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需要抽血检查,不能喝水……再熬两小时。”孙正皓很努力地保持平和。
“抽血检查?有那么严重?!夸张了吧,可别吓我!”花木溪惴惴不安。
“呼……”
孙正皓长吹口闷气,辛苦克制的平静还是被恼火冲破了:
“你究竟怎么回事?差点被‘围殴’成废人!还是你室友看见你被带走,猜你可能惹到麻烦!别给我说你没时机喊帮手、没机会求助!”
花木溪睫毛低垂,诺诺地辩解:
“那小子是【文理学院】的……我觉着,大家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顶多打我个鼻青脸肿、胃出血什么的,就想爷们儿点儿、自己扛……可惜,打着打着,就都冲动了!”
霎时,孙正皓凝聚了全身的体力和精神力,压制‘暴走’的冲动!
花木溪居然不怕死地继续‘点火’:
“其实吧……当时,在那种会废掉、会死掉的逆境里,为奇迹拼搏……真的很‘爽’!热血沸腾的感觉,太刺激了!”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孙正皓深呼吸,忍、强忍、努力忍: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成了废人,今后的生活怎样过下去?”
花木溪越说越精神:
“飞虎,我突然想当混混打群架!要不我做你小弟,你收了我吧!”
“花木溪!有些问题你躲不了!”孙正皓在游移在爆的边缘,很大声、很冷酷的吼声,很震撼地威慑。
“我知道!”花木溪跟着狂吼了一声,嘶哑劈了音:
“不在乎输赢、厚脸皮没下线,真的有那种人吗?只不过是无赖、自私,害怕承担不好的结果……参加李思达学院的唱歌比赛、和【H大】的棒球比赛、你和安昤暄拼酒的损招、【文理学院】的找人‘群K’我的事……我最近,没做过……一件让这里好受的事!”
他猛然握住心口的衣襟,狠狠地揪紧,频繁抽鼻子的声音,表明有眼泪涌出:
“每一件事,如果我采取不一样的方式去处理……都会有更好的结局。虽然我坚持‘年龄不是推卸责任的借口’,可是,我在背道而驰……”
吱嘎~~~病房门开了,安昤暄打着呵欠走了进来:白大褂、小推车、实习的名牌挂胸前!
靠近床边,无视孙正皓冷酷的敌意,对花木溪做出嘲讽、大大的嘲讽:
“不愧是写出那份‘检讨书’的高材生,对人生的感悟确实深刻。”
花木溪惊,隐去脆弱的小崩溃,头皮发麻:“你不是在内科实习吗?怎么晃悠到外科了?”
“实习是需要‘轮科’的。”安昤暄从小推车里翻出各种仪器:
“心跳、血压、体温,配合点儿。”
“喂,这似乎是护士干的活!”孙正皓心境不是一般地糟糕!
昨天傍晚他把花木溪抱进医院,好巧不巧撞见安昤暄——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孽缘啊!
“代班这种好事,没人会拒绝。”安昤暄虚伪地微笑,活动修长白皙的手指:
“转过去,背部检查。”
“呃……动不了。”花木溪痛得直抽凉气。
安昤暄不温不火、面无表情,右膝抵住花木溪的臀部、左手撑着肩部,轻轻上推,使脊背和床板流出寸吧高的缝隙,右手探进去,一点一点地轻按:
“按到痛的地方,示意一声。”
结果——“啊~~!!”花木溪的嚎叫就没停止过。
安昤暄瞥着他痛苦纠结的表情,鄙视:
“敢伤成这样,就别叫这么惨。”
“……”孙正皓也绽放出很受不了的黑线。
后背按完,改按前面,心、肝、脾、肺、胃、肠,轻压了个遍!根据花木溪减弱的嚎叫判断,后伤比前伤严重。
“怎样?”花木溪惴惴不安。
安昤暄:“我是实习的学生,只负责检查症状,‘确诊’是主治医师的事情。”
花木溪曾去泛滥的小泪花:“那你在我面前拽个屁!”
安昤暄从小推车里摸出薄膜手套,带好,面对孙正皓,扯动唇角,淡出个颇具意味的笑意:
“是否回避一下,‘下面’的检查只需要几分钟。”
顺便瞟了一眼花木溪——那小子的已经脸色红白交织、额头汗水密集!
孙正皓默不作声,直接走了出去,紧闭门板。
门内——
“裤子褪了,腿分开。”
“干、干嘛?!!”紧紧张张、面孔绯红。
“不想得痔疮,就配合着。”低沉:
“昨天早上……是意料之外,太突然,你又是第一次,善后做不好,身体和心理会有阴影。”
“别讲那么大声。”恼火、羞愤。
清洁水、消炎水,然后是凉凉麻麻的乳膏,由指尖缓缓压入。
“痛痛痛……”
俯身贴耳边,小声吹息:
“太紧了,放松……会很舒服,不用紧张。”
“质疑你的职业道德!”
“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
“那X骚扰……更严重!唔~~~~”
“这种程度,已经构成X侵。”
“草泥马一只一只又一只~真的很痛!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从骨头到皮肉!痛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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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昤暄出门之前,又习惯性地讥讽了一句:
“忘记提醒你,刚才的自我反省太幼稚,一点一点的改变,才有说服力……”
然而,门口等待他的却是孙正皓的暴力。
“喂!”招呼安昤暄:你给我注意了。
紧接着“碰~!”重重的一拳,砸在安昤暄清冷的左侧面孔上!顿时——面颊红肿、唇角发紫,并流出舌头被咬破的鲜血。
退步、稳住重心——安昤暄吃痛地眯缝紧左眼,将唇角的血液染在指尖上,盯凝着愣了愣,捻去红色!将长长的刘海拨到耳朵后面,冷笑:
“挨这么冲的拳头,却没心情还手……只此一次!”
“心情糟糕透顶,给你的这拳却留足了情面……也只此一次!”
孙正皓又冷又狠地说完离去,气场嚣狂地张扬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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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皓!!你脑袋进水啦?!!居然去恳请学校从轻处理卓一勋?!!为了啥、为了嘛、为了哇忒~!!”
李思达抓狂中:
“木溪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帮【文理】的那小子说情!!!!”
“他被开除,对木溪来说,才是后患无穷。”孙正皓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拖来一群社会上的混混更阴险、更恶毒地报复……”
“可……就这么算啦?怎么能就这么算啦!!太便宜那混蛋,我接受不了!”
李思达飞脚踹门,一声、两声、三声……声声发泄着无处申诉的憋屈!
“李思达同学,现在凌晨两点多,你这么奋亢,我们也接受不了!!”
和孙正皓睡在同一寝室的三位友人,泪如泉涌:
“回你自己的寝室洗洗睡吧!!等天亮了,有啥难办的事,哥哥们帮你搞定!”
李思达灵光一闪,赶紧接话:
“这可是你们说的!如果反悔,明天凌晨两点多,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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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花木溪缩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文理学院】的卓一勋抱着大大的花束前来探望,而且,一见面就‘啪’地双膝跪地,痛哭流涕:
“我已经很后悔找人报复你,并且付出了代价!求你放过我吧!再这么下去,我会进精神病院的~!!”
这种鼻涕眼泪横流的壮景,令花木溪睁目结舌、僵硬呆滞:
“不是让孙正皓给学校反映:我不想追究,对你的处分从轻、从宽吗?你还想怎样!”
“关键是、关键是你朋友不肯放过我~~~~我求求你,让他们停手吧,我保证安安分分,绝对不会再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花木溪很受‘撼动’,致电孙正皓:
“你们折腾卓一勋了?”
“那是胖达的‘杰作’。”孙正皓很无奈地笑出鼻音:
“他纠集了十来个同学骚扰那小子,让他校园生活非常‘艰难辛苦’。”
花木溪美滋滋地感慨:这就是死党的魅力。
卓一勋,曾经多么骄傲的‘愤男’,此刻哭的稀里哗啦、没有尊严:
“求你了!!今后就算看着你,我也绝对会用崇敬的眼神瞻仰,绝对不敢生出一丝一毫恶毒的想法!!!”
花木溪致电李思达:“胖达,宽恕他吧……”
结果如此!
过程怎样?那是李思达的故事!
第32章:二美男的二赌
花木溪回归校园,已经是一个月后!
在这一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比较重要的包括:
‘省大学生秋季棒球联赛’冠军【成南大】、亚军【H大】;
花木溪和辅导员派过来每天帮他补习功课的班长许秋语、学委桑妍混出了超越同学的友谊;
安昤暄在外科实习,每日代夜班,在科室里的声誉和口碑不是一般地好;
孙正皓对花木溪的态度依旧,对拼酒后某人早上发生的‘某事’,缄口不提;
棒球队的队友轮流探望,只有邱伯鸣教练没过来表示慰问,而且放话严厉谴责:‘不爱惜身体的投手,不是好投手’!
总之,花木溪站在【成南大】校门口,振臂高呼:“O sole mio!!!!!”
总之,期末考试也即将到来!
傍晚,去棒球场报道的路上,李思达带着热情的呼唤,飞奔而至:
“木溪,该K书了~~~”
“K书啊……我觉着,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修养,我很充实,不需要刻意K,就能全部通过!”花木溪信誓旦旦。
李思达石化,外加极端怀疑!终于,怀着嫉妒和不甘的心情,发出挑衅:
“赌一把怎么样?”
花木溪无所畏惧:“可以,我有赌必应!”
李思达豁出去了:“其他太专业的课程就不说了!你们学院的公修课物理、高数、英语、法律基础、政治这五门,你用去年的期末卷子正式考试一次,如果全部通过,你们学院元旦前夜的新年晚会上,我跳脱衣舞,否则,我们学院新年晚会上,你跳脱衣舞!”
“噗~~~咳、咳咳……”
这是:恰好凑过来的孙正皓一口凉茶没喝稳、呛了喉咙,把一多半儿喷出来,发出的声音!
花僵硬:“脱衣舞……这个太猥琐了吧!”
李思索:“只剩一条内裤……但必须是指定款式的!”
花爽快:“成交!”
孙正皓帅脸沉沉,左右打量个仔细,之后,惋惜:
“不太好吧!你们两个必然有一个要脱……我压力很大!”
花、李一人一脚飞踹过去:“关你鸟事!”
“本周六考吧!”花木溪提议。
“不行!”李思达拒绝:
“拿到去年期末考卷不要太容易,为了避免‘漏题’现象,现在就考!反正你还没在邱柏鸣那露过面,明天再去棒球场!”
花木溪:“喂!好歹给点儿时间,让我把政治书和法律基础书翻一遍吧!!”
李思达:“还是那句话‘拿到去年期末考卷不要太容易,为了避免‘漏题’现象,现在就考!’”
花木溪:“简直耍赖!现在考,我政治和法律基础铁不过,还赌个屁,我直接‘脱’算了!”
李思达:“某人说过‘不用K书,也能全部通过’!”
花木溪:“K书和翻书是同一个感念吗?”
李思达:“K等于kan看,翻等于翻看,不一样都是看嘛?!”
花木溪:“不赌了,无赖性质的赌博,没意思!”
李思达:“某人已经说过‘成交’,之后觉着自己没戏再反悔,有违赌博精神!飞虎,你是证人!”
当花木溪发现‘孙正皓万分同情的目光、炽热地盯凝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顷刻僵硬在石化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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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达张罗‘考试’的事宜:
“飞虎,你盯着木溪,别让他弄到去年试题。我去打印纸质的……”
他跑两步,又迅速折回:
“不行,还是得我亲自盯着!飞虎,你去搞卷子。”
孙正皓刚离开两步,就被李思达扯了回来:
“不行,还是得让和木溪不熟的人去搞卷子!”
花木溪鄙视:
“李思达,你最好的两个朋友都不信任,你不觉着悲哀么?”
李思达表示无奈:
“凡事得分清楚是外部矛盾、还是内部矛盾。用‘一致对外’的手段处理‘内部矛盾’,被欺骗、被背叛的时候,哭天喊地都没人同情我!”
“……”花木溪and孙正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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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达拜托的那哥们儿很效率,晚六点之前,把试卷交到李思达手中。
买了一大包吃的喝的,在通宵教室的后部角落找了几个干净整洁的位置,赌上男人‘尊严和荣誉’的考试正式开始!
花木溪阴抑:“先政治和法律吧,这两门不及格,其他的也不用费劲吧啦地写了!”
李思达把五套试卷全摆死党面前:
“每门考试需要用到的标准时间是两个小时,五份卷子,共十个小时,现在是晚6点20分,十个小时之后,是明天早上4点20分。这段时间之内,你爱写哪科写哪科。考试结束,明天我们去找任课老师做专业的批改。”
“还、还必须通宵?!”
花木溪辛苦地平息想‘暴走’的心情,转而揪紧孙正皓的T恤领,‘泪牛满面’:
“我现在算是明白:卓一勋那小子为啥这么迅速地从‘愤怒男’变成‘喷泪男’了!!”
孙正皓无奈地耸耸肩膀,挤出‘惆怅’:
“见证你们俩必有一‘损’的豪赌,我压力真的很大。”
如果,花木溪被允许登陆校园网,他会发现:有个帖子被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口哨顶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
那个帖子就是他和李思达的打赌贴,‘立贴为证’的人是李思达委托打印试卷的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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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20分整,李思达精神奋亢地收好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