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上,慢点,太大了。”一个让轩辕羽无比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让准备离开的轩辕羽停住了脚下的步子,虽然沾染上了情欲的暗哑,但那明明就是自己恩师,当朝太傅宣瑾的声音。“不快点怎么能满足你呢。”另一个声音,也是轩辕羽无比熟悉的声音,那是他父皇,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人,永丰帝轩辕骅的声音。
轩辕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养心殿的,他只知道,在轩辕夜将他叫醒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在殿外了。“发生了什么事么?”轩辕夜担忧地询问,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情。“没什么,可能在外面待久了,有点累了。”轩辕羽心虚的不敢看向轩辕夜,他要怎么跟他说他刚刚看见自己的父皇和自己的恩师正在行那鱼水之欢。
“这样啊,那我送你回去吧。”轩辕也并没有多问,他拉着轩辕羽略显冰冷的手,朝轩辕羽的天佑殿走去,回头望了一眼逐渐远离的养心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轩辕羽被刚才所看见的事情给弄昏了头脑,一时间也没发现轩辕夜牵着他的手这件事情多不合常理。
养心殿中
“皇上,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五皇子的声音。”全身吻痕遍布的太傅宣瑾躺在龙床上大口喘息,出声询问着在他上面不停“运动”着的皇上,“爱卿竟然还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看来是朕不够用力啊。”轩辕骅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之后又用力的挺动起来,将宣瑾口中的疑问全部转化成了呻吟。
养心殿内又是一派春意盎然。
轩辕骅透过明黄色帐子的缝隙,看向已经变得空无一人的大殿,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看向宣瑾时,眼中是满满的占有欲。
跟朕抢人,你还差得远。
第19章:出宫
轩辕羽靠在放置在窗前的卧榻上,看着外面蒙蒙细雨,听着窗外的雨声发呆出神。
那日他回到自己寝宫之后,便一直担心会不会被皇上传召过去,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里,皇上却在那天之后,再也没有找过他,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都开始怀疑,那天他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才会看到那一幕,但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产生那种幻觉……
越想越觉得混乱,脑袋中莫名被强迫性地灌输了一堆奇怪的东西,比如原来老师和父皇竟是那种关系……又比如难怪最近经常听小顺子说后宫那些妃子经常抱怨皇上都不去她们那里了,她们是不是失宠了云云……再比如原来男的竟然也可以跟男的在一起……轩辕羽只觉得脑中信息量太大,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奴才拜见三皇子殿下。”守在门口的小顺子突然出声,打断了轩辕羽脑中乱作一片的思绪,他朝着门口看过去,果不其然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原本杂乱无章得令人头疼的思绪在看到来人之后,终于缓解了一会。
“三皇兄。”轩辕羽在看到轩辕夜进来之后,就靠在榻上叫了他一声,并没有起身迎接。并不是他不懂礼数,这也是轩辕夜自己要求的,说他身子弱,直接在那里坐着就好,轩辕羽本人也是极为厌烦这些繁缛礼俗,便也没有多加推辞,应了下来。最近轩辕夜经常来他这里坐坐,有时和他说一些军中趣闻,以及他手下那些士兵的趣事,但更多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处于沉默之中,互相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喝喝茶,看看窗外的风景,有时候两个人甚至会一句话不说坐上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
轩辕夜从小面瘫,寡言少语,即使是军营里的那些士兵,除了在他发布命令之外,也很少看见他说话。而轩辕羽从小生活在深宫,这宫中的规矩就是少说话就少犯错,能不多说就不多说,免得祸从口出。而且他从小便无甚么玩伴,所以虽然不像轩辕夜那般面瘫,一天说不出几句话,但也不是什么多言的性子。两人都喜欢清静,这种在他人看来过于死气沉沉的相处方式,在他俩看来倒是挺不错的。
“今天我带你去皇宫外面。”轩辕夜拿过搁置在椅背上的长袍,轻轻披在轩辕羽身上。“今天?可是……“轩辕羽看向外面,发现原本淅淅沥沥的秋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经过一场秋雨的洗礼,皇宫之内的空气似乎新鲜了许多,点点水珠挂在枝头,晶莹剔透,摇摇欲坠。
“好,请三皇兄稍等一下,我换件便服就跟你出去。”轩辕羽见外面秋雨已停,想必外面的空气很是清新,正好出出去散散心,缓解缓解心头压着的那些事。
“三皇兄,我们怎么出宫?”轩辕羽换了一身普通的蓝衫,手拿折扇,倒是有几分世家公子的儒雅气质,但身上那股子属于皇家之人的贵气依旧遮挡不住。轩辕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在小顺子和其他侍奉的小太监眼皮子底下,就这样走了出去,“小顺子,我跟三皇兄出去一会儿,你留在天佑殿等我回来。”轩辕羽也没有睁开轩辕夜的手,就任他这样拉着,随后吩咐了小顺子一声,就跟着轩辕夜离开了天佑殿。
“我们骑马出宫。”轩辕夜将轩辕羽带到皇宫的养马处,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正一手牵着一匹马站在那里等候,见到轩辕夜与轩辕羽来的时候,便将手中牵着马的缰绳给了轩辕夜,然后就退下了。
“我们等下就要骑这两匹马出宫么?”轩辕羽有些好奇地盯着那两匹马,一匹通体雪白,只有四个蹄子处是黑色的,而另外一匹则完全相反,全身乌黑,唯独蹄子那里是雪白的,轩辕羽被这两匹马奇特的长相给逗乐了,轻笑着出声询问,“这两匹马可有名称?”轩辕夜注视着轩辕羽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随即指着那匹白马“这匹叫踏雪。”之后又指了指那匹黑马“这匹叫墨炎。”
“这可真是个好名字。”轩辕羽眼中的笑意难以遮掩,“那三皇兄打算将哪匹宝马让皇弟骑呢?”轩辕羽打量着那两匹虽然长相有些奇特,但无论从毛色,身体素质来说哪方面都是上等的宝马,心中隐隐有期盼之情,虽然皇子从小就要被授予骑射之术,但他因为身体虚弱,除了正常的骑术课程,都没能真正的骑过马,更别说骑马出宫了。他作为一名堂堂男子汉,自然也有想体验一回踏马飞驰,快意江湖的感觉。
“你骑踏雪。”轩辕夜只丢下了四个字,便翻身上了马,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让轩辕羽骑踏雪。轩辕羽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踩着踏雪身上的踏环,乘上了马背,之前他就发现了,踏雪和墨炎虽然都是上品宝马,但墨炎性子暴烈,恐怕不易驯服,而踏雪性子温和,更适合他这种没有正式骑过马的人。他这个三皇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内心却挺会为人着想的,虽然有些不善于表达。
“三皇兄,我坐好了,咱们可以走了。”轩辕羽牵好缰绳,双脚蹬在踏环之上,对着一旁等待着他的轩辕夜说了一声后,便一蹬马肚,骑着踏雪奔跑起来。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在马背上有些东倒西歪,之后在轩辕夜的指导之下,慢慢的领会到了骑马的方法,等他完全掌握骑马的技术之后,看着两旁飞驰而过的风景,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心中突然变得一片清明,心中的那些郁结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轩辕羽突然喜欢上这种感觉起来,不用再像宫中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也不用顾及自己身体的不适,可以尽情敞开心扉,在这马上,看遍人间大好山河。
“在前面那个客栈停下来,给这两匹马喂草料,我们顺便也去那里吃顿饭。”一直在刻意放缓速度,与轩辕羽并驱前行的轩辕夜突然出声提醒正沉浸在宫外景色的某个人。
“嗯。”轩辕羽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朝着客栈骑去。
在吩咐店小二将踏雪和墨炎带下去喂草料后,两人随意找了一张比较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原本轩辕夜是叫包厢的,但不巧,今日这个客栈的包厢竟然全都满了,轩辕夜准备换一家客栈时,被轩辕羽阻止住,说暂时就这样,反正他们出来就是想体会体会这普通人的生活,没必要一定要在包厢内用餐。轩辕夜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反正他今天主要是带轩辕羽出来看看,既然轩辕羽都不介意,他也不好说什么。
在店小二将菜全端上来之后,轩辕夜拿起双筷准备用餐,被轩辕羽给阻止住了,“先用这个试试。”轩辕羽从怀中拿出一方白色的丝质手帕,他打开手帕,那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根细细的银针。轩辕羽将这根银针拿出来,将所有的菜以及壶中的茶水都沾拭了一遍,发现并没什么问题,就将银针擦拭了一下,重新包回手帕里,将手帕放回怀中。
“请三皇兄不要介意,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时间改不过来。”轩辕羽看轩辕夜看着他的动作,便笑着向他解释了一下,之后执起双筷,品尝起这些菜肴来。
轩辕夜没说什么,也执起手中的双筷,吃起菜来,但他总觉得平常这些味道还算好的菜肴突然间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第20章:偶遇故人
民间一向都很热闹,虽然之前刚下了一场秋雨,但在秋雨之后,大街上又重新充满了人,各种小摊贩在大街上吆喝来吆喝去,摊子前也是挤满了前来买东西的人。一时间,原本空空的大街上,在雨停之后的不久便成了一幅车水马龙,人如潮涌的模样。
轩辕羽和轩辕夜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往下看,下面街道处的景色一览无余,轩辕羽看着小贩们繁忙但却无比充实的模样,不禁感慨虽然他从小锦衣玉食,事事都有专门的人来伺候,却从没有一天像这些平民小贩一般,活得自由无拘束,虽然会为了生计而苦恼,但在忙完一天回家之后,家里有着妻子儿女在家等待,一家团圆,其乐融融,不用想其他多余的烦心事 。
当年他被皇上贬黜为庶民之后,由身份高贵的五皇子沦落为一个落魄的贫民,虽然吃了不少苦,但幸好当时身旁还有小顺子,而皇上念及他们父子之情,也没有对他赶尽杀绝,给了他们一处破旧的的府邸,供他们安身。当时他刚从宫里出来,人生地不熟,若不是身边有小顺子在一旁打理,恐怕他也熬不过那一段艰苦的日子。为了维持生活,他在那个破旧的府邸里开设了一处学堂,平日里教那些幼童们读书认字,闲时作几幅画让小顺子拿到大街上去贩卖,竟然也熬过了那一段时间。
若不是之后苏蝶舞找上门来,他跟着苏蝶舞离开,他也许会一直过着那种日子,那种日子虽然清贫,但他不用像在皇宫之内一样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不用担心自己下一刻会被其他人给迫害,更不会像六皇子那样,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被谁杀的。
”啊!“轩辕羽正在感慨时,突然被楼下一声惨叫给打断了,他和轩辕夜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到楼下,看到一个公子打扮的年轻人正捂着自己的血流不止的右手大声惨叫,旁边有一堆保镖一样人正围在他身边大声喊着”少爷“,大概是哪户人家的纨绔子弟。地上残留着一节还滴着血的手指,可以看出来,那名纨绔子弟的手指被谁给割下来了。
”再敢用你的脏手碰本座一下,本座就杀了你。“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那个公子打扮的年轻人面前,冷冷出声,像看垃圾一样看着此时疼的蜷缩成一团的眼前人。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块薄薄的刀片,上面还流着血,大概他就是用这个将那个纨绔子弟的手指给割了下来。
”你,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上,把他给我抓住,老子今天不把他弄死,老子就誓不为人。“那名纨绔子弟在听到红衣人的那句话后,原本疼的扭曲成一团的脸更加狰狞起来。十指连心,他被这人割断了手指,他一定要让这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是这京城之内有名的纨绔子弟,他爹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官,平日里,他带着一群侍从到处为非作歹,但都没有人敢出来指责他,毕竟他爹的名头就摆在那里,谁敢没事找事惹上他。今天在这个客栈突然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人,虽然看得出来是个男的,但那一张脸,比他看过所有的女的加起来都要漂亮许多。他平日里胡闹多了,私生活也同样荒氵壬无度,男女通吃,深知有一些男子玩起来甚至比女子还要有趣许多,今日里看到这样一位妙人,他自然不会放过。
可谁知,一向万事顺利的他,今日竟然踢到了铁板子上,不仅没有得到人,还被那人割掉了小指,这是从小被父母溺爱的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让他怎么不恨,他一定要抓到这个人,狠狠的折磨他,以报断指之仇。
”哦?要弄死我?那就更留不得你了。“红衣人突然轻轻一笑,原本就艳丽的脸因为这个笑容变得更加勾人心魄,让那些原本要上前抓他的侍从们呆愣了一会,红衣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随后快速来到那名纨绔子弟身边,脸上带着狠戾的表情,与眉心一点血红朱砂相照应,让那名纨绔子弟以为自己见到了地狱里的修罗,不禁大声呼救。
大概是那名纨绔子弟的呼救生了效,只听见”叮“的一声一柄长剑拦住了红衣人双指间夹着的能轻易取人性命的刀片,拦住红衣人的是一名身着深蓝色衣裳的俊朗青年。纨绔子弟看着眼前离自己几乎只有毫厘之差的刀片与长剑,吓得双腿瘫软,一把跪在地上,之后被他的那些侍从扶起来,犹如丧家之犬一般,飞速的逃走了。红衣人看着那名纨绔子弟逃走了,准备上前去追,却被眼前的长剑给拦住了去路。”
“凌筠宇你给我让开。”红衣人冷冷地地朝着那名叫做凌筠宇的俊朗青年说道,手上攻击的动作不停地在加强。“倾尧,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不能随便滥杀无辜。”凌筠宇无奈地对幽倾尧说,手上还得防御着幽倾尧发起的攻击,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宠溺。“我不杀他,他回头就会找一群人来对付我。”幽倾尧见凌筠宇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手上的攻击力度不禁加大。
“他们要是来对付你,我第一个将他们解决掉,所以你现在停止攻击行不行?我们都快半年没见了,刚见面就打起来,这像什么样子。”凌筠宇耐心地劝解着正在气头上的幽倾尧,心中暗叹幽倾尧的脾气似乎更大了。“哼。”幽倾尧哼了一声,收回了手上的攻击,重新坐回客栈的桌子上,凌筠宇见势也随着他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你不是奉你父母的命令回家成亲了么?怎么有时间跑来这里?”幽倾尧冷冷出声,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的茶,不看身旁的凌筠宇一眼。“谁说我回家成亲了,我回家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的事。”凌筠宇见幽倾尧不看他,也没说什么,拿过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说。“为了我们两?”幽倾尧终于抬起头看向他,“我把我们的事情跟我父母禀报了,我跟他们说这辈子非你不娶,让他们将那门亲事退掉,我爹气的火冒三丈,说要打死我这个不肖子孙,要不是我娘在一旁拦着,我找就被我爹一掌打死了。我爹把我关在我的房间里,不让我出去,说我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放我出来,这一关就关了半年,我整整半年都没出过房门,最后还是我娘看不过去了,说我家已经有我大哥传宗接代了,就任由我去算了,求了我爹好久,我爹才把我放出来。我一出来跑到幽冥教去找你,你的手下说你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你在这儿,没想到刚见到你,你就要对我赶尽杀绝。”
凌筠宇将事情的原委全部都说了出来,幽倾尧在听到那句非他不娶时,白皙的脸庞红了一下,随后听到他被关了半年,心中隐隐有一丝心疼,但面上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样子。“你被你爹关是你的事情,管我什么事?”幽倾尧满不在乎地撇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喝着手中的茶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好了吧,谁叫我偏偏就喜欢上你,非你不娶了呢。”凌筠宇无奈地点了点头,看向幽倾尧的目光中充满了宠溺,对于自家恋人别扭的性格了如指掌的他,自然知道幽倾尧这是在耍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