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城 下——猫猫舟

作者:猫猫舟  录入:03-13

“你好,上官总裁!”最后一刻,米泽理终于想起了,露出完美的礼节微笑得体的跟上官羽打招呼,内心里却在暗自思索,百科地产的行政总裁上官羽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上官羽面露微笑:“米律师在处理泰恒集团的事务上所展现的才能,让我也相当佩服。”

大熊吗?忽然听到故人的事,米泽理不由得有些伤感,笑容略显僵硬。

上官羽依旧不以为意的扫扫米泽理,最后落在了在一旁兀自吃饭的梓秋,眼眸里精光闪烁:“咦?这位是你的朋友吗?米律师。”

米泽理看着上官羽的眼神,不由得皱了眉,作为男人,他很明白上官羽眼神中的含义,微微有些愠怒,这个上官羽的目的是梓秋吗?早就听说这个人在上层的圈子里口味奇特,男女不忌,原来是真的。

梓秋似乎没有听到上官羽的话一样,依旧该吃吃该喝喝,眼皮都不抬一下。

上官羽顿时尴尬了,站在原地,怔忡着不知该说什么。倒是米泽理心头暗喜,梓秋,干得好,对于这种人就是不用给他脸。

“啊呀,不好意思。”米泽理不着痕迹的侧跨一步,挡住了上官羽的视线,轻笑道:“这是我爱人,小地方来的,不太懂事,让上官总裁见笑了。”

身后的梓秋手上一顿,眉毛挑了挑,斜眼看了看米泽理的背影,略有不满,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美好的晚餐。

“爱人?”上官羽眨眨眼,再次确定米泽理身后的人,再看看米泽理一副护犊子的表现,不由得好笑:“米律师真是好品味啊。”

米泽理脸色一沉,刚要出言反驳,然后一个女人的出现打断了略显尴尬的局面。

“羽,你在这里做什么?”款款而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艳名远播的蝴蝶夫人。

上官羽仿佛惊醒一般,表情恢复了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模样,侧头看向胡蝶,优雅的挽住她的臂膀,轻声道:“我在这里碰到一个朋友,米泽理大律师。”

胡蝶挑眉看了看米泽理,红唇挂着微笑:“你好,大律师,久仰大名。”

米泽理微微一愣,他对胡蝶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大多来自圈子里流言蜚语,但是这么近距离看着本人的时候,米泽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有诱人犯罪的资本,就算自己不喜欢女人,也禁不住心跳加快。

“啊,你好。”米泽理回答着,但是奇怪为什么胡蝶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羽,我们该上楼了,客人都等着呢。”胡蝶没有过多的注意米泽理,只是轻声提醒身边的男人。

上官羽点头道:“好,那么,米律师,我们就有缘再见了。”说罢,挽着胡蝶转身离开。

临走时,胡蝶不经意的扫了扫米泽理身后的那个男子,不经意的蹙眉了。其实,她很早就到了酒店,然后一眼就看到端坐在那里的梓秋,于是,那一夜月下的梦境浮上了心头,那个说要帮自己找到真心的男子,原来不是自己的梦啊,是真的存在啊。她好奇的打量着男子的侧脸,漂亮的不似凡人,若是换上古时锦袍,定是翩翩贵公子。胡蝶看着梓秋,心里涌上了奇怪的念头,或许,真的不是凡人也说不定吧。

提着长裙走上楼梯的时候,胡蝶还禁不住回头看了看梓秋,那人依旧举止优雅的用餐,神色平和安详,和那夜月色之下的男人有着不小的区别。但是,她却莫名的相信,这个人,和那夜的男人是同一个人,而他,也真的会为自己找到那颗真心。

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是对于米泽理和梓秋两人的约会来说,就像一粒小小的微尘,弹开就算了。

米泽理眯着眼,笑着看对面的人:“怎么样,吃饱了吗?”

梓秋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的笑了:“嗯,很饱。”

米泽理很高兴,招呼了服务生结账了,就准备领着梓秋离开,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梓秋眼睛看着不远的某处,顺着目光看过去,脸色有些难看:“咳咳,小秋,看什么呢?”

梓秋面无表情的指着不远处:“他们在干什么?”

米泽理叹口气,上次在温泉山庄看到胡蝶的时候,梓秋就明显对那女人很有兴趣,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再次碰到,而且还偏巧让梓秋看到这样难堪的一幕,胡蝶和上官羽竟然会和巩家老爷子一行人碰上,真是冤家路窄。

“混账!”巩致远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名声在外的事实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是要让他亲眼看到这一幕就太难以接受了:“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你简直给巩家丢脸!”

“父亲!”巩义海大声喊着,横在他们两人之间。

胡蝶挂着愈发妖媚的笑容,紧贴着上官羽,紧盯着巩致远:“啊呀,这位先生,你不是早就把我赶出巩家了吗?”

“你!你!”巩致远气的吹胡子瞪眼,浑身颤抖着指着胡蝶,然后高举着手掌,做出了让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举动。

“啪!”清脆的响声出现在大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阿蝶!”巩义海在愣了片刻之后,立刻快步过去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胡蝶明显的躲开了巩义海的手,反而朝上官羽怀里靠了靠。上官羽皱着眉,恼怒的瞪着巩致远:“你怎么能打人呢?怎么说你也是巩家的长辈,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出手打人,这才是丢了巩家的脸面吧!”

上官羽和巩家并没有什么瓜葛,一个是商界精英,一个是学术界的泰斗,是绝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但是上官羽还是很愤怒,胡蝶是他带来的人,被人当众打了耳光就是打他的脸,作为一个上位者,是他绝不能接受的事情。

巩致远因为上官羽的这句话更加愤怒了,举着拐杖指着胡蝶,大声嚷道:“我们巩家没有这样的儿媳妇,我的儿媳妇只有柳舞!你,马上跟阿海离婚!”

站在巩致远身后的柳舞一副受惊的小鹿模样,喃喃道:“公公,这怎么可以?”

“呵,呵呵,”胡蝶捂着脸颊忽然发出闷闷的笑声,从上官羽怀里挣出来,直直的对上巩义海哀伤的眼神,转过头,又对上巩致远满腔的怒火,笑的愈发欢快,只是目光中再看不到一丝光彩:“巩致远,你终于同意让我们离婚了,真是太好了。那么,现在你应该做的,就是把你的好儿子好好的关在家里,别再动不动就来我家,我可不想让人误会。”

巩义海怔怔的看着胡蝶,痛到麻木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了,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阿蝶是真的,要离开了。

柳舞压抑着内心暴虐的冲动,紧紧抓着手掌,垂着眼看着几步之外的胡蝶,眼底露出大片大片的阴霾。

将这一幕完全看在眼里的梓秋,一一扫过众人之后,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柳舞身上,轻轻的拧了眉。

26.蝴蝶飞舞

说起巩氏一族,曾经也说得上是B城的名门望族,家族中人要么是政界要人,要么是学界泰斗,再不至于也是上层社会中的名流人士。但是,在经历了数年的战火和改革变动之后,这样的大家族也变得支离破碎,而现在的巩义海所在的一支血脉,严格说起来,已不能算最正宗的巩氏一脉,充其量只能算分支的分支。但是,即便是如此,现在的巩家依然有着优越的社会地位,不仅和巩家历代的家主所做的贡献有关,也是后人努力维系的结果。

这也就是巩致远为什么会如此跋扈顽固的原因之一,长期的家长制作风养成了他说一不二的霸道性格,也因为这样,当初才会极力反对自己儿子巩义海和胡蝶的婚事。理由无他,只是在巩义海小时候就和同为名门的柳家的女儿柳舞定下了婚事,至于巩义海和胡蝶之间的感情在他看来完全比不上名门结合所带来的影响力。不过,当时的巩义海还是顶着压力硬是娶了胡蝶进门。对此,巩致远相当不满,也非常不喜欢他这个儿媳妇,直到胡蝶确认怀上了孩子,胡蝶的生活才好过一些。可是没想到,胡蝶怀上孩子没过多久,突然不慎跌入湖中,孩子也没了。巩致远得知大怒,接着就将胡蝶赶出了巩家,然后逼着巩义海娶了柳舞,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就这样过了十年,身为巩家的正牌儿媳妇在家门外流落了十年,据说生活的异常艰难。

“好了,我所听到的巩家秘闻,大概就是这些了。”米泽理开着车,漫不经心的闲聊着。

梓秋看着车窗上流连而过的夜景,淡淡的说道:“那个女人,很惨。”

米泽理偷眼看了看梓秋,不知为何,心情也跟着沉闷了起来,一时无语,只能专注于驾车前行。

这个世界,有太多命运悲惨的人,他们能做的只能二选一,顺从命运,或者反抗命运。但事实上,无论做哪个选择,最终都会归于命运的轨迹之中,不能逃脱,不能释然。既然逃不了命运的安排,那又何妨任性一回,顺着自己的心,做想要的自己,那便甚好。

但是,总会有,不甘心啊!

胡蝶蹲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身躯,眼泪止不住的奔涌而出。门外,是巩义海略带凄厉的哭喊:“阿蝶,请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再在一起的。我爱你!阿蝶!”

够了,真是够了!巩义海,我为你掉的眼泪已经够多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落一滴眼泪的!胡蝶抹着眼睛,死死咬着下唇,不想泄露一丝内心的软弱。

“阿蝶——!”声嘶力竭的大喊,透出悲凉:“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真心!等着我!”

胡蝶听着门外跑远的脚步声,只觉得愈发的寒冷,泛着红丝的眼睛惘然而彷徨,真心吗?那只是一场讽刺而已。阿海,我们都不要再天真了,就算你能给我真心,我也没办法还予你,因为,我的心,早就随着那颗灵魂,千疮百孔了。

巩义海站在巩家的大门口,胸口起伏不定,望着高大的门楣上镌刻的几乎褪色的两个大字,手掌紧紧攥紧了,就是这两个字,将自己,将阿蝶生生的束缚着!那么,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打破这样的束缚!

巩家,固守着曾经的辉煌,其实,早已腐朽而破碎了。

巩义海踏进那扇大门,消瘦的身影看上去虽然疲劳,但是却坚定了许多。那些绊住自己脚步的陈规陋习,既然不能打破,那就放弃吧。

“父亲。”

懦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巩义海收拾着行李的动作顿了顿,呼出一口气,尽量缓和着表情侧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阿皓,还没睡吗?”

巩皓是巩义海唯一的儿子,也是柳舞的孩子,巩义海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太过复杂,虽然不是很亲厚,但也从没疏远过他。

“父亲,你要出远门吗?”巩皓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目光扫到巩义海正在收拾的行礼上,有些疑惑。

巩义海看着孩子干净纯粹的眼神,隐隐的心痛,就算他能和这个家彻底断绝关系,但是眼前这个孩子却是无法放下的。巩义海勉强扯出笑意,蹲下来,摸摸孩子的头发:“嗯,爸爸要出差一趟。”

巩皓的表情顿时有些沮丧:“那多久会回来?”

巩义海语塞,面对孩子稚嫩的面容,他无法说出一个字。成人的世界总是太过残忍,巩义海只想自己的孩子拥有平凡而简单的生活。

“皓儿。”柳舞突然进屋,揽住了巩皓的肩膀,抬眼看了看巩义海,目光又扫到床上收拾了一半的行礼,顿时心头一惊,但瞬间也了然了,再次看向巩义海:“阿海,你……决定了?”

巩义海点头,转身继续收拾行礼:“是。”

柳舞忍不住踉跄后退两步,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居然还是无法得到你的真心?!巩义海,你总说我残忍,那么你呢?你就不残忍吗?!

柳舞压抑着颤抖的手掌,轻声对孩子说道:“皓儿,你先回房,我和爸爸有话要说。”

巩皓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虽然不是很甘愿,但还是听话的离开回房了。

柳舞轻轻关上门,然后转身看着巩义海,眼底的温柔一点点的消失,最后敛成一团寒冰:“你真的要这么做?”

巩义海没有理会她,依旧自己忙碌着。

柳舞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按住巩义海的手:“放弃吧,公公不会让你走的。”

巩义海冷冷的看一眼柳舞,甩掉她的手:“这是我的事。”

“她就那么重要?!”终于不能再忍受了,柳舞近乎崩溃的嘶喊着:“为了她,你要放弃整个家族?放弃你现在的一切?这十年里,你对她心心念念,那她呢?她做了什么?她现在是全城人尽可夫的荡妇!!”

“啪!”清晰的声音,伴随着巩义海滔天的怒火以及柳舞火辣的疼痛,柳舞脚下不稳,被打倒在地,沉寂片刻,柳舞突然不可思议的扭过头盯着巩义海:“你,你居然打我?”

此刻的巩义海散发着冰冷的寒意:“柳舞,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巩义海放下手,俯视着地上的柳舞:“当初的事,你没有忘吧?巩皓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没忘吧?你怎么联合我父亲赶阿蝶出门,逼得她进入绝境的,你没忘吧?!”

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让柳舞不自觉的染上了恐惧,这样的巩义海,她从没见过,即便当初胡蝶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巩义海也只是愤怒和伤心,可是现在,除了愤怒之外,他似乎多了一种坚定和决绝。

“你要是忘了,我可是记得牢牢的。”巩义海尝试着平复自己的情绪:“刚才你说我要放弃家族,放弃一切?你错了,不是我要放弃,是这些东西已经阻碍了我的人生!我不是要放弃,我只是要找回迷失太久的自己!”

柳舞怔怔的看着巩义海,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完全不能认识了,仿佛这十几年中所相处的这个人,只是陌生人而已,无比讽刺。

“如果你现在就要告诉父亲,也无所谓,”巩义海长呼一口气,转身继续收拾着行李:“无非,只是让离别的时间提前而已。”

他是真的,巩义海是真的要离开了!柳舞瘫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近在眼前又似乎远在天边的丈夫,这一切,真的不能挽回吗?

“爱,会不会成为一把杀人的刀呢?”

“噗!”正在吃饭的米泽理忽然听到梓秋的这句感叹,忍不住喷饭:“咳咳,咳咳。”

梓秋把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来,递过碗里的汤:“来,喝点汤,阿泽,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米泽理在心底里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谁害的?随即瞄了一眼电视,正在上演八点档的苦情戏,不由得嘴角抽搐:“小秋,我说过很多次了,吃饭的时候不要看电视,对消化不好。”

梓秋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埋头扒了两口饭,又抬起头看着米泽理:“阿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米泽理暗叹一口气,放下碗筷,正色道:“小秋,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选择伤害对方,是最蠢的一种方式。”

梓秋睁着漂亮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米泽理片刻:“那你呢?阿泽,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米泽理一愣,心情突然低落了下来,有些不好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声音也变得暗沉了许多:“我啊?不知道啊,或许会放弃吧。”

“那么,你不爱对方吗?”

不爱吗?米泽理扯出一个笑,怎么可能不爱呢?六年的感情,说分手就分手,那种伤心那种难过那种愤怒那种绝望,又怎么能一一道出呢?

梓秋久久没有等到米泽理的回答,一直观察着米泽理表情的梓秋,忽然一愣,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米泽理露出那样伤怀的眼神,但个眼神里没有自己。梓秋忽然有些不悦,胸口闷闷的像被一只手抓扯着:“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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