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亦是伤——灯辛

作者:灯辛  录入:04-30

拜托你看在自己这么幸福的份上,也给我一些自由,让我也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好不好?

我保证,只要你需要我,我马上会过来陪你!”

高晗从未想过,自己的自私竟会令夏雨如此为难。的确,他似乎总喜欢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他,还一厢情愿地觉得是在照顾他,却从未曾问过那是否是他想要的。

或许,自己真的不该限制住他,至少应该让他像自己一样过上自己认为的理想生活,而不是别人的。

“答应我,即使一个人,你也要好好的!要按时吃饭,按时休息!钱不够了可以跟我说,我是你的哥哥,不是外人,可别为了一点钱把身子给熬坏了!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知道吗?”

“嗯!”夏雨点头如捣蒜。

他知道,当自己说出那些话时,高晗一定会觉得难受,但他却也一定会放自己走。因为,他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一定会知道怎样做对他最好。

虽然令他难受心里有些不忍,可为了防止更多的痛苦发生,这些小的不忍必须得割舍。

吃过午饭,夏雨扛着简单的行李,坐上高晗给他派的小车,缓缓出发了。

在车子接近村口时,夏雨提前下了车。

直到确认车子确实开远了,他才一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岔道——那是通往外村的路。

夏雨知道,以李琛深的性格,即使他已离开了“想得山庄”,那个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唯有彻底的躲开,让他找不到自己,才是摆脱他的最好方式。

只是同样的,他暂时也不能和高晗见面了!

恐怕现在,高晗已经知道真相了吧!他一定很伤心吧,毕竟他是那么的爱着那个男人!

好想守护着他,好希望他不要难过!

希望李琛深不会迁怒于他!

“小雨呢,怎么没见他陪你吃饭?”李琛深笑着一把抱过他,就着他手中的筷子咬了一口。

“恩,这个味道还不错,夹那边那个给我尝尝!”

今天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李琛深心情很好。一想到这儿还有两个小美人等着他,他就迫不及待地从A市赶了过来,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高晗一边为他夹着菜,一边失落的说道:“小雨他回去了!”

“什么,他回去了,回哪去了?”李琛深大吃一惊,不由得大声质问道。

高晗吓了一跳,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在地。

他隐隐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不是不希望他留在这儿吗,他离开了,我以为你会开心的,怎么反而这么震惊呢?”

李琛深怀疑地看向他,猜测着自己究竟是被那个小东西给算计了,还是被他们兄弟俩给合谋算计了!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

“我喜欢他,想要和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本来这件事,我是早就打算告诉你的,可他说这些话最好让他来跟你说,我以为你都已经知道了!”

高晗听完,脸色瞬间苍白如死灰。随着筷子落地声的响起,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里面那些原本盛的满满的爱意瞬间消失了……

李琛深放开他瞬间变得僵硬的身子,从怀中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开口道: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10.破碎的爱

高晗生病了,整日发着高烧,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医生告诉李琛深,他这是心病。肝火郁结于心,得不到舒散,长时间下去,只怕五脏六腑都会有损。

李琛深烦躁不安地打发走了医生,向一旁的手下命令道:“马上去给我把夏雨找来!”

“是!”手下领命正准备离开,李琛深又唤住了他们。

“告诉他,他哥哥生病了,不想让他死的话就赶紧回来!另外,你们动手时尽量轻些,别把人给我弄伤了!”

叮嘱完手下后,李琛深头疼的看向高晗,劝解道: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和小雨能永远陪着你吗,他跟了我,我们三个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样到底有什么不好,你们为什么就都不愿意呢?”

“不,不要回来!小雨,快逃,不要……不要再回来……”

高晗迷迷糊糊间说的梦话,却如烙铁般刺疼了李琛深的心。

唉,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吗?

李琛深无奈的摇了摇头!

夏雨一直呆在外乡,并不清楚“想得山庄”里发生的状况。

半个月后,他猜想李琛深对自己应该死心了,再加上不知道他会怎么对高晗。担忧之下,终于决定还是冒险回乡看看。

才进邻村,夏雨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反复试探了一下,再次确定有人在跟踪自己。夏雨本能的要逃,一伙人却突然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嘛?”夏雨警觉道。

“你哥哥生病了,老爷要我们请你回去看看他。”

“什么,他生病了?”夏雨担忧却不无怀疑道。

好好的,他怎么会生病呢,莫非这是李琛深的诡计?

可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好像也容不得选择!算了,就回去看看吧,如果他没事自己也好放心!

这样想着,夏雨最终还是回到了“想得山庄”。

高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脸上,缓缓睁开眼,却看到夏雨抱着自己哭成了个泪人儿。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在这儿?”高晗虚弱却无比担忧的问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丢下你!”夏雨哽咽着轻声回道。

“小雨,告诉哥哥,你是因为他才要离开的吗?”

夏雨见瞒不过他,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他吗?”

感觉到高晗的紧张,夏雨以为他在担心自己会和他分享爱人,慌忙回道:“不,我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

高晗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却又有些紧张的看着他问道:“那如果没有他,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夏雨沉默良久,有些黯然的回道:“我一直都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的,不,应该说我一直都希望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只有我们俩,再无旁人!可是,我怕你不愿意!”

高晗痴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夏雨只是单纯的把自己当成哥哥,却从未想过他竟是爱着他的。

“我……我愿意……”高晗轻若蚊蝇地说道。

只要能离开这里,只要能永远摆脱那个人,他愿意将自己这破碎不堪的心重新交出来。他要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重新活着的机会!

“什么?”夏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他那么地爱着那个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的!可是现在,机会却这样突如其来的降临了!

“我说,我愿意跟你走,一辈子!”许下这句承诺,高晗觉得自己原本发烧的脸似乎更烫了。

虽然现在还无法爱上他,可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爱上他的,因为他是一个如此善良如此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夏雨看着那双在红潮中愈加迷人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好好睡吧,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离开!”

待高晗睡熟后,夏雨径直来到了李琛深的书房。

为了照顾高晗,也为了等待夏雨的归来,李琛深已经好久没回A市了,积累的大量工作只能让儿子去处理,无法处理的便要人专机送了过来。因为送来的往往都是些特别棘手又尤其紧急的案子,所以他常常要处理到深夜。

“坐吧!”预料到这必将是场艰难的谈判,李琛深不由得按了按早已疲惫不堪的大脑。

“我要带高晗离开,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们?”

夏雨并不想和他多费唇舌。他知道,论谈判,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只有速战速决,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怎么,我是将你们绑架了还是关押起来了吗,什么叫‘要我放了你们’?”

夏雨并不理会他语气里的讽刺,转身关好书房门,冷冷问道:“是去你房间,还是你想就在这儿?”

李琛深一愣,随即邪魅一笑,“小东西,你这是想要干嘛?”

“看来,你是想在这里了!”话音一落,他就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只要稍加留意就可轻易发现,他其实是在害怕的。

“怎么,以为委身一晚就能换回你俩今后的自由,你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天真啊?”

听到这话,夏雨如被当头棒喝,手指僵硬在最后一颗纽扣上,进退不得。

他拼命压抑住心里的恐惧,强装镇定地问道:“你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吗,我给你,你还想怎样?”

李琛深几乎想要大笑起来,他发现,被他这么一闹,自己的心情似乎都变好了。

他索性站起来,走向他,极其暧昧地在他耳边笑道:“我是想要你的身体,可那怎么会只是一晚呢!今晚既然你都自动送上门了,我自然不好拒绝,看在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连衣服都脱了的份上,那我就马上满足你……”

话音未落,李琛深就一把将他抵至墙角,手指灵活地解开了他最后一颗扣子,贪婪地抚上他光滑的胸膛……

夏雨这才意识到真正的危险,拼死反抗起来。

“你这个死变态,快放开我!”

李琛深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他顺势脱下他已经大开着的衬衣,反手一剪,立马用衬衣将他双手反绑在后。只是一瞬,夏雨却眼看着自己双手被绑。本能地,他开始用腿去踢,李琛深顺势接过,直接将自己的腿卡入他的双腿之间,顿时令他无法动弹。

夏雨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他制服,吓得哭了起来。

“不……不要……不要……”

李琛深心疼地吻着他眼睛上的泪珠,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说着,他就要去吻夏雨的唇。

夏雨慌忙躲过,拼命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快来救救我,救命啊……救命……”

李琛深无奈地伸手钳制住他的下颚,逼他张开了口,低头将嘴唇贴上去,舌尖慢慢试探着伸入那温热湿润的口腔,缠住那不断回缩的舌头,用力允吸翻搅……

夏雨只觉得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他不断挣扎却毫无效果,委屈害怕得闭着眼直哭。

对不起,高晗,我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了……

11.逃亡

随着“碰”的一声响,夏雨感觉到压制着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抽离。他缓缓睁开眼,却看到一脸虚弱的高晗正拿着一个破碎的花瓶两眼无神的盯着地面。

他顺势看过去,这才发现李琛深竟躺倒在地,后脑勺隐隐现着一些血迹。

“他死了吗?”高晗木然地问道。

夏雨赶紧挣脱开捆绑着自己的衣服,颤抖着手去探他的呼吸。

“还……还有气……”

“那你赶紧走吧,快走!”

“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如果我说我没法忘了他和你一起走,你信吗?”

“怎么会,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你说你愿意跟我离开,我们重新开始的,你忘了吗?”

“也许那是我烧糊涂了说的胡话吧,别太当回事!你该知道我是有多爱他的,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你放弃他,别天真了!”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为了让我离开才故意这样说的,你只是想救我。”

“救你?不,我只是在拯救我自己的幸福而已!如果今天他真强要了你,那你以后势必也会跟了他,我不要,我不要和别人分享他,他只能是我的!所以,如果你真爱过我的话,求求你赶紧离开吧,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来破坏我的幸福……”

“高晗,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一个人走,到底为什么?”

“我爱的是他,你只是我的弟弟,你们如今变成这样,我只能选择其一,而他,就是我最终的选择!所以我拜托你赶紧离开吧,难道你想看着他醒来,重新毁了我的一切?”

夏雨不想再听他言不由衷的话语,径直拉着他就要走。

高晗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突然拿着手中的花瓶碎片伸向自己的脖子,愤怒的朝他吼道:“你一定要亲眼看着我死才肯离开吗?与其将来让你毁掉我的生活,倒不如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好不好?”

夏雨眼看着他的血染红了玻璃碎片,心痛的无以复加。

“求求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我走,我马上就走!”夏雨步履蹒跚地离开他身边。快出门时,透过迷蒙的泪眼,他最后一次深情的注视着他,终究转身大步离开了。

直到确定他真的离开了,高晗才扔下手中的利器。身体一放松下来,刚才强撑的那口气一泄,整个人便如虚脱般瘫坐在地。

他深深注视着眼前那张自己深爱却又无比痛恨着的面孔:实在是张并不英俊的脸啊,自己为什么却会如此放不下呢!

小雨,如果我还跑得动,我是真的愿意和你一起去冒险的;可是现在,我的身体就和我的心一样,已经是伤痕累累,不堪重荷了!我不想连累你,却唯有用这种方式将你推开,别恨我!

李琛深隐约觉得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他本能的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个纱布包裹的伤口。一惊之下,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却看到高晗正苍白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自己。

“怎么,你没跟他一起离开?”

“你在这儿,我能去哪里?”

“是吗?你若真像你说的这么爱我,会狠得下心来打我?我还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力气会这么大!”

“我的心就在这儿,不信,你可以打开看看!”

“我对你的心已经没兴趣了,等你好了之后,自己离开吧!”

“还真狠心呢!你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找我的新情人!”

“你……你还不死心吗?”

“你这句话问得真是好笑,我什么时候想要的东西得不到过。‘死心’,这两个字只适合失败者,而我从来不是!”

高晗眼看着他就要离开,拼劲力气拦住了他的去路,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别再打他的注意了!这个世上美丽的人多的都是,你为什么偏要执着于他呢?”

“你已经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了,我看你身体也不是很好,还是赶紧回去躺着休息吧!”李琛深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冷冷说道。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这么爱你,愿意把一切给你,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心吗?”

李琛深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他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李琛深,你听着,今天你若是离开了,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很的!”高晗对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哽咽着喊道。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夏雨从“想得山庄”逃出来后,感到既伤心害怕又彷徨无助,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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