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苏苏问着,要去拿手机,被蒋宇森给拦住了,“没事儿,我们走吧。”蒋宇森拽着苏苏的手要走,苏苏上楼的时候偷偷捡起了手机在途中看了一眼,登时叫了出来。
屏保上,赫然是宝儿的照片。倒不是恐怖的全身是血的照片,就是普通的生活照,照片里宝儿笑得很甜,一双眼睛大而炯炯有神。
蒋宇森急忙搂住了苏苏抢过了手机,这一次他没将手机扔出去,而是镇定的安慰苏苏,“别怕,我在呢。”
“唔。”苏苏靠在蒋宇森的怀里,艰难走回了家,进了屋子,蒋宇森给苏苏扶到了沙发上,自己看着手机,颤抖着解锁,蒋宇森找到音乐,里面确实就只有一首《梦中的婚礼》。
苏苏将脸埋在手心里,“她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她刚死的那段日子我天天做噩梦天天梦见她,好不容易熬了过去,没想到……她还是不会放过我。”
“没事儿的,别哭了。”蒋宇森听着苏苏的哽咽,便不停安慰着,让她躺在床上给她喂了安眠药,哄她睡着,睡到夕阳西下的时候,苏苏醒了,周围却没有蒋宇森的影子。
苏苏害怕,叫着蒋宇森的名字,走下床,路过镜子,却猛地看见自己身后有一个红色身影,苏苏回头,什么都没有。
苏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一边喊一边哭着说宝儿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真的不是……
她最多就想着让宝儿多摔几跤罢了,谁知道她宝儿竟然会傻到穿着那么滑的鞋到马路中间走……
“啊……”苏苏从尖叫中回过神来,是蒋宇森正摇晃她的肩膀。蒋宇森在卫生间里听到苏苏的尖叫,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她跪在地上精神失常似的抱头痛哭,就知道又出事儿了。
安慰完苏苏,蒋宇森心力交瘁,给她盖好被子,蒋宇森叹了一声去做饭。饭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若说之前像寂静浮世里漂泊的灵魂彼此找到依托,那么现在,两个不安的灵魂正被良心折磨。
蒋宇森怀念宝儿。
可斯人已逝,蒋宇森在合适的时间又遇见了苏苏,没办法不动心。
蒋宇森曾这样劝说自己,“苏轼对她妻子王弗多好,多深情,等王弗死后不还是娶了她堂妹么,况且,她还有那么多侍妾。如果我为宝儿伤心一辈子,她在天之灵也会不开心的吧。”
于是,蒋宇森坦然接受了苏苏。
晚上,蒋宇森身心俱疲的躺在苏苏身边,渐渐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又在悠扬的《梦中的婚礼》中醒来,他摸向身边,却没有发现苏苏,不禁有些心慌,急忙打开了灯喊着她的名字。
一路找过去,蒋宇森终于在卫生间里看见了苏苏。
可是那一幕却让他无比震惊。
苏苏正站在洗手池里,以扭曲怪异的姿态用口红在镜子上写字,正写着,苏苏转过头来,对着蒋宇森扯起嘴角笑了,“森哥哥,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
“苏苏……”蒋宇森怔然,难道说眼前的苏苏已经被宝儿附身?
“森哥哥。”苏苏笑着,将口红拿在身前,给自己涂上,“你说,你喜不喜欢苏苏呢?”
“你是……宝儿?”蒋宇森怔怔的问着,对面的苏苏温柔的在镜子上印下自己的唇印,自洗手池上下来,站在蒋宇森面前,张开嘴一字一顿清晰说道。
“你,和苏苏会永远沉浸在痛苦中,至死方休。”
“宝儿!”蒋宇森讶异喊出声,苏苏却已然倒下,蒋宇森将苏苏抱回床上,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去问问段音书。
第二天一早,蒋宇森感到一阵湿漉漉的,下意识的翻了个身,睁开眼,却看见满床单的血,苏苏笑容安详,躺在床上,手腕处被割开……一把刀放在旁边……
“苏苏!”蒋宇森猛地叫了起来,急忙打电话报警和通知120,可是苏苏却已经死了。
蒋宇森不知如何是好,忙得团团转。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苏苏自宝儿死后,埋下了精神分裂的祸端,最近时常发病,会不停出现幻觉,并且以为自己就是宝儿。
她在以为是宝儿的那段期间内,在房间内藏定好闹钟的手机,在楼道里扔有宝儿照片的手机,在卫生间里写字,她时常活在阴影中,又无法走出,宝儿变成长长的丝将她密密缠绕包裹,使她喘不过气。
在夜里她变成了宝儿,不忍杀害身边的蒋宇森,精神失常混乱之下,苏苏认不清自己。
她以为她是宝儿,也知道自己是苏苏,但是又忘记自己是谁。匕首割破手腕的时候,她认清了自己。
无论是谁,都已经死掉了,世间,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在这宁静之下,罪恶,阴暗,阳光,善良,此起彼伏,可无论如何,我们都知道一点,那就是,没有女生再敢接近蒋宇森了……
他的称号由“忧郁王子”悄然变成了“克妻杀手”,并且流传甚广,再也找不到女朋友了……
41.轻松一刻小剧场06
段月痕人如其名,闷骚是他的标志。
自段音书那儿强行带回沈锁之后,段月痕开始了和黑猫的同♂居生活。
俗话说,养猫男多半是Gay,因此,段月痕喜欢猫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将沈锁带回去后,段月痕嫌弃这个名字,一直以来都叫沈锁为“锁锁”,以示亲昵。
可猫这种东西么,以为全天下都是他老人家的,哪里会理段月痕呢。
刚开始,段月痕给锁锁倒牛奶的时候会被锁锁无情打翻,段月痕很生气,“我靠,你不喝我喝了?”说着就佯装去舔桌上的牛奶,锁锁俾睨天下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说,“你是傻♂逼吗……”段月痕感到极其挫败。
按规矩来教锁锁用猫砂,吃猫粮,喝牛奶,日复一日,段月痕逗比了。他气急败坏的给段音书打去了电话,抱怨锁锁就是一只普通的黑猫,哪里是猫妖了,半点儿灵力都没有的样子。在段音书信誓旦旦的保证之下,段月痕挂了电话,对着窝在沙发里睡觉的锁锁叫了一声。
“你要是猫妖你就给老子叫三声!”
锁锁睁开眼,看着段月痕慵懒的抻了个懒腰,又睡了过去。段月痕叹了口气。
第二天,敲门声响起,段月痕惊呆了。为了让锁锁有个适宜修炼的地方,段月痕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适宜修炼的磁场,可惜是在山附近。段月痕便让人在半山腰处建了个房子,所幸山腰处似乎曾经有人居住似的,有一大块平整的地方,这房子也就这么建了起来。可自打搬进来后段月痕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下落,怎么会有人来敲门?
满腹狐疑走过去开门,门一开,一个粉红色身影就蹦了进来扑在段月痕身上。
“喂,寒杉,你怎么找来的?”将寒杉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段月痕幽幽问道。对面的少年眼里氤氲雾气,是由于太过兴奋,少年眨巴眨巴眼睛,“谁让你忘了关微信的显示当前地址了?”说着就往里走去。
段月痕跟在身后,“你来做什么?”语气波澜不惊。寒杉笑了,虎牙很是可爱,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顾左右而言他,“你这房子还挺不错,虽然没怎么装修,可为什么要住在这荒郊野外的?”
“寒杉!”段月痕吼了一声,却突然想起一点,自己一个人在这住也是寂寞的很,若是让寒杉来陪自己,想必会欢乐一些。看着对面的少年,高了,也瘦了,比跟着自己的时候爱笑了,右眼眼角下的泪痣还在,这种感觉异常温暖。
“怎么了?就算我们分手了,我还不能来看看你么?”寒杉一副受伤的样子盯着段月痕看,段月痕哈哈笑着,“没事儿没事儿,来,随便来,你看,你要是觉得这好就在这住下得了。”说着段月痕一屁股坐在了寒杉旁边,满脸期待的盯着他看。
寒杉扬眉,“你没和男朋友住一起?那你跑这么老远做什么?”
“呵呵,呵呵。”段月痕干笑了两声,“没有,我不是在这守株待兔,等你呢么。”
少年眨了眨眼,起身四处转了一圈,段月痕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寒杉一回头,撞进了段月痕的胸膛里,段月痕就手搂住他,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看,我都想你了。”
“算了吧!”寒杉推开段月痕,自己坐回了沙发上,“我有女朋友了,来这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要结婚了。”
“不是吧?你……”段月痕一时接受不过来,不过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也是你家里逼得紧吧。”
“不是。”寒杉扭过头,眼睛亮亮的,云淡风轻的道,“谁没犯过点儿错呢,以前我以为自己喜欢你,喜欢男的,直到遇见了我女朋友,我才知道以前那些喜欢就是好奇心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段月痕这回坐在了寒杉对面的沙发上,认真的盯着他看,“也好,那祝你幸福。”
寒杉深吸了一口气,攥紧拳头,这一刻,他突然想冲上前去,质问段月痕一句,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而只把他当宠物似的看,就在他愣住的那会儿时间,一道黑影蹭地窜上了段月痕的怀里。
“我靠,什么玩意儿?”寒杉看着段月痕怀里的黑猫,两眼湛蓝,不禁有些森森然的感觉。
段月痕摸了摸锁锁的头,对寒杉介绍,“这是我养的猫。”锁锁刚从猫爬架里探出头来,就看见家里来了生人,很是不满。
寒杉皱起眉,“看起来怪吓人的,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也没等段音书说话,匆匆逃离了现场。
段月痕眼睛弯了起来,伸出手指逗弄锁锁,锁锁一张嘴,咬了段月痕一口,随后便不松口。段月痕啊喂了好几声,抬起手指顺便将锁锁提了起来,手越来越痛,段月痕连忙解释,“没事儿没事儿啊乖,就是我之前的朋友,不是坏人,先把我松开再说啊。”
锁锁听罢,张开了嘴,掉进了段月痕的怀里。段月痕朝它望过去,那湛蓝的眼睛里似乎潜藏着怒气,又仿佛只是一瞬间的错觉,锁锁又恢复了原样,不过这一次他躺在了段月痕怀里,段月痕狗腿子似的给它顺毛。
一人一猫的生活仍旧在继续。
锁锁时而会像神经病一样跳上跳下,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得一团糟,段月痕跟在它屁股后面收拾。有的时候段月痕作法回来,会有些累,躺在床上,锁锁就会跳上床踩在他胸口进而踩在他下巴上低头舔他的唇,段月痕因此醒了过来,拖着疲惫的身子给锁锁倒牛奶。
无论锁锁有多么淘气,段月痕总是一味的宠溺着他,谁让锁锁实在太萌,根本不忍心对它发脾气。它会伸出两只前爪抱着段月痕的手腕让他不要打自己,段月痕也不忍心将它关在笼子里。在这段不平等的关系里,猫奴段月痕已经被驯服成M体质,不知何时能重振旗鼓呢。
喵。锁锁表示自己不叫这个名字。等他恢复了灵力,就让愚蠢的人类颤抖去吧!喵!
42.照片(上)
早上段音书和沈铎上外国文学课的时候,发现这个老师神经兮兮的,黑眼圈严重,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段音书便因此多看了两眼。
“没事儿。”一旁的沈铎气定神闲,沉声道,“他身边没有鬼。”
“更多的时候,只是人心里有鬼罢了。”经历了前几次学校发生的所为灵异事件后,段音书得出以上结论。
沈铎深以为然。
下课后,林学昌拿着教案匆匆走了出去,突然地,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林学昌猛地回头,看清了人之后神情微怒,“什么事儿?”
“林,林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问你留的作业什么时候收?”前去询问的学生也没想到平日里一副笑眯眯样子的林老师会这么凶,因此有些迟疑。林学昌说了一句随便,又匆匆的离开了。不是林学昌态度不好,而是最近他实在是太过紧张,总梦见前几届的一个女学生。
事情起源于几天前。
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四同学不经常来上课,一堂选修课的话也就有十几个人,林学昌按照以往一样上完课,收拾教案,关闭电脑,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刚出去的男生又退了回来。
那是江以墨,西师的传奇,全国优秀大学生,身上的闪光点数不胜数,是每个老师都喜欢的学生。江以墨笑着走过去,“老师,我快毕业了,想留张你的照片可以么?”
“好,合照?”林学昌笑着问,江以墨点头,又给林学昌单独照了几张,这才离开。第二天,江以墨脸色阴寒的找到了林学昌,将其中一张照片指给他看。
“老师……”
照片上,林学昌站在课桌旁,手掐着腰,随意的站着,白色的衬衫齐整,如同往常一样。可是……就在林学昌的右肩上,却有一双脚,向上看去,可以看见那是一个女生,穿着裙子,由于照片的长度所限,只照出那女生半个身子,整个人吊在空中似的,另林学昌感到震颤不已,拿着照片的手发了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林学昌声音也跟着发抖,江以墨摇头,“我不知道……我刚洗出来照片,就看见这张了……”
“这事儿不要对任何人说,江以墨,我相信这没什么的,或许就是个意外。”林学昌面色阴沉,将照片撕了个粉碎,揣进怀里,自那之后,林学昌整个人都状态失常,精神恍惚,他几乎认出了那个照片中出现的女生,那女生穿着的鞋,和裙子,明明就是他之前教过的一个女学生——袁琳常穿的。
而不幸的是,袁琳五年前因自杀身亡。
自照片事件发生之后,林学昌遇见的诡异事件越发的多。先是会收到袁琳邮箱号发来的邮件,打开邮件,全是她的照片和一些充满怨怒的话,林学昌开始怀疑有人故意吓唬自己,直到他收到一封信,打开信,袁琳的字迹跃然纸上,谁会去学一个普通女学生的字呢?林学昌看着纸上的话,一切都是以袁琳哀怨的口吻。
林学昌感到有些恐惧,这种恐惧自心底蔓延,无休无止。他早该知道,这是一座非常诡异的大学,怎么当初竟会逼死身为他学生的袁琳?
43.照片(下)
再上外国文学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林学昌的身影,反而是换了代课老师。段音书注意到林学昌这些天的变化,怎么看怎么感觉林学昌心里有鬼。
沈铎将段音书思绪打断,在课堂上堂而皇之的敲了他的头,虽然知道这样做自己的小媳妇儿会生气,但是……沈铎表示自己根本忍不住啊。
下课后,段音书竟然没有率先离开,而是主动等着沈铎,沈铎怀揣着不可名状的心情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些什么,段音书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你说什么呢?”
沈铎勉强笑了笑,“没啥,就是在想你为什么不打我……”
“你有受虐倾向?”段音书瞟了沈铎一眼,沈铎顿时脑袋里浮现出段音书手持皮鞭穿着皮衣蹬着高跟鞋踩在自己身上的画面……那画面太美沈铎看了又看。
“……”段月痕看着沈铎一副沉迷的样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走下了楼梯,上楼的一个男生吸引了段音书的注意。沈铎回过神来,眼看着自己小媳妇儿的眼睛都快贴到别的男人身上了,急忙拽着段音书的胳膊向下走,段音书看着走上楼的那帅气男生消失在转角处,抿起唇,“我在荣誉墙上看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