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刚起身,袁时英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哼哼着:“别走。”
陆小图反手握住袁时英的手,回应他:“我不走。”
袁时英满意了:“嗯……”
陆小图看他那反应知道他是无意识的,心里感叹一声,他脱下身上衣物,就剩一条小裤衩,躺了下来。
想了想,还是搂住了袁时英。
这样才睡得着嘛。
8.第三日(上)
陆小图是被袁时英的一声尖叫给震醒的。
袁时英像个被迷女干了的良家妇女一样用毛巾被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双手护胸,嘴里还在尖叫不止。
陆小图稀里糊涂的望着他,一头短发睡得没了形状:“怎么了?”
袁时英本来已经暂停了尖叫,低头一看床单,又是一阵尖叫。
床单上有一滩“体液”留下的清晰污渍。
不知道是他俩谁的。
甭管是谁的都够让袁时英崩溃的了。
陆小图淡定的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一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登时安下心来,有了玩笑的心思。
把袁时英逼到墙角,他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幽幽开口:“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
第三次听到陆小图的“别怕”,袁时英的心情都是一样:“负责个脑袋!我是男的!你有什么好负责的!走开啊!”
陆小图绷不住了:“别叫了。我发誓我昨天什么都没做,虽然你睡得迷迷糊糊的,但是不至于失了知觉吧?你自己想想看,嗯?”
袁时英红着脸勉强镇定下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同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异样,半信半疑:“那……那那个……”
陆小图了然的一笑,转身面对灿烂的阳光展示自己健硕的身材:“男人,不能憋得太久。”
袁时英瞬间就无语凝噎了。
因为早上的小插曲,所以两人一起出门时袁时英还是别别扭扭的,同时心里还在算着自己到底几天没有“释放”了。
他压根就没想那可能是陆小图的。
陆小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半夜上完厕所回来他就稀里糊涂的把内裤脱了。
总不能仔细观察一下再下结论。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直别扭兼心怀鬼胎着坐上了去市中心的公交,差点坐过了站。
下了车之后袁时英有点愣:陆小图把他带到了本市最大的花鸟市场。
陆小图一拍正在发愣的袁时英:“走啊,愣着干什么呢。昨天看了那么多死物,今儿找点儿活气儿。”
一听陆小图提起鬼屋袁时英心里就一阵不舒服,于是翻了一个极大的白眼,率先走近了花鸟市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家卖绿色植物的店铺,空气显得分外新鲜,满眼的绿色也十分让人惬意。
袁时英十分舒适的哼哼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的陆小图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舒服成这个样儿?”
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做职业病,袁时英十分适时的犯了这个病,想起了他和姜世在床上的一小点风光,结果薄耳朵就红成了一块石榴石。
陆小图看他的反应十分有趣,不禁起了点玩笑的心思,正好花鸟市场里人挤人,陆小图就十分自然地走到了袁时英的身后,对着他的耳朵呼的吹出一口气。
这下可坏了事:袁时英的身体十分敏感,尤其是耳朵,此时一个忍不住,“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这下不仅陆小图吓了一跳,连对面正在捣鼓自己花草的阿姨也一个手抖,“啪叽”一声将手里的一盆小植物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三个人一起傻了眼。
还是袁时英先反应过来,毕竟自己是直接罪犯,他顶着一张粉红小脸,颇为不好意思的对着阿姨一个劲儿道歉:“阿姨阿姨,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这花儿我买了,您给我挑个盆儿吧,您看这个都摔碎了。”
卖花的阿姨本来是要大发其火,一看是这么个标致的小少年,认错态度也很良好,便立刻没了脾气:“哎呀,没事儿没事儿,也不都怪你,我这不也没拿稳嘛,算了算了。”
袁时英和阿姨都是一个劲儿的坚持,陆小图可没时间跟这儿干耗,他不希望自己和袁时英的时间被别人占用,于是他看准时机上前一步,躬身面无表情问阿姨:“阿姨您这花儿多少钱?”
阿姨正专注地和袁时英“周旋”,冷不丁冒出这么个黑面神,又是吓了一跳,用手拍拍心脏部位,再嗔怪的看了陆小图一眼才开了口:“吓死个人了——15。”
陆小图从裤兜掏出钱包,利落的掏出20块塞到阿姨手里,又手疾眼快的扯了个塑料袋,捧起地上的小植物和它还连着的一点稀薄的土塞进塑料袋,然后头也不回的拉起袁时英就走。
阿姨攥着手里的钱,满脑子都是“这什么情况”的疑问,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多出来的5块钱是赔给自己的花盆钱。
袁时英一边被陆小图拉着向前快速在人群中穿梭,一边还不忘回头焦急的找寻着阿姨迅速消失的身影,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打陆小图:“慢点慢点,都还没跟人家说清楚呢。”
陆小图猛然停下,袁时英差点撞上,陆小图一脸和蔼的对着袁时英解释:“再说就到下午了。”
袁时英只是皱了皱眉头,好脾气的闭了嘴。越过陆小图的肩膀,他惊奇的“噢”了一声。
他看见了一只通体雪白的貂。
这只小东西正趴在笼子里,眨巴着一对红宝石一样晶亮的眼睛盯着袁时英,粉红色的小鼻头一动一动,长长的尾巴悠悠的扫过来扫过去,颇为妩媚。
袁时英将那一声“噢”演化成了“噢噢噢噢噢”,同时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陆小图奔向了貂宝宝。
陆小图颇为疑惑的回过头去,就啼笑皆非的看到袁时英依然蹲在了貂宝宝笼子前,双眼放光的正在和貂宝宝打招呼:“hi,不对,你好啊,也不对,老板,它是从哪里来的啊?”
老板是个很和蔼的胖老头,听闻此言先是哈哈哈哈的笑了一阵才说:“丹麦。”
袁时英的脸皱成了苦瓜:“可我不会说丹麦语啊,这可怎么办,我们交流不了了。”
老板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它很久以前就移居中国了。”
袁时英嘿嘿傻笑,转向了貂宝宝:“那就好,我们可以说话啦。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啦。”
貂宝宝好奇的歪过了脑袋,袁时英好奇的把手指头放在了笼子的空隙处,貂宝宝竟然一点不怕,也伸出小爪子,轻轻地触碰了袁时英的手指。
袁时英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陆小图也要被袁时英萌化了。
只有老板一人保持着铁石心肠,他看了看二人,确定陆小图才是财主,便直奔主题:“2000。一口价。”
陆小图自己也是个做生意的,心想着您这是哄谁呢,便毫不犹豫的开始和老板杀价。最后老板落花流水的以1000元将这只貂宝宝卖给了陆小图。
袁时英那边对此事一无所知,只专心的和貂宝宝玩耍,简直要和貂宝宝称兄道弟了。
陆小图又仔细询问了饲养的注意事项,又厚着脸皮要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貂宝宝生活用品,然后才蹲在袁时英身边打断了他和貂宝宝的对话:“走吧。”
袁时英纹丝不动,只是撅起了嘴:“我还没跟他玩儿够呢。”
陆小图一脸爱怜的摸摸袁时英的头:“那就带回去接着玩儿。”
袁时英沮丧的低了头:“说什么呢,没花钱人家让你带走啊。”
老板再一次哈哈哈哈,只不过这一次有点苦涩。
袁时英猛地抬头望向两人,“呀”的一声,一时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竟然开始原地转圈圈。
陆小图微微一笑,拿起那对零七碎八的东西,对着袁时英:“带上你的小兄弟走吧。”
袁时英弯下腰抱起笼子,仿佛是要跟笼子里的貂宝宝鼻尖对鼻尖:“你要搬家了哟。”
老板目送两位离开,摸着他的胖下巴自言自语:“有点意思啊……”
袁时英不错眼珠的盯着笼子里的貂宝宝,嘴里还呶呶不休的跟它对话。陆小图虽然对这个抢了自己风头的小家伙十分不满,但奈何是袁时英喜欢的东西,他也不好发作。默不作声的环视四周,再看看自己,他突然惊奇的“咦”了一声。
果然袁时英立刻就回头了:“怎么了?”
陆小图盯着手里的塑料袋:“这小植物也挺可爱啊。”
袁时英顿时把脑袋伸了过来:“什么什么?噢,果然很可爱。这什么?”
陆小图高深莫测的一笑:“一会儿再告诉你。”说罢就颠颠儿的往前走了。袁时英气的脸变成了包子,貂宝宝在笼子里好奇的看着他,看得累了就趴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袁时英不知道陆小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跟着他又上了车,下车,再一抬头,眼前是一家规模很大的陶艺场。
袁时英有点呆:他觉得陆小图有点像哆啦A梦。
他发呆的当儿,陆小图已经和老板交涉好,带着他到了一间小巧整洁的房间里,房间里制陶工具一应俱全。
陆小图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对着袁时英一笑:“过来啊。咱们做个花盆。”
袁时英端着貂宝宝的笼子,一人一兽动作倒是十分一致:晃着小脑袋到处看个不停。听到陆小图招呼他,他愣愣的“噢”了一声,放下笼子走到了陆小图的身边。
陆小图已经坐了下来,面前是一坨陶泥。拉过袁时英,他把人抱在了怀里。
袁时英脸红了一下,没有反对。伸出双手,他小心翼翼的捧住了面前的陶泥。
陆小图适时的开了机器,陶泥就缓缓的转了起来。
袁时英开心的笑了起来:“啊啊,动起来动起来了。”
说罢抬头看着陆小图,却发现陆小图正专注地盯着他。
袁时英再一次脸红了。
陆小图一笑,在袁时英耳边轻声说:“你的泥……”
袁时英一低头,“呀”的一声:“完了完了。”手忙脚乱的开始补救。
陆小图伸手帮了袁时英。
两个人的手,交叠,纠缠,柔软滑腻的陶泥在两人的手指间穿梭。陆小图时不时的加一些水,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轻不可闻的呼吸。
以及逐渐升温的空气。
袁时英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开始没话找话:“诶,我说,你说咱们俩这样,有没有有点像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人鬼情未了》。”陆小图接了话头。
“对对,那个歌儿怎么唱来着?”袁时英来了兴致。
陆小图低声唱了起来。
袁时英十分惊诧的回头看陆小图。
陆小图也低头看他,眼睛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陆小图的声线十分低沉华丽,几乎完美复制了猫王的魅力。
袁时英也不禁跟着哼起来,两个人一高一低的声音和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和谐。
一时唱罢,陆小图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熊童子。”
“嗯?”袁时英诧异。
“那个小植物叫熊童子。”陆小图宠溺的用头蹭蹭袁时英的额角,同时闭上了眼睛,仿佛是陶醉在袁时英的气息中。
“噢~”袁时英拉长了声音:“你知道的好多呀。”
陆小图睁开眼睛:“我知道的多着呢。”
“还有什么呀?”袁时英好奇宝宝的本性露了出来。
陆小图几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比如,你所说的《人鬼情未了》的这个片段的结尾。”
话音刚落,他便低头吻住了袁时英。
袁时英在惊讶之下嘴唇紧紧的合上了,陆小图温柔地舔吮了他的唇瓣,微微抬起头盯着他说:“小离,把嘴张开。”
袁时英昏头昏脑的张开了嘴,下一刻便感觉陆小图的舌头霸道的挤进了他的嘴里,带着力量与热度,挑逗着他的舌头。
两个人唇舌纠缠,头不停地摆来摆去,偶尔吻得重了,还会听到响亮的水声。
袁时英感觉陆小图简直是要吃了自己,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很美味。
陶泥在两人的手中不停地变换着形状,貂宝宝在一片安宁中已然入睡。
9.第三日(下)
袁时英和陆小图在陶艺场消耗了一整个下午。
两人不时亲亲摸摸,搂搂抱抱,貂宝宝则安心的在一旁睡得不亦乐乎。
虽然有点不务正业,但最后成品出来的时候,袁时英还是满头黑线。
他指着那个看起来像屁股实际上就是一个屁股形状的东西一脸便秘的问陆小图:“这是啥?”
陆小图面不改色:“花盆。”
“你们家花盆长这样?”袁时英继续痛心疾首。
“这可不就是我们家花盆,我想让它长什么样就什么样。”陆小图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袁时英刚要发作,一个留着小胡子戴着眼睛的男人走了过来,跟陆小图打了招呼。
想必是老板了。
陆小图抛下袁时英和老板攀谈起来。两个人似乎很熟悉,老板还不时回头打量袁时英,陆小图发现了就狠捶了老板一通。闹得袁时英一个大红脸。
结果两人没有付钱就走了。
袁时英早已忘了刚才那茬,好奇地问:“你就这么走了啊?不给钱?这叫啥?霸王陶?”
陆小图一脸潇洒:“这家伙卖不出去的陶器还等着我拯救呢,我干嘛给他钱。”
袁时英不解。
陆小图揽过他的肩膀一笑:“你以后就知道了。”
袁时英一怔,心想:哪来的以后?
夏天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下了公交车,外面已是大雨倾盆。
为了保护貂宝宝,袁时英淋了个透湿。
为了保护袁时英,陆小图也淋了个透湿。
两只落汤鸡外加一只保护的好好地貂宝宝狼狈的回了陆小图的店。
陆小图赶紧管住自己的眼睛去浴室放洗澡水。哗哗的水声中还是耳尖的听到了一声“咔哒”。
门上锁的声音。
陆小图不可抑制的咽了一口唾沫,脖子僵硬的回了头。
袁时英似笑非笑的倚在门上,湿透的身体撒发出水妖一般诱人的潮湿气息。打量着陆小图,他轻笑一声:“一起洗啊?”
“啊?不了,浴缸太小,容不下两个大男人的。”陆小图赶紧回过头去。
袁时英一语不发的走过来,干脆利落的关了水龙头,拽过陆小图的头一下子亲了上去。
这一系列动作太一气呵成,陆小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袁时英突如其来的热情搞晕了,只能不断后退,但是浴室空间本就不大,“咕咚”一声陆小图直接栽进了浴缸里。
“咳咳咳……”陆小图被呛得咳嗽不止,袁时英却坐在他身上哈哈大笑,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陆小图无奈的笑了:“你这是干嘛?”
“玩儿水嘛。以前下雨我都会玩儿,今天没玩儿够。”袁时英笑意盈盈。
陆小图想了一下,突然坏笑着把自己的上衣脱掉了:“好啊,我陪你玩儿。衣服穿着多湿哒哒的,赶紧脱了。”
他“了”字话音刚落,就一个鲤鱼打挺将袁时英压在身下,同时一手扒下了袁时英的上衣,开始……挠痒痒。
袁时英立刻像条小鱼一样在浴缸里扑腾起来,浴室里掀起惊涛骇浪,伴随着袁时英清脆的和陆小图低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