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西门悟僵住了,貌似昨天舒等是有说过他买这束花是放地下室看的!
西门悟死死盯着花,他当时听到舒等说今天要出差哪里还注意得了那么多!
这么说来,这花不是别人送的了!
西门悟默默地把花瓶放回原地,悟妈妈看他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前天下午西门悟下班了就去了舒等的地下室,可是舒等却不在家,等了好久也没见他回来。
西门悟在地下室等烦了就去外面等他,可是等到最后却看到他从一辆陌生的轿车下来。当他正想去接舒等的时候,车里的人叫住的舒等,接下来的情况他全都看在眼里,愤怒和嫉妒占据了他整个心,他认为舒等背叛了他!
然后他目送舒等消失在楼道间,他丢掉伞在大雨中想了很久,最终,他决定暂时压抑自己的怒火不惊动舒等。
舒等说香水百合是买的,那真的是买的吗?偏偏早不买晚不买要在出差的前两天买?他不说是要放地下室?舒等在骗自己?似乎不太可能,舒等说过他最讨厌撒谎。
可是……西门悟陷入了迷惘中,越想他心里的担忧就越重,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相信舒等,可是一想到自己瘫痪的情况他就害怕起来!
舒等走后每一天晚上都会给西门悟打电话,但是每次都被西门悟掐断,他也就没打算拨第二次了。
今天是第五天,也是最后一天,舒等习惯性的拨通了西门悟的电话,他以为又会听到甜美的女生,可是电话居然接通了。
“悟,是我,你总算接电话了。”电话那头没动静,舒等又说:“你的气还没消?都快一周了好不好?你的感冒好了吗?”
西门悟躺在医院的单人病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还是不说话。
“你现在在做什么?我明天晚上就回来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哦!”电话那头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舒等看着自己的手机叹了声气,突然他发现自己自从跟西门悟在一起后,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舒等决定等三分钟,三分钟里两边的空气越来越凝重,似乎要凝固了。
“我挂了。”
“等!咳咳!”
一声轻呼后是压抑的咳嗽声,舒等的心悬了起来,“你怎么还没好!西门悟,你给我说话!”
“我没事。”西门悟的声音很淡,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舒等讨厌这种飘忽感,他说了句等我回来就把电话挂了。
舒等在房里想了想,发现自己冷静不下来,于是就去找队长。
“舒等,你现在就要回去?”
“嗯!我实在不想再多呆一刻!”舒等没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对西门悟的担心占据了他整个心,只有这样一无反顾回去,他才能重新找回自己,找回理智,找回平静。
“那好吧,明天也是最后一天了,只是大半夜的你怎么从这里出去,没车地形又不好!出去了可能也没飞机了!”
“走出去也就三个小时,没飞机就坐火车吧,能提前几个小时到家就提前几个小时!”
“这不好吧!要是发生了意外!”
“没事,我好歹也是有经验的人了,那我就先走了。”
于是舒等背着重重的旅行包拿着手电筒用了四个小时走到了火车站,然后坐火车回家。舒等晕车,但是不晕飞机,在火车上他终于没忍住第一次吐了,然后又吐了两次,吐到出胃酸他才感觉好点。
终于,舒等回到自己的地下室,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八个小时。他把包往地下一放,喝了口水打电话给西门悟。
“悟,你现在在哪?”
“干什么?”
“哼!”舒等冷笑一声把电话挂断,他生气了,他辛辛苦苦跑回来结果得到西门悟一句不耐烦的话。
舒等又拨了个电话,“喂,王叔,是我。西门悟现在在哪?”舒等记下医院的名字,又问:“王叔,他那天怎么淋了雨?”
王叔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他说他来舒等这边接西门悟的时候,西门悟正在外面淋雨,而雨伞就在轮椅不远处,他还以为是西门悟与舒等吵架了西门悟才会这样做!
听王叔这么一说,舒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真的讨厌西门悟这种别扭要死的性格!
舒等阴着脸去医院,找到西门悟的的病房后他突然停住手不打算敲门,而是跑去找西门悟的主治医生,了解了西门悟的病情,听取了医生的诸多建议后,他才再次站在西门悟的病房前,重新抬起手。
西门悟因高烧迟迟不退肺部被感染了,在医院住了几天,情况总算好转,再过两天估计就能康复出院。
舒等很庆幸西门悟只是肺部感染,如果一直不好,绝对会出人命!
“叩叩!”舒等随意敲了两下门然后开门进入,他相信西门悟绝对没有睡着,因为听到他那声冷哼声,西门悟绝不会无动于衷。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晚上回来吗?”西门悟紧盯着舒等,舒等进门后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西门悟看到两人之间那么大的距离不舒服,他很想命令舒等过来,但是看到舒等冷着的脸,他发现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舒等站在远处打量西门悟,这人好像又瘦了些,脸色比之前要好,看来病快好了。
“咳咳!”西门悟撇头捂住轻咳,舒等一点儿也不想上前帮他顺气,他生气不会像西门悟那样对西门悟发火,他只想沉默。
看了会,舒等转身。“等等!等一下!”舒等握住门把手等西门悟说话,但是后面不再传来声音,于是他很果断的离开了病房。
舒等又气冲冲的赶回家,回到家后他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可是他又累又难受,脚上的泡,胃的酸痛,心的疲惫,压抑的怒火……所有的情绪都在折磨他!
没一会,舒等还是打起精神洗了个澡,洗完澡后他又开始工作,只有工作才能让他暂时忘掉一切,熬到眼皮支撑不住,舒等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过后,舒等去医院看西门悟,这次他什么也没说,只在病房里坐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西门悟看着门被关上,人忽地一下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第三天下午,西门悟出院,舒等在出院前半个小时达到医院,病房里西门悟的父母都在,舒等叫了声爸妈就默默地帮着悟妈妈一起收拾西门悟的东西。
西门悟听到那两声的爸妈愣了一下,这时他才想起他还没带舒等正式拜见过他的父母,他也没想过舒等叫一对陌生人父母的心情!
“等等。”西门悟觉得喉咙发干,舒等抬起眼皮看他,见他的喉咙动了动就给他倒了杯水。
西门悟盯着舒等喝水,舒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他喝完,舒等接过杯子放到原地,整个过程中舒等一句话也没说。
西门悟见父母在场就没打算多说,上车的时候舒等本想动手,但是悟爸爸说让他来,悟妈妈问西门悟要回哪,西门悟看着舒等说不回他们那边了,等有空了再去。
回到西门悟那,西门悟的父母坐了一会就走了,又过了半个小时,舒等也打算离开。
第十二章:小心飞了你哟!
“站住!舒等。”
舒等站住,但没有回头。
西门悟本想冲他发火,但是一想到他这两天的态度,他忍住了。
“等等,我们得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性格,我应该早点问王叔早一点跟你解释,而不是承受你莫名的怒火,被你冷落,更不应该因为担心你半夜走了四个多小时路,晕火车晕回来,着急你的病情,迫不及待打电话给你,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一句烦躁的‘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做错,你也没有错,可是我为什么会如此生气难受?西门悟,趁我还冷静的时候,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联系了,我怕我到时候说出过分的话你别扭的性格承受不了!”
“砰!”重重的关门声让西门悟颤了一下,连同他那颗难受苦闷的心,舒等站在门外几次深呼吸,然后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地下室。
工作?没心思!电影?看不下!饭菜?没胃口!
舒等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突然对自己与西门悟的未来感到十分迷惘,他自问自己能忍受得了西门悟一生吗?那种脾气不好,性格别扭的人真的不是他的理想类型。
然而,理想是不存在于现实当中的,理想代表完美,俗话说人无完人,舒等不介意西门悟这些缺点,但是一直被他的缺点所煎熬,他真的受不了!
两人才认识一个月,结婚一个月还差几天,为什么转变就那么大呢?
一切都是西门悟的错,如果不是他胡思乱想,不是他无理取闹,不是他死不开口,他们至于弄成这样吗?
舒等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早就想过和一个陌生人突然在一起会有摩擦,他明明做足了心里准备,可是没人告诉他是如此难受,难受到他的心隐隐作痛!
这就是在乎吧,如果他不在乎西门悟他怎么会体验到不曾体验过的痛苦。
舒等觉得他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的自己,以前的自己可谓潇洒不羁,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人的冷落和讨厌变得如此狼狈痛苦。
舒等在这边痛苦,另一个人似乎更痛苦。
本来西门悟之前是嫉妒和愤怒,听了舒等前面的话他又感到十分内疚和高兴,听了舒等后面的话他又变得恐惧,他怕舒等不原谅他,他怕舒等不要他!
西门悟六神无主的坐在客厅里,舒等没有跟他详细解释他还是觉得心里有疙瘩,他想跟舒等道歉,他想问清楚具体情况,可是,舒等说趁他现在还冷静别联系,不然他会发火!
西门悟扪心自问没有那个勇气承受舒等的怒火,他更不能肯定他在听了舒等那些话后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所以,现在就依舒等而言两个人都静一静,等舒等不那么生气的时候,他再联系他。
想好了这件事,西门悟就在家待不下去了,他打电话叫王叔送他去公司,他生病这几天公司积累了一大堆工作,他得赶快解决。
就这样,两人忙着自己手里的事过了一周,要不是手上那个结婚戒指还在,他们两都怀疑那场相亲不曾发生过。
一周,七天,好长的时间,舒等觉得自己的气消了,可是要他联系西门悟他怎么也提不起劲来,他不会是到了七年之痒吧!
西门悟感觉他每天过得无比艰辛,他一方面要压抑自己想找舒等的冲动,一方面又被内心的恐惧折磨得夜夜难眠。
是的,他很没安全感,因为自身的情况他一直极力隐藏这一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信又霸道,他很喜欢舒等,喜欢到想把人囚禁在身边的地步,西门悟终于明白,这样强烈,炙热又酸胀的感情叫做爱!
发现这一点,西门悟没有像上次那样打电话给舒等,而是望着落地窗外的大千世界笑得温柔满足,他似乎因为这个发现对自己和舒等的变得自信了,那酸酸涨涨的奇诡感觉换成了激动和欣慰,他想,他是时候去找舒等了。
到下班时间,乔应突然来找他,说四个人好久没有一起喝一杯了,昨天完成了一个大项目,干脆今天一起去庆祝好了。
西门悟虽然很想见舒等,不过乔应的提议也不错。
“来,干杯!”四个啤酒杯撞到一起,发出令人兴奋的叫声。
“啊!”乔应一口喝掉一杯酒,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你别喝太多!”辰澄提醒他一声,他摆手说:“就啤酒这点度数还能醉倒我!”
“嘻嘻,干脆我喝醉算了,然后叫我老公来接我!”可以舔了舔唇,他和方淼这几天忙着工作,都没时间温存温存!
看到西门悟不说话只喝酒,辰澄给了另外两个人一个眼色,然后试探着问:“老大,你和舒等的事怎么样了?”辰澄指的是搬与不搬的事,其他事他们一概不知。
“没什么,他不搬我尊重他,总有一天他会搬过来的。”
“他回来了吗?”乔应给辰澄夹菜,西门悟生病的时候不见舒等,他们才知道舒等不在本地。
“嗯,回来了,我没告诉他我在医院,但是当时他听到我的咳嗽声就半夜赶回来了。他走了四个多小时夜路,然后又晕火车;迫不及待赶回来却被我气了,我们一周没说话了!”
“喂喂,老大,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关心你的人!”乔应第一个为舒等不平,西门悟淡淡的解释:“我当时不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居然不去道歉,任由你们冷战一个星期!”可以拍桌子,西门悟的情商真是令人捉急!
“老大,这不像你的作风,你不应该早就杀到他那里去了吗?”辰澄冷静的问道,西门悟一饮而尽,说:“他让我们静一静,叫我别联系他!”
“哦!天哪!他说不联系你就不联系?我真的是佩服你!”乔应急得直跺脚,可怜的他当时也有过这么蠢的时候,后来他才明白,辰澄生气了得立马哄,不然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快,老大,我赶紧送你过去,舒等说静一静那都是屁话,你要死缠乱打及时道欠哄他,不然人家对你冷心了,你到哪里哭去!”
可以催促西门悟,西门悟被他们这么一说脸色难看起来,辰澄站起来推着他的轮椅边走边说:“乔应,付账,老大,我把握不准舒等的性格脾气,不过以我的个人经历,我看你还是去他那边看看。”连辰澄都这么说,西门悟的心悬起来了!
“老大,我们一起下去,如果舒等真的不要你了,我们还可以做最后努力!”
“噢!亲爱的,为什么踢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砰砰!”舒等转了下头,他似乎听到敲门声。
“砰砰!”果然是敲门声。
“谁啊?”舒等站在门边问,新闻联播的时间谁会来敲他的门?一个人住地下室得有防范意识。
“砰砰!”
“哪个白痴敲的门,不会报自己的名字吗?再不说话我走了。”
“唉!别,舒等,是我们!”乔应赶紧出声,舒等打开门看到西门悟以及他身后三个人!
“你不是有钥匙吗?不要告诉我你没带!”舒等面无表情的看着西门悟,其他三人也看他,西门悟撇开头,脸上有些局促!
“地方太小,你们将就将就,要喝什么?”
“不用了,舒等,我们就走。”辰澄说着示意舒等往门外走,舒等会意,两人出去说话。
“哇塞!舒等居然去过那么多地方,我也要带辰澄去!”
“天哪,这幅画谁画的,水平太高了吧!”
“看签名!”
“居然是舒等!”
可以和乔应在地下室打量,不是传来惊呼声,西门悟忐忑的望着门外,真想过去偷听!
黑暗的地方,舒等等辰澄先说话,他大概知道这个人想跟自己说什么!
“舒等,我长话短说,你大概也知道老大那个臭脾气,他又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再加上他那情况他可能不像平常人那样好相处!我们希望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没要跟他分手啊?”
“他一周不联系你,我们这不是怕你想飞了他吗?我们已经批评过他了!”
“没,是我叫他不要联系我,虽然很生气,但是我既然答应跟他结婚就不可能为了这样的事跟他分手。”
辰澄愣了一下,看来舒等是这种类型的人!
“呵呵,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你要是气不过尽管打他骂他,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