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吻在它的玻璃罩上,就像我在亲吻莱恩,亲吻我的爱情。
03.assassin——刺客
莱恩作为政界新星,在整个意大利被受瞩目,但有时候太出风头,也会引来一些豺狼虎狈。
我的消息网在遇到某些灰色事件的时候显得特别灵敏,当我得知有人要对他不利时,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往他的身边。
但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车被伏击了,我赶到时,莱恩的司机已经奄奄一息地倒在了驾驶座上,而莱恩本人不知所踪。
我带着我的人疯了一样在罗马的大街小巷搜寻着他的身影。
如果他就此在这个世界消失,我要怎样才能宣泄失去他的痛苦?我无法想象。
就在我快要绝望时,突然,我听到了一处暗巷内的搏斗声。
我飞快地冲过去,看到莱恩正和一个大块头搏斗,不远处的角落掉落着一把黝黑的勃朗宁。
我毫不犹豫地对着大块头迅速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后,他山一样的身体顷刻垮塌下来,压在莱恩身上。
莱恩也许是被吓到了,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猛地将大块头翻到一边,撑起身看向我。
如果我身后再升起一道朝阳,莱恩一定会觉得他看到了天使。
“是你啊。”他微微喘息着,衣服和头发乱得不成样子。
但我觉得他这样真性感。
不过现在可不是意氵壬他的好时机,我和我的人刚才已经分散了,而我的枪声必定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先发现我们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就要看我俩的运气了。
过了没多久,巷子口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莱恩和我对看一眼,都不敢掉以轻心。我找到大个子的枪,捡起来递给他。
“拿着防身。”
他无声的点点头,跟着我慢慢的向巷子口靠近。
该死,我看到了那伙人,不是我的人!
我决定先发制人。朝那群人开了几枪干掉了几个家伙之后,我拉着莱恩的手,冲向了对面的那条巷子。之后就是一阵东躲西藏。
“快跑!我的人就在附近!”
我不停地朝身后的追兵放枪,并用身体做盾保护前方的莱恩。
不知道我们跑了多久,我觉得肺都要爆炸了,耳边都是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追兵从各个角落涌向我们,这次袭击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对方是真的想要置莱恩于死地的。
“哼!”我感到肩膀一痛,差点连枪都掉了,顾不得查看伤势,我连忙换了一只手持枪,朝身后又连开数枪。
形式不妙,我快没子弹了。
我和莱恩躲在一只横在小巷的旧沙发后面,小声的争执着。
“你快走,我来掩护你,我的人就在附近,你要找到他们我们才有活路。”
“那你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走了我只会更安全!”
他没再说话,虽然光线昏暗,但我仍然看出了他的迟疑。
“我不想陪你死在这。”我说这话,基本就在挑战他的高傲秉性,我知道这招有用。
果然,他在深深看了我一眼后,说了句小心,转身快速隐入黑暗中。
我呼出一口气,有些莫名悲壮,我看了眼手中最后一盒弹匣,接着就带着绝对要拖住对方的决心冲了出去,将那些刺客引向了和莱恩相反的方向。
没有子弹,体力透支,逼入死巷。
就在我为了悼念自己到死都没有达成的恋情而有些遗憾时,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然后一阵凌乱的枪声响起,我才从这种生死逃亡中解脱出来。
看起来是有人找到我了。
人一放松,刚才感觉不到的疼痛就蜂拥而至。
我的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
“尤尼!”我听到德卡里奥聒噪的喊叫,脖子里一片湿热,有汗水,也有血水。
“谢谢你找到我,朋友。”我扶着他的手站起来。
德卡里奥有些忿忿地看着我:“你太鲁莽了!”
我知道他在生气什么。我带的人太少,而且没有及时通知他。但如果我做得到那样详尽的安排,又怎么会让莱恩涉险呢?
想到莱恩,我有些紧张地扯住德卡里奥的衣服:“你们看到莱恩了吗?”
他的脸色更糟糕,有些不情愿地扯了扯嘴角:“他在转角的车里,他想下来找你,但我怕他出事,把他留在了那里。”
“明智。”我竖起大拇指,接着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蹒跚走向街角。
当我打开车门看到完好无缺的莱恩时,我这才算彻底地松了口气。
他猛地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还有些回不过神,仍然维持着双手抱胸眉头微紧的姿态,只是嘴微微张着,显得有些好笑。
然后我就倒了进去。
是的,我倒在了他怀里。我的脖子和后肩痛的要命,而且觉得越来越冷。
恍惚中,我看到了莱恩银色的双眼大睁着,满脸的不可置信,表情都扭曲了。
我有点高兴。不论是因为我弄脏了他的衣服还是他为我担忧引发了他情绪的明显起伏,都让我高兴。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克默西雅庄园的客房内,还是上次的那间。说起来这还是我少年时的房间,只不过后来我和哥哥闹翻了,也就搬了出去。事后想想我那时真是愚蠢透顶,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他的身边呢?而且一离开,就是那么久。
我就该像是只棕鬣狗一样,阴险而狡猾地蛰伏在他的四周,藏匿暗影下伺机而动,当他露出倦容或者放下戒心之时,便是我的胜利之日。
我一睁开眼,甚至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就看到身边有个东西扑向我。
“你总算醒了!”
是德卡里奥。我受伤昏迷这段时间他一定急坏了,可怜的挚友,果然是没有我就不行的。
“我昏睡了多久?”我试着动了下手脚,他们一定是给我注射了止疼药剂,我现在没那么疼了。
“也不是很久,一天一夜。”
“莱恩呢?”
我确信看到他翻了个白眼。
“你就不能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伤势吗?”
我默默地看着他,他是唯一知道我对莱恩怀抱何种感情的人,有时候他说我是受虐狂,他对我生气,但拿我无可奈何。
最终他还是败在我哀求的目光之下。
“他在书房,医生说你没事了之后,他就开始处理他的公文了。你哥哥真是个变态,冷酷无情的机器人!”接着他就开始绘声绘色地抹黑,不,描述我晕倒后莱恩是如何冷静的判断我的伤势并将我强硬地虏来他的庄园。
“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地跳上了车,我的脚趾就要被碾平了!”
我不得不适时打断他:“我伤得怎么样?”
他停下对莱恩的攻击,开始发出恶心的咏叹调:“你为了他挡枪,你都没为我这样做过,尤尼,你真是个大情圣!我说见过,最痴情的情圣!我要是姑娘一定会爱上你。”
我想哥哥推门进来的时候,一定是听到最后一句,因为他的脸色,出奇的冰冷。
德卡里奥虽然和他互看不顺眼,但还算识相,说了句“我先回MASK处理一下事情,晚些再来”便擦着莱恩的身体又酷又帅地离场了。
只剩我和莱恩两个人,我的肾上腺素一定在疯狂分泌,我竟然和他开起了玩笑。
“你把他吓走了,谁来照顾我?”
他在我床边的高背椅上坐下:“你觉得除了他没人能照顾得了你吗?”
“我甚至动都动不了。”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拿起床头的一本书摊在膝盖上,竟然开始翻阅起来。
他看起来是没心情和我继续调侃了。我有些失落,但看到他像是有留下陪着我共度午后的意思,又有些不可抑制的窃喜。
这样其实很好,温暖的阳光照在床上和他的发丝上,让他整个人简直像是要和那光融为一体般。
我一定是看得太专注了,他的视线从书本中移开,看向我,对我露出了一个“你在看什么”的眼神。
“你能给我读读这本书吗?”就像我们还是孩子时,我缠着你在午后的花园为我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一样,那样,我会觉得你是在对着我表露深情。
他垂下眼,我看到他浓密的金色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不时的颤动,可爱极了。
他轻轻地念出声,声音不急不缓,也不矫揉造作。
“是爱迅速启示我那高贵的心灵……是爱不能原谅心爱的人不以爱相报……是爱使我们双双丧命。”
我听了一会儿,问他:“是什么书?”
“但丁的《神曲》。”
“我以前没发现,他是个这么好的诗人……”我有点昏昏欲睡,大量的失血让我很容易疲倦,再加上不知名的止痛剂。
我听到他没有继续念下去,似乎看出来我又要睡过去,他为我掖了掖被角。
“我又欠了你一次,兄弟。”
这句话虽然轻,但我听见了,只是我太困,眼皮不听指挥地慢慢阖上。
是的,我又救了他一次,可我只能与他表演一些兄友弟恭的戏码,却不敢说出心中所想的哪怕一句话。
如果,我现在说我爱他,他会看在我为他出生入死两次的份上而接受我吗?
04.The Wild Child——野孩子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水波倒映下的我,面容青涩而稚嫩。
这种感觉很微妙,我知道自己在梦境中,但这一幕又确实存在于我的记忆深处。
我记得那是一年盛夏,整个意大利都热得不成样子,于是父母带我和莱恩一起去瑞士度假。
那时的我有些矮胖,平凡无奇的五官,加上总是有些畏畏缩缩的性格,站在白天鹅一般优雅美丽的克默西雅少爷身旁,简直就像小丑,任谁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克默西雅家的大房子是那一带最出挑的,同样出挑的还有房屋前面巨大的游泳池,莱恩每天都要在里面游上几十圈。少年的身体才刚刚显出高挑的影子,舒展着四肢划过水面的时候尤为赏心悦目。
我不会游泳,只能孤单地坐在泳池边边喝饮料边踢水玩,而莱恩就在我面前像条游鱼一样划来划去,有时候也会上岸来晒太阳,我往往就这样看上一下午。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个人——安妮·博尔特。
小安妮是附近农场主的女儿,才刚刚有点女人的样子,有一头红色的长卷发,脸上长着一点雀斑,十分的活泼可爱。她有时候会替她的父亲来送食材给我们,我没有玩伴,久而久之就和她熟悉起来。年少时的莱恩,比现在对我还要冷漠百倍,所以我看到他从来只有噤若寒蝉的份,相比起来,我和小安妮更有话聊,也更亲近。每次莱恩看到我和小安妮在一起,总会用那种看脏东西的眼神看我们,如果我们不小心发出笑声,他就会用那双美丽而没有生气的眼睛扫过来,不用说话,我们就会吓得离他远远的。
我发现自己对莱恩有超出兄弟感情的欲望,也是在那年夏天。
回到梦境,我看到自己在泳池边醒来,可能是发现莱恩不见了,我有些失落,但很快起身离开。我记得那天下午我约了小安妮一起去她家的果园里玩,而我已经错过了约定的时间。梦是没有逻辑的,因为我很快看到了莱恩和赤裸的安妮滚在一起,就在我眼前做·爱,而我惊恐地捂着脸尖叫,想要冲上去撕烂那张少女因快感而绯红的面容。可事实是,我没有尖叫,也没有撕烂安妮的脸,我只是静静地透过门缝,窥探到了这一幕。
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震惊,那个一向高傲冷酷的莱恩,竟然会就那样袒露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性·器恶狠狠地进出一名农家女的身体。我感到恶心和羞耻,但又克制不住地将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白皙而紧实的肌肤,他优美的颈项,他因为情欲而烧红的眼角眉梢,一切都让我移不开双眼。少年时的莱恩,美得就像一幅画,而他做·爱时的姿态,更是名家也难以描摹的美丽。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安妮发出一声像是濒死的喊叫,而莱恩也停下猛烈的撞击微微呼出口气,我才惊慌的回过神来。觉得下身有些异样,然后我惊惧地摸到自己两腿间的热度。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勃起,而对象竟然是高朝中的继兄。那种翻天覆地的绝望和恐惧,从心脏发出的无力感,都深深烙刻在我的脑海。
虽然那时我还不够大,但我也已经知道那是不正常的,甚至是有悖伦常的。
我那会儿惶恐不安,自己是变态的认知,让我还不够沉稳的心智收到了不小的打击。我记得我躲在床底想了很久,才渐渐接受这个事实。晚餐时莱恩坐在我的对面,我一如往常将头低得很低,像马上要碰触到餐盘的程度。
“今天那个红发农女来找过你,但我告诉她你在睡觉,她就回去了。”
我听到莱恩的声音诧异地抬头,在看到他正好也看向我时,视线对交的瞬间又窘迫地低下了头。
我用微弱的声音回答他:“我本来和她约好下午一起去果园,是我失约了,我、我明天再去和她道歉。”
莱恩冷淡地嗯了声,我拿眼角偷偷地瞥向他,眼前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副他与现在截然不同的样子。我听到自己雷鸣般的心跳,脸也越来越烫。
“尤尼,你生病了吗?为什么脸这么红。”
母亲关心地问起,这使我越发窘迫,只说了声有点不舒服,便匆匆离席。我多么害怕别人知道我那龌龊的心思,对我露出鄙夷的神情,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对莱恩的觊觎,我深恨这样的身不由己,却毫无办法。
我从梦中醒来,发现脖子里都是汗,我望着窗外微亮的天色发了会儿呆,然后披了件衣服起床,去阳台上抽烟。
那梦其实还没有完,那之后直到我们离去,我再没见过小安妮。我无法面对她,无法不去怨恨她,因为她的放荡,我不得不认清自己是个恋兄的变态。
然后第二年,我因为发水痘而没有能与家人再次前往那里,那段日子,我夜夜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莱恩搂着安妮在我面前亲热的镜头,我简直要被嫉妒逼疯了!我不能停止地妄想让我很快的消瘦下来,我开始让人打电话给我母亲,希望他们能尽快回来,母亲和继父得到消息后很快从瑞士赶了回来,可我却没在回来的人里找到莱恩。
我颤抖着问他们莱恩在那里,继父歉疚地看着我:“那孩子说还想再待一段时间,我保证他会很快回来的。”
他和安妮在一起,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和那个可耻的氵壬妇在一起!!我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蹲下身体,母亲和继父吓坏了,以为我得了重病,忙叫来了医生。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得的根本就是不治之症,对兄长与日俱增的迷恋,已让我病入膏肓。
直到第三年,我才又再次见到了那个红卷发,笑得一脸灿烂的瑞士姑娘。不同往日的是,从前我见到她的笑容,总是感到愉快而温暖,可是现在我只觉得刺眼。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不止是我的身高和安妮的胸围,还有我对莱恩逐渐认命的情感。但与此同时,我也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份情感的无望。我的内心饱受折磨,心灵也日益扭曲。对莱恩的欲望促使我总是无时无刻的对着他发情,但又不得发泄。
而就在这样一种病态的生理加心理下,我有了第一次的性行为。对象,是安妮。博尔特。没错,我是故意的。
认真说起来,应该是我引诱了她。我在她来送食物的时候拦住了她,然后将她带到了我家的马厩。
“我知道你是怎么跟我哥哥玩的,也跟我玩吧!”
我厌恶这种氵壬行,但我喜欢和莱恩的情人这样做,感觉就像间接和他有了肉体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