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夜白敬迟(包子)——白敬迟

作者:白敬迟  录入:12-17

剩下的声音全被那被挑起火来的汉子吞下肚去,偶尔一声媚极的呻【】吟,难以忍受一般,在室内久久挥之不去。

……

白敬迟拉着祈夜白的手,穿过那几个小巷子,拐了几个弯儿,终于见到熟悉的客栈,长舒一口气,擦擦汗:“祈夜白,你还好么?”

“啊?我很好……”祈夜白依旧有些茫然,抬头看看阳光狠狠一个激灵,眼神终于恢复清明,眨眼:“白敬迟……回去开箱吧。”

“你不用太担心,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你叔叔威胁到的。”白敬迟安抚他:“而且箱子在我们手上,你叔叔要真有本事,那就来村里找我们,谅他也不敢去。”

祈夜白点头,白敬迟摸摸他的头,拍拍他的肩:“不怕啊,他再也没办法找你麻烦了。你放心,出了什么事儿,还有我这关呢。”

“好。白敬迟……我信你。”祈夜白抬头,笑。白敬迟被那笑容晃花了眼,倏地记起那个看似长辈对晚辈的亲吻,脸色立即黑沉下来,拿袖子擦擦,觉得不行,心里还是膈应,索性拉着人回到客栈打了井水准备给人好好的洗一把。

华其涵看着两个人差不多出去了一整天才回来,心里好奇,可惜白敬迟怎么不肯说,他也实在没本事敲开他的嘴,只好作罢,但还是叮嘱他们,这次的货卖的非常好,差不多大后天就要回去了,让他们做好准备,等大后天启程。

白敬迟答应着,把祈夜白推进屋里洗脸去。

夜深人静,商队的人都睡了,华其涵也在被窝里睡到打呼噜,白敬迟和祈夜白终于在房间里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首先是一封信,祈夜白的爹爹写给祈夜白的,大意是君玉祁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要祈夜白相信他,然后要祈夜白带着祈栎好好活,只希望他们活得更好一些,留下了一只金蚕,要是以后没办法为生,金蚕化蛾产卵,卵化子蚕,桑叶喂之,吐丝做衣,每件可卖百两。后取子蚕中金蚕再行产卵,循环不息。

信上说的很清楚,要摘取新鲜桑叶在每日清晨露水未退之时。喂养以每日三次为宜,还附了详细的说明图,白敬迟扫了一眼,发觉自己其实也能看懂,毕竟自己是在这儿是从婴儿开始就接受知识了,看起来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不过市场么,还是要自己开辟,他已经在心里找好了人选,只要那个人肯帮忙,市场应该不成问题,那么现在,就是养蚕的问题了。

箱子里还有一只盒子很冷,仔细看看盒子的质地,非木非铁非金非银,应该是某样玉器,黑色的,一整块雕成外围模样,中央挖空,合上盖子严丝合缝,一丝冷气都不会露出。盒子正中间是个缩成一团的金色的拇指大小的金蚕,白敬迟看了一眼,让祈夜白把盒子盖上,把箱子合上,小心跑了冷气一会儿它醒过来,那就麻烦了——现在没东西喂它啊,醒过来怎么办?

“山上有桑树。”祈夜白小声说,把箱子合起来,继续用布包好:“白狼知道它在哪儿。”

“祈夜白。你等着吧。”白敬迟自信满满:“你等着,我们绝对还会回来的,你的心愿一定能达成!”

“嗯!”祈夜白重重点头,唇角终于现出一点笑意。

当晚,几辆马车驶出泽城城门,银杏树下的宅子关门落锁,门里的掌柜,管家还有护院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就连宅子一旁的当铺也是人去楼空,第二天那个中年男人再来,那里早就空荡一片,全无人踪。

“混蛋!”他恨恨的咒骂着,一拳打上门外的银杏树,震落一地黄色落叶。

18、亲亲?亲亲。

金蚕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硬邦邦的。

给它找了一个用竹条编成的,小小的一个竹碗,把它放进去,再放几只采来的带着露水的桑叶,拿块黑布盖好,成啦。

祈夜白很担心它到底还能不能活,白敬迟却是很确定,不为什么,在前世不是还有什么冷冻箱什么的么?那个盒子没准也是这样的原理吧,怎么说在这里就算事事落后,也不可能没有什么拿不出手的东西。

祈栎最近和迟子宸学做饭学上了瘾,甚至自己开始弄些小点心吃,白越尘一直都是他第一个试吃者,涔着脸皮吃的一本满足的样儿,让白敬迟各种的鄙视——这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欢喜,每次吃到什么好东西尤其是祈栎亲手喂给他的就会屁颠屁颠一整天,想不知道都难。

白敬迟倒是也没发现自己爹和爹亲对自己带回来那只箱子有什么意见,甚至连过问都没有一下,找竹碗,找桑叶全都是他和祈夜白一手操办,白敬迟有次去问白时辛,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你自己揽下的活,你自己搞定,我和你爹亲这辈子已经不求什么了,田里的粮食养活我们足够,所以你做什么我们都不会过问。但是你既然选了这条路,那你就要自己把他走下去,小敬,身为白家的男人,懦弱还有退缩都是可耻的,人这一辈子,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下过的决心负责任,我和你爹亲已经为了我们的路付出了代价,小敬,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白敬迟一直觉得爹和爹亲和这个村庄有一部分地方格格不入,开始他不明白是什么,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了,爹说的对,上一代的人做过,经历过的事,再怎么轰烈也是上一代的事,现在既然路摆在脚下,他不走上一番,又如何体会这种滋味?

祈夜白每天三次的跑去看金蚕,白敬迟也拦不住,索性随他去,等到第十一天,祈夜白兴冲冲的跑进屋里,摇醒还没起的他,张口,声音里带着兴奋:“它动了!”

白敬迟的瞌睡虫被这一声含着欣喜的话赶走,他揉揉眼,抓外衣:“走,带我去看看。”

金蚕确实已经醒了,在竹碗里缓缓蠕动着,走过的地方留下桑叶残破的痕迹,白敬迟跑过去先看了看,再用冷水抹了把脸,拎着昨天刚刷干净的小背篓,扯了一把祈夜白:“走,我们摘桑叶去。”

摘桑叶,其实是个技术活。白敬迟会爬树,后腰上别着一个小铲子,三步并作两步往树上一窜,往树干上一坐,专挑嫩的往背篓里塞。塞满了一个背篓,扔下去,换祈夜白的那个扔上来,接住咯,再一次的塞满它,然后抱着树干往下一出溜——就到了地面上,拍拍衣裳上的土,嘻嘻一笑,指指背篓:“这下不怕它没得吃!”

白敬迟确实对养蚕这个事情很是有信心,箱子里祈夜白的爹爹还留下了有关蚕丝的保护方法,还有蚕丝能做的东西,比如说被里子【就是被子里的填充物】,。还有衣裳,还有亵衣裤,还有婴儿用的襁褓。

这些全都是生活的必需品,信上还有对蚕丝做成的东西的估价,比如被里子是一百两,衣裳三百两,亵衣裤三百两,襁褓最贵,五百两。要做这些东西,不说被里子,先说衣裳,首先得把蚕丝弄成线,信上说这叫“纺丝”,然后在用线织成布,最后用布成衣。用十二个字来概括,就是剥茧抽丝,丝连成线,线制成衣。

祈夜白一手拉了白敬迟一手拎着那个小背篓就要往家里跑。这件事说来也巧,刚巧呢,孙家的哥儿【前几章提到过,这个哥儿把祈栎弄哭了】手中提了个篮子也在路上跑,一个没留意,正正好好撞上了祈夜白,当下祈夜白往后一退,幸亏白敬迟眼疾手快抓住了,才没摔倒,孙家哥儿可没这么好命,往后一仰结结实实一个屁股蹲,篮子飞出去,里头的东西洒了一地。

“嘶……”脑门上一个大大的包。

白敬迟伸手给祈夜白揉他脑门上的包,给他吹吹气,哄着:“不疼不疼啊,呼呼……不疼不疼。”

祈夜白也算是在白家养回来了,皮肤不说粉嫩粉嫩吧,也是溜光水滑的,尤其是这小脸蛋,用吹弹可破形容都觉得不够用,现在撞了这么个大包,白敬迟立即就皱眉了。

“喂,你走路不看路啊,大活人你都没看到?眼瞎了吧?”孙家哥儿不愧是有个睚眦必报的爹亲,一见没人来扶,没人来哄,立即撒起泼来,指着正皱着眉缓着疼的祈夜白就是一通骂:“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你个人生畜生养的,以后生儿子没屁眼!娶不着夫郎!你就是绝后的命!”

孙家哥儿也许不知道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他应该是见孙家夫郎骂人骂多了,也学了那么两句,但是他不知道不代表白敬迟不知道,但是白敬迟是个汉子,在这个世界汉子要是和一个哥儿过不去,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忍了忍,但还没等他下好决心,祈夜白就直接站起来,一巴掌打过去,然后另一只手在孙家哥儿脸上一拦,清清脆脆的一声响。

没打中他的脸,祈夜白只是左手拍右手听了个响儿。

孙家哥儿吓呆了,眨也不眨的盯着祈夜白,他在村里呆的时间也久了,村里的小孩儿都怕他,不敢跟他怎么样,小汉子们更不敢跟他怎么样,现在来了这么一出,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爹没教你出门在外不能冲着人乱咬么?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喜欢钻洞了么?怎么现在不钻了啊?你不是最喜欢往后园【厕所】跑了么?你爹亲不是把你拴起来了么?你怎么出来的啊?谁家养的啊你,怎么把你养成这样儿了?”

白敬迟以为,祈夜白不会骂人,至少不会这么拐着弯儿的骂人,这话一出他忍不住噗了一声,伸手继续给他揉着脑门。

孙家哥儿什么时候遇到人这样反驳过?手指指着祈夜白气得哆嗦:“你……你……你给我等着!我回去让我爹亲收拾你!”

说完爬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哭,篮子也不捡了,边哭边喊:“爹亲——爹亲呜呜……”

祈夜白拍拍手,仰脸哼了声:“吵架想赢我,他还嫩呢!嘶……好疼!”

白敬迟挑了半边眉毛,手下一个用劲儿,疼的祈夜白两眼泪汪汪,指着人:“干嘛你?”

“疼啊?”白敬迟笑嘻嘻。

“废话!”祈夜白送人一只白眼。

“疼就好,疼我们就回家。”白敬迟拎起背篓,往背上一背,手从他背后伸过去揽住脖颈给他继续揉脑门,嘿,回家想办法修理那个嚼舌头的哥儿去。

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孙家夫郎没有追究这件事,不能说是他幡然悔悟了什么的,因为孙家夫郎实在是怕他们白家,也没人知道究竟是为什么,白敬迟分明已经想好了要用什么办法等到人上门之后把人给说回去,结果空有余力没处使,惹得他大喊英雄气短啊——

金蚕长得非常好,又过了十天,祈夜白又一次兴冲冲的推醒白敬迟:“蚕被白白的东西包起来了!”

蚕吐丝了?

白敬迟蹦起来,一头撞上床柱,疼的眼冒金星,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套上外衣就往外跑,等小心的掀开黑布,瞅到那只白胖的白茧子,心头就是一喜。

“怎么样?”祈夜白问的小心翼翼的:“是不是明年就能有蚕宝宝了?”

“嗯。”白敬迟看着祈夜白用小心的渴盼的眼神瞅着自己,顿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错觉,这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感觉真是汹涌澎湃,他忍了忍,没忍住,直接在祈夜白脸上亲一口:“开心吧?”

祈夜白眨眨眼,给白敬迟一个大大的笑脸:“嗯!”

“那个叫什么?”祈夜白好奇的问,指指自己的脸颊:“你刚刚的……”

“那个啊,那个叫亲亲。”白敬迟蓦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的解释:“因为我很开心,所以就亲亲。”

“那我也很开心,也能亲亲?”祈夜白化身好奇宝宝,拉着白敬迟的衣裳,大眼睛极亮。

“啊……啊,啊——是啊。”白敬迟啊哈哈的笑着,实在闹不明白这究竟是在干嘛。

脸颊传来濡湿的温润感。

“我也开心,我也亲亲你。”祈夜白歪头笑,纯良天真无辜可爱。

白敬迟的头冒蒸汽。

嘶……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的感觉……

19、国都?算法【上】

又是一年立春时节。白水河里的冰化了,最近碎成一块一块的浮在水面上,跟着水流往下游走。

白敬迟带着祈夜白跑去河边抓了一中午的鱼,还有虾,天气虽然还不是很暖和,但是鱼和虾都不少,抓了一个中午抓了满满一鱼篓,控一控水,再把手甩甩干,白敬迟瞧着祈夜白的手冻得像个红萝卜,干脆把他的手抓过来往自己棉衣里一放,暖着,然后拎着鱼篓回家。

小孩儿最近脸上的笑都多了起来,想必应该是过的很是舒心,家里现在也还不忙,农活要等到芒种的时候才忙起来,现在他们多的是时间,白敬迟就想着他明天要去找人再编几只笸箩。

那只金蚕产的卵当时没有看好,结果被它们直接给孵化了,那几天白敬迟临时救急弄了一张大草席,把四个角用布缠住,往席子上放了好多的桑叶,还发愁,要是冬天没了桑叶这些小东西该怎么办呢,白狼就从山上跑过来,扯了他的裤腿往屋子后面跑。白敬迟这才发现屋后长了很多的……说草不是草说灌木不是灌木的东西,他指着其中的叶子问白狼:“这东西,也能喂?”

白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用安静的眼神看他,白敬迟忍不住搔搔头皮,试了几试还是没有问出来那个你究竟是不是借尸还魂那句话,谁没有自己不想说的事儿呢,哪怕是狼,那也是有的啊——不问了。

姑且称那东西是草吧,那种草叶子很大,而且数量很多,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下了大雪也还能活,但是偏偏等到天热的时候——白敬迟搜寻自己的记忆,偏偏等到天热的时候不长,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不过这样很好,反正刚好和桑叶替换了季节么,挺好。

这样,用这种草喂了一个冬天,现在桑树还未出芽,估计还得再喂个十几天几十天的,白敬迟反正心里是欢喜的,把小孩儿的手给捂热了,高高兴兴的往家走,一抬头,前面有个白胡子老头。

是夫子。

这夫子平时挺喜欢白家兄弟的,也是个老顽童,没少逗他们玩儿,现在见了他们笑眯眯,老头儿慈眉善目的:“小敬啊,出来玩儿啊?”

“诶,夫子,你怎么来这儿了?”白敬迟好奇的往他身后望,要知道夫子今年要七十岁了,儿子儿夫郎们平时都不敢放他去家和学堂之外的地方,瞅着人颤颤巍巍的,白敬迟心肝儿也是颤颤的。

“诶,夫子还不能出来走走了?你这小子,别学你文哥【夫子的小孙子】,看着老头子看的紧,出来跑跑就要唠叨半天。”夫子伸手摸摸胡子,一眼瞄到祈夜白,呦呵一声:“这娃儿生得标志,娃儿,你叫什么?跟老夫的小孙子定个娃娃亲你看如何……”

白敬迟把祈夜白往身后拉了拉,遮住:“我说夫子,你可别乱来,小心我文哥听到了不让你出来了。”

祈夜白瞅瞅夫子老头,满满的给老头儿一个笑脸,把手又往白敬迟衣裳里塞一塞,笑的纯良无辜。

夫子老头儿倒吸一口冷气,伸手要揉他的头:“这孩子……我很中意啊,你文哥绝对也中意啊!”

白敬迟把祈夜白往后再藏了藏:“夫子,你没事我就走了啊。”

“臭小子,不解风情!”老头儿吹胡子瞪眼,随后又道:“小敬啊,你大哥在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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