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平吐出一个烟圈,掷下烟头,踩灭了烟走向床边,他半蹲着望着林萌,眼睛闭的紧紧的,睡得很沉,想必刚才是累到极点,也难怪,在窄巷里架着做了一次,背后又上了一次,抱回家后,在浴室墙壁上又干了一次,用大毛巾抱着出来倒在床上还忍不住侧身弄了一次,林萌一开始还妖态尽现,极力迎合,到后面几乎被他撞散架了,呻叫变成了细微的喘息,最后喷出来时直接晕了过去。
陆战平弯了弯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俯下身亲亲他的额头,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跟踪,这么漂亮的尤物怕是早成了别人嘴里的晚餐,想到这里,陆战平又冷哼了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沉睡中的人,像是警告更似是威胁:“别惹我,你未必惹得起。”
沉梦中的人动了动,并没有醒过来,反而偎暖般贴在他的掌心上。
陆战平把手指按在林萌的额间,细细地揉按,像是想烙下自己的印迹般一点一点的按着,他看着这个漂亮贵气的男子,想起自己小时候曾在富人区门前看过一条特漂亮的贵宾犬,也是这样的高傲娇贵不可一世,见自己的眼神清清冷冷,带着不屑和讽意,那时的陆战平特别喜欢那条小犬,每回翘课都溜到富人区门前去逗它,甚至还把陆香琴省吃减用买给自己吃的糖醋排骨也送上,只为了能摸了摸贵宾犬柔白的毛发。
那时真是全心全意的喜欢,就像现在一样,可最后呢?
陆战平讽刺地笑了,他把手指落在林萌的颈部,那里还印着自己啃咬过的痕迹,青红交错,隐约可见牙印,如果这人有一天真离开了自己,会不会像那头贵宾犬一样的下场。
手暗暗用力收紧了力度,白净的脖子与自己麦色的手掌相衬出一种出奇的和谐,无论多喜欢,即使爱到心肝尖上,爱进了血里肉里,也得把人给抓牢了,如果不能占有那还谈什么情爱?
陆战平没读过多少书,小言里的谈情说爱玩心眼那些技巧他不了解也不屑了解,他只相信最原始的方式,就是紧紧抓着这个人,不是有句话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么?在他的理解里这是最直接的。
有时候强迫是必须使用的手段,多喜欢也是一样。
跟林英明打过招呼后,陆战平放心的把林萌给锁在房间,清晨天刚亮,他就在厨房里忙活,陆香琴知道他昨晚的事,眼见他一个人哼着小曲在跺肉馅包饺子,叹了口气,挽起袖子上去帮忙。
“妈,我一个人能行,你外边歇着吧。”陆战平麻利地揉着面,将碎肉拌好料,开始大张旗鼓地干起来。
陆香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战平啊,你真喜欢那个林少?”
“嗯,我真喜欢他。”陆战平头也没抬的揉着面。
“可人家不是看不上你吗?你昨晚没把他怎么样吧?”陆香琴有些紧张,又问:“不会像上次搞得人家家里人找上门,战平,你别吓妈妈,妈年纪大了,只想着看你平平安安过日子,你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娶个好女人再生个大胖小子让妈高兴吗?”
陆战平停下手里的动作,沉默片刻,抹了把额头汗水,又接着揉面,“妈,我说过我只喜欢他一个人,我就是想把他当自个媳妇娶回家,至于能不能生娃,那个不重要,反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不用操心大胖小子的事。”
“可,可人家同意跟你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跟他已经绑在一块了,谁也别想拆开我们。”陆战平边包着肉馅边说:
“妈,我一个人在外头也飘累了,也想有个人陪陪我,你知道我这种职业有今天没明天,如果连自己想爱的人都没法爱的话,那活着得多遗憾呢?”
陆香琴最怕他说这个,听了忙打住:“好了好了,你快别说了,妈也没什么想法,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想管,我就怕人家家里人不同意,唉,你也知道林少不是一般的家庭,人家爸妈能同意么?”
陆战平抬头一笑,“妈,人家爸妈比你开通,只要林少肯跟我,他家里人一点意见也没有。”
话是这么说,关键还是得抓着林萌啊。陆战平狠狠用力揉着面,管他怎么想的,这人不会再让他跑了。
“战平,昨天你爸跟你说的事,你都记住了吗?”陆香琴问。
“知道了,可那事我办不了。”
陆香琴急了,“你咋办不了?你不是有个高层领导的义父吗,有他出来说句话,还怕省领导不给面子?”
陆战平没说话,自顾自地包饺子馅。
“战平,我知道你一直不待见老杜,可他也养了你这么多年,妈是没走对路,年轻时一时糊涂跟了他,但老杜他说什么也是你亲生父亲,战平啊,你身上流着杜家的血,是杜家人,老杜当初也是排除万难把我们娘俩接进杜家认祖归宗,你能帮就帮帮老杜吧,这次旧城改造工程对老杜很重要,他答应我,如果这单工程办成了,他就退居二线,让我进杜家大宅享享福,杜氏也有会有30%的股份过给你,战平……”
陆战平停顿了会,还是不吭声,陆香琴急得抹眼睛,叹着气说:“妈真没什么想法,妈一辈子把你拉扯大,就想着你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能光明正大地进杜家,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样的妈,可这错已经犯了,妈也没办法,说实在话,老杜这些年对妈还不错,你不在滨海城这些年,家里家外都是老杜在照料我,上回我动个手术都是老杜在身边端屎端尿,妈年纪大了,也不可能再跟别人成家,眼下就指着能跟老杜一起过完下半生,战平,算妈求你还不行吗?”
“可那是违规的!”陆战平烦躁地甩下面粉团,“妈,如果杜允成是干光明正大的事,我举双手赞成,可他那是光明正大吗?林英明不吃他那一套,他就没招了,现在就想找我去活动,这事我办不了,杜氏真有实力就拿出真材实料去竞标,少想着些没用的!”
说着,陆战平拍了拍手,就出了厨房。
站在院落里抽了根烟,黎进和罗毅宣正巧进四合院,陆战平抬了抬手里的烟示意他们坐在院前藤椅上聊聊。
“这几天把周家查了个底朝天,周家养的人也查清楚了,你看看,这就是柏珩。”罗毅宣把一张A4纸大小的打印照片递给陆战平,上面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沿海街道边,骄傲不驯的仰着头,抬眼望着远方高楼琼宇,年纪估计二十六岁左右,一头偏长黑发,遮住了耳垂,隐约可见耳上闪耀的耳钉。
这付模样往街市一放就是个轻狂的小青年,可陆战平知道这人并不简单,他盯着照片上的柏珩一会,问:“说下去,关于这人的一切。”
“柏珩是少数民族人,这个民族极为希少,甚至国内都没有记录,他是十六岁时被周跃进从藏地带回来,外头的人传的神乎其神,说他是什么活佛,身手奇异,料事如神,周跃进这人信佛信的不得了,开个楼盘都要烧香,自从把他带回来后,生意是越做越好,周家真是把他当活佛供起来了。”
黎进刚说完,罗毅宣就不以为然地插上句:“那活佛还好赌呢,有这种佛吗?”
陆战平翻看后边的资料,他其实对这人有一定的了解,在国外执行保卫任务的时候,曾有一位同僚见识过他的厉害,当时是在赌城拉斯维加斯,涉嫌抓捕的案犯在拉斯维加斯豪赌,结果赌场上被这位柏珩一人折获三千万美金,赌场的人都以为柏珩出老千,同僚也紧密盯着这人,发现他举止相当诡异,仿佛有透视眼般百发百中,后来出了赌场被黑帮围攻,躲在暗处的同僚当场见识到柏珩的厉害。
“他就像个幽灵,身手变化极快,只要扣住你任何一个部位你就完了!”同僚是美国特工出身,抱着完全折服的虔诚去描绘柏珩,“上帝,他实在是太厉害了,你们中国武术真是博大精深。”
现在回味起来,陆战平隐隐觉得同僚口中的柏珩使用的招数有些像变化后的林萌,神秘的穴功,扣住你任何一个穴位你就完了,但对于陆战平来说,经历过床上林萌的媚术,那才真叫完了。
“我们查到他还有一个奇异的地方,就是他好像会使用蛊术,这个说法是听一个道上退隐的老家伙说的,周家这些年在处理个别生意时,会使用到蛊术,让不听话的人听话,生意上所向披敌,短短十年间跟杜家一样,崛起的特别快,有意思地是,这两家的人还是世交。”
说到这,黎进才恍然想起陆战平也是半个杜家人,便笑着说:“大哥,我们也是道听途说,能打听的都打听了,事实究竟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你在杜家有没有听杜总提过他啊?”
陆战平露出个古怪的表情,哼了两声,“我跟杜允成说话不超过二十句,你觉得可能么?”
黎进吐了吐舌头,接着说:“陆哥,林少的车祸案现场估计是被柏珩搞定了,指望警方是指望不上,现在周小姐还在医院治疗,周跃进已经从澳门召回柏珩,估计着是要查出是谁绑架了周小姐,你看这跟林少的车祸案有没有什么关联?”
老三老四都不是吃干饭的,从陆战平把林萌带回家后,黎进和罗毅宣就大概能明白林萌的身体特异,再加上龚杰那里的研究资料,他们多少能猜出周雪诗被谁绑架了。
毕竟这世上能用指穴功又会使媚术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不能不怀疑林萌。
陆战平沉默了会,对折起资料,说:“他们肯定会有行动,柏珩的身手不是正常人的范畴,我们要防着点。”
他往屋里走了几步,又折回头,说:“对了,老三,你打个电话给龚杰,那小子上次说什么林少中毒的事,叫他过来我这一趟,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回到屋里,陆香琴把饺子刚蒸好,满厅的香味直扑面而来,罗毅宣和黎进摩拳擦掌地去厨房帮忙,而陆战平脚不沾地的去了卧室。
钥匙开了锁,陆战平慢慢推开门,这间卧室是陆战平给自己挑的,当初看房子时,他一眼就看中了四合院里这间卧室,有宽大的落地窗户和小阳台,可以望见院里的树和花,还能看到每天的日出。
陆战平常年在外,能安静在卧室里欣赏美景的时候并不多,可他眼前正在欣赏一出自己从没想到过的美景。
31、厨房里的趣事
站在阳台前的林萌背对着他,睡衣明显大了一个码,套在瘦长的身上显得空灵飘逸,林萌双手抱臂倚靠在窗边,微侧过来的半边脸颊被晨光庞罩着,散发出一种特别温暖清柔的美感,他的前方是刚刚初升的太阳,一切都那么生机勃勃,美化得如同一付油画。
陆战平欣赏了好一会才走过去,说:“早啊。”
画里的人闻声转过脸来,见是他,便又淡漠地转了回去,像没看见陆战平似的仍望着日出。
陆战平从背后圈抱住他,贴着林萌的耳际温温地说:“这里日出很漂亮吧,再过会时间,院子里会开满一树树的花,你会更喜欢。”
林萌注视着远方的晨曦,说:“昨晚的事是个意外,陆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陆战平低低地笑了,双臂圈着他更紧,紧得狠不能把他镶进自己身体里似的,“如果我不出现,你一定跟那男人搞上了吧,林少,是不是饥渴的时候任何男人都可以动你?而你也愿意给任何男人动?”
他说这话时唇角浮出抹讽意,林萌脸上一阵不自然,唇角下意识的抿紧了,陆战平知道这位公子哥的性情,荣誉面子高于一切,可发起毒来却顾不上什么傲气,只求快快解决体内的饥毒,事后被陆战平一挑起,那种羞耻感又浮了上来,心里不免难堪。
面子确实重于一切,如今想到昨晚窄巷里的醉汉男人,林萌自己都会做呕,可在那种情况下,如果陆战平不出现的话,没准他就真的跟那男人上了。
即便是这样,总也好过是杜云飞吧。曾经深爱,恨不能融为一体,现在却如同蛇蝎般避之不及。
“我的事不用陆先生费心,如果你不出现,我也会如你所说跟那男人搞到一块,但这也是我自己的事,陆先生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知道了太多秘密让林萌对陆战平更是多了几分厌恶,像本就防范的人手上又握住了自己几样死穴,越是挣扎越无法逃脱,这种极度厌恶的无力感让林萌对陆战平更是心存烦躁。
他讨厌这个男人,像头爆怒的猛兽突然闯进了自己的生命里,还勇往直前不屈不饶。
林萌动了动身体想推开陆战平,陆战平却在他耳际干笑了两声,不但不松开,下巴还直接搭在他肩膀上,用一种极为无赖的姿态倚靠着林萌,两臂不忘圈得更紧。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喜欢都快发疯了,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陆战平的气息呵在林萌脖颈上,温温地,痒痒的,林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陆战平贴得更近,他依恋地嗅了嗅白皙的肌肤,说:“我是真心喜欢你,不要害怕,我之所以这样绑着你锁着你,都是因为我怕你会离开我,林少,或许对你而言,我真不是个合适的伴侣,但对我来说,你是让我想过一辈子的人。”
林萌收紧了拳头,站着没有动,陆战平闭了闭眼,继续圈着他说:“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接受我,行,我等着,但是请你不要老防着我,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想要的东西就得天天握在手心里,一天见不着心都会发慌,一发慌就难免会干出点出格的事。”
话到这,林萌突地感到脖颈一痛,陆战平的牙齿不知什么时候正咬着他颈部动脉处,牙齿缓慢地磨过肌肤,不轻不重,恰恰好的力度,又恰恰好的疼痛,预示着一命相牵生死相依,陆战平感觉到林萌的微栗后,嘴角一沉,笑了笑,又收起利齿换上嘴唇夹着那部份肌肤吻着,接着好像怕林萌会痛似的,不忘用舌尖去亲舔那方寸肌肤。
亲舔的肌肤底下有着温温而动的脉搏,随着呼吸而颤动,陆战平贪恋着这一点的温暖,用舌与牙齿交替去亲去咬这命脉,良久,他低低地说:“我们不可能分开,就像现在这样,你的命脉在我掌握中。”
林萌闭上眼合了合眼睫,“陆先生,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陆战平笑了,亲了亲他的侧脸,说:“宝贝说的对,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很讨人厌,但我只能这样对你。”
吃饺子时,陆香琴和罗毅宣等人刻意远离那两人,陆战平端着几盘水饺放在林萌面前,殷勤地介绍:“这是一大早刚做的,有韭菜肉馅,胡萝卜牛肉馅,白菜肉馅,还有素菜馅,你趁热吃吃。”
林萌双手垂落在大腿上,神情淡薄,他默了会,抬起筷子垂在半空,陆战平即刻盯着他的筷子不动,过了片刻,看他终于把筷子落在素菜饺子上,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赶紧把素菜饺子盘端到林萌面前,咧着嘴笑:“就猜着你喜欢吃这个,好在我多做了些,你吃你吃。”
餐厅另一头的黎进看了,摇头叹气,把个牛肉饺子塞进嘴里,边嚼边说:“看看,咱陆哥简直把林公子当观世音一样供起来了,唉……”
“唉什么唉,谁叫陆哥偏偏看上那妖精,跟吸了毒似的,一时半会戒不了。”罗毅宣打开手机,是龚杰电话,他拿着盘子边吃边夹着手机往外走,“你到了啊,等等,这就来给你开门。”
路过餐厅时,对陆战平说了声:“大哥,阿杰来了!”
龚杰刚进家门就瞧见林萌,立下眼睛一亮,“呃,林少也在这?”
林萌正好吃完早餐,饮了口茶对他笑了笑,“怎么奇怪我在这,我还奇怪龚医生怎么在这里呢。”
龚杰摩拳擦掌地呵呵两声,兴亮彩烈地看了眼陆战平,意思是我的诺贝尔奖可有着落了啊!战平同志你可真有义气,肯把心上人接上门让我做试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