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乐乐。”容胜岳从善如流的回一个微笑。
余庆捏他的小鼻子,“只记得容叔叔,不记得干爹了,干爹知道要生气了。”
“那也请干爹吃好吃的。”余可乐说。
“那做那么多好吃的,爸爸会很辛苦啊。”余庆假装说,“爸爸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减一个就好了,减掉一个人的份,爸爸就能完全搞定。”
容胜岳从后视镜里看余庆假模假样的挑拨离间,觉得这也太可爱了,所以他非常给面子的笑了。可惜余庆的飞眼表示,他一点都不想这样的给面子。
余可乐非常苦恼的思考了一会,然后笑道,“爸爸不要做我的份就好了呀,爸爸,容叔叔,干爹都是大人,一人分一点就够我吃的呀。”余可乐捏着手指说。
余庆捏他的脸,“你呀——”
到b市的时候是八点,比正常晚餐时间迟了一点,但还是在晚餐时间内。尹思贤带着林肃宁开货车回他们的新家,明天再把属于余庆的东西再送回来。容胜岳送余庆和余可乐去城中著名的饭店,余家的人在那等着给余庆接风洗尘。
在车上的时候余可乐就有点昏昏欲睡,余庆抱着他下车,要不是余喜坚持,余庆还真不想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碰见家人,要解释的太多,简直不知道从和说起。但转念一想,长时间坐车后的差脸色,也许会让家人多一点恻隐之心,拷问的不那么血腥。
容胜岳搭在方向盘上问他,“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哪来的滚哪去。”余庆回以毫不客气的关门声。
大堂里,梁若谷抱着余乐童亲亲,“宝贝乖,等叔叔来了,再一会我们就回家了。”
“爸爸,我一点也不喜欢哥哥。”余乐童哽咽道。
“嗯,反正我们碰到的机会也不多对不对。”梁若谷说,“我们童童有大将之风,就原谅他了好不好?”
余乐童摇摇头。她才不要原谅呢,qaq,他抢我的勺子,抢我的杯子,呜呜——
“梁特助。”余庆一进大厅就看到梁若谷抱着一个小女孩,赶紧打招呼道,“这么巧,你也在这,这是你女儿吗?”
“是我女儿。”梁若谷有点愣,不为别的,“你抱着的是你儿子吗?”
“对啊,是我儿子,叫余可乐,今年三岁了。”余庆转身展示一下余可乐,“在车上困了,现在还没清醒呢。”
梁若谷哑口无言,余乐童听到有小朋友,也伸头来看。
“你女儿几岁了?”余庆问。
“两岁。”梁若谷说。
“哎呀,那是妹妹呀。”余庆颠颠肩膀上的余可乐,“儿子,快点醒醒,这有个漂亮妹妹。”
余可乐揉着眼睛直起身,困惑的看看余庆,又看眼前抱着一个女孩的叔叔。
“爹地,我喜欢这个哥哥。”余乐童突然对梁若谷说。
梁若谷号称精明的脑袋完全停机,他设想过无数可能,可是余庆带着一个儿子出现这种选项还是太过猎奇,完全不在考虑范围里。而且现在他有着非常不好的直觉,因为包厢里还有一个定时炸弹。
里面还有一个余庆的儿子。
什么时候儿子大跌价,买一送一吗?
包厢里,余喜给外婆倒茶,“你不该把他带来的。”说的是正在伺候一个三岁小孩吃点心的余李芬芳女士。
“怎么不该?”余李芬芳嗔道,“可怜这孩子第一次见他父亲呢。”
“他一直在郭家带着,今天这个时候带来确实不太合适,他还抢童童的东西呢?”外婆开口说。
“就是在郭家养着,所以我们才多要把他接过来培养感情,要不怎么会跟我们亲,好歹是姓余的孙子。”余李芬芳说,“他才多大,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要我说,大卫,你也不能和梁若谷带着童童,两个男人养一个小女孩算怎么回事。要不就给我们带。”
“别说了。”余中丞连忙阻止说,余喜的脸色没变,眼神却是很不耐烦了。余中丞也有点叹气,不知道是不是到更年期了,余李芬芳女士说话做事越来越离谱了。
“奶奶,我想吃大龙虾。”余承继拉拉余李芬芳的袖子说。
“好,奶奶给你弄大龙虾吃。”余李芬芳摸摸他的头说,“服务员,先来一客大龙虾。”
已经没有人想要去说点什么了。
这时门被推开,余庆的声音传来,“呀,你跟我一间包厢呀,还没有跟我哥哥分开,那这个小孩就是我哥哥的女儿咯。”
梁若谷仿佛游历在天边的呵呵回笑声。
“爸爸,我要和哥哥一起坐。”这是余乐童的声音。
“爸爸,妹妹的名字也有一个乐,是不是和我一样啊?”一个陌生的男童声。
包厢里的人全部看向门口,梁若谷走在余庆后面,余庆抱着一个小男孩走在前面,看着大家都望向他,让余可乐朝屋里的人招手。
“surprise,这是我的儿子—余可乐。”余庆笑着说。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余李芬芳手上的杯子没拿稳,撒了一地,“那个是你儿子,这个是谁?”
第24章:狗血(一)
余庆愣,随即笑着反问道,“他跟着你来的,我怎么知道?”余庆上下打量一番,“总不会我不在这段时间里,妈妈你又给我添了个小弟弟吧。”
“小庆。”这是外婆开口制止了余庆的口无遮拦,这孩子在亲人面前一紧张或者想活跃气氛就会不受控制的乱讲话,小时候可没少被他妈罚过站。“快过来给外婆看看,在外面吃苦了没。”外婆和睦的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多加责备。
“乐乐,喊太婆。”余庆抱着可乐就想过去,这时突生变故,余庆被从后头来的力量狠推了一把,差点撞到桌椅上,危急之下,余庆怕撞到怀里的余可乐,往外一个踉跄,避开了桌椅。
“你这个杀千刀的丧天良——”一个高八度的尖利女声骂道。
屋里的人都还没回过神来,来人又一把抓住余庆的头发往外面拖,边拖还伸手挠他,余庆护着余可乐,被狠挠了几下,“痛,痛,痛,哪里来的疯子!”
这时余喜立马站起来跑过来,伸手去抓来人的手。“放手,你跑这来撒什么疯?”
“你助纣为虐,狼心狗肺,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只会用权势压人,你以为这世界没有公道了吗?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呢。”陶丽音此刻丝毫没有平常的优雅,炮轰完余喜后她抓住余庆的头发说,“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在结婚现场逃婚,想过我可怜女儿没有,可怜我的女儿,这四年来就没睡过一次好觉,可怜她还冒着生命危险给你生孩子,你一走就是四年,扔下她和孩子不管不问,你还是人吗?”
余庆早就在眼睛余光瞄到同样被疯女人推到一边的梁若谷,迅速把余可乐扔过去让他抱一会。等余喜过来的时候,也把抱着两个孩子的梁若谷往身后推。余庆反向伸手去抓陶丽音的手,“你是神经病吗?我都不认识你,你女儿是哪个?”在余喜的帮助下,余庆得到自己头发的自由权,脸上一幅天降祸事的晦气。
“你不是人啊你。”本来被余喜拉开的陶丽音又冲上来又抓又挠,因为也不能下死手去阻拦,两个大男人被陶丽音弄的狼狈不已,混成一团。孩子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最先哭出来的是余乐童,小手指着余喜,“爸爸——爸爸——”
余承继是第二个哭起来的,“外婆——外婆——”
余可乐面上惶惶,挂着眼泪,大喊,“爸爸——不要打我爸爸——呜呜——”
包厢里一下子很吵杂,准备上菜的服务员堵在包厢口面面相觑,“要不要去叫个保安来。”
容胜岳在目送余庆进饭店后并没有马上就走,他在思考,人已经到b市了,之后怎么接近,还需要好好谋划一下。然后就看见陶丽音进店里去了,‘她来这里干什么?’容胜岳想了一下,还是下车跟着进去看一眼。
找到包厢里就看到陶丽音抓着余庆又抓又打的,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杀千刀,小杂毛。容胜岳暴虐心起,上前抓着她的手就往一边甩去。用的力气有点大,陶丽音被摔的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你别瞪鼻子上脸,谁给你的资格打他,你在这装疯卖傻,我就成全你让你去精神病院疯个痛快。”容胜岳压低声音威胁道。
陶丽音背痛的厉害,现在这里有三个大男人,估计她是没有什么胜算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边哭边骂,“不要脸,三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丧尽天良的,夭寿哦——那个男人抛妻弃子,其余两个还要相帮来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哎呦呦,我可怜的女儿呦~哎呦呦,我可怜的外孙~”
陶丽音的魔音穿脑加上三个小孩此起彼伏的哭声,包厢外看热闹人的指指点点,余喜觉得脑袋都要炸了,再看屋里,他爹和他外婆面色铁青,他妈手足无措的哄着那个只会叫外婆的小屁孩,他老婆手忙脚乱的哄着两个小孩。
偏余庆这会认出陶丽音来了,“你不是那个,那个的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什么抛妻弃子,我都没和你女儿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陶丽音声音又提了一个八度,“要不是你没有责任心的在婚礼上逃婚,怎么会没有结婚,我外孙怎么会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你个夭寿仔,总有一天会报应你的。”
容胜岳听她诅咒余庆,面色一沉,上前就想扇一巴掌,余喜眼明手快的拦住他,这会要让他打了这一巴掌,这事就不能了了。
陶丽音见他满脸煞气过来,也有点害怕,“你别过来啊,我告诉我你要报警,我要验伤,告你故意伤人。”
容胜岳想说点什么,余喜拦住他,余喜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扔给他,“这是我给余庆准备的房间,你先送他回家休息,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又对余庆说,“那孩子哭的厉害,梁若谷哄不住了。”
余庆往回看,看余可乐朝他伸着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立马心疼了,马上跑过去抱住他,“宝贝乖乖,不哭哦,爸爸在这里。”
容胜岳只能招手,带着他们先回去,陶丽音坐在地上还是骂骂咧咧,余喜送他们出去后,示意外面的工作人员,这只是一点家庭纠纷,给点时间给他们处理,造成的一切损失都会照价赔偿。
容胜岳开车往金地小区,期间打了个电话给蔡助理,让他打包一些饭菜并买一些新鲜食材送到金地小区。余庆一直哄着余可乐,等他抽噎的在他胸前睡着时,余庆才有闲暇来想想刚才发生的戏剧件。
“卧槽,她妈的意思不会是我弄大了她女儿的肚子吧?”余庆说道。
“是的,开始在包厢里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她的外孙,那个女人的孩子。”容胜岳说。
“卧槽,我都没碰过那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孩子?”余庆激动说。
“嗯,我相信你没碰过那个女人。”容胜岳笑道。
“你笑屁啊,你还好意思笑,这些事都是谁造成的。”余庆越想越生气,感情他是被带了绿帽子,不仅多了个便宜儿子,现在还为这个便宜孩子挨了一顿打,还把他的亲亲宝贝给吓着了。
“是,是我的错,我现在是求你能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我愿意用我余下的生命来补偿你。”容胜岳抓着余庆的手认真说。他不怕余庆责怪他,开口责怪他,他才有机会认错表忠心。
余庆把手抽出来,“我哥是糊涂的吗?他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竟然还认下这个孩子,我不在的话,验个dna是有多难?”
“严格说来你哥哥并没有认下这个孩子,孩子归女方抚养,只是孩子的外婆一心认定是你的孩子,非要让孩子姓余。”容胜岳说。
“真是特么呀——”余庆头疼的想,看他妈和那孩子亲近的样子,这和孩子在哪养有什么关系。
“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我哥,这个还是要明确说明,我可不能无辜背个抛妻弃子的名头。”余庆说。
号码还有没有拨完,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余庆接了,那边是个女声,“余庆?”
“我是。”余庆说。
“我是郭汜仪,关于孩子的问题,我明天想和你见面谈一下。”郭汜仪高冷的说。
余庆只能回她呵呵两字,“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心知肚明,你最好早点和你妈妈解释清楚,我不希望这些乌龙再出现。”
“当年结婚的时候你一走了之,这是你欠我的,现在我只想要你明天出来和我谈一谈,这不过分吧。”郭汜仪说。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余庆说,他甚至都想不起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你来就知道了。”郭汜仪说完挂了电话。
余庆窝着一肚子火看着窗外,“真他么草蛋啊——这都什么事——”
容胜岳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余庆没躲开。
第25章:狗血(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余庆走了后,余喜关了包厢门,居高临下的看着陶丽音,“你过来闹什么?”
“我闹什么?你弟弟做出那样畜狗不如的事,你问我闹什么,我就想给我女儿讨个公道。”陶丽音这会也不在地上坐着里,爬起来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公道?你要个什么公道?我以为四年前我们就说的很清楚了。”余喜说,“你不同意给孩子做亲子检查,说我们侮辱你,说要自己养孩子,说孩子跟余家无关。婚礼上的意外,这是我弟弟的鲁莽没错,但是聘礼的八百万我分文没有拿回,准备的新房价值千万也直接过户给你女儿,我觉得这样的弥补对于你家来说,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你以你女儿怀孕为由,要走了三百万的营养费,小孩子落地后你又要了一百万,你不说自己养孩子吗?你不是说孩子跟余家无关吗?为什么给孩子取名叫余承继?还三不五时把孩子送到我妈面前。感情你拿钱的时候说的话都是放屁吗?你是把我当傻子了吗?”余喜难以遏制的愤怒。现在余庆回来了,他也可以放手解决这件事了,之前一直怕处理的不好,余庆回来会跟他隔了意见。
陶丽音眼神不自然的闪烁一下,“那是我想送过来的吗,你妈想看孙子,我能罔顾人伦的阻止他们吗?我才不是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好像有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余喜嗤笑,“不是为钱,你非抓着我弟弟不放是什么原因。别说其他,逃个婚不是罪无可赦,你女儿和我弟弟只认识了一个月,说你女儿对我弟弟有多大感情,然后受到多大伤害,这是你说来骗自己的。”
“如果没有受到伤害,我女儿怎么会四年都没谈恋爱,每天忙着工作工作,花朵一样的姑娘,不谈恋爱,不是情伤是什么?”陶丽音说。
“呵呵。”余喜语焉不详的冷笑一下,感情你一周给你女儿安排一次相亲,从公司高管到小开二代是为她治疗情伤。“既然你想闹,我们就一次闹个明白,明天带你外孙去医院做亲子鉴定,要不然你别想在我这里再拿到一分钱。”余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