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逸天尊听后,只是稍稍叹了口气说:“既你心意已决,本掌门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还望晋王日后能够照顾好凌寒,本掌门就将他托付于你了……”
“请掌门天尊放心,本王定会护凌寒周全。”慕容皓城行了一大礼向掌门逸天尊保证道。
“嗯,好。” 掌门逸天尊捋了捋胡须道。
“师傅,不可……”林子彦再次站出反对道。
“子彦,为师知道你爱护师弟,可是这既是凌寒的心意,你应该祝福才是。”
“可是,师傅……”
“好了,别再说了。”掌门逸天尊打断道。
“是。”林子彦只好垂手退到一旁,眼里满是怨气地瞪着慕容皓城,慕容皓城置若罔闻。
“晋王与凌寒也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掌门逸天尊细心地说道。
“是,多谢天尊。”“是,师傅。”二人回道,便退出了“清虚殿”。此时的凌寒身份已不同,已经是个“准王妃”了,所以也就随慕容皓城一起去偏院休息。
夜里,林子彦独自坐在房中独酌。忽听到一阵敲门声,他心里一惊,以为是凌寒来看自己,连忙起身开了门,却见乐清抱着一坛酒站在门外。
“怎么是你?”林子彦失望地说道。
“怎么?不然大师兄以为是谁?凌师兄?”乐清撇了撇嘴,也不理门边的林子彦,自顾自地抱着酒进了房间。林子彦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关了房门转身看着已经将酒放在桌上,坐在椅边的乐清问道:“不知乐师妹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乐清扫了林子彦一眼,说道:“大师兄不必瞒我了,你我皆是为情所伤之人,不如一起好好喝一杯。”边说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林子彦愣了一下,便知道乐清所说何事了,“难道你对晋王……”
乐清一听“晋王”二字,便转过头,没好气地瞪了林子彦一眼,“废话这么多,到底喝不喝,不喝我自己喝了。”
“喝喝……”林子彦连忙在桌边坐下,便一杯一杯地和乐清豪饮了起来。本就是想买醉的两个人,不多时便都喝多了,林子彦醉醺醺地看着乐清的眼,说道:“你说,说,我,我有什么,比,比不上,那个什么王的?”
“呵呵,你,你,你就是比不上他,谁让你,让你不是王爷了,哈哈哈……”乐清也醉意甚浓地回道。
这话一下戳到了林子彦的痛处,他醉眼看着乐清,“我,我就让你看看,看看我哪点儿比不上他……”说着便一下横抱起乐清扔在了床榻上。
乐清依旧大笑不已,林子彦一下压在了她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
林子彦惊讶地看着身边赤果着身子躺在自己床榻上的乐清,惊讶地合不拢嘴。倒是乐清镇定无比,她起来,披上衣服,斜睨了一眼在床上还有些发抖的林子彦,不屑地撇了撇嘴,嘲讽似的说道:“大师兄放心吧,我是不会连累你的。”说完穿好衣服便出了林子彦的房门,就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回到房中沐浴更衣,便到后林中练功去了。
林子彦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才怏怏下了床,把昨晚的狼籍都清洗过,才出门去。虽然看到乐清时不免尴尬,但他见乐清如往常一样,并未多说什么,便也放下了心,全当此事未发生过。
今日,书涯闲来无事,见凌寒在教书如弹琴,便也闹着要学。慕容皓城在一旁品茗,自是不会管他。书涯只好转求凌寒。凌寒本就心软,书涯哭闹了几声他便答应了。慕容皓城听到凌寒答应了,一口茶“噗”地一下就从嘴里喷了出来。书如也连忙闭上了眼睛,而后对慕容皓城使了个眼角,二人便各自找了个借口,从偏院溜了出去。凌寒不解地皱了皱眉,便让书涯在琴边站着,开始教导起来。
他原想教书涯弹琴应该不是特别不易的事情吧……
这想法,在凌寒给书涯上第一课时就彻底粉碎了,瞬间明白慕容皓城和凌寒为什么会像“脚底抹油”一般逃得那么快了……
这堂堂的晋王慕容皓城的贴身侍僮,竟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音痴!更怕人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以自己学得不错,时不时得还搞些“原创”……
“不对,不对,这里是商,不是徵!“
“不对,不对,这里是慢商,把一弦三弦各慢徽,再将二四五六七诸弦,仍用五音调法调好!
“不对,还是不对,这里要散挑五,名指按十勾三。散挑三,中指按十勾一。”
“……!”“……?!”“……!”
从偏院旁经过的人,不时听到里面传来凌寒愤怒的声音,而后是一阵无法入耳的琴音,弄得过路的无不人人掩耳,以最快的速度逃到远离帅帐的地方,免得被魔音穿耳……
“无风阁”上。
“王爷,王妃……真的没关系吗?”书如担心地问道。
慕容皓城淡定地喝了口茶,“凌寒有办法,无需担心。”
既如此……
慕容皓城继续喝茶,书如吐了吐舌头,便继续服侍自家主子……
偏院内。
凌寒已经彻底暴走了……
而此时的书涯却弹到了兴头上,时不时这边拨弄两下,完全不按照凌寒教的方法弹,还自认为了不起的扬起脸,一脸的得意与自豪,喜滋滋地望着言凌寒说:“王妃,我弹得还是不错的嘛……”
凌寒顿时语塞,抚了抚额头,实在受不了了,“书涯,你已经出师了,你自己在这儿练就好,我,就不奉陪了。”冷冷地放下这句话,就跟逃命似的出了偏院……
凌寒生平,第一次如些狼狈……
谁知书涯还不知好歹,竟觉得经过一天的磨练,自己的琴艺已经是非常了得了,于是便到各处宣传,让大家晚上来偏院听其演奏……
此消息一出,“昆仑顶”上下是人心惶惶,经过偏院听过书涯弹琴的人,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了书涯的水平,瞬间人人身体抱恙,皆称身体不适……
到了夜晚,偏院里除了书涯一个,再无一人前来,就连慕容皓城和凌寒书如都抱了恙,然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书涯不禁纳了闷了,难道“昆仑顶”出了瘟疫?……
孰不知这场“瘟疫”的源头就是他书涯。
此时,慕容皓城、凌寒二人人,正在“无风阁”上喝酒闲聊,书如在一旁伺候。书涯见无人前来欣赏他的琴艺,也觉得无聊,就往偏院外走来,走到广场抬头一看,就看到这三人在“无风阁”上饮酒。这三人刚才不是还说身体不适吗?现在竟然生龙活虎的在这儿喝酒?!书涯瞬间怒从心头起,正准备问他们一问,后来转念一想,我且先听听他们说什么再做打算……
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无风阁”外,偷听了起来。
“唉,还是在此喝酒舒服啊。”慕容皓城伸了个懒腰,慵懒得说道。
“就是就是,此处离偏院也远,完全不用担心听到书涯那骇人的琴声。”书如开心地说道。
凌寒没好气地瞪了他俩一眼:“你们俩竟敢偷溜,我还没找你们算帐呢。”
“呵呵,我们也是无心的,主要还是王妃您善良。”书如讨好似的说道。
慕容皓城“哈哈”一笑“别说,本王还真挺佩服你的,竟能忍受一上午书涯的魔音,真真是神人也。”慕容皓城竖起大拇指叹服地说道。
他三人岂能料到,此时的凌寒在门外把他三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越听越上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实在憋不住了,一下从门外跳了出来,“好啊,你们,你们竟然这么嫌弃我的琴艺!”
三人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就看到书涯满脸怒容。
“书涯息怒,息怒,来,本王亲敬你一杯……”慕容皓城连忙奉上一杯酒,安慰道。
凌寒把怒气压了下去,瞬时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真的很难听吗?”
“这……书涯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书如犹豫地回道,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若要听真话,不准生气……”
书涯闻言,先是沉默不语,然后闷闷地说道:“拿酒来,我要喝酒!”书如连忙递上一杯洒,书涯拿起,仰首,“咕噜咕噜”地灌下去,“舒服!”遂将先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慕容皓城与凌寒对视一眼,“哈哈”一笑,便让书涯与书如一同坐在桌边,开怀畅饮起来,好不痛快。
第二天,书涯就彻底醒悟了发誓,以后再也不弹琴……
慕容皓城和凌寒,外加书如,统统都松了口气……
25.重回皇城
在“昆仑顶”待了些时日,慕容皓城与凌寒商议,希望早日回皇宫。毕竟小王爷“成亲心切”,一日没正式娶到凌寒,便一日不觉得安生。凌寒虽然不舍得离开“昆仑顶”,离开师傅,但想到自己今后就将与慕容皓城一同生活,并也答应了这门亲事,自是不能久待。于是便点头答应了,决定第二日便动身,凌寒到“清虚殿”向师傅说明了要走的打算,掌门逸天尊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万事小心,若是遇到难解之事,可回“昆仑顶”求助,“昆仑顶”永远是他的家……凌寒只觉得眼睛有些潮湿,他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师傅,想起他对自己如儿子一般的疼爱,还是禁不住感伤。
出了“清虚殿”,慕容皓城见凌寒红了眼睛,知他对“昆仑顶”的不舍,便安慰他道,只要凌寒想回来,他就会陪他回来看看,不就一天不到的行程,让凌寒不必感伤。凌寒听罢,情绪有了好转,因第二天还要赶路,用过饭便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凌寒别了“昆仑顶”的众人便上了路。林子彦站在人群后,显得憔悴万分,他哀怨地看着凌寒离开的背影,不禁暗自神伤。另一边的乐清却握紧了拳头,指甲都陷在了肉里也不自知,她在心里暗暗赌咒道,慕容皓城,我们后会有期……
慕容皓城和凌寒带着书涯书如,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皇宫。慕容嘉瑞早已收到掌门逸天尊派人送来的信,便早早到宫外迎接了这风尘仆仆的“小夫妻”。他让慕容皓城和凌寒先回“晋王府”梳洗一番,晚上在宫里摆上喜宴让他们都来赴宴。
凌寒是第一次参加皇家盛宴,有些不知所措。慕容皓城便在一旁安慰他,教他一些基本的礼仪,最后说道,其实跟家宴差不多,不必担心。凌寒定了定心,梳洗完便和慕容皓城一起赶到了皇宫。
等进了宴厅,凌寒才发现自己受骗了,什么叫跟“家宴”差不多?你有见过文武百官皆穿着朝服,整整齐齐列在宴厅内的“家宴”吗?!当然,凌寒虽然心里有怨,外面上却波澜不惊,跟着慕容皓城,一一跟这些官员们寒暄着。此时凌寒才发现,慕容皓城也一改往日休闲的着装,身上穿着身前身后五爪正龙各一团,两肩五爪行龙各一团的朝服,使原本就贵气十足的他,更加英气逼人,隐隐还透出些帝王之气。
“皇弟,别来无恙啊?”
慕容皓城和凌寒正在跟王大人一行闲聊,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王大人他们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脸上表情也变得不太和善。原来来人便是慕容皓城的哥哥,当朝太子慕容皓宇。王大人一行对慕容皓宇行了礼,寒暄了几句便走开了,去跟其他大臣打招呼。此时,便只剩下慕容皓宇、慕容皓城、凌寒三人而已。
“臣弟一切安好,有劳皇兄挂念了。”慕容皓城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对慕容皓宇行了一礼回道。
“那便好。这位是?”慕容皓宇手指凌寒,明知故问道。
“哦,看本王一时糊涂,竟忘了为皇兄引见,还望皇兄莫怪。”慕容皓城笑着说道:“寒儿,来,这位是当朝太子,本王的皇兄,慕容皓宇。”
凌寒闻言,很懂事得对慕容皓宇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慕容皓宇免了凌寒的礼。
慕容皓城继续引见道:“这位是‘昆仑派’掌门弟子凌寒,也是臣弟的救命恩人。”
“凌公子有礼。”慕容皓宇假惺惺地施了一礼说道。
“太子殿下不必多礼。”凌寒低眉回道。
三人正要说些什么,一句“皇上驾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慕容皓城领着凌寒来到他们的席位,便同众人一起向从帐后走出来的慕容嘉瑞参拜道。
“平身。今日只是普通宴席,众卿家不必拘束,开怀畅饮便可。”慕容嘉瑞在首座上坐下说道。
“谢主隆恩。”众卿家回道,便纷纷坐了下来。
而后便是歌舞齐鸣,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朕有一事宣布。”慕容嘉瑞笑着开口道。他话刚落,全场便安静了下来。众人也料到慕容嘉瑞定是有事要说,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礼宴群臣。
慕容嘉瑞见都安静了下来,清了清嗓说道:“朕今日设宴,一则是为晋王慕容皓城接风,二则是要为晋王与这位凌公子赐婚。”
慕容皓城一听,连忙拉过凌寒,跪在厅前,谢恩道:“谢父皇成全。”“谢皇上成全。”
“你二人也是经历过磨难,才修成正果。朕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就择个黄道吉日完婚吧。”慕容嘉瑞笑着说道。
“是,儿臣遵旨。”慕容皓城扶起凌寒,二人相视一笑,别提有多甜蜜了。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便是贺喜之声四起。他们即便觉得王爷娶个男人不太像话,但都知道凌寒为救慕容皓城差点送了性命,加上皇上也不反对,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慕容皓城欢喜地牵着凌寒的手回了座,又一一谢过前来敬酒的众人,便牵着凌寒的手,好不激动。凌寒也面带微笑地看着慕容皓城,二人情意甚浓。
对座的慕容皓宇却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沉浸在喜悦中的二人,暗自思忖着。
回了王府,慕容皓城大半夜的就让人挑起了良辰吉日,凌寒的生辰八字是刻在金锁上的,所以即便他不记得,也还是能知道的。于是合了二人八字,算了一翻,最近的也就得到下月初八。慕容皓城虽然嫌日子晚了,但也没办法,只好咬了咬牙答应了。折腾到了大半夜,凌寒和慕容皓城都累了,便都上床休息了。
日子定好后,“晋王府”就开始了婚礼的筹备。皇上慕容嘉瑞还特地派了几个得力的人来,帮忙筹备婚礼。书如心思缜密,所以也帮着婚礼主起了事,这下倒好,全府都忙开了,倒是当事人慕容皓城、凌寒还有一个书涯成了最没事儿的人。凌寒倒也落了个清静,便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日子倒也过得平静。
慕容皓城除了陪凌寒外,还处理一些朝中事务,偶尔跟王大人他们议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