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诚坐在路边的石敦上,挥了下手,“没事了,现在不怎么痛了。”看着站着的康渡,看到地上的一滴血,“你受伤了,我看看。”
于诚握着他的手,“对不起。”
“没事。”对方很淡然的说着,还挥开了于诚的手。
“去医院看看吧。”于诚很是担心,毕竟是自己太冲动了,也不对,根本还没说上几句,就被揍了,好像是这样来着,不过,刚刚康渡也很恐怖啊,很暴力,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虽然没看到那几个人是怎么被打趴下的,但是那个声音力道还是能感受的到的,之前打架说不定他手下留情了,还是说,他根本就喜欢这样揍别人。
“不用,走吧。”对方很冷淡的一句,不想在这里久留。
“你在生气吗?”察觉到康渡情绪的不对,于诚也觉得很抱歉。
“没有,走吧。”不是生气,而是烦躁,刚才自己的行为,太过超出自己的范围之内了,这种感觉很奇怪,那完全是自己的身体在行动,失去了控制一样,没有了理智,而且那一拳好像是打到他肚子上一样,有点疼,让人难受,让人烦闷。
“那去药店包扎一下。”于诚跟着继续劝着,毕竟牵连了他,还害他受伤了。
康渡有点不耐烦了,没有说话的继续往前走,如果自己今天没来,他是不是就要那样承受更多的伤,一想起,就觉得有一口气停留在心际难消,压的整个人都痛了起来。
看到不搭理自己的康渡,于诚像做错事一样的跟了上去,看着那只满是血的手很是内疚,“还是去包扎一下吧,不,还是去检查一下吧,要是伤着骨头了怎么办?还要弹钢琴的,受伤了可不好。”
“你很烦。”康渡看着他,突然轻笑着说了一句,幸好自己在他身边,他没事,这就很好。
于诚被人说烦了也只能将小小不满放心里,毕竟是自己的害他受伤的。
康渡还是到了24小时的药店去包扎了一下,还要求于诚去检查一下,被别打着什么地方了,明明是他们去找人算账,怎么有种被人算的感觉。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蚊子早到家了,在房间里倒立,“干嘛去了,还以为你夜不归宿呢?”
“去发泄了。”于诚倒在床上,忽然想起什么跑出了房门。
难道和阿渡一起去发泄了?蚊子不明状,关系这么好了?
叩……叩
“门没关。”好似知道他会来一样。
于诚从门边那里探出半个身子,停滞了一会,走了进去,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那个准备洗脸的人,“唉,等一下,我帮你。”说着就准备去拿洗脸巾。
康渡一下拍开已经伸过来的手,很冷淡的一句,“我自己来。”
“你还在生气吗”于诚靠在墙那有点不安的看着单手擦着脸的人 。
“我没生气。”康渡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转过头洗着脸,“下次别再那么冲动了。”
一看到与车子擦肩而过的他,现在都还有点心惊胆战的。
“知道了。”但这是本性,早就说改了,本以为在厂里的那段时间已经稳重多了,可还是一遇到事就无法淡定。
“去睡吧。”康渡依然平静的说着。
“那你早点睡,我走了。”于诚落败着,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康渡紧紧的握着那条毛巾,看着镜子里那张依旧冷峻的脸。
“蚊子,我的花变颜色了。”于诚躺着床上对着还在倒立的蚊子说着。
蚊子笑着,“看到了,蓝色的。”
“蚊子,下个礼拜一陪我去个地方吧。”于诚突然趴在床边与倒立着人对视上了眼神。
蚊子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轻声了一句哦。
24、蚊子失恋
于诚与同事调好班,星期一就和蚊子去了馨园沟。
他没有在其它地方逗留,而是直接的往南门那边走着,蚊子也只是静静的跟在他后面,俩人没有说什么。
虽然平时自己都隐藏的很好,但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不会带他来这里。
路过那满园的红色月季,走到满是七变化的阶梯那,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的美丽,那些蓝色的花朵很是淡雅的盛开着,花蕊好像在召唤着一样,张开了嘴欢迎这这俩个人,紫色花朵一簇簇优雅的坐在叶子上,摆放着自己的独特的身姿,粉红色的如少女般羞涩,坐落在阶梯的尽头,那满是藤条的墙壁边是红色的七变化,不是热烈,而是独特个性的享受着自己的魅力颜色,当然不乏,也对它感兴趣的花朵追随在旁边,一副很甜蜜的样子。
于诚站在上几个阶梯,对着后面的人,“我还一直以为这里没这种花呢。”
“我也这么以为,好像不是。”蚊子也认真的回着。
于诚转过头走向了上面的那个屋子,看到了一个老伯在那里拔草。
“你好”。 他很礼貌的上前去。
对方回头看了一下于诚,“你好,有事吗?”
“之前你给了我五株七变化,开花了,我是来报恩的。”于诚嬉笑的看着他,并将手里的营养品放在了屋檐下。
“哦……”老伯拿起怀里的老花镜,带着仔细的端详着这俩位,想起了什么,“就那天淋雨的那位?”
于诚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可别再搬出来了。
廖伯端了两杯茶给这俩位,他们坐在石敦上和廖伯聊着关于这种花怎么种会比较好,特别是冬天,这里冬天很冷,会很难成活,但仔细照料的话,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说着还带着他们去看自己培育出来的七彩花,只看见庭院里满是七彩花,到处是蓝紫色,红色,粉红色,枝繁叶茂,还比阶梯那长的更大点,色彩更能吸引认得眼球,蓝色宁静、紫色神秘、红色魅惑,他还将白色单独的分开,因为它的纯洁,于诚和蚊子在院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这里满是七变化的清香,这才是大自然的味道。
于诚低着头闻着那紫色的花,一阵轻柔拂过脸颊,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温柔而又轻松,萦绕心迹,似乎一种满足感沁入心脏,什么烦心的事都一抹而去。
廖伯说,现在正好是花季,到了7月就会慢慢凋谢,给于诚的花苗是去年移植的,今年不开花才不正常。
他们聊着这些平淡的事,廖伯硬是要拉着他们在这里吃饭,他和于诚在院子里拔草,蚊子就去弄饭去了,廖伯很高兴,已经好久没遇到对七彩花感兴趣的人了,还说,明年再给他几株苗子,当然,也要经常过来帮他拔草啊。
吃完饭,他和蚊子站在阶梯那看着那些尽情释放的花蕊,安静的享受着这自然的熏陶。
“我和丫丫俩个礼拜前就分手了,她说她只想玩玩。”蚊子突然抱着于诚很忧伤的说,“她说我太纯情了,还说本来要好好戏弄下我。可我居然还在因为那个本来两个字高兴。”
“所以,你那天休假去哪里哭了啊。”于诚带点兴灾惹祸着。
“去了米沧那,我那天眼睛都哭肿了,你都没发现,害我更伤心。”蚊子也有点哽咽的说。
“哈哈,真像你的风格,是不是又在田里疯狂的奔跑啊。”这小子一失恋就这样。
“还是脱了衣服跑的,呵呵。”蚊子又立马恢复厚脸皮。
“太丢我脸了。”于诚松开他,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蚊子嘿嘿的笑着,“回去喝俩杯?”其实也知道丫丫不是认真的,但是很久没遇到这种类型了,心里一个不留神,就巴拉巴拉的喜欢上了,不过,失恋了,也没多伤心,也好像习惯了一样,变的麻木了。
“走着。”于诚也很有兴趣,高兴着呢。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那怂样,还看不出来啊。”
蚊子哼哼的瞪着他,俩人斗着嘴回到家。
傍晚,放了张小桌子在阳台那,边喝着就边欣赏那唯一朵已经盛开的蓝色花朵,旁边的树枝上也已经长出了几个小小花苞,俩人乐呵呵的聊着过往,夕阳打在了这阳台上,落在了桌子上,傍晚的风很舒服,带着点凉意温柔的轻抚着这俩个酒鬼。
“大虫说暑假来咱们这玩。”于诚夹着菜小咪着眼说。
“他跟我说了,就那小子有出息。”蚊子也符合着,看了眼于诚,“等会帮你剪剪头发吧,都长菜里了。”
“不用了,留着吧,我也要培养点艺术气息嘛。”他乐着,不知道自己留个长发是什么感觉。
“别出去吓人了,本来就长的不怎样,还顶着一头泡面。”蚊子毫无悬念的打击。
“那也比只有脸的你强。”
“去,这可是我的骄傲。”
康渡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两位酒鬼拿着酒瓶对吹,于诚见到他,像他招了下手,将凳子给他,自己拿着拖鞋坐下了。
康渡看着桌子下那几个空了的三俩三,蚊子脸红了,于诚却好像越喝越有精神,对着康渡劝酒,“喝啊。”
这酒能喝吗?就跟喝酒精一样,他轻轻的抿了一口。
“蚊子,去弹一曲,就那个那个兄弟的酒。”
“好嘞。”蚊子毫不吝啬的站了起来。
蚊子拿着吉他就准备弹,于诚看了看康渡,“你俩来个和奏呗。”拍了拍胸脯,“我来唱。”
蚊子听到于诚说要开口要唱歌,比听到康渡要弹琴更激动兴奋。
康渡也没有推辞的拿着琴过来了,也很想知道于诚的歌声到底是什么样的。
于诚赶紧拿出手机找词,真是唱多少次都会唱错词,所以他不愿唱,总是跟着他们哼哼调凑凑热闹就行了。
康渡和蚊子在那里互相协调着调,于诚就在旁边眯着眼睛看词。
蚊子给了康渡个OK,然后眼神询问还认真看词的于诚,非常担心这个家伙跟不跟的上调,于诚哼了一下,等着瞧吧。
慷慨激昂的吉他声响起,康渡跟着调调,本来一曲高亢的音中带了点温润。
……昨天一去不复回噢也于诚慢了半拍,自己呵呵的笑着继续唱着,他的声音平时听着没什么,但一唱歌就变得慵懒中带点纯净,干脆又爽快,让这首歌更显年轻气息,更有了活力。
开心比什么都贵
覆水不能再收回哦也
桃花谢了有玫瑰
人生几十年
总会有风雨来陪
潇潇洒洒赴会
今不醉不归
往事后不后悔
慢慢去体会
此刻朋友这杯酒最珍贵
快把酒满上干了这杯
大声歌唱
好朋友好朋友
今宵多欢畅
理想改变了我们的模样
也让我 懂得了要珍惜
朋友的肩膀
阳光总会在 风雨之后
撒向苍茫
让我们抬起头
学会了坚强
就像朋友的这杯烈酒
烫我心头
温暖我 凡是别再放心上
……
于诚总算没这么拖后腿,蚊子笑嘻嘻的说太久没听他唱歌了,康渡也投了个不错的眼神,于诚还沉浸在歌里,好像有几个地方没跟上,但又搞不清楚。
蚊子将手机上的录音关上了,于诚看到了,就要抢过来删了,而康渡却让蚊子传给他,于诚懊恼的,本来就觉得自己唱的结结巴巴的,而且听到自己的歌声变得不像自己本来的声音,还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但人是个厚脸皮,“也传给我,我要好好欣赏下自己优美华丽的歌声哈。”
楼下聚了几位路人,看着那音乐传来的地方,等了一会,没声音,也就失望的走了。
25、发现
天气变热了,很突然,阳光直晒,打落在葱葱郁郁的大树上,女孩们遮着太阳伞,穿着短裤短裙露出了自己的小白腿,很多人坐在公园的树荫下乘凉。
老板娘抱着个大西瓜哗哗的切了几刀,于诚咬着那甜爽的西瓜,自己家里也有大片的西瓜地,只是不是这个季节的。
下班回去的时候就有点晒,还特别热,温度都有三十好几了吧,一到家就拿着电风扇对着吹,总算活过来了,好在晚上这里八楼还算凉快,有风,睡觉也很舒服,要不然他就要逼着蚊子开空调了。
这个季节七彩花绽放色彩,已经开了五朵,二个颜色,蓝色、紫色,也是这八楼的一处风景啊,于诚每天要到阳台呆很长的时间欣赏,范子他们最近也没有过来,也没有在网上看到,一定是因为很忙,而康渡也是天天坐在电脑旁,好像也是在准备什么期末作业。
于诚悠闲的坐在地毯那翻着手机,听说大勇打算过一段时间结婚,胖哥也好久没出现过了,只是偶尔一个电话,倒是大虫差不多天天打电话过来,说在倒数过来这里的日子。
“喂。”
“阿诚,还有两礼拜,你就看到我了,开不开心啊。”
“开心,可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于诚轻声说着,走到了阳台。
“不小心就逃课了,嘿嘿。”
……
康渡停下自己手里的事,靠在椅子那里听着那个爽朗的笑声,有时大骂的声音,有时又会隔一段时间听不到他的声音,心里一丝冷清。
他走到阳台,就看到那个又蹲在地上看花的人,还笑着附和着对话里的那个声音,然后笑骂了句傻逼挂掉电话,靠在康渡旁边还发出呵呵的笑声,蚊子有时候也这样,他怀疑那个叫大虫的家伙也会是个这样的家伙,“又说了什么?”
“他说带俩个花姑娘过来,那小子真能扯。”花姑娘在于诚的家乡是大母猪的意思,可是康渡不懂啊,他只是笑了一下。
于诚转过身背靠在护栏那看着那几盆花,自己的杰作啊,很是称赞。
几根头发丝随风清然飘起,微卷的头发收拾起,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了很多,只是后面还抓了个小尾巴,康渡没忍住笑出了声音,于诚不明白的转过脸了,“笑什么?”
“你的头发。”
于诚用手肘用力撞了撞他,头发,怎么老是被人笑话,康渡感受到闪过了,看着他,脸上带着点不满,却依旧微笑着,他瞪了眼康渡又转过脸望着自己努力盛开的花。
康渡站在旁边,眼神却留在了这个人的脸上,这张平凡无奇的脸有什么在吸引着他,让他移不开眼,于诚的一举一动都印在了脑子里,一个微笑,一个挥手,几根发丝垂落在了耳边,那里是个痣吗?手无意识伸向了那耳边柔软的皮肤。
手指很冷,于诚回过头,“干嘛。”
那过度温柔的触感让康渡立刻缩回了手,他不敢对视上那个眼神,有点慌乱的看了看前面的楼房,又转身回到了房间,快速的拉上了窗帘,他靠在门边看着那有点发麻的手指,那触感还一直留在手上,而且再加深,心脏不随着自己跳动,他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有点恐怖。
于诚看着那个人拉上窗帘,手附在耳朵上,那凉凉的感觉还留在耳际,这种感觉跟上次一样,摸了下自己的心,他走进房间,刚刚怎么了,他站在那里,然后康渡碰了他一下,这么简单的事,自己激动个啥劲啊,不行,不行,太大惊小怪了,太大惊小怪了。
那天晚上于诚没有去他房间,而那个房间也是漆黑一片,又回到了刚认识时的场景。
已经连着几天也没见到康渡,于诚打了个电话给他,他该不会还在介意那天的事吧,也没怎么样啊,不就是碰了一下嘛,他不也经常跟蚊子打打闹闹的,不会是怎么耳朵有什么让他不舒服了,不至于吧?
可是打电话给他,他就只是很简单的说着,学校,有事,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