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那吴冠也是被你收买了的吧。”
王郧道:“不错,可惜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已经当成弃子了。张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那场疫病处理的如此精彩,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你。既然你猜出这么些,那你再猜猜我为何要把你二人带来?”
张睿思索了半晌道:“难道是那封信?”
王郧笑着摇摇头道:“一个小叛徒罢了,不足挂齿。二位安心在这地牢呆着吧,王爷的那几只小猫恐怕要来了吧,看看王爷身边的暗卫与我们匈奴勇士比起来究竟哪个更胜一筹,哈哈哈哈。”
说完一挥手,那壮女子推搡着把二人分开关在两个木牢中,看看二人直撇嘴道:“两个男子搞断袖,恶心死了!”说完转头便离开。
张睿愣愣的看着两人离开这间地牢心底道:尼玛,这就完事了?把二人关到什么时候啊,难道要关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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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回通州的暗卫急忙联系上另外两个留在通州的暗卫,顺便去了通州府一趟,去寻了湛清和段箫白二人。
湛清这几天急的口舌生疮,眼看着就要到王爷毒发的日子了,若是再寻不到王爷让贺大夫救治,恐怕凶多吉少!
暗卫突然出现,把二人的消息带来,湛清吃了一惊,急忙通州段箫白,二人跟府里交代一声,骑上马跟着暗卫一起匆匆离开。
几个人沿着那条路走,每隔几里地便有一处记号,追踪了三四天居然把他们带到长兴城外……
段箫白看着长兴城的城门道:“难不成王爷和大人被绑到长兴城内了?”
湛清点点头:“暗卫留下的记号指着长兴城恐怕是这里没错。”
这会天还没亮,城门紧闭根本无法进城,只得等早晨城门打开时进去。
几个人趁机坐在路上休息休息。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追踪,几个人累的都不轻,最惨的那个暗卫连续六天都没休息,连日奔波人迅速消瘦下去,面色发青,嘴唇发白眼看着快撑不下去了。
康七道:“你去休息几日,我们几个分头进城查探,一旦有消息再来叫你。”
那人不敢逞强,抱拳悄悄离开,寻了一根两人合抱的老槐树,纵身跃了上去,躺在枝杈间呼呼睡了起来。
日头渐渐升起,陆陆续续有人从朝城门涌来,康七叫醒几个人,稍微伪装了一下,跟着这些农民朝城中走去。
进了城几个人分开寻找那名暗卫,约好中午在城中的一处茶馆集合。
段箫白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留意着四周看看哪有类似先前暗卫留下的痕迹。街上人熙熙攘攘,根本就无从寻找啊。
心中疑惑,那人把大人绑到长兴县来究竟有何目的?长兴县……不如去长兴县衙去走一遭,没准还能让那县令派些人一同寻找呢。
想着便来到衙门中,倒是没直接通报进去,而是偷偷留了个心眼,抄着轻功偷偷潜入衙门。
这个点衙门人还不多,只有几个小厮在打扫院子,段箫白无聊的潜入后院的厨房,偷了几个刚蒸出锅的包子塞进怀里,直烫的他嗷嗷叫唤。
吃饱了又潜入郭县令的卧房,见房中东西摆放整齐,这郭县令倒是勤勉,这么早就起来了?
在屋中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可看的打算出去。刚走到门边便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坏了,可能是哪县令回来了!若是发现自己在他房中还不得当成小偷?
段箫白纵身跃上房梁屏住呼吸。只见郭县令推开房门,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异样把外衣脱了下来。洗了洗脸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睡了起来。虽说他武功高强,可这么多天的奔波也累坏了,如今得空可算能睡一觉了……
段箫白趴在梁上撇撇嘴心底道:这县令昨夜肯定没做好事,要不怎么大清早的回来睡回笼觉。过了一会见他睡熟了,翻身从梁上落下来,轻飘飘的像只猫般竟然没发出一点声息,悄悄的朝门口走去。
“什么人!”床上的突然起身惊道。段箫白垂下脑袋心底道:这县令是属狗吗,耳朵这么灵?
“县令大人,在下是知府手下段箫白。”
郭禄伟皱眉道:“原来是段公子,你为何在我房中?”
段箫白道:“哎呀,此事说来话长,在下是来长兴县寻我们大人的。”
郭禄伟心底了然面上不显装作疑惑的模样道:“张大人?大人不是早就回通州了吗?”
段箫白点头道:“虽说是回通州了,但前几日突然被一伙劫匪劫走了,我们追寻到此处才知道原来大人被人劫持到长兴县来了。”
郭禄伟道:“大人被劫走了?!这这……这如何是好啊!我马上派人去寻大人。”
段箫白点点头道:“如此正好,有县令大人帮忙,我也就放下心了。”说罢拱拱手起身准备离开。
郭禄伟道:“哎,段公子留步,既然来了长兴本官也略尽地主之谊,不如与我去吃点东西如何?”
段箫白笑道:“不用了,刚刚在县令大人的……厨房吃了,我还急着去找知府大人,就不久留了。”说完推门离开。心底却升起疑惑,刚刚这县令明明睡着了,自己从房梁跃下声音之轻,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听见的,难道他会武功?抱着疑问从衙门出来,四下看看满脑空白,不知要去何处去寻找大人。
房间内郭禄伟思索一会,套上外衫起身出去,跟踪在段箫白身后。
到了中午几个暗卫来到约定好的那间茶馆,茶馆里不少人,几个人并未坐在一起,而是两两分开坐,相隔的都不太远。康七找到之前独自一人来追踪大人的暗位,那人道:“大人被一个武功高强的男子绑到长兴县来的,我在在暗处听见他们说话,张大人叫那人郭禄伟。
段箫白一愣,惊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暗位疑惑道:“叫郭禄伟……怎么了?”
湛清面色发黑道:“郭禄伟是长兴县县令。”
几个暗位皆是一愣,这长兴县令是张大人提拔的,没想到居然恩将仇报,把大人绑走了?!
湛清道:“你说这人武技高强,你与他相比如何?”
暗位摇摇头道:“不是他的对手,虽并未与他交手,但凭多年的感觉,在他手下最多撑不过三十招。”
湛清惊讶:“这么厉害?!”
段箫白沉默了半晌幽幽道:“我刚从县衙里出来。”
大伙全愣了,湛清道:“你看见那郭禄伟了?!”
段箫白点点头:“还与他说了……我们来寻找大人的事。”
“……”
大伙沉默半晌起身离开,什么叫猪队友!
段箫白跟在后面道:“我也不知道会是他……我还算是让他帮忙一起找大人呢。”
康七:“长点心吧,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如今之计必须尽快找到大人,否则他们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
湛清也道:“王爷的毒就快发作了……既然确定王爷他们肯定在长兴县内,不如派个人去通知通州都统,让他派兵前来,我怕以我们几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把大人救出来。顺便把贺老大夫也一同带来,万一王爷毒发也好及时救治。”
康七派出脚程最快的冯九单独回去通州。
其他人面色凝重,由先前那个暗卫带着朝王爷被带走的那处民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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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张睿靠着旁边的木栏杆坐在地上的草堆上抱着腿道:“也不知道他们把咱俩关在此处做什么?”
周隐:“我也奇怪,难道只关着,到底关到什么时候?”
三餐都有人送东西来,来的人是个哑奴,把东西放到地方便离开。二人饿的急了也不顾上太多吃了起来。饭菜中肯定不会下毒,若想杀他们,与其把两人千里迢迢的带到这来还不如在通州就解决了二人。
地牢里点了几处火把,好歹有些亮光,张睿借着光亮四周朝周隐道:“唉,你说他们挖了这么打的地下通道做什么用?”
周隐摇摇头:“虽然不知是做什么用,但总觉得跟匈奴人要侵占大周分不开关系。”
张睿道:“的确,这三王子能忍辱负重在通州呆了这么多年,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么看来他应该就是通州背后的主谋没错。”
周隐学着张睿那般靠在栏杆上,把手从栏杆空隙申过来,张睿握住他的手,两人手都是一样冰凉。
周隐捏捏他手心道“别担心,通州的暗卫应该已经赶过来了,那郭县令虽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脚,或许暗卫们很快就会把我俩救出去了。”
张睿:“但愿吧,总觉得这个三王子不简单,暗卫怕是在他手上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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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府里,虎子这几天伤情慢慢转好,前天夜里已经醒来了。因为伤的肋骨,身上打了一圈竹帘,怕他乱动骨头再错位。
贺明坐在旁边给他把了把脉道:“体虚亏气,这阵子你可要好好补补了,否则以后长不高个子。”
清洛站在旁边拿手指勾了勾脸道:“长不高,小挫子,倒是我就能欺负你了。”
虎子翻了个白眼虚声道:“等着小爷好了再收拾你。”
贺明拍拍他肩膀道:“这次做的很好,居然为了大人受这么重的伤,等大人救出来我会把你的事告诉大人。”
虎子脸上浮起红晕,眨眨眼道:“大人会不会一激动给我几十两银子?!”
贺明笑着道:“这我可说的不算。”
林孝泽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道:“药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虎子一看那黑漆漆的汤药,直撇嘴:“太苦了!”
贺明:“苦口良药,吃了这药才能好的快。”
虎子无奈捏着鼻子把药喝了下去,吐着舌头道:“可苦死小爷了!”
清洛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块蜜枣塞进他嘴里道:“吃这个就不苦了。”
虎子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伸手掐了掐清洛的小脸道:“等着哥哥好了带你出去玩。”不小心扯到伤口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那模样可笑了,大伙忍不住笑成一团。
贺明起身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做成了这开膛之术,也算是虎子命大,如今只担心王爷和大人的安危了。
冯九回到通州城直奔都统府,拿出自己身上的王府令牌道:“王爷和知府大人被匈奴人劫走,那伙人正在长兴县内,请都统大人派兵救援。”
福兴一听吓了一跳,前阵子府衙朝他借了两小队兵马全城搜索,他还以为是追查犯人,没想到居然是知府大人被人绑架了!急忙整合出一千兵马朝长兴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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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段箫白和几个暗卫一起商量了好几个计划都觉得不实用,最后只能从正门翻墙而入,看看里面到底是龙潭还是虎穴。
等到夜里,几个人换上黑色的夜行衣,悄悄潜入那户农院中,院子里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五个人分开行动,两两一起走,康七则独自一人搜寻。湛清和段箫白二人偷偷潜入屋中,因为太黑怕碰到东西,两人走到特别慢。
湛清轻轻挪了一步,脚踏入一块方砖内,只觉得脚下“咯噔”一下。回身拽着段箫白跃了出去,“轰隆”从房间上扣下来一张大网。
段箫白拍着胸口暗道好险!这屋里居然还要机关。
其他房间陆续也传来轰隆声,其中有两个暗卫中了计被扣在网里,突然院子围了好些匈奴兵来,手里举着火把,另外几个身穿铠甲的匈奴勇士跳进来,指着其中的人说着蹩脚的话道:“你们大周朝的武艺,我来试试。”
湛清和段箫白互看一眼,知道这是中了敌人的埋伏了!
四个匈奴勇士把二人围在一处,手中持着硕大的砍刀,今日这架势恐怕是必须一战。
湛清悄悄朝段箫白道:“一会我牵扯住他们你趁机逃出去。”
段箫白:“你怎么不逃出去?”
湛清:“现在不是推让的时候,我轻功不如你,你要把握好时机!”
段箫白沉重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匈奴勇士大吼一声突然发难!有如分水之势,巨大的砍刀重达几十斤,挥上来时带着风声,朝两人呼啸而来。若是砍在人身上不死也被砍成重伤。
二人背身而战,不敢用实力接这一刀,只得躲开。
那刀刚落下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时便又挥起,四把刀挥的密不透风根本无法逃出生天。
湛清皱眉,没想到这些匈奴勇士这么厉害!一边躲避一边趁着空隙伤他们一分。这四个人行动划一,合力发出的招式仿若千军万马之势,让人心惊胆战。
不能让他们围攻,把四人分开才行!
“萧白,我牵住他们,准备跳出去!”说着湛清扑步着地,手引身形,长剑使出一招跪地旋转,整个人如陀螺一般迅速转了起来,那勇士不敢靠前,怕被剑划伤身体,纷纷持刀挡在胸前。
段箫白趁机踩着湛清的肩膀朝旁边跳了过去。一眨眼间那匈奴勇士见少了个人,急忙分出二人去对付段箫白。
湛清冷笑,果然中计,两人虽依旧难缠倒是比刚刚要轻松多了!这些匈奴勇士,空有一身力气,招式却简单的很,与中原沉淀几百年的武艺相比,简直就像黄口小儿般,只是他们善用人海战术,如今分开他们四人,他们已经渐渐露出颓然之势,亏他们还自诩是战争的民族,也不过如此。
另一边被网扣住的两个暗卫被匈奴士兵打昏绑了出来。康七躲入了暗处。
突然一个男子走到他藏身之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郭禄伟!
康七心中“咯噔”一声,这人恐怕是就是暗卫说的那个高手了!若是照那暗卫所说,自己的本事最多与他战个平手,可如今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很难说会有什么变故。
郭禄伟拎着剑面对康七,“唰”剑指着他道:“在下来领教一下王爷身边暗卫的本事。”说完步伐诡异的朝他走来。
一眨眼间剑已经到了面前,康七的武器是一把弯刀,因为他本身也是匈奴人,幼年被人贩子贩卖到大周,后来辗转被周隐所救,发誓要效忠他一生。周隐并未因他是个匈奴人而不信任他,更因为他能力出众被提拔成暗卫首领,赐给他一把匈奴的弯刀。这把弯刀削铁如泥,平日他是轻易不出此刀,今日实在无法,从腰间抽出弯刀与郭禄伟的长剑相交,顿时那把剑被横空削断!
郭禄伟急忙抽身回来看着手里的断剑愣住,他那是什么刀?!居然把自己的剑削断了?!康七趁机朝远处遁去。
湛清和段箫白已经把那几个匈奴勇士打败,四个人被点了穴站在原地不能动。两人又靠在一起,他俩没敢下杀手,怕激怒这群匈奴士兵,这通州境内何时居然有这么多的匈奴人?!看着围着一圈的匈奴兵心中发寒,这还要继续战?
段箫白道:“你逃出去找人来帮忙,我给你挡住他们。
湛清:“我轻功不如你!”
段箫白:“你现在还能拎起剑吗?”湛清一愣,动动双臂,因跟这四个匈奴人交战的缘故,双臂被大力震的酸痛使不出半点力气,如过再战恐怕难以取胜。
可四周的兵却迟迟未动,远处突然传来一句匈奴话,那些匈奴兵持着火把把被点穴的几个匈奴勇士抬走,转身朝外走去。
湛清和段箫白呆住,这是什么意思?!不打了?休战?还是害怕了?见无人注意二人,两人飞身而出,逃出这间院子,回头看看并无追兵,这是什么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