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国升也挺能给自己找乐呵的,比如说一碗面下四五个蛋啊,然后蛋全是索罗达的,卫国升充其量会帮索罗达消灭几个蛋清。面就自己秃噜秃噜吃。索罗达他也甭想吃一口。
或者实在不想吃了,卫国升就学着巴西复活节磕彩蛋。把鸡蛋钻一个小孔空出里面的蛋黄和蛋白,在上面随着心情涂涂鸦鸦。
卫国升最喜欢的一枚还是黄毛索罗达,用丙烯抹几绺黄毛上去,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巴……
别说,鼓捣的还真挺像。
剩余的时间多是索罗达支个画架对着自个儿在一边儿玩的可欢了的卫国升出神。
临近要走的日子了,索罗达颠颠手里一摞累积已经有百八十张的画稿笑了笑,全是卫国升,各种神态各个举动。
索罗达最喜欢一张是他自己凭回忆画下来卫国升全裸着熟睡的,无奈,卫国升那时候根本不让他画。索罗达就只能全凭记忆。
卫国升倒也不是多放不开,只是要让他光着上下身摆成泰坦尼克号露丝那样儿的,他一个大男人未免有些太诡异了。卫国升想想都恶的汗毛根根竖。
不同索罗达老是往那地方扯,卫国升真真喜欢的是他自己一副半脸素描,不是丙烯的,就是一张普通的铅笔素描。不论线条亦或是下笔都看得出有些浮夸,但却莫名让人感觉有活灵活现的意思。
主要让卫国升不高兴的还是索罗达说这是一张抽象画,野兽派。听罢后卫国升翻翻白眼就不乐意了……
37.鸳鸯锅
圣安德鲁日主要就是美食和凯利舞,伦敦中心还有大型的风笛表演,人们脸上画了雪花,或是古老的版画人儿。不过这些都跟闭关在家好几天了的索罗达和卫国升没有什么关系。
清晨起一大早俩腿卷着床单的卫国升就被外面的嘈杂吵醒了,睡眼惺忪的立起上身走了走神儿。然后才回过味儿来似的打了个哈欠。
卫国升踢踢踏踏的光着脚进去浴室梳洗下,临进去前还对准屁股踹了一脚床上也一样溜光的索罗达,催这人赶紧给自己做饭去。
卫国升刚把牙膏挤出来后面就是推门声儿,跟每天一样,卫国升头都懒得抬了,心里默默念叨过完年回来一定要马上安把锁!!
趁卫国升还没牙刷进嘴里,索罗达就把人转个身子来一个晨起的火辣辣热吻。咕哝哝的笑,索罗达把卫国升整个人费力的托起来坐到上冰凉的琉璃台面,亲的卫国升一仰一仰的往后倒。屁股被凉的也把上面的肉都紧绷了,索罗达沿着股沟往进探,意思大家都明了。
卫国升往上推推都快把自己压倒的人,一嘴又咬上索罗达的喉管:“飞机赶不上了。”
难得,索罗达照卫国升额头亲了亲又把人放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回来。”一想分来要两个月索罗达下边就痒痒。
“昨天说好了,我在那边过完年就回呀……”卫国升开始刷牙,瞅瞅镜子里站自己后面的索罗达无奈。
“那我回来后去中国!“索罗达笑着低头蹭蹭卫国升颈窝似真似假的说。
耸耸肩,卫国升也没继续搭话。
俩人一个里里外外的刷着牙,一个在一边儿刮掉自己新长出来的胡茬。情景很和谐。主要还是都光着,但对于已经习惯这样相处的二人眼里也都无伤大雅。
早餐索罗达简单的弄了些土司和蛋黄酱,土司烤得松脆,土司边还有些锅巴黑,不过卫国升就好这口儿。
给索罗达养着就连胃病都不总是出来耍耍了,卫国升就是不说,其实对这个能跟他三嫂论美的人,卫国升想俩人这辈子就这样儿也挺好的,也不对自己那地方没毛就指手画脚的,多好。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卫国升没敢问。
不早不晚的一点飞机。卫国升站在机场的后立柱微微挡着来往人们的视线,对前面给自己扒衣服上线头儿的索罗达催促:“快点啊,好没啊……”
索罗达也是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埋进卫国升领口子里狠狠的吮了一口:“下飞机给我电话,不要吃辣的。”
“也不要吃多,保持八分,要像八分熟的牛排。”又给卫国升理理衣服索罗达才松开手,等着卫国升给回话。
这情景跟去年的一样儿,可是一年都过去了,却变了太多的人事物。卫国升突然就伤感了,涨潮一样,对马上就要回家的喜悦感瞬间都不知降了多少温度:“你,你真去找我?”
“嗯?”索罗达对卫国升自个儿嗡嗡的音量有些听不清楚。
然后卫国升就囧了,提高嗓音恶狠狠的拽着索罗达衣领子晃:“我走了你最好干净点,别想把病传给我!!”
索罗达知道卫国升是想起以前自己身上的那个吻痕了,下面抓着卫国升的手紧了紧:“知道了。”笑意盎然的样子。
“我要检票了。”卫国升软了声音往出抽自己的手。
“嗯。”
“你放手诶。”
这一年多过的波澜不惊,甚至还有少许的平淡。
卫国升也没几场比赛,去曼联前就是训练再训练,可能这就是世界杯的一个过渡。
只是身旁有了索罗达,卫国升慢慢开始就喜欢上了这种平淡。两个人人多的地方都很少一起去,多就是窝在家索罗达研究些什么新花样给卫国升吃。或者去淘一张老唱片,索罗达钟情九二年的红酒,卫国升就跟着尝几口再吐吐嘈。
偶尔再欣赏欣赏多年前的老片,卫国升喜欢彗星美人,索罗达就跟一边跟着看,虽然每次都是要睡的样。
而索罗达喜欢一些比较深度的心理看点还有激烈的枪战,为了让卫国升陪着一起,索罗达也是出卖劳力帮卫国升全程做做按摩。有到激烈的片段还会板起卫国升小腿像小孩儿一样当机枪跟片子里的硬汉们扫射。
还有一点,卫国升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病,索罗达看到精彩的地方也会压着他就在地毯上来了,跟着音响里放出来开枪的鼓点一耸一耸的,然后会突然在一串冲锋枪的声音中大力的顶上来。卫国升觉得怪,虽然他也挺有感觉的!
几个月来都这样已经成了习惯,突然间自己落单,还真是见鬼的眼眶子酸。
卫国升下飞机后揉揉一气读完了几本书后涨疼的眼睛小歇了会儿,再出来上了街道忍不住吐槽了几句,居然没来一个人来接自己?卫国升对北京冬天的温度也已经完全无力抱怨了。
缩缩脖儿缩进了索罗达的围巾里,都还有索罗达的味儿,卫国升又往下缩缩使劲的嗅了嗅:“呵呵……”
傻乐了半天,直把停在他面前的司机师傅都惹火了:“我说倒是走不走啊您内!”
卫国少可不好意思的忙把拉杆箱往的士的后备箱里送:“走,走,不还意思啊我没注意。就是我说师傅你也够神出鬼没的了。”卫国升坐上副驾驶便大咧咧的跟司机攀上了话。
“师傅去香河。”
“这天可不跑道儿太远的啊。”
“我包车呗,五十走一趟?”
“八十!”
“师傅你宰人啊?有八十我买台自行车去还落下一车。”
“那你赶紧遛弯儿去吧,我说你这小伙子咋不懂行情呢?你看看这道儿,你看看这天儿,你再看看这点儿。”
“我看啥?这道儿不挺光溜儿嘛,看天儿这雪也飘不大,这点儿道上多灯火通明啊,行吧师傅你也不容易,就六十,六十!”
“七十五!”
“七十!!”
“颠儿吧……”
“我说小伙子,你这衣服挺扎眼的啊,老贵了吧?”
“也不贵,师傅家几口啊?这么晚了还出来跑车?”
“这不快过年了嘛,多挣点给家那口子买两身好衣裳。还有个儿子,下半年就上小学了。”
……
赶到香河的时候都快十点了,值班室小哨也放假回老家了,冷冷清清的大门口里面却跟卫国升想的一样热闹。
每年的今天队里都准备一次大聚餐然后各个人员才都归拢归拢自己的东西动身回家。本来大家伙在这夜里还都真想在国外的卫国升,惊喜啊,这人还悄鸟的回来跟大伙团圆来了。
队里二十几口子人加上李源祥都已经喝的五迷三道说话都大舌头了,卫国升往桌面上一瞧,好嘛,眼圈儿都红了,队里基本就没有人不爱吃辣,只有卫国升一个是不能吃,每年也都只是卫国升自己单吃那个清锅。
火锅的热气往房顶上腾腾窜,炉灶上一大盆鸳鸯锅,辣汤里的基本都快见底了,只有清锅里的肉片和菜叶在干巴巴的咕咚着没人问津。
时不时翻腾上来的还有卫国升最爱吃的肉筋和蘑菇条。
左大维红着脸,舌头打结挤到这边扑棱扑棱卫国升脑袋:“大老爷们瞅你哭这熊样的,干啥。脱衣服来吃来,吃,还真以为你小子不回来了嗝……”
郝迪也蹭了过来,咧嘴就见一口大白牙:“这清锅就给你备啦。快来给咱们将将你在那边的事儿。行啊,卫国,哭啥啊……”
“没,没,就是,特想你们。”卫国升抹抹脸上湿,挤出了一个笑,转眼又看见了坐在八仙椅上的李源祥,一对眼泪儿就又不控制的出来了:“教练……”
无限委屈的动静让已经喝的眼睛发直的李源祥动了动,哈哈的笑完便招招手让卫国升过去。
“卫国啊……”李源祥抬手拍了拍卫国升的肩膀点头:“行,结实了,他们都待你咋样啊?”
这也是屋子里所有人想知道的,一个个都瞪着眼睛似乎在告诉卫国升说,你就大胆的说。
“还行,都挺好的。吃的也都还行。那边教练人也好。就是,感觉还是没有跟您身边习惯。”卫国升往李源祥身边蹭了蹭,好家伙,大有还要哭的架势。
李源祥也不知道在合计什么,只是努了努嘴然后又张了张,半天了才挤出句话:“诶卫国,你这头发长的真挺快啊?”
“噗……”严肃的李承志先噗嗤笑出来的。
然后就像传染一样,还真都是讲顺序的好同志呢,一人接一人……
有的在大笑,有的是闷笑,话说完的李源祥也是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笑了,就剩下卫国升一个,都把已经含眼眶子里的泪点儿是硬生生自己又抽了回去。
卫国升嘴角抽抽,绝对是,教练都是被这群没良心的给带坏了,愤愤的想。
都已经是深夜呐,屋子里还是一声儿比一声儿高的打闹间调笑……
“大家伙也都想你呢。”……
38.跟着去
卫国升回家去没两天索罗达这也动身回去意大利跟家人过圣诞夜了,过的也算凑活,索罗达跟在皇马的队友们出去航海钓鱼,只是看着眼前薄薄的透明鱼片没什么胃口。
穆斯乐看出了索罗达兴致不高,也就没有继续的原计划在渡轮过夜,大家趁着天还不算晚也就提散了。
上岸临别时索罗达也是感激的什么都没多说,只是跟穆斯乐打个招呼后留下自己座驾供大伙娱乐然后往家的方面回了去。
索罗达家的大住宅是坐落在梵蒂冈城。由于四面都与意大利接壤,也被称是国中国。面积较小,却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基督教堂。
也是阿兰的选择,每年只要有时间一家三口都回这座住宅碰头,连祷告都一家结伴儿的去。
梵蒂冈属亚热带地中海气候,温度湿度适宜,这里的一年四季都特别有活力。
索罗达身上是卫国升的蛇皮夹克,热的两个臂膀都有些湿漉漉的汗,渡步回来走过圣彼得大教堂,最高那上尖尖的堡垒都总是能让索罗达静下心来想想。想想中国现在多冷,想想卫国升,想想卫国升现在是不是也一样跟自己在外面想着对方?
晚上圣彼得的周围都点亮了一连串小黄灯,远点看像烛火又像繁星,总之是很亮!索罗达双手合十站在一排要四人双臂打开才能围拢的一排石柱后祈祷。
身后面就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交通红灯很亮,亮的刺眼,马路边每隔十米都是栽种的小棵椰子树,石柱顶端是精致就像马灯一样的晕黄路灯……
“万能的主,请求以您的慈悲保佑我免去忧虑,因为我的爱人,主啊,请您聆听我这恳切祈求,必赐的幸福,超越人所能理解的。您的慈悲,您的宽恕,守护我们的内心和头脑,感谢耶和华的恩惠,我们相遇,我们相爱,我们相守。我们寻求指引、安慰和力量……”
“我的信心,我的谦卑和真诚,我的信仰用来赢得您的喜悦,我无比恳切的相信您的存在,又因信您必奖赏恳切寻求您的人。”
……
回到住宅时不出意料的,史蒂芬也在。完全不出那该死的意料!
索罗达在这座论美隔壁圣彼得浓重殉道味的华丽前堂吻了吻端坐在小垫上的母亲,然后是一旁在看八本开格雷夫的史蒂芬,最后才做到奥赛罗亚身边,颤颤双腿的小嬉皮样儿。
刚修剪过的金发顺下来并没有束起,脖子上挂的正是卫国升送给他那条棕色皮发带,被接长了一段上面还穿了卫国升从小便佩戴的一块圆润剔透的白玉。
史蒂芬从索罗达进来便直直盯着他身上那件夹克,和阿兰不自然的神色,可索罗达像不曾注意般,大咧咧往沙发上一躺,夹克里面的鸡心领深V背心露出一片小麦的皮肤。
一边儿的奥赛罗亚皱皱眉头伸手把索罗达背心往下扒了扒,看清了索罗达心口处延伸向上的一只手掌纹路更是有火:“索罗达,你站起来!”严肃硬板的调儿。
索罗达只是拂开奥赛罗亚的手无所谓的笑笑:“您别大惊小怪的,教练。”
阿兰这时也走过来翻看了看索罗达胸前的这只明显是男人手掌的纹身挑眉:“怎么回事儿亲爱的?”
史蒂芬也跟上凑一脚:“索罗……”迷离着双眼有些抖的双唇。以往板直的腰条也柔弱了许多。
索罗达就是烦透了他们这种,像是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是球手,这是什么垃圾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啊?索罗达你给我回来。我命令你回来!”奥赛罗亚在后面咆哮,音量大的连就近烛台上的烛火都飘飘的灭了。变成了一道细小的白烟儿。
“索罗,索罗……”史蒂芬追着索罗达上了楼:“你还需要什么?嗯,我去帮你准备……”索罗达回过头锐利的视线让史蒂芬踌躇了不敢上前。
“一张去中国的机票!”
“啪……”甩上门索罗达这一刻真的想念卫国升了。圣诞也不想过了,他需要马上见到卫国升!
与此同时卫国升可完全想不起了索罗达,就卫国升想的,那人也完全不用自己担心,说不定现在正醉死温柔乡呢,跟几个大学交好的校友庆祝了小年儿,摆脱了一群兄弟媳妇儿合照合照还是合照,卫国升才得了一丝喘息。
到洗手间去洗把脸清醒清醒,滴滴滴……卫国升涨红着脸掏出裤兜里手机眯眼看看,待看清了来人这酒也醒不少了:“诶,快说……”
听着那边呼哧呼哧的冗长喘气卫国升突然就担心了:“索罗达?”
“想不想我?”索罗达平缓了,听见这人动静真好,片刻后才柔声的问。
“诶、没、”还不等卫国升说:“我好想你。”索罗达便接下去说,带着鼻音儿的话说不出的性感。
卫国升左手无意识的鼓弄洗手台上的水龙头脸上发热,结结巴巴还不好意思了:“你怎么你,你没事啊,挂了啊,挂了挂了,国际长途你打电话我接也花钱。”说完又懊恼,又英语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