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白斜睨着他,委屈得不得了,两只眼睛都红红的:“可是……你后来说,说我是弟弟……”
“咳咳……”将军深感失策,当时怎么就脑抽了想出那么个破主意?又心想,我明明才是被暗恋的那个,这怎么还得想方设法上赶着去表白了?
他老脸一红,犹疑着说道:“哥哥弟弟什么的,也……也算是一种情调……”
情调个屁啊!
将军欲哭无泪。
果不其然孝白看着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羞窘悲愤中带上了一点点过于明显的震惊,让将军心中大呼冤枉——他不是变态!也没有特殊爱好!不要再看啦!
可是他却只能保持着表面的镇静,尽量用平缓温和的声音继续哄道:“我们孝白这么好,哪能不叫我喜欢呢?你说是不是?”
孝白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羞愧道:“我……我不好……”
将军看着他目光四处乱瞄含羞带怯的模样,这回却是真的生出了些怜爱的意思,压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孝白的声音就有些哽咽:“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用回敬称,看样子是成功哄回来了……将军如释重负地想道。
“当然是真的,”他微微地笑着,表现得无懈可击,“我喜欢你,难道你不高兴?”
孝白满眼泪光地看着他,那模样楚楚可怜,就像头初生不久的小鹿,让将军的心都颤抖了:“我……我好高兴……”
他说完,又扭过了头去,压低声音。
“那……那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三十五
很多年以后当将军再次回忆起这一天他在去留之间作出的选择,他都会忍不住思考,如果这天他没有留下来,而是听了孝白的话自己出去,那他和孝白之间的结局,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概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将军很惭愧。
但是在很久之前的这个时候,将军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或许他也已经隐约预见到了,但那幅图景却并不是那么地明晰,依然让他处于一种对于未来不确定性的彷徨之中。
也就是说,孝白说完那句话之后,将军只是鬼使神差一般地,并不受自己主观思想控制地,用手握住了他的那里,一言不发地继续侍弄它。
孝白抓着他的手臂,哑声低叫:“嗯……将军!”
将军的心里扑通乱跳,自己大概都不太知道自己在干着什么,压低了声音微微喘息着:“嘘——别说话。”
孝白胡乱地摇着头,他那里早就硬得不行,根本经不起太多的撩拨,更何况还是在将军的手里——哪怕是隔着厚厚的布料,只要一想到在对他做这件事的人是将军,他就兴奋难耐得想要直接射出来。
“我……我难受……”他的身体不住地发颤,嘴里的呻吟渐渐地变得不受控制,“我……嗯,啊……啊……将军……”
他迷乱无助的模样让将军有些热血沸腾的错觉,将军大概是鬼迷了心窍,在他耳边小声哄道:“别怕,本将军这就让你舒服……”
“呜……”
听了这话,孝白险些就直接射了出来。
将军手下动作不停,眼睛却一直盯着孝白的脸,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件事情一旦开了头,那么后面的每一步,便好像都不再那么地艰难,将军几乎都没有再做过多的犹豫,当感觉到孝白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那里也激动地颤动了几下时,他松开了手,掀开孝白凌乱的衣摆,去解他的裤子。
那玩意儿骤得自由,孝白从迷乱中微微回神,有些没反应过来:“将……将军?”
“嗯,我在呢。”将军在他耳畔低语,大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毫无阻滞地握住了他火热硬挺的那里。
孝白“啊”地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收缩:“将军……”
将军觉得自己都要变得不像自己了,孝白的生涩羞怯仿佛在无形中让他的羞耻心都全然退散,顶着厚比城墙的脸皮对他做出无比下流的事情。
孝白的那处虽然坚挺,表面却柔软细腻,让他联想到偶然几次触碰到的少年皮肤滑腻温暖的触感,他随手掂了掂,那东西便在他手里引得孝白难耐地几声急喘。
他心中暗乐,孝白看着人长得瘦瘦小小的,那话儿倒还算健硕,做兔子也算是有些资本的呢。
所以说将军读书少,看问题的时候角度太片面,常常会忽略了事物的另一面,甚至是与自己切身相关的另一面——然而这都是后话了。
孝白满脸都是泪痕,抽噎声还未停息,就同毫无规律的喘息以及嗓子眼儿里发出来的婉转呻吟搅成了一团,瘦弱却柔软的身体蜷缩在将军身下,同他呼吸相闻,那衣衫凌乱满面潮红的模样显得格外地香艳银靡,让将军脸红心跳之余,也有些难以自控。
他的手握住孝白饱满硬实的那物上下动作,感觉到顶端小孔不住地溢出黏液,沾了他满手,将军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手,又盯着那湿亮的顶端看了许久。
“舒服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孝白“嗯嗯啊啊”地颤抖着,似乎已经快到极致,声音只能极其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来:“舒……嗯,舒服……”
将军细细地亲吻他的发迹:“真乖……”
“啊……”
孝白哑声一叫,身体一颤一颤的,那里喷出一股又一股的黏液,白浊洒了将军一手,还沾到了衣服上。
他身子瘫软,两眼有些失神,茫然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将军也一愣,怔怔地看着自己满手的滑腻白浊,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刚干了些什么。
他俊脸微红,心里自我安慰着其实这等事情做起来也没什么困难嘛,撸谁不是撸呢,少年模样身体都算不错,自己也不算吃亏,就是累了点,下回少年老实些大概就好了……
虽然这逻辑好像哪里不对,但是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将军糊弄自己道只要自己看开就好,他一个半文盲,不需要那么地费脑筋去同这个充满着哲学思考的世界较真儿,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了不起了。
于是将军红着脸,很淡定地下了床,寻了块帕子来擦了手,又爬到床上去擦拭孝白软趴趴的那东西。
孝白这个时候已经回了神,两只手紧张地抓着床单,红着脸偷偷看他,一声也不敢吭。
将军把他那里擦干净了,又随手捏了捏。
“嘿嘿,小兔子……”他看似爽朗淡定地瞟了孝白一眼,调笑道。
孝白眉眼间都是羞怯,半张脸都埋在凌乱的衣服里,只默默地盯着他看。将军便给他穿好了裤子,无视裤子上的可疑白色污渍,拉下衣摆把它盖住。
这样就完事儿了。
将军仿佛打完一场胜仗了似地,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将军……”孝白终于怯生生地开口。
“嗯?”将军挨着他侧躺下去,心情舒畅地应道。
孝白犹犹豫豫地转过来面朝着他,慢慢地把脸凑过去,嘴唇微张,含住了将军的下唇,轻轻吮吸。
将军的心扑通直跳,把他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孝白搂住了将军的脖颈,悄悄抬起腿,隔着裤子磨蹭将军的身体,他呼吸急促,柔软的舌头在将军强势的进攻下根本无力招架,眼角泪痕还没干透,就又盈盈地溢满了水光。
后来将军回忆起这一幕,不禁感慨男人的自制力实在是太薄弱了,即便他是个直男,在那样的情况下也难免情难自禁,产生了一些越界的想法,以至于让自己身心都偏离了原来的道路,向着未知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一面在少年的嘴里攻城略地,一面大力揉搓着他柔软的身体,觉得一股热流涌向身下,正想要做点什么猥琐下流的事……
“哥哥!”
房门“吱呀”一响,孝竹天真可爱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三十六
孝白几乎是立刻就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将军,惊慌失措地看着靠在门上,同样一脸惊恐的孝竹。
将军也慌了神,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和孝白这衣衫不整的模样,孝白那通红的眼睛,满眼的泪水……天啊,这可怎么说得清!
要不怎么说白日宣银是不对的呢!将军心里悔恨不已,他昏头昏脑,都忘了自己进屋的时候压根没把房门关紧,就压着人这样那样……唉!
“孝竹……”最后还是孝白先开口了,“你……你来干什么?”
孝竹抿着嘴,脸蛋慢慢地皱了起来,露出又委屈又难过的表情,话却是朝着将军说的。
“孟……孟大将军……你不是说,不生哥哥的气吗?”
将军:“啊……”
“呜呜呜……”孝竹站在门口,失声痛哭,“你别打哥哥……”
将军:“嗯……啊?”
小樱桃得了将军的吩咐要看顾着孝竹,把人带回房间之后,也就出门端个药的工夫,回头便不见了人,正着急着呢,就看见走廊那边,夫人领着孝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小樱桃赶紧上前去,正想告罪,却发觉夫人眼睛红红的,孝竹也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她不解道,“夫人,您这是……”
孝白笑了笑:“没事,孝竹刚刚去瞧我了,她还没吃药吧?”
小樱桃连忙点头:“我已经把药端过来了,正要去寻二姑娘呢。”
“嗯,”孝白揽着孝竹的肩膀,低声道,“咱们进去吃药吧。”
孝竹默默地点点头,跟着他们进了屋,小樱桃侍候着孝竹喝了药,虽然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们兄妹俩是怎么了,却还是没多问,端着药碗便关门出去了。
门刚关上,孝白便扭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孝竹。
“我都说了,将军没打我,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身体又不好,哭成那样,我和将军都快吓死了。”
孝竹嘴巴一撅,似是难以启齿般地道:“我……我知道他没打你……”
孝白:“啊?”
“你……你们……”孝竹扭着手,苍白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薄红,“讨厌,哥哥你怎么能做那等事……真是太讨厌了!”
孝白一惊:“你!”
“我不那么说,你们怎么下得了台!”孝竹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他埋怨道,“你们……你们大白天的,简直……简直是太不知羞了!”
孝白脸涨得通红:“你……你说什么呢!”
孝竹又道:“你说,是……是孟大将军逼迫你,还是你自愿同孟大将军苟……苟合的?”
孝白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啊……啊?!”
谁……谁苟合了!
孝竹都不忍心看他,脸上浮现一丝愧疚:“如果……如果是为了留在将军府给我治病,哥哥才要这样,那……那我们还是走掉好了……”
“你说什么呢!”孝白终于找回了舌头,“别胡思乱想了!”
孝竹瞪着他:“你……你们干那等事让我撞见,还叫我别胡思乱想?”
“我……”孝白情急之下只能坦白,“我和将军……我和将军已经成亲了!”
孝竹:“……”
孝白把话说出口,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又继续道:“先前……先前我心里别扭,怕你们知道,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实话,那个……我不是来将军府上当仆从,我和将军成……成亲了……”
孝竹的脸上渐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们……”
“因为好像大家都觉得我的来历是个有点丢脸的事……”孝白有些惭愧,“我自己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将军,可是,将军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我还没有遇到过比将军更好,更温柔的人……”
孝竹咽了口口水,微微张嘴,过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笑容:“这……这么说,孟大将军真的是我的哥哥啦?”
有些不放心所以尾随而至的将军在窗户外面眨了眨眼睛。
三十七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石仲沉默地坐在床头,看着脑门儿上顶着一块湿布,直挺挺地在床上呈躺尸状的青州王。
咳,虽然昨天晚上有石仲石大人的悉心爱护,但是身娇体贵的王爷好像还是没有逃过受寒发烧的宿命,刚吃过白水煮鸡没多一会儿,就哼哼着头疼脑热,躺在床上让石仲一摸,就发觉他额头滚烫,竟然发起了烧。
这荒村野店的也没处找药去,王爷狠狠一咬牙:没关系!这点儿小病小痛的,本王能挺过去!
石仲没吭声儿,回头又从自己破烂衣袖上撕了片布条儿,过水一拧,给王爷盖在脑门儿上,就权当治疗了。
“唉……”王爷躺得浑身别扭,低声哀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石仲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会儿您带来的侍从和羽林军一定正在往荆州府和建阳去信,并且开始沿下游搜寻我们,若是您痊愈之前他们还没找过来,我们沿着官道往上游走,也能与他们会合。”
他在王爷面前从来没有完整地说过这么多话,王爷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把目光挪开了。
——果然还是没办法直视那脸上的疤痕啊。
石仲恍若无觉,伸手拿走他额头上的布条儿,在桌子上的水盆里重新拧过了水,又给王爷盖了回来。
王爷躺了好几个时辰,闷都要闷死了,他是不知道石仲是怎么做到一直坐在床头什么都不干还一点怨言也没有的,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简直郁闷得要疯掉了。
石仲似乎从他那隐隐透着些狰狞之色的表情里看出了些什么,站起身来,解开衣带,把自己早上才穿上身的上衣又都脱了下来,露出肌肉结实,却伤痕累累的上身。
王爷对于脸上和身上的伤疤,看法显然属于两个极端,默默地欣赏完了他健壮身体上散发着迷人坚韧气息的伤痕,这才闲闲地开口:“你干嘛呢?”
色诱本王,眼下也不是个时候啊。
石仲把衣服盖到他身上,漠然道:“您要是觉得无趣,就睡吧。”
青州王:“……”
青州王:“好吧。”
他闭上眼睛,脑袋里也昏昏沉沉的,似乎是有些睡意,但是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又想着坐在床头没准儿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心思便渐渐地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