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摸摸肚子,往沙发上一靠,双臂慵懒地搭在靠背上,脚蹬在桌子上,“不了,你好意我心领了。”
“怎么了?不喜欢。”
“腻味,最近有点虚,”张合动动眉毛,“懂不?”
霍秃子不懂,以为张合拿乔了,后来顺着思路恍然顿悟,狠拍大腿,“嗨,早说啊,你不喜欢这型的!!”
说完,霍文阳冲舞池打个响指,因为太吵,霍秃子“嘿”了一声,及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他指了指其中一个人,冲对方勾了勾手。
张合抽抽嘴角,踹了一脚霍秃子,“我擦,嘿,你特么转行了吧,干嘛非死乞白赖给我拉皮条啊!你是不是想看我死床上啊!”
霍文阳摆摆手,示意其淡定,压制张合的怒气,“你拉倒吧,你这几天就没出门儿,你虚个鸡把毛啊,早他妈的歇过来了,你就是闲的虚。”
这时,走来一个纤细的男孩,穿着工作服,毕恭毕敬喊一声“合哥,阳哥”。
霍文阳眉飞色舞,一脸贱笑,凑到张合耳边说:“这孩子特干净,还没开苞呢,本是来这打工的,家里出了点事儿,缺钱,就……”霍文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张合:“-_-|||”
包厢灯光暗,霍文阳看不太清张合的表情,指指男孩,“那谁,他,小苗啊,有点儿眼力价儿,给你合哥点根儿烟。”
“行了,”张合摆摆手,心里骂了一句“操”,收起懒散姿势,正面直视霍文阳,“有事儿说事儿,甭弄这些虚头巴脑的,说罢,啥事儿。”
听完这话,叫小苗的男孩一时间束手无策,拘谨地看看张合,又有些害怕地看看霍文阳。
霍文阳怒瞪小苗,“愣什么神儿啊,点烟啊。”
小苗立马掏出一根香烟,蚊子般地喊一声“合哥”,双眼跟麋鹿似的,有些乞求地看着张合。
张合看一眼霍文阳,知道自己躲不过了,非要承对方这个情,于是接过小苗手上的烟,扶着他的说将烟点燃。小苗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行了,别拘谨了,坐吧。”张合拍拍身边的位置,对小苗说,接着扭过头对霍秃子说:“该说了吧。”
霍文阳搓搓手,不好意思笑笑,“合哥,别啊,我哪有什么事儿啊,我就是单独叫您过来一下。”
张合吐一口烟雾,直愣愣瞅着霍文阳,一副“你不说我就走了的表情”。
霍文阳咽口唾沫,说:“是这样,我弟弟犯点儿事,给拘留了,可把老娘急坏了,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回去老娘就拿鞋底子一顿抽啊,说我把文光带坏了,咋给整进去,让我咋给弄出来,少跟汗毛,非要扒我皮呢,合哥,这个忙你得帮啊。”
“犯啥了?”张合磕磕烟灰,“不是杀人抢劫吧,这个我可帮不了,你多准备点烧纸到是真的,到钟老爷那儿你弟弟还少受点罪。”
霍文阳舔着脸笑了笑,“他哪有那胆儿啊,就是,就是嫖,嫖女支,人家设局黑他钱呢。”
“哈哈哈哈哈哈,”张合笑得泪花子都出来了,“我漕了就,嘿,你特么老油条了,怎么,没教好你弟弟啊,仙人跳这幼儿园级别的你弟弟都能上当啊?对方谁啊?刘亦菲?范冰冰?哪个神仙姐姐啊,霍文光就那么管不住自己老二啊!”
霍文阳“嘿嘿”赔着笑,抓抓秃头,“合哥,您跟张叔说说呗,他一句话的事儿,这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这事儿要是成了,你要什么样的你说,我都给淘换过来去,就他妈的四大美女四大美男,甭管谁,我掘墓三尺,我都洗白给您送床上去!!行么,兄弟?”
“去你马勒戈壁吧,我有那么色吗,你当跟你似的只用下半身过活啊,再说,我他妈的有那么重口吗,你愿意女干尸你去,别拉上爷爷我!”
张合磕磕烟灰,笑骂着,突然发现手上的烟不对劲,仔细瞄了瞄,发现根本没有牌子,“我擦,这啥烟啊?”
“嗨,”霍文阳一脸兴奋地说:“好东西!!”
“我漕你妈,这不是啥毐品吧?”张合赶紧摁灭了烟蒂,一脸阴霾地说:“你坏我规矩是吧?”
“哎哟喂,合哥我哪敢坑你啊,”霍文阳赶紧解释,凑到张合耳边,一脸色痞的笑容,“这是朋友国外带的,调节那方面情趣的,好东西,不伤身体,不上瘾,时间还特长,特有快感。”
“药呗?”
“呃……你要是这么说也行,”霍文阳冲小苗抬抬下巴,“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来事儿啊,赶紧的,给你合哥倒酒,侍候你合哥啊。”
小苗本就如坐针毡,此刻更被霍文阳数落的不知道所错,他咬咬嘴唇,起身坐到了张合的腿上。
张合倒吸一口凉气,小苗本身到不重,关键他平常养尊处优,被爹妈惯坏的一主,插人时都是别人主动,弄的一身懒膘。小苗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这一坐着实让张合措手不及。
小苗小心翼翼端起一杯“情迷上海滩”送到张合嘴边,期待地看着他,“合,合哥。”
有可能是香烟里催情的效果,有可能是小苗这种“小清新”打动了张合,反正他看他是顺眼的。
张合手搭在小苗的腰上细细的摩挲,顺着腰线滑到扣子上,然后一粒一粒解他的扣子,直到露出男孩纤瘦的胸膛。
霍文阳被撩拨的眼睛也绿了,招来一男一女,立马从沙发上啃开了。
张合一般都是带人走的,他还是有节操的,犯不上众目睽睽之下干这事儿。这跟畜生野合没什么两样。
可是此刻他浑身轻飘飘的,云里雾里,欲仙欲死,就想找个热乎乎的地方释放一下,但是他不是没了意识,他清楚的知道周围有多少人,有多少眼睛,心里告诉自己,没什么,就放肆一回好了。
“先用嘴!你,行么?”张合捏捏小苗的屁股,柔声细语体贴地问。
陈默了半饷,男孩儿点点头,默默从张合腿上下来,然后跪倒他两腿间,深呼吸后拉开张合的裤链。
隔着内裤,张合已经有些半硬,小苗看了看,又抬头看看张合。
张合摸摸小苗的头发,好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大狗,他笑笑,“能习惯么?不行就算了。”
话音没撂,小苗的舌头就舔上去了,白色内裤上现出一条痕迹,小苗刚要掏出张合的老二时——
砰——
包厢的门被巨力踹开。
“别动!!扫黄打非!!”
小苗猛被吓得一哆嗦,立刻滚到了沙发边,抱着头不再动弹。
张合则慢悠悠拉上裤链,抬头看着闯进来的便衣,举着枪的样子帅到想让人吐。
他就纳闷了,这是怎样一段孽缘啊,一星期碰到这人三次了!!
操!!!
“举起手来!”
张合人畜无害地一笑,眼睛弯弯的,“又是你啊,司警官。”
第47章:睡完就走合适吗?
张合第一次见司宇是在警察局,不是因为他犯了事儿,而是他那俩大院的太子党兄弟——四笨儿和山炮。
那天四笨儿和山炮俩人小聚,喝了点儿猫尿不知道自己属什么的了,装醉借酒劲儿装疯卖傻去CAM营业厅找彭彦不自在,当时技巧特别拙劣,找的借口就是没带身份证还非要补卡。
前台营业员是个小姑娘,见俩人喝酒了,就不敢多说什么了,而是叫了值班经理过来。
彭彦正是CAM营业厅的值班经理,专门负责投诉,见找茬儿的是这俩人,心下了然。
因为小时候就受到压迫,积怨已久,四笨和山炮早就看彭彦不顺眼了,就想着找机会收拾他一回了。这次依旧是故意报复,目的是把他惹急,这样他俩就可以打投诉电话说彭彦服务态度不好了。
想当年在大院,彭彦也不是一省油的灯,他面上露着职业微笑,行动上确是打了110。
当警察来了的时候,山炮和四笨都傻眼了,怒火眼中烧,俩人仗着酒胆,觉得自己闯祸他合哥依然能捞他,就没管后果直接砸上公共设施了。
俩片警本来能调解就调解的,谁知道这俩祖宗咋在这样呢,得,押局子吧!
张合来公安局的时候,四笨和山炮已经醒酒了,蹲在墙角跟拉翔似的。
他自来熟的坐到片警小高面前,将腿搭在他的桌子上,胳膊挂在椅子上,叼着烟嘴里含含糊糊对小高说:“兄弟,这俩熊货又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住了。”
“哎哟喂,可别这么说,”小高斜一眼张合的脚,没有多说什么,指指墙角俩蹲坑者,“这俩人都成常客了,多大人了,还跟人家过不去呢,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要是管不了下回我可直接拘留15天啊。”
“我看他俩就欠这个,顺便你再通知他妈一声,回去打不死他俩。”张合冲着俩人呲了龇牙,俩人相识看一眼,投出“大哥,木要啊~”的眼神儿,双目含情,堪称动人。
正说着,这时候办公室的人都站起来了,冲着门口打招呼。
张合一愣,他本是背对着门,现在这阵势他不禁好奇向后看。
多年以后,张合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司宇的情景。
那天他装着板正的警服,看着手里的纸张,对打招呼的人点头,大帽沿遮住的暗影显得他整张脸线条刚毅,不怒自威,走近后才发现他上挑的眼角跟画了眼线似的,妩媚勾人,妖孽多情。
张合动动喉咙,感觉嗓子有些发干,其实他还是喜欢女人的,只是最近大院流行玩男孩儿,他也就跟风儿试了几次。刚开始有些好奇,后来类型都是那种苏苏的小娘炮,他多少有些腻了。
第一眼是惊艳了他的岁月,第二眼张合就想到床上去了。
司宇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张合下意思扫一眼对方挺翘的屁股,这一扫便移动不了目光,脑子里尽是下流的想法。
操,这屁股得多挺翘啊。
司宇慕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合的腿,眼神神圣不可侵犯。
小高有些冒冷汗,递给张合一个眼神,但是张合并不买账,挑衅地看着司宇,这也算一种搭讪方式?
“那俩人怎么了?”司宇抬抬下巴,指着四笨和山炮问。
司宇的声线偏低,说出来的话雄厚有力。张合联想到他叫床的样子,一定非常动听。
小高说了来龙去脉。
司宇又看着张合,“他谁?”
“家属!”张合抢先答道,双腿依旧搭在桌子上,掏出烟径自点上,一副“我是大爷我怕谁?”的样子。
“司,司队,”小高见势不妙,抬手擦擦汗,主动介绍起张合雄厚的背景,“这是张局……”
司宇哪管他爸是“李刚”还是“王刚”的,到了他这一亩三分地没有供别家佛的道理,是天王老子都得给他守规矩,守纪律,绝不助长歪风邪气。
于是,司宇抬脚一蹬,将张合搭在桌子上的腿就给踹下去了。
张合呛一口烟,骂了一句“我操”。
他显然没想到司宇会这么做,他养尊处优数年,众星捧月般,除了惹不起的彭彦,还没有吃过谁的瘪,被如此对待,他怒发冲冠,一把摔掉手上的烟,握起拳头直冲司宇面门。
司宇纹丝不动,大喝一声:“你要袭警么?!!”
小高从后面拉住张合,他的拳头举着并没有放下来,双眼赤红地看着司宇,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司宇扶扶帽子,“怎么?不服气?”
张合挑眉,收回拳头,民跟兵反,简直作死。他活动一下脖子,骨头“咯咯”作响,揉一把肚子,趾高气昂地问:“你叫什么?”
“司宇。”
张合点点头,凑上前在对方的耳边压抑着声音说:“行,你有种!”
司宇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合,而张合则是一副“放学别走,操场等你。”的表情。
出了警察局,张合浑身怒气没处撒,抬脚就踹四笨和山炮这俩“活沙袋”。
四笨偏瘦,被踹的后退两步,山炮则营养过剩,又肥又壮,张合蹬上去被他身上的肥肉反弹,故往后踉跄两步。
“合哥,”山炮连忙上前扶张合。
张合嫌弃地甩甩手,推一把山炮,“滚滚滚,看你俩就烦,熊孩子一天到晚竟惹事儿,操,下回再进来,甭指望我捞你们,该哪凉快哪去,瞅你俩眼晕!”
俩人一看不妙,互相瞅了一眼,四笨猴精儿,甩给山炮一个“此地不宜久留”的眼神。
山炮心领神会,抓抓脑袋,嘿嘿傻笑,“那啥,合哥,我俩滚了啊。”
“麻溜的,”张合抬腿,俩人“咻”下子不见了,赶上刘翔了都。
张合看看身后的公安局,恶骂一声,“妈的,操不死你!!”
张合不傻,现在不比过去,以前我爹是谁谁谁,绝逼好使,现在说一句这个,简直就是等着被出名,多少微博网友等着爆料了。
再者,张合从小高嘴里知道他是刑警队长,这么年轻不是立过功破格提拔就是后面有人,这俩种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前者有可能被打死,后者比较容易丢人。
还好没说“我爸是谁”,万一对方来个,“哦,你爸是他啊,我把还是谁谁谁呢!”他就傻逼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种道理他还是懂得。
他爸爸小时候就跟他说过,“儿子,知道你爹我小金库这么多年了为啥都没被你妈发现吗?哈哈哈,那是因为你爹我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他掏出电脑,翻翻电话本,找出一个标识为“大瓜”的电话,就像电视上演的那般,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给我查一个人。”
等消息的这几天,张合就没见过司宇,他也不能闲的没事儿跑公安局玩儿吧,这种怨气还是撒到四笨和山炮身上了。
妈的,让俩人不犯事儿的时候,争先恐后往里钻,让犯事儿又特么做起良民了。
四笨和山炮表示很苦逼,觉得越发难以揣测圣意了。
一周后,在张合都要忘记这茬儿事儿的时候,大瓜给了他回复,“司宇,30岁,身高186cm,体重……”
张合一脸不耐,将手机免提扔到按摩床边,继续享受按摩师的SPA,“操,我不是娱乐公司,不特么选模特,你跟我说三围干嘛?说重点,不然别说了。”
大瓜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司宇哪毕业,破过哪些案神马神马的,张合被按摩师伺候的哼哼唧唧,又被这无爆料的电话折磨地只想睡觉。
听着听着,张合睡意上来,“行了,知道了,”说完抬手就要挂电话。
这时候大瓜在那头说了一句话,张合猛然坐起来,“什么?你说什么,我操,你他妈大点声,你再说一遍!”
张合晃晃手机,发现电线杆信号仅剩一根短小的棍棍,“我漕了就,没重点的时候他妈的信号满格,有重点了他妈的搜索信号!!CAM你敢不敢多建几个基站啊!!”
张合跳下按摩床,径自往门口跑,一边跑还一边摇手机。
按摩师对着突如其来的举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张合跑到了门外,刚想喊一声“先生,您的浴巾!!”谁知人就没影了。这是一个微胖界小哥的速度么?怎么会有这么灵活的小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