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n没有迷人的声音(好几处调子也没跟紧),唱的歌并不悦耳动听,没有eoen那样能打动少女的心,弹的吉他也没有像学长他们那么专业,甚至还没我其他朋友弹的好,但他的真诚和努力通过歌曲表达得淋漓尽致,光这一点,就让我觉得……无论这首歌将会献给谁,此人必定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pun赢啦”om边说,鼓掌的手还没有停下,我满含热泪转过去看着om,却被他轻轻柔了柔脑袋,感觉把我当成啼哭的小孩一样对待。
eoen坐在体育馆的另一边,此刻正鼓着掌朝我看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管他想要对我说什么,我还是用很开心的微笑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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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冠军得主毫无悬念地属于ork学长他们的All star乐队,亚军也被另一组高三学长们摘得,eoen他们是第三名(这得归功于om的高分)。不管有名次的还是没名次的,我都衷心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
pun他们没能挤进前三甲,但是从他们的分数也能看到大家对他们的喜爱程度。快歌能充分调动起现场的气氛,慢歌又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个人,这些成就都不是任何奖牌和奖金(但是我有分小糕点给他们吃,算是打赏了,哈哈哈)能衡量的。pun在台上那沁人心脾的微笑,才是最大的看点。
比赛结束后,社团成员不管有没有参赛的都轰轰烈烈投入到舞台拆迁工作中来(搭建那会怎么就瞧见几颗人嘞,操!),不到一会儿,所有物品都已经收拾妥当。
“谢谢各位,太谢谢了”我感激涕零,不停向同学朋友们合十致谢,本次大赛能圆满成功离不开大家同心协力的帮助,缺一不可,否则便无法达到如此完美。偷偷看见per正护送等他很久的marvin回家(早就发现他鬼鬼祟祟地时不时朝那边担心的张望)。om也很主动帮mic小可爱搬东西,呵呵呵……(还死不承认),我仿佛听到film此时撕心裂肺的呼嚎声,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特别是om这一品种的,宇宙超级无敌大贼王啊……额哈哈)
pun也在控音台那边帮我其他朋友收拾东西,我还看到nod学弟今天得意洋洋的样子,觉得能靠自己操控控音台而不需要art的帮忙了(其实art这家伙躲到一边看漫画去了),我也很开心以后控音台这块可算后继有人了。我们就这样边搬东西边吵闹,直到时间差不多为止。
我和每个朋友一一挥手道别,然后和pun一起离开了学校……夜已深,气温也转凉,但是有pun的陪伴让我没有觉得像独自一人时那么冷……
“唱得不错嘛……嘻嘻嘻”我开始逗他,他脸刷地就红了,看来从台上下来他就没少被调戏过……越是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我越是起劲,看来他是真的被调戏得不轻啊。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好听,很喜欢……”我突然认真起来,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奇怪……我到底要告诉pun什么……真的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勇气盯着pun那张脸看。
“真的吗……你真的喜欢吗?”
“嗯……”
“确定?……”
“嗯——”问这么多干嘛,不就唱了一首歌么,我憋不住想笑……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街上只有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我顾自己拖着步子缓缓走着,突然觉得掌心被一股暖流包裹住。
我看了pun一眼,他对我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转过去看着前方的路……这样安静地牵着手,毫无征兆,前所未有。
“no……”pun一声轻呼把我从幻想中拉回,他停住了脚步,把脸转向我。
明亮的眼眸在我面前闪烁,紧盯着我,似乎将要诉说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我听见他深呼一口气,被牵住的手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坚定的握力,缓缓的说话声从pun的唇齿间传出,“我准备好了……接受所有的真相……”他说了我几乎快要忘记的那件事。
那对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透出最后的决心,“你会一直在我身边,陪我面对的,是吧?”
陪在pun身边,是我最不会拒绝的事情。
“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Chaos 42
现场音乐赛过后没几天,我和pun就约golf周六晚见面,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我和pun在麦当劳餐厅喝咖啡等他。
橱窗外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而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却不发一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低头小啜一口咖啡,偷偷瞄了他一眼,自从进店以来他就一直带着这种沉重的情绪,脸上不见丝毫笑容,无论我怎么逗乐,捉弄,甚至给他讲朋友们的糗事,他表现出来的笑意都是那么不自然,那勉强的笑声似乎仅仅是为了装作一切终会过去……
这个时候,pun也许更需要自我冷静。
见他这样,我最终安静下来,只有店里隐隐的音乐在耳边回想,把pun的思绪带得更远……直到半夜,golf才出现。
“对不起我来晚啦!!写作业呢。你好啊pun”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只是摆摆手,因为正喝着咖啡呢。接着他就在我边上坐下,一边查看手表。
“一起去吗?约好了地点在Ali,坐轻轨过去就行,到最后关头了各位”说完他起身要带我们走,我挥手让他等我下,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才追了出去。
“Ali,酒店吗?”我问他,因为我不知道那一带有酒店(我可一直以来都是乖小孩,嘻嘻),但golf摇摇头,“不是……公寓……”他回答到,然后望向pun。
“你做好准备了吗?”
pun有些犹豫,但还是露出坚决的一笑,和我那天见到的时候一样。“嗯……麻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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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轨很快就把我们送到了Ali,golf 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回头和我们说,“再等等,一点钟再去比较好,我会和你们一起去”。
听他那么说,我和pun就找了一个能坐下来等的小酒吧,而golf顾自己去远处打起了电话,pun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喝酒吗”既然都坐到这里了,嘴上总得沾点酒吧,而pun只是对我一笑,并没有从那张嘴里听到任何回答。
“那就来一扎吧”既然这样我就当你默认了(呵呵),还是少喝点吧,醉了可不好。我对服务员小姐说到,她长得并不漂亮(叫她来干嘛的啊),算了,就将就下吧(除此之外也没有别人可以招呼了)。见她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地给我们送来啤酒。
我立马把视线从那蓝制服的女服务员身上挪开,刚好看到pun眉头紧锁的样子,让我担心不已。他的双唇欲张欲合,看起来十分紧张,也让我惆怅不安起来……要知道任何发生在pun身上的不幸,对我来说是更大的不幸。
“pun……”我轻呼他的名字,想要把他叫回来,然后伸手抓住他那冰凉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我掌心里。
“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这是今天第一次看见pun来自内心的微笑……那种笑只能从他的双眼里看出,然后他用自己的另一只手牢牢抓紧我。
“谢谢”
我们就这样慢慢喝着酒,直到一点钟,golf过来提醒我们,我看pun已经紧张到无法呼吸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来都来了……就别想着退缩了”golf看眼前这个人步履蹒跚于是说了一句,却让pun浑身一颤,pun看着golf,golf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那只花呢”(注:现在觉得这句寻芳草的诗基味十足啊,很励志!励同志!!!)golf说完就把我们带进了不远处另一条小巷,看来是个比较大型的公寓,门口的守卫很森严,但是为什么我们才走进那个门卫就露出凶狠的表情。
“找谁啊”
“egg跟你说了吗,他朋友要来”golf面无表情地回问那位门卫大哥,似乎一点都不畏惧,我神情有点茫然,因为从没听过egg这人的名字。
“噢,是egg的朋友啊,请进”有效,门卫立马态度柔软下来,点头哈腰跑去帮我们按下电梯。
当我们走进电梯,golf按了17楼,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气氛安静的可怕……
“拜托快点,否则egg待会儿要改变主意了”golf暗自咒骂,按个不停,好像这样就能使电梯加速似的,这么做有意思嘛,你不要表现得这么脑残好吧。我忍不住发笑,一边瞥了一眼pun,他的心思完全不在电梯内……
他眼里隐隐透出一股复杂的情绪,能看出他此刻的不安和胆怯……我从没有见他这样,心里担心不已。
我只能坚决地拉住他的手,轻轻握住那丝冰凉……他没有意料到我会这样,回过头看我,我能回复他的也必然只有微笑而已。
我对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知道此时的他需要巨大的信心,我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鼓励他,他也会心一笑,接受我的好意,接着电梯门便打开了,我们三个一起走了出来。
楼道里响起我们三人的脚步声,直到在golf所说的他朋友家门前停住。
golf看向pun那张极不适应的脸,说:“现在你已经无处可逃了……真的可以吗?”golf看起来已经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了,而pun反而有点犹豫不决。
我用力地拍了两下pun的肩膀,担心这样做会让他难以承受,“如果还没有准备好,可以等一次的”但是pun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就让一切在今天得到了结吧……我准备好了,golf”
golf慢慢点点头,呼出口长气,然后抓起自己的手机来……不一会儿我们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我就在你家门前,你可以停下了”golf的语气减弱,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尊重对方。接着门那头传来响动,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年纪跟我们相仿的男生开门出来。
“怎么才来,我快要撑不住了!”这就是egg?egg开门对着golf就是一阵迎头呵斥。这个男生浑身赤裸,只用一块浴巾裹着下半身,“你赶紧的进卧室吧,我得快点去厕所了,撑不住了要”这个叫egg的人对pun说到,然后冲进厕所关了门,只留下我们三个一头雾水的站着。
还是golf脑子清醒,“很好,他忍着等你这么久,我还以为会被他搞砸了……额,那我们就不进去了,你们好好谈谈吧”golf伸出藏在长袖夹克衫里的手掌,拍拍pun的肩,想要给他信心,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
我知道房间里有什么在等着pun,我知道此时pun的内心是怎样的,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pun能接受的极限在哪。
pun最后再给了我一次微笑,还是那种空洞无物的眼神。
“等我下……一会儿见”
话音刚落,房间的关门声也随即响起……我已经不再关心房间里即将发生什么,em那声惊呼已经把我全身的力量都掏空了,尽管隔着墙壁,尽管声音够轻,但我已经全身无力了。
golf轻轻抚摸我的肩膀,似乎也在为我灌输信心,“你要相信pun啊……马上一切就会过去了”
没错……只要一会儿
……一切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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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golf下楼坐在大厅沙发上,谁都不说话,看起来golf也对pun的事情在意不少,golf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见朋友不高兴,就会想办法哄他,缓解他的情绪,当我情绪不好的时候也经常受到他的关心和照顾。但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我见golf各种长吁短叹,也被我的情绪传染了。
时间过得比想象的还要漫长,度日如年,分秒难待,golf显得更加坐立不安,动不动就朝电梯看看,最后跟我说想去7-11便利店,问我要不要买些什么吃的。
我摇摇头,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吃东西,我也知道golf也并不是因为饿了要出去,只是想去外面透透气打发下时间。但我实在没有那样的力气,我告诉他自己还是坐着等pun下来比较好,因为我答应过他会守在他身边……
时间又过去一会儿……我已经厌倦再盯着手表看了,也不知道这样等了多久……golf提着白色的便利袋回来了,还拿着两杯咖啡,袋里装着一些点心。
“诶……还要很久吧,他们必须得好好谈谈”golf说到,一边把咖啡递到我面前,我本不想喝可是又发现没事可做,还是喝点吧。golf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看来他顺便出去抽了会儿烟……我挖挖袋子,看到里面有巧克力,很多都是进口的,还有一些脆饼干,他也知道这些食物的确能帮我缓解紧张不安。
……
golf和我喝着咖啡,吃着零食,直到袋子里没啥剩下的了,我们又翻起放在楼道里的杂志图书,就这样看了不下十本,golf还走过去和门卫大哥聊天说笑。但无论我们做什么,用各种方式消磨时间,电梯就是纹丝不动,没有出现一丝pun phumiphachn的身影……我终于决心看下手表,出乎意料,竟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了,究竟还要等多久!?
“golf,都两点多了,他怎么还没下来啊”我开始焦躁起来,他也无法平静下来。
“要上去看看吗?”我又问了一句,却听见golf一声长叹,“还是不要了,他们毕竟交往了这么久,突然提出分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还是golf说的有道理,但……
golf看出我此刻的紧张不安,用力拍拍我的肩膀,“相信pun吧,他厉害着呢”
“嗯……”
“叮”
背后响起了电梯的声音,我和golf立马回头看,看到pun修长的身体从电梯里慢慢出现,我顿时回过力气。当pun出了电梯,我们俩立即冲了过去。
“够久的啊,老兄……”golf这家伙这时还取笑他,好像并没有想很多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只是怕问到pun结果怎样……我也同样不敢问出口,特别是当我看到pun那双泛红的眼睛,我知道他那会儿哭得有多伤心,越是看他这样我越是不忍心问他……
橘色的嘴唇还是努力扬起,笑给我们看……做出这样的努力肯定比来时更加艰难。
“嗯……抱歉”
“pun,你饿吗”从公寓出来后我问便开始问他,也许美味的食物会让他感觉好点,但……
“不饿……直接回家吧”带他去哪,甚至和他说话,看起来都那么的不合时宜。
我和golf带着痛苦的神色看着他。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保重呐,朋友们”golf说完,又拍了两下pun的肩膀,然后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pun向他挥挥手,“谢啦……朋友……”
golf用充满信心的眼神望了pun一眼,吁了口气,加重力气地又拍了几下,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通过这么几下传递给他,然后便上了车走了。