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难骑 上——江水遥

作者:江水遥  录入:01-23

他只得沿着海滩往回走,想着要不先回周铭迪停车的地方等着,林朗说不准一会儿就回来。

怀着心事慢慢走向那辆黑色桑塔纳,郑辛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很暗,附近一个行人都没有。

忽然,两步开外的车身似乎有节奏地抖了几下,远离喧嚣的夜空里隐约听到两个急促的喘息声交错着,车窗里一男一女纠缠的身影朦朦胧胧地透了出来。

郑辛瞬间呆住了,这是……

难怪周铭迪和贺佳妮一早离开了。

第15章:表哥是狼

郑辛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动不了,眼泪唰地流得满脸都是。

纵然对周铭迪和贺佳妮的事情早已心知肚明,但是亲眼目睹带来的冲击力却是以前无法想象的。

郑辛就那么站着,泪流满面地看着车里面交叠的男女身影,耳朵里充斥着紊乱的呼吸声。

他的嘴唇动了动,忽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他的嘴。

郑辛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任凭身后的人将他拖走,直到被塞进一辆出租车,郑辛的意识才慢慢聚拢。

身边坐着的人是林朗。

其实早在嘴巴被捂住的时候,郑辛就闻出了林朗手指间淡淡的烟味儿,和一股让他记得很深的特别的味道。

林朗对出租车司机说出一个地址,车子稳步行驶起来。

一路沉默。

郑辛的眼泪无声地流着,无法控制。

林朗也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身边,烦躁地拿出一支烟,刚想点上就被出租车司机拒绝了,他只得将烟重重地塞回去。

郑辛不知道车子停在什么地方,机械地跟着林朗下了车,又进了一个房间。

林朗关上门出去了,不知多久又回来了。

回来时,他手里提着两箱啤酒,一进屋就摔在地上,然后扒开纸箱子,从里面撬出一罐来,拉开拉环仰头痛饮,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衣领里,他用手背抹了两下,又喝了起来。

郑辛终于缓过神来,他看着林朗一罐接一罐的喝,很快地上就扔了四、五个易拉罐。

这世上有太多的滋味儿郑辛没有感受过,比如失恋,比如喝醉。

以前还不觉得有多难受,但是刚刚目睹了那一幕以后,郑辛不得不承认,他尝到了失恋的滋味儿。

那么喝醉呢?

不妨也试试。

慢慢地坐到林朗身边,从纸箱子里拿出一罐啤酒,拉掉拉环,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充满口腔。

郑辛没有喝过酒,他记得小时候,爸爸和李叔叔总会在周末做几个好菜喝几杯小酒,每次他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俩喝,爸爸会拿过一个酒杯,笑着说:“来,辛辛,喝一杯,男子汉都要学会喝酒的!”

李叔叔赶紧去夺杯子,眼角含着笑意地轻声责备:“辛辛还小呢,小孩子不能喝酒,起码要等他过了十六岁以后再喝。”

现在他十五岁了,还差一年才到李叔叔说的十六岁,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十五岁的自己经历的比其他人都要复杂,承受的比其他人都要痛苦呢?

“你他妈的喝个酒也跟个娘们似的!”林朗出声骂了一句。

郑辛端着啤酒易拉罐,愣愣地转头看林朗。

林朗忽然伸出手,一手按住郑辛的脖子,另一手按着易拉罐,强行把剩余的啤酒全部灌进郑辛的嘴里。

“咳咳咳!”郑辛被呛得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被呛了出来。

“操!你他妈的又哭!”林朗扔掉易拉罐,狠狠地骂道,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啪!”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毫无征兆地打在郑辛脸上。

郑辛一瞬间清醒了不少,他下意识地捂住脸颊,抬眼去看林朗,正好对上林朗通红的双眼。

“林、林朗……”

“我警告过你不准为周铭迪掉眼泪,你他妈的全忘了是吗?!”林朗吼了起来。

“我、我……”

“你还在惦记着他对吗?郑辛,你他妈的就是贱,上赶着送上门人家也不会你一眼!你他妈有贺佳妮的胸吗?你他妈有贺佳妮的大屁股吗?”

林朗的怒气愈发激烈,一边骂着一边扯过郑辛的衣领,照着半张的嘴唇,泄愤似的压了上去。

依旧如以前一样,不是温柔的吻。

粗暴、肆虐,极具占有性,充满酒味儿。

郑辛猛然想起林朗这一晚上可没少喝,刚才在海边就一瓶接一瓶的喝,进了这屋以后又喝了好几罐,这会儿一定是耍酒疯了!

正常的林朗已经很让他害怕了,这喝多了的,他更加畏惧。

吮吻之间,郑辛已经被林朗压在床上,单薄的T恤衣领扯得大开,露出半个肩膀,形状分明的锁骨微微颤抖着。

接下来的林朗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拉着郑辛的短裤,不顾郑辛强烈的挣扎,把那条可怜的黑色短裤拉到膝盖处。

关键部位林朗握进手里。

郑辛终于无法忍受地爆发了:“你放开!林朗,你他妈放开我!”

“你不是挺喜欢勾搭男人的吗?一眼看不住你,就去跟人家发骚,既然这么喜欢,还装什么?!”

“你放屁!”

两人由撕扯变为扭打,郑辛不停地对着林朗的肩上捶去,踹着林朗的小腿。

林朗牢牢地压着身下的人,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耽搁,没几下就把郑辛的短裤连带着内裤扒了下来。

半硬的鸟儿暴露在空气中,浅浅的颜色、淡淡的毛发、稚嫩的气味……

郑辛下意识地想去捂住,被林朗打开双手,那里终是被林朗攥住,不轻不重地撸动。

“林朗,呜呜……你……”后面的话被林朗堵了回去。

郑辛不得不承认,被林朗吻住、被林朗握着老二打灰机时,那种身体上无法抗拒的快感远远胜过理智,林朗几乎不需要什么技巧,就可以将郑辛的身体驯服得软软趴趴,所有的抵抗都抛到九霄云外,他彻底被自己的身体驱使。

林朗手中速度加快,有过两次经验以后,这次郑辛射出的时间比之前久了许多。

林朗用手指捻着白色的浓稠液体,冷冷地哼道:“郑辛,我看你不是喜欢男人,而是喜欢被男人操!”

郑辛满头冒汗,似乎刚才下肚的那罐啤酒全部借由汗腺排了出来。

身体后面传来一阵刺痛,郑辛“啊”地喊出声,这才发现林朗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指塞进了他的身后,指尖上沾染的还是他自己的液体。

郑辛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没有流泪。

虽然很疼,但那种填满的感觉他无法排斥。

或许孤独得太久了,或许被忽略得太久了,林朗彻底占有他的那一刻,他反倒比前两次镇静了许多。

没有哭喊,没有挣扎,两手攥紧身旁的床单,在林朗猛烈的撞击中,他一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知道是自己在晃,还是吊灯在晃,反正周围的一切都晃晃悠悠的。

也不记得林朗射了几次。

他只知道自己被反过来调过去地折腾,躺着、趴着、举着双腿、甚至更加羞耻的姿势都摆了出来。

直到窗帘透进细微的光芒,混乱的一夜终究过去。

林朗最后一次发泄出来的时候,抱住郑辛瘦瘦的身体,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郑辛,你个贱货,干起来真舒服。”

郑辛满身黏腻腻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那道黑色的伤疤露了出来。

一张苍白的脸,红润的眼角,被吻得肿起来的嘴唇,林朗只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又吻住了他。

“郑辛,其实你长得也挺好看的。”林朗贴着他的唇喃喃出声,“有的时候看着也不比小迪差。”

郑辛的身体一僵,身后长时间被占据的痛楚终于一涌而出。

为什么明明喝了酒,不但没有醉,反倒更清醒了?

第16章:疯狂

郑辛从床上爬起来,忍着身后的疼痛,艰难地走进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果然不出意料地拉稀了,他捂着肚子,被侵犯过的地方难以启齿地、火辣辣地疼。

难道这就是放纵的代价?

郑辛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愣住,赤裸的上半身,布满了林朗肆虐的痕迹。

好吧,这也是放纵的代价。

洗掉,必须洗掉!

郑辛傻傻地站在淋浴喷头下,一遍又一遍冲洗自己的身体,发了狠地揉搓。

“你在干嘛?”林朗沉着脸站在门口。

郑辛没理他,继续洗。

林朗大步上前,关掉淋浴开关,扯住郑辛往外拉。

“你在洗什么?你觉得你能洗掉吗?”

郑辛咬着下唇不言语,不看林朗。

“郑辛,我最烦你这股什么都不说的劲儿!”林朗把郑辛按在床上,牢牢地按住头,“每次看到你装逼的样子,我都想把你压在身下好好地操一顿!”

郑辛的脸贴在白色的床单上,冷冷地笑:“你早就算计好的吧!带我来北戴河,不就是为了用我发泄吗?林朗,别装了,看见周铭迪和贺佳妮在一起,你也难受!”

“胡说!”林朗几近怒吼,“你他妈少造谣!再话说八道,老子就把你干得下不去床!”

“你也不比我强到哪去!你在自欺欺人!”郑辛的笑容有些变形,冷得吓人。

“放你妈的屁!”林朗怒了,再次暴吼起来,像头狂躁的狮子。

得罪狮子的下场是被狮子攻击。

但是这次的郑辛却不像昨夜那么乖乖就范了,他奋力拼搏,只要林朗碰他,他便又掐又咬,仿佛是用生命去扞卫着什么。

林朗的裤子早就脱掉了,郑辛也没穿衣服,俩人就这么光着身子在床上撕扯,足足有二十多分钟,林朗居然没有得逞。

不得不承认,如果郑辛豁出命去反抗,林朗想要做下去是很难的,郑辛那劲头,似乎随时可以为了扞卫清白而自杀。

清白?林朗简直快要呵呵了,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这么有讽刺的词汇,清白这个词能用来形容郑辛吗?男人有什么清白可言?正如周铭迪所说的,男人又没有那层膜。

最后,林朗喘着粗气骂道:“操!昨儿晚上浪得跟个骚货似的,现在又假惺惺的装纯洁!”

郑辛没吭声,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单。

“没劲!”林朗也没兴趣了,讪讪地起身穿衣服。

郑辛看着自己一身的淤青,总算喘了口气。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抵抗,可能是在坐在马桶上拉稀时突然想通了林朗的想法,所以不愿意了?

当他与林朗之间有了周铭迪,一切都变得异常复杂。

可是如果他与林朗之间没有周铭迪,两人可能依旧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的“表兄弟”吧!

跟着林朗出门时郑辛才发现,原来他和林朗住在了秦皇岛市里的一家宾馆里。

林朗在前台给周铭迪打电话。

这次来北戴河玩,周铭迪为了方便联系,特意带着手机。

郑辛听到电话里传来周铭迪焦急的声音:“死林朗,你和你表弟去哪了?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

林朗用他一贯懒洋洋的语气道:“在秦皇岛市里呢,我有一个亲戚在这边,就领着郑辛过来了。”

“你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无声无息地就走!”

“我想告诉你来着,可你跟贺佳妮不是忙着在车里干活呢吗!”

“滚蛋!赶紧回来吧!这都下午了,我还想跟你们游泳去呢。”

“今儿晚上先不回去,在我亲戚家再住一天,明儿再回。”

林朗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挂断电话,郑辛警惕地看着林朗,“你想去哪?为什么不回去?”

“这么快就想回去看周铭迪和贺佳妮恩恩爱爱了?”林朗嗤道。

郑辛皱了皱眉,垂头不语,林朗总是这样,每一句话都专拣他的致命伤戳。

林朗又道:“再说,瞧瞧你那样子,能回去吗?”依然是不耐烦的语气。

郑辛往宾馆柜台前的镜子里看了看,自己脸色很不好,眼睛下挂着两个大大的眼袋,白眼球布满红血丝,短袖上衣露出的胳膊上满是青色痕迹,短裤下的两条腿上也一样,就像跟人打了一场架似的。

不过,刚才跟林朗撕扯的那架势比起打架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朗带着郑辛去秦皇岛市里逛了一圈,在比较繁华的商业区里给郑辛买了两件衣服,长袖上衣和长裤。

郑辛换上衣服后,总算把身上的伤痕遮住了。

从试衣间出来时,林朗站在柜台前笑吟吟地看着他,看得郑辛有点发毛。

“你、你笑什么?”

“郑辛,其实你好好打扮打扮,也人模狗样的!”

“……”我又不是女孩子,打扮什么!

郑辛撇撇嘴没说话,却偷眼往镜子里看,果然人靠衣装,他的眼睛一亮。

以往郑辛总是穿林朗的旧衣服,本来就是两三年前的旧衣服,再加上郑辛比林朗矮了不少,所以那些衣服郑辛穿着就跟借来的似的。

第一次穿上这么合体的衣服,郑辛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自己看起来好看多了。白色长袖T恤和蓝色牛仔长裤,让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又加上清秀的面孔,怎么看怎么像个乖乖的中学生。

可谁又能想到这乖乖中学生的衣服下面掩盖的是满身伤痕和激情后的印记?

买完衣服,俩人又去吃饭。

林朗说要吃肯德基,郑辛没吃过,就跟在林朗身后,东看看西看看。

看着林朗熟练地排队、点餐,郑辛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的事情。

那时外婆还活着,他家还住在乡下,父母都在城里上班,他幼年时期寄宿在外婆家,林朗是每年过年时才被舅舅、舅妈带回乡下。

郑辛记得林朗总是穿得很干净,说话也特别有礼貌,一看就是城里回来的孩子,跟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乡下娃完全不同。那会儿林朗也不怎么跟他玩,仿佛天生带着疏离感,而他一样,可能是骨子里就觉得自己和林朗亲近不来,因此表兄弟二人一直没有走得特别近。

那时谁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俩会躺在一张床上做那种事情!

可能正是因为跟林朗有着一层血缘关系,所以即便俩人上一刻还在激吻亲热,下一刻就反目成仇;上一刻还在扭打撕扯,下一刻却依然能一起逛街、吃饭。

吃完饭,郑辛正捧着一杯没喝完的可乐站在商场门口等林朗,身后传来一个大惊小怪的声音,“郑辛?你怎么在这?”

转身便看到刘智楠了,刘智楠的胳膊上挎着一位长腿美女,郑辛一眼就认出来这女子是在北戴河穿着比基尼跳舞的那帮舞女中的一个。

郑辛沉默地垂头不语,也没回答刘智楠的话。

“你表哥呢?你们俩不是去亲戚家了吗?”

郑辛突然间心惊肉跳的,心虚得很,好似刘智楠已经识破谎言,知道了他跟林朗的事一般,更加不敢抬头直视刘智楠,只得结巴道:“呃……他……他去厕所了……”

“哟,伙食不错,都吃肯德基了!还有可乐?切了!”刘智楠的眼睛瞥到郑辛手中的可乐,伸手抢了过来,也不嫌弃,放到嘴边就喝。【注:“切了”算是方言吧,指从别人手里抢东西。】

郑辛想阻止都来不及。

刘智楠的女伴直撇嘴,鄙夷地道:“瞧你那点出息,抢小孩儿的可乐喝!”

“老子不都把钱花你身上了吗?”

刘智楠咕咚咕咚几口就把可乐喝完了,最后一口刚咽下去,就听见林朗冷冷的声音传来,“刘智楠!你真牛逼,切郑辛的可乐。”

刘智楠抹了抹嘴巴,笑嘻嘻道:“哟,林朗,哥们正好有事儿找你呢!”

推书 20234-01-23 :旧爱迷情(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