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成为外挂+番外——推倒勇者的魔王

作者:推倒勇者的魔王  录入:01-01

“既然如此,你可有什么线索?”清霄丝毫也不意外,他早就看出苏慕妧性格与苏夫人一样,外表虽然柔弱,但内心却极为坚韧,绝不是轻易放弃之人,这会听到她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

苏慕妧仔细想了想,“他临走之前,曾几次提到青芒山,我虽不知那是何地,但猜想他要去的地方多半与青芒山有关。”

青芒山终年被瘴气笼罩,即使在修真界里也不是人人去得的地方,苏慕妧不知也实属正常,只是这样一想,玄成死在青芒山的可能的确很大。

清霄道:“如此,那明日便启程前往青芒山。”

元衡之闻言,急忙道:“师尊,请让弟子随侍!师尊带着苏姑娘多有不便,有弟子在,行事也会方便很多。”

他说的在理,带上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清霄略一思索,便同意下来。他又哪能知道,元衡之心里生怕一路上孤男寡女的,苏慕妧会趁机对他做些什么,这才一定要随行,也好把某些可能的苗头掐灭在萌芽里。

34.隐情

青芒山即使在修真界里,也是一般人谈而色变的地方。终年弥漫着瘴气不说,其中还妖兽遍布,各个都是暴躁凶戾的性子,一旦有修士进入,不把对方连皮带骨的扯下一块肉来绝不肯轻易罢休。

而这山里又没什么令人垂涎的天材地宝,正常的修士谁又肯来这种危险重重却有无利可图的地方。

只有一些魔修,或来此抓一些妖兽以供驱使,或利用山上天然生成的瘴气行修炼魔功,淬炼法宝之举,才可能会冒着危险来到这里。

清霄带着元衡之和苏慕妧往青芒山而来,这山蔓延极广,一层肉眼可见的瘴气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整座山笼罩其中,阻挡住了大多人探究的视线。

清霄是元婴修士,周身的护体灵光毫无破绽,自然不惧这瘴气;元衡之虽然能凭自身修为抵挡一阵,但时间一长也会被瘴气所侵。苏慕妧就更不用说了,彻彻底底的一介凡人,若是就这么进去,恐怕不要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因瘴气入体而死。

幸而他们不是独自来此,清霄取出两枚辟毒丹,吩咐二人佩在身上,切不可遗失,这才进了青芒山。

一进山中,清霄即刻心生感应,对苏慕妧道:“玄成的确在此山中。”

之前他不曾找出玄成方位,是因修士一旦死去,神魂离体,即使他修为超出对方很多也难以辨别,但此刻同在青芒山上,距离极近,他自然也就感应到了。

苏慕妧身体一颤,默默应下,虽然面上仍难掩悲痛,但比起刚知晓玄成死讯时的失态,已然冷静了许多,连清霄都忍不住暗赞此女心性之坚韧。

元衡之却很不以为然,一路上他见清霄虽然表现的不甚明显,实际上却对苏慕妧照顾有加,心中妒恨复起,怎么看她是怎么不顺眼,生怕师尊怜惜之意一起,这凡女就成了自己的师娘。

而事实又哪里是元衡之想的那样,清霄上辈子接受的是正统的贵族教育,男性天生就该保护女性,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很自然的延续到这辈子来,同行一路,苏慕妧本来就是个柔弱的女子,兼之又算是自己的后辈,清霄难免顾及几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实则这其中还有清霄的一层苦心。元衡之虽然是系统强塞给他的徒弟,但这么多年下来,当初的勉强和不情愿其实早就消失了,他的的确确是将对方当做真正的弟子来看待。

而清霄此人,看上去冷如霜雪,高不可攀,实际上只是他将自己的真心埋的太深,很多时候,那种无声无息的照拂,承受之人根本不曾察觉。这一次也是如此,原书只到元衡之飞升就完结了,之后如此半点也没有提及,而随着这些年清霄对大道理解的不断加深,已隐隐窥测出了一些真相。

所谓的剧情实际上就是天道的化身,而主角就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天道以此来平衡各方,维持一个最稳定的状态,而他自己,就是另一重保险,以此来保证棋子能够顺利发挥作用。因此在剧情结束之前,主角总是气运护体,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从中得益,可一旦天道目的达成,棋子失去了意义,那主角今后会如何就根本不再是天道关心之事。

大多数的主角虽然外表光鲜,但那其实不过是空中楼阁,一旦失去了天道的护持,基层崩塌,之前站得越高,之后就会跌得越惨。清霄不愿看到自己的徒弟今后落到这样的下场,因此很多事情都让元衡之独自去面对,他始终相信,只有经历风雨,才能真正的成熟起来。

只可惜清霄的苦心元衡之半分也没懂,整天只沉浸在他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里,当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三人心思各异,半点也没想到一起去,只是当下最要紧的事,还是早些找到玄成。

可这时新的疑问又产生了,据苏慕妧所说,玄成并非魔修,那他来到青芒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现在谁也回答不出,也许只有在找到玄成尸体的时候,一切的疑问,怨怼与痛苦才能真正结束。

之前清霄感知到大概的方位,但并不是很精确,因此三人走的并不快,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考虑到苏慕妧毕竟是个凡人,精神和体力都不能与修士相比,清霄在心中大略估算了一下,对另外两人道:“今日就暂且休息,明日再继续前行。”

三人就此停在了一处空旷的地方,这次提前就顾及到了苏慕妧的存在,带上了凡人的食物,也就不曾出现多年前带着昭烈云在北海上的窘况。

苏慕妧的面前燃起了一丛火焰,周围的妖兽碍于元婴修士的威压不敢靠近,清霄师徒又都在打坐入定,四下就更安静了,只能听见火焰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的劈啪声。

苏慕妧抱膝而坐,在这种寂静的氛围中,忍不住再次想起了那个死去的男人。对方离开的那天,承诺一把事情办完就回来娶她,说话时仿佛漫天的星光都落在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苏慕妧心里既有不舍,又有着满满的羞涩和雀跃,从此之后就一天一天满怀期待的等着男人的归来。

可时间越来越长,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周围的人都在劝她,哪有修士会真正把凡人放在心上的,玄成是必然不会回来了,女子韶华易逝,莫要白白耽误了自己,早日嫁人生子才是正理。

可苏慕妧又哪里肯听,依然固执的等着,心里只执着的着,他说好了要回来娶我的,又怎会食言?可直到她被强送上花轿的那一刻,也没等到会娶她的那人。

在外流浪的五年,她不是不怨的,也曾想过要忘了那人,可最终还是放不下,忘不了,无论如何,她也想求一个答案,当面去问那人,为什么最后也没有回来。

可就在这时,她却得知了那人已死的消息,铺天盖地的茫然之后,就是痛彻心扉。那种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生生撕裂的感觉,连整个灵魂都在为此哀泣,甚至在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也跟着死去了。

在这个星月黯淡,山风透骨的晚上,苏慕妧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无论当初玄成为什么没有回来,她都已经彻底的被这个人丢下了。

苏慕妧不曾抬头,只轻轻的问道:“真君当日入门修道,可曾想过家中父母的感受?”

四周一时凝滞,过了很久,就在她以为不会听到回答之时,却响起了清霄疏淡的声线:“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做。”

苏慕妧蓦然一窒,胸中翻涌的被抛下的痛苦与不甘在这句话里全然凝固,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再也说不出什么。

她低着头不曾发觉,一旁的元衡之却看到,在她问出那句话的瞬间,清霄的眉心分明出现了一丝颤动。

天明之后,三人再次前行,只是有了前一天晚上的对话,气氛更是冰冷了许多,苏慕妧一声不吭的跟着,整个过程中只能听见清霄与元衡之师徒偶尔的几句言语。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一处山洞的入口,清霄感应到的气息的来源正是此处。

从洞口看去,里面黑乎乎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大概感觉出这山洞像是极深。

清霄首先踏入,元衡之忙取出一枚夜明珠,便听“呼啦”一声,一群畏光的蝙蝠扇动着蝠翅向更深处的黑暗飞去。

这山洞狭长曲折,很多地方甚至无法两人并行,三人便只能前后走着,苏慕妧正在中间。

自从进入山洞之后,苏慕妧就总觉得心神不定,额上还渗出了层层虚汗,越往里走,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到最后她甚至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不知走了多久,清霄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停的毫无预兆,苏慕妧又难受的很,反应不及,差点就撞了上去,她勉强收拢心神,问道:“真君??????发生了何事?”

清霄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苏慕妧无法理解的眼神凝视了她一瞬,随即转到一边,露出了被遮住的情景。

下一秒,苏慕妧如遭雷击,手脚冰冷,死死的盯住前方。

就在三尺之外,一人靠着石壁而坐,手中犹握着一颗干瘪的朱果,只是脸色青黑,四肢僵硬,早已死去多时了。

苏慕妧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人,却被清霄一句话定在了原地:“别动,他身上仍有蛛毒。”

她这才看到,不远处有一只巨大的八脚蜘蛛,斑斓的色彩清清楚楚的昭示着它的毒性有多么强烈。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巨物背上,深深的插着一柄剑,断绝了它的生机,只是一双黄浊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男人的手,伸出的一条可怕的蛛腿凝固在了极力靠近的形态。

这时连元衡之投过来的目光中,也露出了明明白白的怜悯。

苏慕妧只觉五脏六腑痛的越发难耐,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颤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抖的太过厉害,几乎连成了一种奇异的嗡鸣,连自己也没听清说出的究竟是什么,可清霄却听清了,缓缓道:“这朱果能够用来改变凡人的体质,使原本不能修行的人也能感应到天地灵气,虽然无法筑基,但以此增寿百年却是可以的。”

刹那间,她想起了玄成离开前说过的话:“等我将这件事办好,回来娶你,我们便可相携白首??????”

死一般的寂静中,苏慕妧早已泪流满面。

35.囚禁

玄成的尸体最终被火化,苏慕妧把骨灰装在一个小小的玉盒里,贴身带着。

在清霄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时,这个历经风霜的女子已然平静下来,眼神中虽仍带着隐隐的哀伤,但却多了一分不可折拗的坚定:“当日玄成与我相约,待成亲之后就带我走遍名山大川,”她低头看了一眼那装着爱人骨灰的玉盒,“如今由我带着他也是一样的,无论如何,总可以实现昔日誓言,从今以后,永不相离。”

见此,清霄已然明白,这世间的一切对苏慕妧来说都不再重要,除了那小小的玉盒,什么都再也无法牵动她的心神。

一旁的元衡之却是罕见的沉默不语,在看到玄成与苏慕妧这对恋人之后,他就一直混乱而迷惑着。这种生死相依的情感带给他的冲击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对自己过去几十年里所坚信的事情都产生了怀疑。

他以为偶尔的牵念,那种逗弄宠物一样的情感就是爱了,可最终看到的却是倾尽所有,情深不寿。

他以为爱可以分给许多人而不必唯一,可苏慕妧和玄成却告诉他,终此一生,惟君而已。

原来……竟是这样一种情感吗?他心里既惶惑又欣喜,像是终于驱散了一直遮在眼前的迷雾,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皆与从前有了不同,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混乱不已,隐隐觉着自己就快要抓住某种重要的东西。

就在此时,天象却出现了变化,苍穹深处传来了低沉的闷雷,乌云翻滚,带来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之感。笼罩在青芒山外围的瘴气肉眼可见的扭曲起来,风声,妖兽的吼叫,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整座山脉瞬时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清霄眉心极细微的颤动了一丝,倏然转头对元衡之道:“你先带她离开。”

元衡之尚不及反应,便觉身不由己,转眼间已和苏慕妧移到了万里之外。

就在二人消失的瞬间,清霄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随即出现了一道高大雄健的身影。

来人剑眉斜飞,五官深刻,神态间有睥睨天地的狂傲,一见之下,便觉气势迫人,甚至有隐隐刺痛之感,正是如今玄门欲处之而后快的血屠魔君。

而清霄注意到的,却是血屠原先漆黑沉暗的双眼,此刻已然变成了猩红。

血屠负手而立,冷酷的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似笑非笑道:“我原先都不曾发现你竟是如此心软之人,现在倒真教我大开眼界。”

清霄直接忽略了这句话,只淡淡道:“你在苏慕妧身上动了手脚。”

他说的极肯定,显然心中已有了把握,半点也听不出疑问的口气,就像在陈述一个于己无关的事实,说不出的从容和冷静。

血屠傲然一笑,猩红色的眼睛闪动着冷厉残忍的光芒:“不错,我在她身上下了寻踪蛊,她的所有行迹都逃不过我的掌控。”

随即,他顿了一瞬,仿佛有最深沉的恶意从这个男人的身上蔓延开来:“就连青芒山上有能替凡人延年益寿的朱果的消息,也是我告诉她那个情人的,否则区区散修,又如何能够得知?”

血屠看着清霄本就冰白的肤色更透明了几分,愉悦的眯起了眼,他知道这是对方真正动怒的标志。

“你究竟想做什么?”幽深的凤目仿佛淬进了寒冰,昳丽的轮廓绷出锐利的线条,清霄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毫无感情的问道。

红发张扬的魔君却避而不谈,突兀的挑起剑眉,“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你那什么狗屁无情道?”

这话说的又粗鲁又傲慢,可放在这个男人身上,却多了一分天经地义的味道,仿佛他无论说出什么,旁人都该奉为至理,半点也不能违抗。

听了这话,清霄已是气极反笑:“如此说来,你做出这等擅改他人命数之事,只是为了乱我道心,好让我修不成无情道?”

他心中怒极,那笑也就格外多了一分讥诮,直如刀锋一瞬闪过的潋潋寒光,那极致的冷冽带来一种令人战栗的美,即使以血屠的心志也不禁晃神了一瞬。

但这魔君很快回过神来,坦然道:“你说的不错,我向来是不信真的能有人始终如一的坚持自己的道,于是便布下此局,看你是否会因此动摇。”

说到此处,他的眼睛里陡然射出锋利的寒光,像是猛禽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不要否认,你的确是被那一对恋人影响了。”

此时的血屠感到说不出的愉悦,他满以为会看到清霄失态的模样,目光几乎是定在对方的容颜上,仔仔细细的逡巡着,不曾漏下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对方听完他的话后,反而彻底平静下来,那张完美的毫无瑕疵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他想看到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被影响了。”清霄径直相望,神态漠然:“但那又如何?情爱之事,瞬开瞬落,固然有其动人之处,但这种动人,与一朵花的绽放,一树碧色的长成,本质上其实并无区别,又怎会因此放弃无上大道?”

他所言,清清楚楚,没有半分的模棱两可,血屠又怎能分辨不出。

强烈的不甘和郁气在胸口翻涌,他尚来不及言语,对方冷淡如冰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仿佛他与这世间的一切没有丝毫区别,根本不值得多投注半分注意:“更何况,你这般道心不纯之人,又如何能懂,何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一股戾气直冲头顶,血屠克制不住的捏紧了双拳,额角突突直跳,猩红的双眼择人欲噬,看上去可怕极了。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怒意,死死盯住清霄,冷笑道:“便是道心不纯又怎样?你苏映真现在还不是要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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