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受归来 下+番外——涩涩儿

作者:涩涩儿  录入:03-15

秦牧铮反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觉得心跳都漏了半拍:“好,去给阿洛选礼物。”

少年却斜了他一眼,带着一点亲昵的嘲笑道:“谁说是给我选了?是给我爸妈选的。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你要上门,总不好空着手吧。”

秦牧铮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在床下还能待他这般亲昵的少年了。因此就算少年把他说成了丑媳妇儿,他也是高兴地。

“都听阿洛的。”

两个人大手牵小手,一道欢欢乐乐的去选礼物了。

秦牧铮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不自觉的都有些飘飘然了。

直到他们在商场里碰到了潘远东。

潘远东瘦了许多,脸上几乎一点肉都不见了。

秦牧铮和乔洛看到潘远东的时候,潘远东正在陪着一个女人选衣服。

乔洛远远地看到潘远东,转身就要走。

潘远东却大声叫住了二人,抛下脸色难看的女人就飞奔着跑了过来。

秦牧铮一个跨步,挡在了乔洛身前。

潘远东也不介意,他隔着秦牧铮对乔洛道:“乔洛我知道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你也别不承认,你藏了就藏了,他能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走,那也是你的本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好一会才憋出后面的话,“我想请你帮我转告他一句话——我要结婚了。这个月月底。你让他安心回来,我不会再对他做些什么了。只要他回来,让我偶尔能看见他,这就行了。”

潘远东这样示弱,就是希望乔洛能对他稍微心软。他不求别的,只求这话能让乔洛原封不动的转告给温凉。

他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温凉了。

他不知道温凉过得好不好。不知道温凉是胖是瘦。不知道温凉有没有想过他。

可是他知道,他是想着温凉的。一直一直都在想着。

乔洛脸色难看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潘少说的话,恕乔洛做不到了。”

他转身欲走,忽然又道,“对了,恭喜潘少了。他如果知道潘少结婚了,一定会高兴地睡不着觉的。”

潘远东登时一脸惨白。

乔洛觉得还不够,他又扬了扬自己左手道:“我也要和阿牧结婚了,潘少不恭喜我们么?”

良久,潘远东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恭喜。”

乔洛立刻觉得自己圆满了。

64.

乔洛真的和秦牧铮结婚了。

他们直接在国外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婚礼,领了结婚证。

秦牧铮心喜却又无措。他见过乔洛在温凉和潘远东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因此也知道乔洛并不喜欢别人太过强迫他。

只是这场婚姻是他所强迫的,秦牧铮自己都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想法,他一直很害怕,乔洛真的会鱼死网破的拒绝。

秦牧铮不敢去想,如果乔洛真的拒绝了……那他会不会做出一些让乔洛记恨他一辈子的事情。

只不过……

婚礼前,秦牧铮看着他之前给自己和乔洛戴上的“婚戒”,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他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乔洛并不是很紧张,仿佛结婚的人并不是他一样。见秦牧铮将戒指摘了下来,还新奇的看了他一眼,“摘戒指做什么?”

秦牧铮想到自己之前的“宏愿”,一心想让乔洛为他戴上婚戒,于是道:“你忘了么?婚礼上有互换戒指这一项?”

乔洛沉默了一会,才“哦”了一声,不耐烦的道:“我们不是已经戴上戒指了?还换戒指做什么?没得自找麻烦,秦哥,你去跟他们说,把这条也省了吧!”

这个婚礼,因为乔洛“嫌麻烦”,已经省去很多步骤了。

秦牧铮保持了一天的傻笑终于微微僵硬了。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贴身定制西服,浑身上下打理的光彩照人,仿佛下一刻就能去走红地毯了似的。

他的右手手心戴着些微的薄茧,手心里正躺着那一枚还带着他的体温的戒指。

缓缓收起已经僵掉的笑容,秦牧铮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好,阿洛不喜欢,我们就不要。”

乔洛松了一口气,想要起身去走走。他知道秦牧铮今天很高兴,甚至高兴到了恨不得当他的贴身保镖,时时刻刻守着他的程度。可是他没法子欺骗自己,他可以和秦牧铮上床,却从心底不愿意认可这个婚礼。

说一句我喜欢你很简单,可是说爱就难了。

他不介意和秦牧铮以情人相称。不管是不是自愿,他们前世总是习惯了彼此,乔洛也知道,除了秦牧铮,他不愿也做不到和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婚姻对他来说太过沉重,他不愿意去背负。更何况——乔洛每次听秦牧铮提起结婚的事情,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前世他死前,乔钰拿在手心里向他炫耀的那张“结婚证”。

他知道前世是前世,这辈子是这辈子,可是在他心里,还是觉得秦牧铮是个有“前科”的人。

是以就算是答应和秦牧铮结婚了,乔洛也是忍不住的想要为难他一下。

两人正僵持着,张教授微笑着走了进来——她和乔教授夫妻两个不见得多么看好秦牧铮,可是既然乔洛答应了,至少在表面上,她也不会让儿子难堪。

只是没想到他们夫妻两个在婚礼上做到了笑脸迎人,可乔洛却做不到了。她更没料到,这两个小家伙,竟然为着什么戒指不戒指的闹起来了。

张教授看了一眼两人,笑道:“婚礼都快开始了,你们两个还不快过去?”

乔洛正要起身,秦牧铮脚步未动,忽然告状道:“妈,阿洛说,待会互换戒指那一项也要省掉。”

乔洛立刻瞪了秦牧铮一眼,不是已经说好了么?告状算什么好汉?

秦牧铮眼观鼻,鼻观心。心道,他才不屑做什么好汉。

张教授哭笑不得:“婚都要结了,还在意这个做什么?”她转头对乔洛道,“行了啊,这婚礼已经够简单的了,要是再省的话,估计人家外国人都要笑话咱们了。”

乔洛眉头一拧。他是真的不愿意在众人面前给秦牧铮戴戒指。他认为这是一种心底的认可,这种认可,他不愿意给秦牧铮。

秦牧铮见状,心底失望,嘴上却道:“阿洛不喜欢,省了就省了。只是这戒指我已经摘下来了。我给阿洛戴过那么多次戒指,阿洛能不能,现在给我戴一次?”

他不求日后的每一次,只求现在私底下的一次小小的认可。就算乔洛不在乎也没什么,总归还有他记得,还有他在乎。

空气中都是凝重。

张教授看着二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管秦牧铮的为人如何,这么长时间了,她也看出来秦牧铮是真心待他们家洛洛好的。只是洛洛的心思……她却看不出来了。

乔洛先是低着头,理了理他的袖口,过了许久,前面有人来催,两个新郎要入场了,他才抬头去看,见那个男人依旧固执的捧着那枚戒指,漆黑的眸子里,除了他,再无旁人。

乔洛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过了一会,他也不知道有多久,他才站了起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从男人的手心里将戒指拿了起来——他一时愣住,才发现男人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

乔洛定了定神,缓缓将戒指给男人戴在了无名指上。这仿佛就是一种仪式。

男人一下子抱住了他。

乔洛趴在男人的肩窝,却低声喃喃道:“你会后悔的。”

秦牧铮只知道笑:“不会。我爱你,阿洛。”

乔洛没说话,只依旧在心底道:“你真的会后悔的。”

余下的婚礼没有再出什么状况,乔洛没有像秦牧铮那样时不时的露出傻笑,却也一直面上挂着笑容。

秦牧铮和乔洛的婚礼按时举行了,潘远东的婚礼也照样举办了,而且,他的婚礼办得相当隆重。

他几乎将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过来,甚至特意去请了大大小小的画展里的负责人。

乔洛原本不想去参加潘远东婚礼,毕竟他前世已经参加过一次了,这一次再去……他也懒得捣乱了。潘远东赶紧结婚,被人收了才是最好。

可是新郎官去中途跑来接他,见他瞪他,新郎官道:“你去看看吧,替温凉看着——也免得我突然跑了,成了落跑新郎不是?”

乔洛丝毫不会心软,他一阵见血的道:“落跑新郎也是新郎,你们结婚证都领了,就是不办婚礼,你也是已婚人士了,潘、市、长!”

新郎官潘远东一滞,却依旧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知道是你把他藏起来的,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和我走这一趟!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到时候就是为了面子,她们家也不能不离婚!”

不等乔洛叫人把潘远东给扔出去,他就接到了秦牧铮的电话。

“阿洛去吧!去了……还能看一场好戏。”

乔洛心中一动,看着挂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新郎官,终究还是同意了。他也想知道,潘远东还能折腾出来什么幺蛾子。

潘远东的婚礼是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举行的。

他也不怕旁人疑他贪污受贿,就这么大喇喇的办起了婚礼。

婚礼很盛大,甚至每一样装饰都极尽精致。潘远东连记者媒体都不忌讳,任由他们穿梭在人群里拍来拍去。

乔洛和秦牧铮站在一起,脸色却出奇的难看。

因为潘远东在自己的婚礼上,还“顺便”举办了一个画展。

画展上展出的不是他的画,而是已故的知名画家温扬帆的旧作,还有他的独生子温凉的画。

每一幅画都保养得很好。

可乔洛看着这些画的时候,心中却莫名的开始不安。

他的手被秦牧铮攥在了手心里,这正好方便他用指甲去掐秦牧铮的手心:“你早就知道他有这一手了是不是?温凉都走了,潘远东还不让温凉走得安生?”

秦牧铮忍着痛安慰道:“温凉只是躲起来了,他没有走。再说了,东子要做什么,我只能暗地里给他使绊子,明面上阻止他的话,他会和我拼命的。”

他倒不怕潘远东跟他拼命。只是他和潘远东官商勾结——帮助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是有交情的。他不会告诉潘远东温凉藏身的位置,却也不会阻止潘远东让温凉自己“回来”。

他的洛洛的弱点是家人,而温凉的弱点却是骄傲。

身为一个颇有天赋的年轻画家,温凉的骄傲无可厚非。他应该骄傲的。

有棱角才有灵气。

潘远东先前一点一点将温凉的棱角磨的越发光滑了,把他死死的拴在了身边;可乔洛横插一脚,将温凉弄走——温凉在得到自由的同时,他的棱角,他的灵气,也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他的骄傲。

身为画家,身为人子的骄傲。

65.

骄傲的人,总是更好拿捏。

秦牧铮眯着眼睛想着,可是这些念头,他却不能对乔洛讲,碍着乔洛的缘故,他也没法子去提点身在局中的潘远东。如今潘远东想通了,他亦是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更是不肯对乔洛说,这其实是找到温凉最好的,也是最简单的法子了。

潘远东的婚礼仪式是定在下午六点钟的,也不需要旁的仪式,只要新郎新娘象征性的宣誓一下,再交换戒指也就差不多了。

乔洛猜测,这是潘远东的家人还有新娘子的家人怕潘远东又中途反悔,或是突然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来,才特意将仪式弄得极为简单的。

只是那些人千防万防,也防不住潘远东真的悔婚了。

他甚至为自己的反悔想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更是在媒体面前,公然对温凉进行了威胁。

当主婚人询问新娘子是否愿意嫁给新郎时,新娘子自然是点头同意;可是当主婚人问到潘远东时,潘远东却突然神情哀伤的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不是温凉,而是温扬帆。潘远东道,他年少的时候其实很叛逆,幸亏遇到了当时已经成名的画家温扬帆,温扬帆待他很温和,甚至还主动开导他,亦师亦友,让他渐渐从叛逆的性格里走了出来,慢慢有了今天的成就。

故事很俗套,也经不起多少推敲。可潘远东说着说着,忽然道:“温老师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虽然一直想要回报,可又觉得,温老师不需要我的回报才是最好的。那才证明,温老师过的顺风顺水。可是几年以后,温老师突然重病,他离开他的独子温凉来寻我,说是想要安静的离去,并且让我照顾温凉,同时不要把消息告诉温凉,免得吓到他。”

潘远东神情一黯,接着道:“温老师的恩情,我到底有了要偿还的时候。温老师离开的消息,也暂时瞒了下来,丧礼也并未举办。温凉也一直由我照顾着。只是一年前,他突然离开了。我不知道他离开是为了什么,不过温老师的恩情我必须要还,潘某已经决定了,一日不找到温凉,一日不结婚!”

众人哗然。

新娘子的脸白如鬼魅,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潘远东。

潘远东依旧不为所动,自顾自的道:“我相信一个真爱我的新娘,一定不会让我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的。”然后他看向新娘子,不怀好意的问道,“是这样么?”

新娘子哑口无言。

潘远东又指着那些画道:“那些展出的画里,一部分是温扬帆先生的故作,一部分是温凉的作品,那都是潘某精心收集起来的。潘某原本想着,如果潘某花费三年的时间,都找不到温凉的话,那潘某也真的不必再努力了。这些画作,”他顿了顿,对着那些镜头一扬手,道,“倒不如跟随温扬帆先生一起走了好了。”

潘远东的话让众人一时愣住,半晌才有记者弱弱的问道:“潘市长的意思是……如果三年内找不到温凉,就要让这些画,一起给温扬帆先生——陪葬?”

潘远东几乎是欣然点头了:“潘某若是完成不了温先生的遗愿,那就只能从别的方面补偿了。潘某照顾不了温凉,只好倾尽全力找到温先生和温凉的旧作,一起给温先生送去好了。”

众人哗然。

有人说潘远东做的对,仁义之心不愧为一市之长;当然也有人反对,他们大多是死板而对那些画作真正欣赏的人,他们不愿意让这些画作被付之一炬。

潘远东一意孤行,接连对着镜头重复了几遍他的承诺,生怕镜头前的人不相信。

末了,潘远东还恶意的道:“各位若是有温扬帆先生或是温凉先生的画作,潘某也愿意买下来——若是潘某有幸,三年内能找到温凉,那么这些画将来送给恩人之子也好,让它们随着温扬帆先生一起走了也好,这都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不是么?”

他知道自己禁锢了温凉太久,也知道温凉的精神状态的确算不上好。

那么好,他给温凉三年的时间——潘远东想得很清楚了,三年之后,只要温凉肯回来,那么温凉在离开他的几年里经历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他统统都不管了。三年是他给温凉的自由,也是他给自己的惩罚和学习的时间。

——他知道自己过去做的不够好,那么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就好好的学习如何去做一个好的情人。他相信,等到温凉回来他的身边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再让温凉失望。

乔洛在一旁听得脸色都铁青了。

他气得骂道:“潘远东以为他是什么香饽饽?温凉哥还能走了再回来?温凉哥才不会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回来看他的脸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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