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里翻出来的,戴亦,你可真想我。”
“操,这也值当问问,这不是写着玩的吗?”若是以前他断然不敢这说,可是他现在觉得司道予是男的,纠结这个太不爷们儿,所以他说话也不再当她是女生。
“嗯,让你惦记着还真是瘆的慌,你打算怎么杀死我?”
戴亦看着她一脸质问,忽然很火大,那一脸红墨水的账他还没跟她算呐。
“那什么,你弄我一脸红墨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问我?”
司道予笑的眉眼弯弯,单手托腮斜眼看着他道:“那不过是个小惩戒,教导主任把教导你的任务交给我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话说你红脸的时候很好看啊,可爱的紧,可惜了,没看够呐,你说你洗了做什么呀?你说我弄一回多不容易啊,想想什么时候再弄一回好呐?”
“你敢?”戴亦的大嗓门完全继承了他老子,狮子吼是家传功夫。
瞬间,他们俩又成了焦点,同学和老师的目光齐刷刷的射了过来,老师“啪”的把手里的书拍在了桌子上:“戴亦,又是你,你给我出去!司道予,你怎么又串班?回自己班级去。”
司道予忙跟老师道歉:“对不起老师,我这就走。”她笑看戴亦出去了,这才慢腾腾的拿着书出去了。
戴亦就站在门口,斜眼看着她:“司道予,你找我就没好事。”
“是你找我来的,管我什么事,你好好站着啊,我回教室了。”
“滚。”司道予觉得很悲哀,戴亦已经完全把她当成男人,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轻笑:“那我就不走了。”
“司道予,你什么时候变的无赖了。”
“戴亦,我想问你,你跟那个桃是真的吗?”司道予忽然一脸的郑重,这几天她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戴亦说他喜欢自己的时候她的心也狂跳过,可是跳过了,戴亦没事了,找别人谈恋爱去了,那么自己算是什么?
司道予忽然感到心酸,这么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的秘密,喜欢个人也不敢说,唯恐惹人嫌,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戴亦笑的那叫个腻:“那是,我最喜欢女孩子的手了,又白又软……司道予,你怎么哭了……哎,你别哭啊,别走啊哎……我逗你玩的,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哎,真的,我们俩啥事也没有……”
司道予没理他,直接进教室了,王波见她哭着回来了,吓了了一跳,担忧的看她一眼,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走了,到了门口看戴亦在门外傻站着,也不敢跟他说话,飞快的蹿进了教室。
戴亦贴在后门玻璃上往里看,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才,戴亦眼前先是一口唾沫,他下意识一闪,紧接着是一张做过的卷子“啪的”贴了上来,完全遮住了他的视线,气的他对着那张卷子挥拳头。
戴亦闹了没趣,站在外面百般无聊,只盼着下课。眼看着下课,他在一班门口等着司道予,司道予始终没出来,他冲进去找人,发现司道予不在教室,一问才知道人走了。
司道予进去就跟老师请假,正是戴亦趴玻璃看的时候走的,所以他没看见。
司道予无精打采的回了家,也没洗漱就睡了,迟奶奶见她回来的早就问她:“小予今个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哦,我肚子不太舒服。”
“奶奶给你煮点姜汤,喝了暖暖胃。”迟奶奶下地去了,司道予也没阻止,不让她去她就要问个底朝天,由他好了。
司道予喝了姜汤钻进被窝,外头门被拍的啪啪响,迟奶奶问:“谁呀?”
“我,戴亦。”
“哦,等会儿啊,这么晚了有事啊?”
“嗯,有点事。”
司道予趴着炕上看着戴亦进了门问:“你怎么来了?”
戴亦的眼睛闪着黑黝黝的光亮:“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司道予撇嘴:“我能有什么事?”她拉过被子蒙住头“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学校锁大门了。”
“嘿嘿,已经锁了,奶奶,我今个得跟你们挤了。”
迟奶奶迟疑的看了司道予一眼:“那就在这边上挤挤吧。”
“不行,你回学校去。”司道予不愿意了
“学校锁门了。”戴亦装可怜
“你去录像厅,或着跳墙。”
“不去,我就跟你挤了。”
戴亦说着上了炕,也不脱衣服就躺在了迟奶奶指给他的地方,司道予哼了一声转了过去:“无赖。”
戴亦嘿嘿笑着:“奶奶,你关灯啊。”
司道予翻来覆去睡不着,老觉得戴亦的呼吸就在耳边,直到天边发白,这才朦胧着睡着了。
醒的时候就见到司道予在头前看着她,吓了她一跳:“你干什么?”
“懒虫,快七点了,赶紧起来,奶奶的饭都好了。”
“哦。”司道予赶紧起来,一见戴亦还在:“你躲开,我穿衣服了。”
“嘿嘿,我都看见了。”
“你都看见什么了?”迟奶奶端着一盆水进来“小亦,快洗脸,洗完吃饭了,小予啊,起来了没?”
戴亦笑着洗脸去了,司道予麻利的套上衣裳下来地,迎着戴亦的目光死命的瞪了几眼,这才洗脸吃饭。
戴亦好像一点也不介意那天被抹了一脸红,去学校的路上一个劲的问:“小予,你昨晚哭什么?”
司道予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小予你说话呀?”
司道予不理他,戴亦倒着走,一边走一边问,司道予眼看着他撞上了一根电线杆子,也不提醒,依然慢悠悠的走。看着戴亦撞完一根电线杆子后,摸着脑袋依然没有悔改,还倒着走,在学校门口又成功撞上了一位女生,司道予终于笑了起来。
戴亦回头一看,居然是桃子同学。
桃子同学欣喜的看着戴亦:“戴亦?”看见他后面的司道予,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戴亦,你没在学校住啊?你又被她在录像厅抓住的?”
戴亦咳了一声:“能不提这事吗?”
“哦,好,不提,不提,戴亦,这两天怎么没见你打球啊。”
“没空,作业多。”戴亦看着司道予似笑非笑的脸,他有些不耐烦了。
桃子姑娘好像没看出他不耐烦来,自顾自的说:“我们作业也多,要不晚自习我去你们班做吧。”
司道予哼了一声,戴亦忙摆手说:“别去,昨天我才罚了站,你可别去啊。”
“啊?为啥呀,老师不是不管串班的吗?你们班主任怎么那么厉害呀。”
“嗯,我们班主任可厉害了,不让串班,你别再找我了啊。”戴亦飞快的去追司道予,后面的桃子同学皱眉看着,咬紧了粉唇,司道予?
司道予的几滴眼泪换了戴亦的警戒解除,但是司道予对他的警戒没解除,这让戴亦抓狂,几次想去司道予班里做功课都被赶了出来,气的他让王波去换司道予。
王波愁眉苦脸的翻着书本,并不理会他的话:“戴亦,司道予把薯干还回来了。”
“我知道,我拿回来的,呃,那个薯干我要了,你别往回拿了。”
“啊……”王波的脸更苦了,他趴在桌子上装死:“给我留一点。”
“嗯?”戴亦一瞪眼。
王波连忙摆手,顾左右而言他:“我说什么来着?我忘了。”
“去换司道予过来。”
“我肚子疼,要去厕所。”王波捂着肚子跑了。
戴亦在后面咬牙瞪眼:“拉死你……”
司道予晚上回去,戴亦癞皮狗似的一直跟她到家,那袋子拿走的薯干他又拎了回来。
司道予一边洗脚一边问:“不是说不让住宿生离校?你怎么跟老师说的?”
第十六章:气急开武行
戴亦盯着司道予那白皙的脚胡思乱想,他很想把那脚抱进怀里,使劲的捏几下。
司道予见他没回答,自动的想成了他是偷跑出来的,没好气的把擦脚布扔进了他怀里:“换水洗脚,洗完了回去。”
司道予今天有些为难,迟奶奶的侄子身体一直不好,夏天就起不来炕了,前几天回去收秋的时候看着就不好,迟奶奶说要回去照看他几天,中午是哭着走的。
司道予叹口气,这一去大概是要等那个叔叔有结果才能回来了,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不,她看着坐在一旁的戴亦,还有一个怀里扔着擦脚布手里拿着薯干吃的起劲的戴亦。
戴亦知道迟奶奶回了老家,特意来跟司道予做伴的。他说:“你是男的,我是男的,俩男的能有啥事?你怕我干啥?我就跟你做个伴。”
司道予心想:这家伙,就这擦脚布也能吃的那么起劲,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直钩钩的。
戴亦终于在司道予的叫声里回魂:“哎哎,别拉我耳朵,我这就去洗,不过我今天真是跟你作伴来的。”
睡觉的时候,司道予的心里还算有底,戴亦钻进了司道予给他铺的被窝,满意的啊了一声:“还是睡炕舒服啊,学校那个破板床,冰凉梆硬,唉,司道予,今年冬天我住你们家吧。”
“不行,时间长了有人该说闲话了,你是没事,我可是个女孩。”
“嘁,你哪是女孩呀?哎,司道予,你还没告诉我你为啥要装成女孩的事呐。”
司道予咬着唇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只低头铺自己的被窝,戴亦见她跪着的模样,心里痒痒的,上去一把就把她掀翻了,趴在她身上问:“说呀,为啥要装女孩。”
司道予的脸刷的红了,使劲推他:“起来,起来,要我生气了啊。”
“不起来,你告诉我,我就放开你。”
司道予微眯着眼看戴亦,戴亦周岁已经十八,是个大小伙子了,长的很帅气,难怪那个桃子追着他不放。
戴亦看着身下的司道予,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粉嫩的嘴唇紧抿。他的喉头骨碌了一下,头轻轻抵在司道予的额上:“司道予,小予。”
司道予嗯了一声,戴亦的嘴唇就落在了她的额上,轻轻的一触,随即离开,司道予睁大眼睛看他,他低笑:“小予,你要不是男孩多好。”
司道予嗫嚅着:“我不是……”
戴亦一把搂过来她:“跟我一块睡吧。”他没有听清司道予的话,也没看清自己到底司喜欢司道予的人还是在意他的性别。
司道予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慢慢的也就不再挣扎,戴亦见她不动了,伸手帮她脱衣服,司道予死拉着不让他动。
“你这别扭孩子,你又不是女的,怕啥?”
“就不脱。”
“好好,不脱,不脱。”戴亦妥协,拉过她搂在怀里满意的睡了,戴亦觉的司道予虽然是个男孩,可是她身上也很软,她的手比王波的手好看,细长白皙,十指纤纤。
司道予窝在他怀里胡思乱想,她不是个纯男孩,但是她也不算是个纯女孩,最终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迟奶奶在第四天回来了,戴亦觉得很遗憾,那个表叔的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才撑了这么几天,要是能多活些日子就好了。他回到宿舍躺在自己那铺了两张军用棉垫子的床上辗转反侧,这床怎么那么硬,那么凉。看来自己要跟老头说说,到他们家睡觉去,就说自己已经知道司道予是个男孩了,这样他们就能说别的了吧。
戴亦的性格是标准的军事作风,可用四个字来形容:雷厉风行。老头的答复也可用四个字来形容:坚决果断。
俩人对话如下:
“爷爷,我们学校冷,我想去你们家睡,我把伙食费放到你们家,您看?”
“不行,你爸说让你锻炼,就别想享受的事了,红军长征的时候别说睡垫子,就是连盖的都没有。”
“爷爷,我知道你怕小予是女孩的事,那天我看见了。”
老头的眼眉立了起来:“看见啥了?”
戴亦把心一横,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了,他深吸一口气,雄赳赳的道:“我那天看见小予洗澡了,那个她……”
老头一脚揣在了戴亦的屁股上:“让你小子不学好,再过两年是不是该去踹寡妇门了,连偷看洗澡的事你也敢干。”
戴亦差点让他踹个狗吃屎,他捂着屁股讨好道:“爷爷你听我说,听我说完。”
“我是无意中看到的,那个也就是我看到了,要是别人看到怎么办,是吧,所以,那个猫道……。”
“不用你管猫道,那边那么偏僻,除了你,没人专门跑哪看人洗澡去,你说,都看见啥了?”
“嘿嘿,爷爷,我还真看见了。”
老头的眼睛眯了起来。
戴亦投降:“爷爷,我说,我看见小予是个男孩,真的。”
老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小予说了他偷看洗澡的事,可是不确定这小子看到了啥,他狠狠的瞪他一眼:“不学好。”
戴亦跟小巴狗似的的颠颠过去:“爷爷,为啥把小予打扮成女孩啊?”
老头点着一颗卷好的老旱烟,喷出了一口,袅袅青烟里,他的话显的高深莫测:“你迟奶奶病的时候把她当成了闺女,后来就当闺女养大了。”
戴亦被雷击中了……这个解释一点也不高深。
“爷爷,我去你们家住好不?”
“不好。”
“我去你们家住行不?”
“不行。”
“爷爷……”
“没门。”
戴亦沮丧的趴在课桌上想计策,他同桌王波又在家带了一袋子薯干来,分了他几根:“戴亦,这回的比上回的还好,下雪以后晒的比没下雪的多了股雪的香味,你尝尝。”
戴亦狠狠的咬着,含糊的道:“你们家雪都是有香味的,还有啥不带香味的?”
“你不懂,雪是没有味道的,但是冻进了薯干里,就多了味道,这个问题,你没晒过薯干,你不懂。”王波一副很高深的模样。
“切,冻个破薯干也装的这么高深,那我问你个不高深的。”
“你说”
“家里有两位老人,你想要摆平一个,你说,先攻克哪个?”
“这也算问题?”王波摇头,“啧啧,这事太好办了,家里谁说了算?”
戴亦想了想,司道予家是奶奶说了算的吧,老头虽然很厉害,可是家里应该是听迟奶奶的。他思量了一会儿:“好像是女的吧。”
“啥叫女的吧,家里一般都是女的说了算,我们家就是我妈妈说了算,我爷爷家就是我奶说了算,要是我跟我爷要东西我爷不给,我就跟我奶说,我奶奶一瞪眼,我爷准答应。”
戴亦的眼睛一亮,对呀,找迟奶奶,迟奶奶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太太。他摸着王波的头:“你真聪明,你家薯干真好吃。”
戴亦买了一袋子水果去了,去的时候司道予没在家。结果迟奶奶三缄其口,最后说了句看过司道予洗澡,迟奶奶只沉默了一会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