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这样说定了。”向阳郡主笑眯眯宣布。意味深长的看吴守田一眼。吴守田好想自己是一棵树啊!
“表姐,你对我的敌意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李岳不满的嘀咕!众人一笑了之,看来习以为常了!
古代人一说作诗就好像喝了鸡血似得,兴奋的不的了,向阳郡主刚出一题“海棠”,不出几分钟就有人都作出来了,估计都是打好了腹稿的,可怜吴守田,还在想到底什么时候能吃饭,就有一人到他面前,很明显,是要和他比拼!吴守田眼睛一扫众人神色,忽然有了一种高尚而且悲催的明悟:看来在座各位是没有一个不和他比拼的。
吴守田把心一横,就要打开金手指,开始毫无羞耻下限的穿越者必备之术:抄袭!给众人一个秒杀!
结果吴守仁严肃的看他一眼,他就如同被针扎了的气球,迅速蔫儿掉了!他垂下眼皮,道:“在下甘拜下风,未能作出一首。”那人斯文一笑,好像很君子似得,拿出一杯酒。
于是出现了一副诡异的场面,一个人走到吴守田面前,他喝三杯酒,又一个走到吴守田面前,他又喝三杯酒,再一个人走到吴守田面前,他再喝三杯酒……
第二题还没出,吴守田就好像坐到云层上去了!众人见他已经醉的昏沉沉,会心一笑。吴守仁松了一口气,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向阳郡主一石二鸟,即帮姐妹洗刷了调戏之辱,又给自己出了拒绝邀请的恶气,心中畅快,正要步入正题,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才华,打算再出一题,却见吴守田摇摇晃晃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一白衣女子面前,那女子惊呼一声,双手捂住胸口,众人还没回过神,他已经一手抄起那女子身边的长琴,不管那脸色通红的女子,嘻嘻笑道:“老子捉住你拉!哼!老子早就看……看……看你不爽了!”
吴守仁心中蹦蹦直跳,不知这让人头痛的弟弟要做什么坏事!却见他伸手一指,绕一个大圈:“你!……你!……你们都……都给我捂住耳朵!老子自己要……要……”努力了半天,舌头转不过弯,众人只觉心痒难耐,到底是要什么!
都还在为他纠结呢,忽闻一阵灿烂的琴声华丽丽的从他的手指间飘逸而出,只见吴守田双眼迷蒙,流光溢彩,神色微醺,而那雅致雍容,璀璨华丽的琴音从他纤长的手指中翻飞而出,闻之顿觉心中纯澈如清泉叮咚,明亮如春光青翠,舒适如暖阳普照,华美如丝绸锦绣!
一曲结束,众人或坐或立,寂静无声,李敏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捏碎了!这真的是吴守田?难道她们真的误会他了?大概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吧。不过,此时杨风嘴唇紧紧的抿着,看不出心中所想。
吴守田晕乎乎的弹完,嘴巴一撇,起身一脚把琴踢烂:“这……这破烂玩意儿……不……不哈……不好用!”白衣女子紧咬嘴唇,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哭了!
黄颖一直静默不语,此时双目含情脉脉,垂泪盈盈,幽怨无比的盯着他。
吴守田又遥遥晃晃的走了两步,好像想起什么大事似得,猛看大哥两眼,吴守仁被自己弟弟的琴曲给镇住,见他这样,以为他没醉,板着脸就要教训,哪知他一个转身,背对自己大声道:“不要看,不要看,看了会长针眼!”
“哈哈,守仁,你这弟弟真是个宝啊!”李岳哈哈大笑,看他那眉飞色舞,兴味盎然的模样,就差手舞足蹈了!吴守仁黑着脸,不知如何回答!
吴守田才不管众人如何,伸手一把扯掉巾帽:“你这又破又烂又丑又臭的布条儿!老子……老子讨厌你!”说完随手一扔,正好咋在李岳的脑袋上!
众人强忍笑意,坐等看戏,竟然没人阻止他胡闹,李岳气的一锤桌子:“你个酒疯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吴守田傻楞楞的回头,走到李岳面前道:“这布条不错!”说完拉过李岳的衣摆,李岳脸色通红,就要抢回,却听刺啦一声,衣摆被吴守田扯出一条碎布,轻轻松松一绕一扎,那碎布条变成了发带,把吴守田散乱的头发扎起了。
吴守仁连忙起身讨饶道歉,就乘着这会儿功夫,吴守田已经拿了一壶酒,喝一口摇几步,眼看就要出门去,吴守仁忙叫几位同僚,要把他绑回去,偏偏他又举起酒壶,对着大太阳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大伙儿一听,词句优美,不错啊,于是又停下,听他继续往下念:“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吴守田又大喝几口酒,奇怪怎么天上在下雨?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人听罢,俱都惆怅不已,再看吴守田,歪歪扭扭的倚在门口,眼中含泪,神色憔悴,向阳郡主见他如此,竟然心中柔软酸涩,对吴守仁道:“吴公子,我看令弟醉的不轻,还是快快把他送回家去吧。”
杨风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起身大踏步走到了吴守田身边,手刀一举,看来是要把这厮给劈晕去,哪知这家伙晕乎乎,直愣愣的往后直接摔倒,刘文均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幸好杨风一抬脚正好把他脖子勾住,往上轻轻用力一提……就把他给揪住了!
吴守田嘿嘿一笑,伸手捏住杨风如同刀刻的脸颊,可劲儿揉、掐、搓,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下此人小命休矣!偏偏当事人还不怕死的说道:“手感不错!”杨风低头看他,心中如同棉絮飘飞,又似云层重叠,忽而清逸悠扬,忽而洁白柔软,一时间好像时间一切都停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吴守仁挣扎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双膝一软双手伏地跪拜道:“求王爷息怒!”
杨风回首,双目冷凝,盯住吴守仁,不发一言,提起吴守田飞身离去!
吴守仁神色悲跄,满脸苍白,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10.小屁屁痛痛
吴守田做了一个梦,他回到了现代,回到了自己家里,妈妈做了一桌子饭菜,红烧肉,麻婆豆腐,水煮牛肉,焖猪蹄,哇!真是太丰盛了,大口大口的吃了一盘又一盘,真是太好吃了,妈妈在一旁说慢点呀慢点呀!吴守田听得热泪盈眶,他真是太想念妈妈了!紧紧的抱住妈妈,只觉得此时此刻真真是最温暖最舒适的美好时候了!
只是这菜的味道怎么全是一个甜字?妈妈的身子也有点硬,他左捏捏,右捏捏,上捏捏,下捏捏,恩,虽然有点硬,但还是蛮有弹性哒!吴守田愉快的笑了。
这边吴守仁被众人掐人中,泼冷水,受了好大的醉终于清醒过来,刘文均连忙安慰道:“守仁兄莫要焦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守田一定会没事的,你可千万要稳住。”
一听救出弟弟有希望,吴守仁赶紧坐起身,急急问道:“刘兄有何妙策?”
李岳挺挺胸膛,大义凛然道:“今天晚上我先去探探王府,先了解一下,放心,那活宝这么有意思肯定死不了!”
一直做为路人甲乙的吴守仁两同事这会子终于有了机会露脸,一位是庶吉士阮浩岑慢条斯理道:“待我有机会面圣,向皇上求情,令弟定能安然无恙。”这话说的,谁知道你啥时候能面圣啊,万一是三十年以后呢?
另一位庶常伍玄清靠谱一点,说:“咱们兵分两路,李将军探王府,我们去找翰林院士王大人,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吴守仁一听有道理,也不管一身湿透的衣衫,拉住俩同事就要去拜见院士大人,诸人又是好一通劝解。
吴守田美滋滋的睡一大觉醒来,见自己依旧是在古代,心中失落不已。再仔细一看,自己睡的大床比平时的大一倍,宽敞舒适,被子被褥竟然都是丝绸的,走下床来,脚下踩的地板由光滑的大理石铺就,桌椅窗门全是橡木造就,雕花精美,茶壶杯子,饰物摆放皆是通透玉器,古朴大方,意蕴悠长,吴守田疑惑不已:这到底是哪个败家子的地盘?
打开门走出屋外,左右房屋几间,前方入眼一片青碧,烟柳依依,小桥流水,看远一些,假山玲珑有致,过亭台,山花烂漫处,一潭深水清幽,走走停停,见几个婢女穿过走廊,看到他也不理会,圆形拱门和某个房间门口均分站立各俩名守卫。吴守田更加郁闷,这到底是哪里,怎么参加完诗会就啥都变了!?
一路看一路走,到了俩侍卫站立的屋子前,吴守田想了想,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应,闭上一只眼睛往里面使劲瞄,无奈门太严实,只看见一块放大了的木头。扭头左右看看那俩侍卫,石头似得一动不动,看来是不管他做什么举动都无视的节奏,于是放心大胆的一脚踹开这门,那俩侍卫心中如雷鼓动,这厮果然是不要命的主!
吴守田一看端坐在屋里的那人,惊呼一声:“是你!卧槽!”,喊完迅速扭身快跑!尼玛竟然是这个变态,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吧!
杨风黑着脸,一把抓起这只逃跑的兔子,冷声问道:“跑什么?”
吴守田悬在半空中,手脚并用挣扎无果,无奈垂头回答:“我认错人了!”上帝玛丽观世音基督我主原谅我撒谎,老子自己也不知道为毛啊!
杨风眉头一挑:“那你以为是谁?”
吴守田转转眼珠子:“以为是你大哥呢。”不舒服的扭扭身:“放开我。”
杨风勾了勾嘴角,手一松,看吴守田哎呦一声摔在地上,竟然轻笑一声,吴守田捂着屁股,气急败坏道:“你不能轻点吗!”
“不能。”
吴守田听他如此云淡风轻,理所当然的回答肺都要气炸了!可自知无力拼斗,只好中心一万个诅咒默念。但愿能应咒!
11. 大吃一顿
“你在骂我。嗯?”已经转身走的杨风回头对吴守田邪魅一笑。
“哪儿能啊,我在想怎么才能和你一样玉树临风!”吴守田心中一颤,面不改色的撒谎。
杨风嘴角一勾,示意吴守田跟去。
卧槽要不要这么妖孽啊,长的帅了不起啊,老子比你更帅你造吗!只是不给你一般见识而已!心里这样想,吴守田嘴角一撇,去就去呗,还怕你不成!
吴守仁带上一尊碧玉菩萨,匆匆忙忙找到王院士,王院士施施然坐着,端杯茶轻轻喝一口,哎……,这口气叹的,不知道是叹茶好喝,还是叹吴守田悲催。
吴守仁双手一拱:“恩师,请您救救家弟,学生一定铭感五内,涌泉相报。”
王院士抬抬手:“不是为师不帮忙,那风王爷人称‘冷阎王’,喜怒无常,心如冰铁,油盐不进,行事乖张莫测。为师实在无能为力。”
吴守仁一听,一行热泪流出眼眶,难道自家弟弟如此年纪轻轻就……
刘文均忙道:“王大人,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王院士眯起厚厚的单眼皮,眼睛都要不见了:“向阳郡主能请风王爷参加诗会,她定然有办法。”
吴守仁连忙起身一礼:“学生愚钝,多谢恩师指点。学生这便前去拜访郡主。”
王院士挥挥手:“去吧,去吧。”又轻轻喝一口茶,哎……
吴守仁四处找人求救的不成器弟弟这会子正舒舒服服的坐在金丝藤椅上,手里端一杯清酒,喝一口,唇齿留香,回味流转,好不惬意!
“如何?”杨风依旧顶着一张雕塑脸问道。声音低沉。
“一般一般吧。”吴守田大咧咧的评价。要是他知道这是琉璃国五十年才进贡一坛的天山雪莲玉兰清露酒,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几口吞下肚子里还悄悄腹诽不够甜?
“牛嚼牡丹。”杨风见他这般糟蹋东西,也只是轻描淡写的给了四个字而已。
“是是是。”吴守田夹起一块不知道啥肉,又脆又香还带点甜,味道真不错,老子吃好喝好,管你怎么说。多吃你点东西就这样,真够小气啊。
杨风看他上下左右翻飞,一筷子一筷子撮下去比丢暗器还快,第一次见一个人吃饭还能吃的这么有武侠风味,心情愉快之下随指一弹吴守田的脑袋。
吴守田吃的正欢脱,毫无防备的中招,哎哟!手一摸,脑袋上长了个不大不小的包!卧槽就要动手还击想起对方武力值,无奈怒目而视:“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动手?”
杨风顶着死人脸:“随手而已。”
随!手!而!已!这!死! 变!态!吴守田双手狠劲一拍餐桌,桌上的杯子盘子吓一大跳,以为吴守田要干嘛,只见他没骨气的一扭身:“本公子忽然想起家里有急事,在这里叨扰太久实在不好意思,回见啊。不送。”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跑出十米远了。
眼见就要奔出大门,可惜又被杨风一把抓了回来,吴守田都要抓狂了!
“你要走?”无视他扭曲的脸,杨风温和的问。当然这只是他认为的温和。
“放开我,怎么还不让走吗?”吴守田奋力挣扎,卧槽为毛老是被提来提去的,大家都是男人,这不科学!
“当然不是,只是走之前先把帐结了。”伸直,松手,看吴守田摔地上捂着屁股,杨风嘴角一勾。唉,这是到底哪门子作死的恶趣味哟!
“又!摔!老!子!。”吴守田狰狞着脸一跃而起,打算来一场无畏的战争。
“把帐结了。”杨风从容应对。
把帐结了……帐……结了……了……几个大字好像石头慢飞,一颗一颗排队砸在吴守田的脑袋上,电光火石之间,吴守田惊诧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前一天是在参加诗会来着。旁边侍卫暗道:“大爷你才想起这事儿来?”
“你哭着抱着我,要我带你走。”杨风微微翘着嘴角,认真严肃的陈述!侍卫摔!
什么!吴守田脸色通红,偷偷瞄一眼杨风,真的是这样!?歪了下脑袋又仔细想了想,毫无头绪。卧槽这下丢脸丢大发了,不对啊!吴守田惊诧问道:“这是哪里?”
“农户家里。”风王爷继续掰扯,侍卫呆脸。
“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农户家吗!”这么大院子这么多房子你说是农户家里,你唬弄谁呢!要我银子就直说难道本公子还会赖账!
“不在这里?难道要本王抱你回府?”杨风戏谑一笑,竟然有点勾引的味道。
吴守田脸色微红,左看右看:“那个,我没带钱……”说了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这样。”杨风一副了然表情,转身走了。
这样到底是哪样?!你大爷!能不能把话说完啊!晕死,吴守田呆了一会儿忽然想明白,“呵呵呵,今天天气真好啊!”边说边偷偷把脚步往门外挪,杨风见他如此气的笑了,然后,然后照样一把把他给拎走了!
12.多情郡主
吴守仁马不停蹄的赶到郡王府,却在门口徘徊不定,这郡主虽然每年诗会有来往,但也仅限于此,何况人家是女子,自己冒冒失失突然登门拜访,实在与礼不和,来来回回走了三四趟,眉头上都已经长了千千结,抬头看远处几个稚龄小童嘻嘻闹闹的放风筝,想起自己和弟弟小时候也这般无忧无虑,悲从中来,一时间满腔热泪在胸中翻涌,见那风筝越飞越高,忽然心中一动,喜上眉梢,叫来随从如此这般。随从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