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首歌调成单曲循环听了一整晚，并在吉他声中入眠。
他好像梦到了很美好的事，可惜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
人们说黄粱一梦解千愁，心情倒是确实好了不少，但也伴随着忘记美梦的遗憾。
梦到谁了呢？
洗漱完毕后，他拿着苹果上楼，怎么敲门都不见凌逸尘出来。碰巧柳诗也迎面走来，两人四目相对，略显尴尬。
“你也来了？”柳诗先开口道。
“……恩。”
沈冰与她没什么可说的，一方面他对女人没感觉，另一方面他还在纠结昨晚的事。
凌逸尘到底得有多大心，才能在讨厌女人的前提下抱她？
两人等了有十多分钟，门也没开，这让沈冰有些沮丧。
该不会是已经出门了吧。
再次敲门后，他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什么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
凌逸尘应该在里面。
他有些担心，边敲门边喊：“你在吗？开门。”
沈冰很怕他在里面出什么事，梵彧也说过，他身体并不好。
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声响，门开了。
凌逸尘的脸色不大好，难得见他头发乱糟糟的。
“大清早，两个小家伙一起来找我，有事？”
沈冰拿出苹果，“这个……昨晚的梵医生给你的。”
凌逸尘扫了一眼，又问柳诗：“你又有什么事。”
柳诗可能有些被他的态度吓到，没敢说话。
事实上，凌逸尘今早睡得正香，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烦得很。结果沈冰在外面敲个没完，把他彻底弄醒，便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去开门。
62.
由于睡眠不足，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睛完全睁开。
“算了，进来说吧。”凌逸尘暂时没有要忙的事，把他们带进房间。
柳诗坐在床边，而沈冰则在拉开了窗帘后，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稍等我一会儿。”
凌逸尘独自去洗漱，大概5分钟后，他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走了回来。
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伤肯定还没好。
沈冰又胡乱想了些破廉耻的事，想起昨晚他被压着的身体，和喘息的声音。
“说吧，来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洗漱归来的凌逸尘状态明显变了，不再凶巴巴的。
他盘腿坐在床上，里面应该是什么都没穿，沈冰余光注意到他两腿间的东西若隐若现。
“陆成又给我发短信了，”柳诗先开口道，语气中带着委屈，“他说要我小心点。”
“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胆子一个个都挺大的。”
凌逸尘下意识的掏了掏睡衣口袋，却没摸到烟盒，才想起来昨晚已经把烟全部吸完了。
“小鬼，你去一楼帮我拿包烟。”他指使道。
沈冰不情愿的问：“你要什么牌子的。”
“算了，一会儿我叫人送上来。”
凌逸尘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把未干的头发向后撩。略带湿漉的头发使他看上去更加性感。
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后，他坐回到床上。
“我现在怎么办才好……”柳诗有点紧张，双手交叉放在腿间，显得很拘谨。
“不用管他，这种人只是嘴上说得狠，不敢真做什么。”
凌逸尘很清楚陆成的家庭背景。父亲经商，母亲是银行副行长，有着可观的收入，认识几个从政的小官，黑道方面也有点关系。
但这些在凌逸尘眼中都不值一提。他们终究不过是小人物，成不了大事。陆成的父亲虽然经商挣了很多钱，但没有固定目标，毫无远见，只是看什么挣钱卖什么。而他母亲过分势力，只会仗着她那点小权利欺人。
上次他们为柳诗伤了陆成的事花了很多钱，想让柳诗去蹲监狱，结果在凌逸尘的阻挠下，只能干吃闷气。
“有我在谁也不敢找你的麻烦。”
类似的话他也对沈冰说过，可现实就是他当着沈冰的面，把几乎同样的话说给另一个人听。
即使梵彧说过他肯定不喜欢女人，沈冰还是会吃醋。
由于插不进去话，沈冰只能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苹果。
“被你这样玩，苹果还能吃吗。”凌逸尘好像家长一般冲他说道。
沈冰撇着嘴，把苹果丢在床上，“给你。”
“拿去洗干净，切开放在盘子里。”
有时候沈冰真觉得自己是受虐狂，每次都被凌逸尘欺负得“痛并快乐着”。
乖乖的去洗了苹果后，他探出头，问：“水果刀和盘子在哪？”
凌逸尘房间的格局很特殊，分了好几个屋子，沈冰不敢乱走。
“厨房第二格抽屉里有。”
想不到这宾馆里还会有厨房，凌逸尘难道还会做饭？
从没见过他动厨具，沈冰想象了一下他拿着大勺炒菜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儿扯。
63.
沈冰不大会用刀，苹果让他切完丑得一塌糊涂。
端着盘子走回来时，凌逸尘又说：“去拿牙签和白糖。”
“你吃苹果蘸糖？”
富士苹果本身就足够甜，他竟然还要加糖，果然就如同梵彧所说的，他有很多怪癖。
沈冰跟着也吃了几块，味道确实不错，就是加过糖后太甜了，只能挑糖少的吃。
“小鬼，你有什么事要说。”凌逸尘嘴里叼着牙签问道。
“啊？”
沈冰被问懵了。他来这的目的只是送苹果，都没想过会进门。
没办法，他只能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喜欢苹果吗？”
“喜欢，怎么了。”
“我下次给你多带几个来怎么样。”
沈冰知道自己说得很傻，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想更多的待在凌逸尘这。
凌逸尘听出了他的小心思，拿着牙签若有所思的说：“哦，我想起来了，我们似乎有点事还没处理。”
接着，他冲柳诗使了个眼色，“你那边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恩。”
柳诗很识相的独自离开，留他们二人在房间里。
沈冰突然紧张起来，双手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凌逸尘锁好了门，双臂环胸在窗前踱步。
“对不起……”沈冰憋了半天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想怎么补偿。”
与沈冰相反，凌逸尘倒是轻松得很。他来到冰箱前，又从中拿出了两个苹果。
“也不能都怪我，”沈冰尝试着替自己辩解，“梵医生说，你不喜欢女人。”
“哦？”他拿着水果刀熟练的削皮，“还学会搬救兵了。”
听到他用这种诙谐的态度与自己说话，沈冰感动得不行。本以为发生了上次那件事后，凌逸尘再也不会理他了。
“他说得不对，”凌逸尘把削好皮的苹果放在手心，拿着刀从上面将苹果切开，“我喜欢女人。”
现在无论他说什么，沈冰都不会轻易相信了。
“你不怕切到手吗？”
他拿手心当菜板的切苹果的方式有些危险，沈冰替他担心。
“我看上去像是会因为切苹果而弄伤自己的人吗。”
摊开手掌，苹果被整齐的切成一瓣一瓣。
这对沈冰来说就像是变魔术一般，最让他吃惊的是，苹果的心竟然是透明的。
“这是什么苹果？”
“没听说过吗，新疆阿克苏的冰糖心苹果。”
沈冰对水果不是很了解，平时父母给买什么就吃什么。
“冰糖心？”他拿起其中一瓣，仔细盯着苹果心看。伸出手指在透明处沾了一下，放进嘴里，“这也不是冰糖啊。”
他的举动在凌逸尘眼中很有趣。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冰糖心苹果时，也像沈冰这样对其充满了兴趣。
“想去原产地看看这种苹果是怎么种出来的吗。”他问。
沈冰抬起头，“你要去新疆？”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这种想法。”
凌逸尘对苹果有着独特的喜好，就跟有些人喜欢集邮一样，他乐于寻找各式各样的苹果，品尝他们的不同之处。不过他的这个兴趣很少有人知道，梵彧算是其中一个。
阿克苏的苹果是他最钟爱的，可惜每年11月份中旬才能买到。
一直想去新疆亲眼目睹一下种植园，只不过没排上行程。如果沈冰愿意去，他不介意再多带上一个人。
64.
“大概什么时候。”沈冰认真问道。
“明年秋天吧。”
“明年……”
沈冰不清楚，明年的这个时候，他跟凌逸尘还会不会有联系。
“明年十月一日，如果你想去，到那个时候就来找我。”
“哦。”
话虽这么说，到时候找不找得到又是另一回事，沈冰心里对此并没有很大期待。
凌逸尘看他兴致不高，便说：“怎么，怕我骗你？”
“不是。”
“你那点演技就别想在我面前说谎了，”凌逸尘很了解沈冰在担心什么，“如果你表现得好一点，我肯定会带你去。”
“怎么样才叫表现好。”
听他这样说，沈冰真的有点动心，从来没想过能有机会跟他一起出去旅游。
“来。”
他把沈冰叫到身前，用水果刀背把沈冰的头压下去。
“让我舒服，我就会给你想要的。”
他磁性的嗓音蛊惑着沈冰的心，成熟健壮的身体充满了诱惑力。
一个三十多岁有着黑道势力的帅男人，身上只披着宽松的睡衣，大腿上隐约能看见昨晚被沈冰用手掐出的痕迹。
这些足以让沈冰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小Gay把持不住。现在他渐渐掌握了些技巧，凌逸尘摸着他的头发，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服侍。
沈冰半跪在地板上，主动握住了他的性器，并伸出舌头从性器根部向尖端舔舐。
拉开了他的睡衣，舌尖从小腹一直向上游走，手里不忘继续套弄着他的性器。
凌逸尘身上总有股独特的气味，不同于香水或沐浴露，闻起来很舒服，很自然。
亲吻着他的乳首，顺势把他压在床上。他的体温比平常高些，沈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有点发烫。
“你发烧了？”沈冰问道。
“也许吧。”
“什么也许，有体温计吗，量一下看看。你这有没有退烧药？”
凌逸尘似乎不太会照顾自己，发了烧还穿这么少。
听说后面出血对身体很不好，他会发烧，是不是因为昨晚那件事？沈冰不太懂做爱的技巧，但对男性之间做爱的常识还是有了解的。
“过一会儿再量，”凌逸尘刚被挑起了欲望，不想就此中断，“先把我们的事做完。”
沈冰清楚，发烧的感觉很难受。刚刚在一起那么久都没发现他发烧，直到触碰他的身体。
“怎么做？”
沈冰不敢触碰他后面，经过昨天那件事后，他那里一定还没好。
“用嘴，”凌逸尘捏住沈冰的嘴唇，“用你这里，把它吸出来。”
昨天自己打了次手枪，感觉并不好。
没给沈冰拒绝的机会，直接用力扣住后脑吻住他。灵活的手指解开他的腰带，把牛仔裤扯下。
“还什么都没做就勃起了，”凌逸尘盯着他已经抬起头的性器，略带嘲讽的说，“年轻人果然欲火充旺。”
沈冰不服气的捏住他的性器，说：“你还不是一样，舔几下就硬了。”
“哦？”凌逸尘饶有兴致的伸手过去抚摸他的耳垂，“开始学会跟我叫板？”
他随意中又不失严肃的腔调听起来总那么性感。
65.
从第一次做爱开始，他就迷恋着凌逸尘的身体。与他的同龄人不同，凌逸尘身上总透露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过去听人说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他无论与凌逸尘做多少次，都觉得不够，每次都渴望着再见面。
那不只是身体上的想念，昨晚，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那种糟糕的方式，来表达内心对凌逸尘的渴望。
也许正像凌逸尘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幼稚的小鬼。
“后天我要出趟远门，”凌逸尘抚摸着他的头，轻声说，“明年二月份回来。”
也就是说，沈冰将有近三个月的时间无法见到他。原本还在心里想着平安夜那天送苹果给他，看来计划要泡汤了。
沈冰的头埋得更低，为了掩饰住内心的失落。
“我们来娱乐一下，做个游戏。”凌逸尘扯着沈冰的领子，把他拽到身边。
凌逸尘的睡衣被脱下放在一边，身上只盖了一层被子。沈冰也解开衣服扣子，与其并排躺着，抱住凌逸尘的上半身。
“嗯？”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走？”
沈冰不懂他的意思，“我希不希望，都改变不了什么吧。”
凌逸尘心情不错，手指在沈冰身上拨弄着，说：“一会儿如果我先射，我后天就不出门，并且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你提什么都可以。但如果你先射了，就算你输。”
这奖励算得上诱人。
“那如果我输了，会有什么惩罚？”
“不需要，只是得不到奖励。”
这是一场稳赚不赔的游戏。但对沈冰来说，得不到奖励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论定力，我肯定比不过你，”沈冰略带委屈道，“你比我多了十多年的经历，而且我正处于性欲最强的年纪。”
“你在跟我讨论游戏的公平性？”凌逸尘对他说的话很感兴趣，“刚刚你已经吸了我下面很久。”
难道他早就想到了这个？
“再多让我一点。”
凌逸尘直接把手伸到他腿间，“要不要我把你这东西摘了，你就可以稳赢。”
听他这样说，沈冰不敢再“得寸进尺”。
两个人相互给对方口交，要说技巧，肯定是凌逸尘更强，因为沈冰根本就没有技巧。
腹中像是点起了一把火，在凌逸尘的撩拨下，沈冰有点忍不住，性器硬得不行，随时都要喷发。
反观凌逸尘倒是轻松得很，这让沈冰的自信心受到极大打击。
最后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沈冰输了。不出五分钟，他就在凌逸尘的嘴里发泄出经验。
“别停。”
射经后的沈冰暂时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凌逸尘便提醒道。
输了“游戏”的沈冰自然心情很失落，吞吐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凌逸尘把手指伸到他后面，按在他的小穴处，“你这里还是处男吧。”
“你要就给你了。”沈冰毫不犹豫的说。
“哈，”凌逸尘轻笑，“我想要，与你给不给没多大关系。”
他是个霸道又特立独行的人，很少会妥协。
66.
这是他们今年的最后一次见面。
当沈冰问他，昨晚的事有没有生气时，他说：“我的脾气还没好到被强上了依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冰说了很多道歉的话，而他只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那副谁也猜不透的姿态。
临走前，凌逸尘给沈冰发了信息，让他乖乖等着，回来后会给他带礼物。
之前的“游戏”，沈冰虽然输了，但凌逸尘仍然答应满足他的一个要求，前提是他不再惹自己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