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盘皆输——鬼丑

作者:鬼丑  录入:06-11

那人这般不防备他人,连生人都能留在家中,如果不是宋鸿儒,保不准要被偷得身无分文了。

也正是贺瑞然的毫无防备,才能让宋鸿儒遮掩身上的利刺,想试试全心全意相信别人的感觉。

他这么傻。宋鸿儒想,自己绝不能让其他人骗了他。

刑警的工作时间比较有弹性,该忙的时候绝对是忙得不可开交,但案情无进展的时候又很清闲。第二天,贺瑞然把检测报告结果交给高瑶,然后坐在她办公桌旁边,说:“果然是死者丈夫的指纹,小张已经把他带回来,这案子算是破了。”

“是啊。”高瑶整理了一下头发,“我最近可能要请假,希望暂时不要发生案子了。”

“请假?”

“嗯,我要去医院。”

“怎么了?”贺瑞然上下打量高瑶,觉得她气色挺好,“用帮忙吗?”

高瑶笑了笑,说:“我去医院做人流,你怎么帮忙?”

“……”贺瑞然一时语塞。他一直觉得做他们这种工作的人会更珍惜生命,没想到会从高瑶口中听到‘人流’这个词。

贺瑞然顿了顿,问:“还是因为你男朋友的事?”

高瑶没说话。

“……错不在孩子。”

高瑶冷笑:“我也想把孩子生下来。可他不跟我结婚,日后孩子就是黑户,你让我怎么办?”

“……”贺瑞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半天才模仿小区里的大妈说话的语气,道,“所以说,你们年轻人谈恋爱更要有规矩,挑人的时候擦亮眼睛。别最后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高瑶听完突然笑了,说:“行吧,我知道了。以后挑人注意点。”

贺瑞然逃也一般从这里走出去。

对高瑶,他确实是同情的。那男人太不尊重女性,在不能给她婚姻的情况下发生关系,还有了孩子,这分手分得干脆,怎么不考虑姑娘日后怎么嫁人?他一向不同意婚前X行为,因为万一性格不合,分手后对女方有利。

当然,这年代,向他这么保护女孩的男人已经几乎绝迹,这种老古董的观念就算是说给女孩听,她们也不耐烦。比如在看守所看到那些不洁身自爱的女生被抓进来,贺瑞然总是试图给她们讲道理,不过她们才不听,更轻浮的人甚至会说‘老娘就是愿意爽,我爹都不管我,轮得到你管?’

他也懒得管。只是看到高瑶这幅难过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

第二天破案后,高瑶就请假了。没有案件的时候比较闲,兄弟们大多到楼下的网吧上网。但贺瑞然是不玩电脑的,在办公桌上睡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时间,跟他们打了招呼就回家了。

他想到这些天宋鸿儒都是穿自己的衣服,不是很合身,就想趁下班的时候带他去买点东西。

宋鸿儒秘密的请人来把贺瑞然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无事可干,正躺在沙发上发呆,一听到贺瑞然的脚步声,一下子冲起来开门。

贺瑞然没发现自己家里的变化,只看到宋鸿儒热的把上衣都脱了,穿着一条短裤,就打开风扇,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走,跟我出去买东西。”

“好。”宋鸿儒答应的干脆。

“对了,你工作找到了吗?”

“什么……”宋鸿儒本来想问什么工作,后来猛地想起来自己说要找工作,到口边的问句吞回去,他挠挠头,“没找到呢。我又没学历,谁要我?”

07.暧昧

幸好贺瑞然也不强求宋鸿儒能立刻找到工作,只是随口问了句。当他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的晚饭时,还很惊讶地夸奖了宋鸿儒。他自己能做的饭菜种类都很有限,数来数去也就是各种面条了,没想到这孩子年纪轻轻,竟然会做家务,实在是乖巧听话。后来又想说不定宋鸿儒真的是父母双亡、寄人篱下,不得已学会这些生存技能,心中怜悯之情更浓。

晚上没什么事,贺瑞然八点钟就爬到床上睡觉,宋鸿儒也跟在他后面洗漱,然后蹑手蹑脚地关了灯,爬到床上。

贺瑞然闭上眼睛,一时间睡不着,就随口跟他聊了两句。

“鸿儒啊,你以前有工作的经历吗?”

宋鸿儒迟疑着,说:“没有。”

贺瑞然为难了:“那你有什么喜欢的工作吗?”

那人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才说:“……有是有,不过我告诉哥,你可不许笑话我。”

“笑话?”贺瑞然忍不住笑了,心想你想干什么?难不成是幼儿园老师?

宋鸿儒往贺瑞然那边凑了凑,似乎也带着笑音,说道:

“……我想成为一名演员。”

贺瑞然一愣,说:“挺好的啊,我不会笑你。”

宋鸿儒低头笑,道:“我觉得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是我爸……呃,我吧,没背景没后台,那圈子里太乱,暂时不想蹚浑水。”

“那倒是,”贺瑞然想起自己接手处理的那些明星,不禁‘啧’了一声。

宋鸿儒也想起了什么,心情不太好,呼吸也沉闷了许多。

贺瑞然忍不住想逗他,说:“你觉得你有那方面的天赋?什么天赋啊?”

“演戏啊。”宋鸿儒回答道。

“演什么?”

“什么都行,”宋鸿儒笑,“警察,小偷,老师,医生……”

“女人呢?”

宋鸿儒愣了,随即靠贺瑞然更近,道:“能啊。话说哥,你是太长时间没有女朋友了吧……”

他声音又低又沉,带着点沙哑的味道,突然对着贺瑞然的耳朵,轻声说了一串话。话语的内容能令常人羞愧。贺瑞然一惊,躲远点说:“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宋鸿儒笑了笑,没在意,反而凑上前去紧紧抱住贺瑞然的脖子,压在他身上,胡话、荤段子一箩筐。

贺瑞然听得哭笑不得,威胁道:“你躲开点!不然我把你耳朵咬下去。”

也是宋鸿儒一直在他耳边呵气,弄得他热痒难耐,否则也不会想到这么个威胁方式。

宋鸿儒哪里听?他似乎长出来了八只手,牢牢缠在贺瑞然的后背、大腿上,将他紧紧抱住,毫不松手。

但贺瑞然被他弄急了,只微微用力挺起身,就把个子稍微矮点的宋鸿儒给压了过去,黑暗中贺瑞然一把拽住他的手,双十合在一起,禁锢在头顶上。他学过太多擒拿术,制服宋鸿儒简直是太过简单。

随后贺瑞然突然张开口,对着宋鸿儒的耳侧一咬。耳侧是宋鸿儒不能被其他人碰的地方,当即全身颤抖,口中发出‘啊哈……!哈……’的尖叫声。

“大哥,我错了,”宋鸿儒扭着腰,拼命往角落里躲,声音因为那种撕心裂肺的痒感而颤抖沙哑,“饶了我吧……”

“让你犯浑。”贺瑞然松开他的手,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不好意思的翻过身,揉了揉头发。

08.欺负

贺瑞然深吸一口气,从宋鸿儒身上爬下来。谁知宋鸿儒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根本就不罢休,明明刚才还在颤声求饶,此刻却翻身压在贺瑞然后背上,掐住他的手臂,嘴唇‘啾、啾’的凑过来,想亲贺瑞然的脸颊。贺瑞然倒没想到他想亲自己,只觉得他湿热的嘴唇凑过来有点烦,笑了几声躲过去。

但宋鸿儒毫不气馁,嘴唇就落在贺瑞然的脖子上,然后用力一吸,发出暧昧的声响。

贺瑞然到没在意,以前在学校跟人打架,真急了也没少动嘴,他还以为宋鸿儒这是想咬他又不好意思呢。但被他偷袭也挺让人生气,贺瑞然心想我还治不了你了?当即撑手支起身子,然后向后一翻,重新占据高地,这次不去控制宋鸿儒的手臂,只坐在他的小腹上,然后伸出双手钻到他宽大的睡衣下,对准他柔软的肋下,力道精准地挠了起来。

只听得一阵撩高的急促喘息,宋鸿儒痒得笑不出来,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缓慢地蜷成虾米的模样,脸涨得通红,看着真的像是要哭了。

“你还闹不闹?”贺瑞然将手指卡在宋鸿儒的肋骨间,正好是他最痒的地方,居高临下地询问。

宋鸿儒连忙摇头,声音沙哑:“不……哈!不闹了……”

“你服不服?”贺瑞然勾起嘴角,不紧不慢地说。现在他完全占据优势,宋鸿儒显然怕痒怕到了极致,敏感的不像话,被别人这样摸着腋下的皮肤,就完全动弹不得,眼看连喘气都喘不过来了。

“服……服了!你他妈……”宋鸿儒忍不住大骂,声音都带着哭腔,“别挠了!!啊…哈…!”

贺瑞然这才松开手,但并没完全放开,反而如刚才那般控制住他的双手,笑道:“你个臭小子,背后偷袭我。我这回决不信你。”

看来贺瑞然也很怕痒。

宋鸿儒努力偏着身子,口中可怜道:“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快放开我吧。”

原来宋鸿儒本来就喜欢贺瑞然,这般逗弄下已经有了反应,如果不是天色昏暗,又没开灯,贺瑞然肯定一眼就看到。也正是因为如此,宋鸿儒拼命躲藏,生怕被他发现了什么。万一发现了,可怎么说?哪里有人因为这种小打小闹而硬起来?宋鸿儒也知道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太不像话,肯定会暴露些什么。不过贺瑞然没多想,只以为宋鸿儒在躲自己挠痒的动作,又以为他身上异常的高温是刚刚的打闹造成的,所以没放在心上。

贺瑞然虽然不觉得累,但天气过于闷热,他身上流了点汗,这样睡觉已经有些不舒服了。于是他松开宋鸿儒,不想再闹,只说:“睡觉吧。”

宋鸿儒‘嗯’了一声,侧着身躺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反应全都消下去才重新凑到贺瑞然身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手指不自然地擦过贺瑞然冒薄汗的皮肤,强行压制自己想舔上去的冲动,半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09.痕迹

尽管身边睡着的是个不怎么熟悉的生人,但躺着个人就莫名其妙多了许多安全感。这一觉贺瑞然睡得天昏地暗,身体内的生物钟好像被一双巨手握住,一点声音都没有。最后还是宋鸿儒叫得他,因为他怕买来的早点凉了。

宋鸿儒其实笨手笨脚,不会做家务,更别提做饭了。现在时间太早,他走到小区门口的早点摊买了豆浆油条,拿回家。贺瑞然本来可以去单位吃的,因为单位食堂的早点免费,可眼看宋鸿儒都买来了,就马马虎虎刷牙、洗了个脸,然后坐下来陪他吃饭。吃饭的时候宋鸿儒不知道为什么总往他嘴这边瞥,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表情,深沉地盯着。贺瑞然工作使然,对这种目光尤其在意,一顿饭下来最少擦了二十次嘴,最后走出家门还觉得奇怪。

贺瑞然到了单位,‘哎呀’一声,拍了拍脑门,心想,坏了,这早点钱是哪里来的?

他只当宋鸿儒是被监护人赶出来的孤儿,下意识地觉得他兜里没钱,害怕宋鸿儒怕生、不敢要钱,以后没钱出去买菜,但后来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好像告诉他,没钱到抽屉里拿钱。他神经大条,性格豪爽,但对别人的事总是很放在心上,当即就想回家后要仔细问问。

当天下午,贺瑞然听跟高瑶就一个办公室的男法医说,她回单位上班了。贺瑞然一惊,因为一直记着高瑶请假的事情,本以为她要多休息几天,做个月子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不由得问:“这么快?诶……那个……”

贺瑞然顿了顿,没问出口。他本来想问的是生孩子跟做人流是不是不一样,但看那男法医好像不知情的样子,心里想,做人流估计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就不把这事跟其他人说了。贺瑞然对朋友的事都心思细腻,找了个不忙的时间,到高瑶的办公室,敲门走进去,发现她脸色极为苍白,随即有些担心,说:

“喂,你没事吧?”

高瑶一直坐着,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听了贺瑞然的话也没什么反应,眼神淡无波澜,看起来有些吓人。

贺瑞然站在高瑶身边,又问了一遍。

“没事,”高瑶理了理头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在想,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话说的狠戾,一不小心把贺瑞然也给骂了,贺瑞然很无奈,没说话。

高瑶愣了半天才想起什么,慢慢恢复了精神,说:“当然了,你除外,哈哈哈。”

她笑得勉强,一点都不像是平常的模样。贺瑞然倒不生气,坐在她办公桌上跟她聊工作的事情,想让她分散点注意力。谁知高瑶一点都不想跟他聊这事,反而像宋鸿儒一般,时不时看看他的下巴那边。

贺瑞然尴尬道:“你们怎么都这样?我嘴上有东西吗?”说完低着头,用食指挡住嘴唇。

高瑶心情好了些,笑道:“没东西。我是在看你脖子上的皮下微血管破裂出血。”

“……”贺瑞然手又向下挡了挡,同时往镜子那边看了看,问,“你说的是什么玩意?”

高瑶哈哈大笑:“贺瑞然,你这是铁树开花了吗?”

贺瑞然被他说得莫名其妙,直到他看到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子时才恍然大悟,道:

“别瞎说。这是那小孩开玩笑弄得。”

原来,昨晚宋鸿儒趁他不备,跃到贺瑞然背上,张口用力吸了几下,贺瑞然早上洗脸没在意,现在才发现留下了好几个淡红色的印记。

高瑶眯了眯眼睛,看着他问:

“那小孩儿真是你侄子啊?”

10.猜测

高瑶眯了眯眼睛,看着他问:

“那小孩儿真是你侄子啊?”

“……”贺瑞然含糊地应了一声,没给出确切的答案。

“不能够啊,”高瑶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呈现出懒散的姿态,她说道,“看你脖子上被亲的,真够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弄的。”

“小孩子打架,不能较真。”贺瑞然回答。

高瑶摇了摇头,慢慢说:“你们俩的事,我管不着。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挺蠢的,别回头人家抛媚眼给瞎子看。你留心点。”

“留心什么?”贺瑞然愣了。

高瑶慢吞吞地说:“宋鸿儒喜欢你。”

贺瑞然完全没想过会听到这个答案,一惊之下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发出了很大的响声,把高瑶吓得向后仰了几度。贺瑞然怔怔的站了一会儿,说了声‘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然后狼狈地仓皇而逃。

走廊里人来人往,不少人朝贺瑞然打招呼,他随口应付着,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宋鸿儒难道是同性恋?

不过转念又想,高瑶又没有根据,只不过是随口瞎说;更何况,‘喜欢’这两个字含义极广,不一定就是他想的那样,这句话听听就算了,可实在是不能当真。想到这里,贺瑞然不由觉得好笑,怎么,因为这一句话就如临大敌,难不成自己是做贼心虚?实际上是自己喜欢宋鸿儒?

想到这里,贺瑞然又不觉得好笑了,他知道这不应该,也不可能。贺瑞然皱着眉,英俊的面庞被这个动作打断,眉宇间夹杂着忧郁、困惑。

那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因为听了高瑶的‘忠告’,贺瑞然果然对宋鸿儒‘留心’了许多。他觉得宋鸿儒未免对自己太热情了,比如刚见贺瑞然回来,他说话的时候呼吸急促,手都会哆嗦。

推书 20234-06-11 :江湖游(穿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