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女子,却是不认识,于是回头问小荷:“小荷,你可认得那是谁?”
“回公子,那应该是瑞姬。”
“这‘应该’是怎么个说法?”
“奴婢看不清她人,但是看这阵仗,应该是瑞姬。相府里一位主子只有四个贴身的丫鬟,在这后院走动时身边最多也只准跟着这四个。就只有瑞姬,来时便一并带了许多丫鬟,相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管教。所以,奴婢才会猜那人是瑞姬。”
“那瑞姬……”
“瑞姬的父亲是当朝司空卿大人章梨。”
我了然,这瑞姬大抵同那文姬一样,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不过,她在这相府里活的倒是风生水起。
“小荷,你说,倘若我回去了,相爷会如何?”
“相爷行事风格独特,奴婢也不知。”
我继续望着那湖心亭,忽然见有一小厮模样的人从亭中走了出来,解下那小舟的缆绳,跳上去,长篙一点,便向我这边驶来。
那湖心距离这里并不远,不过盏茶功夫,小舟已经行至湖边,在我面前停了,只听那小厮道:“这位公子,我家夫人邀您过去一同赏景。”
赏景?我可没看出这地方有什么景色可赏。不过,能过去见见这位“瑞夫人”,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我接了那邀请,迈上那小舟。小荷和红袖是女子,并不敢大步走,在那岸边轻轻跳了上来。
那小厮微微笑了笑,将那长篙一撑一点,小舟迅速向那湖心亭驶去。
舟停,那小厮放好长篙,先跳上岸,将缆绳系好,才去向瑞夫人复命。
我从舟上走下,那亭里的丫鬟早让开一条路,我从容走过,来到瑞姬面前,着意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却不说话。那瑞姬也沉得住气,任我打量许久方调笑道:“公子莫不是看上奴家了?不然这眼睛怎的黏在奴家身上不肯挪开呢?”
我作恍然状,“冒犯了。还未曾请教姐姐名讳?”
瑞姬抿唇轻轻笑了几声,并未作答,她身边跟着的丫鬟倒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意味,上前一步道:“不过是个区区男宠,有什么资格知道我家夫人的名讳!”
我冷“哼”一声,“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下贱丫头,以为仗着你家主子就能爬到别人头上作威作福了?”
“你……”
“雅意。”
那丫鬟听了瑞姬这话,乖乖退了下去。
我却不准备就此善罢甘休,“慢着!怎么,连道歉都没有就准备不了了之了?”
那瑞姬听了我的话也不见恼意,“丫鬟不懂事,让公子见笑了。雅意,还不快道歉?”
“不必了。本公子大人大量,不同一个丫鬟计较。不过,这丫鬟不懂事,主子又是怎么管教的?”我将话题转向瑞姬,“姐姐也该是知些道理的,不然怎么进的相府?可这丫鬟——”
“近日阁中诸事繁琐,却是我疏于管教了。”我连番冒犯终于惹得瑞姬有了丝怒意,我见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心中不由暗喜。
我站了这许久,便自去瑞姬对面坐了,“姐姐平素都这么忙?竟然忙的连管教下人的时间都没有了,却不知姐姐都忙些什么?不如说来听听,也好叫我平日不至闲的发慌?”
“不过是后院的一些事情。”瑞姬敷衍道,但马上又笑了笑,“这几天有人送给相爷些娈童,我不过是帮忙安排下各自的住处罢了。”
“嗯。”我随意的点点头,余光瞥见湖岸那里太史季正过来,便道,“姐姐可否能命你家小厮将那小船划回岸边?”
“公子可是要走?”
我只装作没有听出瑞姬语气中的拒绝,扭头向湖岸看去,道:“我倒是想回去,不过相爷已经到了。该回去的怕是姐姐您了。”
瑞姬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有些惊讶,“相爷怎么……”
“自然是为了陪我‘赏景’啊。”我才说完,看见玉彦不知从哪里划了条船出来,看那船似乎从未用过,想是备用的。
玉彦划船时不似那小厮,全凭一点力气。他应该是经常陪太史季来这里,故而划船的手法也极熟练,那一杆细细的长篙,只见他向水中一探,船便似有助力一般,向前驶了好长距离,他两探三探,船如同离弦之箭,比之那小厮不知快了几许,好似眨眼间,那船已经停靠在湖心亭的石阶下。
玉彦将船系在另一边,跳下来,微微躬身道:“相爷。”
太史季一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从那舟上从容迈下,眼神冷厉地往我与瑞姬这边扫了一下。
“相爷。”我听见自己与瑞姬一同出声。不过,我说完,那瑞姬又问了一句,“相爷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太史季并未应答,我悄悄向瑞姬那里瞥去,她面色如常,怕是太史季平日也是这般态度。
太史季走到我之前坐着的石凳上坐下,伸手将我揽入怀中,“等了多久?”
“泽早膳时花了些时间,也只是刚刚到。多亏了瑞夫人派人撑舟过去,不然泽还要在岸边等些时候。”
“哦?”太史季语气里有丝惊讶,但这丝惊讶如果不仔细去听完全听不出来,他道,“有劳瑞姬了。”
“蒙相爷夸奖,瑞姬不敢。”
“嗯。”太史季随意应了声,“下去罢。”
第十二章:宠
“相爷,”那瑞姬带了有十余人,小船来来回回三次才将人全部载走,我等她们都走了,才开口道,“瑞夫人才刚告诉泽,说是西院进了些人……可是真的?”
太史季没有回答我,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茶点,吩咐玉彦道:“将这些都撤了。”
玉彦应声将几只瓷盘,并茶壶杯子全部撤下,又去舟中取来一个酒壶,两只酒杯来摆好,才退去太史季后面候着。
那酒壶里隐约透出一股香气,闻着是京城云茗楼里有名的百泉春。
初冬之时,取百泉之水并当年新粮酿造,要在酒窖之中放满三月,带到次年春季才算酿成,故而名为百泉春。而云茗楼里的百泉春除却要百泉之水外,据说酿造此酒的器皿也很是独特,故而酒香清冽,入口醇厚。
这酒云茗楼从不外卖,只在节庆之时做给熟客的节礼。而今田猎刚过,云茗楼该是送出这一批百泉春来。想太史季也是这云茗楼的熟客,我与国君却从未在那处见过他。
“我听闻你素喜这云茗百泉春,便弄了些来。”太史季执起壶耳,亲自往那杯中斟了些许,端起凑至我唇边。我偏头避开,并不欲饮。
我的喜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是原来在宫中贴身伺候的秋思、冬忆也并不完全知晓。而这百泉春宫中并无,只有出去之时才得一尝,太史季从何而知?
“为何不喝?莫非你并不喜欢?”
我伸手按下那杯酒,“泽今日身体有些不适,这酒水还是免了罢。”
太史季默然。
这亭中一时又肃静起来。
从昨晚到今晨,这种状况我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再无其他感觉。只等着太史季主动开口。或许他本人比较沉默?似乎也并非如此。
“噗通——”
“哗啦——”
湖中原本被忽略的水声突然清晰起来,我悄悄望过去,几只鲤鱼绕在亭边,尾鳍摇摆,窜出跃入,搅得湖水荡漾,一片粼光。
“泽。”太史季忽然开口,“你可是因西院的事情埋怨于我?”
“泽不敢。”不过,太史季若是真能将那些娈宠侍妾遣出府也不错,“府中之事,皆有瑞夫人一人操劳。泽并不曾插手,也管不得此事。进来些什么人,又出去些什么人,都是相爷的意思,泽并无他想。”
“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提出就是。不必和我绕弯子。”太史季手臂上用了些力气,低头将下颌放在我肩上,这姿势有些不舒服,他说话时胸膛在震动,我的后背紧贴在他胸前,被震得一片酥麻,“你不喜欢瑞姬,我将她遣回去可好?西院的人,就都交给你处置如何?”
“不好。”我赌气一般将头偏去另一边。
“为何?”
“小荷说那瑞夫人是章梨之女……”
“无妨。”
“相爷只肯叫泽处置西院那几个人……”
“待那瑞姬走了,这后院都交给你。”
“相爷此话当真?”
“当真。”
我扭头去看太史季,他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垂在耳旁的一缕头发,见我回头,道:“如此,泽可开心?”
我冲太史季露出一个笑容,果然看到他愣了神。我伸手捧起被他放下的那杯酒,举至面前,“那这杯酒,泽便……”我说着,太史季忽然就着我的手将杯中酒饮尽。我正不解其意,他已经扳过我的头,擒住我的唇,一条灵活的舌头伸进来,将酒水全渡了进来。
太史季的舌头在我口中勾勾缠缠,咽不尽的酒水和着口水顺着口唇之间的缝隙流了下来。我手中捧着的杯子滚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半晌,太史季放开我。我浑身瘫软,面红耳赤躺在他怀中大口喘着气,过了一会儿,从他怀中挣动出来,去他对面坐了,“相爷就会欺负泽。”
“泽不喜欢?”
我低下头,掩饰脸上的绯红,“衣服都脏了……”
“既然脏了,脱了可好?”太史季起身到我身旁,一双手伸过来果真就要解我的衣带。我慌忙躲开,眼神四处乱飘,“相、相爷……”
“乖……”太史季将我抱起,自己坐下去,又叫我面对着坐在他的腿上。他一只手固定住我的腰,另外一只手解开了衣带。
太史季直接将手探至我小腹,寻着肌理便要向下探去。
我双手紧紧抓着裤子,“相爷……”
他俯首在我耳边道:“自己脱了。”
“别,不行……”
“不行?”太史季强行扯过我一只手,向他下面摸去,他那物已经硬挺,滚热的一团,“这里怎么办?”
“泽……泽可以用手……”这里这么多人,就算要做,我也不希望被围观。
“不够。”太史季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动作,“泽,我想要你。”
“泽可以用嘴……”我几乎要哭出来,我真的不想被人看。
“是用上面的小嘴还是用下面的?”太史季的手从我腰侧滑到后方,隔着一条薄薄的底裤抚弄着我的后、庭,“嗯?”
“相爷……”我扭动着想要逃离他的手,但是无济于事,“用上、上面的……”
“可我的这里……”太史季恶意地向上顶了顶,“它说:想要尝尝泽后面的小嘴……”
“……”我一张脸上飞满红霞,知这事是推脱不得了,只好道:“有人……”
“嗯?”太史季神色一冷,抬起头来,对玉彦等人道:“你们出去!”
“……是……”
我心道这亭子建在湖中央,四周无路,难不成叫玉彦划着那小舟带着小荷和绿衣离开?
水波荡漾,长篙带出几点水声,竟是真的离开了。
“这下没人了。”太史季低头啃咬着我的耳朵,“泽脱给我看,可好?”
我羞窘地点头,一手攀着太史季的肩膀在他腿上跪坐起来,一只手慢慢拉下裤子,一直褪到腿弯处,将下’体暴露在他面前。我悄悄瞥了太史季一眼,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下面,我轻轻叫了声,“相爷……”
太史季没有回应,只伸出手来握住我腿间的玉、茎轻轻抚弄着。下。体受到刺激,颤巍巍地挺立起来。
“舒服?”
“嗯……”
“自己弄给我看。”
“相爷……”我乞求地看向太史季,然而他一手揽着我的腰,防止我跌下去,另一只本来抚慰我的手,也移到后、庭处,按压揉弄着。我只好自己动手,满足自己的欲望。
自己抚、慰自己毕竟不比他人,我弄了许久,那处还挺立肿胀,并不肯就此交待。
“没想到泽这么持久?”太史季一根手指钻进我后、庭,“是不是这里没有得到满足?”
后、庭艰涩,太史季的手指才伸进去,疼痛便从后方传来。我忍不住夹紧后面,不想太史季再有动作。
“好紧……”太史季抽出手指,将我推倒在石桌上,那冰冷的触感从后脊传来,我一阵战栗。
太史季将我翻过来跪趴在桌上,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些在手上,将一只手都弄得湿漉漉的,重新探到我后、庭,借着酒水的润滑慢慢伸了进去。
这次没有之前那种涩涩的痛楚,但是手指插、进来仍然难受。太史季的手指在后面插、弄许久,又加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并在体内,翻弄挖搅一阵,带出细靡靡的水声。
太史季等不及的将手指抽出,便换了胯、下那物。他掐住我的腰,将那物对住穴、眼,挤了进去。
“……”我皱起眉头,努力放松着后面好适应太史季的开拓。扩、张不够,这比被国君要走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疼痛许多,我抬起手臂咬住,试图缓解这种磨人的痛楚。
太史季那物在我后、庭里进进出出,磨挨许久,才全部送入。感觉后面应该没有撕裂,我松了一口气。
“泽?”太史季询问道。
我偏过头去,轻轻“嗯”了一声。我话音才落,后、穴里那粗硬的巨物立刻开始了抽、插。
没有足够的润滑,随着那物反复抽、顶,从后、庭传来一阵又一阵火辣的疼痛。这疼痛使我前面挺立的玉、茎也瘫软下去。
这一场性、事漫长而痛苦,我堪堪撑到太史季发、泄出来。手臂已经被咬出了深深一圈牙印,还好衣服还半遮半掩的挂在身上,袖子一落下来,便将手臂上的痕迹遮盖住了。
太史季没有射在我体内,他发、泄在我背上,又用我脱下的底裤擦了,这才帮我拢了衣服,叫那玉彦过来,抱着光着下身的我回去了冬澜阁。
第十三章:诚(一)
我自那日后,在床上堪堪躺了一日。无他,只因那后头着实难受,且日日无事,索性就窝在床上不肯起来了。
不过,我曲意承欢,也绝非无用。我还在床上休养之时,那瑞姬便被遣送回去了。
相府要遣人休妻,自然是做的隐蔽些好,免得于相府脸面有损。不过瑞姬之前在相府之中也算是半个主子了,整个后院几乎都归她统领。太史季也不太关心后院事情,故而时日一久,瑞姬便以太史季正妻自居,这后院里有些名分地位的,只剩那文姬和回岚雪,也不得不向瑞姬低头,明着见了都要称一声“夫人”。至于其他没名没分的娈宠侍妾,更是对这位“瑞夫人”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