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没有啊。我儿子被绑匪劫持,我刚才救孩子去了。”
邢彪故意装傻,苏墨站起来要说话,邢彪按着他不许他动。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我跟我们去一趟。但是别惊扰我儿子。孩子刚睡着。”
一位警察走过来,拿着手铐,邢彪刚要把手伸过去,苏墨猛的挡在邢彪的面前。
“你们有逮捕证吗?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
“媳妇儿,看好孩子。”
邢彪推开苏墨,他越少掺合进来越好,主动走到警察面前。警察还是给他戴上手铐。
推了一下邢彪,苏墨把孩子放在床上就过来拉扯,去他的冷静,去他的理智,邢彪要被带走了,涉嫌杀人,证据确凿的话他会被判刑,他不能让他们带走邢彪。
“放开他!”
眼睛都红了,苏墨疯了一样往上冲,一把推搡开一个警察,拉着邢彪往后退,他不会让他们带走邢彪的,绝对不能带走。
知法犯法怎么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邢彪进去。
“干什么。你再闹就是妨碍公务了。”
警察上来去拉攫邢彪,苏墨伸手一拳,直接打向警察的面门。谁也没想到苏墨突然出手,警察被打翻在地。门口的警察一看这阵阵势,呼啦一下上来好几个,邢彪用肩膀撞开他们,把苏墨挡在背后。
“别胡闹。苏墨。”
狠狠瞪了苏墨一眼,闹什么,两口子都进去了,那真的彻底没救了。不知道这时候需要冷静啊。
“警官,我跟你们走。别伤害我媳妇儿。”
苏墨还要往前,邢彪头也不回的提前走了,他不回头,他怕看见苏墨的眼睛,他怕自己看见苏墨的眼泪。
谁也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样,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保全一个。不管如何,他要保护苏墨平安无事。
再不走,苏墨一激动的把实话说出来,那就没办法扭转了。
大淘在病床上大哭,苏墨顾不上孩子,一直追着警察往楼下跑,眼睁睁的看着邢彪进了警车,他在想靠近,警察拦着他不让他前进一步,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看着他坐上警车。
“邢彪!”
“媳妇儿,看好家照顾好孩子跟你自己。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回来,别担心。”
车门子关上之前,邢彪对着苏墨笑着,摆摆手,轻松的笑着,安慰着苏墨,就像去外地出差,很快就回来。
他笑着,不沮丧,不伤心,也不会咒骂。
他能做的,就是看着邢彪被带走。
他想打飞这些警察,他想把邢彪救出来,他想带着邢彪一起远走高飞。
可他保能这么看着,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不要莽撞,眼睁睁的,被带走了。
天塌了。
警车消失在街道上,苏墨再也找不到警车的后尾灯,只觉得天塌地陷。
结婚这么多年,他出差过,邢彪也有时候不在家,他们吵过闹过,就连孩子被绑架,他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孩子被绑架,他有邢彪在身边,他相信邢彪能救出孩子,他就是那座山,稳稳地让自己依靠。可当他被带走,山塌了,他的支柱没了。
从没有过的慌乱无助,苏墨站在大街上,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死死地瞪着警车离开的方向。
他被带走了,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的话,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死刑。就算是防卫过当罪,他也会受到刑罚。
好不会是一天两天,生意怎么办?地盘呢。他们家呢,又怎么办?自己呢,又该怎么救他出来?
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像坠入到迷雾中,苏墨甚至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大淘跑出来,抱着苏墨的腿,嚎啕大哭。
苏墨打了一个机灵,抱起孩子。
“爸爸,我要爸爸。小爸爸,我要爸爸!”
孩子的童言稚语,让苏墨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孩子,脑袋扎在孩子的小脖子上,眼泪下来了。
他没哭过,很多年都没哭过了,邢彪被带走,他在再也承受不住抱着孩子默默的掉眼泪。
他们三口在一起才是家,没了谁都不完整。孩子要邢彪,他也要邢彪。
没有他在家,这个家的支柱就没了,他没了先生,没了爱人,孩子没有父亲,他的地盘没有主人,公司没老板,一切都乱了。
如果被判刑,所有的幸福快乐,一瞬间,都没了。
“小爸爸,小爸爸你别哭,咱们把爸爸带回家。”
大淘伸着肉乎乎的小胖手擦着苏墨脸上的眼泪,自己哭花了一张小脸,还抽泣着安慰苏墨。
苏墨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连孩子都不如,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事情都等着他去办呢,他在这里没用的哭泣。
太没用了,他被邢彪娇惯坏了,一直把他当成靠山,靠山出事,他却只能没用的哭泣。
“咱们打跑那些坏人,带回爸爸。”
苏墨亲了亲儿子的额头。
“宝宝,这段时间跟奶奶住,不要淘好不好?小爸爸去救爸爸。”
“我也去。”
“乖,你乖乖地不淘,爸爸很快就回家了。”
“很快是多久?”
苏墨抱紧大淘,看着街道。
“你睡醒了爸爸就能回来。”
最快的时间,他一定要把邢彪平安无事的救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邢彪用自己换了自己的平安无事,那他就豁出去,哪怕散尽家财,也要救出邢彪。
冷静,必须冷静。
带上保姆,孩子,回家先收拾东西,把孩子送到父母那里。
九指儿电话打疯了,一个又一个的催促着苏墨。
“白桦被带走了,彪哥进去了,现在怎么办,苏律师,你敢紧来保全公司,所有兄弟等着你呢。”
苏墨也没有多解释,只跟父母说一句,邢彪最近出点事儿,我照顾不过来,先帮我带带孩子,不用去幼儿园,让他别离开你们的视线。
赶紧赶到保全公司,大会议室里,所有高层都在,各个场子的管理大小头目都来了,焦急万分的议论着,有人压低声音说着,完了,彪哥杀人了,估计出来难,接下去怎么办啊。也有人喊着,朱文那个王八犊子死得好,一次一次的给咱们惹多少事儿。
九指儿大嘴儿抽着烟,皱着眉头,是啊,彪哥进去了,涉嫌杀人,这事儿该怎么办?
朱文绑架彪哥孩子,彪哥盛怒之下杀人太正常了,换成谁,都是控制不住杀人,但是,这个结果,就难已预测了。
苏墨急匆匆赶到保全公司,刚下车,谷阳就开车赶过来,一直很少有表情的谷阳一脸的着急。
“白桦被抓了?怎么回事?”
“谷先生,我手边事情很多,不少兄弟等着我开会呢。能不能麻烦你,保释出白桦。”
“好。我这就去。苏律师,我们也朋友一场,需要我证明的话说一声。”
苏墨再三感谢,他不是生意场的人,有很多生意上的问题难免要请教谷阳。白桦还被关着呢,先救出一个再说。
苏墨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一身的沉稳,没有任何的慌乱六神无主。
大步走进大会议室,推开门,所有人的眼光都看过来。
手下人一窝而上,围着苏默不停地询问。
怎么回事?彪哥真的杀人了吗?真的杀人的话要怎么办呀,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场子呢。
警察会怎么对待彪哥,苏律师你看一下步怎么走啊,能有什么办法把彪哥弄出来吗?
他怎么那么傻啊,当时怎么不跑,跑了就好了。
第二百零五章:一个人镇全局
所有人都急切地问着,他们也慌了,老大被抓进去,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墨推开这些人坐在总裁的位子上。看了一眼这些人,没说话。
所有叽叽喳喳的声音慢慢地消失,苏墨就是一个沉稳的砣,镇住了这杆上下摇摆不定的称。
邢彪是他们的老大,苏墨就是精神领袖,他不常出现,却是沉稳如山。不言不语,身上的淡定已经让这些人稳住了神。
慌乱,不知所措,群龙无首,在看到苏墨的时候,只有安心跟臣服。就像臣服于邢彪一样,臣服苏墨。
“都坐下吧。”
大会议室里安静极了。苏墨扫过每一个人,他知道,邢彪不在,他必须要撑起来,稳住大局。他要是慌了,这些人就会跟着乱,什么都镇压不住,那糟心的事情会层出不穷。
他不能乱一点,哪怕是表情,他都要稳住。
“事情各位也知道了。我跟我先生邢彪的孩子被绑架,今晚我们去学校,朱文的死我们两个不知道,他背后偷袭,我们只是踹了他一下,也是他该死,直接穿透心脏。这只是一个意外,就算是按着法律追究,也是防卫过当罪,我也有办法把他救出来。所以,各位不要慌张,各执其职,把自己的那一摊守好,等邢彪出来。”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掌管一切事物,大小事情务必经过我的同意审批,都是多年的兄弟,我跟邢彪都相信,各位兄弟不会在这个时间各自分散。现在是咱们的难处,但是我相信,这不会时间长,很快难处就会过去,我们兄弟齐心,标着膀子把眼前的难处走过去,年底的时候,我会提高各位的分红。”
“有人想这个时候离开,那就请便,我这里不养不能共患难的人。但是,记着一点,从我这里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会彻底严查他是否贪污公司财产,如果贪污了一毛钱,那我会报警,告他念污罪不算,还会按着黑道规矩,抄他全家,灭他满门。不要以为我说的只是威胁,有胆子的那就试试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机灵,苏律师,下手会比邢彪还狠。
静默,没有人开口,没有人敢离开。
苏墨缓了一口气。
“我会尽快把他营救出来。现在麻烦各位,把手里的摊子守好。这个时候,会有人趁乱打劫,如果有其他地盘的人来我们的地方捣乱,不要客气,打了再说。不要把邢彪辛苦打拼的地盘让别人吞噬掉。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一声,我会主持大局的。”
转头看向九指儿大嘴他们。
“哥几个这些天要辛苦了,加强安保工作,夜店那里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注意不要有闹事儿的,有闹事的带出去揍。所有场子,正常营业,小结巴,内部账目管理好。氖经手的大笔金额都要有我的签字才能算数。邢彪不在,更需要你们撑起来。”
“苏律师放心,我们跟着彪哥这么多年,大风大浪的都经历过,不会随便被打垮的。”
九指儿带头表态。
四瘸子点了一根烟,敲了敲桌子。
“谁要是敢对苏律师阳奉阴违不尊重,那就不要怪我们哥们不客气,打断腿那是轻的,小命保不保得住还是另说。”
这几个人才是邢彪的核心,只要他们力挺苏墨,那就不会有人敢兴起风浪。
苏墨笑了笑。
“我苏墨把话放在这,这次风浪过去之后,年底各位的分红,提升百分之三十。”
恩威并施,才能稳住大局。
“好了,你们也别胡乱猜测,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这些人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苏律师是怎么强悍的一个人,虽然很少参与帮派内的事情,但是,他在,主心骨就在,不乱,安排的调理有序。稳了军心,也震慑住糟乱得人心。
会议时间不长,苏墨宣布散会,不再跟刚才那样议论纷纷。该干什么都知道,回去等彪哥回来。
苏墨拉住九指儿,叫了小江留下。
“小江一个人撑着夜店,有些不安全。现在分成四城,虽然跟其他的老大关系不错,但是还是要提防着那个石爷,他一直跟邢彪有恩怨。这时候也要小心不要墙倒众人推。有人寻讯滋事小江一个人处理不来,多派些兄弟去夜店助阵。小江,这个敏感时期,你要注意检查,不要有什么摇头丸吸毒卖淫嫖娼的出现,我怕会有人举报,再查封了邢彪的场子。会有人借题发挥的,趁乱打劫,千万别给他们留下把柄。”
小江重重点头。他这么多年来,佩服苏律师,他也理解了,为什么邢彪会对苏律师一往情深,疼受有加,苏律师,不是柔弱的人,关键时候,他强悍的叫人折服。
“苏律师放心,场子我们打理着,不会出事儿的,关键就是彪哥,你一定要尽早的把他弄出来。”
“我知道,辛苦各位了。”
“都是兄弟,苏律师别说两家话。”
邢彪的亲生兄弟是那种货色,跟他一起打拼的兄弟才是生死之交。患难见真心,是不是兄弟,这时候才看的出来。
苏墨赶到警察局,正好看谷阳保释出白桦。
“他怎么不跑啊。”
白桦一脸的挫败。
“跑的话,不是他也是他了。”
苏墨这句话让白桦哑口无言,也是,跑了那罪名就更大了。
“白桦,我把孩子放我父母那了,我怕还会出事,你多照顾一些。保全公司的单子最近不要接大单,人手不够出纰漏更不好。”
“嗯,我会打理好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桦欲言又止。还是拍拍苏墨的肩膀。
“这段时间你会很忙,你就一心一意的救彪哥就成,其余的有我们几个呢。法律上的事情我们都不懂,只能靠你了。你别着急上火,没啥大不了的。谁没坐过牢啊。他就算是判了,出来之后还是我们的老大。”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我有办法让他无罪释放,我打了那么多场官司,我就不能把他挥出来吗?太小看我了吧。”
“行,这时候还能有这个心态,不愧是苏律师。”
谷阳带走白桦,苏墨直接进了警察局,询问,是否能保释。
警察摇摇头。
“他不能保释,这要警方找出确实证据,才能定罪。对了,你能跟我们谈谈当时是什么一个情况吗?”
要怎么说?按着邢彪教他的说吗?这个时候,他能怎么办?
他的口供直接影响着邢彪的性质,故意杀人,防卫过当,这可是两个概念。
他承认是自己出脚踹翻的朱文,那他被抓,邢彪被放出去。邢彪舍不得他吃苦受罪,他又怎么舍得邢彪在里边蹲拘留啊。
刚巧他坐在审讯室外的大厅里,警察询问着当时的情况,他琢磨着怎么回答,就看到邢彪带着手铐走过来。
“媳妇儿!”
苏墨猛地站起来,看见他一脸的笑容,那心就放下了一些。赶紧走到他面前,一个警察拦住他。
“怎么样啊,有没有被打?他们文胆执法了吗?”
一边的警察哼了一声,他以为所有警察都只会刑讯逼供吗?
“没有,啥事都没有,媳妇儿,我老实交代了过程,你就把当时咱们两口子遇到危险,你吓得快昏过去的经过说说,别不好意思,没有人笑话你吓得晕过去的。”
“喂,不要串供。”
“什么呀,然哄我媳妇儿呢,他脸皮薄,这事不好意思,不敢说。媳妇儿,你实话实说呗,不就是软在我怀里吗?这有啥啊。”
苏墨不是傻子,他听出邢彪话里的意思,当时他吓得脚软了,跟他无关。他就是这么交代的。如果两个人的口供差了,那他们俩都会被关起来,调查清楚之后才能放其中一个出去,他们俩都进来了,外边就真的天下大乱了。
咬咬嘴唇,他也只能按着邢彪的话往下说。至少,他要把邢彪的一片产业保下。
他知道呈堂证供的重要性,口供就是最重要的证据。
“朱文绑架了我跟我先生的孩子,我们报警了,派出所有案底的。
当时他开价很高,我们也答应给他钱的,我先生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我跟孩子非常重视,当时解救孩子的时候,动武了,我儿子被捆绑着,被朱文用匕首威胁,脖子上的伤口很严重,我先生一激动就把朱文打了一顿,但是他只是给朱文几拳,那也是在争夺孩子的过程中,难免的打斗,朱文挥着匕首要杀孩子,我先生一着急,就抓起一块板砖拍下去,这才把孩子救出来,救出孩子我们抱着孩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