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高干 重生 种田 五)——爱看天

作者:爱看天  录入:12-02

蒋东升被他看着,心里没来由就一阵狂跳,撇开头道:“那舅舅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骆启明摸了摸下巴,看着跟自己个头相仿的这个年轻人,再次笑了出来:“我想,你大概需要‘认真道歉’。”

蒋东升切了一声,虽然面上带着不服气,但是却竖起耳朵去听骆启明接下来要说的话,显然也是有些担心夏阳不原谅自己。

骆先生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蓝色的眼睛里微微闪过一丝狡诈,尽量用平缓的声音道:“是这样的,我因为和军部要有一笔大合同,所以有相当一段时间需要留在京城,今天晚上呢,准备举办一个简单的酒会,请几位朋友来。当然小夏也会在场帮忙,我想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例如你恰巧能帮他一些小忙,咳。”

蒋东升道:“舅舅,你别开玩笑了,我这样哪儿能出现在大家面前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什么任务的。”

骆启明难得的坚持,向他解释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做了万全的准备,这次来的人都戴着面具,看不出谁是谁,而且我的保镖身高都跟你相仿,你可以和他们穿一样的装扮,到时候只要躲在暗处,没有人会发现你。”

蒋东升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骆启明的宴会办的果然有趣,他有军方的背景,也没太多的顾忌,邀请函的地点也写在了这处小院。来的人进门会被分到一个精致的小面具,遮挡住大半的脸,引起不少女眷的好奇心,拿在手里或戴在脸上都觉得有几分好奇。

夏阳也戴着一个精致的银色面具,只露出挺翘的鼻梁和一双饱满红润的唇,只是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并不笑,说话声音也是温和有礼的,很是得了一些姑娘们的欢迎。

霍静是由弟弟霍明陪着来的,但是进门很快就和其他的几个小姐妹把夏阳围住了,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蒋东升穿着一身黑西装,跟骆启明身边那几个保镖一样的打扮,只是这样平常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掩不住一身的彪悍之气,随手撑着桌子去拿东西的样子也格外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蒋东升脸上罩着个黑沉沉的面具,脸色也黑的跟锅底似的,正酸溜溜的看着夏阳那边。夏小阳学坏了,使唤他在一边干粗活,自己跑去跟那些女人说话……一个个丑的跟夜叉似的,笑起来都能看到满口牙了,哪有那么多的话聊个没完?!真他妈的见鬼!

骆启明今天晚上自始至终在小心照顾自己的女伴,在宴会进行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他搀着那位身着长裙的漂亮女人,慢慢走到了最前面。

夏阳看了一眼骆启明,在人群里又去寻找蒋东升,不出其然的跟蒋少视线重合,忽然笑了。

蒋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没吭声,心里却开始打鼓。怎么回事?夏小阳不生他的气了?怎么突然就冲他笑了?不对,事情有古怪,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他没预料到的……

骆启明站在最前面,忽然开头道:“各位,请安静一下,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他被女伴轻轻揪了揪胳膊,顺从的低下头来听她小声说了几句,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含着笑意,赞同道:“对,是我的疏忽。对于刚才的话我纠正一下,应当是有一件事想同大家分享。我的中文不是很好,不过幸好我有一位喜爱文学的太太,这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不是吗?”

蒋东升手里拿着酒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抬头看过去,他没记错的话骆启明身边的那个人是苏荷吧?!那个面具和衣服绝对没错,面具是他亲手给苏荷戴上的,而且还是他亲自把苏荷送到骆启明身边去,让他照顾她……这、这是怎么回事?!

骆启明亲密地挽着女伴的手,微笑道:“下面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太太,苏幼楠。”

******

小剧场之“关于昨晚的部分记忆”篇:

蒋东升:夏阳你饿了吗?我下面给你吃……

夏阳:呜~

第二百零二章:骆夫人

蒋东升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骆启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骆启明刚才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按着脸上的面具就往前去。围在骆启明身边祝福的人太多,蒋东升一时挤不过去,没走两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低声呵斥住了,“别过去。”

蒋东升眼睛里都快喷火了,看着那边还在微笑的骆启明忍不住又上前几步,握紧了拳头道:“这事你别管!”

夏阳微微皱眉,手上力气加大了些,“这么多人,你想让大家都看到你?”他能感觉到蒋东升身上的肌肉起伏,那种愤怒的情绪似乎能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又缓了语气道:“到后面的小厅等一会吧,我想他会给你一个解释。”

蒋东升烦躁地耙了下头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动,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姓骆的是什么意思?他刚才说的那话你听见没?什么叫他的太太……那是我妈!我……”

夏阳拽了他胳膊一下,小声道:“你看那边,谁来了?”

蒋东升愤愤不平,斜了眼睛去看,却在认出那人之后表情冷了不少。骆启明那边围着的人不少,但是推开人群正往里挤进去的一个中年男人却是他绝不会认错的,他喊了这么多年的父亲,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都不会认错。

蒋宏是个一贯怯懦的男人,数年未见,身影比之前更加佝偻,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他自从蒋夫人事发之后就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几年的时间里,接连没了两个儿子。蒋东升战死,蒋易安更是不光彩的死于吸毒……蒋宏没了儿子,自己也是个一向没主意的人,这样一来在蒋老面前更是唯唯诺诺,屡次被训斥。

蒋宏一事无成,但又对自己的前途多少有些不死心,他从蒋老跟人交谈中隐约听出苏教授要得到重用,便留了心思。也不知道他从哪个同僚嘴里听说了骆启明要举办酒会,硬着头皮不请自来了。蒋宏心里还想着要讨好苏教授,好歹他以前也是叫一声岳父的,如今蒋夫人也没了,他还给苏荷在八宝山立了墓碑,总是将功赎罪了一些。

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他由朋友带着成功的进入酒会,但是还没等找到苏教授,就听见了骆启明亲口说出的喜讯。

蒋宏脑袋里有些发蒙,他听着骆启明说出“苏幼楠”这三个字,忽然想起苏荷的乳名也是幼楠二字。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怎么看怎么觉得骆启明身旁站着的那个女人跟苏荷相似,虽然她戴着精巧的面具,但是露出的眼角和微微上扬起来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像……如果掀开面具,下面那张脸会不会就是他的妻子苏荷?!

蒋宏嘴里念着苏荷的名字,魔障了似的一味往前挤过去,推开人的力道太大也毫无所觉。他越走越近,心跳也越来越快,眼见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就在眼前,伸手就去掀那张阻碍他们相见的面具——

“苏……”

“蒋先生!!”骆启明抓住蒋宏的手,一双眉头拧的死紧,“你这样做太失礼了吧!我太太是个很胆小害羞的人,请你不要吓着她。”

蒋宏嘴巴张了张,还想辩解,“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面熟,我能看一眼吗,就看一眼……”他追着躲在骆启明怀里的那位夫人看过去,耳朵里能隐约听到她的声音,虽然带着些颤音,还那熟悉的声调是不会听错的。“是你对不对?苏荷是你吗……”

骆启明单手搂着夫人把她护得严严实实的,不悦地呵斥道:“够了!今天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起冲突,但是如果有人对我的太太动手动脚,我想我可以视为挑衅!”

蒋宏还想再上前一步,但听到骆启明话语里的警告意味,一时也有些束手束脚了。他支支吾吾的想争辩几句,不甘心的看着他怀里被捂住头脸的女人,似乎还想从露出来的一点背影上看出故人的身影。

现场引起这么大的躁动,很快苏教授就被人推着过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蒋宏见了苏教授立刻身形又矮了几分,想凑上前去巴结几句,但在看到苏教授铁青的脸色之后悻悻地又改了口,道:“苏伯父……”

苏教授坐在轮椅上眼睛看都没看他一眼,显然连伯父这样的称呼都不打算接受,他微微皱着眉头去问骆启明:“幼楠没事吧?先让人带她去后面休息,别吓着她。”

骆启明拍了拍怀里人的肩膀,在她耳边安慰了几句,让随行的保镖扶着她到后面去了。

苏教授看了女儿一眼,又看了旁边不请自来的客人,不悦道:“我想,发出去的请帖里没有蒋姓的人吧!”

蒋宏本来目光忍不住随着苏荷的背影移动,却一下被苏教授的声音惊醒,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小心道:“那个……苏伯伯,我跟朋友一起来,有些事想跟您说。”

苏教授脸色难看,丝毫不给他台阶下,“我跟你还有你们蒋家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蒋宏脸上克制不住的一阵抖动,说不清楚是激动还是难堪,咬牙又道:“苏伯伯,我这次来是想跟您道歉,我之前做错了太多……我一直想亲口跟您道歉。我当年不懂事没能照顾好苏荷,让您失望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她的丈夫,养大了我们俩的孩子……”

骆启明听到这话忍不住揉了揉鼻尖,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笑话。

蒋宏脸上一热,吞咽了一下唾沫,又道:“是,东升之前也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对待,但是他现在是长孙了,真的苏伯伯,您不信可以去问我父亲。他年纪大,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他是哥哥,是我第一个孩子……”

苏教授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呵斥道:“够了!”

蒋东升在人群外小心观察着那边,看到苏教授动怒心里动了下,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就感觉到身边的夏阳松开他的胳膊,径直走了过去。蒋东升看着夏阳从台子上取了一杯水,又帮着骆启明一起从苏教授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喂老人吃了几颗药这才放下心来。

蒋宏原本是想巴结苏教授,心里想着总归要从外孙蒋东升说起,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当众差点把苏教授气昏过去,一时站在那嘴唇蠕动几下不敢再说下去。

苏教授吃了药气息平缓许多,他看着蒋宏,冷声道:“东升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你并不是一个好父亲。别说现在东升没有任何消息了,如果有一天他能回来,我希望他跟着我……好歹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几分用处,他跟着我,还可以得到更好的前程,不是么?”

苏教授话里不但暗暗讽刺了当年蒋宏做的事,更是毫不留情的把蒋宏今晚来的企图点破——蒋宏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所谓的“前程”罢了。老人对蒋宏刚才的话没有任何好感,想起他对女儿和外孙做的事心里就有一股愤恨的怨气。

蒋宏到底还是知道几分礼义廉耻的,脸色转了几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他却没有马上离开,硬着头皮问了心里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的事:“苏伯伯,我知道您怨我,但是我只求您一件事,求您告诉我刚才进去的那个人,她、她是不是苏荷……?”

苏教授冷冷地看着他,道:“苏荷已经死了,刚才进去的那个是我认的干女儿,她叫幼楠。容我提醒你,你已经和我女儿离婚了,无论幼楠她是不是苏荷,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骆启明怕苏教授身体承受不住,弯腰在老教授耳边说了几句,又示意夏阳推着老人去后面休息,“你们先进去,这里的事由我处理就好。”

夏阳应了一声,推着苏教授离开了。

骆启明看了一眼周围乱成一团的酒会,又看了一眼蒋宏,眼神里的敌意明显。蒋宏连忙道歉:“对不起骆先生,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叙旧……”

骆启明嗤笑一声,伸手松了松领带,道:“蒋先生的叙旧还真是特别,试图对我太太无礼,又把家父气得差点进医院,这就是您的‘叙旧’么?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家父身体不好,承受不起。”他看了蒋宏一眼,又道:“我也很难保证下次会不出手反击,你知道,我很爱我的太太,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辱她——无论是谁!”

蒋宏被他震得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开始有些后怕起来,他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消息总还算知道一些,骆启明这个商人做的可不只有那些明面上温和的生意。要真用起手段来,十个他也扛不住骆启明的怒火。

酒会眼看着是办不下去了,骆启明冷着一张脸吩咐人送客人离开,他在路过蒋宏身边的时候,看着这个脸色灰白的男人,忽然停了下脚步,冷情的薄唇微微张开,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不无讽刺地道:“蒋先生如果要找您太太的话,我想应该去监狱里寻找吧?你们夫妻还真是相似,都容易对别人的太太或者先生感兴趣啊,只不过您太太似乎做的更成功,听说还有人为她殉情呢。”

蒋宏脸色越加难看,愤愤抬起头来瞪了骆启明一眼,道:“你……!”

骆启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里的轻蔑更显出几分,像是在看一只碍眼的虫子,“现在,请你立刻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您!”

骆启明处理完酒会的琐事,匆匆赶到后院的时候,苏家父女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苏教授原本就是气急攻心,吃了药休息一下也就稳定了,老人担心女儿精神上再受刺激,坚持陪在苏荷身边安慰她。而苏荷的记忆仍然是朦朦胧胧的,她记得二十几年前的蒋宏,却认不出已经人到中年,开始弓腰驼背、满脸沧桑讨好的蒋宏,所以在最初的惊吓之后,由夏阳和蒋东升他们陪着,又由老父亲不断的安慰,也就慢慢恢复了过来。

苏教授父女受惊不小,骆启明来了之后安慰了几句,就让人送他们去卧室休息。苏荷还握着夏阳的手,有些不舍的喊了一声“宝宝”。

苏教授眼睛里湿润了,却又忍不住摇头笑了,道:“哎,幼楠你放心,宝宝不会离开你,阳阳,你陪你妈妈过去吧,陪她说说话儿。”

夏阳应了一声,扶着苏荷道:“妈,小心点。”

苏教授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招手让蒋东升过来,看着外孙单膝跪在自己身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滚落了一行老泪,颤声道:“东升,是外公不好,让你和你妈妈受苦了。你别怪你妈妈认不出你,她……她也苦啊……”

蒋东升感受着老人粗糙手掌下传来的温度,声音里带了沙哑,“外公。”

“她心里记得你,从来都没忘记过,就像外公从来都没忘记过你和你妈妈一样。”苏教授仔细抚摸着已经长大了的外孙的面孔,手掌微微颤抖,他对这个从小吃尽了苦头的外孙总是带着疼惜的。“外公今天在外面说了气话,无论你姓蒋还是姓苏,你都是我的小外孙,外公永远疼你。”

蒋东升被老人几句话说的眼眶都红了,勉强撑着笑容哄了老人几句,“哪儿能生外公您的气啊,您刚才在外面不是说了吗,我以后回来,还要沾您的光,讨个好前程呢!”

苏教授被他逗得含泪笑了,连连点头答应,满目的慈爱,“外公有的,都给你。东升,今天你舅舅在外面说的那件事……”

推书 20234-12-01 :腹黑掌柜家的炸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