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在古代(穿越)下——998

作者:998  录入:07-17

王郧气的冷哼一声:“大皇子好气魄,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把他给我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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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远处袅袅炊烟升起,一间简陋的草棚里,一个男子坐在一把瘸了腿的凳子上,手中捏着一本自己抄录的书,摇头晃脑读的不亦乐乎。

下面四五个幼子也学着他的模样摇头晃脑,直把头上那扎的不太紧实的发髻摇散。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夫子!为什狗不叫就姓乃千?姓乃千是什么意思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站起来道。

夫子揉了揉额头道:“上次为师不就已经解释给你听了吗?此苟非彼狗,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小的时候不好好学习,性子就会随着环境慢慢变了……”

“夫子,我还是觉得狗不叫,猫不挠,猫一叫,喵喵喵顺口的多。”

“哈哈哈哈……”顿时几个孩子哄笑起来,指着那虎头虎脑的小子道:“二子哥好文采,哈哈哈,狗不叫猫不挠。”

张睿把手里刺了毛边的书放下,敲敲桌子道:“安静,安静!”下面的孩子依旧哄笑,突然眼珠一转,起身朝下面走去,手里拿着一根小指粗细的木棍道:“你如此顽劣,为师实在心痛,伸出手来!”

叫二子的男孩脸色一白,看着阵势,要打手板啊!“夫子,我……我错了。”

张睿得意洋洋道:“哪错了?”

“我我……我不该扰乱夫子讲课。”

张睿:“自己去后面罚站。”

二子低着头朝后面走去,张睿一转身,这皮小子对着他背影做个鬼脸,直把其他几个孩子逗得哈哈大笑。

张睿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教他们念三字经。

中午孩子们都回家吃饭去了,张睿收拾了桌子,朝后院走去。后面有一处破旧的老宅,是他花了二两银子买的房子,修缮一番住起来倒也不错。

院里养了几只芦花鸡,一日能下几个蛋,平日里也不用喂,它们自己便知道找食吃。

“小张哥在家吗?”

张睿把东西放下急忙应道:“在呢,进来吧。”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手里挎着一个篮子道:“小张哥还没吃饭呢?”

张睿见是邻居李家大嫂忙搬过凳子让她坐下道:“没呢,大嫂来有事吗?”

李家大嫂一笑道:“给你送点菜来,都是吃不完的,去城里卖一次还不够脚力的,索性就给你送来了,你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想吃什么菜就去俺那菜园子里摘,别不好意思!”

张睿急忙道:“多谢大嫂,总是吃你家的菜……”

李家大嫂脸色微愠道:“可别给我塞钱了,上次给我塞的大钱被我家汉子见到了,给我一顿臭骂,你看你每日教我们家二子识文断字不收一文钱,这点菜算什么,拿去吃。”

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大钱放在张睿床上道:“这钱。大嫂也不会要,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见外。”说着把筐里的菜拿出来,拎着空筐离开。

张睿看着摆放一地的菜忍不住笑出来,蹲下身子把菜收拾好,挑了几个样子不错的黄瓜扔进木盆里,端着去洗洗。

出门向右走出几十米外,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村里人都吃这条河水。洗完菜起身,抱着木盆朝家中走去。走到门口见两个孩子在门前扒头看,张睿轻咳一声。

那两个孩子转头一看:“夫子,夫子~换皇帝喽,夫子,村口张贴告示了您去给读一读吧。”

张睿手里的木盆“咣当”掉落在地上。

第92章

“夫子你怎么了?”

张睿干笑着摆摆手道:“没……没事。”慌手慌脚的把沾了泥的黄瓜拾起来,盆放进院中,被两个孩子扯到村口。

他一来,围着的人自觉的给他让了条路,因为村里除了他,没人认识字。

张睿看着告示有些出神……二皇子继位……二皇子继位?不对……怎么会是二皇子继位了!顿时脑袋像被人用锤子砸了一下,让他有些站不稳,如果周隐谋得皇位或许他不会惊讶,可是二皇子继位让他重新怀疑其自己的推论!

“夫子,你倒是念啊!”

张睿回过神来道:“隆兴十六年,先皇去世……”如果那些人不是周隐派来的,而是二皇子……竟然也顺理成章起来!

“朕心中哀思,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二皇子为何要阻止周隐从江州回来,因为真正与匈奴勾结的人……就是他!

“改国号为永正……”周隐知道了这个秘密,怕牵扯到自己,所以才把自己逼开?

“大赦天下,减税三年……”

听到最后一句,顿时人群叫了起来“真的减税?这次不是真的说说而已吧?”

张睿摇头道:“我不知。”说着从人群中挤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躺在床上,把曾经怀疑过的事通通揪出来重新捋了一便。

从开始的孙家少爷被杀一案,在大理寺时仲昕面色有些不对,他一直以为那宗案件与周隐有关联,可细想一想,仲昕他爹是太傅,专教这两个皇子,若是得知此事其实是二皇子派人所为呢?或许因为当时二皇子年岁太小,所有人都忽略的他……

司马云一案中,曾出现一个黑衣人,此人教唆董卓杀害司马公子,张睿一直以为此人与大皇子有关,如今来看,恐怕这人怕是二皇子派来的。

细想,司马云是保皇派,曾多次觐见阻止皇上修仙炼丹,而皇上对他的话也很是在意。这正打乱了二皇子的计划,所以才下了杀心。况且左丞相与右丞相不合已久,而右丞相又是公认的皇子党,此事一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大皇子!

安云升被害的案子,恩师曾提起与董卓的案子有牵连,其中都出现了那个不知名的黑衣人,这么看来这人肯定是二皇子派来的无疑,定是安云升在江州查到了什么东西,让二皇子起了疑心,不得不下杀手,可在江州究竟查到的是什么呢?

继而大理寺那贺香薷出来时,他,或许当日派曾怀疑过,杀贺香薷的人是周隐派的,然后再假装将人救出,目的就是把他留在身边。可如果杀贺香薷是二皇子派来的呢……居然也顺理成章。二皇子若是派人杀了贺香薷嫁祸给大皇子,那周隐必然会愤怒,站在他这一派与大皇子斗到底。

事实也如此,周隐的确以为此事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也成功的把他与二皇子绑在一处。那大理寺中的林孝清恐怕不是大皇子的人,而是二皇子的人!

之后在通州的几次遇袭都与匈奴人分不开关系,原因无它,定是二皇子与这匈奴人商定了某种协议,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把他们的计划搞乱。

那次遇袭他和周隐被带到了密道下面,原本二皇子是下的杀令,却不想王郧临时起意,与周隐签订了那个条约……以备后患。

凤轩死后,张睿一度觉得此事与周隐有关联,可他没问过周隐,周隐也没与他说,两人才起了嫌隙。照这般推论,凤轩也许知道当初安云升在江州查探出的秘密,故意把他们引到添香楼,借张睿之手查出盐商之事。

可为何最后查出来的与大皇子有关,丝毫没牵扯出二皇子,难道是有人在其中作梗,故意这么做的?!

思至此处眼前豁然开朗,周隐一直强调与二皇子关系不错,其实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别人听的,之后的匈奴的事,引起了周隐的警惕,可他为何一直不敢说,因为身边还有二皇子的细作,他没法告诉张睿,只能使出最后的办法,把无辜的两个孩子送回江州。清洛与凤轩的师徒关系,若是带到京都恐怕难逃一死。

可什么的那个细作究竟是谁?两个孩子可以排除在外,除去周隐和自己,韩叔肯定不会是,贺大夫不一定,是湛清……还是段箫白!

当天的追兵第一批人马猜的不错应该是李潜派来的,第二批和第三批应该就是二皇子派来的,那些人骑马射箭的人很有匈奴骑兵的架势。

路上这么多追兵,他已经自顾不暇,更没办法保护张睿,只得派暗卫把人藏在灌木丛里。等风波过去后再来寻他,谁成想张睿被那男子救回家中,等再去查看时,人已经没了……

周隐匆匆回到京中却得知大皇子已经失踪了,无法只得忍下所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继续做他的王爷。也停止了派人寻找张睿,因为一旦张睿被找到,后果恐怕很难设想。

张睿眼前浮起与周隐分开时他那欲说不能的表情,顿时恍然大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口口声声说爱我,到最后还是把自己扔在一旁!难道他张睿就是这么个贪生怕死之人吗?!笑道最后两眼模糊,是啊,告诉自己又有什么用,帮不上一分一毫,只会添乱罢了,自己从来都是如此无能,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周隐是这般,韩叔……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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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周隐拖着沉重的身躯回来,这几天身体越来越差,每每想起离别时,派人把昏倒的张睿藏进灌木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临走时周隐在他额头印了一吻道:“等我来接你。”谁成想一走便再也回不来了……

其实他骗了张睿,骗了他很多很多,从一开的接近时便带着探究,他奇怪,为何这个孩子明明年岁不大,却可以想到如此多的事。

后来追着他到通州也是带着私心,因为他身体不好,总觉或许出了京城能寻到解药,把身上的毒解开。

再后来到了江州,他依旧骗他,他早知道凤轩此行恐怕有性命之忧,也知道这江州的盐商与二皇子关系匪浅,可他还是隐瞒了张睿,不想让他插手其中。

事情往往不按常理出牌,越不希望看见的事,越会发生。张睿派人查了私盐,也扯出了大皇子,周隐偷偷派人通知了大皇子,告诉盐商之事,可大皇子还是被拉下马。

周隐想着只要带着张睿回到京中,把二皇子勾结匈奴的事揭露出来,助大皇子登基便离开京都,远离纷争,两人过着张睿向往的日子。可没想到的是老皇帝却先走一步。

到底还是没阻止二皇子登上帝位,周隐一直无法相信,二皇子那么一个孩子,居然会带着面具,而且掩饰的如此逼真,把所有人都骗过了。

周隐的身体越来越差,从江州回到京都后瘦的脱了形。

那日出了江州城外,突然觉得胸闷难忍,下了马车后居然吐出血块来,吓得他急忙叫来贺香薷,贺香薷为他诊脉道:“王爷,老夫曾与你说过,你这毒需静养,可你跟随这小张大人到处奔波,上次在地牢中毒血又侵入五脏,本就凶多吉少,可你一直瞒着他也不是办法啊,若是再不静心养病,恐怕时日不多了!”

周隐听候心中大骇,原以为还能活上许多年,与张睿过平凡的日子,如今却都成了奢想,罢了罢了,既然自己没有多少时日,更不能拖累张睿。

周隐:“贺老,你有那种可以让人出现幻觉的药吗?”贺香薷疑惑的点点头。

到了镇子上时,周隐让他把此药下在众人的饭菜中,目的就是把其中的那个细作分割出去,即便是死,也不能让此人留在张睿身边!

之后的匈奴人便被吃了至幻药的人误以为是狼群……

周隐在心中苦笑,二皇子也是用心良苦,居然早早的就将自己算计进去,如今回京,张睿恐怕就成了牵制他的一把利器,幸好张睿离开了。

“咳咳咳……”周隐忍不住咳了起来,越发消瘦的身体颤抖着,仿佛秋天的残叶,在风中不肯落下。

“湛清,帮我去叫贺大夫来。”

“王爷……”

周隐猛的回头才想起湛清还留在江州生死未卜。挥挥手道:“你去把贺大夫叫来吧。”

小厮急忙下去,不一会贺香薷走过来道:“王爷何事叫我?”

周隐:“韩叔身体好些了?”

贺香薷点头道:“这几天已经好多了,当日若是不他替小张大人挡了一刀,恐怕张睿早就……”

周隐道:“不说那些,韩叔可曾问起张睿了?”

贺香薷:“从醒来就一直询问张睿的下落。”

周隐:“告诉他……就说张睿被送回江州,等他身体痊愈便也把他送回江州吧。”

贺香薷:“王爷,你……”

周隐咳了两声道:“我是离不开京都了,皇上明着让我在府上休息,其实就是把我软禁在府中,不能出去,罢了反正我身体也不好,熬过一日算一日吧。”

贺香薷别过头不忍看着周隐这副模样道:“王爷,或许你那东西真的能解你身上的毒也说不定。”

周隐叹气道:“不过是以讹传讹,寻觅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了,就算是想找,永正不会让我离京,以后不要再提了。”

贺香薷不敢说当今圣上的是非,只得住嘴,退了下去。有时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周隐看着窗外出神,仿佛透过那层薄薄的窗纸看见张睿含笑向他走来的身影。

双手紧紧握拳,其实他为自己留了最后一条退路,却不知那人会不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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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哥怎么说走就要走呢?”

“夫子,夫子你别走,我以后再也不调皮捣蛋了。”

张睿背着包袱站在村口看着一大群给自己送行的人,心中一暖忍不住道:“大家不用送了,若有机会我还会再回来的。”

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从人群里挤出来拽着张睿的衣袖道:“夫子,你交给我的三字经还没念熟呢。”

张睿伸手摸摸他头道:“等夫子回来再继续教你。”

二子揉揉眼角,看着张睿心中道:夫子虽然你总罚我,可我却真喜欢你的,可记得回来啊。

张睿拽了拽肩膀上的包裹,转身离开这个住了几个月的小村落,心中淡淡的不舍,或许有一日还会回来吧。

后面隐隐有孩子背诵三字经的声音:“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张睿眼眶一红,心中一动。

下一句差点把他绊个跟头“狗不叫,猫不挠,猫一叫,喵喵喵。”张睿笑着心道:这群熊孩子,下次回来一定要挨个打手心!

离开村子后走了半日才到镇子上,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匹马车,单身一人上路,直奔江州城。

此地离江州并不远,半路却下起雨来,道路泥泞难行,两日才赶到江州城。去了客栈却并未找到湛清他们,这江州人海茫茫,去何处寻他们……

突然想起脖子上的那枚玉坠,急忙赶到了杜家。

杜远已经开始接管杜家玉行的各种事物了,有他二娘在旁把持,几位叔伯帮助,做的倒是有声有色,到底是商人的儿子,无师自通,把他爹的那套本事学的像模像样。

这日小厮突然来报说有一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找他,并把那枚玉坠递上来。

杜远一见这玉坠便知是张睿,急忙叫人把他迎进来。

两人一见皆是一愣,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然都变得差点认不出来。

杜远脱去原来的玩世不恭,变得沉着冷静,张睿则浑身邋遢,一点也不像当日那般风采。

杜远见状急忙道:“张兄,你……怎的落魄到这般田地,你们不是已经回京都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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