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学
晚上在看到自己爷爷的时候,徐诵驿已经好好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是真的很高兴,即使自己还在生病。
“小驿,真的可以吗,要不今天就不要去了?”老大徐诵智看着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小弟。
可爱的脸蛋挂上笑容,一张口就是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哥,我已经好的”其实徐诵驿也不想去学校的,为嘛,当然是让二十多岁的人去和几岁的孩子一起上课真是没法说,现在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场景了,但是继续在家只会让身边的人担心。
徐诵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的输了口气,幸好他二哥担心他把人送进班级,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毕竟那么早的事情了,能记住的也就是几件特别的事情。刚开学没几天,班里的人还不太熟悉,六七岁的小孩子哪有什么心思。
“唉!”徐诵驿听着老师在台上的讲解,语文课开始就是“āōē”,听着就悲催,他有点后悔了。还有数学课上的加减法,徐诵驿觉得自己是不是装病逃课比较好。好不容易坚持到中午,他家二十四孝哥哥就来叫人回家吃饭了。
迈着自己的小短腿,手被自家哥哥牵着,虽然他很想自己的亲人,可是为嘛是这个状态,不过还好的是,他没有回到婴儿时代。
下午继续回到教室,无聊的趴在桌子上,徐诵驿在心里不停的叹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过转眼看见窗外的景色,九月份天气还不冷,外面有三三两两的孩子一起玩耍,孩子的世界真的很简单。看着看着他就想起了那片窗前的花园,他一直在看,看了几年,四季不停的变换,景色也一直在循环,最后留在他眼底的只是一幅破败的景象。
听到耳边预备铃的声音,徐诵驿才清醒过来,他现在已经回来了,那片景色他不会再看到了,他会慢慢的他和家人的命运。他的家人,除了还在外地的父母,他都见到了,一切都还好。现在他的父母都还年轻,可是他有些想不起来了,留在他记忆里最深的就是,五十岁出头就已经是满头白发的父亲,还有躺在病床上消瘦的母亲。父亲最后是在监狱自杀的,不仅是因为他被冤定罪,还有他的的两个优秀的儿子,和最爱的妻子都已离他而去,他已经没有了希望。
耳边照样是老师和同学互动的声音,只是沉浸在回忆里的徐诵驿眼睛凝滞的没有一点光彩。
“徐诵驿同学请你把老师刚才教过的读音给大家示范一下!”年轻的女老师早就发现这个学生没有认真听课了。
茫然的回过神对上老师的眼神,徐诵驿又看了看黑板,慢慢的站起来用他很不想听到的童音一个个读了出来,读完就继续看着老师。
“很好,请坐!”老师反应过来让他坐下,不过还是特意的看了看坐下后又在那发呆的徐诵驿,谁能告诉她,现在的孩子是怎么一回事吗。
徐诵驿不知道他这次在班级里面是出了名了,因为大家都是刚开始学习,被老师点到和夸奖,对于小孩子来说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啊,总之在他们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羡慕和嫉妒的感受的时候,他们记住了这个人。
下午课程比较少,徐诵驿在放学后就整理了书包慢慢的走出教室,站在楼梯口等着自己的二哥。
没一会就听到几个男孩说话的声音,抬头就看到自家二哥,和几个孩子一起下来了。
“小驿,你怎么不在教室里等着?”徐诵睿一眼看到自家小弟就关心的问道。
“我不想坐在那了”有些任性的话语,对于小孩子来说,长时间的待在教室实在是令人无法喜欢的一件事。
徐诵睿揉了揉徐诵驿的头发,笑了笑:“以后放了学,就到这等二哥,不过不能乱跑。”
“小驿病好了吗?”方督站在徐诵驿的面前,另外还有两个人也走了过来,正式张希和王子森他们,三双眼睛都看着他们眼前胖乎乎的小孩。
徐诵驿对他们还是知道的,方督在小学跟二哥一直一个班,到高中的时候两个人上了不同的学校才算彻底分开。两外两个就是他们大院里的,和他们的关系一直挺不错的,张希和王子森。他们可以说算是发小了,只是长大后每个人有了各自的目标,才会变得疏离,而他家出事的时候,不是他们不帮忙,而是根本插不上手,毕竟每个家族都要为他们自己的未来考虑,何况那时当家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徐诵驿点了点头,就站在自己哥哥的身边,小时候的徐诵驿还是很缅甸的。除了身体弱的原因外,就是他妈妈的问题,本来他是卡着计划生育的末班车生下来的,那时他们家是想要个女孩的,可是没想到生下来还是个男孩。他爷爷和爸爸高兴了,但是作为含辛茹苦生育他的母亲,杨蓉华女士不愿意了,又因为他的身体弱,他伟大的母亲就学着古老的方式,把他当做女孩来养,给他买衣服都是女孩样式,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就被认为女孩子,最后在徐家当家人出声反对的情况下才改掉,但是他的衣服还是亮色的最多,尤其是红色。
说实话他一直都怀疑那是他妈妈自己心里作祟,至于后来他身体好转,那也是他慢慢锻炼出来的,跟他老妈那所谓的方法无关。
在一个院里,其他人对徐诵驿也是了解的,不过看着他的模样,让那三个家里没有弟弟的人,心里还是羡慕了一把,可惜他们不是家里的老小,就是下面有妹妹,跟弟弟那是一点边都不沾。
徐诵睿拉着自己家小弟的手,对着两外三个人勾了嘴角,心里那是一个得意,看吧还是他弟弟可爱,“走吧,今天还有作业呢!?”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家的小驿,可是有名的可爱。
徐诵驿可是没有漏掉自家哥哥的那个得意样子,毕竟还是小孩子,大家的表情还是很直接的。紧紧的握住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徐诵驿心里甜甜的,他两个哥哥都是这样,曾经还一度被认为是有名的弟控,其实他们不知道,他们保护在手心里的弟弟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不堪,想着眼睛有些酸,徐诵驿低下了头。
几个男孩走在路上,不停的说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还有今天的作业,以及电视里将要开始的动画片。西下的光线,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徐诵驿看着身边充满朝气的几人,平静的笑了,真好,他回来了。
第四章:意外相遇1
不管徐诵驿怎么不想在教室里听小孩子之间的相互炫耀,还是课堂上那古老而又悠久的语文拼音和数字加减法,但是他还是一天天的坚持下来了,不过就是在班里面不太合群。不是他不想,而是实在没话说,刚开始还有些小孩子会找他玩,可是被徐诵驿拒绝了,慢慢的大家都不再找他了。还有就是他在课堂上的表现,虽然总是被老师抓到,但是已经是成年人的他,怎么可能被如此幼稚的问题难到,这就造成了在其他孩子眼里,他徐诵驿就是一个另类。
早早的写完卷子,徐诵驿提前交卷,然后在多双眼睛的注目下离开教室。穿上他特色的红色羽绒服,配上那可爱的脸蛋,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女孩。没办法,他现在没有自主选择权,衣服都是他妈妈大老远的寄回来的,虽然颜色不怎么样,但是杨女士的眼光一直很好。
因为考试,他也不用等他家二哥了,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出学校,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就该放寒假了,紧接着就是过年,他父母也该回来了,久违的一家人团圆。不想提前回家,徐诵驿就在路上慢慢的走,反正他现在腿短,走到路口转了个方向,他记得这边应该有商店,没事去逛逛也好。不过徐诵驿明显忘记了,此时的他才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啊,是不是和家人走丢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徐诵驿把停留在路边商店的视线转移了过来,抬头看到一个看着笑的的和蔼的男人,只是那双眼睛就让人不敢恭维了。徐诵驿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人眼光真烂,男女都分不清,随后才想到自己这是被人给瞄上了。
“嗯,叔叔我找不到妈妈了”转眼一脸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表情露了出来,反正他现在无聊。
男人眼睛转了转,“那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真是热心,可惜老妈现在在千里之外,“好,谢谢叔叔!”破涕为笑,徐诵驿脸厚无匹的继续装嫩。
男人一听就乐了,他刚才就看到这个孩子了,穿的不错,脸蛋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男人伸手拉着徐诵驿慢慢的往前走。
没走一会徐诵驿就停下来了,男人也停下来:“怎么了小妹妹,怎么不走了?”
抿了抿嘴唇,徐诵驿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叔叔,我走不动了。”
男人看着孩子的眼光没办法,弯腰把人抱在怀里,反正现在还在街上,徐诵驿也不害怕,趴在男人肩上笑了笑。又走了没几分钟,徐诵驿又开口了:“叔叔,我渴了。”
男人觉得孩子真是事多,不过因为他自己的目的,没办法,“那我带你去买喝的。”
“不用了,叔叔抱着我一定累了,我在这等着叔叔吧”徐诵驿摇了摇头,看着很懂事的样子。
男人看了看路边的商店,对面不远处好像有,又看了看怀里一脸纯真的脸,“那好,你在这等着,千万别乱跑,不然就真的找不到妈妈了。”
当然是很配的点了点头,看到男人把自己放下后,一步一回头的走到路边,当然过马路时就不能分心来了,徐诵驿耸了耸肩,他也该回去了,不然晚了就不好了。幸好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一片的地形他还是熟悉的,看到男人走到路对面又看了自己,在男人转过头后马上转身就走,可是还没有等他走两步,就被人给抱进了怀里,转眼他发现自己坐在车里了。
“玩的开心吗?”头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徐诵驿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别人的怀里,挣扎的动了动,身后的人把他放在一旁的座位上。
抬头徐诵驿就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在继续看下去,他被身体僵硬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谁能告诉他,他怎么会碰到这个人。虽然比记忆里要年轻的多,或许说是脸上还没有完全脱去稚气,但是他还是第一眼认出了这个人。
他醒来后从来没有再想过这个人,这个在他人生最后阶段曾一度占有重要位置的人,也是打破他幻想的人,也是在他最后一刻见到的人,或许也是他唯一爱过的人吧。最后那段时间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这个人,他自己都不明白,不过一大部分应该是他把这个男人当做最后的温暖,当做他最后的救赎,可是他随着时间发现,他真的很蠢,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至于爱不爱的问题根本不重要了。
一瞬间的时间里,徐诵驿想了很多,当然眼神也由最初的震惊变得哀伤,最后是落寞。
少年看着眼前眼神不断变换的孩子,眼里充满了疑惑,这个孩子认识他吗,而且一个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感情,但唯一肯定的是他今天是第一次见这个孩子,“你认识我?”
听到身边的声音,徐诵驿才反应过来,赶紧摇了摇头,他认识,但认识的不是现在的人,霍冶,这个男人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略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们只是陌生人,“你要干嘛,我要回家了。”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徐诵驿只能继续装他的孩子模样。
霍冶暂时把刚才的一幕放下,看着一脸孩子气的小孩,如果不是自己看到方才的过程,他还真的会相信,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你不知道刚才自己做的很危险吗?”
这点徐诵驿也知道,如果自己碰上的是一个精明的老手,他就糟糕了,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他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无聊而已,也许是被压抑了太久的缘故,好不容易解放了,他也想放纵一下,“我要回家。”他知道,但是不见的非要配合这个男人,他一点也不想喝对方有什么交集。
霍冶见对方完全不理睬自己,冷冷的对着前面的司机吩咐道:“开车!”果然他看到了身边孩子僵硬的脸,不知怎么忽然兴起的他伸手戳了戳对方圆圆的脸蛋,比他想象的还要软。
不过这一动作,把徐诵驿这个内在二十几岁的灵魂都给震飞了,因为他没办法把眼前的这个人和记忆里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怎么会做出如此幼稚的动作。不过仔细看了看,发现对方还只是一个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徐诵驿一把拍开还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指,捂着自己的脸满眼的气愤:“你把我的脸弄疼了,要戳戳你自己的脸。”
徐诵驿不知道他这幅模样,在霍冶眼里简直就是小大人的样子,太有意思了,他还以为这个孩子要哭了呢,毕竟他见过的孩子都是如此,眼前这个还真是特别。
徐诵驿揉了揉自己的脸蛋,转眼看了看路边:“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回家”简单的回答,却让徐诵驿愣了一愣,什么叫回家,这是要回哪个家,“我家不走这条路。”
霍冶看着有些呆愣表情的孩子,真是很可爱啊,“是回我家。”
这人没有病吧,这是徐诵驿脑子里第一个问题,有时候不得不说徐诵驿是一个跑线的人,总是想不到点上,“我没有说要回你家,我要回自己家。”他再不回去,他家里人该担心了。
第五章:意外相遇2
喂、喂,不是这样吧,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霍家了,拜托谁能告诉他,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说了我要回自己家。”
可惜这一次霍冶根本没有理他,看着小不点脸蛋气的鼓鼓的样子,他心里特别的高兴,没想到今天早退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伸手再次戳了戳那软软的脸蛋,一戳一个坑。但是因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霍冶下手没有分寸,没几下,白皙的脸上就多了一点红红的痕迹。
徐诵驿现在完全没有办法了,转过头捂着自己的脸看都不看霍冶一眼,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他认识的,虽然性格有点差异,但是这种霸道不讲理一点都没有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成熟后的霍冶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车子里静悄悄的,徐诵驿已经放弃了,跟这种人根本没办法讲理。霍冶时不时的用眼睛瞄了瞄身旁的小孩,真的很特别,不哭不闹的跟个大人一样,他现在像找到了一个新的玩具。
看着车子来到一个大院外,外面还有人站岗,跟他们那个大院差不多,不过等车子停下来,看着眼前的房子,徐诵驿觉悟了,霍家真的很不一样。
霍冶在徐诵驿打算下车的时候把人抱在了怀里,这下可是把徐诵驿吓坏了,“喂,你干嘛?”
可惜此时的霍冶根本不理人,小孩子软软的抱在怀里真的很舒服,刚才他就有这种冲动了,而且孩子身上还有些奶香,他第一次觉得小孩子不惹人烦,而且还是可爱的存在。
霍家的佣人看到自家少爷抱着个孩子回来,都吓了一跳,在他们眼里霍冶是一个聪明孤傲的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一幕。
走到客厅霍冶抱着徐诵驿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有松手的打算,“喂,我饿了,另外我能自己坐在沙发上”来到霍家徐诵驿已经不想那么多了,反正人都到了,还有什么办法,“还有,能不能用用你们家的电话?”
“去做些吃的拿进来”霍冶听了倒是很配合的吩咐一旁的佣人,但是还是没有放开人,而是直接拿起一旁的电话。
徐诵驿正想伸手去接,可是却被移开了,转头对上那双眼睛,明显的是你说号码我来拨,深深的吸了口气,徐诵驿才能保持自己不发火,然后报出了自己的电话,谁让这年代手机还没有流行呢。
“嘟、嘟……”几声后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