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意外的见面在这样一个时刻产生。不过其实如果说震惊也算不上吧,现在才想起来光和父母现在也居住在这个城市之中。
赶紧跨过舞池,不顾阻拦的闯进了昏暗的室内。
眼泪婆娑的光看见雨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震惊绝对不小于雨名的感觉。
“你这小子是什么人?”不悦的声音从光后坐传来,冰冷的带着点神经质。
望过去,瘦小的老人带着女干诈的白眼,正在打量着雨名看完还在光的大腿上抚一了把,接着发出了类似讪笑的声音。而他身边好象保镖的人物统统站了起来,看的其他夜总会的人不是看热闹就是想抽身而退。
“请把你的手放开!”不顾妈妈桑的阻拦,雨名一把拽过光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着她。
“她说过不要了的。”意正言辞道。
“你这个小子,你知道你和谁说话吗?!!”
高大的男子一把上前来怒斥起来,引起了值班经理的注意,赶紧跑过来想息事宁人。
“啊!抱歉乔卡先生!我马上把他赶出去!”转身:“喂小子你快滚出去!不要再这里给我惹事情!”
挥了挥手:“不用了。我对这个小子蛮感兴趣的,最近都没有什么好货色呢……”
斜眼看着雨名,那是一种猎人看着猎物时候的眼神。
“那么你代替他?”声音中充满着让人做恶的猥亵。深色的目光中射出锐利的视线好似蛇一般纠缠着雨名的身子。
“哎呀,乔卡总裁啊,这个孩子可是被人定了的哦。”正在此时刚才一直在一边的妈妈桑突然解围的说道。
不悦的看了一眼妈妈桑,看来这个乔卡总裁对雨名的满意度相当高:“谁敢和我这个卡夫尔的高级干部争夺什么吗?”嗓音中带着不愉快的威胁。
“卡夫尔”!?
又是这个名字!
雨名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仅思索起这个卡夫尔究竟是什么来头。
妈妈桑的嘴角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靠近乔卡总裁的耳宾吐露着丁香。
眼睛一睁,好似梦醒一般,抬头看着眼前俊秀的青年。乔卡的脸色在舞池外照射的雷射光下非常的难看。
“还不带着人快走!我们这里不需要被人捏一把大腿就呱呱叫的女人。”似乎十分生气的批上了披肩,妈妈桑冷淡的说道。
稍微的楞了楞,马上拉起光的手离开了现场。
“那我再叫其他小姐过来吧。”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妈妈桑笑道。
“不用了,今天没有兴致了!”说完,满脸不悦的飞快起步。
“那不远送了。”
“妈妈桑啊,这这我们得罪了可是个我们不能得罪的人物啊!”领班害怕的脸色发白的说道,对于这些吃的通黑白红三道的人来说,只要动动小手指他们这件店子可就不见了啊。
“如果我们得罪了另一方,事情才是恐怖呢。”
果然啊,和峰料想的一样,不过这个人也够狠了,拿自己的孩子当挡箭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自己逃跑,真是卑劣的男人!
“男人真是垃圾!”
没有好气的落下这句话后,妈妈桑走出了VIP室用着职业微笑招待着客人,只留下不名原委的领班依旧留在愿地纳闷。
脚步越走越快,表情越来越扭曲!
做为财团元老一辈的乔卡·德不满的散发着自己的怒意。
[这个人是国见先生定下的了]
国见煦!这个该死的小孩,连毛大概都没有长齐,凭什么骑在自己的头上,自己在这个地方闯荡出名堂来的时候,这个小娃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但更该死的!明明只要除掉他和拉斐尔,这个总裁的宝座就是自己的了!可偏偏派过去的杀手没有一个成功过,真是气煞人也。
不说国见煦那里,就连拉斐尔都摆不平,不过,也不算什么吃惊的事情,如果说拉斐尔还有弱点就是自己的妹妹可以说的话,那煦更本就是冷血动物吧!
忘不了,曾经有次自己的老对手阻击罗沙林德想击溃煦和拉斐尔这个非常牢固的联盟,结果却被他用这这个机会在会议上不冷不热的嘲讽了一番,甚至丢掉了性命,直到一切结束,乔卡才发现国见煦原来一直用着罗沙林德做饵,不过这也是为什么他和拉斐尔的关系恶化到极点的基础吧。
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今天还掐断了自己的好事情,想着刚才那个孩子的表情,乔卡的嘴边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一定是个很好的M物件吧。
突然,脑中闪现过邪恶的欲念。
嘴角的怪异的笑容将主人的思虑出卖了。
[国见煦啊,你真的那么重视那个男孩吗?呵呵,你要知道在卡夫尔任何你重要的东西就会成为大家的把子!]
“来人!”
“什么事情老板!”
“叫人把那个刚才的小子给……”
眼神,透露着杀机。
拽着光的手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步行了好阵子,来到偏僻的天桥下的过道中。尽头,看到了这夜的城市的繁华的一面。霓红灯的闪亮和着车水马龙的不息的乐曲将这个城市的活力延续到天明。
“放手!”光低喉着说道。
“你为什么回在那种地方!”
放开了光的手,雨名看着将头发染成了堇色,而身上那衣裙非常单薄后有些激动。
“这是我的自由!不用你管!”退了一步。
想回口,却被一种悲伤笼罩,是的,没有资格可以说什么,就算全世界都可以说什么,只有自己不可以。
罪人。
是无法得到救赎的。
半晌:“请保护好自己。光……”轻喃,无法直视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眸。
“但你却无法保护我。”
好象在催眠自己般,光淡然的说道。
刺痛,心的某个地方在流血。
“但。你放心,我只是代班而已,而且我也没有想到我的那个同学是做这个。”
清澈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解释简短明确。
“我不像你,我能知道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那个时候,光是这样和自己说的吧。
对话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光的眼睛时不时的扫过了雨名的脸庞。而雨名只能躲避着。
“我回家了。”
当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这里快半个小时的光终于开口道。
没有回应,只能漠视着那身影的离去。
悔恨,已经毫无用处。
哀怨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打算回身,忽然,淡然的声音从头上飘来,抬头,只见光站在天桥上看着雨名说着。
“雨名!”
这时的光嘴角带着温和的微笑,那是和以前一样的微笑。
“那之后我在医院想了很多,你的,我的,”
“我曾经真的的确很想把你用这次的事情束缚在我的身边,但,彤告诉了我要学会坚强让我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需要的从新塑造自己,我不能只企求着你的保护,我必须让自己跨越那些事情才能活的精彩!”
“我会成为一个让你后悔的好女人,到时候就算你来追我我也会把你踢掉的哦!”
有种滚烫的液体留出了眼眶,雨名呆呆的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光,任由着那液体肆溺在自己的脸颊。
“雨名!”
“我很喜欢你!一直想对你说的!”
“所以,请你解脱吧。不要再为了我的事情自责!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希望着他的幸福啊!”
说完,善良的女孩如同肥皂泡泡般的消失在这夜色正浓中。
猛然的意识到些什么。赶紧上了天桥,想对光说些什么。
但,茫茫的黑暗中,光,已失去踪影。这不是查询的问题,毕竟只要挂个电话就知道光的住所吧,这,是感情的沈淀,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世界。
“光,谢谢你。”喃喃的低下了头,将自己包容在夜幕之中。
——[和我在一起吧]
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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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公寓群,因为发烧而去看医生完毕的男孩拖着疲累的身体正缓步回到自己的家,却发现着家门口坐这个不速之客。
“光!你怎么坐在我家门口?!会感冒的啊!”
看了一眼此时有些虚弱的男生:“原来你在那种地方打工啊?”
“啊!抱歉抱歉,我只是做服务生而已啊!啊!莫非有人欺负你!!”
大男孩开朗的笑容转化为了怒颜。
“没,没有人做什么。”
“那身体不舒服?”
“没有。”
“心情不好?”
“……不”
“那究竟怎么了呢?”
不知觉的男孩子已经做在了光的身边温柔道,并一把把光搂在怀中。
“干什么突然抱我?!”
微微红了红脸,光说道。
“光的脸上写着我好寂寞呢!”
“傻瓜!骗子!那有写!”
话虽如此却一个劲的往这男孩子的怀里紧缩着,眼泪的湿度已经蔓延。
月夜有些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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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意识到自己必须露宿街头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一点半。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才发现全买了夜总会的门票了。
“啊……倒霉起来还真是一串串啊。”
站在冷风中的公园,搔了搔自己的柔软的头发,坐在长椅子上,发现自己非常发浮躁而且缺少以往的精明。
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好象被打乱了,自从进到学院以后,有一种全身心无法压抑的东西快要跑出来了,那种让人惧怕的东西吧。正在此时,喝醉着的流浪汉和雨名打起招呼来,忽然,一辆白色的FC飞驰到了自己的身边猛然煞车。
顿时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拉力,随着雨名自己的心跳,一触即发。
“上车!”
昏暗的空间中,打开的车门,让人看不清楚车上人的面容,接近命令声调的声音却是那样的熟悉。
怔了怔,才发现心跳在明显的加速。好象要跳出来似的,一播一播,敲响着这个安静的世界。
“你太不小心了,雨名,要知道,现在你的身价可是高的很呢。”
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来者坦白道。
老实说,当妈妈桑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不得不佩服浅村作为他们组织中元老级的一员实力不凡。
大概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也就是雨名刚入校的那时,浅村已经想好背叛组织后要怎么做了吧。
拿自己的孩子做挡箭牌,在自己想要解开‘666’中其他人心魔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了场让人吃惊的把戏来给众人观赏。
虽然有些厌恶这样不择手段,不过自己也不是靠着所谓的‘不择手段’才能拥有着今天的地位吗?但,在心底最深处,羡慕着这样的洒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捆的住自己的想法以及行动。可以在自己不想要的时候放弃一切。
自己,做不到。不然就不会受伤那么深了。
对于浅村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张不是最清楚的照片上,一眼望去,是个温和的人,眼角和雨名有些相象,妨若一切都是置身事外。但事实上他却是组织中少有的狠毒与智慧并寸的干部手之一。
他会去找个普通的女人结婚,生下孩子,这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情吧。但他做了,做了一普通人数年,终究敌不过自己那浑浊的血液中的沸腾,失陷沉沦了。
对于浅村的事情,考虑了很久,煦决定还是去一堂A市,不是为了谁,只是,乔卡·德这个人很让自己讨厌而已。
忽然想到,浅村是否也确定自己不会对雨名置之不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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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
放大的瞳孔中印入的是煦精悍的侧脸。
此时语言显的太无力了。
“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跟着他就算地狱也会去吧,突然,脑子里串出了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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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着脸,有些消瘦。
路灯的灯光交替的是闪过煦的脸庞,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空气中沉静着一种随时会爆破的分子。
车外,闪电急速而过,留下了黑夜中的苍茫。雨滴从漆黑的天空中打落,湿当风玻璃。
只是,这时的雨还是温柔的,没有那残忍的凛冽和折磨人的湿润。车外,风景不停的交替着,树木,灯光,好似在飞驰。
煦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有时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后面车子的方向,做着快速的反应。
直到,突然的,当车子转了一个弯后。
“你找死吗?”
煦将车子停在了靠近树林面右边停下车子,劈头就那么一句看死威胁的话语。
“你知道不知道你父亲背叛了‘卡夫尔’!你还敢来找他!”
“你这样做给我填了多少麻烦!”
心好堵的慌,一直以沉静和威严并称的煦这时看起来有些急噪。唇抖动着,却无法说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来,如果说他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来行动的话,煦会不会更加的生气呢。
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期待的,只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脸,从心底最深处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可能自己一直在监守着不被哲最后攻破的城池在那个人不经意间粉碎彻底。
单手拂了拂额前垂下的发,此时的煦看起来比在学院老成世故许多。
“不过,和你说这些可能没有什么用吧,因为毕竟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当中。我会尽快把你送会哲的身边,毕竟在他的身边你最安全。”看了一眼雨名茫然的眼,话温和的倾泻而出。
看着疲累的将头靠在真皮椅背上的煦,人闷了一下,一句难道不能进入你的世界差点冲口而出,但终于声音还是消失在紧闭的唇瓣。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睨了雨名苍白的面容,煦的嘴角抽动,却没有形成笑意。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雨名。”
“你要知道,被人保护并不是自己软弱的表现,而是,你要学会利用的最好时机。”
“而且说句实话,现在的这种阵仗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应付的,就连我都很难保证我能全身而退。”
有些东虽然只是表像,但好象蒸发了的气泡泡,破了。
“你……好陌生……”
已经不是那个高贵典雅带者王者静态压迫的男人了,而是一个用着充满着力量和抗衡之危险感觉的血肉之躯,发动着攻势凌厉的王者。
“这是当然的,没有一个人能彻底看透一个人的……”好似说给自己听似的,喃喃的重复着。
忽然,黑发的男子,仰起了身,向着雨名靠过来狭小的车内没有什么空间可以躲避,直视着靠近的俊美脸庞,失陷了……感觉到身体中的每一个部分的好象被麻醉了一般,根本用不上力气。
直到他的唇在靠近自己只差几毫米处停止,才算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吐出的热气喷洒在雨名的脸颊,有些发烫。
“卧倒。”
“到我没有说完为止,不要下车!”
那个时候,雨名清楚的透过他的肩膀看到了——
在他们周围停留的车辆,黑衣的男人,数目不只一个。
以及,
煦手中此时手多的一把全银色自动手枪,在闪电暴雨的暗夜发出诡异的光彩,侵蚀着原本的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