞋无语凝噎，看向下一个碗：“……那，为什么还要吃……王八？”为了补充王八之气么方教授你的王八之气就是这么来的么？！！一念及此，杜小贱童鞋心头一股敬畏油然而生，小心翼翼凑上前去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方大教授弯起唇角，淡定答：“这叫鳖肉补肾汤。” “……”杜小贱童鞋刚喝进嘴的一勺汤顿时都贡献给了地板。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方教授坏人！坏人大坏人！梦里也是坏人！！仁家才不需要补肾呢o（￣ヘ￣o＃）！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鳖肉补肾汤，食之可增强体质，调补精血，固肾。 唔，挺对症的啊。 （十四） 被人从里到外补了个透彻，杜小贱童鞋油光满面地打道回府，坐着方教授的车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临别时他忍不住对方微投以依依不舍的眼光：“方老师，你做的饭真好吃……”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夸赞了，方微一脸淡定“哦”了一声，等他下文。 杜小贱童鞋假惺惺地扭捏片刻，终于说出终极目的：“那啥……以后还可以蹭饭不？”吃得好比什么都好啊！ 猜就会是这一句，神机妙算的方教授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游泳圈太小？” “……你讨厌啦方老师o（￣ヘ￣o＃）！” 得知自己弟弟再度幸福地被包养后，杜晨捏着杜小贱童鞋肚皮上不争气的软肉长吁短叹——丢人！太丢人啦！千万别说这是他家的娃！ 杜小贱童鞋嘟嘟囔囔地反驳：“这个这个，民以食为天……那什么的，哎呀不就是蹭几顿饭嘛……” “只是蹭饭？”杜晨怀疑地看他，“你确定没有别的？” 杜小贱童鞋对手指片刻，小心翼翼问：“看书算不算？……唉哟！” 杜晨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杜小贱连忙乖乖装傻，点头称是。杜晨瞥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难道只有他家有饭吃？今儿个晚上跟哥吃好的去！” 哦耶！杜小贱童鞋在心里偷偷撒了把花。 为了保证弟弟不轻易被几顿饭拐走，杜晨可谓是下了血本，带杜小贱童鞋去了一家口碑与菜价成正比的老牌馆子——这可是平时宿舍里“改善生活”都不舍得去的地方啊，看着杜小贱童鞋欢乐地在菜单上勾来勾去，杜晨真是肉痛不已：“晚饭别吃那么多了！胖！” “o（￣ヘ￣o＃）哥你怎么也这样！跟方老师似的……”杜小贱童鞋刚嘟囔一句，嘴巴就忽然被人捂住了。杜晨捂着他的嘴示意他看门口：“你看，那不是你们方教授？” 杜小贱童鞋愣愣看过去，还真是啊……只不过穿着不像平时那样严肃正经，不再是一贯的衬衫长裤，而是十分休闲的装束，衬得他眉眼清俊，气度沉稳；他手里还……还挽着个长发及腰的美女，打扮得干练而妩媚，两人那架势……一看就是来约会的。 明明今天中午才见过，可是杜小健却没来由地，一下子觉得眼前的方微陌生得很。 唔……原来方教授喜欢女人的啊？他心不在焉地低头去看菜单，看在眼里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脑子里乱成一片嗡嗡直响，根本分不清每个字合起来是什么意思。最后他丧气地把菜单往桌上一拍，对着服务员豪气干云道：“来两大壶白开水！” 服务员：“……” 杜晨：“……” 方微他们本来是往里面的包厢走的，这时忽然心有灵犀一般回头看了一眼，当然也一眼就找到了某个傻得可爱的小家伙。 白开水？要减肥的节奏？他不禁弯了唇角，引得身边的女伴大为惊艳：“方微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方微唇角弧度不变，好看的眉眼一霎时都松快了起来：“宠物。”别说，养那小家伙……还真跟养了只小动物似的，贪吃偷懒撒娇卖萌，一举一动都可爱得不得了，一下一下的直往他心坎儿上撞。可是说是宠物，却又不尽然——谁会对着宠物产生除了“宠爱”“怜爱”“疼爱”之外，另一种与爱有关的感情呢？ 什么是宠，什么是爱，他还是分得清的。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好像今天没什么要说的哎？ ……哦，那啥，方老师做的饭还是很好吃啊哈哈。以后……可能就吃一顿少一顿了…… 不对，总上别人家蹭饭影响不太好，还是……别再……了吧……。嘤嘤嘤明天乖乖吃食堂……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明天中午做什么呢，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想吃什么？……也不用，挺好养的，什么都爱吃。去问就太刻意了，嗯……还是做好了给他送过去吧。 （十五） 咳，以下是杜小贱童鞋的深刻检讨——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一脚踏进腐门中，否则我也不会看谁都像是弯的；如果我没有看谁都像是弯的，我就不会把方老师当成是弯的；如果我没有把方老师当成是弯的，我就不会误以为他对我有那么一丁点儿意思；如果我没有误以为他对我有那么一丁点儿意思，我就不会……嘤嘤嘤……嘤嘤嘤……就不会……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要吃食堂的地步嘤嘤嘤嘤！！！ 好了，检讨完毕，杜小贱童鞋坐在食堂里，咬着筷子垂头丧气。杜晨坐在他对面没好声气道：“你到底想吃什么？” 杜小贱垂头丧气道：“什么都不想吃……”实在是提不起食欲啊。 “看你那不争气的样儿！”杜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但终究是气不起来，转身去给他打了份饭，红烧茄子回锅肉：“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饿坏了你也没人心疼！” “没人心疼”四个字一下子戳了杜小贱童鞋的泪点，顿时挂在哥哥胳膊上嘤嘤嘤开了：“我就知道嘤嘤嘤！你不爱我了嘤嘤嘤！说会好好照顾我都是骗人的嘤嘤嘤！不耐烦了你就说嘛我又不会缠着你嘤嘤嘤嘤……”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像指桑骂槐呢？杜晨顶着满食堂异样的目光，真恨不得挖个坑钻洞里，连忙一手拽弟弟一手捞饭盒落荒而逃：“闭嘴！不然把你扔到泔水桶里！” “……”这个威胁的杀伤力太大，杜小贱童鞋果然乖乖闭嘴，可是眼睛已经红红的了，眼睫毛上还似坠非坠挂着几点泪珠，好一似骤雨打新荷，真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不过这小模样看在方微眼里，那自然是活脱脱的——被欺负了。“怎么？” 杜晨看到他吓一跳，杜小贱也吓了一跳：“方……方老师？” “嗯。”方微应了一声，看看他：“哭了？” 杜小贱望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地就是不看他：“没……那啥，嘿嘿，闹着玩……” “……”那就是有。 可是他不说，方微也不好继续问，转身回车上拿出保温桶：“还没吃饭吧？” 杜小健打开保温桶看，居然也是红烧茄子回锅肉，还有热气腾腾的鱼汤，熏得他的眼睛都热了：“嘿嘿嘿……是呀……谢谢方老师！” 有点不对劲。方微皱起眉头看着他——怎么总觉得心不在焉似的？ 本想问一句，但是杜晨却在这时插进来，把话题岔开了：“方教授，怎么最近没见方牧？” 方微刚答了两个字“他忙”，就见杜渐捧着保温桶一溜烟地窜上宿舍楼去了，顿时也没了多说的心情：“我走了。”转身，上车——杜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了一脸汽车尾气。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脾气啊，杜晨默默想。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又没能抵抗住方老师的诱惑……不对嘤，是又没抵抗住美食的诱惑！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闹别扭了？还是小孩子脾气？莫名其妙就…… 算了，明天要去S市开会。睡吧。 （十六） 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着洗干净的保温桶上门却发现人去楼空的时候，杜小贱童鞋的沮丧可想而知。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方微要去哪里，根本没必要跟他报备。 ……他当然也不会跟他报备。 于是杜小贱同学倍感失落，嘤嘤嘤地滚回去继续祸害他哥了。短短几日之内几度导致有为青年杜小晨险些精神崩溃累不爱，于是方牧悄没声儿地把杜小贱给惦记上了。什么呢，他跟杜小贱是这样说的：“我哥？他结婚对象回国了。” 刹那间轰隆一声，一道九天神雷从天而降把杜小贱童鞋劈翻在地——结，婚，对，象！！！！！ 而方微这会儿在干什么呢？他正彬彬有礼地和几位上了年纪爱八卦的老教授聊天：“是，二十八了……还没结婚呢，对象有了……行，有空了带来给您看看，红包就不用了，他比较喜欢吃，您让师母多做点好吃的就行……” 说完最后一句话，方教授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连忙背转身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另一边呢，彻底黑化的杜小贱童鞋决定积极找机会证明自己的正直——都说想弯的直不了，那想直的是不是也弯不了？ 杜晨捂脸表示目不忍视，心想孩子嘛，不经历就不会成长。 于是等方教授满面春风地开完学术研讨会回来，就又惊又怒地发现有人想翻天了——正值新学期开学，杜小贱童鞋只要没课就带着个小女生往图书馆跑，俩人同进同出一块儿吃饭，高调得让人想无视都不行。大弟子来交作业的时候顺口感叹了一句：“老师你是没看见，那小姑娘哟，啧啧，当真是弓弯纤小腰肢轻亚，明眸善睐齿如编贝，小师弟艳福不浅啊！” 方教授镜片后精光一闪，大弟子顿时哆哆嗦嗦：“方老师我我我我读书笔记还差三篇没写！我我我我这就回去补作业！”言毕就秋风扫落叶地囫囵滚了，徒留方教授在办公室里独自散发萧瑟肃杀的气场：“艳福不浅啊……”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杜小贱童鞋打了个喷嚏，浑身狠狠一激灵；旁边妹纸担忧地摸摸他的头：“不会是感冒吧？”这还没到秋天啊。 杜小贱童鞋脸色发青，抱着脑袋牙齿打颤：“我怎么觉得……像背后灵？” “……” 结果杜小贱童鞋的乌鸦嘴不幸应验，当天下午的中国古代史课，一进教室他就傻眼了——前两周这节课不都是个大妈上的吗，怎么今天换成方、方、方……那谁谁了？ 隔了半个多月再见，杜小贱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一下子酸疼无比—— 凭什么他还是这么帅！这么好看！这么气度轩昂！这么英俊潇洒！嘤嘤嘤凭空消失半个月就一点想说的话也没有么！不知道人家这段时间看着一堆书空流口水没人签条已经人比黄花瘦了么嘤嘤嘤（……）！！！自己已经把暑假养出来的那点肉肉都瘦没了！难怪表妹说男人靠不住o（￣ヘ￣o＃）！！！ 方教授的出现果然引起了班里一阵小小的骚动。杜小贱童鞋没精打采地往桌子上一趴——管他呢o（￣ヘ￣o＃），眼不见心不烦，睡觉！ 过了半晌，全教室鸦雀无声，杜小贱童鞋疑惑地抬头——咦，怎么没人讲课？ “困？”有人在他头顶问。杜小贱童鞋条件反射答：“不困……” “那还睡觉？” 杜小贱童鞋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大，猛一回头，就见方微长身玉立站在自己身后，微微前倾的姿势使得那张难以形容的俊美脸庞贴得更近，几乎能感觉得到他的呼吸从自己脸上拂过，“既然不困，为什么要睡觉？” “……”你你你你是背后灵吗！！！ 趁着杜小贱童鞋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反应不能，方教授淡定地直起身，宣布：“上课睡觉，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其他同学自习。” “……”瞬间杜小贱童鞋就想一拳揍上对方那张俊脸了——以权谋私真的好吗方老师！！！！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妈蛋你要做什么！猥亵男学生么QAQ！！！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一脸欠虐的小表情。 （十七） 快三个月没来了，杜小健刚迈进方微的办公室站定，门就“咔嗒”一声，关严了。他惊得往前惊跳一步，一回头，就见方大教授面无表情抱臂站在门边：“还困么？” 不困了不困了再也不敢犯困了！杜小贱童鞋迎风飙泪三千丈。 唔，还行，还是一样的身娇体柔好欺负。方教授忽然心情大好，坐到了办公椅上，招手把垂头丧气的杜小健招过来，语气也缓和了些：“怎么不来？” 唔？来干什么？杜小贱童鞋思忖半晌，小心翼翼地回答：“……没带保温桶。” “……”方微的脸色一下子晴转阴了，又不是让你来还保温桶的！ 杜小贱童鞋也很委屈啊，那还有别的什么可以做咩？他思前想后想后思前，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终于被方微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图书馆的书看完了？” 哦——原来是奇怪自己怎么不找他签条子了啊。杜小贱童鞋毫无心机地回答：“哦，在阅览室看也一样……” 啪。 杜小健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方微还是一脸淡定的表情，做的事情却让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淡定——他倾身向前，一手扣着杜小健的后颈向自己拉近，一面温柔而坚定地吻了过来。 “……”！！！ 轰隆轰隆，杜小贱童鞋脑子里一片草泥马欢快地奔腾。 直到被放开之后好半天他都还是晕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地就坐到了方微腿上，一面晕晕乎乎地发呆一面摸着人家的美人脸爱不释手——直到他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的结婚对象呢？” 方微挑眉，动了动腿，不轻不重地颠了他一下：“这儿呢。” “o（￣ヘ￣o＃）我是说那个女的！” 这下方微的表情就有点不好捉摸了：“谁跟你说的？”不过想也知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目无尊长的弟弟嘛。 杜小贱童鞋毫不犹豫地卖队友，随即气势万钧摆出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誓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方牧说的！他说的肯定不会是假的o（￣ヘ￣o＃）！到底怎么回事老实交代！你都有结婚对象了还来亲……唔唔唔唔嗯！” 直到再次把人亲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方教授才淡定地直起身，唇边带笑，安然回答：“结婚对象……也得分时态。” “嗯？”杜小贱童鞋傻乎乎看他。 看着他那小眼神儿方微就打心眼儿里的喜欢，忍不住又贴上去，唇瓣宠爱地蹭了下他的额头：“那是过去式，你是现在进行时。” 轰的一声，杜小贱童鞋两眼发直地从里到外都燃着了。 在办公室里被人上下其手嫩豆腐吃了个遍，脸红心跳的杜小贱童鞋忽然又想起一个重大问题：“那啥……” “嗯？”方微手上正忙着——别管是忙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是男的……”杜小贱童鞋比比自己，又拉开方微衣领子看了看，得出结论：“你也是男的……” “……”方教授脸上表情不变，实则狠狠磨了下牙。 “那我不就是弯了……？”杜小贱童鞋一脸为难地思前想后，忽然叹了声气，让方微心里猛地一揪，险些维持不住一贯淡定的表情。 然而随后杜小贱童鞋的举动才真真正正让他破了功——这小混蛋捧着他的脸叹息：“我还指望多看两天萌妹子提高一下欣赏水平把审美观掰正过来说不定就不会弯下去了呢，哼o（￣ヘ￣o＃），结果都是白费功夫！我表妹还号称C大校花呢，都没你长得好看！！！” “……”这回饶是方教授也有点淡定不能了，一把把人按进怀里，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被表妹暴打了一顿之后我给她看了方教授的照片，然后又被暴打了一顿。 第一次的理由是：“我没个二十八岁的老男人长得好看？！！” 第二次的理由是：“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落到你手里了！！”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唔。味道很好。 （十八） 既然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杜小贱童鞋就开始得瑟了：“以后你要喜欢我！要疼我！要给我做好吃的！还要随时随地给我批条儿~！！”～（￣▽￣～）（～￣▽￣）～ 方教授淡定地摸着他一头软毛：“前面三个可以，最后一个不行。” “QAQQAQQAQ为什么！！！” 一声惨呼几乎把天花板掀掉，方教授头疼地一巴掌按在杜小健嘴上，把脸一板：“再吵以后都没有。” “……”杜小贱童鞋悲愤地咔咔挠墙——人家谈恋爱是找男朋友嘘寒问暖，我谈恋爱是给自己找个家长！累不爱了好嘛嘤嘤嘤！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走马上任的家长也不甘示弱，捧着杜小贱童鞋的脸蛋儿让他好好体会了一把自己胸中熊熊燃烧的那把火，同时心中暗忖——要是随随便便就给他批条儿，这没良心的小混蛋还不天天泡在图书馆，拿我当个路人甲？以后不让我满意，就不给批条儿！ 至于是哪方面的满意嘛，杜小贱童鞋现在已经没脑子去想了。他扑倒在床上，诶嘿嘿嘿笑得周围室友一阵毛骨悚然：“……杜渐，你不是中邪了吧？！！” 你才中邪了！杜小贱童鞋撇撇嘴，一骨碌爬起来给他哥拨电话——他要坦白！他恋爱了！他需要跟人分享初恋的甜蜜与小小的忐忑！ 结果电话一接通杜小贱就傻眼了，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他哥的声音，是方牧的声音。他下意识地问：“我哥呢？” 方牧的声音沉沉的，有股风雨欲来的味道：“……失恋了。” 哦，失恋了啊……啥？！失恋了？？！！ 作为家里最早发现老哥性取向的人，杜小健知道他哥暗恋的对象是个男的，则他哥失恋的对象必然也就是这个男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造成他哥失恋的那位……也是个男的！亏他哥把人当成直男心酸地暗恋了许多年，结果呢？人家拉着小男朋友兴致勃勃跟他出柜来了！杜小贱童鞋摇头大叹，一面替老哥不值，一面下定决心要把自己那刚刚萌芽的恋情好好掩盖，做好地下工作——这时候刺激老哥，那就太不地道了！ ……方教授问：“你确定不是因为怕你哥知道了削你？” 杜小贱童鞋答：“那是次要原因……呃好吧是主要原因的次要方面！” “……”方教授没回答。方教授在思索自己到底看上这小子哪儿了才会觉得他连无耻都无耻得这么可爱。 没过几天，十一假期就到了。去年十一杜小贱童鞋是回家过的，可是今年情况特殊嘛，他不想走了，可怜巴巴望着方微：“我住你那儿行不行？”不是他要主动送上门，是方教授十一期间有点事儿要去外地，这丫打的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主意。 这点小阴谋当然逃不过方大教授的法眼，他断然道：“你跟我去。” 杜小贱童鞋一下子跳起来：“我跟你去干嘛？！” 方教授面不改色心不跳：“玩。” “真的？” “真的。”方教授一脸正义凛然状，于是杜小贱童鞋相信了他，高高兴兴抱着电脑去百度那地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了。 但是……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嘤嘤嘤你没说出来玩是你当大爷我当跟班啊嘤嘤嘤！！！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正好带去见见朋友，当然要好好管管。 养不教，夫之过嘛。 （十九） 杜小健第一次知道，原来无所不能的方教授只在一件事上非常尤其以及特别地谨慎，就是开车。杜小贱童鞋忧郁地看着不知第几辆车从他们车窗外一掠而过：“咱们能快点么？”这样下去几时到得了目的地啊啊啊啊…… 方微面不改色直视前方：“这是对咱们两个的未来负责。” “……”杜小贱童鞋的脸唰地红了。 方教授目视前方，一手从口袋里摸出MP3，“坐好，听会儿歌，无聊就睡觉，到了我叫你。” 杜小贱童鞋接过还带着体温的MP3，戴上耳机打开了开关，脸红红地闭上了眼睛，听耳机里磁性的男声唱道： Love is so sweet but also really tough oh oh， But no matter how shyyou are I’m always ready to love oh oh， You bring what I miss and you give me what I want oh oh， Please remember as you’ve already stolen my heart oh oh... Love grows in ∫Miling eyes，Love tortures one to die， Love gives you a guide，Love hides like a child， Love is locked yeah，Love is behind your door，oh oh... 杜小贱童鞋睡得很幸福，幸福得在梦里直冒泡泡。方微抽空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笑，慢慢靠边停了车，把副驾驶的座椅慢慢放下去让他睡得更舒服，手指抹了下对方嘴角边亮晶晶的口水，笑着弯腰过去，偷了个吻。 叫醒杜小贱童鞋的并不是方微，而是他自己的肚子——杜小贱童鞋抱着肚子满脸通红，方教授仍然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可那神情不知怎么的就是让人觉得他在笑：“到了，前面会有人接，我们去吃饭。” 果然没过多久，方微把车停在一家餐厅门口，两个等在门口的人就走了过来。方微下了车，一边把晕晕乎乎的杜小贱童鞋捞到手边来，一边为双方作简单的介绍：“霍榭，他家迟贺，我大学室友。杜渐，我们家的。” 最后四个字说得那叫一个霸气侧漏，杜小贱童鞋扁嘴——o（￣ヘ￣o＃）下次我要跟别人介绍说你是我们家的！ 当然谁家的后面的主语就不固定了，比如攻，比如受……咳咳咳咳言归正传，现场已经有两个人各种迫不及待要进去大快朵颐了，杜小贱是饿的，迟贺是被餐厅里的香气勾的。饭桌上两个人边吃边聊，没一会儿就打得火热，方微看着也挺放心。等他起身去洗手间，迟贺边往嘴里塞鱼排船边含糊不清地嘟囔：“唔，好好吃，肯定是换了个厨子，上次来还没有做得这么好吃！” 杜小贱童鞋也不甘示弱，左右开弓各抓一只往嘴里送：“唔……还行，还不错……没方微做的好吃唔唔唔……” 迟贺的动作停了停，带着全新的眼光审视他：“难道说……你们家……方微做饭？” 杜小贱童鞋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啊，他做饭好吃嘛。” “……”迟贺顿了三秒钟，对他竖起一根油汪汪的大拇指：“怪不得他会开车带你过来！牛！” 杜小贱童鞋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这个…… 呃~~-_-”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咩？” 迟贺这人没啥毛病，除了两点，第一贪吃，第二吃得兴头上来就会说话完全不经大脑，所以霍榭想拦他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前男友就是出车祸死的，本来是去赴他的约，方微在家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反正从那以后就没见他给别人做过饭，也不让别人坐他的车。” 杜小贱童鞋一下子愣了。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前……男友？！！ 奇怪……好像忽然一点也不想八卦了……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等会儿问问？ （二十） Love tortures one to die——爱折磨着人，令人痛苦欲亡。 一路上杜小健脑子里翻来覆去地都是这句歌词，脑子里有点小乱——呃，前男友什么的他倒是没太担心啦，反正人都已经……但是如果方教授还记挂着人家的话，那……！！！ 这个想法让他不由得心生恐惧，甚至有些不敢对方微提起这件事情。但是——，他马上又想到，既然相互喜欢，就不应该总是藏着掖着，有问题就要问清楚，不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想什么呢？” 一直到进了酒店开好了房间拖着行李住了进去，杜小贱童鞋都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神游状态，眼看着就要把牙膏挤到梳子上，幸好方微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本来还正瞎纠结呢，被他这么一问，杜小贱童鞋忽然坦然了：“没事，……那啥，方老师，你开车开那么慢……是因为你前男友么？” 最后一句问得小心翼翼，眼前的男人立刻眯起了眼。杜小贱童鞋条件反射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索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嘤嘤嘤表打得太疼就好…… “……胡思乱想什么呢。”方微一个脑镚儿弹在他额头上，好笑地摇了摇头，“根本没什么前男友。” 啥？！没有？？！！杜小贱童鞋愣愣地抬头：“可是，迟贺说……”等等，没前男友？没前男友！那，那，那，那……“我是……第一个？” 方微眼带笑意，点了点头：“想不想当最后一个？” 简直没二话——杜小贱童鞋一下子扑上去，狠狠在他唇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 “我就知道当年那件事果然是以讹传讹了。”方微坐在床上，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得清楚：“那个男生，挺优秀的一个人。大学时我们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参加学生会的一些活动。后来他一些事情上表现得很明显，也大胆地跟我表白，但是我并没有答应。再后来他递交了申请出国的材料，跟我说很快要出国了，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想让我为他做顿饭。我没有拒绝，但是他在来我租住的公寓的路上出了车祸，就在我公寓外面不远的路上，我亲眼看到了。” 杜小健深深吸了口气，更紧地埋进方微怀里。 “那之后的好几天我都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其实应该硬起心肠拒绝掉他，这样他就不会因为开车开得太快，最后超速出车祸。”方微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后来我发现这样的想法是庸人自扰——并不是推卸责任，但是死者已矣，我尊重他的生命，但是毕竟已经无法挽回。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自己过得更好，活得更好。但是从那以后多少有些阴影，开车从来不会开太快。当初也没有解释过，没想到后来……被传成这样。” 杜小贱童鞋默默腹诽：那当然了，就您这尊容往那儿一摆，人家也就敢私底下传传了，谁敢当你的面儿说？ 忽然整个人都被扳过去了，脑门儿上落下一双温软的唇，一下子他就浑身火烫起来。听见对方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低道：“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问我，我都会告诉你。” “嗯~ o（*￣▽￣*）o！”杜小贱童鞋甜蜜地应了一声，正打算蹭上去，又听到了对方的后半句：“吃饭时候我还觉得奇怪，差点儿以为是厨子打死了卖醋的。” “……”真的不会再爱你啦方老师！！！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第一个……第一个……第一个……嘿嘿嘿……【傻笑中】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一夜好眠。双人床就是要睡两个人才舒服嘛。 （二十一）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成了方大教授。 “诶嘿嘿嘿~~你醒啦？”某只窝在他怀里笑眯眯地伸爪子打招呼，然后继续上下其手，一脸陶醉地摸着他的胸肌：“好好摸^O^……嘿嘿嘿我想摸很久啦……方老师你都是怎么练出来的啊？” “……”方微忽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神经——这家伙是真的缺心眼儿吧？！！！ 眼看着那只捣乱的爪子还想继续往下去祸害他的腹肌，方微赶紧叫停，捞住作孽的小孩开始家暴——那什么，大老爷们儿被吃个豆腐怎么了，剥个精光摸回来不就是了！ 方微有裸睡的习惯，但是杜小贱童鞋没有啊，于是浑身上下唯一一条小裤裤也被剥下来，被人按在床上一口一口……呃，没吃干净，但是那个啥啥……“放手啊QAQ！” 放手？做梦——方大教授毫不在意自己的美色被小色狼看个精光，大喇喇敞开了任人一双眼睛猛吃豆腐：“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嘤嘤嘤羡慕嫉妒恨有木有！ “你也好看。” 虾……虾米？ 要等这白痴反应过来，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吃到嘴里啊。方大教授果断下手攻城略地，温柔中带着强势，把人亲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才进行下一步——对着高高举旗的杜小小贱，下爪了。 “呼，呼……”杜小贱童鞋还没缓过劲儿来，仰面倒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喘。方教授抽空调戏之：“要不要人工呼吸？” “……啊？”杜小贱童鞋又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脸蛋通红。 方教授心情大好：“你肯定是旱鸭子。” “QAQ你怎么知道？？？！！！” “连换气都不会。” “……”这这这这有毛线关系！！！ 杜小贱童鞋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已经被人抓住重点进行非礼了。“唔唔唔嗯……”被摸得挺爽，杜小贱童鞋索性从激烈反抗到小小挣扎到完全安静，最后果断躺平任摸了——反正是别人帮自己服务，不要白不要嘿嘿嘿。 可是方教授的劳力怎么可能是免费的，礼尚往来自然应该是有往有来。杜小贱童鞋起初还很不情愿，脸上烧得火辣辣的：“不……不要……QAQ你那是正常人的尺寸么一只手能HOLD住么！” 一只手不行，两只手啊……方教授挑眉，“待会儿去逛书店。” “o（*^▽^*）o [好~~]！” “……”所以说，有的时候，……虽然好像是赢了，但是其实……也挺挫败的来着。 双双爽过之后，就该洗漱吃饭继续行程了。整个上午基本都是在书店度过的，杜小贱童鞋高高兴兴满载而归——花的不是他的钱，所以书的归属权也不归他。方大教授说了，一切看他表现。 哪方面儿的表现呢？杜小贱童鞋脸红心跳地想着，一面又厚颜无耻地摸上了方教授的手臂——连手臂都有线条漂亮的肌肉，简直像是刀刻斧凿细细修过的一样！太太太太太幸福啦o（*￣▽￣*）o~ 午饭依旧是跟霍榭迟贺两口子吃，只不过地点换到了小吃街。虽然方微的主动辟谣已经表明了一切都是误会没有关系，但迟贺还是很不好意思，主动带着杜小吃货一一品尝他用亲身体会挑选出来的美食，两个人从街头吃到街尾，后面始终尾随着跟班两只。迟贺偶然一回头，看见后面那两个人，忽然噗哧笑了，戳戳杜小贱童鞋：“你看那两个家伙，连表情都一模一样，一对儿面瘫，跟亲兄弟似的！” 杜小贱童鞋头也不抬：“不会啊，你们家那位才是真面瘫，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什么都不表现在脸上，但是很萌很像大型犬啊你不觉得么，要是给他安条尾巴，保准天天对着你一个劲儿摇。” 迟贺仔细想了想，然后喷了。 “但是我们方老师不是啦~”杜小贱童鞋举着一大把炸串吃得满嘴流油，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他开心不开心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眉毛这样，说明他心情好；眼睛这样看人，说明他要生气；嘴角微微有点这样的时候，说明他要开始毒舌了……呃……”杜小贱童鞋打了个寒颤，“总之方老师是非常非常非常……有气场！” “……”迟贺若有所思，忽然笑了：“能从脸上看出那么多细节来，原来你这么喜欢方微那家伙。” “咦？”杜小贱童鞋一下子脸红，顾左右而言他，“什……什么？这很正常啊，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吧……比如熟悉的朋友，……” 迟贺笑而不语，目光却又柔和了几分——因为，我也只能从霍榭的面瘫脸上，看出许多不同的表情来啊。 他本来还担心眼前的少年太年轻，对感情不定性，只是贪图一时新鲜才跟自己的老师恋爱，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担心了。 方微的眼光，果然很准。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如果早知道街尾是一家自助烤肉店而方老师早就准备进去吃饭了，我就不吃那么多小吃啦嘤嘤嘤嘤！！！ 最后只吃了五串五花肉两个个烤鸡腿三串鹿肉四串鸽子蛋一个烤香蕉还有几块烤排骨不幸福/（ㄒoㄒ）/~~还有，他又让我把消食片当夜宵吃！ O（￣ヘ￣o＃）所有美食，在我的胃里，都相当于市长！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难道他的胃占了整个腹腔的99%么？还学会了学以致用，拿书里的话来顶嘴。不惩不足以为戒。 注：“市长”典故：出自《死魂灵》第二卷第三章。原文如下： 小吃之后是正菜。这当口，宽厚和善的主人一变而为一个十足地道的暴君。只消他发觉哪一位客人的盘子里只剩下一块菜了，就立刻敬上第二块，一边说：“不成双，不成对，人兽鸟禽活着没滋味。”要是见谁的盘子里只有两块菜——那他就给他敬上第三块，一边说：“二又何足数？三位一体才博上帝爱。”客人吃下了三块——他立刻冲着客人说：“哪里见过三只轱辘的大车？有谁盖过三只墙角的茅屋？”对四他也有一句成语，对五——又有一句成语。乞乞科夫食不知味地吃下了差不多有十二块了，他心里想：“好啦，这下主人可再也想不出什么花样了吧。”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主人一言不发，就把小牛的脊背全搁进了他的盘子，肉是串在铁扦上烤熟的，塞满了肝脏之类的东西，而且还是取自一头多么肥壮的小牛啊！ “我用牛奶足足喂了它两年功夫，”主人说，“照料它，就象照料儿子一样尽心。” “我吃不下啦，”乞乞科夫说。 “您先试一试，然后再说：吃不下。” “喉咙里实在装不进去啦，没有地方啦。” “可是要知道，有一回教堂里也是没有空余的地方了。市长大人一到——居然就有地方啦。可原先那个拥挤劲呀，真所谓水泄不通。您只消再试一试：让这一块权充一下市长吧。” 乞乞科夫试了一下——这一块果真权充了市长。它找到了地方，而原先好象什么东西都搁不进去似的。 （二十二） 杜小贱童鞋觉得自己最近变矫情了，他扯着方微问：“你是先喜欢男的才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才喜欢男的？” 方教授正在看报，随手胡噜了一下他的小脑瓜：“我十八岁就跟家里出柜了。”还有样学样带坏了弟弟也在十八岁时候跟家里正式出柜，气得老头子好险没厥过去。 杜小贱童鞋顿时忧郁了：“那我是你的初恋吗？是第一次喜欢上的，不是第一次谈恋爱的！” 方大教授理所当然回以鄙视的眼神：“怎么可能？”虽然在这小家伙之前他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年少时候谁没个暗恋对象啊。 杜小贱童鞋瞬间玻璃心，抽抽噎噎地怒指：“那你说，我跟你的初恋谁更优秀谁更潇洒谁更聪明谁更帅？你说你说！” “……”这就是放任他看琼瑶看席绢的下场，方教授头疼地捏捏眉心：“你。” 杜小贱童鞋大喜过望，立刻送上香吻一枚以示奖励。方教授悠哉悠哉地享受完毕，悠然吐出俩字：“……才怪。” “……”杜小贱立刻炸毛了。在他发飙把方教授手里的报纸扔出去之前，方教授一句话又顺毛成功：“但是你更好。” 杜小贱童鞋这下安心了，高高兴兴地啵一口：“为什么我更好啊？” 方教授的语气更加理所当然：“我喜欢的自然好。” 于是杜小贱童鞋荡漾了，高兴了，小胸脯挺起来了：“我也觉得我好！” 那劲头儿哟，方教授看着就忍不住想笑。 当天晚上方微跟弟弟方牧视频，交代了些事情后，方微问：“爸和爷爷最近都在家？” 方牧说是。 “心情还好？” 这下方牧就用探究的眼神看他哥了：“那得看你要干什么了。” 杜小贱童鞋刚洗完澡，正坐在一边掰自己脚趾头玩（……）。方教授呼噜呼噜他一头湿漉漉的软毛，回答弟弟说：“带个人回家给他们见见。” 杜小贱童鞋还傻傻分不清楚呢，那边方牧瞬间悟了。看老哥半晌，意味深长道：“先订票还是后补票？” “……”果然弟弟什么的越大越不可爱，方教授决定用一个干脆利落漂亮的回击来结束这个话题：“你赶上车了？” “……”得，还是兄弟俩谁也别说谁吧。 一旁杜小贱童鞋这时才慢几拍地反应过来，惊恐地瞪着方微：“你你你要带我见家长？” “怎么？”方教授心想，应该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杜小贱童鞋开始紧张了，据当初钟呈的描述，方微他爷爷是那个，他爸爸是那个，那一定是不怒自威，金刚怒目，电闪雷鸣天打雷劈最后不得好死拆散鸳鸳，说不定会直接拔枪对着自己脑门儿“嘭”地一声……越脑补越惊恐越惊恐脑洞越深，最后杜小贱童鞋风情万种做西子捧心状望后便倒：“我要死了。” 方牧顺口问：“火化之后入土还是沉江？” 杜小贱童鞋：“……难道你就不想关心一下我是怎么死的么？” 方牧从善如流改口：“哦，你是怎么死的？” 一旁方大教授终于动了动，懒洋洋翻了页书：“很显然是自己作死的。” “……”少说一句【实话】会死吗你！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直到脑补完自己的第一百零八种死法我才想起来，方老师说……他十年前就跟家里出柜了……泥煤！！！！！！！都不知道提醒我！！！！吓死人了QAQ！！！！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看人念念有词杞人忧天紧张得睡不着觉……挺有趣的不是么。 （二十三） 结果最后，方教授想即刻带人回家的愿望意外地落空了——倒不是他家里头不欢迎，而是真真切切出了事。 ——他奶奶病倒了，情况……不大好。 心急如焚的方教授立刻请了长假回去侍疾，所有课都交给别的老师暂代。他自幼跟祖母最亲，子欲养而亲将不待什么的总是一辈子难解的遗憾。 杜小贱童鞋倒是挺想跟着去的，但是方微没开口，他也不大好意思。而方微其实也挺想把他带去，只是顾虑到探病的人大概不少，所以还是打算暂缓。 此后方微和方牧兄弟俩便一天到晚呆在医院，吃住都在那里解决。方牧还好，方微却是最爱操心的，凡事都要自己过问自己照料，加上忧心如焚，吃不下也睡不好，一个星期里就瘦了六斤。 他这样的状态看得全家人都跟着一块儿难受，可是也没法子，怎么劝他都没用。老太太已经不认得人了，病得连话也说不得，可是看着最疼爱的长孙形容憔悴，眼里直冒泪花儿。最后方牧忍无可忍地拎着方微的领子好一顿摇：“你又不是神，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以为你什么都能解决什么都能扛得住！” 方微沉默良久，道：“我知道……可我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儿。” “……”方牧默默瞪了他一会儿，转身出去，掏手机给杜晨打电话：“杜晨，我找你弟弟有点事儿……” 这段时间以来，杜小贱童鞋过得也相当不好。 方微走了，任课老师又成了唠叨大妈赵老师，慢慢地他上什么课都提不起精神。走了这么多天，连个电话短信也没有……他每天没事儿就抓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手机一响就赶紧抓起来，可是每次都还是失望——他不知道的是，有个人没事儿就喜欢站在医院的窗边，拿着手机反复按着他的号码，可是每一次都拨不出去。 往日里大家的开心果杜小贱居然不开心了，众人一致觉得事有反常必为妖，遂带杜小贱去他往日里最喜欢的地方——图书馆消遣。这回杜小贱总算不再耷拉着脸了——他直接都快哭出来了，嘤嘤嘤那个能给他批条儿的男人到底哪儿去了？方老师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杜小贱么么么么！！！ 杜小贱童鞋浑身散发着低气压飘进赵大妈办公室：“赵老师我想借图书馆的一本书您能给我签个条儿么……” 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啊，最喜欢的就是长得可爱的娃。奈何今天这娃看起来精神不佳啊，看得人直心疼：“哎，好好好，以后想借什么书就跟老师说，啊！”唰唰唰几笔签好了字，又拍拍他的脑袋瓜，“小伙子高兴点儿！精神点儿！” 杜小贱童鞋捧着手里的条儿道了声谢，一转身却更想哭了——为什么借到了想借的书，可他还是不开心？明明可以给他签条儿的老师不止一个啊，可是他怎么就认准了那一个呢？！杜小贱童鞋憋着一口气抓过手机——不打过来是吧，你不打过来老子还不会打过去吗？！山不来就穆罕默德穆罕默德还不会去就山吗？！！！ 可是没等他拨出去电话，来电铃声就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杜小贱童鞋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连忙接起电话：“喂？” “杜渐，你到你们学校门口等着，我过会儿去接你。”电话那端，是方牧的声音。 杜小贱童鞋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方微……方老师呢？”脑补帝又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想了，难道方牧要送自己去跟方微私奔？从此沿街卖字浪迹天涯白头偕老断子绝孙……啊呸呸呸！！！ 方牧顿了一下，“他很不好。” 短短四个字透着股说不出的悲凉意味，杜小贱童鞋一下子就傻住了。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方美人你等着！！我就要来英雄救美啦！！！【哪里不对 呃……那啥……救方老师这个美应该不需要跟恶龙战斗，可是……是不是要打赢一个军队啊QAQ QAQ QAQ！！！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轻微厌食，还是什么都不想吃。 妈让我想想我本来说要带回家的那小子，就忍不住想到了他吃饭吃得见牙不见眼的小样儿。吃货一只。 可是那吃相很可爱，看了就会心情好。 所以忽然又有些食欲了。 （二十四） 方牧直接把杜小贱童鞋领到了医院，恰好赶上方妈妈哄方微吃饭。方妈妈泪都快掉下来了：“你不为妈妈想想，你也想想你说要带回家给我们看的那孩子，他要是见了你这样儿该多心疼啊，啊？” 可不是么，隔着门望进去，方微格外瘦削的脸看得杜小贱童鞋心里一抽一抽发紧地疼。 方微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拿起了筷子。刚吃了一口菜，脸上忽然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笑意，看得方妈妈愣了，小心翼翼问：“儿子，想什么呢？”这孩子从小性格内敛，很少见他这样舒心地展露笑容，何况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 方微脸上笑意不变：“没什么，就是那小家伙……他最贪吃了，吃东西的样子可爱得很，到时候您瞧瞧就知道了。” 方妈妈看着他脸上还未淡去的笑意，看他好像忽然间有了胃口似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鼻子一酸，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好，到时候我好好瞧瞧。” 门外杜小贱童鞋两颊发烧地一头撞在墙上——喂方老师你要不要这样！！！你妈妈肯定会把我当成彻头彻尾的吃货一只啦/（ㄒoㄒ）/~~ 方牧看着好笑，拎住他后领子提溜过来，咳了一声，抬手敲敲门。门一打开，这次连方微都愣住了。 方牧顶着张跟哥哥极其相似的面瘫脸，向他老妈示意自己手上提溜着的小家伙：“妈，人在这儿，您想怎么瞧就怎么瞧。” “……”杜小贱童鞋弱弱地伸出爪子，招财猫似的挥了两下：“方伯母好，方老师好……” 方妈妈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笑逐颜开：“哎，好好好，小健是吧？快过来坐，午饭吃了没有？没有就坐这儿跟方微一起吃！”这下儿子不能再没食欲了吧？ 杜小贱童鞋小小地忸捏了一下就大大方方走过去坐下了，看看方微清减许多的脸颊，美人兮美人，不知为西施兮为黛玉……啊呸他们家方老师才不是病美人！虽然当着人家妈妈面儿呢，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地抗议：“你不好好吃饭！” 方妈妈立刻附和：“就是！” 方微噎了一下，顶着老妈有志一同的责备目光，没吭声。 杜小贱童鞋一见有人撑腰，胆子又大了些：“你不爱惜自己！” 方妈妈也义正言辞地附和：“就是！” “……”方微揉了揉眉心，头疼啊。 杜小贱童鞋得寸进尺，“你让所有的人都替你担心，这样很不好！” 方妈妈更加深表赞同地点头：“就是，多不好！” 见方微一脸默认“是我的错”的表情，杜小贱童鞋深觉扬眉吐气，立刻趁胜追击，威胁道：“所以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吃多少饭，我就吃多少！你要是不吃，我也跟着不吃！直到你把这几天掉的肉都长回来为止～（￣▽￣～）（～￣▽￣）～！” “……”什么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就是了。方大教授啼笑皆非，但是看着自家妈妈有些红了的眼圈，和某只小家伙亮闪闪的眼神，低头妥协：“好。” “o（*^＠^*）o 乖～”杜小贱童鞋开心了，大胆地伸爪子过去，学着方微平时揉他的样儿，揉了揉方微的头发。 被调戏了的方大教授：“……” 方妈妈看在眼里就想笑，鼻子又止不住地发酸，连忙站起身：“那你们快吃，多吃一点儿啊，这里有新的碗筷……我去看看奶奶那边，小牧跟着我过去，小健你监督小微吃饭，好不好？” “好o（*^▽^*）o！”杜小贱童鞋接过碗筷，比着方微碗里的份量给自己扒了一碗米饭。 方妈妈笑了笑，转身出门——嗯，是时候找老头子说道说道了。她挽着小儿子日益强壮起来的胳臂，笑问：“你看你哥哥的眼光，还挺好的，是不是？” 方牧点了点头，脸上也有一点说不出的笑意：“是，一家子都很好。”也不知是在说方家人的眼光好，还是说杜家的人好。 门一关，杜小贱童鞋就一头扎进了方微怀里，也不说话，就是较劲儿似的扭来扭去。方微叹口气把他拎起来，怜爱地把他亲了亲：“不是要监督我吃饭？” “嘿嘿嘿方老师你比较秀色可餐嘛！”杜小贱童鞋只差没掉哈喇子，一点也不掩饰对方微的思念和喜欢，一面主动索吻，一面含糊不清地嘟囔：“亲完就吃……” “唔。”方微心里热热的，毫不犹豫地狠狠亲了又亲。分开后两个人眼神都有点迷离，杜小贱童鞋看着方微，忽然有种要把对方就地扑倒的冲动——不过一定会被反扑倒嘤嘤嘤。那……“再亲一次？” “唔……”方教授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用行动附议。两个人亲来亲去，好不容易控制住没在医院病房里做出糟糕的事情来，于是决定好好吃饭。杜小贱童鞋捧着饭碗甜甜蜜蜜地给方微夹菜，他吃一口自己也吃一口，吃得整个病房里粉红泡泡乱冒。吃着吃着，方微说：“吃完饭，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嘴巴肿了怎么办我要告诉大家是吃辣椒吃的么……可是满桌子菜没有一个是辣的QAQ！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高兴，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饭。 果然……一早就该带回来了。 （二十五） “我跟你说过，我是十八岁跟家里出柜的。”方微摸摸杜小贱的头，深深吐了口气，全身都放松下来倚坐在椅子里，神情有点黯淡，“当时……家里接受度很低。” 的确应该是相当低，杜小贱童鞋算了算方爸爸方爷爷肩章上的星星，默默一抖。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我就是不改。孝顺跟听话是两码事。”方微摸摸他的小脑瓜，“我奶奶也接受不了。她是典型的以夫为天的女人，虽然平时疼我，但这件事上她怎么也想不通。但是后来，她却是最先妥协的，因为她发现逼着我改变并不能让我快乐。” 好开明的老人家啊，杜小贱童鞋默默点头。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奶奶跟爷爷发生了争执……你应该能想象我爷爷的脾气，”方微无奈地摇头，“部队里练出来的，惯会发号施令，管家就像管部下，在部队是军令如山，在家他说的话就不准别人有丝毫违背。所以那是结婚几十年以来奶奶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思……” 杜小贱童鞋忽然有点明白了，忐忑地抓住他的一只手。 方微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我奶奶中风了。” 如果不是因为代价太过惨重，他的出柜或许没有这么容易得到家人的理解。但是正是这代价太惨重了……从那以后奶奶就再也没有好起来，十年来直到现在一直断断续续缠绵病榻。用医生的话说，即使这一关能过去，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多了。 这是方微心底深深压着的一座大山——他没办法完全释怀，也没办法停止自责。看着病床上日渐衰弱的老人，曾经宽厚慈爱一遍遍抚摩他头发的手指变得枯槁干瘦……他哭不出，吃不下，坐不安，睡不好。他满心都是茫然与惶恐，什么叫做“子欲养而亲将不待”，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白这句话的道理。 ——但是他现在不会了，他已经平静下来了。有一个人来了，主动地送上肩膀让他靠着歇息一会儿，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怀里的这个小家伙，这个年纪不大却已经可以给他依靠了的小家伙——只是因为看到了他，他就本能地振作了起来。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见家长的好时机。除非方奶奶这次真的能度过难关痊愈回家，不然……不管是继续病弱下去，还是……，都不适合方微在这时候把对象领回家，特别这对象还是个比他小了十岁的男娃娃。 咳，这也是方微一开始就不带杜小健，并且强忍着不跟他联系的原因——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就把人捞过来，捞到自己身边，然后……一起迎接祖父和父亲的狂风骤雨。 结果方牧不声不响把人拎过来了，还让方妈妈给见着了，那就万万没有立刻送回去的道理了——怎么也得拜望一下另外两位长辈不是，不然又要被老头子教训说不懂规矩了。方大教授的头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自己挨家法倒没什么，只是如果当着这小家伙的面儿……他怕出什么意外状况啊。 真到见家长的时候了，那情景跟方微想象中也是大同小异。他爷爷还没说什么，老爹的一双眼就先瞪起来了：“就是这个娃娃？” 方微说是，心里默默腹诽就不信你没找人查过。 方爷爷皱了下眉：“这娃娃十八了么？”可别是诱拐未成年人。 还好二老穿的都是常服不是军装，杜小贱童鞋大着胆子自己回答：“爷爷，我今年都十九了，再过几个月就满二十了。” 方爷爷一对剑眉就竖起来了，瞪着方微：“混账！人家孩子跟你差十岁！” 方爸爸一拍桌子，桌上茶碗叮叮当当地震了一下：“畜生！还是你自己的学生！你也下得去手！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职业操守？！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教你的规矩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给我跪下！” 方微倒是很淡然，完全意料之中嘛，二话没说就要往地下跪。杜小贱童鞋条件反射地一把捞住他——然后他猛地反应过来，对着集体沉默表情各异的方家人嘿嘿傻笑：“那个……伯伯，方老师他这两天休息不好，有点低血糖，现在不适合……”不适合过度体罚啊。 方爸爸的表情有点微妙，过了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坐着吧。” 方微的表情……着实有点不好形容，但是还是坐下了，一面握紧了杜小贱童鞋的手。杜小贱童鞋于是脸红心跳地挨着他坐着，老老实实一副乖巧样儿。 孩子还是不错的，就怕年纪小不懂事儿，只图一时新鲜，将来没个定性。方爸爸长长吐了口气——虽然来之前已经被老婆拎着耳朵耳提面命了一番，但是他还是没那么乐观；不过现在真见着人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他又转向杜小贱童鞋，语气微微和缓了些：“你家里人也都知道了吗？” 杜小贱童鞋傻乎乎说：“啊，应该还不知道呢。” 方爸爸脸色微沉，便听他又道：“主要是我爸爸妈妈都是摄影家，两个人经常一起出门旅行，一走就是几个月，总是见不着人也联系不上，不然我早就带方老师回家啦……”好让那个每天都用全新的黑暗料理刷新自己厨艺下限的彪悍老妈知道知道，什么才是正儿八经的贤惠媳妇儿！！！ “……”看着他那理所当然的小表情，方家人再次有志一同地沉默了。 方爸爸咬牙再咬牙，但是实在是挑不出别的什么了，最后一拍桌子，怒对方微道：“人家孩子还小！法定婚龄都还没到！你也知道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娃娃毕业之前，你俩不许胡搞！” ……胡搞？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不？杜小贱童鞋忍不住瞄瞄方微的美人脸，又忍不住把目光移向对方脐下三寸……这回方教授脸黑了，一把把他的小脑袋掰正回去：“我尽量。” “什么叫尽量！”方老爹激动地再次拍桌，“不行就是不行！你是老师，这是你学生！你也不想想你的名声！当初是你自己非要从教，现在呢？师德什么的早让你扔天边儿去了！你没看那新闻上说吗，那什么猥亵男童的小学老师……” 杜小贱童鞋弱弱地脱口道：“可是，方老师他猥亵的对象……比较专一……嘛……”啊好像哪里不对……等等难道我真的说了“猥亵”两个字吗QAQ！！！ “……”方家人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里，方微望天，方妈妈表情诡异地抽搐，方老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识过这么脱线的娃！ “行了爸，大哥他有分寸。”方牧在一边忽然开口，“反正也忍了二十八九年，没道理这一两年都过不去啊。” “……”杜小贱童鞋默默对手指，心想这丫是暗示他哥还是个老处男的意思吧是吧是吧！！！ 弟弟什么的，真是越大越不可爱……方微气定神闲回敬：“我之前跟你一样。”没那啥啥的对象啊。 这时方爸爸接到一个电话，便跟方爷爷一起走了，也没说别的什么——没有评价就是最好的评价，杜小贱童鞋自己是这么想的。送走了两座大山，总算屋子里气压回升了不少，于是杜小贱童鞋蹭到方妈妈跟前开始卖萌。可爱的娃谁不待见啊，方妈妈一边爱怜地摸他的小脑瓜一边抱怨：“哎，我这两个儿子乘起来都不如你一个会哄我开心，怎么你就不是我儿子呢？” “……”方牧转头对方微道：“看来婆媳问题不会出现在咱们家。” 方微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说不准，还得看你了。” 方牧面无表情：“到时候我们俩就不是亲生的了。” 方妈妈哼一声：“谁说你们俩是亲生的了？是充话费送的还差不多。” 杜小贱童鞋顿时星星眼望方妈妈——看来毒舌什么的也可以耳濡目染饱受熏陶啊。 方微沉思片刻：“因为月租贵？” “……”方妈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真相了！！！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幸好穿的不是军装……幸好没配枪……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等到毕业也太久了。尽快见见杜家家长吧。 （二十六） 方教授要继续留在医院尽孝，把杜小贱童鞋撵回去上课。临走前杜小贱童鞋扒着车门强调：“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要给我打电话！你吃多少我也吃多少o（￣ヘ￣o＃）！让阿姨或者方牧在一边监督你，严禁虚报！” 方妈妈现在看杜小贱就像看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一样的，高高兴兴挥手：“放心吧乖乖！他敢虚报一粒米，阿姨抽不死他丫的！” “……”此情此景，让方教授不得不深深思考起自己二十多年来究竟有多不孝，才让为娘的逮着个萌娃就不舍得撒手。 然后杜小贱童鞋就滚回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课余时间不怎么往图书馆跑了，而是拿着爪机跟人发短信，甜甜蜜蜜的小样儿闪瞎众室友狗眼——让单身汉们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今天什么时候吃饭？ 方微掏出手机看了看，淡淡一笑，回过去：——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在你无聊到睡着之前。 ——o（￣ヘ￣o＃）因为谁我才这么无聊的啊？！ ——既然无聊，怎么不去借书看了？ 杜小贱童鞋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圈，——没人给批条儿。 ——瞎说，赵老师答应帮忙好好照顾你的。 ——o（￣ヘ￣o＃）那又怎样！我觉得你的字比较顺眼不行嘛！ 这回方大教授开心了，高兴了，满意了，自己的重要性终于压过看书这回事儿了：——等我回去给你签。 好啊好啊！！！杜小贱童鞋高兴了不到三秒钟，手机又是叮咚一响，拿起来一看：——不听话就不签。 ……果然还是应该发展一下别的老师比较靠谱么！！！杜小贱童鞋撇着嘴回过去：——谁稀罕！ 后来杜晨曾经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自家弟弟：“看书的法子那么多种，你怎么就认死了一种呢？咱自己买不行么？！” 杜小贱童鞋欲哭无泪：“……哥，你忘了我妈一个月就给我七百块钱？！” “……”他还真给忘了。杜晨头疼地捏捏眉心：“那你也不是没手机啊，看电子书不行么？” 杜小贱童鞋直接摇头否决：“还是纸质书捧着带劲儿。” “……”杜晨无语问苍天恨铁不成钢：“学校里能给你批条子的老师那么多个，你怎么就非得认准了他？！” 杜小贱童鞋不好意思地忸捏两下：“嘿嘿……那啥……找方老师还能顺便看美人嘛……”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杜晨狠狠剜了不争气的杜小健一眼——活该一辈子被人吃得死死的啊！ ＊＊＊＊＊＊ 方家奶奶终于还是没有挨过这一年漫长的冬天。年前杜小贱童鞋没有回家，陪着方微留在方家，并且参加了葬礼。有许多方家的老朋友都来吊唁，除了钟呈外杜小贱童鞋谁也不认识，就跟着方微一起迎接客人。有人好奇问起这小少年的身份，方微便淡笑回答：“家母新认的干儿子。” 众人便恍然大悟，顺带着把杜小贱童鞋也夸赞两句，往往说得他极不好意思。只有一个人听到这样的介绍时微微愣住了，继而微笑：“那么说这也是我干弟弟了，多可爱的孩子，干妈的眼光一直这么好。” 方微笑笑：“这是自夸？” 有情况诶——杜小贱童鞋瞪大眼睛，看眼前温文尔雅的青年笑出一口白牙：“难道我当不起吗？” ——唔，男人的直觉告诉杜小贱童鞋，有问题，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啊！他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就听见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连忙抬头四下张望。 远远的钟呈对他招手：“杜小盆友~来来来~~” 杜小贱童鞋赶紧小碎步溜过去，发现方牧跟钟呈都在那儿站着。钟呈一双大眼里灼灼散发着八卦之光：“嘿嘿嘿……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不？” 这表情，这语气，这看好戏的架势……杜小贱童鞋想都没想：“方老师的初恋呗。” 闻言钟呈差点把刚喝进嘴的一口水喷出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咳咳咳……什么？方微这都跟你说？！” 杜小贱童鞋哼一声，得意洋洋地摆出正宫娘娘的架势：“初恋又怎么啦？我初恋还是奥黛丽赫本呢！再说了，虽然那边那家伙是比我英俊了那么一点，比我潇洒了那么一点，比我更像成功人士了那么一点……可是重点是，方老师他现在喜欢的是我呀~o（*￣▽￣*）o！” “……”钟呈沉默半晌，总结：“没心没肺的乐天派？” 方牧：“……我平生第一次没怀疑我哥的眼光。” 嘿嘿嘿，杜小贱童鞋乐呵呵地傻笑，余光一扫，发现方微已经停止和那人交谈，转身向自己这边走过来了，连忙再次掏出爪机看了看表。 送完最后一位宾客，杜小贱童鞋扒着方微的领子开始算账了：“你一共跟那家伙独处了六分钟四十七秒！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七分钟！” “……”方微扬眉：“所以？” “所以我要求七次补偿！七本不一样的书！让我想想，唔，我要《宇治拾遗物语》，要《百物语》，还有……唔唔唔唔唔！” 半晌后方大教授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看着双眼迷离两颊通红的杜小贱童鞋，唇边笑意又加深了些：“还有六次，再来。” “唔你混蛋说话不算数……唔唔唔唔嗯……”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七次！你还真的七次！七次你妹啊七次！你们体会过测肺活量连测七次的感觉嘛啊？！！！/（ㄒoㄒ）/~~ 吃饭时候方牧还要当着满桌子人的面儿提一句：“今天没吃辣椒啊。” ……你们妹！！！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一个持续一分钟的热吻就能消耗26千焦卡路里。 为了某吃货着想，我不介意身体力行帮他减肥。 （二十七） 杜小贱童鞋这地下工作者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啊，直到杜晨被方牧彻头彻尾拐进方家门才知道自己弟弟已经“嫁”出去一年多快两年只差那么临门一脚了，当即咆哮：“杜小健！你眼里还有没有哥哥了！” 杜小贱童鞋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方牧慢条斯理在旁补充：“他眼里只有我哥。” 一句话成功点燃了杜家哥哥的熊熊怒火，扑上去把人翻来覆去从头到尾检验一番，点头：“没吃？” 方牧心领神会：“肯定没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哥一看就是欲求不满，每天都脸很黑。” 杜小贱童鞋面红耳赤地坐不住了，捂着领口就要跑：“我我我我我要走了！方老师今晚做酱烧排骨！” 杜晨一把提着领子把他拎回来：“别急嘛，既然还没见过咱这边的家长，叔叔婶婶现在又不在，那就让哥哥暂代一下，顺便下次跟我回家见见你大伯大伯母怎么样？” “……”杜小贱童鞋一下子就蔫儿了。 天地良心，这真不是他要故意瞒着家里（方教授：是么？），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他找不到机会啊啊啊啊！从确定恋爱关系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两年，他都升大四了，再过几天又要到寒假了，方家的长辈也把“毕业就定下来”这句话反复强调过很多回了；可是可是，他对着自从他上大学就把旅游摄影当做全部人生、偶尔才回家一趟神出鬼没的父母，实在是开不了口啊！！！ 他爸倒还罢了，可他妈……杜小贱想起来就忍不住一个哆嗦，他老娘不管在家还是在业内可都是远近闻名的铁娘子女土匪一枚，进能抄起三脚架抡晕偷猎者，退能舞两把菜刀击败小毛贼。那气势，那手段……杜小贱童鞋深觉自己只有跪唱征服的份儿。 而如果是方教授对上老妈呢？杜小贱童鞋瞬间惊悚了，忍不住脑补如下情景——月黑风高杀人夜万家灯火作案时，他老娘威风凛凛守在家门口，手持两把板斧……啊不对两把菜刀，简直就是张飞再世李逵托生，继而大吼一声，却似半天起个霹雳，抡起菜刀便卷将来，那一声吼却是：“个小兔崽子一人吃老娘一刀！” ……脑补完毕的杜小贱童鞋默默抖了抖。 不过贼船也上了，犯案也犯了，犯罪事实都快做到最后一步了，除了跟老娘坦白交代好像也没别的法儿了……更更关键的问题是，尼玛方牧你丫手脚那么快是干毛啊！！！表白完就登门了，登完门就恋爱了，恋爱没多久就妖精打架了，妖精打架完没多久，这眼看着寒假就是要互相拜访一起过年从此山长水远情深意长男男搭配双宿双飞白头偕老断子绝孙……的节奏啊！！！不知道你哥已经脸黑得都能拧出水来了么！！！有没有一点手足情！有没有一点兄弟爱！ 被判定为既没有手足情也没有兄弟爱的方牧同学跟杜小晨咬耳朵：“我打赌，我哥最多憋到大年初五。” “……”杜晨翻了个白眼儿：“赌什么？” “这个。”方牧一笑，伸手就往他最敏感的腰际摸，沿着人鱼线一路吻吮下去，很快卧室里就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拐到手了当然就要尽快吃进嘴里嘛，要不然啊，看得见吃不着什么的……方牧童鞋恶趣味地想，他哥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日子很不好过的方教授深吸一口气，语气不善：“哈尔滨？” 杜小贱可怜巴巴点头，解释说明：“我外婆家在那边啦。不过外婆去世很多年了，估计是去上坟顺便……工作？”一说到哈尔滨的冬天，瞬间脑子里就反应出“冰雕”俩字儿啊。 方教授点头：“很好，所以你要跟过去？” “嗯嗯嗯。”那必须的啊，老妈传召他敢不从吗？！ “那我也去。” “嗯嗯嗯……啥？！！”杜小贱童鞋瞬间瞪大了眼。 方微一巴掌把他的小脑瓜按进怀里，揉啊揉地吐出一口长气：“见家长。”然后吃你。闷骚的方大教授才不会说出，其实他不是不想吃，只是不想无媒苟合啥啥啥的才憋了这么久呢。 杜小贱童鞋捧脸，扭动，纠结：“……真的要见啊？你要不要考虑跟方伯伯借件防弹衣QAQ？” “……”防弹衣就免了，但是哈尔滨的冬天……他们得多借几身军大衣。 ＊＊＊＊＊＊ 到了哈尔滨叫啤酒，如果你有常识，就一定会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外地人都选择叫冰镇的而不是常温的——因为冰镇的啤酒温度比常温的高。 ——这可不是开玩笑。杜小贱童鞋一出机场就傻眼了，一阵北风嗖地吹过去，瞬间他半个身子就埋在雪里头了，顿时上下牙格格打颤：“冷……冷冷冷……” 方微连忙把人捞到自己怀里裹住，一面命令：“看好脚底下。” “昂？” “穿得跟个球似的，摔一跤肯定得滚好几圈。”方大教授才不承认其实他很想往这颗球上戳两下呢。（～￣▽￣）→））*￣▽￣*）o “……”杜小贱童鞋憋屈地一步一个脚印儿，哪里像球了o（￣ヘ￣o＃）！ 怕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血案，杜小贱童鞋死命坚持着没让爸妈来接机，于是杜爸爸杜妈妈都在酒店里等着——杜小贱童鞋内心：酒店应该没有菜刀的吧？？？ 他硬着头皮按下爸妈房间的门铃，几乎是同时门就打开了，杜妈妈捋袖子就要捉他：“小兔崽子总算死过来了……这位是？” 大冷天儿的，杜小贱童鞋汗都快下来了：“妈，这是我教授……” “妈。”结果出人意料地，方大教授居然恭恭敬敬喊了这么一声，并且礼貌地鞠了一躬：“我是小健的男朋友，姓方名微。” “……”杜小贱童鞋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脱窗。 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妈居然啥也没说，把方微上下打量一番之后，点了点头，脸上忽然露出一个优雅又热情的笑容：“是小方啊，来来来快进来。”一面极其自然地一伸手，拧着杜小贱的耳朵就往里走：“熊孩子也不提前招呼一声，你娘连身衣服都没换……” “疼疼疼疼疼！！！”杜小贱童鞋泪眼汪汪地捂着耳朵满地蹦跶。 方教授摸摸鼻子，下马威不小啊……不过看在自己拐了人家儿子的份儿上，他还是从善如流跟着进门乖乖受审了——只要能过岳父岳母这一关，受点儿考验怕啥？ ＊＊＊＊＊＊ “也就是说，你丫为了几本书，就把自个儿给卖了？”杜妈妈的声音不辨喜怒，杜小贱童鞋愣是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又往方微身边儿贴了贴。 见此情景，方教授当然是要维护一下自己家的小家伙的。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杜妈妈的矛头就又转向了他：“刚才小健说了，你是他的教授？” “……”方微顿了一秒钟，点头：“大一大二带过他们班的课。”现在只带研究生了。 杜妈妈扬眉：“现在学校允许师生恋了？” 方微沉静地回答：“学校一向倡导自由恋爱。”倒是把师生身份轻轻揭过——本来嘛，虽然师生恋这种事不被提倡，但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规章制度来限制这一点。 “你很优秀。”杜妈妈毫不客气地指出，“可是如果师生恋、同性恋的事情被人抖出来，对你的名誉和事业也会是不小的影响吧？我看不出我儿子有哪点值得你这样付出……” “妈！”杜小贱童鞋在旁不满地抗议，哪有这样损自己儿子的？但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杜爸爸咳了一声：“听你妈把话说完。” “……”杜小贱童鞋怏怏地坐回去，又抱着方微的胳臂蹭了蹭。 “事实上，除了感情之外，我并没有付出什么。”方微定了定神，坦然地回视两位长辈探究的目光，“即使付出了感情，我们也是对等的互相付出。这和年龄、阅历、收入、地位没有关系，他现在给我的，就是我想要的。” 他给我的，就是我想要的——破天荒头一回从方微嘴里听到这样的情话，杜小贱童鞋瞬间乐得找不着北啦，连忙结结巴巴地许诺：“我以后会给你更多更多！” 方微转头看他，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极尽温柔的笑容：“好。” 这一幕简直闪瞎了做父母的狗眼，杜太后拍桌大怒：“没出息！就没见过你这样上赶着倒贴人家的！老娘怎么就没把你生成个闺女呢！！！” 杜小贱童鞋抖抖索索缩到角落里：“我给你省了份嫁妆嘛。” “……”杜妈妈一脸诚恳地转向方微：“女婿啊，以后这货就拜托你了。” 女婿……方大教授的面部神经有点暂时性的轻微失调。但是既然考验通过了目的达到了，他也就乐得从善如流：“爸妈放心，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唉哟……这一声妈还挺动听的，长得也体面好看啊。杜妈妈笑眯眯：“哎。小方你跟小健在这儿多呆几天，明天咱们出去玩，让我好好给你拍几张照片儿啊，长得这么好看不拍可惜了。” 而杜小贱童鞋傻乎乎地这才反应过来：“……爸，妈，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儿啊？” 杜妈妈横了他一眼，从鼻子哼出一声：“什么不对劲儿了？我看最不对劲儿的就是你！” 杜小贱童鞋为难地抓抓头，“那啥……我是男的啊。” 杜妈妈柳眉倒竖：“废话，你以为这么多年是谁给你洗澡穿衣换尿布？？” 杜小贱童鞋怯怯地指指方微：“那……他也是男的啊，找了个男儿媳妇……您二位就没啥别的要说的吗？” 杜妈妈冷笑一声，“小样儿，就你还想瞒过我的法眼？你上高一我就在你抽屉里发现那什么什么男男小黄漫了！那什么什么CLAMP，什么绝爱，还有什么的第一初恋……还有电脑里那一堆同性恋的资料，硬盘里头几十个G的钙片儿，你当你娘是傻的？！老娘天天提心吊胆，又是逛贴吧又是刷论坛，结果人家都说你那是性取向觉醒初期！弄不好是要性别认识错乱进而引发一连串问题滴！这有啥不能跟爹妈说的？我跟你爸老早就想开了，不就是儿子不爱红妆爱蓝颜么，我就当自己生的是个闺女还不成？这么多年你才给我说实话啊，黄花菜都凉了！” “……”杜小贱欲哭无泪地跟方微耳语：“我我我我真不是！！！那时候刚发现我哥是那什么感觉比较新奇所以才找了一堆资料来看的！然后看着看着就不小心一脚踏进了腐门啊啊啊啊！！遇到你之前我我我真的一直都是直的啊QAQ……” 最后一句话让方大教授心情大好，揉揉杜小健童鞋一头软毛：“幸好你当初找来看了。”给他省了多少事儿啊！ 在哈市又多留了几天，方微和杜小健一家一起，赶在大年二十九那天登上了回家的飞机——回的这个家，当然是杜家；只不过杜小健的父母看上了一处海滨小城里风光秀丽的房子，一家人已于去年搬离了杜晨家所在的城市到新家定居，不然就又可以见到方家兄弟俩的唇枪舌战了。 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方大教授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功赢得了岳父岳母的一致好感和认同。如今家长也见了年也拜过了，方微一个电话打回家报喜——方妈妈刚送小儿子离开去岳父家拜年，现在接到大儿子的喜讯当然是喜不自胜，边翻黄历边下决定：“儿子啊，要不我跟你爸也去看看你们，顺便拜访拜访亲家吧？你看今年大年初二，多好的日子啊，行即至，财即盈，病即愈，宅安宁，婚可定……婚可定啊儿子！！！” “婚可定”仨字深深打动了方大教授一颗闷骚心：“我去问问杜家爸妈。” “问”的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哎呀快点准备准备，打扫客房迎接亲家。杜小贱童鞋盘腿坐在床上，一边两眼放光地数红包一边问推门进来的方微：“咦方老师有什么事吗？咦你把行李和枕头拿过来做什么啊？” 方微淡定地往他床边一坐：“客房给我爸妈睡，那你说我睡哪儿？” “……”杜小贱童鞋脸蛋爆红，泪眼汪汪地指控：“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的！” “是得有多笨才反应过来啊……”方大教授微笑了，嘴上说着损人的话，却凑过去温柔地落下一连串的吻，从试探浅尝到深入而火热的辗转厮磨。 唔……杜小贱童鞋被人亲得晕头转向一脑袋浆糊，只是本能地想：虽然人很毒舌吧……可是这张嘴巴，亲起来还不错。 【杜小贱的心情日记】 那什么……那个……好像皆大欢喜啦……是不是到这儿就没啦？ =口0！！！但是攻受还未定啊麻麻！！！【作者：你以为大家看不出来么！！！】 【方教授的生活手札】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好像只剩下送入洞房了？ 那就……咳。择日成礼吧。 ——正文完—— 番外一：防微，杜渐！ 杜晨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防微杜渐。 ……杜小贱童鞋凑过去看，然后情真意切地说：“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爱！” “……”杜晨面无表情一巴掌把他呼到一边儿去：“爱毛线，你就是那清仓甩卖压箱底儿压了二十年的存货，付个邮费就领走了，好不容易赶上有人眼神儿不好使看上你了才脱手，一经售出概不退货啊。” “……”杜小贱童鞋顿时郁郁地蹲墙角长蘑菇去了。 杜晨揪着领子把他拎回来，严肃脸望：“还没拆过包装吧？” 杜小贱童鞋只用了0.00001秒就理解了这句话里深刻的内涵，立正回答：“……拆了，还没上身试穿。” 杜晨顿时松了口气，提着耳朵警告之：“那就好，你记住，今天明天这两天千万不能让他吃到嘴知不知道？” “……”杜小贱童鞋挠挠头，问：“为什么？” “……”杜晨咬了咬牙：“不能就是不能！”他才不会让他知道真相呢。 这天是大年初四，杜晨跟着方牧、杜小健跟着方微，四个人分头回到了方家。在路上的时候方牧就跟杜晨咬耳朵：“咱们……打个赌？” 杜晨迷茫脸看他：“什么赌？” 方牧高深莫测微笑：“赌我哥能不能憋过大年初五。” “……拿别人的私生活开玩笑不太好吧？”杜晨凉凉瞥他一眼。 “怎么，怕输？”方牧微微勾起唇角，“——你赢了，要怎样……我都答应。” 要怎样都答应？？！！ 杜晨立刻摆出正儿八经脸：“虽然拿别人的私生活开玩笑不太好，但是既然他是你哥那就另当别论了——赌就赌！” 方牧微笑地亲亲他：“成交——哦对了，到家记得跟我哥要红包。” 杜晨说啊？ 方牧淡定表示：“在你家他应该叫你声哥，到了我家你就是他弟妹，所以咳咳咳咳咳。” “……”弟妹你妹，但是红包什么的挺不错。于是杜晨大手一挥，开心地表示不计较“弟妹”这个乱入的称呼了。 再再然后……因为如果自己赌输了也要付出相同的代价任人施为，所以杜晨非常没骨气地跑来搞小动作了——真要是让那谁谁随着性子来上一回……精尽人亡是小事，早上起不来丢人是大事啊啊啊啊啊！！！ 虽然不明白初四初五代表个啥，但是杜小贱童鞋忸忸怩怩带着点矜持地还不怎么想被吃，于是方家兄弟俩以惊人的速度达成了一致对外的共识，于大年初四当晚通宵观看春晚重播，并且从头到尾都精神十足地对节目演员发表见解——加油！加油！坚持就是胜利！熬过今晚再熬过明晚！ 长辈们早就上楼休息了，方大教授无可无不可地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方牧不动声色坐在一边自己跟自己下围棋，反倒衬得沙发上激烈讨论的两人无比心虚。 ——那什么，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俗话又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俗话还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方大教授镜片后精光一闪：管教你躲得过初四，躲不过初五。 默不作声就和哥哥达成了一致的方牧闲闲拈起一枚棋子，啪地落下——躲不过初五哟！ 高度紧张彻夜不眠强打精神熬了通宵的后果是，第二天杜晨双眼无神目光游离，杜小贱童鞋呵欠连天脑袋点地。毫不知情的方妈妈用责备的眼神瞪两个儿子：“都多大人了，怎么这么没有分寸？” “……”没分寸的在后头呢，方大教授翻了页书，方牧舔了舔唇角。 当晚杜晨本欲故技重施把杜小健跟自己绑在一起一整晚，却不想一转眼杜小贱童鞋人就没影儿了，左看右看怎么看也找不着，顿时急了：“人呢？” 方牧气定神闲地在他背后好心地解答：“哦，跟我哥去书房踅摸老爷子的宝贝藏书了。” “……”真他妈的叹为观止啊杜小贱！！！杜晨眼前一黑，转眼就被人一把捞住，方牧的声音满含笑意：“走吧。” 杜晨虚弱地问：“干……干什么？” “让你认输得心服口服。”方牧一边低头亲他，一边拖着他走，等杜晨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隔着门板不难听见里面的声音：“呀啊啊好棒……方老师不要……！” “……”杜晨风中凌乱石化当场，被方牧趁机拖走回屋嘿咻去了。 然而……如果他们早来一分钟，或者……再多呆上一分钟的话，就会明白书房里正在发生的真相……： 杜小贱童鞋：“嗷嗷嗷嗷好多好多好多书！！！还都是老版的啊！《艺台新咏》！《论语正义》！靠靠靠居然还有传说中拍卖拍了八十万的《艺文类聚一百卷》！！这么财大气粗，凸（゜皿゜メ）！呀啊啊好棒……哎呀方老师不要！” 方微轻描淡写地把书从他爪子里抽回去：“现在还不能看。” 杜小贱童鞋心急火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看？！” 方大教授淡定脸望他：“过门以后。” “……”杜小贱童鞋想都没想就厚颜无耻地扒上去，在他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我不是已经过门了吗？” 方教授心情大好，唇角一勾：“还没成礼。” “嗯咩？” “洞房，周公之礼。” “……”杜小贱童鞋脸红红地天人交战片刻：“那……啥时候洞房？” 天时，地利，人和——方大教授嘴角一勾，“去洗澡吧。”当然要鸳鸯浴也可以。 杜小贱童鞋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谄媚道：“喳~！” “……”方大教授扭脸：“朕没翻太监的牌。” “……嘤嘤嘤又欺侮人家！！！” 当初杜妈妈在儿子上大学时每月只发七百生活费，一方面是想戒戒儿子的书瘾（虽然最后被某人惯得变本加厉了），另一方面也是存着管教儿子的意思——就这点生活费，泡吧打扮什么的完全别想了，就算儿子的性取向非主流了那么一点也要找个正经的好男人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决不许他在社会上学坏！ ——所以说，在老娘的严格监督之下，杜小贱童鞋至今仍是一只【内心无比猥琐的】纯正处男。 小处男杜小健被方老师捉小鸡似的捉进浴室剥干净放在水龙头下洗涮，还不忘紧张兮兮攀着男人强健的臂膀，故作欲语还休状，半晌小心翼翼问曰：“我好看不？” “好看。”方微一点也不吝于在这种时候说实话——他正忙着把今晚的食材洗洗干净，把沐浴乳揉出丰富的泡泡，手掌细致地逡巡过对方身上每一寸细致滑嫩惹人爱怜的肌肤——跟自己完全不同的触感，方大教授嘴角一勾，“白斩鸡。” “……”杜小贱童鞋自我催眠地安慰，至少白斩鸡挺好吃的……呃，他绝对不是自卖自夸，绝对不是！ “既然我这么好看，”杜小贱童鞋嘴巴一撅，一脸怨妇表情，“你怎么……”眼睛往下一滑，定格在方微腰以下腿以上的某个部位，那意思是你的反应怎么没有更给力一点？ “……”方大教授额角蹦出一条青筋——果然对这丫讲怜香惜玉什么的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他一把把杜小贱童鞋捞进怀里，嘴唇相接的同时，手掌毫不客气地滑到柔软挺翘的臀部，抚摩似的揉了一圈，然后——啪！ “嗷！”这一巴掌的力道毫不留情，杜小贱童鞋捂着屁股一声哀嚎，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方大教授毫不留情，一面欺负地捏着他的下巴狠狠亲了个够，一面左手紧紧束缚住杜小健两只不听话的手爪子，右手继续噼里啪啦把棍棒教育进行到底——不过力道就放轻了许多。等这长长一吻结束，杜小健童鞋两眼飙泪，连滚带爬逃出浴缸逃到雾气腾腾的镜子前，在镜面上胡乱抹了两把，再艰难地撅起严重受创的部位看了看，转头委屈地指控：“都红了！” 方大教授呼吸乱了两拍，但仍不动声色地开大花洒把自己冲洗干净：“嗯，这次给力么？” “……”要你给的不是这个“力”好吧！！！杜小贱童鞋委委屈屈抽着鼻子滚回去，让方微帮自己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一面又偷偷伸出禄山之爪——对着他刚才觊觎许久的那个部位。 “……”方大教授倒抽了口气，这一次的反应相当给力——虽没有全硬，但还是起来了。 “诶嘿嘿嘿……”杜小贱童鞋显然十分满意，桀桀银笑着伸手拨弄两下，又不服气地揉揉自家小弟，嘟囔了一句：“好大……” “……”方大教授还没决定是不是该把这话当做夸奖，杜小贱童鞋下一句话就来了：“诶嘿嘿嘿，方老师你跟方牧比过大小没有？” “……”这是什么奇葩的脑回路！原本渐渐升腾起的情欲瞬间被一把掐灭，方大教授深深扶额，只用了一秒就明白了他话里猥琐的深刻内涵：“……你可以现在去跟他们比一下。” “昂？” 方大教授面无表情：“验证一下遗传基因的重要性。” “……”杜小贱童鞋再度掩面泪奔。 出浴时杜小贱童鞋一身皮肉都被蒸得粉嫩嫩的，他的肤色是透着点清浅蜜色的白皙，汗毛很少，又不生痘，更没什么疤痕，一眼望过去浑身上下肌肤完美无瑕，浑如蜜蜡雕出来的。方大教授眼神微微深了些，浴袍半敞地走到床边坐下，姿容流丽意态随意，但是看在杜小健童鞋眼里……就有了那么点守株待兔的味道。 杜小贱童鞋千年难遇一回的小矜持小羞射又溜回来了，扭扭捏捏说：“我我我……我没准备好！” 方微扬眉：“刚才不是准备过了？” 一想到刚才……杜小贱童鞋就像个老式火车头似的，整个人连耳朵都在往外冒热气：“我我我我我我我心理上没准备好！” 那就更简单了，“实战一次，以后就有准备了。” “不不不才不是！！！”杜小贱童鞋跳起来抗议，“我我我……我观摩经验都没多少，怎么可以马上……那什么什么嘛！” “观摩经验？”方大教授一手撑着脸颊，轻轻一笑，另一手顺势从浴袍襟口滑了下去，抽开一边腰带，顿时胸前一整片的大好风光袒露无遗。 难道方老师是要在他面前自己DIY吗=口0！！！杜小贱童鞋连忙双手捂鼻子，脑袋摇成个拨浪鼓：“我我我……我还是不观摩了！” 方微看他片刻，笑了笑，把手放了下来。杜小贱童鞋趁机大着胆子建议：“不如看部片子，放松放松？” 这“片子”是什么片子，自然不言而喻。身为一个资深腐男，硬盘里没有几十个G的钙片补充营养怎么好意思自称腐男呢？！再说……嘿嘿嘿……就算注定反攻无望，由受君来主导的那什么什么也不是没有——没错，杜小贱童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边观摩，边学习，边学以致用！ 方微也不反对，意态慵懒地倚在床头看杜小贱童鞋乐颠颠地拿硬盘、抱电脑……然后挑眉：“挺丰富的么。”无论数量还是种类。 杜小贱童鞋嘿嘿嘿地笑，打开一个名为“实践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的文件夹，拿着鼠标一通乱点，遍寻目标文件而不获，方大教授顺手捞过鼠标：“随便看一部好了。”顺便吃点豆腐，嗯……开胃小菜什么的。他也没细看，顺手点进了一个子文件夹，选择了里面一个视频文件打开，唔……居然是【天使也堕落】？他随意扫了眼刚才打开的子文件夹，名字是“欧美”。 随便看看嘛，方大教授是不怎么在意的，一旁杜小贱童鞋却在这时满怀疑惑地“诶”了一声，方微侧头看他：“怎么了？” 杜小贱童鞋此刻脑洞正深，闻言脱口而出：“方老师你干嘛选欧美的片子啊，自讨没趣嘛这不是……” “……” “……”完！蛋！这就是杜小贱童鞋当下脑子里缓缓浮现的唯二字样，仿佛一面招魂幡对他欢快地招来招去，当下语无伦次辩解：“呃……方老师，那啥，欧美人尺寸大那是基因问题嘛哦呵呵呵……咱黄种人一般也不跟人比那个大小对吧对吧……我绝对绝对没有说您那啥啥的那啥啥很怎么样的意思！一千个没有一万个没有！！再说了您那啥啥完全什么什么时候的大小我又不知道啊您说对吧……”刚才在浴室他是真的真的真的没能看到方大教授完全那什么……啊，这个怎么比啊？再说……他刚刚不是已经夸他大了嘛！ “……杜渐。”方大教授声音平直如一根线，气压却超乎寻常地低。 “……昂？”杜小贱童鞋心惊胆战，杜小贱童鞋做贼心虚。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方大教授一把合上手提丢到一边，抬手就把某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挑战他男性尊严夫君威严的小混蛋捞上了床，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中华民族的脊梁！！！” “……=口0！！！”救命！救命！！Help me——！！！这是要变身鬼畜的节奏啊啊啊啊！！！ 果然对付二货就不能用寻常手段……这是方教授在无数次实战中总结出来的心得体会。废话不用多说，小浪漫也完全是白费力气对牛弹琴——总之直接上就对了，赶紧在这个二货把他气死之前做完正事儿！ 这么想着，方微眼神又深了些，按着杜小贱童鞋捏圆搓扁，狠狠亲了一回，一边拨开包装准备下嘴——咳，试用，以及……食用。 而杜小贱童鞋早就两眼一闭主动躺平很有觉悟地任人宰割了——他本能地觉得他最好还是乖一点，不然……后果貌似也许大概应该挺严重的……？ 正不专心地胡思乱想，忽然被人一口咬在左胸前从未被任何人关注过的一点上，杜小贱童鞋腰一软，从不知道这个自己几乎不曾注意过的地方还能这么敏感，当下整个人都惊跳起来：“干什么……唔……” 方微抬了头，伸指在方才下口的地方轻轻揉了揉，唇角一挑，挑起一抹极尽温柔的笑意，温柔中却又透着丝丝缕缕的魅惑，看得杜小贱童鞋一阵口干舌燥：“你啊。” “……啊？”杜小贱童鞋大脑当机一秒钟，随即意识到对方是在接自己的话茬，顿时从眼角到耳根一路都烧得红彤彤的灿若丹霞——摘了眼镜的方微浑身上下无端地散发着极具攻击性的气场，又或者说……是荷尔蒙的大爆发？只消一个眼神，便勾得人禁不住骨酥腰软魂牵意荡，满心满眼都是他。 意外地发现杜小贱童鞋全身上下都是痒痒肉都是敏感点，方微心内暗喜，表面上却仍一副慢条斯理道貌岸然的样儿，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俯身凑近，用唇舌用指尖对着刚才那一点朱红反复轻怜蜜爱——没两下杜小健就扛不住了，挺起胸膛一阵不安的扭动，喉间滚出一连串近乎渴求的呻吟：“不……不要……快……那里……”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方微爱极他敏感处娇红的颜色，干干净净的少年的颜色，像是专门等着自己来开发一样，于是越发坏心眼地逗弄，非要逼得他泣喘连连才暂罢甘休：“嗯，什么？” 杜小贱童鞋猛地喘了两口气，居然主动地蹭上去：“还有……另一边……” 诚实的话语和反应让方微满意之极，一面依言给予另一颗红豆同等的爱抚，一面寻思着该怎么奖励一下这诚实的小家伙才好。 “嗯……”他的吻渐渐下移，温柔而火热地细细爱抚每一寸肌肤，杜小贱童鞋就像被顺毛的猫儿，舒服得哼唧出声，整个人慵倦地放松下来。 “啊！”他忽然低呼一声，浑身绷得紧紧的，不敢置信地几乎弹坐起来：“不，不要，别这么……啊！” 方微本来只是轻吻他精神抖擞的小家伙，被他这么一喊，干脆从头部一口含了进去，舌尖卖力地勾拨撩挑，同时随意地抬眼一瞥，眼角斜飞时带出的那点笑意顿时逼得杜小贱童鞋险些鼻血滴下来——方老师方教授方美人在给自己那个什么什么什么啊！！！平时那张面瘫脸现在怎么看怎么魅惑怎么看怎么妖娆有木有啊啊啊！！！嗷嗷嗷诱攻！绝对是诱攻……！！！不过上天把这么受的一张脸赐给攻君真的好吗…… ……咳，如果让方大教授知道杜小贱童鞋现在的想法……明天杜小贱童鞋就真的不用起床啦～（￣▽￣～）（～￣▽￣）～ 小处男一辈子也没受过这种“非人”的待遇，从前两人最多也不过是互摸而已，而且互摸时候他从来不敢仔细观察对方从腰往下的部分，就怕对方狼性大发把自己生吞活剥下肚；但是此刻……温热湿润的口腔、游走纠缠的舌尖以及爱人难得表现出的臣服姿态都让他狼血沸腾鸡冻不已，没几分钟就急得直蹬腿：“不……不行……快松开，不行了啊……啊啊啊！” 知道他要出来了才这么叫，方大教授的反应是——微微抽离了些，舌尖忽然在顶端轻轻刮过，深深一吸；杜小贱童鞋猝不及防，一个激动，就这么缴械投降了。 方微把那东西吃进了嘴里，味道不怎么好。 杜小贱童鞋看着他，耳朵红得简直要滴血，“你你你……”了半天，最后丧气地“哼o（￣ヘ￣o＃）”了一声，转过身去趴在床上，主动分开了腿，圆翘的小屁股主动挺了起来——方微失笑，还挺自觉的么。或者说，这叫礼尚往来？他从床头柜里摸出润滑剂——虽然刚才在浴室清洗时也简单地扩张过了，但是既然是初次，还是做周全些好。嗯，方大教授才不承认他其实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鬼畜的念头呢。 被人撑开进入的感觉并不怎么好。起初杜小健只觉得有些隐隐的胀痛不适，还有那种让人忍不住排斥的异物感，不过方微的动作很慢，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尽力配合地放松；待方微又往前送了一些，这才顿时疼得眼前一黑，头皮一麻——就这么扎针一样五感失灵的一瞬间，方微居然一下子全都进去了。 杜小健童鞋一下子整个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抓住他的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倒不完全是疼，只是那种毫无保留打开自己拱手送人的感觉……实在不算美好就是了。 方微的动作停住了，过了片刻，伸指下去探了探：“没那么疼了吧？” “……”你说不疼就不疼了，你当你是吗啡啊？！杜小贱童鞋眼角泛泪：“疼……出去QAQ……” 方微一面吻他的眉心脸颊，一面温声安抚：“忍忍，等肠道打开了就不会那么痛了，插一下又出来才会痛得厉害。” 好像除了相信他，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QAQ……杜小贱童鞋自暴自弃地一头扎进被子里：“你……你继续！！” 方微无声地笑笑，一面伸手抚慰软下去的杜小小健，一面慢慢试探地挺腰抽送起来。 直到被人做得腰酥腿软眼角泛泪杜小贱童鞋才觉得哪里不对：“唔……唔唔唔嗯……怎么，怎么会，这么……舒服？”不是都说很痛的吗骗鬼的啊=口0？！！！ 方微一面伸手安抚越发精神的杜小小健，一面也在暗暗郁闷——还以为会是多艰难的攻关过程，没想到这小家伙完全遵循身体意愿，整个儿从善如流得很，一觉得舒服就开始主动索求了，还会扭着小屁股要他再快点儿……这不是欠那什么是什么！ “难道是我天生神受天赋异禀？”杜小贱童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而且他们准备工作做得挺到位的。原来圈圈叉叉是这么享受的事情啊，难怪都说男生是下半身动物，他现在就在向下半身动物演化：“好棒……好舒服，方老师再快点嘛……” “……”方微眉一皱，顶送的动作越发沉重有力起来。杜小贱童鞋两眼迷蒙地胡乱摸着他的眉眼，贴上去亲吻到喉结时便能听见男人微微哑了两分的喘息：“方老师……你喜欢听什么嘛……？” “？”方微动作放轻了些，还没搭腔，杜小贱童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直呼名字总觉得不太对劲儿哎……那是叫老师还是教授呢？好像两个差不多哎？还是……好哥哥？好老公？快点干我，把我干到喊不出来……这样是不是很有羞耻play的赶脚啊o（*////▽////*）q？……唔唔唔嗯！”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跟他商量这个，反了天了！方大教授一面恶狠狠地以吻封口，一面认真地考虑起“把他干到喊不出来”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结果这一晚大家完全没有睡觉的兴致和时间，直到天明时分这场床笫之间的战争还在进行，俨然是八年抗日论持久战的架势；再然后，第二天的早饭杜晨和杜渐两个谁也没吃上，一睁眼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嗯……那就吃午饭好了，可是刚要试着坐起身就……QAQ完全起！不！！来！！！ 这话怎么说来着？作者哼哼唧唧地套了两句老白的歪诗：“千呼万唤始出来，才爆菊花便遮面……杜家兄弟日高起，方家兄弟不早朝……” 方微方牧各自端了午饭进房投食，一面表示宝贝昨晚辛苦了起不来没什么大家都能理解的……杜小贱童鞋哑着难听的公鸭嗓对他抗议：“你这是虐待！是家庭暴力！是婚内强J……唔唔唔嗯！” 方微淡定地亲完，看着一吻之后就浑身瘫软的杜小贱童鞋淡定地总结：“婚内和J。” 番外二：（不要小看蠢萌的杀伤力）蠢萌也有蠢萌的尊严 （献给蠢萌竹！） 杜晨最近刷微博学会了个新词，于是时不时就挂在嘴边上讽刺弟弟一下：“你个蠢萌！” ……对此杜小贱童鞋只能摊手表示自己真的粉无辜粉无辜，粉忧桑粉忧桑：“你才蠢萌！你全家都——”得，我也是他们家的/（ㄒoㄒ）/~~ 杜晨哼笑一声，捏住他两边腮帮子的肉可着劲儿地扯：“我让你犯蠢！让你卖萌！让你不长心眼儿！活该被吃得渣都不剩！” 杜小贱童鞋嘤嘤嘤地满地打滚，奋起反抗：“——你以为你有多机智么！还不是一样被吃！打个赌把自己赔进去你觉得很光荣么！” 杜晨蓦地停手，恻恻狞笑：“……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了，还不是你坏老子好事！”第二天没起来床什么的，简直颜面扫地啊颜面扫地！ 杜小贱童鞋眼看着要挨打，连忙满地撒泼打滚：“罪魁祸首又不是我！有本事你去找方牧算账啊欺负我算什么！” “……”杜晨再次停手，沉吟：“说得也是……” 杜小贱童鞋再接再厉：“还有方微绝对是从犯~！我跟你一样都是受害者啊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哥哥！！！” “……”杜晨鄙视地看他（#‵′）：“就你个蠢萌还断什么金？拿块儿冻豆腐撞死得了。” “o（￣ヘ￣o＃）表小瞧我！蠢萌怎么了蠢萌就没有杀伤力吗蠢萌也有蠢萌的尊严！”杜小贱童鞋握拳发誓，一定要让那谁谁和那谁谁好看！ ＊＊＊＊＊＊ 如果说杜晨是上半身二逼青年下半身文艺青年——那么世界上就还有杜小贱童鞋这种跟他哥恰恰相反的人物，上半身是个文艺青年，下半身是个二逼青年。什么？你问这玩意儿是怎么界定的？经方家兄弟俩权威得不能再权威的界定，杜晨同志属于嘴贱心软，看上去各种闪亮各种精英，在外面无比犀利，上了床就无比纯情；杜小贱童鞋就刚好反过来，仗着卖萌嘴甜娃娃脸一直被女生们奉为吉祥物，看上去要多文艺有多文艺要多清纯有多清纯；然而一上床，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下半身动物，必要时言辞激烈作风大胆。对此方大教授表示十分欣慰，被人需要啊被人索求啊什么的……这小日子太特么美好了。 如果说方家兄弟的共同点是腹黑面瘫和毒舌，那么杜家兄弟的共同点……大概就是，偶尔会想常人之不能想、做常人之不能做……吧？ 比如这次，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坐在一起喝茶的方微和方牧兄弟俩同时收到了内容完全相同的一封邮件： （以下内容出自蠢萌脑补帝杜小贱童鞋之手纯属原创禁止抄袭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亲爱的： 在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观察、无数个日夜的深思、无数个日的强颜欢笑和无数个夜的辗转反侧之后【方大教授：明明每天晚上都睡得死猪一样好嘛】，我终于下了一个让我痛苦不已、却可能从此拯救我的一生的决定。 ——我走了。 遥想当初，风华正茂【方牧：怎么听起来好像才好半年我就被喜新厌旧了？方微：错，是你终成黄脸婆了。】，我们曾经执手相看，恩恩爱爱，许下誓言说要白头偕老。那时候我以为我是你一生一世的最爱，也以为我是今生最爱你的那个人。【方微、方牧：难道现在不是吗？！你们敢爬墙？！！！】 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大错特错了！ 我发现，原来世界上你最爱也最爱你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正是这世界上和你有着最亲密血缘的那个人！【方微、方牧：啥——？！！】 他和你，一母同胞！他和你，血脉相连！他和你，携手共度风风雨雨二十余年！他和你，有着同样的英俊、同样的智慧、以及同样的面瘫脸！【方微、方牧：……】 你信吗？你不信吗？那就让伤心欲绝支离破碎的我，用事实来拯救一头雾水满心迷茫的你吧：【方牧：一个支离破碎的你该怎么拯救一个风中凌乱的我……】 你不知道吗？你们有着穿情侣衫的默契和喜好【方微开始解白衬衫扣子，方牧拽着自己的黑衬衫嘴角抽搐】； 你没发现吗？你们都爱喝明前的西湖龙井【方牧拎起茶壶去找垃圾桶，方微默默翻出一盒没开封的冻顶乌龙】； 你真的不知道吗？每当你们坐到一起，就会止不住地互相毒舌【方微方牧同时决定今后减少交谈次数和字数，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能说两个字绝不说三个，但是看不顺眼还是照样看不顺眼】； 你真的没发现吗？你们从来不需要直呼对方的名字，而只需用那个最亲近、最常用、最普通也最不普通的人称代词——“你”来替代，因为你们根本不用担心不清楚对方话里的意思，你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了解对方的人！【方微方牧：求……放……过……！！！！！】 你真的真的不知道吗？那年那月，当青年站在书房里，不卑不亢掷地有声地说出“我喜欢男人”的时候【方微：我怎么不知道】，门外有一个少年正一手按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偷听里面的动静。从听到那句话时起他就默默地想，你一定要等我，要等我啊，我一定会长大，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正的男人，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喜欢我了吧。【方牧：……我以为我应该是会去听你有没有挨打的……？方微：……承认吧你就是被我掰弯的】 你真的真的没发现吗？那时那地，一个倔强的少年毅然决然地舍弃了富贵安逸的生活，而宁肯去小餐馆里辛苦打工看人脸色，而沉默的青年每天都会到那里去吃一碗面，日日如此风雨无阻【方微：……我什么时候日日去吃了明明还没有我做的好吃还不肯给我多放个鸡蛋】。他想对他说：行了，够了，好了，跟哥回家吧；他却更想对他说：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继续做你弟弟，我想做的是你的男人啊。【方牧：……很好老子终于忍不住要吐了！！！】 亲爱的，你觉得在知道以上这些真相之后，我还能淡定地、微笑地、自以为幸福地依偎在你的臂弯中吗？【方微：……在知道以上这些所谓真相之后，我决定让你幸福地沉沦在我的臂弯之中，一辈子都不要下床】 所以，我走了！我含着热泪，动情地写下了这封长信！【方牧：……泪是笑出来的吧？】我决定退出这场注定无望的N角之恋，牺牲小我，成就大家！你们兄弟果断才是真爱！看在我这么识相的份儿上你们就在一起吧！ PS：不要找我，真的不要找我，不要把我硬生生地拖回来继续受这样的煎熬和折磨；我也有与我相知相契志同道合的兄弟，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和理想——吃遍我泱泱中华所有美食。想让我回家？好说，条件是这些美食你都会做。【两只专注煮饭三十年的人妻攻：……】 再PS：不要找我哦，真的不要找我哦，如果你来找我，我真的会忍不住手指一抖，把这封邮件中的重点内容转发给令尊令堂大人的哟o（*￣▽￣*）o~ 离家出走寻找真爱的我上 “……”方微方牧对视一眼，同时默契地掩面，并且唰唰唰后退三尺远离对方—— 方微：你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对哥哥的尊敬呢……还是说真的是因为我掰弯了你所以你这么多年一直暗暗记恨着我……？！ 方牧：我嫌弃是因为你从上到下由内而外都碍我的眼……被你掰弯？呵呵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么一想到这种事情就忍不住要吐了呢…… 两人同时神色一变，想起邮件里的内容，再互瞄两眼，脑补一下……被对方压或者压倒对方……然后同时色变——会萎掉的好么！！ ╮（￣▽￣”）╭从今天起，他们兄弟俩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正常地亲切会面了。～（￣▽￣～）（～￣▽￣）～ 遥远的彩云之南，杜小贱童鞋得意洋洋地嗑着瓜子儿，一面打开海角论坛发帖子，题为【论文科生的战斗力】【如何扳倒死毒舌】【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几天】…… 杜晨扫了他一眼，在每个帖子下面默默跟帖留言，而后打开论坛首页发布新帖： ——【不要小看蠢萌的杀伤力蠢萌也有蠢萌的尊严】 番外三：日战毒舌三千遍我待毒舌如初恋 某日。 一大清早，杜小贱童鞋撒娇：“仁家家中午想吃鲤鱼焙面~~~” 方大教授面无表情看报纸：“打开中间的衣柜，底下第三个抽屉里。” “……？”杜小贱童鞋疑惑地跑去一翻，拎着里面的东西脸黑了——一整幅绣着双鲤鱼的年年有余大红锦缎被面。 吃完早饭，杜小贱童鞋耍赖：“我今天不想去健身……我们在家休息一天好不好……” 方大教授面无表情扣扣子：“其实你去不去都无所谓。” “……嗯咩？” “猪肉是永远不可能靠锻炼变成鸡肉（肌肉）的。” “……！！！！！” 下午茶时，杜小贱童鞋撒泼：“我就要看那本书你给我交出来交出来交出来嘛！凭什么不给我看！！！” 方大教授面无表情：“不给。” 杜小贱童鞋叉腰指控：“你不给我我不爱你了！” 方大教授挑眉：“好啊，我给你。”然后站起身来……按住拎起……揪到床上……扑倒扒光，再一口一口从头到脚吃掉。 扶着腰爬下床时已近黄昏，被“给”得其实挺餍足的杜小贱童鞋佯怒：“哼你又欺负我o（￣ヘ￣o＃）！别以为我会原谅你哦！快去做好吃的晚饭！” 方大教授慵懒地靠在床头看书：“做过了。” “……昂？” 方大教授心情很好地在他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瞄了瞄：“吃得不还挺多么。” “……！！！！” 闻言炸毛，杜小贱童鞋大怒：“魂淡老子不跟你过了！老子要去找昨天酒吧那个很帅很帅还会烤羊肉串儿的驻场歌手过日子！！”因为昨天晚上杜小贱童鞋盯着人家流口水，所以今天早饭午饭都是外卖，现在就连晚饭方微也不肯做给他吃。 方大教授八风不动：“人家是回民。” “……？” “不吃猪肉。” “……！！！”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