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简只是粗略的打量了一下房间,目光还是停留在了侧躺在软塌上的那个人。他有一张俊秀刚毅的脸庞,漆黑的瞳孔好无意地扫向任简,但他还是懒洋洋地躺在软塌上,他身上穿着名贵的锦缎,上面的花纹也是绣娘们一针一线织出来的。重叠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皮肤,任简眼神微暗,移开了目光。
“任将军怎么不多看几眼?”那男人缓缓开口道。
任简清了清嗓子,说:“多谢尧大首领,本将军可受用不起。”
“任将军,这次又是来找我谈判的?”尧信淡淡地问,丝毫没有让他坐下来的意思。
任简笔直的站在那儿,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尧信又开口道:“任将军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将军想来跟我谈判的吗?”
任简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尧大首领,本将军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解散这些海盗,皇上会给你们寻一个好的出路的。”
“我为什么要放弃这锦衣御食的生活而去为他卖命?”尧信说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任简道:“可是你们这样骚扰百姓就是不对的!”
尧信说:“我们现在不骚扰不就行了吗?”
任简冷冷地说:“你们海盗从来都不讲诚信,我此次是奉命前来招安的,如果谈不妥,那就别怪我把你们全部歼灭了。”
“哦——”尧信嗤笑道,“歼灭?有本事任将军就试试看!”
任简瞪了他一眼,转身刚想走,却发现脚下一软,摔在了精致的地毯上。
尧信起身缓缓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任简:“任将军以为我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任简把眼睛瞪地圆溜溜的,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尧信俯下身子,把他打横抱起来,任简颤抖地问:“你……要干什么?”
“任将军不是明知顾问吗?”尧信邪魅一笑,把他放在了床上。任简想要挣扎,却发现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了。
“任将军,我忍你很久了,既然今天你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尧信炽热的目光几乎要把眼前的这个人给烧死。他伸手解下任简的腰带,褪下外衫,解开衣带,【——河蟹——】
“你!”任简不禁臊红了脸,“唔……”尧信低头吻住了那张诱人的小嘴,不断地【——河蟹——】:“啊!真是太甜了!”
任简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光芒,尧信还没来得及防备,舌头就被任简狠狠地咬了一口。尧信连忙起身,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恶狠狠地说:“你竟敢咬我?”说罢,他解下腰带,【哗——】
任简眼中露出了绝望之色,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尧信便【哗——】
“啊啊——”没有任何的前戏,任简痛得惨叫出来,两只手想抓住床单,却使不上力来。不知过了多久,任简已经昏死过去,尧信把他的衣服原封不动地给他穿上,然后吩咐下人把他送到外面那几个人手里。
当任简被抬出来的时候,沈峰已经猜到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而其他几个将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任简是被尧信打晕的,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地把任简带走了。
38.回京
清晨,我伸了个懒腰,打开了佩王府的大门,却发现任简呆站在门外。我好奇地走过去:“任将军,你到此有何贵干啊?”
任简回过神来,向我行礼道:“参见佩王爷,我只是想来问一下,琰王爷有没有来过这里?”
我眨巴眨巴眼睛:“三皇弟?本王没见过他呀!你找他……什么事?”
说实话,我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呢!
“没什么,只是今天早上我去找琰王爷,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我还以为他来过这里呢,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王爷了。”任简说着就要走,我叫住了他:“诶!任将军别走啊,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任简笑了笑,说:“那到没有,我只不过是想跟琰王爷辞行罢了。”
“辞行?你要走啦?”我问。
“其实我是在路上遇到琰王爷的,他就请我帮他演了一场戏。”任简淡淡地说。
我听了,也不怪他了,说:“任将军,本王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若是没有什么紧急的事的话,就随本王进去一叙吧。”
任简迟疑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进入了前厅,萧子航正坐在那里喝茶,抬眼看了看我们,什么也没说。任简倒是走到萧子航面前,抱拳道:“萧公子,在下昨天有些失礼,望公子海涵。”
萧子航淡然一笑,说:“不碍事,任将军真是客气,快请坐吧。”
我斜看了他一眼,一肚子的不满,腹诽道:你这话说的好像这里是你家一样!
萧子航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冲我挑了挑眉,道:“难道不是?你的不就是我的?”
我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却对上了任简疑惑的目光。我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说:“任将军,本王想问你,你是怎么和三皇弟认识的?据本王所知,任将军在五年前奉皇上之命去戍守边疆,怎么会和三皇弟相遇?”
“我是在边疆遇到琰王爷的,他那时说要去找王爷,结果王爷又自己回来了,还和……”任简顿了顿,抬头看了萧子航一眼,“萧公子在一起,所以他希望我帮他一个忙,假装对萧公子一见倾心,借机拆散你们。”
我暗自感叹南宫晔的心计颇深,堪比后宫的那些女人了。幸亏我用我真诚的心和浓浓的爱感动了他,不然我和萧子航恐怕真的要被他拆散的。
“有可能三皇弟是自己去思考了,他需要静一静,我们也就别打扰他了。”我叹了口气,说,
任简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就不久留了。”
“诶诶诶!你别走啊!”我见他起身,又叫住了他:“任将军,我们要回浮安,要不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任简怔了怔,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回去?”
“嗯,我们回浮安吧!”我又重复了一遍,可是任简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色却越来越惨白。
“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回去吗?”我疑惑地问,“去年我要回洛期时,任老将军可是嘱咐了本王好多遍,让本王来看看你,可是本王事一多,给忘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了,不如就跟我们回去,看看任老将军也好啊!”
任简的眼眶泛红了,他几乎用哽咽的声音说:“父亲……他真的这么说?”
我含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我还有皇命在身,不可擅离职守。”任简垂下眼睑,修长的睫毛几乎遮住了眼睛。
“唉!反正你都已经离开边疆了,什么擅离职守啊,你的任务不就是保卫边疆的安宁嘛,可是现在海盗又没有什么动静,你就放心好了。”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觉得实在不能擅自回京,那本王就派人递一份奏折给皇上,让他批准你回来不就行了?”
任简咬了咬下唇,终是没说什么。
很快,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同意任简回京。于是在洛期逗留了几日后,萧子航、我和任简便上路了。
一连穿过了几个城镇,浮安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刚到皇宫门口,韩公公就迎了上来,说:“佩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皇上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快领本王进去吧。”
韩公公躬了躬身,说:“佩王爷请。”
我去牵萧子航的手,他一愣,抬头便迎上了我的笑脸,我们俩相视一笑,手牵着手走了进去。
到了胤天殿门口,我对萧子航说:“子航,现在恐怕还在早朝,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好吗?”
萧子航点了点头,关切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小心点。”
我回了个大大的笑容给他,便和任简一同进入了大殿。
“臣参见皇上。”我和任简同时低头行礼道。
我们的声音在大殿里传了很久才消失,我低着头看地,这里的气氛总是那么肃穆,早知道就不进来了,和子航去佩王府多好啊!
南宫晟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问:“任将军、旭儿,平身吧。旭儿,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否跟朕讲清楚?”
我原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皇上万一一个不爽,定我一个什么罪,那我到时候不明不白就死了,那多冤啊!没想到南宫晟什么都没说,我松了口气,缓缓地把我遇到雪崩的之后的事情都向南宫晟一一道来。
听完后,南宫晟和众位大臣都已经目瞪口呆了:“竟……竟有这等事?”
“臣说的都是真的。”我道。
南宫晟沉吟了半晌,说:“既然旭儿平安回来了,那朕也就放心了。对了,朕明天想举行一场秋猎,正好任将军也回来了,跟任老将军好好聊聊吧,许久不见了,任老将军可是很想念你啊!好了,众卿都去好好准备吧。退朝!”说罢,他便走了。
任简走向了白发苍苍的任老将军,缓缓开口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任老将军满含泪水,心里十分激动,但是嘴上还是说:“你这个不孝子,去边疆一待就是五年,也不回来,你娘可想你了!”
“孩儿不孝!这一切都是孩儿的错,请父亲责罚!”任简说着,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任老将军扬起手掌就要打,众位大臣连忙劝阻道:“任老将军,你这是作甚?之前你儿子不回来,你总是想着要见他,现在你心心念念的儿子都回来了,你怎么到要打他了?快回家去吧!”
任简听了,顿时热泪盈眶,上前拥住了任老将军。众位大臣们都微笑着看着他们父子团聚,很多人都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我也笑了笑,慢慢地退了出去。其实对于父子团聚这种感人的场面,秋猎更让我兴奋。
秋猎?!太好了!本王可是最擅长骑马射箭了。
我急急忙忙跑出了大殿的门,萧子航还站在那里,我兴奋地过去对他说:“子航,明天皇上要举行一场狩猎,你也来玩玩吧!”
萧子航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不会骑马,更别谈射箭了。”
我顿时垮下脸来:“啊~这样啊,真是太扫兴了,我还想和你并辔呢。”
“我可以看着你啊。”萧子航笑了笑,说。
我想了想,说:“嗯,也好,有子航在我身边,那我肯定更加有干劲了!”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萧子航伸手拨了拨我眼前的碎发,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我笑着点了点头。
39.狩猎
第二天,我和萧子航都准时去了狩猎场。很多人都已经到了,正互相交谈,话语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尤其是各位将军们,早已摩拳擦掌,就等着皇上一声令下了。
不久,南宫晟就来了,他还命人拿出了一个托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了过去。南宫晟微微一笑,一把揭掉了上面的红丝绸,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托盘里放着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
“这是北执著名的琢玉师柳碧的作品,这只玉箫是由一整块的翡翠雕琢而成,价值连城。这就作为这次秋猎第一名的奖品。”南宫晟威严而又浑厚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回响。
我本是不懂这些的,可是我看见萧子航紧紧地盯着那只玉箫,眼睛里放射出一种让我难以形容的光芒,我只知道,他肯定很喜欢这支玉箫。不是很喜欢,是非常喜欢!
“子航,若是你喜欢的话,我就去帮你拿到手!”我自信地说。
萧子航一愣:“诶?”
“相信我,没问题的,子航,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哦!”我笑着拍了拍胸脯,走向了我的爱马——东升。取“旭日东升”之意。
我穿着一件烟紫色的骑射服,窄小的袖口牢牢地箍在手腕上,系紧腰带,再配上一把带鞘的短剑,把箭筒挂在马上,我则背着弯弓,正了正马鞍,然后踩着脚蹬跨上了东升的背。我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抚摸着东升的白毛,对它说:“你今天可一定要好好地给本王跑哦!争取拿第一名!我就让下人给你吃好吃的。”
东升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咴咴——”的叫了两声。我笑了起来,又摸了摸它。
终于,南宫晟一声令下,我扬鞭一甩,东升就“嗖——”地一声窜了出去。很快,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只梅花鹿。我扬唇一笑,拿过弯弓,取出一只箭,瞄准了那只梅花鹿的后背。
箭“咻——”地一声窜了出去,正中那只梅花鹿的后背。我的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转身对后面跟过来的小南说:“你去把那只鹿放到车子上。”
小南应声跑过去拾。
我就这样骑着马在林子里转了两个多时辰,眼看日头正高,林子里的猎物已经快被狩猎一空了,很难再觅到活物了。我坐在马背上,慢慢地踱着步子,忽然,远处的草丛动了一下,我立刻警觉起来。果不其然,草丛中缓缓地走出了一只白毛黑斑的老虎。
东升停在了原地,不住地喷着响鼻。我张弓搭箭,对准了它的眉心,可是它竟然灵活地躲开了,我的箭深深地扎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我蹙起了眉,又一次举起弓箭,这次老虎没有再跑了,而是朝我扑了过来。我立刻催动东升,它循着林间的小路快速的奔跑了起来。老虎紧追其后,我转过身,搭起箭,但是没有瞄准,只射中了老虎的背部。它一疼,更加疯狂的追着我。
很快,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它猛地一扑,抓破了我的衣服,我背上擦破了点皮,血珠从伤口出溢了出来。我连人带马摔在了地上。
老虎慢慢地走近了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呼吸声,以及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我深吸了口气,静静的趴着,阳光把老虎的影子投射过来,它扬起了前爪,我看准时机,在它下来的那一刻,滚到了旁边。我顺势抽出了腰间的短剑,一剑刺了过去。
正中老虎的腹部,顿时鲜血如注,沾满了我的双手。老虎怒吼了一声,我又拔出了短剑,朝它的脖子又刺了几刀,血珠飞溅,溅到了我的脸上。很快,血就流了一地,老虎轰然倒地,我站了起来,重重的松了口气。我低头一看,身上沾满了老虎的血迹,就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常胜将军一样,带着一点自豪和骄傲。
我把死掉的老虎用绳子绑在了东升的背上,牵着缰绳慢慢地走了回去。
在路上,我发现了一只雪白的小猫,背上带着一支长箭。我小心翼翼的帮它拔了出来,然后撕掉了衣裳,帮它把伤口包扎了起来。有可能是哪位将军把它当成白狐狸了,不小心给射伤了。想到这里,我便把它抱在怀里,准备带回去。
很快我就到了出发的地方,把老虎扔在了属于我的车上,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死掉的老虎,然后看着我。南宫晟只是看了老虎一眼,对我说:“旭儿,你不要命了?!”
我扬起了嘴角,往萧子航的座位上看去,正对上了他那焦急的眼神。我朝他招了招手,等他走过来时,便把怀里的那只小白猫递给他。萧子航结果它,问我:“这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