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该快点和小丹说清楚。
第二天我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让我去上班。我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餐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我在上班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今天晚上回家我想和小丹说清楚。
“哎！楚濂怎么不在家啊？他不是在休假吗？”
“哦，他公司今早来电话说让他去上班，可能是公司人手不够吧。”
小丹边吃着早餐问欧阳：楚濂昨天晚上有没有听Mp4？
“没有。”
小丹想了一会儿告诉欧阳，让他转告我今晚回来一定要听听。
“什么好听的啊？你录了销魂歌曲啊？”
“去你的，让他听听就知道了，别忘了。”
如果他没有因为好奇而偷听了小丹给我那段录音，会怎样呢？
小丹晚上要回家一趟，给她爸爸妈妈和亲戚们买了很多礼物。我只好等明天再说了。
晚上我们做爱了，因为小丹不在家，说是难得的好机会，不要浪费了。我说才一个晚上没在一起而以，他色眯眯的说一个晚上没做他就要疯了。
我慢慢适应他的轻浮和不正经。
那段录音我自然也没有听……
第二天在公司又想了一整天，决定今晚回家跟小丹说清楚。
谁知道大学同寝室的五张扑克牌约我一起玩，当然要去，我最念旧了。大不了明天在说吧。
第十二章
“我说红桃K啊，你和小校花好了那么多年了，什么时候结婚啊？”黑桃八问我这个问题不止一次了。
“不急，我们还小呢。”我也不止一次这样的回答。
“嘿！你小子就丈着自己那小模样招人，是不是还想多玩几年啊？”王浩和郭先总爱这样说我，我在想他们俩还挺默契啊。不会，他们俩有什么情况吧？
原谅我，谁让我现在对这种事挺敏感呢？
萧海洋打着酒嗝，有点大舌头“嗝……楚濂嗝……结什么……嗝婚啊！那是……他妈的坟墓！”
“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你都醉着呢，哪个女的跟了你可就毁了，还不如直接很酒结婚呢。”
“小黑八……嗝……你别说嗝……我，成天累个驴样……挣俩糟钱……全搭小妞身嗝……上了。”
“我愿意，那也比你好，那一次见你你是清醒的，喝死你算了。”
“哥儿几个要是你们还有嗝……心，等我哪天真的喝死了，嗝……麻烦你们一定把我埋在酒缸里。我嗝……才不睡骨灰盒，那玩意贵又不实际。
“呸呸呸！别乱说！”
“真的，我……一孤儿，这辈子算完了，等嗝……再投胎，我可得找个好的人家。
“来，别想了，哥哥，放心吧！有我们哥几个呢，你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是一个人的，喝酒！”
“喝酒！”
我知道无论从兴趣到爱好我和他们几个没有一个地方是相同的，可是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不晓得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如果哪一天我有困难他们一定会帮我的。
每次聚会我都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听他们闲话家常，听他们天南海北的聊着，但是不会觉得无聊。我们几个也不是经常见面，但是见了面会觉得很亲切。
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半夜，街灯早已亮了，充满暮色的街头，点点灯光，放射着幽黄的光线。几点疏疏落落的星星，正挂在高而远的天空上。
在邻近公寓的转弯处有一个僻静的小巷，很少有人走过，我不经意的扫了一眼……
有一男一女拥吻着，难分难舍，应该是男人的手伸到了女人的衣服里，我听见了很小声的呻吟声……然后看到男人双手拖着女人的屁股和双腿，就着那样的姿势在外面……身下的影子开始了摇摆。
我愣了一下，不怕被人看到吗？真的是那么饥渴不如到酒店去。继续往公寓走……现在的人真的是很胆大，在大街上也这般亲密，虽然是晚上，可是还是很那个。
“啊……瑞成……好……好刺激哦！”女人忘记了是在外面，被欲望迷失了，呻吟声越来越大。
“啊……成……用力点……”
“瑞成？”那个女人的确叫了这个名字，不可能是他，也许刚好名字相同罢了。
“宝贝……我们一起……我早就说过打野战最刺激……”
男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声‘宝贝’‘我们一起’都曾经在我的耳边响起过。
喉头发紧，连怎样呼吸都忘了，来到了窄小漆黑的小巷……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一男一女过分的投入了，眼看就要到他们身边了女人才发现有人经过。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亲热啊？回家看你妈啦！”
男人随着女人的粗话把目光从女人身上移了过来。
我和“瑞成”四目交接的一刹那，我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停跳了一般。
“继续啊……不要停……成……我就快要到了！”
头也不回的走掉，心仿佛在滴血，恨不得自己眼睛瞎掉也好过看到这一切。
楚濂啊！楚濂！你爱上的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无耻到了极点。
＊＊＊＊＊＊
我拼命的忍住，紧闭着双唇，跟孩子似的把呜咽哽咽下去，可是眼泪还是涌了出来……亮晶晶的挤在眼圈儿边儿，一忽儿的功夫两颗大泪珠离开了眼睛，慢慢的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瑞成和那个女人在外面丑陋的一幕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闪过，让我恶心的想吐。昨天还抱着你的人，说爱你的人，到了今天就全都变了样。“爱”多么有分量的一个字眼，为何瑞成能随便的挂在嘴边。
把头埋在腿间，让眼泪一次流个痛快！
蜷着身体静坐到天亮……
瑞成一夜也没有回来。
我听到小丹叫我起床，隔着门我对她撒谎说今天休息。我害怕见到她，无法和任何人倾诉，我那畸形的爱恋，就算自己伤得体无完肤也只能自己承受。
房间里静得可怕，好似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像一个死人，偶尔会有眼泪流出来，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没爱过，也从未失恋过，更是从未经历过情人的背叛。看见情人出轨，自己第一个跑掉了，好像错的人是自己，然后哭得像个傻瓜。
“哼！不跑还能做些什么呢？”难道像正常的情侣一样看见第三者的出现，破口大骂，痛打他们一顿……
同性恋，我也配那样做吗？和一个女人争一个男人？
楚濂！你怨不得人的！除了偷偷的掉眼泪，接着哀悼自己的眼睛瞎了，怎么会看上那种花花公子哥儿，什么都做不了。
心真的好痛！
钻心的疼痛又一次的袭来……两只手紧握着床沿，脸白得像一张纸，冷汗把额头鬓发都湿透了。紧闭的双眼满含着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了浸在水了一样，咬着的下唇渗出一缕血丝。
当瑞成再次回到公寓，轻轻的开房门，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濂就是那副样子。看了会心疼，可是不能在和他继续下去了……
“忘了我吧！你看到了！我不值得你去爱。”
那是瑞成留给我最后的一句话。
我已经完全陷进去了，出不来了。你常说我笑的时候有点媚，那么我哭的时候你觉得我是怎样的呢？
从瑞成走后，我知道表面上我的世界没有变，可是心境早已在也回不到从前了。我恨自己的懦弱，我恨自己的执着，我恨自己为什么就忘不了那个男人。
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在梦里我哭了，原来睡着了也还是不快乐的。
爱情是一座疯狂的城市，而门廊上却挤满了面色惨白的人，其中也有我一个。
除了想你，除了爱你
我什么什么都愿意。
翻开日记，整理心情。
我真的真的想放弃。
你始终没爱过，
你在敷衍我。
一次一次忽略我的感受。
我真的力不从心，
无力继续。
这感情，不值得我犹豫；
不值得我考虑‘
不值得我爱过你。
不值得我哭泣……
我的MP4里面只有这一首歌，重复着同一个旋律。
和小丹还像以前一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打着情人的招牌心还是没有任何的交集。
“真不知道那个死欧阳再搞什么鬼，要么成天在你眼前看得你头都大了，要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
“楚濂，你没什么事吧？看你的脸色可不是很好啊？”
“没……没什么，最近有点不舒服。”
当小丹的手刚要抚上我的脸时，我躲开了……
她的手就僵在半空中，眼神只短暂的交汇一下，我不敢再去看她。
“我送你的MP4里有一段录音……”
录音？“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有听，听听吧，然后告诉我你的答案”
＊＊＊＊＊＊
楚濂
（我们在一起也四五年了，不知道是我对你没什么吸引力，还是你真的太纯洁了，接受不了婚前的性行为。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因为你这个人的思想很简单，欺负你我真的觉得挺有趣的。我和你以一种很奇怪的模式在一起，说我们是情侣，我们呢除了接吻没有下文；说我是兄妹，我们又经常吻在一起。
连我都不晓得我们是怎样的关系，我甚至不去想我们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如果不是这次旅行，我还不敢确定。
我坐的那班航班起飞不久遇到一股强烈的气流，我还真的有点害怕了。同事告诉我一个人即将要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了，（除了父母）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自己最爱的人。我还呸他，别说不吉利的话！
你知道我第一个想起的人是谁吗？
——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就是正在听这段录音的人！
……）
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MP4，我就是那个听录音的人，当我爱上欧阳的时候，小丹也爱上了我。
然后告诉我答案。
然后告诉我答案。
小丹，我无法回应你的爱，而且我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纯洁，我现在是个很肮脏的人。我从未拒绝过你和任何人，可是这一次……
“小丹能和你聊聊吗？”
“好”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很漂亮很吸引人，可是我却不心动。
可能是我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她误会了，“你不好意思我来替你说吧，我们正式的交往吧，我愿意把我的一切包括身体都交给你，让我来爱你！”
“不，你听我说，我……我……”
她笑着拉着我的手，在我的唇上印上一个吻，抬头看了我一眼加深了这个吻……她的手慢慢地向下滑，伸进我的睡裤里暧昧的抚摸着……
“你怎么都没有反应呢？”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露骨的挑逗着，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愧疚的看了小丹一眼，我懦弱的闭上了眼睛……楚濂！你已经毁了。
我知道我无法接受女人了，当我爱上了他。
“我喜欢男人！”
“你说什么？你喜欢男人，我——我没听错吧？”我认真的看着她，用眼神告诉她我没有说慌。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
“你喜欢的男人是我的小舅舅，对吧？”
第十三章
“其实不难猜的，我旅行回来就觉得你们两个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你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你只是爱上他以后才是的。”
“……”
小丹是女人对待感情的事很敏感，还有就是我和他的眼神早以泄露了。
“我劝你还是离开欧阳，我家人是不会让小舅舅和一个男人搅在一起的，欧阳是我外婆的希望，是欧阳家唯一的继承人。连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放弃吧！”小丹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说话的语气也让人觉得心寒。
“你介绍我看那么多的男男恋的书，你不是觉得他们的故事会让你觉得感动吗？”
“那不同，你懂吗？”
“我让你看那些书，可没想过你会真的变成同性恋，而且还和我的小舅舅……”
“没有那些书我也会爱上他的。”
“别说爱那个词好吗？你可以继续喜欢男人，可是就是不要再和欧阳有任何的瓜葛。忘了他，也忘了那段录音……我们分手吧！明天我就会搬出去，还有我不希望你和我的小舅舅有任何的来往。答应我，好吗？楚濂？”
“……”
“楚濂，我知道你不会先招惹他的，一定是他！我无权干涉你爱的权利，可是你和欧阳不会有结果的。你那么单纯，希望你只是偶尔的迷失了自己，别踏入一条不归路。”
“他爱的始终还是女人。欧阳常说他像一根香烟，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就像漂亮的“打火机”把他点燃。他从不缺女人，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个崭新的刺激。”
“ 欧阳不会爱上你的，你虽然漂亮但却只是根火柴。”
有漂亮的打火机不用，谁会去碰火柴呢？
“我知道了，我会放弃的，实际上欧阳已经找到打火机了。”我对小丹是这样说的。
当小丹提着行李站在门口，我们都没有说再见，最终还是小哒说了一句“楚濂！原谅我！你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会祝福你，可是惟独欧阳不行。”
我和欧阳在一起，只不过是他没有打火机了，暂时用了一段时间的火柴。可是他还是喜欢打火机。
寒气袭人的夜晚，黑色的天幕上散落着点点带着寒意的星光，神秘的光景，自然的泛着丝丝的凉意和寂寞的味道。寂寞的味道，看不着，也听不着，当然也摸不着。
我和小丹分手了，向外人解释的理由很牵强，和不来。
什么都结束了吧？我和西欧啊大拿，我和他。以为他会永远的消失不见，大约是一个星期后他来到我的公寓。他的声音略微沙哑，但是他说话的条理很清楚，让人觉得很踏实，似乎这个人什么都不会害怕，什么都能够承担，只是感情除外。
“为什么和小丹分手？她爱你！你知道吗？”
“……”我半晌都不出声，突然我想到了。
“你听过小丹给我的录音？”
“我……”他不说话，可我知道我说对了。
“你听过小丹给我的录音所以你放弃了我，还和一个女人在街上厮混让我看到，然后只说一句：让我忘了你，你不值得我爱。”就完事了吗？你从头到尾有没有为我想过，你到底了解我多少，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你懂吗？还有你爱过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