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款武器只有他有，这笔交易我们也谈了很久的。而且他还说我们不买他就会以低价卖给乔舒扬了。”
“乔舒扬？果真有问题。”顾瑾南顿了顿，“好。告诉他，30分钟后，我去见他。”
“30分钟？你要干嘛？”林洛问道。
“他不是说我漂亮么，我怎么能辜负这种赞美呢。泽勋，拿张脸给我。”
“哦。”
路泽勋找了找之前做的假面，拿了一张漂亮些的给了顾瑾南。
顾瑾南戴上，对着镜子看了看：“嗯，不错。我再化点妆就行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到路泽勋出了房间，顾瑾南看向镜子里的脸。
乔舒扬。
居然用这么低劣的方法，夙越想得到风露的资料想疯了么？顾瑾南冷笑。
等到顾瑾南打扮完出来的时候，30分钟已经快到了。
“哇哦，真漂亮啊，而且……你真的是瑾南？”林洛笑着说。
顾瑾南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瑾南可比这漂亮多了。”
“……”
“对了，林洛，赶快叫人戴上我的脸去乔舒扬家附近的街道晃荡，现在，马上。”
“啊？”林洛有些没反应过来。
“快去。时间到了，泽勋，我们走。”
“嗯。”
等到顾瑾南和路泽勋到的时候，Alex正悠闲地喝着咖啡。看见他们到了，Alex放下咖啡杯，看了看手表：“不错，很准时。”
“一向如此。”顾瑾南坐下。路泽勋坐在了顾瑾南身边。
Alex俯身靠近，盯着顾瑾南的脸仔细看着，顾瑾南一点都没有慌张，始终挂着不亲不疏的微笑，回看着Alex的眼睛。
“啧啧，果真名不虚传。Griffin果真是美人一名啊。”Alex收回目光。
“谢谢，那么请问我们可以交易了么？”顾瑾南脸上微笑着，语调却冰冷异常。
“当然。不过这之前需要喝杯咖啡么？”
“不用，既然你同意交易了，那么剩下的事宜我的助手会和你谈。”顾瑾南说完，起身告辞。
“你既然来了，我和你谈不可以么？”
“我很忙的。而且，你的要求我已经满足了。”顾瑾南说，“如果你不想卖的话就算了，我们风露不缺你这么一件武器。你就把它卖给乔舒扬吧。告辞。”
Alex的表情僵了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顾瑾南回到总部，卸下了装束。
“怎样？”林洛端来一杯咖啡，问道。
“路泽勋在和他谈。果然不出我所料。”
“什么？”
“卖武器根本不是重点，他的目的就是要见到我。”顾瑾南喝了口咖啡说。
“合同签好了，明天去接货。”路泽勋拿着合同走进来，“不过瑾南哥，你为什么不自己谈啊？你又不是不会谈。”
“我刚进去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看，你发现了么？”顾瑾南反问。
“……我没瞎。”
“我仔细看了他的眼睛，他戴了隐形眼镜式的照相机。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在给我拍照。”
“拍照？”林洛讶异道。
“那款眼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乔舒扬家时看过他戴同款的来监视我。而且更重要的是，眼镜左上角有一个夙越的logo.”
“你那都看到了？！”路泽勋感到不可思议。
“呵呵……其实只是隐约看到一点点轮廓……”顾瑾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这件事情和夙越绝对脱不了干系。要是没有夙越做靠山，就凭他，怎么敢和我们谈条件？”
“有道理。”林洛和路泽勋点头。
“而且我特意没有在那里喝咖啡、谈话或者呆太久，就是怕留下什么生物材料，让他能锁定我的身份。”
“呃……这一部分我怎么觉得有点……科幻啊？”林洛感叹道。
“算了。”顾瑾南有些小小的懊恼，“我回去了，赶快召回那个假扮我的人。”
“老大，Alex收集的资料在这里。”手下递上已整理好的资料。
“嗯，下去吧。”乔舒扬接过资料。
“有什么发现没？”方颂问。
“这是Griffin.”乔舒扬指着资料夹中新打印出来的照片说。
丁亦涛挑挑眉：“不会吧，这么简单就得到了？Griffin是个很隐蔽低调的人，这么多年来道上关于他的消息少之又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
“参考而已，我没说信他。”乔舒扬收起资料，“况且这里面除了几张不知真假的照片以外什么也没有。本来我想如果Griffin能喝咖啡的话那么咖啡杯上就能留下他的DNA信息，结果他椅子还没坐热就走了。唉，看来风露比我们想像的要严密得多。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次也就是随便碰碰运气而已，我也没指望能成功。”
“不指望成功你还干？”方颂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说了只是碰碰运气而已啊，反正我们怎样都不会有损失的。这笔交易风露和Alex那边谈了很久，Griffin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购买的。”
“要是他真的放弃了呢？那我们花高价去买么？”方颂说，“你别忘了，低价什么的只是你让Alex去威胁Griffin的说辞而已。要是风露真的放弃，我们就要花更高的价格去买啊。”
“不可能。”乔舒扬笑笑，“说不买，顶多是吓吓Alex罢了。风露谈了那么久，耗时耗力的，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方颂没有说话。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乔舒扬说，“现在我最需要考虑的是明晚的告白。我还是坚持认为C集团和风露是有关系的，所以一旦我告白成功了，谜底就有机会揭开了。”
Chapter6
翌日
顾瑾南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这个时候房子里没有别人，所以十分安静。更衣洗漱完毕，顾瑾南开始准备午餐。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
“小岚，我是杜然桐。你下午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那我们下午一起去看电影行吗？我这儿有两张电影院的优惠券快要过期了。既然你没什么事的话，正好一起出来散散心，怎样？”
“不是吧然桐哥，优惠券快过期了才想起我啊。伦家尊的好桑心哟～”顾瑾南故意装出悲伤的语调。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杜然桐赶紧解释，“是别人没时间去就给我的。”
“好啦，知道你是好人，谢谢哥。那几点到影院？”
“2点。”
“行。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杜然桐立刻发了条短信告诉乔舒扬顾瑾南下午2点到电影院的事，方便他准备。
下午
乔舒扬在2点时准时到家。他轻轻地打开门，伸头向里面看了看，确定顾瑾南不在家后才进门。
“不就是一场假告白么，你紧张什么呀。”孟安旭撇嘴。
“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乔舒扬说，“就因为是假的才更要小心。”
“这酒放哪里啊？”丁亦涛举起手中的几小瓶酒，问道。
“先放那边的桌上吧。”乔舒扬指了指。这时，乔舒扬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杜然桐发来的短信。
“说什么了？”方颂问。
“他说他只有把握把顾瑾南拖到5点，让我们注意时间。”乔舒扬放下手机说，“总之我们快点布置吧。”
下午四点半，终于都布置好了。方颂、丁亦涛、孟安旭三人就在方颂的“千万小心别沦陷了”的叮嘱中先离开了。乔舒扬大致算了算自己做饭的时间，又给杜然桐发去短信，让他5点放顾瑾南回来。
虽说5点多钟吃晚饭有些早，但是乔舒扬还是希望早些把事情解决掉。
等到顾瑾南到家已经过了5点。顾瑾南拿出钥匙开门，意外地发现门没有锁上。他疑惑地进了门，发现乔舒扬的鞋正摆放在鞋架上。
乔舒扬回来了？按说这个时候乔舒扬应该还在公司里才对。而且房子里很暗，所有的窗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顾瑾南有些诧异，心里迅速警觉了起来。站在门口微微停顿了一会儿，便换好鞋进了门。
“舒扬？”顾瑾南试探地叫了一声，却无人应答。听见餐厅那里好像有响动，顾瑾南便悄悄走了过去。
餐厅里赫然摆着烛光晚餐。
“小岚，回来啦。”乔舒扬从厨房里走出来。
“这是……”
“那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对吧？”乔舒扬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直接说出口。
顾瑾南愣了一下：“你……认真的？”
“当然。”
“可我是被遗弃的人，又无财无势，你……”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知道程煜柯以前肯定也摆过烛光晚餐给你，也对你说过一堆承诺。但是，我希望那些承诺能由我为你兑现。你，愿意吗？”
顾瑾南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敢，我……被伤怕了，我……”
“我知道我和程煜柯都是有权势的富人，可是并不是每个有权势的富人都是负心汉。因为一个程煜柯把两者划上等号，这对我来说不公平。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先吃饭吧，我晚上还要上班的。”顾瑾南有些慌张地转移话题。
“我让杜然桐帮你请了假。”
顾瑾南抬头看看他，又低了下去。
乔舒扬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把煎好的牛排放在了顾瑾南面前。
两人无声地吃着，各怀心事。
吃了一会儿，乔舒扬见气氛稍稍缓和了些，便起身走进厨房，拿出了调酒的用具。
顾瑾南听见响动，抬起头：“这不是调酒的工具么？”
“是啊。”乔舒扬说。
“你怎么突然想要我调酒给你喝啊？”顾瑾南有些疑惑。
乔舒扬笑了：“不是啦，是我调给你喝。”
“你会调酒？”顾瑾南惊讶地说。
“专门为你去学的，要不要看看？”
“好啊。”顾瑾南放下刀叉，坐直身子。
乔舒扬按照杜然桐教他的方法调着酒，虽然不算优雅但至少很流畅。很快，一杯冰蓝色的酒摆在了顾瑾南面前。
顾瑾南拿起酒杯，笑着问：“是然桐哥教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你甩酒瓶的动作有着浓浓的杜然桐味儿。”顾瑾南边说边尝了一口酒。
“怎样？”乔舒扬像一个等待成绩的小学生一样，有些紧张。
“挺好喝的。是然桐哥新创的酒品吧？”
“这你也能喝出杜然桐味儿吗？”乔舒扬打趣道。
“这是猜的。我只是前几天看到然桐哥在配置新酒而已啦。”
“本来我想自己配出一款专门给你的酒，可惜我不懂怎么配。所以才求助杜然桐的。”乔舒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谢谢。”顾瑾南喝完酒说，“我来收拾吧。”
“不用了，你玩了一下午应该累了吧。你去休息，我来收拾就好。”
“哦，好，那我先回卧室了。”顾瑾南起身离开餐桌，走出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舒扬。”
“嗯？”
“那件事……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你吧。”
“嗯，我等你。”
回到卧室，顾瑾南锁上门，冷笑了一声。
自己刚才演得还算不错。
不过，乔舒扬居然这么快就憋不住告白了？这样看来，夙越应该一直都没有获得风露的有价值的消息，否则告白完全可以后延。如此说来，风露的保密工作还是相当出色的。
顾瑾南拿出手机，发短信告诉了程煜柯、林洛、路泽勋告白的消息，不一会儿三人就回了短信，内容无非就是“万事小心”之类的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顾瑾南躺在床上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怎么答应乔舒扬？
刚才在餐桌上，自己的话语、动作、神情，无一例外地表现着自己由于情伤太深所以不可能轻易答应的情形——当然，顾瑾南必须这样表现，因为设定是绝对不能忘记的——所以，如果自己直接接受乔舒扬，会显得莫名其妙；可是如果拐弯抹角地答应，又会给人以“本身就很想答应却故意装矜持”的做作感。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绝对不能让乔舒扬感觉到自己本来就是想答应他的。
顾瑾南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干脆起身去浴室洗澡。
不得不说，顾瑾南的脑子还是很灵的，洗着澡，顾瑾南忽然想到了办法。
擦干身子，顾瑾南看看钟，发现还早，就干脆玩了会儿电脑。
终于等到了晚上十一点。顾瑾南知道这个时间乔舒扬应该在卧室的书桌旁看书。于是顾瑾南换上睡衣，直接去了乔舒扬的卧室。
别误会，顾瑾南并不是要以身相许，他只是明白什么衣服、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做这场戏最有感觉。
顾瑾南站在乔舒扬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乔舒扬应道。
顾瑾南进了门，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微微低着头，说：“我……考虑了一下。”
“怎样？”乔舒扬合上书，抬头笑着看着他。
“我们……可不可以……先试一试？我是说，不是真正的男友，只是试试看合不合适，可以吗？”顾瑾南有些怯生生地说。
“好吧。不过听你这意思，你还是不愿相信我啊。”
“我只是怕而已。而且，我说试试看，就是给你一个让我能信任你的机会啊。”
“嗯，我知道啦。”乔舒扬起身走到顾瑾南面前，抱了他一下，“快去休息吧，瞧你累的。”
“嗯，晚安。”
“晚安。还有，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顾瑾南笑笑，没有说话，离开了。
“什么？你们一个晚上居然什！么！都！没！做！”杜然桐在电话那端咆哮着。
顾瑾南把手机远离耳朵，等杜然桐吼完才拿回来：“哎呀只是确定一下关系啦。”
“什么确定关系啊！试一试诶，这摆明了你们连关系都没确定好吗！枉我昨天晚上给你请假还帮你干活！而且！昨晚客人还特别多！真是的，我连早觉都没睡，就是为了听听你们的进展！我……我亏大发了！”
“然桐哥，你那么怨念干什么啊。”
“我怨念！我当然怨念！拜托，乔舒扬诶，多好一夫君，你居然还说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