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立刻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一手扯住了苏哲衣领,大有一副你不说出来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就是一母老虎。
苏哲微微叹了一口气,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什么都不能做更加痛苦,因为你没有他强大,以卵击石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一旦你知道了势必就会去报仇,以你现在的能力去找那个人的麻烦,简直就是在找死,你连路易斯都搞不定,找他麻烦简直分分钟被灭。”
秦沫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可见这个道理她也是懂的,但是她一点都不想放弃,她不能让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逍遥法外。
苏哲突然笑了,是那种专门拐带儿童的狐狸笑,并且拐带还是天才级别的:“想不想报仇?”
秦沫点点头,表示很想。
“我也很想报仇,也和你一样无能为力。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做到比任何都有权势,然后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去报仇。你不是说要报恩也想报仇嘛,正好你和我的目标一致,和我合作怎么样?我想有了你的帮助,我们报仇的路途也许会更平顺些。我不要求你报恩,而是希望你成为我的合作人,如何?”
情感总是会变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利益,共同的利益才会造就绝对的忠诚。
“好!你是我的恩人,现在又我和一样遭到压迫,我们就又是战友了。”秦沫毫不怀疑的信任了苏哲,就好像这样的信任理所当然,倒是让苏哲有些汗颜,“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头儿!对了头儿,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苏哲相当嫌弃的将秦沫的爪子从自己的衣领上挪开,整了整衣服后,伸出手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苏哲,很高兴遇见你我的拍档,秦沫。”
“ME TOO,头儿。”
秦沫一巴掌击中苏哲的掌心,倒是把握手变成了击掌,更显出几分男孩子气。
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难怪前世一直对白棠死心塌地,他该说这姑娘单纯呢还是缺心眼?
“在夜色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淑女,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苏哲揉了揉自己被拍疼的手,果然红了一片,这母老虎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这么粗鲁你确定你性别为女?”
“我那是为了自保必须装的乖巧懂事易推倒,你以为我乐意?”秦沫撅了撅嘴,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再说性别和能力已经性格有必然关系吗?虽然你是我头儿,但你看不起女性的话我照样打你。”
苏哲无奈,所以自己所谓的狼崽眼神果然是脑补过甚的产物么,那一定不是自己看错了,而是这个母老虎太会装了,似乎重生以来他一直在不断遇到性格有趣的人。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点了,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秦沫并且嘱咐她明天在这里等自己后就匆匆往回赶了,而秦沫则拿着苏哲给她的钱一溜的去了商场买新手机,以便两人联系。
果然不出所料,回到大家一起住宿的酒店时教练居然还在大厅等着自己,脸色黑的可以不用抹黑粉直接演包大人了。苏哲心知自己理亏让别人担心了,不等教练发飙,就开始自我检讨,就差声泪俱下了。教练本来是憋着一肚子火要喷发的,这会儿倒是被苏哲的先发制人弄得有些憋屈,最后也只得撂下一句“好生反省,下不为例”飘然远去了。
苏哲进到房间的时候张锋还没有睡,脸色有些不好,八成是今晚的出游出了什么问题,苏哲也不是八卦的人,再说在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戳伤口还是不太道德的。
拿了睡衣进了浴室冲了一个澡,顺便把吹风机从浴室架子上拿出来吹了头发就准备睡觉。他今晚是真的累了,夜色那种地方时时刻刻神经紧绷,这下一下子松快了,疲倦也就席卷而来了。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有隔壁的男生来窜门,叽叽咕咕的和张锋小声说话,似乎是在吐槽今晚出游突然出现两个陌生男人什么的。没听完,苏哲就黑甜的睡过去了。
第二十九章
苏哲是被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吵醒的,扒拉过来就看见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头儿,这是我的号码,记得保存!我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跟你联系,拜~ヾ(≧O≦)〃嗷
随手将号码保存了以后,瞄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十一点了,苏哲一把掀了蒙在头上的被子坐起来,呆呆盯着前面的电视机足足五分钟才缓过劲,揉了揉被睡乱的头发,摇摇晃晃的起床洗刷,准备下楼将早饭和午饭合并成一顿解决。
从浴室出来以后看到对面张锋堆叠整洁的被子和日用品,苏哲觉着自己果然是太懒了,不过他还是继续懒下去比较好,人要忠于自己的本性。他的座右铭就是生命在于绝对静止。
从电梯里面出来往餐厅走的时候,苏哲才走几步路就敏感的发觉到有危险逼近,近乎本能的往左边偏了一下身子,一道银色的亮光擦着他的手臂划了过去,紧接着就有金属相撞和落地的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出现。
扭过头去,不出预料的一把银质餐刀躺在电梯大门前的大理石地面上,闪着寒光。刚才那两道声音必然是餐刀撞击电梯门和落地时发出的。
工作人员不出十秒钟就满脸紧张的出现了,其中一个几步就走到苏哲面前寻问他有没有受伤,苏哲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提醒他们以后做事小心点,赶紧去把餐刀收回,免得伤了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餐刀怎么会被扔出来?”苏哲有些不解的问还留在他身边的一位女领班,“难道有人在餐厅打架斗殴还动上刀子了?”
这个女领班已经是为人母的年纪了,最喜欢的就是苏哲这种干净优秀的男孩子,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刚才那刀子是我们酒店少东家夏侯天仍出来的,似乎是旁边几个高中男生太靠近那位白棠小姐惹怒了他,才直接扔刀子的。真是红颜祸水,听说那位白小姐和好几家少爷都有来往,说句不好听的,真是狐媚子转世,水性杨花都不为过。偏偏少东家和那位陆少爷还当宝护着,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被戴绿帽子还……”
大堂经理这会儿已经往这边走了,苏哲赶紧制止了这个女领班继续说下去,万一被听到了,她的这份工作肯定会丢掉,白棠身边的男人对她要命的呵护已经到了不容别人说半点不是的地步,哪怕人家说的都是真的。
笑着告别了女领班,苏哲不急不缓的往餐厅走着,远远就看见他们篮球队的几个男生坐在餐桌边机械的进食,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就是昨晚苏哲看到的两位大少,高大威猛的那位叫夏侯天,没想到居然是这家酒店的少东家,不过也是,夏侯家世代经营酒店,不差这么一家。另外一位是陆君然,身份的话苏哲也不是很清楚。
白棠坐在他们两个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对着这两位少爷有说有笑的,不时朝篮球队的几个男声们看几眼,让苏哲没想到的是,昨天对白棠还殷勤的几个男生这会儿看她的眼神纷纷带了几分看不上,倒是白棠没怎么在乎。
苏哲轻飘飘的走到张锋的旁边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完全无视了白棠和她的两个蓝颜知己,状似无意的拍拍张锋的肩膀道:“听说你们刚才被袭击了?谁干的?报警了没有?这事情可大可小,大往了说可以是谋杀未遂,往小了说那也是蓄意伤害。”
张锋听苏哲这么说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手里头切牛排的动作都停滞在了半空中。本来在苏哲坐下来的时候他就想吐槽了,转念想到那个夏侯天还在就生生忍住了,准备回房间后说给苏哲听,没想到苏哲开口就问这件事,而且还上纲上线了。他们虽然心里头不爽,但也就是那种打架打输了还被恶心了的难受,从来没把这件事往法律上靠,现在琢磨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原来还有书呆子脑子不傻的啊。
“怎么,现在是法制社会了,主席犯法还和普通老百姓同罪呢,有什么不能交给法院的。不会是你请不起律师吧?”苏哲说这话的时候压根没看背后三人一眼,自顾自的喝着桌上的白水,透明的玻璃把他白皙的手指映衬的就跟白玉似的。
桌上的男生们就算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也是知道不管是在身边还是在全世界,有钱有权的就是大爷,法律只对小老百姓有用,对他们而言就是个屁,于是都选择了默默看向夏侯天的同时缄口不言。
苏哲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回看,像是才发现后面居然还坐了三个人一样惊讶到轻轻挑眉:“白棠同学你怎么还在这儿?我看你也不是很闲的样子啊!就算你想尽地主之谊,也不用拉着你两位男朋友一起出现吧?好歹一天一个分配下来,否则他们打起来受伤心疼的还是你。看他们相处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惊讶,居然能和平共处,真爱无敌啊。”
“噗!”
“咳咳!咳咳!咳咳!”
“给……给我张纸!”
此话一出,篮球队的娃儿们吃饭的被噎着,好些个正在喝水喝果汁的直接喷对面人一脸,一时间整张桌子上的人都在手忙脚乱的抽纸巾擦身子。细心看的话,都能发现几乎每个人都在忍笑。
张锋在桌子底下给苏哲竖了拇指,扬着嘴角低头悄悄说道:“不愧是我们学校的妖孽学霸,毒舌的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偶像了。到时候我跟那群花痴女一起每天冲你尖叫,真的。”
苏哲白了他一眼,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一个一米八五的糙汉子捧心尖叫的样子,太恶寒了。其他的男生没和苏哲坐在一起,但是那偷偷传递过来的小眼神啊,无一不是在欢欣鼓舞兼脑残崇拜的。
苏哲觉着如果他自己也够脑残,这时候就该一撩头发做明媚忧伤状的说上一句:“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传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侯天第一个没忍住,眼神狠戾的盯着苏哲,甚至有些冲动的想要上来揍人,却被陆君然一把按了下去,虽然没有再动手,口头上的威胁却一点不少,“你找死!”
陆君然看上去比夏侯天冷静,如果他的手不要攥的那么紧、眉头不要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还是有些说服力的。
“这位同学,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难道你们还能引申出其他方面的意思?”苏哲用脚尖轻轻碾着地面,笑得纯良无知,眼里却带着几分小孩子恶作剧成功的得意。
“你……”
这回两个大男人都坐不住了,白棠手一摆表示自己可以搞定,让他们稍安勿躁。
白棠本来看见苏哲朝她这边含笑走过来的时候还是有些高兴的,满心以为对方是因为昨天太无礼今天特地在她面前好好表现的,哪知道苏哲竟然一眼都没看她就坐到了张锋的旁边。更没想到的是苏哲居然将刚才的事情上升到法律化,她才想双方调节一下当小矛盾化解,苏哲又当众说出这种近乎明确侮辱的话,白棠就觉着一把刀子直插胸口,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苏哲,我和阿天、君然只是普通朋友,你这样乱说我也可以告你诽谤的。再者,刚才阿天只是一时恼怒,小事而已,又何必弄成这样?”白棠站起身,以一种自以为大义凛然,高贵不可侵犯的表情看着苏哲,落在旁边两位大少的眼里他家白棠就是圣洁女神的化身,“还请苏哲你为刚才的言论道歉。”
苏哲转着身子趴在椅背上,手中的玻璃杯轻轻抵在微挑的唇边,慵懒的就像一只晒太阳的大花猫,睁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棠,好像在研究什么怪物,半晌才嗤嗤的笑了:“嗤,普通朋友?你骗我们还是骗你自己?小事?如果那把刀正巧扎中别人的心脏,你觉着还是小事?换成你们三个被人甩飞刀,还会说是小事?”
“再者,你知道什么是诽谤吗?去读读法律条陈再来跟我谈诽谤好吗?无知不是你的错,但拿无知来炫耀你就离去精神科不远了。我压根不需要诽谤你,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除了被你迷的七荤八素已经没有了基本三观的男人们。
苏哲这一桌的男生们都已经在用看上帝的眼神看苏哲了,好霸气,好牛叉,好毒舌!偶像啊!男神啊!
同样他们也十分的担忧,苏哲明显得罪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会不会有危险?毕竟他已经离开苏家,而苏家也同样山河日下不复往昔荣光了。
他们能想到的苏哲自然也会考虑到,作为白棠最前期也是陪伴她最久的男人,苏哲对这两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夏侯天这人说白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什么就当面暴力解决,背后使阴招的可能几乎为负数。至于陆君然,听他名字就知道是君子坦荡荡的那种人,更没可能对苏哲怎么样。
白棠这时候心里暗恨,却被苏哲的话堵得死死地。要是苏哲和那些嫉妒嘴脸、歇斯底里的人一样对她辱骂,她倒是能一一反击回去,偏偏苏哲就是用温文尔雅的脸说出些文明骂人的话,自己一拳就像打在棉花上,而后还被棉花里藏着的针戳到痛极。
一边的夏侯天看到一向淡定自若的白棠这会儿明明咬牙切齿却兀自假装镇定的模样,立马失了心神,一个劲道推开了挟制着他的陆君然,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嗖”的一声就往苏哲脸上砸,可惜的是被苏哲一个微微闪身躲了过去。
没等苏哲暗自庆幸自己身体又灵活了不少,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闷哼,显然是被抱枕砸到了,而且很可能是脸部。
啧啧,这群家伙平时练习篮球的时候不是挺机灵的么,怎么连个抱枕都躲不过。刚回头想看看是哪个这么倒霉中枪了,看到的结果连苏哲都有些傻眼。
中枪的人居然是——林霂!
而且显然被砸中的是脸,脸颊上还有被抱枕四角上挂着的吊坠砸中的红印子,林霂正有些无奈的在揉脸,恐怕觉着自己莫名被砸中有些委屈。
对一个明星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脸!
落在后面的国际巨星穆子肖看到这种情况后就跟飞起来一样赶到了林霂的身边,捧着他的脸细细查看,脸色越来越阴沉,那样子就好像一件稀世珍宝被不小心擦伤而火气攻心到了极致就要走火入魔了,那么最先倒霉的一定是凶手!
果不其然,在见林霂的脸只是被压到而没有破皮以后,穆子肖就把阴测测的目光对准了夏侯天,而一向勇猛的夏侯天在遇上气势强大的穆子肖时难得被镇压住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夏侯天恐怕已经去地狱轮回好几次了。
林霂本来对自己吃个饭都能遭遇无妄之灾表示有点郁卒,一看到苏哲都是笑着点了点头。昨天他还把人家给撞了呢,虽然本人说没事急匆匆就走了,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正好趁现在去好好道歉。
此时苏哲正在偷偷瞄一个潜伏在餐厅里的小记者呢,也许是拍到了什么劲爆的画面,立刻麻溜的带着他的宝贝相机笑眯眯的离开了案发现场,也许苏哲明天就能看到一个标题为“富二代餐厅施暴,林霂无辜受殃及”的报纸头条。按照明星真爱粉和脑残粉的战斗能力,啧啧,够夏侯天喝一壶了。忽然看到林霂向自己走了过来,苏哲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身体没事吧?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要是你有个病痛的话,那我可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今天林霂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裤和白毛衣,看上去十分的青春逼人,加上温暖的笑容,让人有种春雪初融的感觉。苏哲其实很佩服这些演员,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千张面具,什么时候该带哪种都清楚的很。他不知道林霂的真实性情是不是这样的,但这不妨碍他现在对林霂很有好感。
“没什么事,也就是摔了一跤而已。我倒是想跟那些碰瓷的人一样赚一笔钱,奈何没那么好的演技。”苏哲调侃了一句,耸耸肩表示自己对此也十分失落,“算了,等什么时候我演技上升了,你再把我撞倒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