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天明,是S市的市长,其次才是你单二少的哥哥,不是你单天琪的保姆,你要分清主次,别动不动就哭鼻子求爷爷告奶奶,他们宠你,不是你的资本,那是溺爱!单天琪,龙家的权势,不是我们单家的,你给我记住。”
单天明放下手中的精制茶杯,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含笑的看了一眼单天琪,接过管家适时递上来的公文包走人。
单天琪看着单天明那自信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还是他亲哥吗?最后一眼明显含着嘲讽,讽刺他宠爱多吗?还是讽刺他获得潇洒?他有资本,为什么要活的如此窝囊?不让他去龙家,他还偏要去,他就要把事情闹大,谁让那土匪不长眼的惹了小爷。
与单天明不同的是,单天琪把负面情绪都显示在脸上,尤其当那张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与其不搭的阴狠时,有些事,有些人,会因为这年轻而心胸狭窄的单二少而改变,他也会在今后深刻的知道,自己有多蠢,有多愚笨。
单天明离开家后,没有直接回办公的地方,而是去了一栋小楼,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打发了司机,自己开着车前去土匪俱乐部,既然答应了单二少,还是要出面,毕竟他对那个叫土匪的也很感兴趣。
身边围绕着苗家的,还有那二流子,还有婓家的,这要有多大的魅力呢?能聚集这三家。
单天明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很平稳的开在马路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土匪俱乐部,此时土匪俱乐部还没有到营业的时间。
手表滴答滴答走的很快,夜幕降下来,土匪俱乐部就营业了,人来人往,可以看出俱乐部很吸引各个行业的人聚集在此。
单天明理了一下皱的衣服,随着三两个人走进去。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单天明刚走进去,在隧道口被拦了下来,侍应有理的询问单天明。
“嗯。”单天明的脸上总是挂着假笑,而这假笑也成了他的招牌,让功力不深厚的人完全看不出,以为是真笑。
“先生,基于您是第一次来,为了让您更好的了解我们俱乐部,由我来为你介绍我们俱乐部。”侍应含笑的前面带路。
“谢谢。”单天明有所思。
一个小小侍应,就有这等眼力,新来的客人一眼就能看出,而且还以介绍为由了解客人,这俱乐部的老板,越发让他感兴趣,能训练处这样的手下,着实不易啊!假笑的脸上,是嗅到猎物的兴奋。
侍应很尽职,每一个地方都给单天明介绍,除了特别的地方外,最后引着单天明来到吧台,介绍着各类饮料和酒,比如像他这种一看就像是公务员的,该喝什么类型的酒,侍应都让酒保调了送到面前,随后接了单天明的小费离开。
不骄不躁,做事稳妥,说话滴水不漏,单天明知道,这是特意为他留的侍应。
在试探吗?反正他也没打算隐瞒身份。
酒保调的酒不错,很合他的口味,有多久没有如此的放松了?今晚就当给自己放假,好好休息一下。
单天明慢条斯理的品着酒,而办公室里的土匪,一直看着现场直播,从单天明的车停在外面时,他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想知道这单家大少要干什么。
身为市长,竟然明目张胆的跑来他们这种地方,也不怕记者偷拍爆料出去,到时候有他一壶好喝的。
“匪哥,要不我先出去会会单大少?”二流子翘着腿,嘴里叼着烟,那副懒样,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打算,但是明面话还是要说。
“不用。”土匪斜瞥了一眼二流子,二流子他还不了解吗?这人是一根筋懒到底,除非苗正羽在这还好些,不然是没救了。
“匪哥,你别这么看我撒!”二流子嬉皮笑脸的赔笑,匪哥的厉害他是再次尝试了,可不想再惹。
“皮给我绷紧点,账还没和你算呢!”
“至于外面那位,先看着,有钱赚为什么不赚?让几个正点的去玩玩他。”土匪不恶魔,一恶魔就惊悚,这是二流子的真心话。
“是,匪哥!”二流子掏出手机就吩咐几声,挪挪身子,争取缩小自己的比例。
“你家的来了,别在这遮眼。”土匪非常鄙视二流子。
“真的吗?哪里?”
“去,谁要见他……”二流子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缩回沙发上。
“切,还傲上了?”
“一整天心不在焉,人来了,还给装逼。”
“二流子你长本事了!”
“匪哥,你就别嘲笑我了,你也差不多,我们半斤八两。”
“诺,你看,哥不是来了吗!那身军装真帅气……”
“你就在那扯吧!二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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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时,土匪头回觉得二流子是一号乌鸦嘴,想要彻底消灭掉,这好的不灵,坏的一说就灵,连这尊大神都出现了!
不过,心里也暖暖的,终于回来了,证明身边的事情告一段落,而眼睛也好了,能适应俱乐部里的光亮。
“不欢迎我?”一会儿欢喜,一会皱眉,让军爷看的那叫一个过瘾,心里乐呵的就跟中大奖一样,嘴巴都咧到耳后根子哩!
“哥,我知道土匪为什么会这样……”不说话没人当他哑巴的二流子,总想着在某些地方找存在感。
“那你说是什么?”军爷还特认真的与二流子讨论起来,无外乎是想念,睡不着觉,吃不着饭,心不在焉,诸如此类的话。
“真的如你所说那样吗?”军爷虽然很想二流子说的话都成真,可是看看被他圈在怀里的人,会吗?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对土匪太过自信,有些胆怯,免不得有些疑问。如果真是二流子说的,他怕会高兴地来回三公里跑十圈。
“真的,不信你问土匪。”二流子很郑重的点点头,那颠倒是非的本事是无人能及,还拉着来找二流子的苗正羽一起作证。
苗正羽本来不想参与,乐的看戏,但敌不过自家那位的性子,只能点点头,可这头点的有些心虚,不断地望向那个从兄弟进来后就没有说话的土匪。
相处这么久,不说别的,彼此的小脾气还是知道的,而某个土匪最常的就是炸毛,虽然没有自己那位严重,但炸毛起来,还是让人吃不消。
“要不你帮哥问吧?”军爷可不傻,要是真问了自家媳妇,今晚那张床,可别想爬了,又该回到部队时,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的日子,想想都觉得心酸,明明媳妇就在身边,搂搂抱抱还要偷偷摸摸。
“这个……那个……有些事,还是哥你亲自问,旁个人不好代劳。”二流子终于知道什么叫引火上身,烫手的山芋不好拿,摸摸鼻子,很可耻的躲进苗正羽的怀里,露出一双狐狸眼,在那只转弯。
“尼玛的,你就是闲的蛋疼,专在那扯蛋,当爷死了吗?敢当着爷的面挑唆,不想活是不是?如果不想的话,早跟爷说,爷送你一程,还能免去一切开销,保准把你送到目的地。”在耳朵受到摧残的程度已经无法说的时候,土匪朝着二流子就吼起来,给点颜色就开起染房,这皮还是要绷紧点。
“不是,不是,匪哥,我的蛋很好,你可以问我家那位,他完全可以帮我作证。”不能惹的何止有女人,还有小心眼的男人,那可是背后三刀,插死为止!
“外头不是单天明在吗!你给我去招呼一下,免得人家单大少以为我们俱乐部都是没用不守礼貌的人,也该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诚意!”土匪的眼中闪过狡黠,被眼镜遮住的光芒除了军爷看见,就连当警察的苗正羽也没有察觉到。
调皮,军爷的话,让土匪狠狠地抽搐了下,白了眼某男,意味分明,你的帐等会跟你算。
军爷摸摸鼻子,媳妇不能惹,这秋后算账可是实打实的。
二流子不断草泥马,但还是认命的拖着苗正羽出去应付那单家大少,谁让他是手下,不是老板呢?心儿拔凉拔凉的!
“幺儿,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军爷等二流子和苗正羽一走,亲昵在土匪耳边腻歪,还用脸颊不断地蹭着那光滑弹性十足的脸,是不是的嘴唇划过,偷几个浅吻,以解相思之苦,明明才几天,就跟几年没见一样,心里总空落落,填不满,让他想快些回到媳妇身边。
土匪任由军爷抱着他,也不说话,等他那股子劲过去再说些其它的。
若说不想,那是骗人的,毕竟两人也在一起了,就算不是时刻黏着,可一有时间,肯定是呆在一起,彼此的生活习惯,也了解的七七八八。
土匪反握住某男的手,某男的手比他的手大出半个,一握,就跟被某男包在一起一样,暖暖的,很温馨。
军爷说过,土匪就是一朵百合花,别看它长得不是很美,但是第一眼过后第二眼,百合花的洁白美丽,就让人过目不忘,脑海中时刻浮现。
他家的土匪不是莲花,莲花太圣洁清幽,如不食人间烟火,让人只可远观。
彼此相拥,在这个不足十平,却显得大方简约的办公室里,他们是属于彼此的,他们的气息相融,心贴着心。
此刻的宁静温馨,需要多少付出才能换回?
土匪没有计算过,因为他算不上付出,只是被动的接受,到心甘情愿沉沦,而付出最多的是斐舟御,一个优秀有实力有背景的男人,却跟屎糊了眼一样,专盯上了他,只因四年前的一眼,不断地寻找,等到最适合出现的机会。
“我们也出去吧!我看小二子是搞不定了……”军爷很不想出去,但是瞥了眼屏幕上的画面,还是牵起了懒懒坐在办公椅上的土匪,关好门走出去。
土匪就跟个乖宝宝一样,没有挣扎,嘴角淡淡的笑容,显示出心情非常不错,周身的粉红泡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某人被某男刚恩爱过,特幸福,特闪某些人的钛金眼,差点都被闪瞎。
在军爷牵着土匪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单天明的视线就飘了过来,锁定在他们身上,视线掠过他们牵着的手,举起手中的酒,略点头,又收回。
单天明不愧是久居高位的人,淡定自若练得炉火纯青,脸上的假笑也换成了斯文的笑,配着那斯文的气质,就给人一种书生误入酒肆的感觉。
精英,书生,只是一线之隔,有人能把这两种气质都掌握,不必说,此人的能力让人不可小觑。
如此年轻,就坐上S市市长的宝座,这跟家庭背景,学识手段是分不开,紧紧连在一起的。
说实话,土匪对这类人特别感冒,不喜欢,因为这类人是真正的狐狸,不像二流子那类的狐狸,这类狐狸算计人于无形,杀人于飘渺,权术玩转就跟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为了自己的地位能不择手段,认亲不认。
土匪是被军爷拖着来的,所以也没打算真正与单大少接触,就由着某男自行解决,而他要了一杯常喝的酒在一旁细细品味,细眯着好看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瞟一眼已经搭上话的某男和单大少。
“久闻斐少将的名字,是西南军区的‘杀神’,没想到今日一见如此年轻,男儿志在四方,就该在军中锻炼一番,方能让一身血气得到沉淀……今日是我的荣幸,能否让我请少将喝一杯?”单天明不知为何,说出这番话时,语气稍有冲,但很快调整过来,还是为自己的失礼,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嘿嘿,单市长才是魔高一丈,道高一尺,区区少将军衔,也不过是挂名,哪有单市长握有实权来得心安呢?和平年代,军区只不过是一个摆设,吃干粮的一群!而政界,那才是顶呱呱,十几亿中华儿女,都靠着政界的能采干将,决定今后的出路,吃饭的地方!实在让斐某羡慕嫉妒恨那……”军爷邪魅一笑,扬了扬手中酒。
“嘿,过谦了……”单天明没有想到竟然自己会被反将一军,心中燃起熊熊斗志,一直听说过斐舟御的名号,今日终于一见,怎能不让天子骄子他比上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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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事,还请萧老板不必放在心上,都是我弟弟年少无知,喝了几杯酒,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敬你一杯,算我替弟弟向萧老板赔罪!”单天明先干了杯中酒,斯文的笑没有从脸上换下,仿佛刚才说的那些话,都不与面子有关。
“单书记如此海涵,我怎能小肚鸡肠?那日之事我已忘去九分,还有一分甚是模糊。”若说单天明不是省油的灯,那么泡在俱乐部接触各群人的土匪也不是简单的,模棱两可的话,愣是让单天明知道,虽说看在他的面子上可以不追究,但是只要触到底线,那就一发不可收拾。
单天明自认不笨,能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的人,手中肯定有几把刷子,那些明里暗里一直监视着单家的人,其中肯定有一两个是这个土匪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要不是不想多接触,土匪不会这么快就结束话题,把空间留给某男去发挥,谁让他懒,而且对单天明这号人物感冒呢!
有颜色的人都知道,土匪不愿意再多说话,而单天明也做到,找军爷继续接下来的话题,越接触,越发现军爷这个人不可小觑,不管是军事还是政界,都有自己的渠道知道,还说的头头是道,有些地方甚至很犀利,一针见血。让只看见盲区的单天明也豁然开朗,同时心里更加防备起来。
唯一值得庆幸是,军爷不插足政界,而婓家也从来没有在政界发展过,可以说,泾渭分明。
“我敬你!”一扫斯文之气,豪气的举起杯中酒。
“干!”邪魅的一笑,始终是军爷的招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都无法窥探,那一身外放的嗜杀之气,让人退避三舍。
军爷学过很多,心理学尤其懂得比皮毛还要多些,所以在看见单天明身上的气势一变时,心里就知道了七七八八,但那又关他什么事?只要不威胁到他家夫人,他是不会插手,政界又怎么样?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他照样搅个天翻地覆,让他们去吃屎盆子。
又干了三四杯酒,在单天明知道自己再喝下去要醉时,就借口走人,同时再次感谢土匪的宽宏大量。
直到单天明的身影消失,军爷也拉着土匪的手走人,至于俱乐部,就交给二流子和苗正羽看管,反正也出不了什么事。
“你开还是我开?”在骚包跑车旁停下,土匪转着手里的钥匙环,坏坏的挖坑,醉酒驾车,军区少将,可是一个大标题啊!
“你开,你酒喝得少!”想坑我?那得我愿意啊!
军爷打开车门,从驾驶座直接坐到副驾驶座上,再把一时愣住的土匪拉坐在驾驶座上,把钥匙插进去,发动。
土匪恨得牙痒痒,这货,他酒喝得少?到底谁才少啊!他和二流子他们,你一杯我一杯,后来直接拿瓶子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头还有些发晕,他开车,不就是要车祸吗?
好你个军爷,既然你不怕死,那爷就开车,带你去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段晃一圈,再去鸟无人烟的地方飙车,看你还要不要我开车!
土匪的算盘拨的是啪啪啪响,至于最后能实现哪一个,就看某男配不配合。
车子没有预期的开到市中心,却预期的在没有人烟的道路上疯狂的前进,后面呼啸的警车,喇叭里不断喊停下的声音,都在诉说着今夜的不平静,刺激。
土匪手中的方向盘灵活的就像赋予了它生命,全身热血沸腾,与后面的警车玩着猫捉老鼠,狡猾的老鼠不时地逗逗后面那只憨厚锲而不舍的猫。
官兵追,土匪逃,这是千古不变的,军爷枕着手背,靠在椅背上,歪着头,他家媳妇,不管哪一面都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