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oughta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The world may change my whole life through
But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一首歌完了车也刚好进了小区的停车场,杨晓舒坏笑着对一只脚已经踏出去的阮萌说:“Yes i know,and now i found,me too.”
阮萌猛地站起来,不负众望一头撞在了车门框上发出好大一声儿响,听着就觉着疼,但撞着的本人跌回驾驶座哼都没哼哼一声,傻不啦叽地捂着头,还不嫌累地扭着头看着杨晓舒。
杨晓舒撇撇嘴,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在阮萌脑袋上用手指敲了一下,“不准嫌弃姐姐的语法!姐姐英语从来没及格过!能给你蹦几个ABC出来就不错了。”
阮萌重重的嗯了一声,反正只要听得懂就成了,还在意那些细节干嘛。
杨晓舒看他这蠢样儿,下了车绕到他面前,说:“撞傻啦?要送医院不?”
“不用不用,没事儿。”阮萌赶紧从车里跳出来,还没站稳被撞过的地方一阵抽疼,立马呲牙咧嘴地开始哼哼了。
杨晓舒真服了他这反射弧,关上车门按了锁,踮起脚扒拉着他的头发看,“就这点儿功夫都肿出个包了,你要不要紧啊?要不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别真给撞坏了。”
“不要紧,就刚给撞得有点儿茫了,现在没事儿了。”
“得!以前哪儿磕了碰了不管有事儿没事儿就得嚎一阵儿,今儿一撞还撞成爷们儿了。”杨晓舒打趣地说着。
阮萌不乐意了,“我一直就很爷们儿!”
“是,您爷们儿,自个儿都拿脑袋撞门框儿了,您比我这个娘们儿还爷们儿成不?”
“杨晓舒!”阮萌狠狠瞪着他。
杨晓舒一脸无奈,“你瞧,咱爷们儿现在都敢连名儿带姓的叫我了。”
“有时候真想撕了你那张嘴。”阮萌嘀咕着。
停车场本来就特别静,杨晓舒是一个字儿不落的听见了,眉头一挑,在阮萌被撞过的地方又来了那么一下,“哟~说你爷们儿你还真雄了啊?不行,咱必须得去医院看看。”
阮萌看着他那没把门儿的嘴一口就咬了上去,把人一搂一推再一压,按到车门上啃起来。
25
俩人手牵手的回了家,二话不说,杨晓舒把人领到自己屋里了。
阮萌也不是个雏儿,麻利儿脱了西装躺在床上,杨晓舒顺势爬上去坐在他身上脱衣服。
这上下的问题也没什么好商量的,走一步看一步顺其自然就得了。阮萌的手在杨晓舒身上这儿捏捏那儿摸摸,还剩最后一件长袖T恤挂在他身上,拽着衣角就往上面掀。
杨晓舒抬起手臂方便他给自己脱衣服,刚掀到动作就停了下来。“怎么了?”杨晓舒嘴上问着,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瞧着阮萌突然暗淡了点儿的眼神,也是明白了他看见了什么。昨晚和齐显辉玩儿的疯,这会儿身上肯定少不了那些玩意儿。把他的手按下去,爬下了床,“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阮萌没看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捡起丢在一边的衣服慢慢穿上,“你吃吧我不饿。有点儿累了,借你的床睡会儿。”
杨晓舒哦了一声,把地上的衣服全捡起来,阮萌的放在床边的椅子上,自个儿的就往身上套,揉着头发去厨房找食儿了。
阮萌坐在床上望着床对面儿墙上一副特大的照片儿,他还记得,这照片儿都能有八年多了,是刚上大学那会儿拍的,当时在一家影楼打工于是被老板挑中给拍宣传照,他俩长得本来就不差,好么,直接给俩人穿裙子带假发捯饬成俩闺女儿了,偏偏还就没人看出来那是他俩大爷们儿伪的。
不过现在阮萌是伪不起来了,个头在大二那年足足窜了八分公上来,长相也硬了些,也就杨晓舒这么些年瞅着还没怎么变过。
门没关严实,阮萌听着从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儿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拆房子呢。这么大动静,阮萌再迟钝也不会不知道杨晓舒那是真生气了。
也对,俩人本来气氛好好的,结果就因为自己看见杨晓舒身上那些别人留下的痕迹,矫情的别扭了一下,得,换了谁都没那心情了。
杨晓舒那人本来就死心眼儿,脾气也不怎么好,整个就一稍微让他难堪一点儿就能立马翻脸的主儿,更别说阮萌这就是直接照着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嘴巴子。
他要张嘴骂还好,这么一声不吭跟厨房撒火,可见这事儿大发了。
他俩也是今晚才好上的,昨天和人睡了他有什么资格现在来嫌弃啊?阮萌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脸,都快给搓掉一层皮了,下了床就穿着一件衬衣,连扣也不扣,皮带也是解了一半儿,蹭进厨房就瞧见杨晓舒一手拿着锅一手拿着锅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颗大白菜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阮萌走上去一把从背后把人搂住,埋头就在杨晓舒脖子上轻轻咬了几口。
“干嘛呢你!”杨晓舒好悬把锅往他头上砸,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掰搂在腰上的手,“起开!别碍着我做饭!”
阮萌什么也没说,就依杨晓舒那脾气,他现在要是开口那不成心讨骂么?干脆把嘴用在别处忙活,那手又是往人裤头里挤又是往衣服里摸。
也不知道能躺着就不会坐着的阮主播哪儿来的力气,怎么挣都挣不开他那双手臂。
衣服都被掀到脖子上了,裤子也给脱到大腿处,杨晓舒那火气一下蹿的老高,急红了眼,抡起胳膊肘就使劲儿给了阮萌一下,人吃痛的哼了一声放开手。这还觉着不够呢又转身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那声音清脆的,好嘛,本来被他自个儿搓红的脸蛋上又印了一个五指印。
阮萌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眼眶都红了,特委屈地看着行凶的人。
杨晓舒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他这两招健身教练都没辙,还甭说阮萌了,但又抹不下面儿,嘴一张又不过脑子的开口了,“我说你丫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着我就是来者不拒贱得慌啊?我……”
“我没有……呜……”阮萌出声儿打断了他的话,鼻子抽了抽,没几秒就又开始哭了。
26
诶……你说他俩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早不出事儿偏偏这个时候一个两个都开始开窍了,好嘛,刚好上还没有半个钟头呢俩人就开始某事不和谐了,这以后那得怎么过啊?
阮萌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哭,搁外面忽悠世人的那精英样全成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孩儿,哭得厉害了差点儿就岔了气,一抽一抽的瞅着比那次在厕所还伤心。
杨晓舒最见不得他哭,一大老爷们儿虽然娘了点儿也不至于真成小闺女了吧?动不动就哭算怎么回事儿啊!不知道怎么劝,看着看着,杨晓舒自个儿眼眶也红了,撇撇嘴鼻尖一抽一抽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我没嫌弃你,我就是难受,要是早点儿知道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早点儿告诉你,你就不会跟齐少好了。”阮萌低着头一边哭一边带着重重的鼻音说着。
杨晓舒吼了回去,“谁跟他好了?要不是你,我至于跟他上/床吗?我让你甭搭理他,你非要让我跟他和解,我就是成心的!成心跟他上/床气你!你现在后悔了?晚了!”
阮萌被他吼得一愣,也不敢哭出声儿了,抿着嘴不住的打嗝,过了会儿听见轻微的抽泣声,阮萌一抬头,杨晓舒咬着下唇也在哭,一下就慌了神儿,赶紧站起来给他擦眼泪,说着:“咱不闹了成吗?我错了,你别哭了……噗!”话还没说完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杨晓舒正难受呢被他这么一笑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刚好哭得好好的怎么就笑了呢?难不成这小子从头到尾都在玩儿他呢?那心里的火又添了一把,“你笑什么?”
阮萌摇摇头,举起手给他看,好么,指尖上粘着黑黑的东西,说:“妆花了。”
“啊!”杨晓舒尖叫一声,推开阮萌就往卫生间奔,还嚷嚷着:“这什么破眼线膏!不是说好防水的吗!二白你大爷的居然敢骗老娘!靠!绝壁要削了你!”
这下闹得,那些个伤心的气氛是全没了,阮萌站在卫生间门口一脸傻笑,脸上还挂着新鲜的泪痕呢。杨晓舒忙着擦眼线没空搭理他,好不容易捯饬干净了,一扭头看见阮萌又尴尬起来了,“要不咱们去店里吃点儿东西?”
阮萌说好,回屋里穿好衣服就要出门,杨晓舒黑着脸给人堵在门口,“去!洗把脸去!你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阮主播刚大哭了一场?”
“哦。”
到了店里,生意比平时都好了不少,杨晓舒踮起脚在阮萌耳边嘀咕一句:“哎!平时瞧着基本都成双成对的,原来还有这么多单身的啊!”
阮萌也这么觉得,就点了点头。俩人到了吧台,眼尖的白亦铭早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就瞧见了,推开他们面前的调酒师挤过去,笑得贼贱:“哟~你俩这是成了?”
“你觉得呢?”杨晓舒举起和阮萌十指紧扣的手,炫耀似的晃了晃。
这会儿阮萌害臊了,脸上一红微微低着头不做声儿。
白亦铭双手托着下巴,说:“你俩也真够折腾啊!白瞎了那么多年。得了,其他的话我也不说了,现在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两位新人喝点儿什么?今儿我请了!”
杨晓舒冷哼一声,“你请?好啊!我记得咱店里有一瓶珍藏的拉菲吧?就这个了,哦对,要连成本带利润的请!”
“我擦!杨晓舒你怎么不直接抽我的血喝呢你!”白亦铭瞪圆了眼睛。那玩意儿好几万块呢!他请得起么他?估计把他血抽干了都不抵内玩意儿两口呢!
杨晓舒斜眼看着他,哼哼着说:“我还没计较你推荐给我的那破眼线膏呢!什么防水?一抹就掉色儿,还一百多块钱。说呗,这个损失要怎么赔?”
白亦铭噎了,他那是故意给杨晓舒介绍容易掉色儿的眼线膏,不就是想看他出丑么!好么,自己没看见还被逮住了,逮住了不说他还不敢说他是故意的,只能瞪着杨晓舒不出声儿。
阮萌被凉在一边老半天了,要再不出声儿那俩人得忘了他,于是拽了拽杨晓舒的手,说:“杨杨,咱不跟二白计较了行么?正好以后你就别化妆了呗,其实你这样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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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把杨晓舒说美了,特大度的不跟白亦铭计较了,用手指挑起阮萌的下巴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你等等。”说完就拍拍阮萌的肩膀离开了椅子。
白亦铭看着杨晓舒去的方向,蹭到阮萌身边儿,说:“哎!你俩怎么做的呀?”
“啊?做什么?”
“去!少在我面前装,说说呗。”白亦铭脸上带着浓浓的求知欲。
阮萌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就脸红了,“还没呢。”
“不会吧?你嘛我不知道,杨晓舒也不应该不出手呀!”
阮萌眼神一暗,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是我的问题。”
“你对着他硬不起来?”
“你瞎说什么!我硬了好不好!”阮萌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刚好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酒吧里的音乐突然停了下来,他这话响亮的,周围的人全听见了。阮萌后知后觉的奇怪怎么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等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捂着脸都恨不得钻到吧台后面的柜子里去。
白亦铭对着杨晓舒吐吐舌头,后者对他眯了眯眼睛,走到话筒前开口就是:“白亦铭你大爷的!再欺负我家Sarah老子就把你剥光了灌药丢厕所里!”
白亦铭听了一溜烟儿窜到吧台里面认真调酒去了。
杨晓舒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唱歌,以前唱歌的小孩儿请假的时候就是他在这儿顶班,不过今天不太一样,杨晓舒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
杨晓舒会拉小提琴,估计也就阮萌一个人知道。
但他这个时候看见他架起了小提琴,阮萌表现的比其他人还要吃惊。
杨晓舒清了清嗓子,“内什么,姐姐今儿就给你们表演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技能,当然了,是拉给我家Sarah听的,不要怀疑,我跟他好上了。”说完调整了姿势,对一旁钢琴边坐着的人示意了开始就轻轻闭上了眼睛。
钢琴响起来的时候一首熟悉的旋律充满了整个酒吧,是舒伯特小夜曲。
太多年没碰过这玩意儿,不止是一点生疏,不过当年有一段时间疯了一般拉这首曲子的效果还是不错,至少都在调上,杨晓舒偶尔睁开眼睛寻找阮萌,那小子一脸不可置信的傻样让他差点就笑场了。
一首曲子时间很短,不到3分钟,最后一个音被杨晓舒一个手抖拉得很刺耳,末了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就冲下了台。
齐显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挡在杨晓舒面前,“原来你还会小提琴,很好听。”
杨晓舒皱皱眉,敷衍地说了一声谢谢。绕过他的时候好像听见他说了一句,“我有点儿后悔那天放你走了。”杨晓舒直接当做没听见,穿过人群回到了阮萌身边。
“你……”阮萌拉起杨晓舒的左手,轻轻抚摸着手腕,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疼吗?”
杨晓舒笑了笑,如实说:“揉弦的时候是有点儿疼,也不厉害,现在没事儿了。”
“对不起。”
“哎!咱们都认识五年了,我居然不知道你会拉小提琴!二杨你深藏不露啊!”白亦铭又窜了出来,崇拜地看着杨晓舒,“哪天你教我拉呗。”
“不行!”阮萌替杨晓舒开了口。
白亦铭撇撇嘴,“怎么不行了?我就不能学个这么高档次的技能去忽悠人啊?”
“要学自己到琴行交钱学去!你现在,赶紧的给我弄点儿吃的!”杨晓舒给了白亦铭脑袋上一巴掌,后者嘟嘟嘴自讨没趣的给大爷叫吃的去了。
杨晓舒回过头,阮萌又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弄的他都有点儿后悔刚才拉小提琴了,“都说没事儿了,你怎么又这副德行?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当年也是我自个儿乐意,不怪你。”
阮萌摇摇头,声音有点儿沙哑地说:“你以前说过要考音乐学院的,如果不是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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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杨晓舒和阮萌是邻居,两家关系都还不错,小孩儿也玩得到一块儿去,后来他俩十岁的时候杨晓舒一家就搬走了,虽然还在一个城市只不过一个城北一个城南,慢慢也就没怎么联系了。
说巧也巧,俩小孩儿到了高中成了同班同学,不过关系也没小时候那么亲密,见了面也就只是打声儿招呼,放了学就各自回家,基本就没什么交流。
但高二那年有一个转折,让俩小孩儿重新腻在一起。
阮萌自打知道喜欢是什么就发现自己的性取向,那时候还年轻,什么事儿都不懂,也不觉得喜欢上同性有什么不好,于是当年的阮主播刚知道自己喜欢上一个高三学长之后,就毫不犹豫去表白了。
表白的时候杨晓舒误打误撞的围观了整个过程,而那个被表白的学长开始有点惊吓,但没几分钟居然就接受了。
那时杨晓舒对阮萌只有一个词来形容,傻子。对那个学长也用了一个词,人渣。
但他和阮萌关系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学关系,看见了就看见了,给俩人贴了一个标签就事不关己了。
话再说回来,其实杨晓舒心里还是开始惦记上阮萌,毕竟那时候能找到一个和自个儿一样的不容易,当然这个惦记的意思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