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惶又笑了,他右手抖了抖鞭子——那鞭子犹如有生命一般,再次朝着顾千树甩了过去!
33.作者才不渣并且不短小呢哼
眼看鞭子甩到了自己的面前,顾千树脚下一动强行躲开了这一击,然而他的左手去被楚天惶挥出的鞭子直接捆了起来,那鞭子暗含内力,一缠上顾千树的手腕就死死的嵌入了他的骨肉,顾千树若再是挣扎,左手恐怕会直接被废掉。
见到已经无法躲开,顾千树索性不再躲闪,右手在虚空一划——那束楚天惶一直在等待的木犀花终于出现在了顾千树的右手!
空气中再次开始弥漫起一种浓郁的桂花香气,楚天惶一个愣神,竟是鞭子直接被顾千树给斩断了。
看着断掉的鞭子,楚天惶不但不怒反而露出笑容:“天下之幸事,唯有棋逢对手。”
“……”顾千树不说话,只是站在原来就这么看着楚天惶,他的左手手腕一直在滴着鲜血,但他却丝毫没有露怯,情绪平静到了极点。
楚天惶被这气氛感染,也收了笑颜。
顾千树手上的那枝木犀花,只有花,没有叶,细碎的花瓣是一种淡淡的黄色,在散发着一种银色的光芒,完全不像凡间之物。
就是这样一束木犀花,却是劈出了一片天地。
“……结束了。”顾千树用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楚天惶。
“未必。”楚天惶冷冷一笑,却是随手割断了自己的手腕,他的鲜血疯狂的从手腕之中涌出,竟是没有滴落在地上,而是汇成了一条线状的东西——仔细看去,那就是一条鞭子。
以血汇鞭,万刃不断。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居然突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场面一片寂静,围观的人似乎都被眼前这不似凡间的一幕给吓呆了。
接着顾千树动了,他的右手微微抬起,捏着拿束木犀花——就要做出劈砍的动作。
而楚天惶却是不躲不闪,直接控制住那条血鞭对着顾千树的脸直接甩了下来!
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如果没有人插手,楚天惶会被顾千树的木犀花直接劈成两半,再也没有恢复的机会,而顾千树则同样会被那条血鞭一击毙命。
以剑证道,即便是死,两人都绝不会有一分的退缩……
可惜的是,希望看到这一幕场景的人并不多,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顾千树突然感到了自己的丹田空掉了——就好像是内力突然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样,他手中的木犀花立刻形散,而顾千树则是眼前一黑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唔……”本来该倒在地上的顾千树却被人给接住了,接住他的人气息让人觉的很熟悉,顾千树低低唤道:“云亭。”
没有人回应,顾千树眉头微微皱起……他觉的云亭抱他抱的实在是太紧了。
那边的楚天惶见到了这样的一幕,并没有乘胜追求的打算,反而是看向了周围开始喧哗的人群。
众人都以为在这场较量里是镜城之主顾麟堂败了,败给了楚天惶。
这种吵杂声让楚天惶非常的不满,这种不满已经渐渐的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他想把在场的人全部杀了。
楚天惶向来都是个任性的人,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干了。
原本已经收起的血鞭再次出现在他的手里——犹如死神的镰刀一般不停的收割着在场的人的性命,他的表情却是平静,似乎完全听不到那各式各样的求饶声。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人都是蝼蚁,整个春园之内,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血腥味浓的让人想要呕吐。
而站在外面的人,却是只有祝清泽一个了。
“走。”顾千树不知道楚天惶为什么要杀人,但他以现在的实力根本阻止不了,空空如也的丹田让他和普通人毫无二至,甚至连轻功都无法使用。
“……”在顾千树身后一直抱着他的云亭却没有动。
“云亭?”顾千树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一扭头,却发现云亭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凝视着他,那眼神无比的复杂,竟是把顾千树看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不太妙的念头出现在了顾千树的脑海里,他道:“你……”
“对不起,尊上。”云亭就这样把顾千树抱了起来:“对不起。”
“……你!”顾千树要是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真是傻逼了,他被云亭说出的这两句话弄的头晕目眩,嘴唇抖动的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云亭是背叛者,那还有谁可以信呢——一个陪了自己二十年的人,到头来却以这样的手段来构陷自己!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了云亭的脸上,顾千树气的眼前发黑:“滚!”
“……除了尊上的身边,我还能去哪里呢。”被顾千树扇了耳光,云亭却丝毫也不介意,他转过头,眼神温柔的看着顾千树,那眼神无比的陌生,让顾千树背脊发凉:“尊上你要让我去哪里呢?”
“……”顾千树不说话,只是挣扎着想要离开云亭的怀抱——然而没有了内力的他,这样的挣扎根本就是蚍蜉撼树,云亭一点也没有放松自己的手。
“啧。”已经血洗了春园的楚天惶也回到了这里,他看着在云亭怀抱里不断挣扎的顾千树,却是笑了:“尊上……别费无用功了。”
“……”顾千树冷冷的盯着云亭:“你恨我?”
“我不恨你,我爱你啊。”带着叹息般的语气,云亭着迷的看着顾千树。
“……我要杀了你。”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顾千树从未这么狼狈过,他的手被云亭死死的扣住,只能看着楚天惶越走越近,然后,楚天惶拍了拍云亭的肩膀。
“好弟弟。”楚天惶道:“我去把那个女人带上……我们就离开吧。”
云亭垂下眼帘,微微的点了点头。
然后沾着一身血腥的楚天惶就离开了,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把顾千树交给云亭一个人……也对,没有了内力的顾千树怎么可能打得过云亭呢。
祝清泽直到此时才慢慢走到了场内,他先是弯下腰,捡起了已经被鲜血染头的桃花,然后才朝着顾千树走了过去。
“麟堂。”祝清泽叫道。
“你也是?”顾千树很明显的察觉出了祝清泽的不对劲,但他已经不惊讶了——云亭的背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祝清泽再表明身份,倒也不再让他震惊了。
楚天惶的手段果然厉害,居然不知不觉之后在他身边布下了这样的手段……不过楚天惶口中的那一声弟弟……居然是在云亭?
祝清泽拿着那束桃花,沉默的看着顾千树,片刻后才哑声道:“抱歉。”
云亭没有理祝清泽,看了他一眼就抱着顾千树准备离开了,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祝清泽却突然动手了!
谁都没有料到这一幕,无论是云亭亦或者顾千树,一时间都愣住了。
云亭看着从自己胸口穿过的利刃,眉宇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他的膝盖缓缓跪下,怀里却还是死死的抱着顾千树,口中开始大口大口的溢出鲜血。
他叫道:“尊上……”
顾千树的心脏也在那一刻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羁绊最深的人便是云亭,可是云亭却背叛了他……按理说自己应该无比的痛恨这个背叛者,但是顾千树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看着云亭在自己面前死去。
“尊上……”还是那温柔的声音,云亭的头垂了下来。
“……抱歉,麟堂。”祝清泽从云亭的怀里把顾千树拉了起来,他的脸色是惨白的,嘴角却带着笑意:“我没能提前告诉你。”
“……到底怎么了?”顾千树觉的自己快疯了。
“我们先走吧。”祝清泽道:“楚天惶若是回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你不介意我抱你吧?”
顾千树皱了皱眉,却还是点了点头。
祝清泽见状,直接将顾千树抱了起来,然后踏着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朝春园外飞了出去。
“我不知道云亭也是叛徒。”祝清泽道:“不然不会等到这时候才告诉你……”
“到底怎么了?”顾千树已经顾不得自己那一百三十九个字的限制了。
“楚天惶杀了我的爱人——”祝清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我想要亲手杀了楚天惶。”
“所以你背叛了我?”顾千树叹道。
“不、楚天惶想要你的那枝木犀花。”祝清泽道:“如果云亭没有背叛你,那么今天死的就是楚天惶。”
在顾千树和楚天惶对峙的那一霎那,祝清泽就已经做好了杀死楚天惶的打算,虽然他知道自己贸然参与进去很可能丢掉性命,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手刃仇人,为他惨死的爱人报仇。
祝清泽看似谦谦君子,骨子里,却是铁一般的固执和执拗。
34.瓮中之鳖泥豪
楚天惶带着殷醉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亭,他这个弟弟胸口上被人捅了一个大洞,已经不流血了,但是却依稀能看到那狰狞的伤口。
“云亭!”殷醉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云亭胸口上狰狞的伤口是楚天惶弄的,立刻红了眼,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她安慰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只见似乎垂垂欲死的云亭动作迟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站起,就这么木木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刺的?”楚天惶挑眉看着自己这个情绪低落的弟弟:“也罢,刺了我一剑,又刺了你一剑,这下公平了。”
“……不是他刺的。”云亭的声音很有些闷闷不乐的味道:“是祝清泽。”
“祝清泽?!”楚天惶还以为顾千树伤了云亭之后就跑掉了,祝清泽是去追他了呢,没想到祝清泽居然在这时候反水了。
“是。”云亭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殷醉墨已经彻底被眼前的神展开给吓呆了,她本以为楚天惶和云亭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相处的这样和谐……而且从对话中,似乎还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一种可怕的讯息。
“跑不远的。”楚天惶无所谓的笑了笑:“顾麟堂出了西域,若还想回去……恐怕是难的很了。”
“你答应过我的。”云亭的伤口逐渐开始愈合,直到此刻他才站了起来,看着这位同胞哥哥:“不准伤他。”
“你要伤他,我还舍不得呢。”楚天惶嗤笑一声,然后冲着殷醉墨扬了扬下巴:“这个女人对顾麟堂来说很重要吧。”
“……”云亭眼神阴冷的看了殷醉墨一眼,把殷醉墨看的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她的命很重要。”云亭道:“你还不能杀她。”
“我可没打算杀她。”楚天惶颇有深意的笑了:“……那药的时限是几天?”
“三日之内,他的内力都无法使用。”没有了武功的顾麟堂就是被磨了爪子拔了牙的老虎,根本不足为惧,然而云亭在想到顾千树看向他的眼神时,心中不免的抽痛了一下。
“那就不急。”楚天惶环视了周围修罗场一般存在的春园,笑了:“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地藏。”
“……”云亭,不,此时他的应该是楚地藏,只是给了楚天惶一个冷漠的眼神。
楚家的武功一旦练成就无比的嗜血,楚天惶之所以犯下那么多血案,未免没有这套武功对他的影响,不过即便如此,楚天惶也是不在意的。
他的仇人已经够多,完全不介意……再多几个。
春园之外,站着一行身穿黑衣的人,他们个个身上都在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杀气,一看手上就有过不少的人命。
“发消息出去。”楚天惶懒洋洋的冲着领头人吩咐:“就说镜城之主在春园之内走火入魔,将一干江湖豪杰屠杀殆尽,最后又被他的好友祝清泽救走……现在他内力全失,只要活捉,赏十万黄金。”
“是,主人。”领头人听到楚天惶吩咐完后便上马飞驰而去。
楚家势力之大,几乎很少有人能清楚的知道,作为家主,楚天惶自然对这些清楚的很,现在顾麟堂没有了武功,在中原就是瓮中之鳖,三天之内,绝对足以抓住他了。
“那枝灵犀花,看来有其他的秘密啊。”楚天惶丝毫不在意有殷醉墨这个外人在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和楚地藏谈论了起来:“……只有捉到顾麟堂才能知道了。”
“嗯。”楚地藏不愿说话,即使戴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他心事重重。
“既然已经这样了,面具就摘了吧。”楚天惶道。
楚地藏迟疑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摘下了那原本应该一辈子都无法取下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和楚天惶一模一样的脸。
殷醉墨觉的自己就要哭晕过去了,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应该为了顾麟堂死去的云亭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可怖的变化,甚至还背叛了他的尊上,难道一切都是她引起的蝴蝶效应。
“女人。”楚天惶看着殷醉墨欲哭无泪的模样,笑了:“少说点话,我心情好了……还能让你多活几天。”
“……呵呵。”殷醉墨勉强的笑了笑,也不敢再说话了——楚天惶这个人性情阴晴不定,真惹火了他自己绝对死定了。
“走吧。”楚天惶转头看向了楚地藏:“去看看属于我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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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泽带走了顾千树之后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他非常清楚楚天惶的实力,依着现在顾千树毫无内力情况,恐怕不出两天他们就会被楚天惶抓住。
“麟堂……抱歉。”祝清泽知道眼前这个局面和自己的背叛脱不开关系,他最终也没能趁机杀了楚天惶,为自己的爱人报仇。
顾千树不说话,他现在心里乱的很,云亭的背叛让顾千树几乎乱了手脚——不是几年也不是十几年,而是整整二十年,那个无比忠诚的下属,居然就这样背叛了自己。
原版的顾麟堂是不屑于处理镜城里的事物的,因为他的武功足够高,高到了足以封神的地步,并且他还不畏惧任何的毒药……说道毒药,顾千树怎么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中毒。
顾千树中毒这件事,自然不会是轻易的,从云亭取得顾千树信任帮他沐浴之后,他就开始利用这个机会给顾千树下一种十分微量的药物,这种药物无色无味,少量使用也不会对人的身体产生任何的影响,然而一旦长期的接触,就会同人体发生一种十分奇妙的反应——而当被下这种药物的人在接触到另一种特殊的药物之后,便会在短时间里内力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